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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闺女当媳妇儿

_13 沈南汐(现代)
  下意识里,这也是希望她晚一点踏入社会的原因吧。
  等陈豫北餍足抱着她去卫生间清洗时,这孩子已经累的全身酸软眼睛都睁不开了,陈豫北低笑着,吻着这张嫣红的小脸儿,心里感叹着命运的奇特。
  五年前,他是绝对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的。
  他和赵子善在青藏高原结下的兄弟般的友谊,只能让他对这个孩子有着父亲般的责任,可谁能想到她竟然成为自己的妻子。
  细想起来,还有比这更好的照顾方式了吗?现在,无论是把她交给谁,都不能让他放下心来,只有他自己,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捧在手心儿,含到嘴里,疼入骨髓。
  几天后回到A市搬家,默默去和小舟告别。
  小舟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
  第一次,默默觉得这个像男孩子一样调皮豁达的好朋友竟也有软弱的时候,便抱着她安慰半天,哄着她说,她们还都是学生,还有假期,可以一起聚的。
  姜小舟终于如愿进入了A大的研究生院,做了商老师的学生。只不过,姜小舟一脸的不甘。
  “默默,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他是花心大萝卜了。”姜小舟愤愤地说。
  招风引蝶不说,还总是嫌弃小舟笨,常常以此为借口罚她免费做他的劳动力!
  让人哭不出来的是,她竟然就这样被一次次压榨还反抗不了,完全屈服于那张桃花脸。
  默默笑眯眯地听完她的抱怨,才掩着口笑她说:“完了完了,小舟,你逃不掉了。”
  小舟一脸迷茫,等明白默默说的意思后,又恢复了果断的作风,毅然说:“不行,我要戒了他!”
  戒!这孩子居然要用“戒”这个字来表达她对商萝卜的痴迷程度!这让默默骇笑。
  “小舟,其实商老师人很好,你就从了吧。”
  这倒是默默的真心话。
  虽然之前他总喜欢开她的玩笑气陈豫北,可是他还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过份的事,就是在南加大那一年,俩个人也都是很平和很友好的相处。现在长大了,回头想想还真的是挺温暖,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位相熟的朋友,那友情格外值得珍惜。
  小舟,如若能托付给他,也算是放心。
  也许是跟陈豫北生活的久了,她的思维方式竟然有些老套,有点婆婆妈妈。下意识里,小舟像她的妹妹一样。
  这时候她已经忘记了,事实上小舟比她还大两个月,在高中时,多是小舟照顾总生病的她,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替她出头呢。
  晚上,一股脑的把小舟的事和自己的想法学给陈豫北听,陈豫北平时冷峻的不可方物的脸笑得直打跌,暗想商荣辉这混小子怎么会想到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看他以后还敢刺激他不。直暗爽了好长一段时间。
  A市这边的别墅陈豫北仍保留着,陈豫北回A市时就住家里,说默默有假期也可以回来住几天,平时就让老秦夫妻照看着。
  只是于阿姨不做了,让她伤感。于阿姨的儿子婚后三年才刚给她生了个孙子,她要帮着带孙子,所以不能再在陈家做了。不过她答应默默如果默默回A市,她还会来陈家做饭给她吃,默默这才好受点。
  倒是陈豫北心里想着这孩子被自己养的口味儿刁钻,怕她到了京城不习惯那里的饮食,便想着法儿把胖师傅的一个弟子挖到了北京。
  小胖师傅在陈豫北的帮助下,在洛杉矶开了家餐馆,当然是回不来了;老胖师傅在A市的私房菜馆做的大起来,也越来越有名气,便带了两个徒弟。陈豫北要走,他才忍着痛把自己的得意弟子让出来了,让陈豫北带到北京做陈家的厨子。
  陈豫北新家的别墅地处黄金地段,属寸土寸金的地方,但可惜的是离学校稍远了点,按京城这两年的交通状况,每天回来上学还真是不方便。
  看样子陈豫北早有预谋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还真不是一年半年就能建好的。
  院子大到车子进去仍要走几分钟才能到大屋子里。院子非常非常漂亮,青砖院墙,庭院深深的中式院落,小桥流水层层叠进,视线上先柳后杨,松竹梅错落有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屋子外面是纯中国式的,进到屋子里面仍是古色古香,但绝不沉闷,只让你感觉到匠心独用的舒适和安逸。
  就连卧室的大床都是专门订做的雕花红木特制的,怕不只是两米了,很大,很舒服。
  她的画室就是一个小展厅,A市家里的画都搬到这里来了,有专门的展台和工作区域,一面墙壁是嵌入式书柜,那简直是她的梦想,几组吊兰和几盆绿色的植物给这里增加了浪漫温馨的气氛,心里不由得感叹他想的非常周到细致。
  短短几个月,家里的仆役女佣已经全数到位,从A市运来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比起A市的家这里实在是大了些,如果不是陈豫北带着她,她根本都会迷路。
  “喜欢吗?”
  陈豫北拉着她的手,带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低声问她。
  她回头踮起脚尖儿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的唇:“喜欢,凡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她坦白欣喜他的眼神从来不加掩饰。
