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阳光正好

_6 仟佰禾(当代)
  那小陈小周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算是见过世面的男人了,老神在在地任苏苏打量杨大爷点评而谈笑自如,对貌似沦为某孤寡老人的赠品一事倒也不以为忤。
  苏苏可是没见过这种世面的,感觉怎么这么别扭呢。皇帝晚上翻后宫妃子的牌子也不外如此吧,自己什么时候身价这么高了,疑惑!
  杨大爷最是个知道分寸的人精,见苏苏不自在,也不多说了,只一个劲地让苏苏吃东西,把距离苏苏远点儿的食物给倒腾到苏苏面前,对苏苏不爱吃的挪动到一边不碍事的地方,那个殷勤劲儿,让坐一边的他儿子杨某人看的不是滋味儿透了。他长这么大活了三十多年,从来老头子对自己也没这么好过,什么时候给个笑脸那就是太阳忘记出来,老爷子灿烂一把给大家照个亮儿!就是对他孙子,也没这么好过啊!
  小陈小周心里也纳闷,今天是怎么说,相亲?有这么相亲的么?这老爷子不愧外号坐山雕,够霸道的!他们是男人,也不怕看,不过。。。看在小姑娘挺水的份儿上也不是那么难熬哈。。。。。。
  苏苏速战速决,塞进嘴里最后一块点心拍了拍手:“好了,那个。。。大爷,我还是走吧,天都快黑了。”
  坐山雕忙递过纸巾盒子:“不急不急,一会儿让他们送你回去,不怕!鸡汤快熬好了,呆会儿呵呵。。。”
  。。。。。。
  这杨大爷到底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招自己来就是为消费他家过剩的食物以免浪费?
  而且还有美男娱乐用餐,一次两次自己还能顶住,精神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吃东西,时间长了不是要她得胃病么。再说,要是早个几年认识杨大爷就好了,她也不会寂寞了这么多年啊!
  苏苏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问问好了,反正杨大爷挺慈祥个老人,估计也没伤害她身体健康的意思,回头看了俩极品男一眼,伸长了身子凑到杨大爷耳边小声道:“大爷,您老招了这么多俊男要干吗啊?”
  坐山雕也小声:“丫头你觉得连早上的司靖,那个更顺眼啊?”
  “恩。。。司靖最美,那个大块头看着比较可靠,那个伪狼犬看不出来,都差不多吧,怎么,您老要提拔他们谁升官么?您不是退休了么?”
  “到底哪个顺眼,选一个看看?” 坐山雕诱惑小白兔。
  苏苏又瞄了一眼沙发,压低了声音:“各有所长,看您老要派什么用场了,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我觉得都挺顺眼。”
  司靖带出去有面子出得厅堂,大块头估计体力身材都不错上得床,伪狼犬就是不知道入不入的厨房了,苏苏没敢说。
  老土匪一听犯了难,哎呦!这可不好办了,解放前还好说,三妻四妾的没人管,现在怕是不成了。不过三个总得有个差别吧,要不先接触接触看看?
  苏苏又跟杨大爷聊了两句总算告辞出来了,悄悄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俩奉命护送苏苏回家的帅哥老陈老周,人家也玩味地看着她,苏苏只觉得背上瓦凉瓦凉地,被帅哥那帅目光压的快挺不住了,今天为什么没穿件后面漂亮的衣服出来昵!
  晚上苏苏看电视的时候聂政又打电话回来查勤,这回苏苏倒是在岗,可还是莫名的觉着心虚,语气温柔乖顺的连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放下电话好一通鄙视自己,没出息!有什么虚的,不就是遇见点儿帅哥活动点心眼儿么,他出去还不是大把的美女可看,弄不好美女如云环伺左右乐不思蜀。。。。。。
  苏苏忽然想起不对,现在他们关系不同了,他别弄出什么不干净的病回来,倒霉的可是她,人命关天,忙拿起电话打回去:“咳。。。”还有点儿不好开口的说,“我说,你注意点儿生活作风男女关系问题哦。。。。。。”
  她还没说完聂政那头就忍不住笑了:“媳妇你放心,我一办完事马上回去报道哈,呵呵。”
  苏苏给他说的不好意思,忙挂了电话,有什么好高兴的,真是!
  星期一苏苏正常上班,李彤一见着苏苏就上下打量:“到底什么病啊,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说,妇科病?”
  苏苏脸上发热,一把推开她:“看什么看,你以为你D超啊,没什么病,就是有点儿不舒服,我想偷个懒行不行!”
  “行行,嘿嘿,该不是相亲去了吧?”
  苏苏心道什么相亲,我洞房去了。
  瞪了李彤一眼,转头扔了包杨大爷硬给她打包的零食给李彤,转头工作去了。
  当天下午于薇出差回来了,苏苏终于可以回自己那温馨的小窝睡了,狼犬家太冷清太空旷貌似宾馆,让她早上起来忍不住想交房费。
  可当苏苏下班后高兴地窜出去准备回家时,杨大爷坐着他那肃穆的黑色轿车在公司大门外守株待兔呢。
  苏苏还以为是巧遇,打了招呼想走,被拦住了。
  某寂寞孤寡老人请小白兔陪他吃晚饭,小白兔没好意思拒绝一个垂暮老人那殷殷期盼的目光,跟人家走了。当然,司机还是那美男子玉面小法医司靖。
  丰盛的晚餐上来,佐餐的陈周二俊男也来了。
  这杨大爷看来够寂寞的,找了这么多人来,苏苏却对着一桌子好吃的有点食不下咽,光看就看饱了,还吃什么吃。美人环伺,要是她还能狼吞虎咽那她就是猪,努力镇定了下激动的情绪,苏苏使劲回忆她外婆关于坐怀不乱的金玉良言。。。没有!居然一条也没有,看来自己遇见的情况是旷古绝今啊!不过,话说回来,她好像好久没想起她外婆的谆谆教诲了。
  吃完饭杨大爷张罗几个人一起玩扑克,玩钱的,汗!感情变相的聚众赌博!
  苏苏不大会玩,坐一边给杨大爷打下手压阵脚兼打探敌情方便杨大爷出老千,杨大爷说赢了一人一半,输了算他的。结果,老将出马一个顶仨,苏苏眼见着他们这边的钱越来越多,高兴的她不时的整理整理数数多少然后除以二。
  当天晚上苏苏满载而归,拒绝了杨大爷的挽留,送她回家的是杨大爷钦点的美人司靖。
  苏苏揣着钱,看看身边开车的矜持腼腆的美人,兴奋的直想叫唤两声打个滚,这叫不叫人财两得?
  
司靖是个好同志
  说起美人司靖,苏苏觉得他比帅哥周陈更让人感觉有亲和力,人很是温和腼腆,如一泓清水,颇有聂家大哥当年的风采,怎么看怎么就是一阳光美男子。
  那猛男陈看着太生猛,俊男周基于气质比较像聂政,苏苏本能的畏惧。而且两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那种成熟的快落地的熟男,心思难测,一看就是比较难斗的那种,有狼犬前车之鉴,苏苏对这种男人敬而远之。
  老实的司靖把苏苏送回家就走了。
  苏苏拎着杨大爷给她做宵夜和早餐的乌鸡汤的不锈钢保温桶,揣着杨大爷赌博赢来的钞票,美滋滋地开门进了屋。
  客厅灯没开,乌黑一片,咦?于薇不是在家么?
