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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闺女当媳妇儿

_9 沈南汐(现代)
  大约陈豫北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公司,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默默的要求。
  于是,在三天之后,默默由老秦陪着转机到了拉萨,老秦又在拉萨借了辆车子直接开到了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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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重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默默曾就读过的小学,已经更名为子善小学。这里早在三年前就由北佳集团援建了新的校舍,平整宽大的操场,干净明亮的学生宿舍。这里已经是县里最大的中心小学了,学生已经增加到五百名。
  格桑校长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显老,头发已经差不多白了大半,但真诚的笑容还是那么慈祥。
  他看到默默,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叫着“我的小默默”流下了眼泪。
  默默把在拉萨买的两台电脑送给了学校,她想让这里的孩子们多和外界联系,又从车上卸下了一些文具和书籍。
  听了校长的介绍,默默才知道,陈豫北这些年为这所学校,为整个那曲做了很多,这让她很欣慰。
  他和自己一样,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地方。
  她留下老秦和校长交谈,自己一个人上了山。
  不远处的山峰仍是白雪皑皑,半山腰之下是青青的绿草,再往下,还有一簇簇鲜艳的格桑花。
  她的父亲赵子善就长眠在那开满格桑花的山坡上。
  这里的山是光秃秃的,没有树,但阳光下,蓝天白云仍是秀丽风景,令人心旷神怡。特别是天上的云,是平地少见的浓、亮、立体、绵密、多层次,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响,阳光下的高原,有一种宁谧的美。
  赵子善烈士的墓堆得高大雄伟,粗砺的巨石刻成的墓碑像赵子善生前高大的身躯一样矗立在山坡,誓死守卫着这方土地,守卫着山角下那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
  墓碑上,有很多条洁白的哈达。
  默默一步步走到墓碑前,跪坐在那里。
  这里,躺着她最敬爱的父亲,也埋葬了她最刻骨铭心的亲情。
  还有两天,便是赵子善牺牲十周年的忌日了。
  十年,她由一个只会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孩子,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如今,她有了爱人,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生命,将就此繁衍延续下去。
  默默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和爸爸说,有好多事要告诉给爸爸听。
  爸爸,您现在瞑目了吗?小默默长大了,豫北叔叔对我很好很好。虽然他现在不做警察了,但是他仍在代替你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里的孩子们。
  他也代替你,在爱着我。
  只是,爸爸,我现在又遇到了困难。
  在我刚看到报纸那一瞬间,只觉得灵魂出了窍。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被人唾骂。
  我好害怕,我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害怕见人,害怕面对。
  爸爸,请您给我勇气吧。
  默默按着家乡的习俗,围着父亲的墓地转了三圈,又拣了几块落下来的石头压在坟头。
  这里的人们把墓维护的很好,周围的草也长的格外茂盛,四周开满了格桑花。
  当她直起身重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的时候,像是看到父亲含着宠溺的微笑望着自己。她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子,就像小时候她调皮的用小手去捂父亲的眼睛。
  爸爸,请您放心,默默会坚强起来的,就如同您一样。
  默默是赵子善的女儿,决不会让您的名子蒙羞。
  瞬间,她似感应到了布老头儿在对她说:没事的,孩子,你做的很好。现在深吸一口气,保持住,然后,慢慢地呼出。好,你真棒!
  当她按照那个程序做完了之后,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当老秦由格桑校长陪着来到墓地的时候,默默靠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几乎睡着了,只是脸上仍挂着的泪花。
  格桑校长伤感地对老秦说,附近的居民和学校的孩子们每年在赵子善的忌日都会来这里,孩子们会点一盏酥油灯,献上洁白的哈达,上了年岁的老人会手持转经筒,口中颂着经文,为离去的英雄祈祷。
  当年赵子善救下的那个孩子的奶奶尼玛卓玛说,赵警官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她每天都会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到达安乐世界。
  这里的孩子们和父老乡亲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有过这样一位英雄用生命鲜血保卫了他们的安宁。
  随后几天,默默又去了县公安局,那里是父亲工作了两年的地方,也见到了父亲惜日的战友。
  这里的警官叔叔们给了她最隆重的欢迎,当年父亲的搭挡,现在是刑侦大队长的卓木强,带她参观了北佳集团赞助的一套先进的检测设备,还送给了她一只放大镜,这是父亲用过的。
  默默在那曲呆了一周,之后又回到拉萨呆了一周才回到了A市。
  本来她还想多呆几天,但是她的身体实在吃不消,最后被老秦逼着才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有一更,可能会晚一些,等到不及的菇凉们早上看吧~么么~~
  八卦
  默默左侧坐的是一位稍胖的姑娘,吃起东西来看着挺斯文,但说话却大大咧咧。
  “哎,杨维珊,咱闫总去洛杉矶了哦,你不申请调海外?”
  杨维珊正去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她,似笑非笑地说:“我调那儿去怕不是马助理操心的吧。”
  那姓马的胖姑娘似没听出杨维珊口中的刺儿,仍是不放过她说:“我可是听说洛杉矶公司那边的美女如云且个个彪悍,据说咱闫总两年前调回总部的时候,有一个洋妞儿差点为他跳楼呢。”
  这话头一开,马上就有人接上了:“真的假的?你别是忽悠吧?”
  “这还能有假的?不信你们去问陈总。”马姑娘镇定的说,量她们也不敢真去问陈豫北。
  “切,白说一样,陈总那张脸,谁敢去问啊。”另外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摆出一幅就知道你瞎忽悠的眼神儿说道。
  “咦,陈总的脸怎么了,陈总的脸是我们北佳最帅的好不好!”马上就有人抱不平了。
  “帅咋了,你看也是白看,我打赌,你要是敢盯着他看上五分钟而能在这里好好端做着我马上辞职。”刚刚那位说瞎忽悠的姑娘可能被陈豫北吓到过,挺有心理阴影的。
  “不看白不看,过过眼瘾嘛。我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的,我有自知自明,杜家小姐才貌双全,不是一样被甩啊。”
  “杜小姐?才不觉得她有多好看,太能装了。”杨维珊维护自己的老板,同时还和默默眨眨眼睛。
  “哎哎哎,淑女就是装出来的好不好!”
  “要说装啊,谁能装过那范大美女啊,你没看到那天来公司谈合同的时候,遇到咱陈总,整个身子的骨头像是被抽掉了似的,整个一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嘛。啧啧啧。”又有人爆出新料来。
  “真的呀,后来呢?”八卦永远有人热衷。
  “陈总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吩咐金总找人陪她去试镜。”
  “哇!陈总的免疫力很强大,范大美女哎,那是全中国多少男人YY的对象呢。”
  “其实,你们不知道罢了。”马助理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
  “什么?”