  “呵呵,”他的傻姑娘对他没有半点防备,整个身心都是在他的身上,怎能不让他感动,怎么不让他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呢。
  这里,确实是他从一年多前就着手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她根本没用他劝诱,只是一个梅雨,就让她乖乖留下来读书。
  等他带着她回到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时,她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嗯,还是这里好,像家。”
  那个大屋太大,只两天时间她就迷路了不知道多少次,惹得小女佣偷笑。
  他笑。
  这些小事从来都是随着她喜欢,不过,她是陈豫北的太太,等她再长大些,她可是要学着替他管理这个家的,包括他的财产,他都是要交给她的,现在,她还小,先让她偷几年懒罢。
  想着,宠溺的目光便离不了她。
  梅雨已经回到北京,亚奥一带买了别墅,离这里不算太远。
  她老公马维特也真的是对她好,为了生意宁肯两头跑,没有任何怨言,这边的一切事情都拜托北佳团队全权代理。
  当梅雨拿到默默送给她的那幅《父亲》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和一个小姑娘一样,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哭的痛快。
  默默无奈地看了陈豫北一眼,只好坐到她身边哄着她。
  二十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如果时光能倒流,她还会不会是当初的选择?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也永远没有如果。
  好在,马维特是个不错的老公,大度体贴,没有小男人那种小肚鸡肠,他知道默默是梅雨的女儿,倒也适应的爽快,热烈的拥抱着默默,叫她“我的安琪儿”,并很真诚地邀她周末和女婿一起来家吃饭。
  梅雨抹了抹眼泪和默默撇嘴,白拣个陈豫北这样的女婿,他当然偷着乐。
  看着妈妈小女儿样的心态,默默掩着嘴撇向陈豫北笑。
  近三百坪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默默不喜欢这里有外人,所以平时有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早晚都是厨师过来做饭。
  陈豫北如在京城,晚上多晚都是要回来住的。如默默第二天不用上课,便会吩咐司机接了她去别墅去。婆婆她家去的极少,偶尔会和梅雨约了一起逛个街吃饭。
  默默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不是很多,大多是在徐非染教授的画室里工作,有时候是帮他整理资料,有时候是跟着他作画。
  难得的是,徐教授并不拿她当一般学生待,而是下了功夫培养她,明显的偏心。
  “真正的艺术家一定要有灵感,没了那股子灵气是成不了气候的。”徐老总是这样和她说。“有的同学上了大学以后忙着带班赚钱,把自己磨得一身匠气,千篇一律的石膏写生怎么能成大师?”
  他绝对不让他的学生做这种营生,好在默默不用赚那种辛苦钱,所以可以悠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徐教授要求她无论是他讲学作画或是上课,她都是随身跟着的,有点像助理,但是好在她机灵,把他的事情处理的很妥当。
  唯一让陈豫北郁闷的是,钟凯这家伙像是使用习惯默默了,除了那次案件,默默又帮她破了两个案子,渐渐连京城这边的内部都有了名气,也有两次找上门来。
  部里几次试探口气想要她,但都被陈豫北给否了。但是答应有事情可以帮忙,这才让那位老专家心理平衡了些,不然他非拍桌子和陈豫北干架不可。
  默默倒是无所谓,陈豫北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但是要她帮忙她也是义不容辞,这点倒是得到了徐染非的支持。
  “艺术是为大众服务的,这是宗旨。警察抓罪犯也是为人民服务,你应该支持他们,这也是我们做公民的义务。”这位大师一身正气,让她见识到了老艺术家的风骨。
  导师的支持倒也感染到了默默,因此不管是A市或是京城这边,凡是公安这边有事儿找到她,她倒是没有推三阻四的习惯。
  渐渐得就在部里挂了号,用的顺手了,倒也不在乎她来不来这里做专职了,反而觉得这样更方便,不过倒是尊重了陈豫北的意思,对她的一切资料保密。
  直到多年以后,全国的公安内部都在传京城有位很厉害的画像专家,却从来不知道这位专家才二十岁就出了名,还是位美女画家,根本不在编!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儿,越写越多啊,肿嘛有那么多人和事儿要交待呢!!!!明天接着更新!!!顶着锅盖爬走……
  和你在一起(大结局)
  转年暑假的时候,默默如约去洛杉矶比尔教授的工作室呆了一个月。
  比尔教授可以说是她的启蒙老师,有知遇之恩,因此她从来不敢忘记师恩,而且那里也可以让她接触到最前沿的美术信息。
  但是,当徐老告诉她,学校要推荐她参加在巴黎举办的世界青年画家油画双年展时,她还是激动不已。
  她这两年跟着陈豫北来过巴黎两次,没想到几年之后,她的画终于又要回到这里展览,这让她快乐而欣慰。
  受画展组委会之邀,参展的作品除了她的成名作《父亲》,还有她的《那曲记忆》组画,另有的就是她最新创的两幅《新农家》和《丰收》。
  《新农家》和《丰收》是她跟随徐老下乡采风后创作的两幅油画,还没有参加过任何展出。
  他们采风的地方是爷爷的老家。
  两年前,国家出台了民营企业参与新农村建设的政策,这里是北佳集团重点扶持的贫困县,古老而贫穷的农村面貌已经焕然一新,默默带着徐老和几位同学一起去的时候正值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画面上金黄的色彩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村口大爷脸上的笑纹清晰,掉了一半的牙齿泛着黑黄,喜气却是从心底溢到眼睛里。