  苏苏开了灯,放下保温桶,过去敲了敲于薇房间的门,没人应。
  苏苏推了推门开了,只见于薇房间的床头灯亮着,于薇躺床上背对着房门。苏苏轻手轻脚地过去,见于薇睡着了,脸蛋睡的红扑扑地。苏苏试探着叫了两声,想让她起来喝点汤吃点东西,可于薇没醒,苏苏只好作罢。
  打量了一下于薇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也不像她的房间零碎东西比较多,于薇的房间很是清爽利落,地上还放着旅行包,看来是累坏了,连行李都没收拾就睡了。
  苏苏又轻轻出去了,打算呆会儿再叫她。哪知苏苏洗完澡连电视剧都看了两集了,于薇还是没一点动静。
  苏苏觉得不安了,于薇一向是个今日事今日毕的人,今天却连行李都没收拾就上床了实在反常,又进去叫她,大声叫了好几声于薇才咕哝一句:“恩,别吵。。。让我躺会儿。。。”
  苏苏一听不对,伸手摸了摸,好热!看她那过分晕红的脸,明白了,发烧!于薇一向不容易生病的,平时也挺会照顾自己,所以苏苏一直没想过于薇也会生病。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找感冒退烧药,她冬天时候感冒买的药应该还有。找出两片退烧的两片消炎的,倒了杯水端于薇那屋去了。
  先量了下体温,三十八度七,真发烧了。苏苏费了半天劲把迷迷糊糊的于薇弄起来,把药吃了。看她病的这么重苏苏也没敢睡,回屋取了电脑边上网边照顾于薇。这药吃下去正常的话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应该出汗,身上也会轻松些,烧自然会退。可两个小时后,已经退烧的于薇又发热了,并且人也一直不大清醒,量了体温一看,三十九度五,苏苏立时慌了手脚。据说,人要是一直高烧不退容易烧出毛病的。看来得送医院,苏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于薇弄起来套上衣服,趔趔趄趄地把人弄到楼下,叫了辆出租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在医院安顿好挂了点滴的已无大碍的于薇,天已经亮了。苏苏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睛,自己感觉都有点混沌了。看来今天也甭去上班了,于薇家人都在外地,也没什么亲人,自己得留下来照顾她。不过,一想到请假苏苏就头疼,这接二连三的,自己有病请假别人有病自己还请假,不知道领导会怎么想。没办法,残酷的现实还得面对,苏苏趁于薇 还没醒的功夫跟护士打了招呼,让帮忙照看一下,她去去就回。
  先回单位请假,然后回家换件衣服把昨天杨大爷给的鸡汤热热拿来,再在外面买点粥什么的容易消化的食物,等于薇醒来可以吃的。
  出乎苏苏意料,请假的过程极为顺利,领导一点微词没有,还关心了一下于薇的病情,苏苏受宠若惊。
  于薇输了瓶液也好了许多,不过仍然虚弱,情绪也不大好。苏苏给她拿了药,中午两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于薇又躺下了。
  苏苏安排好于薇,打算收拾收拾自己也补一小觉。
  收拾东西的时候不经意看见装狼犬家那裙子的塑料袋,苏苏忽然想起狼犬走的时候说最迟昨天就该回来的,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想打电话问问,又怕狼犬又取笑她什么,拿起手机又放下了。就这么磨磨蹭蹭的,直到屋子都收拾利索了也没接到聂政的电话。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总算手机响了,苏苏忙拿起就在手边的手机接听,却是杨大爷。苏苏心情顿时失落,没精打采地拒绝杨大爷吃喝。。。嫖。。。赌的邀请。
  坐山雕最是个人精,一听苏苏情绪不好,忙问:“怎么了,丫头,有什么不顺心的么?还是不舒服了?”
  “没,我室友生病了,我在家照顾她。”
  “哦,当心身体啊丫头,我让阿姨做些吃的给你们,你晚饭就不用做了,还需要什么跟大爷说啊!”
  “谢谢您了,也不缺什么,您老就别麻烦了。”这杨大爷对自己倒是比老爸老妈来得殷勤体贴。
  “不麻烦不麻烦,呆会儿我让司靖给你送过去,反正他下班也没什么事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支使他,你等着啊!”
  。。。。。。。
  要不是苏苏心情不好,真想仰天长叹:真是个心地善良的老银那!不但送吃送喝送银子,还带送美人服伺的,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狗。。。别说,自打遇见狼犬,确实走了狗运了!
  可这狼犬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打电话回来查勤了呢?苏苏从没这么盼望聂政勤快勤快。在房里转了两圈儿,又看了看安睡的于薇,还是心里堵的慌。一眼瞄到于薇放床头柜上的手机,灵机一动,拿了过来,一边按聂政的号码一边鄙视自己,有够矫情的!可是连拨了三次,还是对方不在服务区的信号,苏苏心里冒火,平时没事的时候这人倒爱打个骚扰电话,现在好不容易她给他个骚扰的机会,却跑哪个荒山野地耗子洞里不在服务区去了!
  心中惦记却也没办法。
  不久美人司靖送吃喝来了,苏苏注意力稍稍转移了些。
  看于薇还在睡,自己就分出一部分饭菜,看分量多品种也丰富,一问司靖也没吃晚饭就被坐山雕抓了壮丁。
  添了副碗筷跟司靖一起吃了起来。
  司靖家也就在本市,但是父母都去他身在国外的哥哥和姐姐家去长住,也不大回来,所以他也是一个人。因为他父亲曾经在老坐山雕手下共事多年,两家关系颇好又住的近,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去跟老坐山雕家吃陪他下个棋聊个天什么的,倒比人家儿子来的还贴心。
  其实私下里坐山雕还是十分喜欢司靖的,所以先给司靖机会接近苏苏。而司靖也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相貌出身学历工作自不必说,就连爱好都很上道。平时喜欢下象棋、打篮球、游泳,没事在家里喜欢看看书听听音乐什么的,甭提多健康了。尤其这些多数是杨大爷转述的,可信度更不容置疑。更重要的是,司靖很是懂得尊重女性,是一谦谦君子,绝对不会搞些不纯洁的暗示试探什么的,连目光都清澈见底,让人安心。
  两人边吃边谈天,倒是很投机。看司靖俊美的容貌,苏苏实在难以相信这人是一法医,遂问:“你怎么当法医了,总跟那啥打交道不难受么?”
  司靖笑了笑:“习惯了就好了,我爸爸是法医,我考大学的时候就考了这个专业。”
  苏苏恍然:“哦,原来是家学渊源啊,那你是喜欢这个专业了?”“谈不上,就是觉得还可以,反正也没什么特殊爱好。”
  “没想过像你哥哥他们那样出国去么?”
  “出去呆过几天,还是觉得国内挺好,就没想出去,我不喜欢节奏太快的生活。”
  苏苏看他那温文地吃饭的样子,大异于聂政吃东西时的霸气迅速,看来还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也没见狼犬上进到那里去。
  想到狼犬还没打电话来,也没那么好的胃口了。很快吃完饭,司靖抢着帮忙收拾碗筷,苏苏拗不过他,就趁他洗碗的功夫进去看看于薇。
  谁知于薇又发烧了,苏苏没什么经验,可这么反复发烧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急忙跑出来让司靖帮忙看看,其人不是法医么,虽然苏苏自己也觉得不太搭调,好歹也是个人医不是,没办法只好急病乱投医了。
  司靖看了看于薇又从苏苏那了解了些情况,也哪不准,怕烧成肺炎,和苏苏两个又把于薇送去了医院。结果一检查,已经是肺炎了,没办法,只好住院了。
  司靖陪苏苏把一应手续办了,又陪苏苏回家取了些日用品,忙活了大半夜,都安顿好了,苏苏强烈要求下,才回家了,临走给苏苏留了电话,有事让苏苏找他。
  苏苏连这两晚没睡好,第二天照顾于薇吃了早饭,看护士又给打上了吊瓶,估计至少得一个半小时才能完,就回家想换身衣服顺便再取点钱。
  结果打车到家打开门一看,几乎怀疑自己进错了门。
  
狼犬归来
  苏苏打开房门就傻眼了。
  只见她和于薇那小屋跟狂风过境似的,一片狼籍。
  最过分的是,于薇和她的内衣内裤之类的比较隐私的东西,居然给扔的到处都是,而所谓的到处,就是最明显的地方。
  其余诸如一些日用品厨房用品之类的东西,更是给摔的七零八落到处是碎片玻璃什么的;卧室内的床铺什么的给翻了底朝天;苏苏的笔记本电脑也给摔在地上,苏苏心疼的不行。钱倒不必担心,她和于薇向来不放在家里现金,都是随身携带的。
  看着一屋子的破烂不堪苏苏只觉无从下手,天也黑了下来,空旷的屋子另有一种异样的阴森。
  苏苏忍不住的感到脊背发凉,想起前些日子遇见那跟踪自己的变态来,本能的又拿出手机给聂政打电话,这两天她打了许多次了,一直不在服务区,这次也一样的令她失望,干脆关机了。
  于薇还在医院里情绪萎靡地等着她照顾;能仗胆的狼犬又指望不上,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弄的苏苏心里七上八下的;下午单位领导还让她尽快回去上班。。。。。。
  苏苏越想越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似的,父母又指望不上,又孤独又害怕,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缩在被移到一旁的沙发一角,抱着膝盖抽搭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蒙胧中听见有人敲门,愣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手机在手掌中响起来,才反射性地接听,司靖温和好听的声音传来:“哎,你在家么,我看见你家灯亮着,敲门怎么没人应啊?”