  “这位范大美女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哦,”马助理扫了所有人一眼,慢吞吞地说,“范大美女的哥哥可是范氏企业掌门人呢,咱们这个产品找她代言,是给人家兄长的面子。”
  “陈总才不会要娱乐圈的女人呢。”杨维珊撇着嘴说。
  “你怎么知道,男人不都是喜欢这种漂亮有名气的女人?”
  “陈总才不会那么浅薄。”杨维珊仍不屑地撇嘴肯定地说。
  “哎哎哎,要是对着范大美女这种女人还不动心,那一定gay!”
  “去死吧!陈总要是gay那我对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绝望了!”女同事笑骂。
  默默使劲儿忍住笑意,埋头吃菜。她想像着陈豫北要是听到这些议论会不会气得吐血。
  其实她很想说,你们陈总不是gay,他还喜欢萝莉,他在床上异常生猛。
  因为,默默在他亲热时,有时会情不自禁地撒娇喊出“叔叔”,她明显感觉到他基本处于无法控制状态,有种想把她食骨噬髓的劲头儿。
  默默一边想着,脸上露出一丝丝坏坏的笑意。
  她想不到这些上班的人这么有意思,会在背后八卦上司嘴上毫不留情。
  “别理她们,给嘴过瘾呢。”杨维珊直觉得默默还小,怕她听到这些人口没遮拦会生气,低声和她说。
  默默抬头和她笑笑,轻摇头说:“没什么,你们这些人挺有意思的。”
  杨维珊也笑,这桌大部分是高层的助理,平时聚在一起就喜欢八卦这些无伤大雅的乐子。
  这时那个胖姑娘马助理像是发现了默默和杨姑娘的窃窃私语,转头看了默默一眼,惊问:“咦?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带着一股仙气儿啊。”
  杨维珊知道默默不和陈豫北坐一起就是不想太张杨这种关系,便笑着说:“金总的客人,要我照顾的。”
  马助理听了,特别注意地打量了默默一眼。她只是觉得这小姑娘不但漂亮出尘,而且沉静如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大气,又扫了一眼这女孩儿身上的衣着,待看到她手上的腕表,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如果不是仿冒,这款手表就要七位数,且不说这孩子浑身上下的装扮了,不由得咋舌。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杨维珊,不再说什么。
  酒喝到一半,陈豫北带着集团的几位董事给每个桌敬酒,每桌必喝,他和每个高管道辛苦,感谢他们这两年在国内辛苦工作,并希望大家能继续在北佳愉快地工作。
  陈豫北今天晚上看起来平易近人,没一点架子,态度诚恳,风度翩翩,和之前的冷酷阴郁完全不同。
  默默这两年根本没看到过他这样喝过酒,不觉有点担心他的胃。
  她今天跟陈豫北出来时什么都没带,便悄声对杨维珊说:“杨姐姐,你口袋里有钱吗?借我一点。”
  杨维珊虽然不解,但仍是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她。她接过钱说了声:“我说出一下。”便离席。
  她跑出酒店大门,在门童的指点下,终于在酒店后巷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药店,买了一种生物解酒药和一种胃药,又匆匆赶回酒店宴会厅。
  她口袋里装着药,在门口往里张望了一下,见陈豫北坐在那儿脸色不太好,便招来服务员,要他把陈豫北叫出来。
  这时候陈豫北等人已经挨着桌子敬了一圈儿酒刚坐下。他脸色有些苍白,明显觉得有点头晕,却仍镇定地坐着,没有什么表情。
  服务生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下,他便站起来跟着服务生走出来。
  陈豫北走到门口,默默一下子把他拉了过来,他刚要说话,默默紧紧拉着他进到一侧的服务室,把手里的解酒药和胃药一并递给他,他接过药愣了一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拧开盖子把药喝了下去,又把胃药放在嘴里,接过默默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你不许再喝了!”她捏着他的腰,皱着眉头说。
  “好。”他呲着牙好心情地笑,又去捏捏她的脸蛋。她拍掉他的手,反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摸出他的钱包。打开后取出了借杨维珊的钱的数目,又把钱包放进他的口袋。
  他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没有一丝丝生分的样子,心情好得不得了,俯□就要去亲她,她瞪他一眼,闪身躲开,溜回大厅。
  服了药,陈豫北的脸色明显好了些,也很听话的再不喝了,凡是再有敬酒的他都喝水替代。
  酒会持续到十一点多,陈豫北在十点的时候便携着默默离开。
  进了酒店电梯时,那位马助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一眼扫到了刚进到电梯里的陈豫北和默默。
  她看到陈豫北一脸宠溺地低头在和默默说着什么,不由得一脸震惊地呆在那儿。
  ---------
  默默已经取得了A大两年交换生的资格,进入A大艺术学院美术系师从著名油画家李煜山。
  李煜山是国内近年崛起的新派油画领军人物,在国外也颇受重视。默默能师从他学画,是由于比尔教授的顶力推荐。
  默默回来上学,最开心的当属姜小舟了。俩个人自从在去年联系上了,就一直保持着联系,姜小舟从知道默默回来,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趁着还没有开学,便过来找默默逛街。
  两个人先去了商业街,逛了大半天,然后小舟又带着默默买了些画画用的材料笔什么的,最后走不动了,看着天色也不早,便跑到商厦顶楼餐厅去吃饭。
  这座中银广场的商业大厦是A市地标性建筑,也是世界最顶级品牌入住的连锁商业大厦,在大厦顶楼是一家中餐厅,档次很高,东西也好吃。
  姜小舟非要请默默吃这顿饭:“你走了这么久,我都想死你了,让我请你吃一顿好吃的吧,否则我心里不舒服。”
  从上次默默爷爷去世她们见了一面,到现在又是一年多了,没想到还能在一起上学,多少圆了两个人当初一起上A大的理想。
