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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

_3 仟佰禾(当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狗熊在舔过苏苏上身露在外面所有的肌肤啃过苏苏紧抿的嘴唇后终于不动了,似乎在确认这食物到底是不是新鲜的能不能吃似的。苏苏的神经都快绷断了,被炽热沉重的身躯压着几乎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挤压出来,眼珠都不敢动一下,大脑一片空白。终于,某野兽趴在她身上呼哧呼哧喘了会儿,慢慢抬起身体暗中黝黑闪亮的眼睛盯着苏苏看了会儿,又慢慢起身。
  
  苏苏原本不敢动的,怕野兽一个受刺激又扑了上来,如今身上一轻松见他距离自己远了许多机不可失忙一个懒驴打滚骨碌到后排座上,长出了口气。
  这一折腾原来的那点儿垃圾情绪倒是都折腾没了。
  
  不过聂政的垃圾情绪却给她折腾出来了,闷闷坐那儿呆了一会儿,摸了摸在这和平年代还受伤的肩膀,放好了座椅,转动钥匙发动车子开走了。
  
  黑暗中苏苏在后排也看不见狼犬的表情,心里百味陈杂,刚刚硝烟弥漫的短兵相接中虽然她没吃亏,估计单就伤亡来说她还占了不少便宜,可她那二十多年的清白的老豆腐也没少让人吃啊,两厢比较还是她吃亏了。可是凭什么呀,就凭他小小地救了自己一回?虽然自己倒是想过以身相许这码事儿,可没想过以身喂狗啊,刚刚她感觉那狼犬的劲头就快把她当包子给吃了,而自己一点儿没感觉像流氓抢自己时那恶心劲儿,郁闷!
  也不知车子开了多久,直到苏苏从自怨自艾中慢慢解脱出来不经意往黑黢黢的窗外一瞧,恍然惊醒,这是往哪里去啊?怎么都没有路灯什么的啊!忙过去拍聂政的靠椅背:“这是哪里,你往哪儿开啊?”
  
  “回家。”狼犬的声音有点儿闷。
  “哎。。。”还没等苏苏再发表意见吱的一声车刹住了,苏苏没留神撞上了聂政的靠椅背,痛倒是不痛就是生气,刚想说话人家狼犬打开车门下车走了。
  咦?
  他这是要做什么?苏苏好奇地降下车窗向后望去,对着车后五六米外狼犬站的笔直的背影琢磨了好一会儿,忽然明白他干吗了,顿时大怒,好你个不要脸的家伙!也太不把本姑娘当女人了!你等着!
  
包子丢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苏苏回过头来看了看车钥匙还在那晃荡着,车子没熄火只拉了手刹,苏苏小蛮腰一拧哧溜一下从前排座位中间的的空隙出溜到驾驶座上,放了手刹一脚油门车子咆哮着就蹿了出去。
  
  后面正烦躁地吸着烟的聂政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扔了抽了一半的烟猛地回头一看,车子跑了!
  他当然不会认为他那车子自己顺道无人驾驶了,这欠教训的女人!
  
  聂政气的简直火冒三丈青筋暴跳,好你个苏舒阳,刚刚撩拔的他欲火焚身还在后面又拍又叫的就差拽他头发了,他下车想离她远点儿抽支烟镇定镇定情绪以免干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的当儿,没想到她又搞鬼这距离还真是拉开了,半夜三更的居然敢把他扔这四野无人的乡村路上,真是。。。真是不识好歹欠揍!
  最好别让我抓住你否则有你好受的!
  
  聂政火冒三丈地看了看只有树木和庄稼的旷野,他为了躲主干道的收费站走了稍微远些的便道,这便道也就是乡村土路,人烟稀少路灯更不用说了,半夜三更的路过的出租车也指望不上,即便运气好些有个车辆路过黑灯瞎火的也未必敢载他,没办法,认命地往回走吧,估计没三个小时回不去!
  聂政恨的牙根儿都痒痒直恨不得把苏苏放牙齿上磨巴磨巴,一边迈开两条结实的长腿翻山越岭千辛万苦地往回腿儿着。
  
  苏苏有了座驾代步也没好哪儿去,本身眼神儿不大好,二百度左右的近视本身也不耽误什么大事儿,可晚上视力大受影响有点犯迷糊,她是个坐车出身的到哪儿要是跟着别人去个百八十回的都记不住道儿的主儿,如今更是摸不着哪村哪店了。
  从开始的急速行驶不到两分钟就以二档晃悠上了,晃悠也是瞎晃悠根本不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晃悠,到叉路口的时候最犯愁。二选一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正确机会,三选一简直愁死她了,路边的小店人家什么的都黑着灯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敢下车找人问,一路跌跌撞撞胡闯一气感觉跟进了迷宫似的头昏脑胀好歹没进了沟里。到后来出了幻觉似的感觉进了哪个村子模样都一样根本迷路了!
  
  苏苏心慌意乱地开着车子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最后终于又困又累精力体力都支持不住了,看看天色也有点儿蒙蒙的似乎黎明了,正好来到一个村子里,感觉上跟她小时候住的镇子傍边的村子格局有点相似,心里感到踏实不少。找了个宽敞的周围也有人家的地儿靠墙停了车子,锁了车门,车窗降下一条小缝儿以防自己睡着了给憋死,打算放平了座椅先眯会儿等天亮了打听打听路再走。
  而人要是累极了眯多少会儿还真不好控制,苏苏这一觉就睡大发了,直睡的惊天地气鬼神吓坏了好多人,第一个就是聂政。
  
  聂政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回镇上,也曾经动过给别人打电话来接他的念头,不过一想到被人还是个女人丢到路上实在丢不起那个脸,只好死要面子活受罪咬牙暗气暗憋断了求援的念头。他一般在厂里工作的时候很少住父母家里都是住厂里或者回市区自己的房子住,路过他父母临街的房子时也没进去,直接奔厂子里去了。经过这小半天的跋涉他火气平了不少,一直这么烧着也挺耗内力的不是,况且他一个大男人走点儿路也没什么,倒有点儿佩服起苏苏的胆量来,他还真没碰见哪个人尤其是女人敢跟他这么较劲的。
  
  到修配厂大门口的时候他心里一动,那妖女哪儿去了,该不是直接回家了吧?一夜之间苏苏彻底颠覆了在聂政心里的优等生好孩子的完美形象,堕落成妖女了。
  聂政转了身没进去直接继续沿着大街往前走想看看苏德洪家有没有他的车子以确定那妖女回来没。结果到苏德洪家外面一看,大门紧闭里面只有苏德洪的车子根本没他那车子的影儿。
  聂政一下子心里没了底,这妖女怎么也得先到家啊,四个轮子跑不过他两条腿实在说不过去!可这么半天了没回家能去哪儿?回市内的家了?
  他也太高估苏苏的能耐了。
  