  “哦。”苏苏如见了阳光般,忽然没那么害怕了,到底有个熟人来了,答应了一声忙过去开了门。
  司靖一见苏苏那满面凌乱无限可怜兮兮惹人疼惜的样子吓了一跳,又瞥见苏苏家那惨样儿,顿时明白了几分,当下一腔英雄的柔情喷薄而出,把尚且不在状况的苏苏轻轻搂在怀里,安慰小孩儿似的拍了拍苏苏的背。
  苏苏倒没多想,只是觉得挺放心的,眼泪又一次不听话地涌了出来。
  司靖对天发誓,抱着苏苏那一刻他确实没有一点儿不纯洁的念头,所以,对于他飞来横祸地挨了一拳一脚任何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冤的慌。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地。
  两个人正站在苏苏家门口一个是无语泪花流,一个很绅士地貌似英雄救美,司靖忽然觉得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下意识地一回头,一记勾拳准确无比地揍上了他的右眼。
  一阵剧痛松了搭在苏苏肩头上的手臂,第一个反应是,有坏人!刚想有所行动,腰上又重重地挨了一脚,一个趔趄栽一边去了。剩下愣在当地的苏苏看清楚来人后马上尖叫起来。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胡子邋遢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瞪着火红的双眼,怒目而视!
  苏苏泪眼蒙胧的也没大看明白,直觉的认为这坏人这么厉害,连司靖都给收拾了,自己小命休矣!
  她这儿正吓的尖叫的震耳欲聋,坏人出声儿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苏苏吓坏了,也没听清楚,还在叫唤。
  聂政一看苏苏确实是给吓着了,无奈地抹了把脸,按下怒气,想拉过苏苏安怃一下。谁知苏苏对于他坏人的扮相先入为主,一见他伸手来‘打’自己,狗急跳墙,一脚踹了出去,尖尖的小皮鞋正踢聂政小腿上,把聂政疼的闷哼了一声,忍下了。
  强按下的火气又上来了,这妖女对他拳脚相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生气,却还没失去理智,深知这女人是打不得骂不得的,一把抱起转身欲逃的苏苏,提高了声音:“是我!”
  苏苏僵了一下,形象彪悍点儿,但是声音和怀抱都挺熟悉,转过头来仔细一看,可不是狼犬么!
  “哇。。。呜。。。。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啊。。。”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聂政无语了。。。
  也顾不上兴师问罪,只得先安慰吓坏了的媳妇。
  貌似英雄救美的剧情再一次上演,男主角因为身体健康原因临时换人。被强行替下场的美人司靖,坐一片碎玻璃中间那一小块儿救他的尊臀免于毁容的空地上,一手揉着腰一手捂着眼睛,无比哀怨地想起,不久前好像有人不怀好意地警告他离苏小妹妹远点儿来着,他一时兴起,倒要看看我凑近了又怎么样!现在他知道凑近了怎么样了,血的教训那!
  镇定下来的苏苏忽然良心发现,想起来司靖被狼犬揍了,忙四下看看,美人怎么样了,结果一看司靖那样儿用所剩不多的良心谴责狼犬:“你怎么乱打人那,看把司靖打的。。。”
  想过去察看司靖的伤势,被聂政拽住了,狼眼凉飕飕地盯着司靖:“你是谁?”
  可怜的美人司靖,在身体遭受无情的蹂躏后,心理又被聂政审间谍似的在小阳台上好一通折磨差点儿崩溃,直到一再确认,其人确实是良民后,才被放生。其间那非人的‘手段’在房间内收拾残局的苏苏当然没看见,实属妇女儿童不宜。尚余一口气支撑着出了苏苏家楼门的司靖还被满脸歉意的苏苏赋予一个光荣的任务,去医院看看她室友于薇顺便去给自己看看伤。司靖残喘着坐进自己停在楼下的车子里,拿出手机打电话:“是我,陈高你他妈真是说着了,我见着聂政了,如你所愿挺凄惨,你小子高兴了吧!”司靖无比郁闷地关上手机,对陈高那刺耳的笑声只当鸭子在叫,谁让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地中了他们的激将法呢!唉,自做孽不可活啊。
  想起他跟陈高、周东起一起在杨云翼家一起见过苏苏后第二天三个人一起喝酒,当时身在刑侦处的陈高对另外两个人对苏苏跟杨云翼的关系的疑惑进行了解答,并非老杨同志所说的朋友的孩子,至于什么关系,对不起,我不知道!在司靖和周东起冰冷的眼神下又补充:“虽然他们的关系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那小妹妹是谁的!”
  另两人目光更冷。
  “嘿嘿,东起你一定认识这人,就是那个聂政。”
  司靖对陈高慎重的语气很是不以为然,周东起倒是认得聂政的,很惊讶地道:“真是他?。。。这我倒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们好像莫名其妙地帮你们的忙找一辆车,好像就是这人的,对了,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他自己找到了,车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车上的人,就是那老坐山雕家的小妹妹!”
  从他们的口中司靖知道,这聂政在外国混过不少年头,身手和赌术都是一等一的好,尤其这人很是仗义轻财。。。。。。总之,两个人很是敬重他。
  司靖觉得他们言过其实,现实生活中会有这样的人?又不是拍电影!他的微词引来另外两只不怀好意的撺掇:要不兄弟你接近那小妹妹试试?
  某不知好歹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美人于是真就不信了,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会看上那个黑社会?
  结果,现实残酷地证明了那聂政还真是六亲不认,他抬出了陈高等人的大名居然没奏效,直到他再三保证对苏小妹绝对没有歹心没有非份之想友谊是很纯洁地,才被放了出来保住一条小命,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幸亏他对苏小妹刚刚有了点好感陷的不深,不过那苏小妹也够暴力的,打那姓聂的架势还真解气,亏当初自己觉得她像朵纯洁的小花儿般惹人怜爱来着,冷汗!
  
掐灭小桃花一朵
  聂政这辈子没这么窝囊地被人耍过,原本以为挺单纯的货物失踪事件,他过去找一位在当地黑白两道吃的开的朋友帮忙就能解决的事儿,不曾想,被本市派去协助调查的警务人员临时抓了壮丁,帮忙追查那个盗窃团伙。
  本以为反正也是熟人,加上他的东西十有八九也是那帮人弄走了,也等于帮自己了,也没有拒绝。
  可事情发展出乎他意料的不顺利。
  钻山越岭风餐露宿的不说,还带乔装流氓玩无间道的,搞的他一直怀疑其实自己就是一便衣警察,一直卧底来着。
  最后终于不负众望地配合本地警察捣了贼人老巢,可进去仓库一看,没有他那两车货的影子!
  他把那贼头子一顿胖揍,贼头儿掏心挖肝发自肺腑地招了,还是没有!
  聂政看着被他打的一脸花猫样儿的贼首,隐隐地觉出不对劲儿了。
  又打电话问配件厂,结果差点儿没把他气吐血。
  那厂长用万分歉意的不好意思的惭愧的态度解释:“实在实在对不起,聂先生,那配货车的车主半路上有点儿急事儿,所以耽误了两天,因为是山区,信号不好,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上,你看。。。。。。”
  聂政已经挂断了,还。。。还有点儿急事儿!骗鬼去吧,什么急事儿?尿急,这尿够他妈长的!
  压下胸口翻滚的气血,尽量理智地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丝丝疑点还是被他嗅了出来。
  但是,理由呢?他回国的这两年也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也不过是离开了几天,一切还不是照旧?
  不放心苏苏一个人在家,这妖女最是不让人省心的,别出什么乱子才好。聂政从贼窝里出来,满腹疑云,取了车子就往回赶,路上饭都是买了面包在车上边走边吃的,更不用提洗澡换衣服了,手机早在土匪窝打架的时候壮烈牺牲了,又没有时间买,反正很快就到家了,也没在意,却不料把苏苏吓够呛。
  因为苏苏家的位置距离他下高速的出口近些,就拐了一下先过来看看,总觉得妖女不可能老老实实住他家。结果还真给他料着了,苏苏家楼上的灯果然亮着,上楼来还没进门就让他看见了怒火中烧的一幕。
  这、这才几天,妖女就另结新欢房门大开地投怀送抱了!