  这两幅画作引起了画坛的强烈关注,观众的反映也很热烈。
  法国的《费加罗报》、《法国欧洲时报》等媒体在报道画展的盛况时提到她说:这位天才中国少女的画作又一次震惊整个巴黎,和几年前的阴郁伤感不同的是,现在她的画面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和幸福的色彩。
  而《洛杉矶时报》则自豪地说,华裔新锐油画家陈默菡是南加大的骄傲,这位阳光少女已经由青涩走向成熟,她的作品秉承了几位大师的优秀风格,更加写实和独特。女画家那细致敏锐的观察力,不同的生活视角都让她的作品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富有朝气和丰富的色彩。
  相比较之下,国内的媒体则平静了很多,一则文化简讯则在各电视台的新闻和报纸上轻巧地一带而过。
  陈豫北的一惯低调当然不允许她被大肆宣传,他陈豫北的妻子不需要做公众人物。但是默默的作品价格被抬得越来越高却是事实,但最终却只能是有价无市。
  除了在洛杉矶拍卖的那组速写,默默的作品还没有流出去。在A市的省美术馆揭幕时,她的那组《那曲记忆》和新创作的两幅油画也只是做为特邀展品展出。
  徐非染大师前去参加揭幕式时,笑着对陈豫北说:“陈先生,把这孩子留在我身边,是不是您很不放心也很辛苦?”
  有几次默默随导师出席大型活动,陈豫北曾同行,实在没时间时,他也会派自己的得力助理跟随,故此徐老有此一说。
  陈豫北脸上略为有些不自然,却仍是很谦逊地说:“哪里,我是仰慕大师的风采,跟随您到艺术殿堂接受心灵的洗礼。”
  虽然是马屁,仍听得徐老哈哈大笑。
  上次去巴黎参加画展,陈豫北出动私人专机陪着默默和徐老一行在巴黎呆了几天。他对小妻子的周到呵护,对徐老的谦恭尊重,都让这位画坛巨匠印象深刻。之后这位善解人意的老人便尽量减少了默默的外出活动。
  在默默读到研二下学期的时候,徐老和她说,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读博,但默默不想读了。
  她和徐老说,她会经常来工作室跟他学习,自己也会继续拿画笔,但是现在她更想做的是陪伴在陈豫北身边。
  徐老虽然遗憾,但是知道她心意已定,便说这个名额会为她保留,什么时间想读都可以。
  默默忍着不舍,诚恳地说:“老师,我是您关门弟子,什么时间去您那儿,您都得为我开门。现在趁年轻我想跟着他几年,好好照顾他,等我跑不动了,我会安定下来。”
  徐老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拍拍她的肩说:“去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随着北佳的扩张和发展,陈豫北忙碌的不像话,俩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看到他出差或是开会回家累得疲惫不堪,她的心都隐隐作疼。
  这是她的豫北叔叔,她不想他这样累,起码,在他累的时候,她要陪伴在他的身边。于是默默产生了跟在他身边的想法。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陈豫北听时,陈豫北却不同意。“你是我太太,在家养尊处优是应该的,男人就应该出去做事业啊,你还小,好好读书就好。”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
  “我还年轻,不想呆在家里,也不要再读书了。再说,咱们不是暂时不要,不要宝宝吗,所以我想跟在你身边。”她蹭在他的怀里,小声反抗着。“而且,而且……”后面的话,她忽然说不出来了,便依偎在他怀里不吭声。
  他低头,用指尖儿挑起她越来越尖瘦的下巴,看到了她眼里的雾。
  “而且什么?好好说话哭什么?”他心疼她,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流泪。
  “我,很想你。”说出这句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从他渐渐忙起来,大多数的夜晚都是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没有他的怀抱她很难入睡,有时候想他会想的心脏疼,疼的一身汗,但是她却咬牙不给他打电话,怕他在开会或是见什么人不方便,她不想打扰他的工作,更怕他为自己担心。
  就这样,好多的委屈在舌尖滚来滚去,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下这句“我想你”。
  陈豫北紧紧搂住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这么多年来她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们极少分开。他习惯身边有她,她更是习惯有他的呵护,但从北佳总部移到京城之后,工作上的事慢慢多起来,全国各地的跑,有时候出国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想抽时间陪她吃顿饭都难得。别说她还是个孩子,依赖性那么强,就是他自己也是极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如晚上能回家抱着她睡一觉还好,如出差在外地,他则是忍得难受。他对这小东西的惦记和牵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都被她这一句“我想你”给勾了起来,心底一下子就柔软得厉害。
  “那好吧,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他没有再想什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算是答应了。