  小舟做主给默默点了几个好吃的菜,默默拦着她说,别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浪费的。
  小舟父亲这两年生意也做大了,家里条件也是很好的,但小舟很懂事,从来都是不张扬那种,难得奢侈一次。
  两个女孩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说话,吸引了远处的一位客人。
  这个客人不到三十岁,带着黑框眼镜,一派斯文的样子,一边慢慢地吃着桌子上的两盘菜,一边悄悄打量着不远处轻言笑语的两个小姑娘。
  他是国内最大的娱乐报的记者。他本来是跟着一线红星范美琪来到A市挖新闻的。今天他得到消息是大明星范美琪接拍的北佳集团的一个广告片今天杀青,晚上摄制组和北佳的人会来中银广场顶楼吃饭庆祝,据说北佳高层也会参加,他便让一个同事去盯着摄制组,自己早早来到餐厅占了个座位等消息。
  他一个人坐在那儿正无聊,便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出手大方在吃饭,又都是长的青春漂亮,便拿出手中的相机摆弄着,悄悄拍了几张照片存了下来。
  本来这也是平常事,做记者的看到当地的风土人情拍一些资料片是没什么的,但问题是他偏偏拍了不能拍的人。
  回到A市,陈豫北还是有戒心的,这两年集团发展迅速,他在本地的家人只有默默一个,当然他要保护好,所以平时默默上街或是单独行动都是有人跟着的,今天因为她说要和小舟一起,他就同意了,因此也有是秦叔手下的一个人跟着。
  老秦现在虽然还是管家,但是注重的还是陈豫北安全方面的事,主要是负责家里和默默的安全,陈豫北外出自有一班人跟着他。所以今天默默出来,也是有一个人跟着。这个人姓刘,是老秦的徒弟,他看到默默和姜小舟俩个进了餐厅吃饭,他也跟了进来坐下要了两个菜在吃,两眼不时警惕地扫着四周。
  默默是知道这些的,因为之前生病,身体一直虚弱,加上陈豫北一再叮嘱她要注意安全,虽然她有些不情愿,但是她习惯了听陈豫北的话,所以就当没看到。
  但是这个记者偷偷拍默默的照片,却让小刘看到了,当默默在和小舟快吃完饭的时候,小刘便扔下筷子上前要那个人的相机,那个记者当然不愿意,俩个人便起了冲突。
  小刘是什么人呢,根本不把小记者放在眼里,抓过相机三两下就把相机里的照片全删了。默默和小舟一看,就知道那个记者刚刚干了什么,也不再说话,招来服务生结了帐就离开了。
  而那个记者却和小刘却纠缠起来,餐厅的经理是认得小刘的,知道他是老秦的手下,便上来劝解几句将俩人拉开了。
  小刘走后,这记者极不甘心,心想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出来吃饭后面跟着保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呢。心下非常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等到晚上范美人一行来餐厅后,令他失望的是这次庆祝会全部是北佳集团公关部负责的,由一位女经理陪着范美人来,最高层只有一位副总出席,传说中对范美人很有意思的陈豫北并没出现,他有些失望,觉着这陈豫北真的是如外界所说的那样,不近女色。
  这小记者本来就受了气,心情非常不好,加上晚上的采访不顺利,便把拍照片的事儿和同事说了,同事一听,也觉得蹊跷,便和同来的几个记者打听,这才知道他们拍的极可能是北佳集团的掌门人陈豫北的小侄女。而之前他做的功课中知道一些陈豫北的大致情况,便心念一动,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今天早上回来的,本想早点更新,却又拖到这么晚~昨天漂流小汐翻到河里了,山里的水很凉啊,透心冰,嗯,感冒了,头痛~明天争取有一更~
  交锋
  默默开学以后,便进入了A大艺术学院的美术系学习。
  因为是交换生,所以课程跟普通的学生并不完全相同,她主要是上专业课,并每周到李教授的工作室习画两个下午。
  陈豫北是断然不准她住校的,每天都由老秦或是别的人开着车接送她上下学,接送她的车子多是陈豫北最早买的那辆黑色宝马。
  默默不想招遥,但陈豫北别的车子更招眼,她也只能同意用这辆车子,并要求停在距校门外两百米远的地方。
  但A大是国内一流的综合大学,校园占地辽阔,学生人数众多,默默的气质又很特别,因此开学之后不到两个月,还是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私下里议论纷纷。大家对她的身份挺好奇,有的人猜是国外哪位华裔富豪的子女,还有的干脆猜是哪个有钱人包的二奶。
  默默对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很计较,但是听多了也心里烦,几次和陈豫北说不用车接送了,自己可以坐公共汽车往返,但陈豫北那儿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有一天中午她和姜小舟在食堂吃饭,忽然见到边上另一桌几个女生对着她指指点点在说:“看看看,就这个女生,听说被人包了当二奶呢。”
  “哇,难怪呢,皮肤真是好啊,脸蛋儿没得说,不过身材很一般,太瘦,个子也不够高,前面也太平了点嘛。”
  “可是脸蛋儿好看也是资本呢,现在的二奶不好做的,多少要有一样本钱嘛。”
  姜小舟听到了,气得小脸儿通红,站起来想和她们理论,被默默拉住。
  忍着那些不屑的目光和难听的话语吃完了饭,默默把挂在脖子上当吊坠用的结婚戒指取下来,套在无名指上,然后平静地走到那些八卦女生面前,用带了戒指的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微笑着说:“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可是明媒正娶的大奶,不是二奶。”
  然后扔下那些呆若木鸡的女生们转身拉着姜小舟离开。
  姜小舟被默默拉着走出好远,才从惊愕中反映过来,她停下脚步,拿起默默带着戒指的手看了半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默默,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真结婚了?”
  默默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开心的笑了:“是真的,小舟,我结婚了。”
  “哇!”小舟惊叫,“和谁?快交待!”