  想都没想先送了一拳一脚把人踢一边去了。
  让他差点气躺下的是,害他魂不守舍的妖女居然还打他!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苏苏是吓坏了,没认出来他,也发现了房间里的不对劲儿,明显地曾经遭过洗劫,这才冷静下来。
  让他安慰的是,苏苏发现是他回来了后喜极而泣,他是这么理解的,自动忽略喜极而泣后的拳打脚踢。安怃了佳人,聂政马上着手处理眼前的比他洗澡换衣服吃饭还重要的头等大事,清理不知从哪个石头缝里蹦达出来跟他抢女人的小子,让他郁闷的是,这人渣长的还不错,虽然暂时被他毁了容,可还是青山隐隐绿水迢迢。
  把苏苏连哄带骗的撺掇去收拾那到处都是的内衣裤,生生没让她良心发作接近司靖。趁苏苏把衣物规整到卧室里去的功夫,原本和颜悦色说是给司靖检查伤势的聂某人忽然变脸,阴森森地一把拖过坐地上看好戏的司靖,拖死狗似的拖进了小阳台里关门上锁,也幸亏苏苏和于薇胆子小在阳台拉门上安了锁,给他的不轨行为创造了条件。
  司靖是个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阳光孩子,打从这晚上起比较深刻地认识到了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混出来的人的可怕。
  好歹司靖也是个身体健康略带些强壮的大小伙子,可被野蛮地拖进阳台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双手莫名其妙地被聂政反剪到了背后,只觉一只狼手在自己身上一划拉,自己身上的衣物就到了那野蛮人的手里,居然、居然连内裤都给划拉走了,司靖瞬间傻眼!
  然后某人用刚刚营造出来的心理和身体优势,老神在在地坐到一边一个用来踮脚晾衣服的小凳子上,拎着司靖的有些残破的衣服,一边打量司靖的身体一边用冰冷的审问犯人的口气进行逼供。其间司靖要是稍一恍神儿,即刻招来司靖闻所未闻的刑罚,绝对是让一个大男人没面子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司靖既冤又怨又好笑,为他的面子,也惧于某人武力强悍的淫威,司靖真真正正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到可耻的某人满意了才放他离开。
  司靖边下楼边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成年了,不然非落下心理残疾不可,这姓聂的,可真他妈的缺德带冒烟儿!不过他也奇怪,这杨伯父这老坐山雕到底为什么要拆散苏小妹和这姓聂的呢?难道知道这姓聂的新黑手狠?像!
  他当然不会傻到看不出来坐山雕有意给他和苏小妹制造在一起的机会。
  想到苏小妹,司靖心理不是不郁闷的,多好的女孩子,可惜被强盗抢走了。
  。。。。。。
  聂政打发走了司靖,还对满怀歉意的苏苏扯谎:“他没事,男人么,受点伤算什么,不打不相识,都是朋友,别担心了。哦,他有急事儿先走了,让我转告你一声,来不及跟你告别,哦,还有,他说今天晚上你不用过去照顾于薇了,他承包了,嘿嘿,这小子心地不错么,挺懂事儿,有前途。。。。。。”
  。。。。。。
  苏苏把屋子收拾好了,聂政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没有衣服,穿了苏苏夏天当睡衣的打折纯棉粉色大T恤,裤子还是他那脱下的脏牛仔裤,惹来苏苏好一通嫌弃。不过人倒是清爽了许多,冒出来的胡子茬子倒显出几分颓废的庸懒来。
  聂政把被移动损坏的家具简单拾掇了下,苏苏在一边问要不要报警,聂政想也不想地:“报什么警,没用!既然没损失什么财物,估计问题十有八九出在你那个室友于薇身上。”
  怎么想聂政都觉得苏苏不会招惹什么不良分子。苏苏这辈子招惹的最大的不良分子就是他了,他当然不会害她。现在的问题是,某人似乎看他跟小包子走这么近乎很不爽,要棒打鸳鸯!他得好好计较计较,被耍一次就足够了,再来一次的话这么多年他就白出来混了。两个人简单收拾完毕,苏苏又包袱款款地跟人家上了车,嫁狗随狗。
  先吃了晚饭,苏苏提了吃的东西有聂政陪着去医院看于薇,司靖一个大男人,苏苏实在不放心。
  结果到了医院一看,司靖这家伙不在,于薇也失踪了。
  一打听护士,于薇刚刚出院,被人接走了。那美男啊,哦,是不是有一只眼睛乌青的那个?他出去给人家买晚饭去了!
  苏苏和聂政面面相觑,这时苏苏的手机响了,是于薇打来的,告诉苏苏不必挂念她,公司的工作她已经辞掉了,什么也不用问了,过一阵子等她心情好些会跟苏苏联系,挂了。
  整个过程苏苏连插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苏苏满肚子问号,又担心于薇,不知道这次出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于薇这样。
  聂政不忍看苏苏担心,安慰道:“她是成年人了,年纪比你又大,不用担心,过一阵子心情好了自然会跟你联系,想多了也没用,走了走了,回家回家。”硬把苏苏拉走了。
  别人的事可以云淡风清,他们自己的事儿,自己的梦还得自己圆。
  
决战前夜
  有些人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有些人却精力旺盛地可以同时做许多事情。
  苏舒阳属于前者,聂政属于后者。
  回到聂政位于风景区不远的家,某狼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早已经饥饿许久,一进他家的房门就抱着苏苏猛啃。
  苏苏这几天情绪严重低迷,还担心下落不明的于薇,魂不守舍地错不及防被某狼这两天冒出来的伪新潮的胡子扎的难受,又想到他那灰不出溜脏不拉叽的裤子,反射性地拼命挣扎。
  反倒更刺激了聂政的兽性,苏苏是煮熟的鸭子怎么跑的了,三两下两个都清洁溜溜儿地在床上了。要说聂政脱衣服的技术,早在大宝身上苏苏就见识到了,这个时候是一点儿也不吃惊的。可是心里总有不甘心和不服气,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狼犬手里就真跟狗嘴里的包子似的任狗宰割呢!
  可再不甘心不服气,形势比人强啊。
  而且刚刚在苏苏家看到聂政那个邋遢样子,怎么看都是遭了罪受了苦的样子,虽然精神头儿还是一贯的匪气十足貌似沦为老区山大王。
  想到这里苏苏的心又软了下来,忽略聂政扎的她肌肤刺痛的胡子茬儿还有在她身上煽风点火的大手,苏苏轻轻抬起手,抚上聂政肌肉匀称而结实的胸膛,手下微微有些汗湿的光滑柔韧的皮肤下,一颗心同样跳的擂鼓一般。
  苏苏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奇异而陌生的情愫,仿佛。。。这颗心。。。就是她的。慢慢抬起头,看着聂政黑暗中发亮的眼睛,缓缓地吻上去。。。鼻子。。。嘴唇。。。胸膛。。。聂政则如遭雷击,只觉全身的神经末梢变的无比敏锐,苏苏的唇如烙铁一般,烫的他直吸气。
  按理说,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不少,精于此道的女人也大有人在,可从没人让他产生过这种感觉,只觉苏苏软软嫩嫩的唇触着他的肌肤,莫名的让他想好好保护那一抹柔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包括他自己。
  聂政狂暴的欲望得到意外的安抚,不自觉地无比耐心温柔了起来。
  苏苏感觉到聂政的变化,内心亦漫溢柔情,更加注意他的感受,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想让他感到快乐。
  给予永远比索取快乐,这对聂政和苏苏来说,都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半夜,苏苏终于疲累地沉沉睡去。
  聂政悄悄把手臂从苏苏颈下抽出,用拇指摩挲着苏苏略带汗湿的滑嫩的小脸,这就是他早已经认定的女人,想要一起生活下半辈子的女人,他的!
  大脑中却闪过杨老头那张须仰视才见刀枪不入的万年冰山脸。
  聂政翻身靠床头坐起,想着那老爷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费解。怎么看那老头都不像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拿人闲开心,苏苏跟他非亲非故的,他何至于此?想来其中必有内情!
  苏德洪夫妻是不会反对他跟苏苏的婚事的,可这老头着实有些麻烦,实在是,这人不是一般的有门道,想耍弄自己那是极容易的事儿,防不胜防啊!
  聂政心里烦躁,拉开床头抽屉拿出烟来抽了一口,看着升起的烟雾,低头看见沉睡的苏苏,想想不对,忙用手挥散眼前的毒气一手掐了烟。
  想想,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条白色亚麻的睡裤套上,光着膀子来到书房,坐在放电脑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部手机,这手机不是他未卜先知买的,还是交手机费得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一手开电脑一手拨号往外打电话。。。。。。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忙活完,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事情有了点儿眉目,这两天他再收集点儿证据,应该有谱了。
  不知道谁说的,排除所有的错误答案,那么,剩下的答案再不可能也是正确的,嘿嘿。。。
  关上电脑放下手机,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麻利地钻进被窝,苏苏睡的正香,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搂着媳妇好好睡一觉。
  他倒要看看,这个最不可能的结果会让人吃惊到什么地步。。。
  --------------------------------------昨晚睡着了没更新到-_-本文写到这里就快要完结了.
  一直以来禾写文的目的就是大家看的愉快我写的愉快.
  一直让禾最感动的是许多亲不辞辛苦地留言,禾也是BW惯了的,又懒,连跟大家的沟通都比较少,更是汗颜,只好加倍努力回报大家的好意!