  “真的吗?”她眼里还含着泪,抬头惊喜地问。
  好久没用摧泪弹了,没想到他这么不仅磨,一下子就投降。
  唉,真是越老越不禁事儿。
  早知道就多磨几声不用这招儿了,省得让他以后抓住这事儿取笑她。
  “当然。你是陈豫北的老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实在不放心,就天天二十四小时紧逼盯人吧。”他故意逗她。
  她羞红了脸,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胡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是不放心你嘛。”
  什么人嘛,总是误解她的好意。
  那天去爷爷那儿,爷爷叨唠说豫北太累了,有一次胃病犯了,被送到医院住了两天,因为怕她和家里担心,所以谁也不知道,还是老爷子的一个朋友的儿子偶然露出了话头儿,他才知道这事儿。
  她一直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是工作上的精英,却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可以照顾他的生活。
  事实上爷爷是提醒她吧?
  北佳的人都挺打怵陈豫北的,别看陈豫北对着默默心柔面软的,可是陈豫北在北佳内部总是给下属一种淡漠疏离的印象,真要遇到什么事情想劝陈豫北休息什么的,身边没哪个人敢开口,唯有一个金雅芹已经退休了。身边人对他虽然不至于像老鼠见了猫,但他那冷峻的脸,淡淡地扫你一眼,就会让人恨不能咬下一半舌头。
  默默正因为了解他的个性,才突然间萌生出跟在他身边的念头;另外,她也实在是想他,不想和他分开。现在见陈豫北痛快地答应了,心里一片光明。
  不久后她和梅雨说了,梅雨当然是支持的。她才不要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默默还没开始上研三,就基本上是跟在陈豫北身边了。
  白天她是陈豫北的私人助理,晚上是暖床的小美人。
  为了当好这个私人助理,她认真的学习帮他处理一些事务,事无具细,都力争替他安排妥当。
  她的毕业论文都是抽晚上时间写,陈豫北在书房办公,她就躲在一角写自己的报告,有假期或是回京城时,她会跑到徐老的画室窝几天,徐老舍不得这个得意弟子也只能随她,好在她时常有作品出来,这让他很欣慰,要她毕业时按时去答辩就可以了。
  当然,唯一没有扔下的,就是她走到哪儿速写到哪儿的习惯,哪怕是跟着陈豫北开会,她没什么事儿,都是坐在一角拿着个本子画周围景色和人物动态。
  有一天陈豫北看到了,翻了翻,很是惊讶。
  放在家里画室的那一摞速写本子都编了号。
  陈豫北和下属开会,陈豫北和人谈判,陈豫北处理文件,陈豫北对着电脑沉思;有他们去过的国家和城市的风土人情,有对手公司和合作伙伴的人物场景。维妙维肖,生动活泼,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人物神态,非常写实。
  每张速写的右下方都标着时间和地点及一行文字说明。
  默默的字和陈老爷子的字非常像,更漂亮娟秀。
  “这是什么?”
  “日记。”
  “嗯?”
  “将来留给我儿子看。”满身铜臭气的笨大叔,没看到过有人用速写记日记的吧。
  陈豫北微笑,第二天吩咐人把她画室小心地加了把锁,指定专人负责打扫,平时不准外人进出。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据说,市面上陈大师作品的价格已经涨到六位数,哪怕随便一张速写都被行家挖来收藏。这屋子里随便一张纸都很值钱,这可是要留给我儿子的财产,我要保护好它们。”陈豫北一本正经的解释把默默笑倒。
  真是奸商啊,开口闭口谈的都是钱。
  有一次他陪她出席美协的举办的一个高级别活动,竟然被介绍成“青年画家陈默菡的丈夫”,这让陈豫北哭笑不得,跟在他身边的助理更是愕然。
  这真是他从未有过的待遇。
  陈豫北略做调整便很快适应了这个事实,顶着陈默菡丈夫的名头和那些著名艺术家们交流起来如鱼得水。
  此事经陈豫北助理的渲染,更是演绎的厉害,在陈豫北的圈子里可是热闹过一阵子。
  特别是商荣辉,捏着嗓子在那儿说:“哟,都沦落到陈默菡的丈夫了!先生您贵姓啊?”一双桃花眼笑得那叫一个欠扁。
  但是陈豫北非旦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相当的骄傲:“这孩子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们媳妇再好,那是你们丈母娘的功劳,关你们什么事儿!”
  一句话打发的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个个目瞪口呆,郁闷了好几天。
  原来这才是重点啊,人这媳妇是他自己养大的,千好万好都是在夸他自己好嘛。
  都不由得感叹,这老牛啃嫩草好处还真是多多呢。
  此事被转载传回默默耳朵里后,她只是笑眯眯地掩口一乐,去厨房调了一杯柠檬水给陈豫北解酒,然后跪坐在他的背后轻轻地给他做着头部按摩。
  陈豫北被她那双柔嫩的小手按的舒服,不由得感叹一声:“唉,还是自己养大的媳妇贴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文了~后面会有几个番外,但是小汐不能保证更新时间,因为,写番外是需要灵感,否则写出来不好看~近期小汐会开新文,到时会有预告~在这里小汐感谢所有读文的朋友,非常非常的感谢,没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小汐坚持不到今天,小汐鞠躬感谢!小汐爱你们~
番外一
默默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还是在陪同陈豫北在欧洲参加一个国际经济合作组织的重要会议。在那天的招待晚宴开始后不久,默默便觉得身体有点不太舒服,陈豫北只当她这段时间有些疲劳,便给她端来一只烤生蚝。
  