  “当然是,陈豫北啦!我怎么会嫁给别人!”默默悄声低笑着说。
  小舟在震惊中半天才反过劲儿来:“天啊,默默,我太吃惊了,可是我真为你高兴啊。这样豫北叔叔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啦,再也不会被别的女人抢去啦。”姜小舟突然有些感动的想流泪。
  默默,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默默听到这话,愣了半天,突然抱住了小舟,眼睛也湿润了:“小舟,谢谢你,真心地谢谢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小舟说谢谢,只是内心潜意识里,她觉得小舟才是最理解她的朋友。
  陈豫北自回到A市以后,外出的时候倒是没有之前多了,出去也不会呆很久,最多三五天,大多是去北京或是上海等一线城市的时候多,而海外的市场则完全交给闫勇负责。
  他在本市的时候,晚上的应酬也减至最少。哪天晚上实在有事情推不开,便会觉得家里有什么人让他牵肠挂肚似的,总惦着要赶紧回去。在他的意识里,那个家对他越来越有吸引力,也越来越重要了。
  两个人的生活方式也慢慢发生了很大变化。
  虽然陈豫北仍当默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处处呵护她,宠溺她,但就生活上来说,俩个人更默契了。陈豫北如果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会提前给她打电话,如果她上课不方便打电话,也会让秘书给她发个短信说清楚。默默每天放学回家后,先是自己洗澡换衣服,然后等陈豫北回来一起吃晚饭,饭后陈豫北会上楼去书房处理公事,而默默或者会去她的画室画作业,或是也去小偏厅上网,等他处理完事情一起睡觉。早上默默有课时,陈豫北会顺路送她去学校,如果她上午没课,陈豫北会小心地不吵醒她,让她睡到自然醒,吃完午饭后让司机送她去学校。两个人的生活虽然不是标准的夫妻那种,但是已经越来越温馨、越有规律了。
  陈豫北在偶尔带她参加一些朋友聚会时,他的介绍往往只是“陈默菡”,而不是过去的“我小侄女默默”。
  如果是熟悉他过去的人,这样说当然没什么问题。人家会说,哦,当年那个小默默长大了啊!顺便感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而在不太相熟的人眼里,这样介绍就显得很暧昧不明了。而且,陈豫北出席宴会,除了偶尔会带默默之外,从来不带别的女伴。
  默默却知道,陈豫北是在一点点将她带入他的圈子。
  周五晚上放学的时候,默默刚走出学校正门,就看到了陈豫北那辆宾利停在了校门的一侧。
  她小跑过去,扑到那宽大的胸怀里,使劲儿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想我了?”陈豫北看到她这样急不可待的扑过来,心情很舒畅,把她搂在怀里,还是忍不住在她耳边戏谑地问了她一句。
  “不想。”她干脆地答应着,松开搂着他腰的手转身向车子走去。
  “你就是故意的,车子这么招摇还停在校门口。”她不满地嚷嚷着。
  陈豫北闷笑着,上前两步拉着她上了车,车子便向家的方向驶去。
  晚上有一个私人宴会,陈豫北要带她出席。
  带她回家换了衣服,老秦便把他们送到了一间私人会所。
  这个A城著名的会所外表看起来并不显眼,但此时大门外已经停着许多高级轿车,打开那扇厚重的紫铜色大门,里面早已经是衣香鬓影了。
  默默挽着陈豫北的手刚一进去,便成注目的焦点。
  陈豫北重返A城之后,一切行为都颇引人关注,除了他的事业版图已经扩张到全国,北佳集团已经成为省内的龙头企业,他的单身汉身份也颇引人注目,这也是外界对他身边的女人敏感的一个缘由。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自然也成为大家饭后茶余的谈资,哪怕他在宴会上和一个女人多说句话,第二天都会有人在网上和小报上爆料猜测。
  这正是陈豫北大多数时候出世宴会没有女伴的主要原因。
  他不想有任何绯闻伤害到默默。
  这个宴会是陈豫北一位商场上的朋友的订婚宴。由于男方是二婚,所以特别低调地找了这间会所包场,但是却同样却引人注目,因为女方是一位刚刚红起来的影视明星,所以保密措施很严密,没有请柬是绝对不容许进来的。
  陈豫北带着默默和主人家打了招呼,便陆续有人上前和他攀谈,大部分是商场上的人,也有几名政府的官员。
  默默小孩子心性,看到那些人拿着酒杯到处晃着和人家说些什么贷款地价退税等等她听不懂的事,便自去拿了盘子拣了自己爱吃的东西跑去一边填饱肚子。
  她从来都和姜小舟说,画画是个力气活儿。每天下课后,她都觉得饿得肚皮贴到后脊梁上了。
  这间会所的餐点真是不错,默默拣喜欢的吃了半饱后,才抬头找陈豫北。只见他正在和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说话,这位男人手臂上挽着个年轻的女人,一身湖蓝色礼服衬映着一张俏脸明艳娇媚,个子也高挑,有点像模特那样骨感的身材。
  那男人仿佛在和陈豫北说这个女子什么,只见陈豫北没什么表情地在听着,而那个女子则是十分矜持对着陈豫北甜笑,脸上仿佛染了胭脂般绯红。
  像是感应到默默的目光,陈豫北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不容默默目光躲开,陈豫北便向她招了招手。
  默默放下盘子,朝陈豫北走过去。脚上的高跟鞋使她不敢太快走,也让她看起来淑女了很多。
  她来到陈豫北身边,他把她拉进怀里,抬手用拇指替她抹去嘴边的一滴酱料,然后转身和伺者要了一杯果汁递给她。
  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原本满脸企盼的中年大叔和美丽女子满脸疑惑,又略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陈默菡,这俩位是范先生和她妹妹。”陈豫北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似的,转头不经意地为默默和那对兄妹介绍说。
  “范叔叔好,范姐姐好。”默默乖巧地弯腰致意。
  虽然没有正式介绍她是陈豫北的什么人,但是陈豫北对女孩儿的眼神儿和动作,没有一处不说明他们之间的亲昵。
  范氏大叔虽然没有听到陈豫北亲口说明这女孩子的身份,但是他的肢体语言已经十分明确地断了他的幻想,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微笑着和默默点头打了招呼,便携着妹妹离开。
  “这位范美人,就是范美琪吧?”看着走远的背影,默默转了转眼珠子,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在他耳边轻声问。
  “什么范美人?”陈豫北觉得她的口气有些奇怪,低头微皱着眉问她。
  “就这个大明星范美琪啊。”默默小手在她大手里握着,动弹不了,只好使劲儿地用指甲挖着他的手心。
  “哦,她是新一季地产广告的代言人。”陈豫北终于明白她想说什么。
  “对的,就是她。外面都在八卦,说范家有意和陈家联姻呢?”她翻翻眼睛,故意转过身去不看他。
  “和陈家联姻?”陈豫北那清冽脸上忽尔溢满笑意,一口白牙很整齐,脸上的线条柔和而俊美:“晋南在美国,他是绝对不是会接受联姻这种事情的;而我们的儿子,还没影子呢,”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小腹,“难道你有好消息?”
  这陈豫北怄起人来也是够气人的,默默霎时羞红了脸,轻轻捶打他的胸膛不依不饶:“你尽胡说!明明是你招蜂引蝶还使坏!”