  聂政想到这忙拿出手机想打电话问问,可他没苏苏的电话号码,没办法只好先打电话给他嫂子王宝玲问苏苏的电话,没敢给老苏家打怕吓着人家,怎么说苏苏也是在他手里丢的。
  搪塞过去他嫂子对他凌晨把人叫起来就为问一女孩子电话号码的好奇心,回手打给苏苏,结果接电话的是她室友于薇,于薇眼看着苏苏被貌似青梅竹马的人家‘接’走了本来挺放心的,如今聂政打电话来问把于薇也吓了一跳,心道他怎么把人给弄丢了?不过感觉他跟苏苏的关系不单纯听语气似乎也挺焦急的就没好意思说什么,两人核计了一下苏苏能去的地方,结果发现苏苏的活动范围还真是挺单纯的,两边的家和公司,苏苏又不是离家出走估计她妹妹家也不可能过去,况且她妹妹现在忙着照顾生病的老婆婆她不可能过去添乱,本市的同学倒是有好几个,可苏苏最是认床在别人家睡不踏实的,也不大可能去。剩下的于薇就实在不知道她能去哪儿了。
  
  聂政更不知道了,把他急坏了,一个女孩子,虽然开着车子,乌漆抹黑的别出什么事儿才好,倒把跟苏苏的个人恩怨放一边儿去了,并且发现这妖女还真有把他变成她老爸一类琐碎老头子的本事。聂政急的双眉紧锁心如火烧,被逼无奈,又不敢惊动苏苏和自己的家人又想尽快找到人,只好打电话给在本市警界一个身居要职的朋友帮忙,自己也去厂里开了另一辆车子出去沿着来路开始寻人。
  
  于是在苏苏的睡梦中一个相当庞大的寻人大军规模上相当于一个混成旅临时组成了,临时指挥中心兼失主也上路了。
  
天生胆小
  日上三竿,苏苏给一阵笃笃笃的敲窗户声惊醒,坐起来一看,是个皮肤黝黑的大叔。苏苏降下车窗一问,原来她的车子挡了人家牛车的道儿,那一大车的山柴几乎占据了整个村道,苏苏问了问路就把车开走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步一打听终于眼看就要走上正道了,可车子却熄了火不动了,苏苏那两下子左看右瞧的也没瞧出什么毛病,实在没办法,肚子又饿又身无分文,在狼犬的车上四下搜寻连地脚垫都掀开看看也没发现一毛钱,苏苏心里那个气啊,好你个狼犬,车子收拾的够干净的啊。这要是在苏苏的房间或者用过的包包穿过的衣物里总能什么时候惊喜地发现点儿银子,这人,真是滴水不露啊!
  
  苏苏没办法,下了车四下踅摸了一下,偶尔能看见辆出租车路过,心里一动,把车子锁了,她胆小开车一向溜边儿看见轰隆隆的大翻斗就哆嗦喜欢跟弱势群体行人挤挤,所以停的位置倒不那么碍事。招手截了辆出租车上去了。估计狼犬那车也不能丢丢了反正有保险呢,苏苏安心地坐车回家了,打算到家给宝玲打个电话通知她小叔子自己去取车,她是不敢让狼犬看见了听见也不行,除了那卖水果的小贩同学现在她又多了个仇家,这镇子以后看来是真不能回来了,虎穴龙潭,太危险。
  
  苏苏无视她妈对她一大早浓妆艳抹地回来狼吞虎咽的凶恶眼神儿,吃饱喝足趁大宝拖住他姥姥在卫生间的空档儿,蹿上楼上自己的房间,给宝玲打了电话,宝玲去仓库点货不在屋正合苏苏的意,她正怕宝玲盘问她跟她小叔子那档子事儿呢。苏苏让接电话的女孩儿给宝玲留了口信就挂了,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衣服,拿了点儿钱跟正和大宝斗争的老妈打了招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跑了。
  
  苏苏回到她跟于薇的窝看于薇不在,从冰箱里找了盒酸奶喝了又吃了点儿水果,想着下午还有补习班的英语课,自己也没睡多久到时候精神萎靡的让家长看见了不好,换了舒服的睡衣回自己房间躺柔软的床上调好闹钟睡了。
  
  苏苏这一路又吃又喝又睡的好不惬意,聂政就没那么幸运了。
  开着车子沿着来路直到他昨晚被抛弃的地方也没看见苏苏的影子,打电话给朋友询问情况,朋友还真不含糊拿他那事儿当事儿办了,还发动了他交警系统的朋友帮忙让发现聂政那车子及时汇报,想想看,满市区郊区溜达盯着可疑分子的巡警或者潜伏在各个角落等着罚款的交警们那是多么具有打击力度的一个天罗地网啊,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且露,愣是没逮着一粒正在家呼呼大睡的小包子!
  聂政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停在路边的他那辆四个圆圈套一起牌的车子,车门紧锁他拿出一串儿的他几辆车子在一起的钥匙串儿开了车门一看,没人!顿时心情跌到谷底,观察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妖女不像被人弄走的,检查了一下车子发现没油了。他正坐那寻思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他嫂子打来的,告诉他苏苏通知他取车的事儿,聂政心里一颗大石总算落了地,疲惫地靠着座椅捏了捏鼻梁,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该得这种待遇!
  