  
引狼入室
  早上苏苏也是快中午了才醒来,腰上一条沉甸甸的胳膊压着,转头看去,聂政还在睡。
  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刮掉了,下巴泛着青白,额前的头发几乎快遮住眉毛,原本很硬朗的面部线条因为睡眠而放松下来,微微上翘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衬着垂落在额前的黑发,倒显出几分男孩子般的稚气来,没有一丝平日的难缠和世故。
  苏苏伸手抚上他浓黑的眉毛、颧骨、脸颊、嘴唇。。。。。。手被抓住,咕哝了句什么收紧了胳膊抱紧了苏苏继续睡。
  苏苏微微怔然,心道这才几天,怎么感觉老夫老妻似的。
  抬眼看了眼床头的钟,眼看中午了,得,今天也甭去上班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明天再去吧,于是两个人继续睡。
  下午两个人在家吃早午二合一下午饭的时候,坐山雕给苏苏打电话,‘盛情’邀请苏苏并携其‘贱内’聂政来他家吃晚饭。
  贱内是聂政很识趣地自我落实的身份。
  苏苏想想似乎杨大爷不认识狼犬的样子,不妨让他们见见也好,给杨大爷那火眼金睛过过目鉴赏鉴赏,看狼犬是不是可造之才,还有什么需要改进加强修补的地方,争取在她这所学校里把狼犬教育成三从四德好男人。
  现在,无形中,聂政在苏苏心里看不见缺点了。
  聂政早一边竖着两只狗耳朵听着呢,一听苏苏答应老头子去吃晚饭,心里高兴,他正想找机会去他家找点东西呢,没想到老头子自己送上门来了,倒省了他还得偷偷摸摸月黑风高的去了。看来连老天爷都帮着他,嘿嘿。不过,想想,老头子估计也是知道他回来了,弄不好今晚也是个鸿门宴也说不定,到时候酒无好酒宴无好宴的,自己还是在家多吃点儿。
  苏苏放下电话,看聂政当当两声又盛了一晚饭,看来他胃口还不错嘛,都第三碗了,其人这么捧场苏苏挺高兴的,不枉她在下面小超市划拉的那两个不那么新鲜的蔬菜倒刺出的两盘菜,面色愉悦地对狼吞虎咽的某人道:“杨大爷要我们俩晚上去吃饭,你少吃点儿吧,留着肚子晚上吃,杨大爷家的保姆做菜手艺高明着呢。”
  聂政边吃边道:“看来这两天你没少吃啊。”
  “那是,连吃带打包,我都欲罢不能了,呵呵。”苏苏还无限向往中。
  聂政想想自己这两天受的罪,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颇不是滋味地:“看来老爷子对你不错嘛,都要赶上你亲爹了。”
  某吃人家嘴短的人扬扬得意:“那是,我不是人见人爱嘛,再说,陪伴孤寡老人尊老爱幼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么,杨大爷多么孤独寂寞心地善良的老人家啊,我们是忘年交,忘年交你知道不。”
  要不是深刻的不能再深刻地认识过老狐狸那伪善的真面目,聂政真怀疑他和苏苏说的是同一个人!
  人说爱之深责之切,还真让他摊上了,爱之深是对他媳妇,责之切是对他,没地儿说理去,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得罪那老狐狸,看来根子弄不好还真在他媳妇这儿。
  最多一星期,他非得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老狐狸,谁也别想挡了他幸福小康的阳光大道!
  晚上两个人收拾整齐了,尤其是聂政,连着换了两套衣服,还是不满意,在那儿衣柜里淘他那本来就不多的衣物,心里立誓非要倒刺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那啥那啥不可,给老狐狸看看,他可是从里到外的人材!
  苏苏老早换好衣服连淡妆都画好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洗澡换衣服的聂政,等了半天,就差眯一小觉儿了,还不见个人影儿。
  见聂政还没收拾完大不似平时洒脱不羁的作风,忍不住喊:“我说,大姑娘上轿,你还拾掇起来没完了啊,快点快点,再挺一会儿就赶上吃宵夜了啊!”
  喊完继续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不一会儿聂政出来踱到苏苏面前,本意是让苏苏看看怎么样,也存了点让苏苏惊艳的心思。谁知苏苏看那电视剧看的入了巷,男女主人公初次约会,花好月圆的,正似乎有要干点儿什么不轨行为的意思。一见聂政挡了她的视线,眼都没抬地忙伸手推他:“靠边儿靠边儿,挡着了。”
  聂政心里不高兴,试着借说话提醒苏苏看看他:“别看了,你不是着急么,走啊?”
  某人还是没正眼瞧他地:“等下,我看一眼就走。”
  聂政更失落,可也不好意思像女人那样非得让人家品评品评门面不可,闷闷不乐地一下子坐苏苏身边,也转头看电视。这一看更郁闷,只见电视上两个男女正吻的如火如荼,看苏苏就差拿个放大镜仔细观察观察的样子,心思一动,一把捞过苏苏的小脑袋,对着那粉嫩的红唇就吻了下去,这多有切身体验,看别人的有什么意思!
  要不是老狐狸的电话来催,估计两个人又在沙发上坦诚相见了。
  苏苏面红耳赤地整理好衣物,重新洗了脸化了妆,都上了车了,才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称赞:“咦?你今天真是。。。真是。。。潇洒的不行啊!”
  虽然晚了点儿,聂政还是挺开心,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真的?”
  苏苏真心诚意地点头:“真的真的。”
  平时聂政都是牛仔裤休闲衬衫或者T恤,今天则是藏青色西裤黑亮的皮鞋,雪白的半袖衬衫下摆塞进乌黑皮带的腰里,因为头发有点长了,平添了几分随意,倒是很显得有点儿白领精英的儒雅来,因为本身长的就很是俊朗,益发的有种英气勃勃的风流肆意。
  苏苏边鉴赏边点头赞叹:“不错不错,这么一打扮,倒很像个正经人了!”
  。。。。。。
  “我本来就是正经人。”自己的清誉还是要维护的。
  “是是,是在下眼拙了。。。哎,我说,你怎么绕上圈子了啊?”
  原来聂政家距离杨大爷家也就几分钟的车程,聂政却绕着横在两家小区之间的大广场转上了圈子。
  对老狐狸他可不敢掉以轻心,想想如果事实真如他猜测的那样的话,现在他得怎么对付老狐狸,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老狐狸能量大的很,这么着接二连三地给妖女塞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对司靖他还是耿耿于怀,这是他离开时间短,要是长了,就凭那小子那小模样儿,他可不敢保证他家妖女能意志坚定对他忠心耿耿,所以先在这兜兜风核计核计先。
  绕了几圈两个人终于绕到了杨大爷家,在小区超市,聂政在苏苏催促下十分不情不愿地掏钱买了两代水果拎了进去。
  来的人不少,除了一只眼睛还有点儿青的司靖,陈高和周东起也来了,加上杨大爷的三儿子杨某人,热热闹闹坐了一大屋子。
  聂政跟陈高周东起有过几面之缘,人的名树的影儿,虽然相交不深,却是神交已久。双方打过招呼,碍于坐山雕压阵,也没好多谈。
  菜已上桌,杨云翼招呼大家入座,苏苏边满是歉意地询问司靖的伤势边和司靖向餐厅方向移动。
  聂政一进入杨家,浑身上下小雷达全部开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小白脸和苏苏距离拉近,忙过去拍了拍司靖的肩膀:“兄弟你没事儿吧,看看。。。”
  一边不着痕迹地把司靖挤走他来个第三者插脚,假装没看见老狐狸射向他的冷眼,极其亲热地‘关心’起来美人司靖。
  要说这些人,也都是少年得志身家背景亦都是不错,在本市人人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可在杨云翼面前都不敢造次,除了那杨某人长期被老土匪压迫的不敢嚣张,其余人等却也摄于杨云翼的威凌有些拘谨。
  尤其今天,怎么看老坐山雕都有点儿不郁的样子,只有看像苏苏时才会像个正常的慈祥老人。给苏苏夹菜,‘动员’其他几个把苏苏爱吃的挪到苏苏面前,让他儿子给苏苏端茶倒水,招呼保姆把冰箱里早做好的冰点拿出来。。。。。。
  苏苏这个胸无大志的,在单位就从来不会或者自动忽略看领导脸色,今天更始心情轻松,只觉的杨大爷真是好人啊!