默默还没有接过盘子,闻到那股鲜香的味道,便完全没有症兆的觉得一阵恶心,她匆匆跑到卫生间吐的一塌糊涂,不仅吓了陈豫北一跳,也把晚宴的主办方吓的够呛,以为食物有什么问题。
  陈豫北立即召医生查看,并马送她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证实,默默怀孕五周。
  匆匆结束会议,陈豫北便带着她赶回京城。
因为想着母亲是医生,他想让她住回父母家中,让柏菁照顾她,但默默死活不干。
  
  婆婆这个人很讲究,家里又是人来人往,她才不要受那份罪。最后还是梅雨说,让默默住自己家吧,这样大家去照顾也方便,陈豫北这才没有坚持。
  
梅雨何尝不知道陈家门坎高规矩大,她也不想女儿在这个时候受拘束。陈豫北想了想也明白了,默默跟他这些年,也是习惯在自己家生活,不管是妈妈还是婆婆,都跟她不亲,她肯定不习惯和别人住,便按照着她的意思,把以前在A市照顾她的于阿姨找了回来。
默默从怀孕后特别想吃以前A市的家乡菜,特别是想念于阿姨做的家乡小菜。
  于阿姨的孙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陈豫北和于阿姨商量,帮她把孙子送到A市最好的私立学校,终于把她请了回来。默默看到于阿姨,立刻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搂着于阿姨像是瞬间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于阿姨对默默的感情也深,照顾她这么多年,和自己的女儿也差不多,默默跟着陈豫北搬来京城,她也时常想念她,也时常会打电话问起她的情况。现在她来到这孩子的身边了,更是尽心尽力伺候起默默来,她对默默的习性也了解,又做得一手家乡小菜,时常和厨师换着口味给她调理。
 
梅雨和婆婆柏菁也常来照看默默,送一些稀奇古怪的补品给她补身体,这让她觉的自己一时间上升到了国宝的看护级别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陈豫北是最激动的人,前几年顾着默默身体不好,一直不敢让她怀孕,自去年开始,默默自觉得陈豫北岁数大了,身为人妻人媳,自然要考虑为陈家生个后代的问题,于是怀孕的事才被提到了日程。
  
陈豫北已经四十岁了,默默能体量他,这让他格外珍惜和感动。工作推的七七八八,整天惦记着伺候老婆。
这两年默默跟在他身边,确实把他照顾的很好,也分担了他不少琐事,更是让他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当得知她怀了宝宝,一是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即使她已经成长为成熟知性的女人,在他眼里仍是个孩子,因此总想陪伴在她左右。二是俩个人确实也不易长时间分离,不只是默默离不开他,就是陈豫北也同样离不开默默。于是他调整了整个工作部署,多数时间是留在京城。
  陈家的长子长孙是在万众期待中出生的。
  
默默虽然瘦弱,但是在怀孕期间由于照顾的周到,后期体重增加很多,孩子也重,当时梅雨担心她受罪,要她剖腹产,但是她坚决不同意,说一定要自然生产。她看书上说,自然生产的孩子,经过产道的挤压过程,对孩子的心肺功能极有好处,因此她非常坚持这一点。
默默自进到产房陈豫北便全程陪同,一天一夜的痛苦挣扎让陈豫北觉得他们一直处在生死分离的边缘,他紧紧的握着妻子的手,亲吻着她汗湿的脸。
当婴儿哇的一声啼哭打破产房内的沉寂时,陈豫北觉得有种重生的感觉。
他没有听到医生和护士长说了什么,也顾不得看一眼刚刚出生的孩子,而一把捞起头发水湿一样,已经晕厥过去的妻子,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宝宝,你受苦了……”他灼热的眼泪滴在默默那惨白的脸上,心脏如割裂般撕痛。
最后还是护士长轻轻拍拍他的肩,告诉他不要紧张,这只是产妇在生产过程中体力消耗过大引起的虚脱,并示意他让一下,产妇需要处理。他这才放心地站在一边静静观看着医生们忙碌。当医生把洗净的婴儿抱出产房外的时候,门外等候的宠大家属队伍全拥了上来。
最先看到婴儿的,当然是陈伯康和柏菁。
  “哎哟我的大孙子!”柏菁欣喜地看着孩子,至此她才放下心来。
  
  默默从怀孕,陈豫北就规定谁也不准查看孩子的性别,虽然柏菁着急,但却不敢违背陈豫北的意愿,现在孩子出生了,居然是一个七斤半的大胖小子,怎么不能让陈家的父母激动呢。
  陈伯康的脸上更是笑容满面,有种有孙万事足的感觉。最后是陈西将梅雨拉上前去。梅雨像是一下子不能接受当外婆的事实,有片刻的愣怔,在轻轻抚了抚婴儿那饱满的额头后,眼眶湿润,忙别转了头,退到了后面,她的丈夫马维特轻轻地拥抱了她。
 