  苏苏一觉起来精神饱满,于薇也回来了正在睡觉,心道看来大家都挺累啊,也没惊动她。苏苏看了看时间还有空儿,找齐全做教具用的卡片,换了衣服拿好东西打算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从容地去上课。出了门直奔街角那家物美价廉的山西刀削面馆,点了她爱吃的牛肉炒面,坐那儿边喝自己带来的矿泉水边看菜谱边等餐。脚前脚后的对面也坐了个人没大理会,就是有点儿奇怪,这么多空座为什么坐她这一桌。
  
  “给我来份一样的。”
  一听这声音苏苏猛地抬头,不、不是狼犬么!
  聂政也换了衣服还在家冲了个澡看起来极神清气爽,虽然一夜没睡又忙活了半天还是精神头儿十足,黑色半袖休闲T恤更显得人冷峻硬朗,左脸颊上那两道粉红的猫抓印随着坚实咬肌的若隐若现不时刺激着苏苏的鼠胆,一条手臂搭着椅背貌似悠闲地坐那儿黝黑的眼睛却凉凉地打量苏苏。
  苏苏吓的跟小老鼠似的一动不敢动,气势没人家盛眼神儿也没人家利三两下就鼻观口口观心练上内功心法了。
  苏苏几乎抑制不住的想起来拔腿就跑,可就像给一股无形的力量罩住了似的就是动不了,长这么大没这么忐忑不安担惊受怕过,眼看就要崩溃了砰的一声一大盘香气四溢的炒面放到了苏苏面前的桌上把苏苏吓的一激灵,紧跟着聂政面前也放了一盘。苏苏悄悄松了口气,感觉这面跟两座大山似的稍稍隔绝了对面的冷空气,可也不敢动筷吃东西跟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似的对着面条僵坐着,债主登门她哪心情和胆量吃东西啊。
  
  聂政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确认,到底这是不是那个他原来所认识或者知道的乖女孩苏舒阳呢?现在他怎么看对面的女子怎么透着股子妖气。可那模样儿那打扮怎么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乖巧怯懦的坐那儿倒有几分惹人怜惜的味儿道,这妖气从何而来他实在是想不透,难道自己年纪大了眼花了?手上的烟烧到手指烫的他回了神儿忙捻熄在一边的烟灰缸里,他一向抽烟极少,可打从昨天晚上开始一包烟眼看快报销了。看了看眼巴巴瞅着食物不敢动的苏苏,聂政拿过一边的筷子放苏苏盘子上一双自己拿了一双:“吃。”他自己可是饿坏了,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一口东西,眼看着苏苏水水灵灵唇红齿白活生生的样子放了心,先吃饱了肚子再说,他这个人一向有怨必报兼且有耐心的很,来日方长就不信他拿这小妖精没则。
  自打他回来这不到两年的光景头一遭为自己的事兴师动众地找人帮忙,一向都是别人欠他的人情,如今他可是出尽了风头了,估计朋友圈子里都知道他为了找个女人搞的鸡犬不宁了,让他这么丢人现眼可不能这么便宜她,这笔帐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讨回来。
  
  苏苏看着聂政风卷残云似的扫荡着盘子里的面,也拿起人家恩赐的筷子悄悄吃了几口,这面条今天的味道怎么这么不对呢,味同嚼蜡,太难吃了简直食不下咽。苏苏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悄悄放了筷子在一边喝水。
  聂政没几下一盘炒面进了肚,别说,味道还真不错,看了一眼苏苏那没怎么动的面声音转冷:“吃完它。”
  苏苏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债主,受气包似的只好拿起筷子继续,她这饭量虽然受食物质量影响较大可有时候也很受心情影响,又吃了几口感觉实在没什么胃口,抬头看看聂政,聂政也正看着她,牢头一般不会看着犯人进食吧?遂小声嗫嚅:“我。。。我吃不动。”
  
  “再吃两口。”
  苏苏迫于淫威又吃了两小口,边嚼着食物边看牢头大人满意否。聂政皱着眉伸手拿过苏苏的面,二话没说代她解决了,看的苏苏怔在那里,这人,这人可真会过日子啊!
  
  吃完了下午饭,聂政看了看苏苏放一边的教具:“要去上课?”苏苏点头。“走吧。”于是在押犯苏苏又跟着人家上了车子没用她说话没多一会儿到了苏苏上课的地方也就是昨晚跟她老爸吃晚饭那饭店的旁边。车子虽然停了但是苏苏老老实实地坐那儿没敢动,她现在可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哪句话哪个动作没弄好惹恼了人家把她拎过去一顿胖揍成了猪头三,听说聂老二很厉害的。
  
  苏苏偷偷看了看聂政露在外面肌肉结实但是线条流畅的手臂和搭方向盘上修长有力的大手,乖乖,这要是放自己身上还不立马要了她的小命儿,抱着卡片袋子更不敢动了。直后悔,刚才怎么就没多吃点儿呢,犯人临死不是都闹顿饱饭么。
  
  聂政也不说话,吸烟。
  过了一会儿才语气平稳地道:“几点的课?”
  “恩?啊,三,三点。”
  
  聂政看了看车上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还不去。”
  苏苏如蒙大赦二话没说开了车门噌的一下蹿出去了,三步两步跳上大厦的台阶一头扎进大厦没了踪影。
  
  聂政看苏苏慌里慌张逃窜的小样儿心情好了不少,还以为她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知道害怕就好,他得好好核计核计怎么收拾收拾她,别以为天下太平了,不过当务之急他得眯会儿,吃饱喝足心情也轻松了困劲儿就上来了,反正时间有的是先睡会儿再说。
  
野蛮受气包
  苏苏虽然吃饱喝足睡香了,上课还是有点儿萎靡,外表看不大出来该说说该笑笑,心里挺愁。
  好不容易熬到上完了两个班级的英语课,苏苏收拾了东西又在教师休息室喝了点儿水磨叽了一会儿,天已经渐渐的黑了,实在没办法补习班的工作人员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苏苏只好慢慢晃悠到电梯口那儿,想了想觉得其实六楼不是很高的不是,还是走楼梯吧,可以锻炼锻炼身体的,又从楼梯一级一级地数了下去。
  在这里上课三年多了苏苏头一次走楼梯,灯光有点儿暗还没有人,心里毛毛的。总算到了一楼,通向后门的走廊引起苏苏的注意,她知道不少人图近走过后门,她从来没走过。站楼梯口想了一下,虽然后门黑咕隆咚的,但是最起码不像正门有狼犬守着,她可不认为聂政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想到就做,穿过大楼一层不知道食堂餐厅还是什么的弄堂,来到外面的居民区,可绕来绕去还是走回到大楼临街的那条大街上去了,苏苏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聂政黑漆漆的大吉普正凶狠地横在那儿!
  
  苏苏那眼神儿刚开始还没发现,心里直嘀咕,这谁的车这么不懂事儿,绕过车头想过去,过去是过去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差点儿没把她的魂儿吓没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呃。。。没。。。没,没去哪儿,不是正找你呢么,嘿嘿。。。”
  
  “哦,那上车吧。”
  车里挺黑苏苏也看不清狼犬的表情,本来想坐后排可人家把副驾驶的门给她打开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想吃什么?”
  “恩?”
  “我是说晚饭想吃什么?”
  “哦,啊,随,随便。”能不吃最好。
  
  聂政懒洋洋地坐起来,睡了一觉精神百倍,睡着之前他按照大厦外面广告牌子上补习班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问了苏苏下课的时间。睡了一觉起来下车活动活动顺便看了看大厦的地形,选了这么个路口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给他等着了,看来这小妖精心眼儿多的很,稍不留神就给你溜了,自己还真得打足精神不能小瞧了她。
  
  聂政找了家不远的海鲜火锅城,苏苏小媳妇似的跟着进去坐定,点菜时一点儿也没客气看着菜谱上贵的鲜活海鲜一样儿点了点儿,反正这家伙有钱白花谁不花不花白不花。
  聂政笑笑没说什么,起身去了洗手间。
  
  苏苏一边倒了果汁喝一边四下无聊地打量,忽然身边停了两个人,抬头一看,流氓和妖精!
  