  杨云翼越是这样,聂政越是感到心里没底,一股无形的压力使他深深意识到,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时间拖的越久对他越不利,对方的目的很清楚很清楚,就是要拆散他和苏苏。而他的一切都暴露在人家眼皮底下,而人家的底牌他则一无所知。。。或者说,到现在为止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本来就不饿的聂政对着一桌子明显偏向女子口味的菜肴更是胃口全无,他哪里还坐的住,更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的,皱了皱眉道:“大家慢用,我去趟洗手间。”自动忽略老狐狸的冷眼。
  给了苏苏一个安抚的眼神,推开椅子离席而去。
  杨云翼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借着给苏苏夹菜掩饰过去。
  其他人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聂政趁人不备,悄悄溜到楼上,上次杨云翼接见他的那个房间,根据那里的陈设,估计是杨云翼的书房。
  他就不信了,老狐狸的尾巴能藏的一根毛也不露出来!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上周一直上不来,更新不上,连留言都失灵了,有看到别人替禾留言的亲们就会知道,正好偷懒了-_-,所以一点儿也没有多写.怎么看俺都是一得过且过之人-_-!!
  没更新压力就不爱干活,奴性坚强啊.每天上来看看还是进不去ID心中窃喜.
  话说,今天试了一下,好使了-_-
大小狐狸
  聂政觉得到杨云翼家挺郁闷,其实杨云翼比他更郁闷。
  之前看见司靖脸上的伤,虽然司靖没说实话支吾过去,但是杨云翼是干什么的,一辈子同不轨宵小打交道的人,眼风一扫就看出了端倪,一下子就明白是聂政的杰作。
  当下心里有气,早接到线报说聂政回来了,这小子速度倒快。而且,这老聂家二小子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的主儿啊。
  不过另一方面心里也有些不以为然,男人么,拳头就得硬,司靖这小子文文弱弱的,太不顶事。尤其看见聂政毫发未伤,高下立判,而且抛开职业学历和过去复杂的经历不说,单从外表和心机手段上看,这聂政还真是百里挑一的难得,比其余三人更多了一分从容淡定和成熟。
  老坐山雕不得不叹息地承认,这小子还真是。。。一表人才无可挑剔!
  可要是想配他家苏苏。。。。。。苏苏那可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啊,如何是这小子的对手,还不得任这小子搓圆搓扁,如果过的不幸福,他如何对得起撒手人寰的雅琢。每每想到这里杨云翼心中不为人知的隐秘一角似乎隐隐抽痛,一如刻意忽略的陈年的老伤疤又被残忍地揭开,撕心连肺地疼。而这种疼,只有看见苏苏明媚的笑脸才会得到熨贴和缓解。
  本来杨云翼准备了节目想给司靖和自己出口气,也想让苏苏看看,这男人没她想的那么好。
  可他们吃完晚饭聂政才从卫生间姗姗出来,说肚子不舒服,携着一脸关切的苏苏在杨云翼冰冷的目光下先撤了,来了个脚底抹油,溜了。
  杨云翼也没精神搭理另外几个,交代儿子招呼他们自便就上楼了。
  进了书房,慢慢坐进紫红色桌子后面的椅子里,愣了半晌,方回过神儿,拉开抽屉想拿出他的老花眼镜。打开抽屉的一瞬间他就愣住了,又次第打开另外两个抽屉,也不拿东西,只一一细看一番,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嘴角微挑,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心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心眼儿倒是多的很呐,居然摸上门来了,有种!
  自己还真低估了他。
  杨云翼拿出老花镜戴上,从一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毫不起眼的书,翻开,拿出里面一张略微泛黄的信纸和一张照片,先细细端详了一番那张照片上的人,黑白照,有些年头了。
  就像第一次看见一样,杨云翼又把那镌刻到心底的容颜用眼睛细细描摹了一遍,轻轻抚着照片上的倩影,抑制不住地低喃:“雅琢,雅琢。。。我对不起你啊。。。”
  沉吟半晌,又拿起那张信纸,看着上面娟秀的小字。
  这张信纸他已经看了半年了,每每拿出来还是让他思潮起伏,感慨良多久久不能平静。
  心道雅琢啊雅琢,你竟倔强如斯,坚强如斯!
  这么多年,你瞒着所有的人,瞒着他,一个人承担一切,竟狠的下心把孩子交给别人而不找他!
  想起苏苏那张娇憨美丽的小脸,这辈子也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杨云翼鼻子每次都忍不住发酸。
  他的女儿啊,那是他和雅琢的孩子,杨云翼心里是又酸涩又柔软。这么多年,每当夜阑人静时,那段噬骨铭心的感情益发让他辗转。而他知道,对这个家,对他结发的妻子和三个儿子,他有的是责任,尽管是他父母当年包办的婚姻。
  可正是这个他一直认为贤良无比的妻子,把雅琢去世前给他写的遗言扣下,直到半年前她去世也没有给他。要不是他闲来无事收拾旧家底,恐怕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知道雅琢竟给他留了这样一份礼物。
  雅琢啊,你泉下有知就放心吧,虽然你不让我认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聂政和苏苏回到家,苏苏还挺担心的,原本铁打似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坏肚子了呢?也没吃什么不卫生的东西啊?
  哪知,一到家,聂政肚子也好了,神清气爽!
  “你该不是装的吧?”苏苏坐沙发上很是狐疑地问。
  某人心情颇好地挤过来:“哪能呢,我估计是神经性肚子疼,一见着领导就发病,你看你杨大爷多严肃啊,我不是害怕么。”
  苏苏怀疑地乜斜着他道:“你那胆子不是号称有南瓜那么大么,还怕见领导?再说,你又不归人家管辖,至于么?”
  抱紧了苏苏香软的身子,深深嗅了嗅苏苏漫溢幽香的秀发,叹了口气道:“太至于了,那杨领导多厉害啊,当年号称‘活阎王’‘鬼见愁’,全国上到公检法下到小偷小摸,没有不知道的,尤其后者,简直望风披靡啊,手段厉害着呢。我虽然没作奸犯科,可实在没人家正气凛然,实在不敢逼视伟人的风采啊。。。”
  “咦!杨大爷真有这么厉害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我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尤其是那老狐狸的威风。
  其后几天,苏苏和聂政都正常上班,早上聂政把苏苏送公司去后也到镇上去工作。而晚上则是奉坐山雕之命接苏苏一起去他家吃晚饭。
  苏苏还挺不好意思的,觉着总打扰人家怪过意不去的。
  聂政就安慰她:“放心,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指不定哪天你杨大爷会给你件不可能的任务,到时候你只会恨现在吃的少了,所以,媳妇,放心大胆地吃吧,甭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哈。”惹来苏苏好几个白眼儿。
  当然,也不是纯吃饭,饭后的余兴节目主要是打牌,或者说赌博。
  这可碰上聂政的强项了,想当初,他可是在赌场混了不少年的,但凡跟赌博有关的,他都门儿清!事情未明朗前,他也不客气,反正老头子也不缺钱,他大儿子三儿子虽然从政,二儿子可是商界有名有姓儿的,跟有钱人的爹他可犯不着客气。
  所以坐山雕家赌博的局面就是,从聂政加入进来别人就没赢过,老爷子还行,偶尔参与进来的司靖等三人可受不了了,他们那工资可是有数的啊。原本苏苏跟杨大爷是一伙的,还是老规矩,输了算杨大爷的,赢了两人平分。可连着两天苏苏没分到钱后就不干了,变节改投向聂政的阵营,乐的聂政当即表示,赢了全是苏苏的。
  弄的老坐山雕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第四天就不干了,开始下棋或者打球。反正他也看出来了,都是一群老粗,学历如司靖者,也没他们那一代的文化素质了,只能将就了。
  唉,其实那聂政还真不算太差,从打牌就看出来,这小子脑子还行,比司靖他们灵光多了。尤其让他灰心的是,苏苏这丫头看样子是真看上他了,想分开也不容易。看来将来自己得看着这小子,不能让丫头被他欺负了去。
  既然不玩牌了就干别的吧,可聂政脑子好使体格也不差,当年可是给人挡子弹的材料,心思反应不是一般的敏捷,但凡杨云翼家楼上楼下室内室外的活动,都难不到他,玩啥像啥。看着老头子日渐阴沉的脸色,聂政心里那个爽啊,就别提了。
  这种日子持续了七天,这天早上聂政接到一通电话后,彻底石化了。
  
暗度陈仓
  话说聂政大清早的接了个电话就石化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想想不对,结果有点离谱啊。
  虽然他在杨云翼家没找到什么直接的证据,只是根据怀疑弄到了老头子的几根儿白头发,转头又弄了苏苏和苏苏妈的拿到朋友那儿去给鉴定鉴定。
  但是他原本还是怀疑老头子跟苏苏妈或者苏苏外婆有可能是近亲什么的,怎么也没料到全然不关苏苏妈的什么事儿,苏苏根本就是老头子的孩子—女儿!