  陈豫北根本不理她嚷嚷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使劲儿握了一下,拉着她去和另一对官员夫妻打招呼。
  不过当准新娘子出来之后,默默还是有些失望,女明星没有银幕上漂亮,个子太娇小,人也太瘦,妆也太浓。
  “和范美琪比差了很多呢。”她小声嘀咕着。
  陈豫北也不搭理她的自言自语,只是宠溺地把她往怀里带了一下,在她耳边轻语:“她们都没有默默漂亮。”
  默默惊讶地抬头看向他,她从来都不知道陈豫北会说这种肉麻的话,她的小脸儿一下子变得粉红起来,像被火烤了似的发热。
  “瞎说,人家可都是大明星呢,我哪能和她们比。”嘴上否认着,心里还是美美的。
  两个人悄声玩闹了会儿,转眼间,陈豫北又被两位地产商缠上。默默觉得无趣,自己去隔壁展览厅看主人的收藏。
  当她正在研究那支两头刻豹的民国弓箭来历的时候,忽听靠近展厅门口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真搞不明白你,订什么婚啊,感觉差不多直接结了多好,免得再生意外。”这话听着很直截了当的,像是非常亲近的人才有的规劝。
  “小薇姐,我明白的,可是守诚说要先订婚,我怎么好急不可耐地要求直接结婚。”这是准新娘子,也就是那位女明星的声音。
  默默觉得在这里听人家这么私密的谈话有些不礼貌,可又顾忌着那个人,一时间犹豫着是否该出去。
  她背过身,看到前面另有一扇门,便想着从那里离开。刚走了两步,隐约间又听到那个人在诉说:“唉,夜长梦多,你看看我的例子就知道了。”她似很伤感地叹了口气,“他家境不错,配得上你,又好容易恢复自由身,趁目前能把握住还是尽快结了婚才踏实,虽说以后保不准有什么小三小四的来惹闲气,就是有个养女侄女什么的,背着你和他上了床,怕是更不好打发呢。”
  默默只觉得身子一僵,如遇魔音般顿住了身子。慢慢回过头来,杜薇那美丽的面孔和绰约的身姿便出现在眼前。
  默默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际,稍一回神便转身快步走向前面那扇门,想尽快离开这里。却不想那道人影更快,已经抢上前堵住了前门通往大厅的路。
  默默顿住脚步,微笑着叫了声:“杜阿姨。”
  “不敢当。”杜薇仍是那么优雅,一身素米色的礼服很显身材,只是面容冷冷的。
  “陈小姐,”杜薇凤眼微挑,再开口说话已经嘴角含笑,“想必是你听到了我劝戒表妹的话了罢。你看,我刚刚还在想能否给我妹妹举个生动的例子来说服她,可巧你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默默的脸有些涨红,但这个局面她无论如何不能退缩。
  “杜阿姨,你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而不是替自己找客观理由。”
  “哦?你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去勾引男人就罪有可恕?”这话太难听,尤其还当着第三个人的面。
  “杜阿姨,您和陈豫北没有结成婚我很抱歉,但我记得您是硕士学位,应该读过很多书,有一句话您总还记得吧,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就机关算尽,最后误的岂不是您自己?您心里很清楚陈豫北为什么不要您的。”说完,她垂下眼睫,侧身从那两个人身边挤过。
  杜薇忽然全身颤抖,手脚冰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总算亲自证实了陈豫北毁婚的原因。而那一句“陈豫北不要你”的话,更是刺得她鲜血淋漓。
  “你站住!”杜薇厉声呵道,转而又扬起头冷冷地说:“我告诉你,是我先解除的婚约,是我不要他!”
  “哦?那最好了,我要谢谢您不要他,谢谢您把他留给我了。”女孩子轻笑,一点也不怕她的色厉内荏。
  “不要脸的小狐狸精!”杜薇终于忍不住咬牙骂了出来,心里恨不能甩她一耳光。可是她真的不敢,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打这小姑娘一掌后果是什么。
  当初真没看错她,果然是个处心积虑的小狐媚子,恨只恨她失了手,没能做成陈家的女主人,否则哪容得她这样嚣张。
  “杜阿姨,请您保持微笑,别失了风度。”默默抿了一下嘴唇,转身离开,却迎面撞上了一堵墙。
  是陈豫北的胸膛。
  默默搂住他的腰先定住了身子,冲着他露出了笑脸。
  “哎哟喂,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不要脸吗?投怀送抱抢人家的老公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让人开眼啊。”女明星做势捧胸,有点弱不禁风的惊叹。
  她那边话音未落,那边陈豫北却已经是拉下了脸,阴鸷的眸子逼视着那女明星浓妆的脸:“胡小姐,以你和守诚的关系,是否更没资格说这种话?默菡很喜欢‘烈火青春’这部红色经典,今天带她来,本是想让她直接欣赏你的风采的,可能会让她失望了。我想你这辈子怕是永远也成不了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了。”
  这句话够重了,暗含的意思几乎是判了她艺术生涯的死刑。
  女明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说罢,陈豫北也不等她回应,更是看都不看杜薇一眼,便拥着默默离开。
  “这女孩儿就是陈豫北的那个侄女?”
  走了好远,那女明星惊问的声音隐隐入耳。
  杜薇回答的声音很低,默默没有听清。
  而陈豫北则冷冷地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准新郎,略为点头,转身携默默离去。
  他今天之所以会带默默来,是因为她那天偶然说了一句,喜欢这个演员演的那部电影。他便留了心,想着男方又是自己商场上的朋友,便想携着她来,让她开心的过一个晚上,哪知道这女戏子竟然是杜薇的表妹!