  那宋雨冰先一步也看见了苏苏,停下来不无讥讽地道:“呦,不是那谁的小姨子么,你姐夫还好吧!”宋雨冰已经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可聂政却对她不假辞色,原本就对她挺冷淡的,这下估计算是没戏了。
  
  流氓刘三也意味不明的打量苏苏,看的苏苏浑身发毛。心道这两个人倒是挺般配的啊,不过实在没什么心情搭理他们,拿着杯子喝果汁装作没看见。
  
  宋雨冰一看苏苏那样儿更来了气,跟白雪公主她后妈似的恶狠狠地道:“臭丫头片子,敢忽悠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说完抡起巴掌就想抽苏苏,苏苏眼角余光注意着她动静呢,一看她变脸就提防着,想想跟流氓在一起能有好人么不提防哪行啊,流氓都敢当众抢人妖精打人那还不是小意思么。
  苏苏一见形势不妙立刻低头缩脖堪堪躲过一个呼啸而过的耳刮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势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宋雨冰那小力白骨掌头一次打人落空,她这手功夫那可是曾经技压群芳不少粉面上留过爪印经过时间检验证明实力强悍的。结果一巴掌没打着不说还收势不住刮到椅子背上没斗过椅子把她疼够呛,怒火中烧低头再找苏苏,咦?人呢?
  她身边的流氓刘三已经遏制不住地笑了出来,没想到女人打架也这么有趣儿。宋雨冰更恼,伸手想把桌布抻下来把苏苏藏身的窝儿给端了。
  
  “你想干什么!”耳边穿来聂政冰冷的声音。
  宋雨冰手僵在半空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倒是刘三是个男人有些场面话:“聂老弟也来吃饭啊,还真是巧了。”
  
  聂政看了他们一眼转眼瞧餐桌,苏苏听见狼犬回来了也慢腾腾地从桌子下面跟喇叭花似的长了出来,样子那个可怜简直就跟吹着喇叭告诉世人她害怕啊她害怕一样,让人看的心都碎了。
  
  聂政见识过苏苏那野蛮样儿不信她真会吓到,不过还是生气,这两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当他是死人么!脸色阴骘地看向两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刘三笑嘻嘻地举起双手:“这回可不关我的事,哈哈,女人们的事儿我可不喜欢参合。”看聂政脸色难看遂拉了同样脸色难看的宋雨冰:“那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哈哈,回见。”走了。
  
  聂政黑着脸坐下,苏苏已经开始没事儿人似的向滚开的汤锅里下食材呢,哪里还有小可怜的影子。聂政瞅了她半天,苏苏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往外捞蔬菜沾着酱料吃上了。
  “多吃点儿,挠人踢人装可怜可是挺费力气的。”聂政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苏苏顿了一下继续吃,她本来就可怜好不好,今儿个一整天就没吃过一顿安生饭。聂政用两根手指搓着脸上那两道猫抓印又道:“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人家打你都不带还手的啊?”
  苏苏这回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道:“我不是看在她是你的那个啥的份儿上给你留点儿面子么。”聂政本来恢复正常的脸色僵了一僵,听不出喜怒地道:“有心了。”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吃上了。
  
  苏苏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起身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背着个包干什么?”聂政头都不抬地提醒她。“包里有女人用的东西。”“那背着吧,别丢了。”
  
  苏苏见他这么好说话有点心里没底,不过机不可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借着上厕所遁了。
  气喘吁吁地出了饭店的大门,想招辆出租车快跑,一辆黑糊糊的吉普吱的一声停在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上车。”
  呃。。。。。。苏苏蔫儿蔫儿地上了车,心道这人速度够快的,看来自己不该跑,犬性是你越跑他追的越狠,应该以静制动。
  苏苏坐那儿以静制动不吱声儿,聂政看着她心里有气,他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怎么这女人屡次三番不把他当回事儿当他没脾气么,越想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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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的少点儿,这两天新搬了家事儿多挺闹心,过几天会好些,大家将就看哈。
  
  
吸血鬼的吻
  聂政越想越生气,原本对怎么收拾苏苏心里还没什么谱儿,到目前为止他跟女人的关系仅止于床上,而显然地,苏苏情况比较特殊,不适合马上扔床上亲自身体力行地收拾,不过。。。嘿嘿。
  聂政一想到床上忽然有了主意,心情大好,看了一眼身边抱着包缩成一团的苏苏,心道小样儿你就装吧,我倒要看看你道行有多深。
  
  想到就做车子拐了弯上了立交桥,下桥的时候开始加速。苏苏后知后觉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儿,这不是她回家的路啊。看了看聂政严肃的没一点儿表情的侧脸底气不是很足地:“路好像不对啊?”聂政没搭理她,苏苏心中惴惴。狼犬精着呢绝对不会搞错道儿,难道又要回家?有可能,又道:“那个,我明天还要上班,回家的话可能会来不及。”聂政还是没搭理她。苏苏一看他那视她如无物的样子也闭了嘴,回家就回家吧,大不了明天早点儿起床。
  
  车子开了大约不到半个小时,来到一处郊外,苏苏这个路痴不记道儿还以为狼犬还要抄小路,更不敢得瑟怕勾起狼犬昨晚被她抛弃的痛苦回忆。又走了没多久苏苏感觉有点儿忒不对劲儿,怎么好像上山的样子啊,没两分钟车停了。
  苏苏降下车窗伸头向外望,一个不是很高的小山头缓慢的山坡上停了不少车,他们这车停的位置比较靠近山顶。苏苏觉得她要是浪漫的认为狼犬带她来兜风OR上山看星星那她就是疯了,而且怎么看狼犬都不像被虐狂。
  聂政也把自己那边的车窗降了下来,开始抽烟。
  “不,不走了么?”苏苏壮着胆子问,他,他不会怀恨在心想要在这荒郊野外的把她那啥那啥然后那啥了吧!
  聂政不搭理她彻底深沉了。
  