  “亲爱的,我保证你是全京城最年轻漂亮的外祖母。”
   陈西瞅了眼这个侄子,便忙着给爷爷打电话报喜,那老爷子在昨天还张罗着要来医院等,被陈西连哄带骗给留在了家,告诉他说一生出来第一个打电话告诉他,这才做罢。随后陈西又打电话给弟弟陈晋南,告诉他当叔叔的消息。
  陈晋南第二天就从B市飞了回来,看望他的侄子和生产后的嫂子。
  
  默默的身体经过了半年才调养过来,还真的多亏陈豫北亲自照料,他这个奶爸和丈夫当的名副其实,人尽皆知。他有一个原则是,老婆的事儿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儿子的。
  妹妹陈西问过他为什么会是这种顺序,他瞪着眼睛说:“没有儿子的娘,哪来的儿子?”
  这大孙子是爷爷奶奶的心肝宝贝,也是陈家的国宝。他这个当父亲和当丈夫的,当然要有所偏心,虽然是四十得子,但他仍拿得住什么是主要的。
 
  生了孩子的默默不适合跟着陈豫北到处跑,但她仍在集团总部保留着总裁特别助理的位置。
陈睿尧几乎从朦朦胧胧懂事起,就一直纠结一个问题:为什么爸爸叫妈妈“宝宝”,而叫他“儿子”?而别的小朋友爸爸都会叫儿子“宝宝”,叫妈妈“老婆”。
于是他有一天很不甘心地问了陈豫北这个问题。
陈豫北把他抱在腿上,很认真地说:“儿子,在好多年好多年前,你妈妈就是爸爸的宝宝了,爸爸不能因为有了你,就不把妈妈当宝宝了,对吗?”
  
“嗯,对。”陈睿尧点头。
“所以,你是爸爸的儿子,妈妈是爸爸的宝宝。”
“嗯……,好吧,以后睿尧也要找个老婆当宝宝。”陈睿尧小盆朋认真地点头。
  
  “儿子,你真有理想!”陈豫北拍拍儿子的头,赞赏道。
  
有一天,默默把自己关在画室作画时间长了,一时忘记吃晚饭的时间了,陈睿尧去敲敲画室的门,喊妈妈吃饭:“妈妈你出来吃饭吧。”默默这才惊觉时间很晚了,她走出画室,便闻到餐厅传来的阵阵香味儿,顿时感到肚子已经很饿了。她也没洗手,直接跑到餐厅的桌子上抓起一块排骨就往嘴里送。
  陈睿尧看着妈妈那饿虎扑食的样子,皱起眉头大声喊道:“陈豫北,你的宝宝又不讲卫生!”
 
  默默一口排骨卡在嗓子眼儿里,差点把自己噎死。陈豫北忍住笑,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拍着咳个不停的默默,一边半抱着她去楼上卧室洗脸洗手换衣服。
  
  “陈豫北,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儿子是怎么回事儿?”
  晚上,当陈豫北给儿子哄睡了,回到卧室后,默默突然想起来“陈豫北的宝宝”这件事儿。
  陈豫北闷笑一声,把她拉到怀里一边吻着她的脸,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了一下他给儿说的“儿子和宝宝的区别”。
  
“陈豫北,我都三十岁了,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呀?”她喘息着,推开他的大手,欲挣脱他的紧箍。
“你就是八十岁,仍然是我的宝宝。”他覆上她的身子,大手沿着她的曲线不停的爱抚着。
  
   默默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身材变得更加凹凸有致,原来青涩纤弱的身体变得诱惑力十足,这让陈豫北很满意。
  
  “真酸!”默默撇嘴。这大叔真是越老越风骚啊,这样肉麻的话说起来简直和年轻小伙子似的,一车一车的,也不嫌牙疼。还有那个什么,需求是越来越多了,她简直快要招架不住了。不都说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而他依然是头豹子!折腾起她来真让人恐怖,只有她软下来求饶他才会考虑是否放她一马!
  “坏孩子!”陈豫北低头咬住她的柔软,趁着她挣扎的空档,一下子挺入她的身体,惹来她的惊叫。
  “宝宝。”他温柔地唤她,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来告诉她,他有多需要她。不想力道有点过重了,引来她的阵阵惊呼。
  “陈豫北……”等他缓下来,她又似有些疲倦,慵懒地眯起了眼睛,明显的心不在焉。陈豫北危险地挑起了眉,翻身将来抱了起来。
  
“不要!”每当这个时候,都是他想惩罚她的前兆。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不专心!这个小妻子真是被他宠坏了。那天他亲自开着车去学校接她,看着学校围在她身边的那些毛头小伙子他就生气。他可是正当年呢,可她还是一脸桃花地和他们说说笑笑,一点也没有为人妻的自觉性,他早就憋了一口气,想好好调教她一番。
  “陈豫北……我好累。”她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求饶。
 