  “你别生气了,我不怕她们,以后这种事情我会自己处理。”默默握着他的手,轻轻地说。
  如果要做陈豫北的女人,就要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这是近年来她渐渐明白的道理。
  但是陈豫北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任何表示,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直到带她上了车返回家中,一直都没有松开。
  默默知道,她这是触碰到了他泛滥的大男人主义了,便也不说什么,只是乖乖的任他搂着上楼。
  重返那曲
  这天晚上,陈豫北在书房一直处理事情到凌晨才休息。等他回到卧室,默默已经睡着了。
  他去了客房洗澡,然后小心地上床。这小东西似乎有着感应,不待他躺好,就开始往他身边蹭啊蹭的,直到陈豫北伸出手臂把她搂到怀里,她这才调整了姿势,像小猪似的拱了拱他的前胸,窝在他怀里踏实地睡了下来。
  这几乎是近两年多他们晚间睡觉时的常态,双方都习惯了这种亲密无间。碰到陈豫北出差独眠,则常常是翻腾的厉害,最后非要扯个枕头抱在怀里才能睡的安稳。
  堂堂北佳集团总裁这种睡姿如果让外人看到不知道会笑死多少人。
  她今天晚上很认真地对她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自己处理。
  他不是不明白她需要长大,总有一天她需要独立地面对这个世界。但是,他就像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总是怕伤害到她,总希望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
  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却控制不了自己不这样做。
  收紧手臂,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凝望着她娇憨的睡颜,陈豫北有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大概,这就是幸福吧。
  他叹息。
  在他过去的三十几年生命中,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像是都沉淀了,他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拥有身边这美好的时刻。
  默默在周一上学的时候是老秦开着车送她的。她在老地方下了车后和老秦摆了摆手,便轻快地往学校走。
  一路上她发现有很多奇怪的目光看向她,但平时这种目光就没在她身上断过,所以她也不甚在意,自是背着画夹往画室走。
  上午是李煜山教授的课,大上周布置给她的人物写生作业今天要交给他。另外,李教授的个人画展准备在年底前开幕,他希望他的学生也能拿出作品一起参展。这对默默和她同学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李煜山被当今画坛誉为写实主义油画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十年前创作的油画《母亲》,曾被评为中国十幅最写实的油画作品之一。自八十年代末,以陈丹青为代表的中国写实油画已经从前苏联的影响向溯源欧洲传统转折。而李煜山对写实能力的熟练把握,对欧洲古典油画语言的深刻理解,都令沉醉于油画传统手法的观众佩服不已。这也是比尔教授推荐他的爱徒给他的重要原因。
  默默从上周就已经开始为画展着手准备了,能在教授画展上有一幅作品占一席之地,将是她的荣耀。
  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默默总觉得有些浮燥,沉不下心来创作,画了两幅写生,根本不在状态。李煜山教授已经皱眉两次了,她今天想就已经打好的几幅画稿和李教授沟通下,顺便和教授深谈一次。
  一路走到画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见到她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笔,齐刷刷地把目光射向了她。
  默默疑惑地扫了大家一眼,走到自己惯常坐着的位子,摆好了画架,铺好了画纸。
  忽然,从背后递过来一张报纸。是今天刚刚出版的《星星娱乐报》。
  默默接过来刚一展开,首页巨大的黑色标题一下子撞进了她的眼球。
  《豪门世家,倒底有多肮脏?》
  压题的照片是周末那个宴会上,默默和杜薇面对面箭拔弩张的画面,大约是默默说完了最后那段话,高昂着头,微笑着看着对比她高了半个头女人;而杜薇则是脸色惨白的呆立在那儿,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图解文字是:靠身体上位的年轻女孩子趾高气扬,惜日名门千金黯然神伤。
  另有一张陈豫北拥着默默离开上车的照片。
  通篇文章先是介绍了少女陈默菡年幼失怙,靠陈豫北抚养长大,等陈豫北到了婚娶年纪,女孩儿又百般阻挠,死死纠缠着陈豫北,千方百计破坏他的婚姻。文中口气极不客观,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描写成了即有心机又有手段的狐狸精。最后竟然描写她利用身体做代价,逼陈豫北就范,蓄意破坏陈杜两家联姻;而陈豫北因与养女关系暧昧,被杜家小姐发现,可怜杜家小姐帮陈豫北照顾孤女多年,最终不得不宣布解除婚约。陈豫北迫于社会舆论压力,携养女到国外躲避三年后回国。
  文章语言流畅,故事尾尾道来,情节起伏跌宕,堪比一部琼瑶剧。
  看了文章后让人感觉,默默就是陈豫北养的一头小白眼儿狼,千方百计破坏了他的婚姻,还勾引主人上床人财两得。而陈豫北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这份报纸是国内销量最大的一份娱乐性报纸,以报道大量的绯闻和八卦消息著称。
  默默没等看完,脸色就变得惨白,气得浑身颤抖。
  “陈默菡。”坐在边上的女生握住她的手,试图帮她控制住自己。
  而她几乎被这个触碰吓的尖叫起来。
  几乎就在同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豫北。
  她极力平静下来,慢慢接起电话,马上就听到了陈豫北的声音:“默默,你马上出校门,到学校东门口,老秦的车子在等你。”
  “我还要上课。”默默心里一沉,不知道他这么紧张是否和报纸的事情有关,但她仍想装着若无其事。
  早上临走前,他说一大早有会,所以让老秦送的她。
  “课不要上了,听话,马上离开学校。”陈豫北也不解释为什么,只是督促她快离开。
  默默听话地收起画夹,想了想又把报纸放进画袋,在同学们讶异的目光中离开。
  事实上,陈豫北还是很有预见性的。
  上午的第一节课上课没多久,默默的同学就在画室外发现了手持相机的可疑人物。而在下课时,便有同学被要求采访或是追问有关陈默菡的相关事情。
  李煜山教授在得知情况之后,愤怒的请学校保安赶人。并明确要求他的学生对陈默菡的一切情况保持沉默。
  老秦的车载着默默进入北佳大厦地下停车场,通过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刚走近他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陈豫北在发脾气。
  “报纸都已经登出来了,你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要你们这两个部门是白吃饭的吗!”