  苏苏心里发慌保命要紧,小心翼翼地提醒他:“你看,我们乡里乡亲的,还有点儿青梅竹马哈,还同学过一阵子哈,还。。。还。。。你还在我家跟我表妹相过亲哈,你嫂子是我好朋友哈,你还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英雄。。。那啥救过我哈,你还。。。。。。”
  
  “还被你抛弃过在荒郊野外哈。”聂政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
  苏苏吓的闭嘴不敢吱声儿了。又是一阵瘆人的沉默,苏苏神经紧张,荒野里的小虫吱吱的叫声听在苏苏耳中都带着恐怖意味儿,仿佛下一刻她就要跟它们做伴去了似的。
  苏苏正全神贯注地恐怖着,忽然不远处的某辆车子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苏苏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唉呦妈呀,怎么有人先遭了毒手了么?而且不一会儿接二连三地听见几声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或痛苦或兴奋的尖叫,声音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
  苏苏侧耳倾听,似乎。。。似乎还有女人哼哼唧唧和男人呼哧呼哧的粗重的喘息声儿,似乎。。。似乎靠近的几辆车子有摇晃的的迹象,似乎。。。苏苏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让她不能理解的是,干这种事儿难道还有跟马拉松似的一窝蜂地么,有点儿太那个了吧。
  于是两个人坐在车里听着外面诡异的声音,不久苏苏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种事自己一个人听听看看还行,身边坐个男人就不像回事儿了,那个尴尬难受劲儿就甭提了。
  
  聂政也没好哪儿去,原本是想吓唬吓唬苏苏,据他观察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可他跟苏苏不一样,实战经验丰富外加精力旺盛雄性激素分泌正常,时间久了绮念就纷纷出笼了。先是觉得身边的苏苏原本有点儿可怜兮兮的气人样子挺楚楚动人没他保护不行,然后发现苏苏半袖衬衫外面的手臂和脖颈洁白莹润的诱人,小脸上暗中幽黑闪亮的眸子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下面线条优美柔和的嘴唇。。。
  
  “那个。。。”苏苏的声音如一跟导电线,稍稍导走一些车内噼啪作响的电花。“对不起哈,我不该把你扔荒郊野外的。。。”
  苏苏敏感地发觉车内的气氛不对,识时务者为俊杰,马上承认错误,留的青山在方能有柴烧。天干物燥可别引火烧身。她外婆也说了,男人就是顺毛驴,你顺着毛摸摸他就听话了,戗毛儿他就尥蹶子。
  不过聂政一向随性惯了,那可不是一般的毛驴,脑中的绮念虽然受到干扰,但是头脑更清醒了些,不就是个女人么,两家熟悉也没什么大不了,先尝点儿甜头儿再说,到了嘴边儿不吃的是傻子。此情此景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自己。再说,他还真怀念昨天的味道,可惜只是浅浅尝了尝,口感不错意犹未尽。
  “现在忏悔是不是晚了点儿,恩。。。”边说边倾身横过排挡杆向苏苏慢慢压去,两个人身形上的差距给苏苏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压力,本来就挺害怕的,一见这阵势立刻知道大事不妙好像某人要兽性大发,几乎要贴上车门,车门也试着开过不过没打开,眼看聂政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吓的苏苏想动,腰却给人钳住了动不了。本来苏苏也不是很讨厌聂政,真要是花前月下花好月圆的看在他长的还不错的份儿上就从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机会难得苏苏长这么大还没被帅哥吻过,尝尝味道也不错。可这叫个什么破地儿啊,兵荒马乱鸡猫子鬼叫闹不好远处还有鬼影憧憧的,离浪漫香艳之类的十万八千里。
  眼看着聂政挺直的鼻子就要碰上苏苏肉肉的小鼻子了,苏苏再一次潜力大爆发,噌的一下脑袋从车窗钻了出去,想亲到俺,没门儿!
  
  结果更不妙,苏苏身子猛然上挺聂政的脸一下字埋进苏苏柔软的胸脯儿,不动了。
  苏苏也僵住了,这。。。这亏大发了,还不如不爆发了呢!脑袋伸在车窗外面缩回来也不是,不缩回来也不是,还得听那淫声浪语的骚扰,上不得下不得卡住了。
  
  两下僵持了好一会儿,聂政实在忍不住了,闷声笑了出来。你笑也行你倒是把头抬起来啊,可还是埋苏苏胸前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变,苏苏都能感到某登徒子胸腔的震动。苏苏可笑不出来,自己那两块嫩豆腐就放人家嘴边放着,热呼呼的被人家加热呢。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两只手闲着干吗,吸了口气使劲儿推向身上那座大山,出乎意料大山马上被推开了。
  推是推开了,可聂政实在忍俊不禁看着苏苏笑个不停,最后索性笑趴方向盘上了。
  
  有那么好笑么,苏苏怒了。
  “笑什么笑,开车开车,我要回家!”他NND什么破事儿啊。
  这回聂政听话的很,笑的差不多了又重新发动了车子,开路了。
  
  很快来到苏苏住的楼下,一路上挺郁闷的苏苏想开车门下车,想着狼犬可能不是那么生气了,刚才一路上似乎心情不错,笑吟吟地,估计刚刚在豆腐坊门口闻见豆腐味了心情大好。
  可车门开不开,锁上了。
  
  苏苏生气地回头看聂政,什么意思嘛!
  “没什么意思,忘了,嘿嘿。”聂政心情不错地看着苏苏气鼓鼓的脸。“过来,香一个再走,呵呵。。。”
  
  饱受调戏的苏苏气坏了,小看我是不!娘的,二话没说,过去吧唧在聂政脸上来了一口,满不在乎地道:“行了吧?”
  