  聂政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回手又打回去想问问到底这结果可不可靠啊,结果招徕一顿臭骂:老子忙活了好几天你老小子还不相信科学!滚!
  聂政苦笑着放下电话,低头看了看睡的没心没肺香的不行的跟小猫似的苏苏,这模样儿长的跟老狐狸也不像啊!
  再说了,苏苏亲爸有了,既然不关苏苏妈董慧的事儿,那苏苏亲妈是谁?
  一个想法闪电般掠过聂政脑海,一时怔住了。
  据他调查所知,当年杨云翼下放到他们村上劳改的时候就住在苏苏外婆家隔壁的一个五保户的孤身老头子家里,连着住了两年多不到三年的光景。
  当年苏苏外婆寡居,领着二十多岁的女儿董慧。根据时间来看,聂政仔细回想了一下情报,好像老头子离开不到半年的时间苏苏就出生了,而苏苏妈也是在老头子离开后不久才跟苏德洪结婚的。以前也听他妈唠叨过,说苏德洪当年貌不惊人的但是家里条件还过的去,认识不到半年苏苏妈就被苏苏外婆安排结婚了,好像苏苏妈还不是很乐意的样子,现在看来似乎不那么简单。
  整个事情过滤了一遍,聂政觉得这种结果也不是不可能的,当年的苏苏外婆聂政还有些印象,虽然四十多的人了,但是整个村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算起来,也没一个有人家那容貌风度的,一样的每天下田地做家务,尤其她家还没个男劳力,苏苏名义外公外婆当年都是外乡人,董慧小时候爹就病死了。尽管每天劳动,但是人家半大老太太依然干净清爽容光照人,全然没有一点农村妇女的泼辣野性和不修边幅。那在村里的男人眼中就是个下凡的仙女,背地里没少嘀嘀咕咕,这个聂政是知道的。想那杨云翼也是个人物,两个人日久生情天雷勾动地火也是有可能的。
  再想想杨云翼最近的举动,什么狗屁好男人,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往他媳妇这里塞,他就不信他一个老头子还会吃话梅榛子糖果一类的零食,显然是特意准备的,如果不是有这么层关系,还真不太可能。
  至于为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到现在他才出现,显然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聂政想清楚了经过,又想到显然老头子对他这个女婿很不满意,头开始疼上了。
  得想个什么办法才好,苏苏这个地下老爸他这个地下老丈人虽然身份不好暴光,但是暗地里给他搞破坏也让人受不了啊,这可是个有能量的老头子,别看他退休了,影响力还是在的,看司靖他们几个那小心翼翼的鸟样儿就知道。
  而且他大儿子可是政界响当当的人物;二儿子是经商的,钱也是少不了的;最不成器的三儿子可也是执着本市警界的牛耳啊。这么一家子要是看谁不顺眼,可没那人的好日子过。
  而一直想盖房子娶媳妇生儿子安安稳稳过过小日子的聂政发现,他这辈子最平凡的理想似乎还挺奢侈, 他这媳妇倒是个心地纯良没什么大志的,虽然鬼头点儿只要看住了不让她闯什么祸倒是能好好过日子的。可这忽然冒出来的地下老丈人可不是吃素的,嫌他钱少嫌他没学历没地位没工作没。。。。。。
  聂政头更疼了。。。。。。
  苏苏一大早的被聂政叫醒,还迷糊着呢,就被聂政抱到卫生间‘协助’着洗漱了,又被放到餐桌旁‘服侍’着吃早餐,嘴上动着眼睛聂政也没让她闲着,啪啪一溜儿的摆了六七本刚刚从楼下报刊亭市来的风景旅游杂志,口沫横飞斗志昂扬地向苏苏介绍江南水乡岭南风情古镇历史名山大川。。。。。。
  苏苏一听来了兴致,她本就是个爱玩的,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如今给聂政这么绘声绘色别有用心地一勾搭,那馋虫立时在心里蠢蠢欲动,遂满怀希望地问:“那个,导游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聂政一见小鱼儿上钩了,忙道:“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去,机不可失,趁着现在季节好,我们好好逛逛去,我开车,咱们来个自驾游。”
  “好啊好啊,去几天啊?”眉开眼笑地。
  “去他个一年半载的,咱们周游全国。”
  苏苏兴奋的一下子扔了汤匙,刚想表达点意见,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工作,狼犬的厂子也挺忙活,就没那么兴奋了:“能行么?我还得上班,你也有工作啊?”
  “没事儿,我找人帮你把工作辞了吧,反正你那工作再找就有,我这边也安排好,没我在厂子也倒不了。”
  “那不太好吧,说走就走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我怎么也得给人家几天交接安排一下啊,再说,还有补习班那边的课程呢。”
  其实苏苏对她这工作还真没什么感情,除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但是为了游玩却是都可以靠边站会儿。
  聂政本想说服苏苏马上启程,多呆一天他心里也不踏实,无奈苏苏固执己见,非交接清楚不可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太坚持又怕苏苏起疑,只好随她了。
  偷偷打听了一下,幸亏老狐狸早两天去参加个战友的丧事去了,出远门了,怪不得这两天这么平静。
  聂政稍稍放了点心。
  不过他也不是白白妥协的,苏苏答应他旅游回来两个就把婚礼办了,之前苏苏一直不想太早结婚,说是天天跟他捆一起太不自由了。现在苏苏看在周游全国的份上同意了,聂政马上拿了苏苏的身份证户口本托人把结婚证办了,免得夜长梦多。总有那小白脸小黑脸的在他媳妇眼前晃悠实在让他不安心,现在又多了个地下党给苏苏撑腰,他得小心防范才是,这煮熟的鸭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她飞了。等过些日子,鸭子肚里有了小鸭子,看她还能飞动不,到时候老狐狸还能把他奈何,嘿嘿嘿。。。。。。
  聂政虽然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兼之提心吊胆的,但是两个人上路几天后他忽然有些觉悟,看来老头子也未必十分反对他和苏苏在一起,不然就凭老头子的本事还不老早找上门来了,这是其一;其二,老头子也是顾忌他媳妇的感受,真要是他横加搅和非拆散了他们两口子,估计他也是怕苏苏恨他。
  而现在,显然地,老头子不想让苏苏知道他这个地下爹,或者他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聂政浑身马上轻松多了,也不用每天看贼似的看看有没有人跟着他们了,尽情和苏苏游山玩水起来。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JJ抽的人心情郁闷,就跟着犯懒了,最近更的少,让亲们久等了,一鞠躬ING 那个,本来想这一章就完结的,结果,再一次地失去控制了-_-,人在晋江身不由己啊,写文这种事,还真不是你想咋地就咋地的-_-!!!
  背着这个坑继续爬......
  
提前量
  聂政苏苏两个出去玩儿的时候是这么跟两家父母交代的:可以准备结婚的事项了,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就回,就当旅游结婚了啊。
  聂老头老太从聂政小的时候就没有降伏过这个儿子,眼见着聂政回来后为人处事自有一套,能耐也大发了,更让他们有想操心也无从下手的意思,索性不管了。
  苏苏这孩子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难得的好孩子,只觉得自己的儿子配不上人家,见苏苏这孩子也同意一起出去旅游,他们自然没有意见,直恨不得二儿子争气些,最好回来弄个孙子什么的抱抱。
  至于苏德洪家,更不用说,也是满意聂政这个女婿的,素知聂政人还是不错的,老聂家也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虽然婚前两个就跑出去二人世界有点不大好,见女儿一颗心老早飞出去了,也就同意了。苏苏妈更是怕苏苏在家做了老姑娘嫁不出去的,比苏苏爸更痛快地让两个人好好出去玩。
  当然,对聂政来说,临走跟两家老人说一声不过是客气客气,让不让都是要走的。他的父母他倒不担心,反正是喜欢苏苏的。至于老苏家,自从知道苏苏不是苏家的孩子后,当初他去苏苏家相亲苏苏走路不方便,自己爬下楼梯往楼下送碗的一幕时常在他眼前晃悠,让他每每想起心里十分不舒服,更不用说做家务帮苏艳带孩子和苏苏那明显不如苏艳的工作了。
  直觉上感到,董慧和苏德洪对苏苏和自己的孩子还是有差别的。
  每每想的越多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心里直泛酸,尤其看着苏苏明媚无忧的笑脸,满心怜惜,只想保护她让她能这么一直快快乐乐的。
  一路上两个人悠悠哉哉,以苏苏想去的地方为主,聂政刚回国来那一年多几乎全国都跑遍了,好奇心没苏苏那么大。所以全方位配合,把苏苏伺候的,跟老佛爷似的。
  想到董慧,聂政不禁有点奇怪,根据当初的DNA鉴定结果来看,苏苏既然是董慧的妹子,定然从结果上应该能看出来个不九不离十啊,可根据他后来给那个朋友打电话询问的结果,她们竟然是没有任何亲属关系的,这就让聂政暗暗纳罕了,看来董慧跟苏苏亲妈还是另有故事的,那也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事儿了,他也实在没心力和兴趣知道,也就只好作罢。
  实在头疼老狐狸,只要苏苏愿意,照聂政的意思,两个玩多久他都没意见,这辈子一直在路上也行,反正他赚的钱也够两个人花的,苏苏也是乐不思蜀的,更是乐的就快忘记自己姓甚名啥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那谁徐霞客了。
  可就在两个人出来第四十多天的时候,苏苏连着两天恶心加上食欲不振,比警犬还警犬地聂政马上觉察有异,带着苏苏到医院一检查,果然是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也就是说,从他们出来就有了。
  聂政乐的眉开眼笑围着苏苏直搓手,这可。。。这可太快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要当爸爸了,呵呵。。。。。。
  苏苏就没那么高兴了,一听她肚里有了,那个不次于青天霹雳,愁眉苦脸坐那儿直发蒙,这就。。。有了,也太容易了吧,无论生与不生据说都是件对女人来说天下第一的痛苦事儿啊。
  再说,这也太快了吧。。。。。。不对,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揪住在眼前晃悠的不知所措的兴奋的始作俑者的衣领子横眉立目:“说,怎么回事,你不是有做预防的么?”