  一个主管解释了几句,大约是说这份报纸的总部在京城,不像是本地媒体那么相熟,所以消息漏掉了。
  陈豫北的声音更加阴鸷:“这就是理由了吗?请问北佳在京城的业务有多少?我们每年的投入是多少个亿?分配给你们的相关费用又是多少?你不清楚吗?”陈豫北的口气从未有过的严厉,一连串的质问听得让人心颤。
  默默停顿了一下,便敲敲门走了进去。
  陈豫北一脸铁青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西装被甩到椅子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领带不知道扯到哪儿去了,满眼的戾气。
  茶矶上,有一叠今天刚出版的《星星娱乐报》,大约是谁一早上在报摊上发现了,给全包了下来。
  两个被训主管垂头丧气,脸色惨白。
  他的暴怒,让她想起三年前她出事后的那个早上。
  她轻轻吐了口气,然后给那俩个人使了个眼色,慢慢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回座位上坐下,又去亲自给他换了杯新茶。
  “叔叔,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怕,随便他们写,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她柔声说,轻轻地靠在他的身后的地方,伸手轻轻地为他揉着肩胛。
  陈豫北的脸色从默默进来已经变了几变,此时已经十分柔和了。他抬头对两个主管说:“先暂时保持沉默不予任何回应,其他的工作你们尽力去做吧。”
  两个主管忙擦着汗答应着出去了,陈豫北把默默抱在腿上坐下。
  “宝宝,对不起。”他把头埋入她的颈间,心里有着深切的歉意。
  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前段时间小刘汇报说,有人偷偷对着默默拍照,他已经处理了。但是没想到那个小记者居然搞了这么一出,而且看文章的内容和周末晚上杜薇的表现,显然他们已经沆瀣一气了。
  看来,他对杜薇还是留了余地了。
  好在,他的默默表现优秀,否则他非北上去把那小记者给砍了不可。
  其实默默并不像外表心里那么不在乎,她知道这篇文章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完全是瞎编的,她可能会不在意,也不屑于澄清,但问题是,这篇文章说的还真有一部分是事实,虽然有很大的夸张和扭曲事实,但是那曾经的伤疤还是如被撕开一样痛彻心扉。
  可是,她不能软弱,她那天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这种事情要自己处理,事情马上就来了,她不能退缩半步,更不能成为陈豫北的负担。她是陈豫北的女人,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她要让陈豫北知道,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任人欺负的病娃娃,也不是缠在陈豫北这棵大树上的菟丝花。
  但是,她内心确是很恐慌,很害怕。
  看今天的情势,学校怕是一半会儿回不去了,家里也不得安宁。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呼出,然后用手抚着陈豫北的脸,轻轻地吻着他的眼睛:“叔叔,默默不怕,默默长大了,他们伤不到我,你别担心。”
  陈豫北抬头看着这张还带有稚气得脸,灵动的眸子映出了他的影子,不觉从内心里涌出一阵感动,捧着她的小脸儿就吻了下去。
  他的小女孩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为他分忧了。在这种强势的舆论压力面前,她竟然表现的比他还要镇定。
  呵呵,她是他的宝。
  “宝宝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由于这家报纸总部在京城,报纸是全国发行,所以处理起来还真有点麻烦,而且,网络上怕是已经开锅了,他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暂时先不用上学,我们回公寓去住。”
  默默没有答应,停了半晌,她搂着陈豫北的脖子,靠在她的肩上,低声对他说:“叔叔,我想去那曲。”
  陈豫北一愣,迅速把她推开一点距离:“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爸爸,再看看那个地方。”
  陈豫北搂紧她,轻拍她的背:“你身体不太好,去那里受不了,会有危险的,我尽快送你回洛杉矶。”
  “不。”她摇头,“爸爸牺牲十年了,我一直没回去看她,这次我是真的想回去看他了。”
  陈豫北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不用,如果你不放心,让秦叔陪我就好,这里有好些事都要你亲自处理。”
  大约陈豫北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公司,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默默的要求。
  于是,在三天之后,默默由老秦陪着转机到了拉萨,老秦又在拉萨借了辆车子直接开到了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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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重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默默曾就读过的小学,已经更名为子善小学。这里早在三年前就由北佳集团援建了新的校舍,平整宽大的操场,干净明亮的学生宿舍。这里已经是县里最大的中心小学了,学生已经增加到五百名。
  格桑校长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显老,头发已经差不多白了大半,但真诚的笑容还是那么慈祥。
  他看到默默,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叫着“我的小默默”流下了眼泪。
  默默把在拉萨买的两台电脑送给了学校,她想让这里的孩子们多和外界联系,又从车上卸下了一些文具和书籍。
  听了校长的介绍,默默才知道,陈豫北这些年为这所学校,为整个那曲做了很多,这让她很欣慰。
  他和自己一样,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地方。
  她留下老秦和校长交谈,自己一个人上了山。
  不远处的山峰仍是白雪皑皑,半山腰之下是青青的绿草,再往下,还有一簇簇鲜艳的格桑花。
  她的父亲赵子善就长眠在那开满格桑花的山坡上。
  这里的山是光秃秃的,没有树,但阳光下,蓝天白云仍是秀丽风景,令人心旷神怡。特别是天上的云,是平地少见的浓、亮、立体、绵密、多层次,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响,阳光下的高原,有一种宁谧的美。
  赵子善烈士的墓堆得高大雄伟,粗砺的巨石刻成的墓碑像赵子善生前高大的身躯一样矗立在山坡,誓死守卫着这方土地,守卫着山角下那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
  墓碑上,有很多条洁白的哈达。
  默默一步步走到墓碑前,跪坐在那里。
  这里,躺着她最敬爱的父亲,也埋葬了她最刻骨铭心的亲情。
  还有两天,便是赵子善牺牲十周年的忌日了。
  十年,她由一个只会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孩子,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如今,她有了爱人,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生命,将就此繁衍延续下去。
  默默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和爸爸说,有好多事要告诉给爸爸听。
  爸爸,您现在瞑目了吗?小默默长大了,豫北叔叔对我很好很好。虽然他现在不做警察了,但是他仍在代替你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里的孩子们。
  他也代替你,在爱着我。
  只是,爸爸,我现在又遇到了困难。
  在我刚看到报纸那一瞬间,只觉得灵魂出了窍。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被人唾骂。
  我好害怕,我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害怕见人,害怕面对。
  爸爸,请您给我勇气吧。
  默默按着家乡的习俗,围着父亲的墓地转了三圈,又拣了几块落下来的石头压在坟头。
  这里的人们把墓维护的很好,周围的草也长的格外茂盛,四周开满了格桑花。
  当她直起身重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的时候,像是看到父亲含着宠溺的微笑望着自己。她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子,就像小时候她调皮的用小手去捂父亲的眼睛。
  爸爸,请您放心,默默会坚强起来的,就如同您一样。
  默默是赵子善的女儿,决不会让您的名子蒙羞。
  瞬间,她似感应到了布老头儿在对她说:没事的,孩子,你做的很好。现在深吸一口气,保持住,然后,慢慢地呼出。好,你真棒!