  “你当我是大宝么?那么好糊弄。”
  你要是大宝就好了,我非打的你屁股开花。
  
  苏苏看了看聂政形状不错挂着恶劣笑容的嘴,小样儿的,小瞧姑娘是不!恶狠狠地凑过去,凑过去。。。。。。眼看就要碰到聂政收敛了笑容转为正经的嘴了,苏苏早有防备的右手一把按上中控锁,右腿勾着自己这边的座椅整个燕子抄水式就想使劲儿往回抽身,哪里还来得及。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聂政一把捞住苏苏抻的长长的小蛮腰,泰山压顶一般吻了下来。
  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吻,两个不是很了解的男女,却吻的火热激情心如擂鼓,直吻的苏苏唇舌麻木四肢无力几乎窒息差点没了小命,好歹聂政感觉形势不妙放了她一马,趴聂政怀里喘了半天气才缓过劲儿来,唉呦我的妈呀,真是要命,这哪是接吻啊,这就是吸血鬼吸人的精血要人的命呢!不行了,自己差点儿就交代在这儿了,看来自己得加强锻炼,肺活量严重不足啊,这样儿哪行,不知道聂老二是哪个段数的,这以后要是遇见段数更高的不是就交代了么,那可够丢脸的。
  
  “那个,那个。。。呼咳。。。我,我可以走了么?”苏苏抬起头来终于找着北了,想起她那正经事儿来,好歹别白费劲儿豆腐可不能白白让人吃了不是。
  
  哪知原本好好的狼犬忽然翻脸了,脸色难看地慢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苏苏忙打开车门忙乱中脚没踩稳一下子出溜下吉普略高的踏板,小脑失灵,手脚有点儿不听使唤,差点摔一跟头,慌慌张张跑了。
  聂政看她那样儿刚刚有点儿郁闷的心情多云转晴,失声笑了出来,自己完了,这情绪忽上忽下的快被妖精折磨成神经质了。
  低头不经意看见脚踏垫上苏苏遗落的包包,伸手捡了起来,端详了一番,神经质就神经质吧,谁让连这小包看起来都挺可爱呢。
  哈哈。。。。。。
  
  
包质
  苏苏一路逃回家,来到门前一掏钥匙发现包包落聂政车子上了,没奈何只好拍门。
  不一会儿于薇给她开了门,看苏苏红头涨脸的还直喘气,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干吗慌里慌张的,遇见坏人了?”
  苏苏边换拖鞋边道:“。。。恩,。。。有个大黑影,可把我吓坏了。”
  
  “哦,是么?那你可得小心点儿,我可听说最近西区出现了专门抢劫妇女的刨锛儿恶魔,听说都有两个人遭了毒手了,以后天黑就别出去了。”
  。。。。。。。
  
  苏苏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坐客厅边看电视边做面膜,于薇帮她把面膜敷好又问:“你昨晚哪儿去了,可把我们急坏了,要不是那聂政今天上午打电话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呢,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儿啊?”
  “没上哪儿,就回了趟家,上午我又回来了没看见你。”
  
  “你们两个闹别扭了?”
  “原来也没那么好说什么闹别扭,倒是有点儿磨擦。”应该说边境冲突。
  
  于薇诡笑:“磨擦?磨擦哪儿了?”
  苏苏脸红,不过有面膜盖着看不大出来,忙打住:“我说,没看我美容呢么,别跟我说话了,看我年轻你嫉妒想耽误我青春啊。”
  
  “嘻,小样儿不好意思了吧,男未婚女未嫁的挺正常点儿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完又唱上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呀莫回头,虽然前面有狼狗。。。”
  扑哧!苏苏一个没忍住乐了出来:“我说你能行不,还让不让人好好臭美了!明天我还想漂漂亮亮上班去呢!”
  
  第二天苏苏照常上班,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于薇挤到苏苏和李彤这个小团伙中,一边吃饭一边通知苏苏:“我下午陪老板去趟广州,估计得个三五天的,你一个人住着我不大放心,要不你去李彤家住两天吧。”
  李彤高兴了:“正好,我老公这两天出差不在家,你就跟我做伴儿吧?”
  苏苏嗤之以鼻,压低了声音道:“你哪次出差我不是一个人住的,我胆子没你想的那么小行不行。还有你,万一哪天你老公半夜回来认错人上错床怎么办?哎,就是没上错床你们两个干点儿什么苟且之事对我的健康成长也不利啊,所以你家更危险,还是拉倒吧。”
  
  李彤哭笑不得:“这什么孩子啊,思想这么不纯洁!”
  于薇比较了解苏苏,对李彤哼哼教诲道:“你才知道啊,这丫头脸皮有时候忒厚,有时候忒薄,弹性大着呢。”
  
  苏苏忽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儿:“那个薇姐啊,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钥匙给我留下啊。”
  “行,我回去收拾完东西给你送回来,你自己钥匙呢?”
  “忘家里了。”
  “你这记性真是,还不如我这老人家的。”
  
  苏苏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一边喝水一边核计,怎么把她那包包从狼犬手里弄回来呢?那里面有她的钥匙串儿、手机、钱包、银行卡还有身份证什么的,合着她那点儿家当都在那里面呢。尤其是手机,指不定谁给她打电话联系不上她呢,可别耽误她什么大生意。
  可她直接向聂政要又有点儿发怵,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吻现在她还寒毛倒竖,太可怕了,太丢脸了!太。。。。。。
  
  要是得要,看来得想点儿办法来个曲线救国。
  这曲线顶多也就曲到宝玲那儿,别人也勾搭不上啊,还是先打电话问问吧。苏苏办公室三姑六婆多些,没办法跑到公司下面的对街的食杂店打公用电话。
  好歹宝玲在办公室,一听是苏苏的电话,原本刚刚吃了午饭精神有点萎靡的宝玲立马来了精神:“唉,你和我们家老二怎么回事儿啊,他半夜三更的跟我要你的电话号码,你呢,大清早的让人家去取车,别跟我打马虎眼,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苏苏有求于人不好好回答是不行的,不过:“你没问问你小叔子么,他今天去厂里了么?”
  “他今天早上来厂里上班时我问过他,可他就是笑什么也不说,我们家老二你是不知道,别说我,当年就是我家老公公老婆婆拿他都没辙,虽然现在年纪大些稳重些了,三岁看八十,他的事儿老头老太太都不过问我算老几啊,人家不说我们指望人家过日子的又能怎么着。不过。。。嘿嘿,你给我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感情她是捡软的捏。谁让自己呆会儿还指望人家办事呢。
  
  苏苏清了清嗓子借机肚里打个草稿:“事情的发生是这样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家小叔子在某公共场所英雄救美救了本姑娘,本姑娘感恩图报就给他个机会送本姑娘回家,谁知你那英雄的小叔子半路有急事儿下了车,没办法本姑娘只好孤孤单单一个人开车回来,谁知你那英雄的小叔子没把车子保养好,半路抛锚了。本姑娘只好孤孤单单一个人打车回家,然后通知他嫂子你通知你小叔子去某地儿取车,就这样。”
  
  宝玲给她绕的头晕,核计了一下明白了大概,可没一句她想听的绯闻八卦,很是不甘心:“你就糊弄我吧,以后有事别找我。”
  那哪儿行,她现在就有事找人家,又道:“我和你家小叔子只是见过几次,一起吃过两次饭,没别的。”一般明星辟谣都怎么说来着?
  