  孩儿他妈的愤怒之火终于把聂政喷醒一些,差点儿忘记,这可是他偷偷打的提前量啊,还没得到孩子妈的许可,他能不能当上爸爸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生,马上低调:“是啊,有做啊,估计是漏网之鱼,现在的商家就知道赚钱,商品质量太次,一点儿不讲诚信,这不,弄出人命来了不是,呵呵。。。”
  聂政实在忍不住,还是乐了出来,一看他媳妇那脸色,自己衣领子还在人家手里呢,忙补充说明:“不过,这也是天意啊,正好我们还没孩子不是么,嘿嘿。。。”
  现在他是怎么也抑制不住高昂的心情了。
  “不是你捣的鬼吧!你的样子极其可疑,该不是你老早就心怀不轨暗中捣鬼了吧,说,你什么居心?”
  苏苏既害怕又心慌,手上也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
  脖领子越来越紧有点窒息,聂政也不敢反抗,现在他媳妇的身子金贵着呢。先解救自己的小命要紧:“那个。。。咳咳。。。有时候我们一忙起来不就是忘记了么,或者有时候那个东西用没有了。。。咳咳。。。你看啊我们是不是回家再讨论啊。。。”
  聂政尽量使自己让苏苏看起来无比痛苦又隐忍。
  苏苏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很是了解聂政的能耐,这家伙皮糙肉厚不说还鬼着呢,就自己这点子的力气,还不够他塞牙缝的,装什么装!不过,医院走廊四周连医生护士带病人的,都悄悄注意着他们呢,忙撒了手,狠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聂政忙跟上拉住苏苏的手,苏苏使劲甩了两甩没甩脱,只好由他握着。
  回到下榻的宾馆,苏苏那个闹心,她倒不是怕未婚先孕丢脸,现在这种事多的是,不差她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还是害怕生孩子疼,据说巨可怕的说。或者。。。。。。流掉,看看那边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的聂政,还是算了吧,心里到底憋屈,捞起一个枕头掷了过去,准确地砸到茶几边上回来就用苏苏看小说的笔记本眉含情眼含笑地上网的聂政。
  聂政一看苏苏那脸色,忙关了电脑过来,未语三分笑:“嘿嘿,媳妇啊,我刚才查了一下,其实现在生孩子挺简单的,你要是怕疼咱就剖腹产,打一针麻醉睡一觉,等醒了孩子就生完了,但是据说好像自然生的大人身体恢复的快,孩子也聪明。。。。。。当然当然,你想怎么生咱就怎么生,你说了算啊,听你的。”
  苏苏一把拍掉聂政伸过来的毛手没好气地道:“你想的倒美,生,生,生什么生,反正不是你受罪,你说的倒轻松!”
  聂政很认真地想了下,看来他媳妇主要是吓住了:“媳妇你别怕,现在技术这么发达,生孩子是没什么危险的,你看看啊,我妈不是生了我们哥俩么,你妈。。。你妈不是生了你们一家好几个孩子么,还有,我嫂子还有那个谁谁谁,都生了,现在不是都挺好的么。再说了,你想想,我们生地孩子,就凭你这么美丽又聪明,我这么聪明又能干,那还不得是个天才啊,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多好啊呵呵。。。”
  苏苏看了看他那个陷入梦幻的白痴样儿,情绪到没那么紧张了,还是意难平:“你说的好听,反正不是你生。”
  “那个,媳妇啊,其实你老公我也很想像企鹅一样,女的下了蛋男地来孵,可现在的技术还没发达到这个地步啊,不然就是我来生孩子我也是毫无怨言的。。。”
  “滚,你才是企鹅,你才下蛋!”扑哧!
  “呵呵呵。。。”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某禾最近深深感到自己堕落了,由原来的一天或者两天一更变成了周更,但是,可但是,据说好像貌似,有人月更年更的-_- 所以俺不是最后一名的说,不过,看见有的亲们那么支持俺地堕落,深刻检讨,俺对不起各位父老乡亲啊~~~~
  小声说下,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可是还有老多事要忙地,嘟嘟囔囔ING...
  
预备结婚
  既然决定回家,聂政车子也不开了,索性托运回去,自己和苏苏两个则买了飞机票坐了飞机马上回到家里。
  到家就通知了双方家里准备婚礼事宜。
  苏苏因为身体不适就在聂政位于风景区的家里休息,要实在呆地闷了就跟聂政回厂里跟宝玲坐会儿,家是坚决不让回的,理由冠冕堂皇的让苏苏找不到理由反驳。
  为了陪苏苏,一般他都是到厂里处理些事情就回,用不了半天时间。反正厂里有他父亲和哥哥,他们干这一行多年经验有的是,现在他只不过建立了一套更便于管理的制度,并且已经上了轨道,他在不在差别不大。尤其聂政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金钱等身外之物看的没那么重了,有份相对比较喜欢的工作来做即可,没多大的事业心倒是更想好好过过家庭生活,何况也不缺钱,于是此君一下子倒成了居家好男人。
  婚后聂老太太有次到她二儿子家视察,赶巧儿看见她那不孝子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她那乖乖儿媳妇躺沙发上看电视吃东西。老太太当时并没有如大多数老婆婆那般看见儿子做家务就心里不痛快,反倒是老怀大慰,好啊好啊,拿个锅铲总比拿刀拿枪等凶器安全多了,看来她这个儿子真是改邪归正了,好好好!
  所以现在陪伴苏苏成了聂政主要事情。
  苏苏被他管动管西这不行那不许神经兮兮地搞地无聊透顶,网也给强行戒了,说是怕给他儿子辐射了。聂政根据买书研究的结果,每天跟照顾幼儿园小朋友似的牵着苏苏进进出出,跟溜狗似的;嫌家里冰箱小,又买来台冰柜,猴头燕窝沙鱼翅山中走兽云中雁的,更不用说什么从那个微型度假村里倒腾出来的收拾利索的绿色蔬菜家畜禽蛋了,苏苏虽然只有轻微的反应,可胃口远没有平时那么好了。每天一看聂政开冰箱冰柜甚至听见冰箱门响就腻味。
  又不用她做家务又混没了工作,整天无所事事的混吃等死,苏苏简直要崩溃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得回家去,这整天的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没三天苏苏就不干了,闹着要回娘家住着,在那儿她好歹还有点儿剩余价值能发挥点儿余热。
  但是被聂政以那里条件不好吃的不应时不营养不绿色住的不舒服不。。。。。。驳回。
  后来看苏苏实在想回去,没办法,只好陪着回去,他实在怕他那赝品丈母娘随便差遣他媳妇干活儿,以前他不知道便罢了,现在可不同,她老人家这一使唤就是使唤他家两口子一大一小啊,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欺负了苏苏去。于是,瞪着两只贼眼,寸步不离地跟着苏苏呆在老苏家,那眼神儿,看的苏德洪两口子心里毛毛的,直怀疑是不是他们家死去的狼狗大狼黑复生。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