  “嗯?!”他微微变了脸,才刚开始呢,她就求饶了?不觉有些气愤地加剧了动作:“怎么了,是不是学校里的桃花多了,开始烦我了?
  这种调调默默听了快二十年,当然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这个时候是他生气的前兆,当然还是不惹他为好。
 
于是默默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把他拉进自己:“不是啦。教授要我参加一个画展,这几天画的好晚,我好累……”说着,委屈的眼泪便迸流出来。
一时间陈豫北的心尖猛地跳了一下,伸手捞起她,把她抱在怀里。舌尖挑开她的牙关,一下子攥取了她的全部呼吸。
  这小东西就是有治他的法宝,如果发觉他生气,她只要软软的对他撒个娇,他立刻就会心软的不行,这些年他被她这一招吃的死死的,却又心甘情愿。渐渐地,她的神志迷乱,被他挑得□高涨。小身子也渐渐地热情起来,不觉和他贴得更近,恨不能溶化到他的骨子里。
  
  他当然是疼惜她的,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她,身体也不觉加快了速度。终于,在他一阵猛烈的撞周后,身下的小女人发出一声惊叫,他也低吼着,带着他的宝宝一起飞上了云霄。
  
一切结束之后,他怜惜抱起她去洗净身子,然后餍足地搂着她进入梦乡。
番外二(陈晋南VS林欣童)
童童怀孕的时候毫无预兆。
陈晋南本意也不想让她这么早怀孕,一是她身体不好,底子弱;二是她还在读书。他不想让小妻子早早出来工作,便算计哄着她研究生毕业后继续读博,结果离毕业还有半学期,便发现童童怀孕了。
之前带她去京城看的那位老中医说,小丫头体寒,不易受孕。所以陈晋南在要她的时候,除了安全期,基本都采取措施。但是安全期也不都是安全的,孩子仍是不声不响地来了。
陈晋南此时已经接任B市市委书记,工作繁忙,小妻子虽说已经长大懂事了,但是当妈妈实在是早了点,不过孩子他还是想要的,况且还是两个!
其实要说起来,林子叶是最高兴的一个。她喜极而泣,找了个时间,偷偷打电话告诉了顾璇。顾璇大喜,当天晚上便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夏经旭。
现代人也是极重视子嗣的,夏经旭已过知天命之年,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怀了他一双外孙,终于控制不住热泪长流,一个人关在书房哭了个痛快。
顾璇看到夏经旭难过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想起了丁佳欣,自己却不便说什么,第二天仍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笑着提醒他找个机会去看看女儿,或是接她来这边家里住些日子。
童童孕期反应较重,陈晋南当然不放心她到处走,还是夏经旭寻了个机会携了顾璇来B市看童童。看到林子叶和陈晋南都对女儿宝贝得不得了,也放下心来。
童童肚子里的孩子怀到第六个月的时候,陈睿尧小朋友趁着暑假来看小婶婶,他摸着小婶婶的肚子说,想要一个弟弟和他一起玩。
惹得陈晋南哈哈大笑:“你小婶婶这次会给你生两个弟弟和你一起玩。”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童童肚子里孩子生出来却是一对龙凤胎。
整个圈子为这震惊,都感叹陈晋南这个天之骄子运气未免太好了点,不但比人家多生了一个娃,还儿女双全。
童童身体本就柔弱,加上怀的是双胞胎,所以生下来有点瘦,皱皱巴巴的,童童在医院第一眼看到这俩孩子时,“哇”地哭了起来。
陈晋南被吓了一跳,忙俯在她耳边问她怎么了。
“怎么这么丑啊!”这小丫头一边抽噎,一边控诉着。
陈晋南长的并不难看,自己也算得上漂亮,怎么生的这俩个娃娃像两只小老鼠似的,肉是红红的,没有几根头发,全身满是皱褶,咧着没牙的大嘴巴皱眉大哭,难看死了。
林了叶被女儿幼稚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这丫头,你当年出生时,还不如我外孙好看呢。”
陈晋南无奈地哄着她说:“孩子小,生下来都这样,满月长胖点就好看了。”
有苗不愁长。这句老话儿说的没错,双胞胎在满月之后便好看了许多,粉雕玉琢,胖呼呼的极可爱。
这双胞胎兄妹的到来,打乱了童童的人生计划,不得不把读博推迟了一年,而照顾俩个孩子的责任都落在初当外婆的林子叶身上,她身体本来就弱,亲家母柏菁说把孩子接回京城她负责带,但是陈晋南和童童都不同意,只好多请了两个保姆帮着照顾。
童童生完孩子接着读书,这一读又是三年,不知不觉中孩子就长大了。
陈睿羿、夏亚亚小朋友比大哥陈豫北的儿子陈睿尧小五岁,而且果然越大越漂亮。哥哥聪明绝顶,妹妹机灵活泼。有时候林子叶和保姆带着出去,都会惹来路人的注目和围观。
陈晋南对这个小妻子总也改不了当成孩子宠的习惯,尽管她已经为人师表为人母了。久而久之,自己那一对双胞胎儿女跟着爸爸学,习惯上也当妈妈是小孩子,从三岁起就开始对她管头管脚。
林欣童早上有两节课,头天晚上被陈晋南折腾的久了,起来是腰酸背痛,慢腾腾地耽误了时间,临出门时才惊觉要迟到了。