  “哈哈,你别逗我了,没事儿我挂了啊。”
  苏苏忙又补充:“那个哈,好像似乎有点儿你家小叔子看上本姑娘年轻貌美的样子,所以才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不过好像似乎有点儿你家小叔子脸皮薄没好意思说什么,所以,此事尚且未经证实。”
  苏苏估计这种事宝玲也不敢去找人家硬柿子问,苏苏偷偷汗一个,那家伙是没说什么,直接行动了,别怪她造色狼是纯情后生的谣了。
  
  那厢宝玲意味不明地哦了长长的一个尾音儿:“谢谢你表扬我们家老二啊,一般人还真没看出来,他品德倒是挺高尚的啊。”
  “嘿嘿。。。。。。”苏苏干笑两声儿:“那个,宝玲啊,有件小事儿请你帮忙?”苏苏尽量轻描淡写把事情小化到针鼻儿那么大。
  “说吧。”
  “这样,我那包好像落在你家小叔子车上了,那个黑色吉普上,你帮我看看然后下班后顺道儿给我放我妈那儿,行不?”
  “你怎么不找老二啊,好歹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儿上给我们家纯情后生个机会啊?”
  
  “我们关系不是比较近么,再说,要是没在他车上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也没他电话,你帮我看看去吧,要是不在你就打我办公室的电话告诉我一声。”
  “行了,呆会儿我去给你看看,跟你说话真费脑子,挂了。”
  
  呼!苏苏挂了电话,心想要是宝玲给送回去了今天晚上就回去住吧。下午于薇把钥匙给了苏苏就同老板一起出差了,苏苏捱到下班也没接到宝玲的电话,看来是给她送家里去了,收拾好桌子看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拿起电话给宝玲打了过去,没人接。没奈何苏苏揣了零钱打算坐车回家。
  唉,她可真不爱回去,上次相亲没成功她老妈好一通不乐意,真不知道在她面前晃悠多了又会激发她老妈什么灵感怎么拾掇她呢。
  
  苏苏出了公司大楼,赶时间想打车到公交车站,不过他们公司大楼门前横着那辆吉普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凑上去看车牌,狼犬那厮车牌号码都挺好记,一看大惊,果然是那厮的!
  苏苏费了好大劲才从车窗上那半透明的太阳膜看见里面没人,苏苏四下撒摸了一下没看见聂政,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拔腿就想溜。
  
  “东西不想要了。”一个不太高兴的声音从苏苏背后响起。
  聂政老远就看见苏苏鬼鬼祟祟跟偷车贼似的在那儿转悠。
  
  苏苏僵硬地回头,看聂政在距离她两步之遥的地方跟钓鱼诱饵似的摇着她的白色带花的包包。
  “恩,那个,谢谢你给我送来啊。”苏苏迅速看了聂政一眼就盯着她的包不敢在跟人家对眼儿了。
  
  聂政微抬高了手臂使苏苏没拿到她的包,看着不自在的苏苏心情大好,越过苏苏打开车门上了车,开着车门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恩,是我。。。我临时有点儿事儿今儿个就不过去了。。。没那么严重吧,就这么让人把你那家当收拾光了你不白混了么。。。行了行了,少装可怜,他要是赢了不会那么轻易就走,下次我一定过去,就这样吧。”
  
  苏苏站一边看他讲电话,悄悄伸手想把他放膝盖上的包包摸回来,手刚刚碰到包,那包就嗖的一下跑副驾驶座上去了。随即聂政打开那一侧的车门示意她过去坐。
  苏苏刚开始还有点儿犹豫,不过马上回过神儿来,一溜儿小跑儿到另一侧想拽了包包走人,结果包包是拿到手了,手被讲电话的某人一下子给抓住了,没费什么劲儿被人给拖到上了车。
  聂政也讲完了电话收了线,看着小绵羊似的苏苏笑的不怀好意。
  