  当她按照那个程序做完了之后,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当老秦由格桑校长陪着来到墓地的时候,默默靠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几乎睡着了,只是脸上仍挂着的泪花。
  格桑校长伤感地对老秦说,附近的居民和学校的孩子们每年在赵子善的忌日都会来这里,孩子们会点一盏酥油灯,献上洁白的哈达,上了年岁的老人会手持转经筒,口中颂着经文,为离去的英雄祈祷。
  当年赵子善救下的那个孩子的奶奶尼玛卓玛说,赵警官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她每天都会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到达安乐世界。
  这里的孩子们和父老乡亲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有过这样一位英雄用生命鲜血保卫了他们的安宁。
  随后几天,默默又去了县公安局,那里是父亲工作了两年的地方,也见到了父亲惜日的战友。
  这里的警官叔叔们给了她最隆重的欢迎,当年父亲的搭挡,现在是刑侦大队长的卓木强,带她参观了北佳集团赞助的一套先进的检测设备,还送给了她一只放大镜,这是父亲用过的。
  默默在那曲呆了一周,之后又回到拉萨呆了一周才回到了A市。
  本来她还想多呆几天,但是她的身体实在吃不消,最后被老秦逼着才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有一更,可能会晚一些,等到不及的菇凉们早上看吧~么么~~
  风波起
  实际上,老秦是不放心陈豫北。
  在他们去西藏的日子里,《星星娱乐报》的事件愈演愈烈达到了□。
  自从《星星娱乐报》登出了那篇文章之后,经过公关部门的协调处理,平面媒体基本没有转载或是报道这件事了,表面上看似乎事件平静下来。但是一周后,《星星娱乐报》的那个记者却接连又抛出了两篇文章,先是把三年前陈豫北和杜薇毁婚的事情挖出来说,又扑风捉影地把默默和陈豫北在洛杉矶近两年多的同居生活,并对他们回国后高调一同出现在公开场合大肆抨击。
  这一次,虽然平面媒体同样保持沉默,但是网络上却是转载的铺天盖地,几乎各大门户网站都在娱乐版块的显著位置转载了这些文章。
  帖子删了又贴,贴了又删,一时间甚嚣尘上。
  和之前那篇文章不同的是,后面这两篇文章直接把矛头指向了陈豫北,把他形容成了一个不顾伦理道德,强行与未成年养女发生不伦关系的禽兽。
  没过几天,一些平面媒体也耐不住寂寞,终于也试着开始转载讨论起来。
  甚至有的主流媒体也参与了进来,发文质疑企业家的道德和人格问题。
  就连北佳团内部,背地里也议论纷纷。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胖姑娘马助理。
  “啊,我说呢,春节后我们聚餐的时候那位陈小姐来了呢,她就坐在我身边啊,当时我就纳闷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带百多万的名表呢!那身衣服也至少有五位数以上呢。如果不是那种关系,哪个男人肯定在她身上落这种本钱!”
  这话恰巧让杨维珊听到了,立刻毫不相让的和她争吵起来:“你胡说什么呢!陈总根本就不是那种人,默默也不是那种小姑娘!”她气得脸通红,“外人说这些混帐话也就罢了,我们北佳内部谁不了解陈总?他这么多年,对哪个女员工有过一叮点暧昧行为?那个杜小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干粮,我看的比你清楚!你这样跟着瞎起哄,真不怕闪了舌头!”
  “哟,难得陈总还有你这位下属这样念旧,肯这么卖力为他辩解呢。”马姑娘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轻飘飘的说,“陈总是不是这种人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当过他的助理,谁让他潜过谁知道。”
  这就是连杨维珊也一起扫进去了。杨维珊气得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转身回到办公室,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可巧金雅芹下楼到她办公室找她有事儿,见到她在流眼泪,不由得奇怪,便把她叫到自己办公室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杨维珊在陈豫北去美国之后,曾跟过金雅芹一段时间,所以金雅芹对这姑娘印像很好,才放她到了人力资源部做了主管独挡一面。
  经金雅芹这么一问,杨维珊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金雅芹一听,二话不说,立刻打电话吩咐下去:“让那位蔡副总的助理马云霞从明天起不要来公司上班了,公司按违返劳动合同给她一定的补尝,马上打发她离开。”
  其实,像马姑娘这样说到明面上的内部人还真不多,也是遇到杨维珊这种肯维护老板的下属,所以金雅芹发威,杀鸡给猴看。
  金雅芹明白,陈豫北和北佳集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危机,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她必须维护同部的稳定。
  这半个月以来,北佳大厦的大门口每天都有大批的狗仔在盯着,陈家别墅四周也总有人在窥视。
  北佳的股价连续两周下跌,到后来,董事会也出现了质疑的声音,最后还是惊动了北京的父母,连爷爷都打来电话询问。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十月,A市的人代会要在年底召开,陈豫北已经任了一届A市和Z省的人大代表,今年是换届年,马上就要进行代表资格审查,并逐级进行选举。
  虽然陈豫北从辞职那一天开始,就表明了今生从些和政界断绝来往,但是,随着他的生意越来越大,各级政府纷纷动员他加入政协和人大。陈豫北也明白,他再不想和政治挂上钩,在中国的社会如果不讲政治就不可能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于是他被顺利提名为市人大代表,继而又是省人大代表,今年,省里的相关领导对他说,要以进全国人大为目标。
  而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揭出这件事情,虽然说是陈豫北的私事,但是很容易引起公众对他诸多的质疑。
  即使陈豫北毫不在乎这个代表身份,对他个人的声誉进而对北佳集团的发展也是有极大影响的,更别说对默默的伤害了。
  此时陈豫北心里非常清楚,是有人操纵和利用了这件事。
  杜微以及整个杜家目前都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能量,这件事情的背后另有人在操纵。
  当然,事情在几天后就变得明朗起来。
  当金雅芹拿着一叠资料向他汇报后,似乎事情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她只是觉得他那幽深的眸子瞬间暗了暗,嘴角不易觉察地动了一下。
  金雅芹知道,这是陈豫北越是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就越表示他生气越严重。
  《星星娱乐报》的最大股东是范氏企业,而范美琪的姑夫,正是省人大的副主任。
  “豫北,这件事情,不只是关系到你的私人问题,这对整个北佳集团来说,都是一场危机,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我建议你是否考虑公布你和默默的婚姻?”
  金雅芹有很多顾虑,她担心最多的,还是默默这个孩子。
  北佳集团发展到如今天,当然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彻底垮掉,但是这对于陈豫北一贯健康正义的形象确是一次重创,也极可能导致公众对企业的信任危机,其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目前这种状况,即使公布也不会起多大的作用,反而可能坐实了报上说的那些鬼话。”
  而杜薇做的那些事,也真是拿不到台面上来讲。如果公布真相,杜薇虽然会遭到人们的唾弃,但陈豫北和默默也会同样难堪。只怕会被挖出更多的隐私来满足人们的好奇心里,甚至默默的病,也会被拿出来说事,真是应了毫门世家肮脏透顶的说法了。
  那样一个惨烈的开始,对默默来说还是太残忍了,陈豫北绝然不肯这样做的。
  这件事如果真是大众舆论的力量还好说,热闹一阵子总会过去的,但问题是被有心人操纵了,就更多了些不为人知的目的,他是个男人,最多被认为是私德不好品行不端,但是默默却无法面对这样的指责。他不能冒然处理,也不肯屈服,只好暂时保持沉默。
  而陈豫北心里更有种隐隐的担心,那就是梅雨的安全。
  狗仔队在利益的超使下,有时候比警察更专业,却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更不会顾忌到国家利意了。
  陈豫北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允许这种假设发生,只是他一下子很难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当默默从西藏回来之后,所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
  “叔叔你怎么瘦了?”
  当晚上默默偎在陈豫北宽厚的胸怀里时,仍是发觉了他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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