“林童童你这裙子不好看,去换一件!”丫丫拦在门口对她说。
看着女儿鼓起的小包子脸,童童叹了口气,只好匆匆上楼换了一件女儿喜欢的裙子。
“林童童!你的书落在沙发上了!”
这一对儿女对妈妈有一个特别的称呼,从不叫妈妈,也不跟着外婆喊童童,喊大名又叫的不准确,几乎是从两岁多时,妈妈便成了“林童童”,看他俩叮嘱妈妈的时候,那种嫌弃的小眼神和陈晋南教育小妻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陈晋南!看看你儿子闺女怎么和我说话!”林欣童能在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学生面前侃侃而谈,能在市体育场上万人的舞台上光芒万丈,唯独在一对儿女面前威风扫地。
“林老师,快走吧,一会儿你该迟到了!”陈晋南勾着嘴角笑着提醒她。
只有在调解她和两个宝宝矛盾的时候,他才会称她林老师,否则都是唤她小丫头。
被陈晋南拐上了车,见司机把车子往Z大方向开,林欣童忽然想起来说:“呀,你不是早上要开会呀?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开车走。”
“我去Z大有事。”陈晋南瞥她一眼说。
美国斯坦福大学有一个合作项目今天举办签字仪式,这是邓光明这任校长最后一次政绩工程,十几个亿的资金投入将大大改善本校实验室的条件,迈入世界前列,他当然要全力支持。
车子在离Z大主楼百米远的一个僻静地方停下,童童匆匆下车快步离开。
她才不要在显眼的地方下车被人家指指点点,以后她怎么给学生上课?
她的课是头两节,上完课后她抱着书往办公室走,刚拐过外语学院的楼角,便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林老师,这是上次借您的书,还给您。”说话的是一个大男生,一身浅色的休闲装,干净帅气,一脸的阳光。他伸手递过来的是一本厚厚的书,用一张画报包着皮子,看不出是什么名。
林欣童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借给学生书,不过这个学生叫她林老师,看着也有些面熟,便想可能她带哪个班课的学生,不疑有他,接过来笑笑也不细看,放在手里的就和教案一起抱在怀里。
那男孩子也不多说,转头跑远。
当讲师时间机动,上完了课如果没有会就可以回家,今天她没开车,低头往学校大门外走,叫个计程车回家还来得及吃中饭,想着好久没吃妈妈的炖排骨了,正好可以顺便去超市买来让妈妈烧给她吃。
还未走到大门口,便收到手机短信:在大门口等我。
这男人给她说话从来都是命令口气,她抗议几次,都当她小孩子哄,真要命。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得听他的。昨天晚上为一件小事刚顶了他一句嘴,他便惩罚得让她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
林欣童嘴里恨恨地嘟囔着,还是得走到大门口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站住等他。一会儿便看到他的车子驶了出来,到了她站的地方停下,车门从里面打开。
童童坐进去,手里的书被他接过放在一边,手被握住了。
咦?这老男人怎么忽然变得情意绵绵的?她心里嘀咕着,转头看他,却见他笑着说:“大哥他们来参加一个会议,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啊,大嫂和尧尧也来了吗?”她欣喜地问。
“当然。”他宠溺地笑笑,揉了下她的头发。
可能是因为母亲柏菁反对过他们的婚姻,童童和陈晋南父母关系客气而疏远,却很喜欢大哥陈豫北和大嫂默默,侄子尧尧更是喜欢这个长的漂亮,说话声音极好听的小婶婶,这让陈晋南颇为欣慰。
陈睿尧不到十岁的年纪,却显得少年老成,趁着假期跟父母过来看望叔叔和婶婶。
因为伯伯、伯母还有哥哥的到来,陈睿羿和夏亚亚被外婆早早从幼儿园接回家里。
但是陈睿尧对只有四岁的丫丫不感兴趣,觉得她太粘人,拉着已经长的高出妹妹半个头的弟弟去玩游戏。
丫丫非常不高兴:“大哥哥为什么不和丫丫玩?”
丫丫不管在幼儿园还是家里,从来都被当做小公主,可这个英俊的大哥哥就是不喜欢他,只顾着教哥哥玩游戏,头都懒得抬。
“林童童,我要和大哥哥玩。”小姑娘已经有性别意识,对已经长成英俊少年的堂哥非常喜欢,惹得童童捂嘴笑。
“爸爸喜欢丫丫,去和爸爸玩吧。”童童看到刚进门的丈夫,马上诱哄女儿说,却看到陈晋南瞪了她一眼,抱起女儿和大哥进了书房。
童童看到陈晋南那神情虽然奇怪,也没往心里去,便去厨房和妈妈大嫂一起张罗饭菜。
他们在冬天都会住在松山别墅,这里和大哥陈豫北那套别墅园子间只隔一道用冬青编出的篱笆,大哥一家来这里小住,基本都会和他们一起相聚吃饭。没人住的时候,也都是由他们安排人打扫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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