  
凑合
  苏苏使劲儿甩掉老虎钳似的钳着她的大手,坐正了身体对某人以武力使人就范很是鸟视,乜斜着眼睛看着聂政道:“说吧,有什么贵事儿,我可是很忙的。”
  聂政看她那拽样儿乐坏了,通过他嫂子隐讳而又试探着八卦的闪烁的言辞他猜测到苏苏对他口蜜腹剑的评论,对自己在某人口中成了纯情小生这一讽刺谣言实在忍俊不禁,好容易忍住了,看见苏苏却又爆发了出来。
  苏苏一看他那肆无忌惮的大笑很是感冒,不乐意地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没事儿我走了。”
  聂政边笑边按下中控锁,冲苏苏摆了摆另一只手,发动车子倒出了停车场。
  “没什么,哈哈。。。,带你去个好地方好不好。”
  “我可以不去么?”
  “不可以。”
  “切!那还问什么问。”
  “我没问你,我是告诉你一声儿。”
  苏苏大怒:“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么随便枉顾我的意愿别怪我给你下不来台!”
  聂政看苏苏那一本正经气呼呼的样子实在好笑:“恩,没事儿,我脸皮厚着呢,哈哈哈。。。。。。”
  “我想上厕所,很急。”
  “挺会儿啊,实在不行就在车上解决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随地大小便。”
  。。。。。。
  “我说,你就别那么勉强了,跟我一起去保证你有的吃有的玩儿,不比你窝在家里看电视好么。”
  “我愿意。”
  “跟我一起去保证你不会后悔。”
  “问题是有这么让人跟你一起去的么?”
  “你们女人就爱讲究形式,我认为结果比较重要。”
  “那是,谁让我是女人呢!”
  “可我没见过反对跟我出去的女人啊,人家都挺高兴又大方的。”
  “那是你见的女人少,何况质量又不保。”
  “你怎么知道?”
  “看你对待我的态度就知道,你是坏女人学校毕业的,不尊重女性的意愿,没绅士风度。”
  “你不算女人。”聂政想了一下道。
  “你什么意思?”苏苏浑身看看,自己哪儿不像女人了?
  “你就是一小女孩儿,要是都随了你的愿你还不当了老姑娘了么。”
  “我当不当老姑娘关你什么事儿?”苏苏气坏了下意识地提高了音调。
  “以前不关我的事儿,现在关我的事儿了。”
  “忽然良心发现变好人了?你也管的太宽了吧?”苏苏嗤之以鼻。
  “是啊,我不也是单身呢么,我们乡里乡亲的还同学过一阵子,你还是我嫂子的好朋友,你还把我扔在荒郊野外过。。。”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我们两个凑合凑合你也有了着落,我们两家的老人也都省了心了,也有人气我了,利国利民一举多得的好事儿啊。”
  。。。。。。
  “我一向比较认真,不爱凑合。”苏苏听他那个随便劲儿心里不高兴。
  “我也不爱,是你我才凑合的,我也是挺讲究的啊。”
  “是么?真荣幸,我面子还挺大的嘛。”
  “恩,你面子老大了。”换个女人早上床了,我还能这么磨叽。
  “我坚决不会凑合的,你滚一边凑合去。”
  “是么,我想想啊。。。好像有点儿晚了啊,从你把我扔路上让我丢尽了脸开始我就决定跟你凑合了,坚决地凑合。”
  “你也太小气了,我就得罪过你一回你还念念不忘了!再说,我不乐意的事儿难道你想强迫我,我就不信就没王法了么?”
  “没错,我这人最爱记仇,呵呵,相信我,小丫头,王法是有,但是管不着我们两个的事儿?”
  “我可是有思想有人权受法律保护的,就不信了,我不愿意的事儿有谁敢强迫我!”
  “我尊重你的思想你的人权和保护你的法律,可我不是正在强迫你么。”
  “挺狂啊你,好啊好啊有你的。。。。。。”
  “是挺好啊。咱俩。”聂政随声附和。
  话说到这份儿上苏苏已经气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人软硬不吃又狂妄又厚脸皮,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儿,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去就去吧,反正一个镇上住着量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不过,此人抗打击能力极强,看来以后跟他还真甭客气了。
  不到半个小时聂政把车开到市郊的一个巨大木质栅栏大门前,打电话让里面的人开了门车子就驶了进去。
  里面极其敞阔,先是一大段的柏油林荫路,然后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型玻璃建筑物,四周则是亭台楼阁顺着山水起伏有致。车子驶进玻璃球背后的地下停车场,两个人下了车,苏苏跟着聂政走。
  政走了一步觉得不对劲儿,伸手一把抓住苏苏的手拉着,苏苏瞪了他一眼:“注意点儿影响啊,咱俩没那么熟。”
  聂政笑:“一回生二回熟,其实咱俩够熟了,昨晚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要不咱再复习复习?”
  。。。。。。
  两人从内门进入玻璃球,顿时别有一番天地。
  高大的棕榈还有椰子摇曳生姿,一人多高的不知名的灌木开着艳丽的花朵,地上则是绿草如荫小桥流水潺潺,各色大小不等的鱼儿嬉戏其间,树丛中时有黄色绿色的小鸟啁喳和鸣。简直就是一副美丽的热带风光!
  苏苏都有点儿目不遐给了,直到被聂政拖到了一个翠竹掩映中的小亭子里坐下,才回了神儿打量起他们坐的小草亭和原木桌椅,伸手摸了摸光滑的桌面。
  “实实在在的原木,连凳子都是一棵大树上下来的,漂亮吧!”聂政不无得意地道。
  “你知道的倒清楚?”苏苏斜楞着眼儿道。
  “那是,嘿嘿。。。”
  从一边的卵石小径上穿花拂柳的来了两个人,老远当前的男人就喊:“政哥政哥,哈哈,你老可算来了,老弟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呢!”
  很快两个人进了亭子,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大老爷们儿,一身唐装衬着略微发福的身材相当魁梧,但是行动如风超然洒脱。
  聂政坐着没动,满脸笑意地看着进来的男子道:“我说武子,你还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还真就把你给忘了,临时想起来的。”
  “唉,甭管怎么说,想起来就行啊,咦?这位是。。。?”那被聂政叫做武子的男子看见苏苏很是好奇,跟聂政以往认识的女人有点儿不太一样啊。
  “哦,我女朋友,苏舒阳。这是武庆东。”聂政自然地给两个人做了介绍。
  “幸会幸会,哈哈,不错啊,看来快要能吃到政哥你的喜酒了啊,哈哈。。。”
  苏苏心道,这速度,赶上神五了!前几天还是仇人,这就变成亲人了,还是姻亲!可也不好说什么。
  苏苏扯了扯嘴角礼貌的颔首,权当那女朋友喜酒儿什么的是说狗呢,跟她无关。
  聂政显然觉得那神武说的笑的挺动听,马上表扬:“你小子,就这次最有眼力见儿了,哈哈,不过别一个劲儿的在这里白话,赶紧的,弄点儿吃的上来,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那武子马上回头跟一直跟着他的那小伙子说了几句,小伙儿快速走了。
  “政哥你跟嫂子今天是来对了,中午刚刚从山里进的山菌还山野菜野果子什么的,新进的土产禽畜,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可得好好尝尝。”
  这就嫂子了,估计下一步就该娃了。
  “行啊,有什么好东西尽管往上招呼,速度快点儿别拖拖拉拉的啊。对了,你老婆跟儿子呢?”
  “瞧您说的,他们知道你老来了还不卯足了劲儿地忙活,喝点儿什么,有刚从水路上来的葡萄酒,法国的。我老婆带着儿子回娘家了。”
  聂政想了想:“跟老K他们还有来往?我说你小心点儿,别贪那点儿小便宜,不值当。”
  “哈哈,政哥,不是还有你呢么。”
  “感情你是怕我太闲啊!不管怎么说自己悠着点儿,老K那人不地道。”
  “我这也就小打小闹的,心里有数,放心吧。”
  聂政笑了笑也不再多说,回头看苏苏:“喝什么?”
  “随便,没酒精的就行。”苏苏无所谓地道。
  苏苏听他们跟黑社会似的言语很有点儿看不惯,尤其聂政跟那武子的谈话让她看到了作为男人成竹在握从容自信的气度,感觉更是陌生,一点儿不像狼犬了,人五人六的。还真让她有点儿不适应了。
  聂政想了一下,心中暗笑,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对武子道:“让阿枫给弄个花好月圆,味道甜些的那种。我来杯扎啤。”
  武庆东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苏苏一眼,又看了看聂政,跟看外星人似的:“那个,你。。。她。。。那个。。。没。。。不会吧?”
  居然说都不会话了。
  “废话那么多,麻溜儿的快去。”聂政撵他。
  “嘿嘿。。。,那您稍等啊,兄弟就不打扰了,嘿嘿。。。”
  苏苏怎么看他笑的有点儿淫荡呢!
  看的苏苏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这帮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正经人呢?瞧他笑的那个暧昧,跟老鸨子似的,真是误入贼窝了,不会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吧!
  
狼口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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