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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作者 墨白先生

_20 墨白先生(当代)
  
  李墨白觉得自己就像没有心的人偶,被命运的绳索牵绊,被恶作剧的神明玩弄。也许神秘人说的没有错,他其实是在为自己的自杀企图寻找借口,潜意识里,他也许真的希望就那样倒下,这样就不会再孤独,不会再寂寞,不会……一次又一次被残酷地浇灭刚刚涌起的希望。
  
  男人蹲下/身趴在床边,他的头抵着李墨白的头,他静静地开口,像是在为孩子念睡前读物:“小白,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母亲。母亲拥有乌黑柔顺的长发,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母亲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涂红色的唇膏,抹红色的指甲油。母亲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弹着钢琴,一弹就是一天一夜,重复着同样的曲子,不停不歇。”
  
  “男孩很爱她的母亲,可是母亲不爱他,不仅不爱,母亲每天都想要杀了男孩。后来有一天,母亲真的做了。她把男孩拴在自己的睡床边,然后穿上火红的衣服,涂上火红的唇膏和火红的指甲油。”
  
  “母亲用刀割破自己的手腕。”
  
  “母亲死了,她的鲜血从腕间蔓延在整个床铺上,就像盛开的玫瑰花从。鲜血顺着床铺流下,流到了男孩的脚边。”
  
  “没有人知道母亲死了,也没有人来看望男孩。男孩被拴在床边,陪伴着他的母亲,没有东西吃,也没有水喝,就这样过去了五天,120个小时。”
  
  “最后男孩活了下来,你知道他怎么活的吗?他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舔干自己母亲的鲜血。蛋白质真是好东西,救了男孩一命。”
  
  “五天以后,男孩终于被人发现。而他的母亲,已经不再美丽,只有那身红裙,那张红唇,还有手指上的红指甲还是鲜艳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呼,因为明天有事请假一天,所以今天多写一点。
要说的几点:
1.小白因为癔病晕过去的,精神可以影响心理
2.煤气爆炸躲冰箱里也没用,那段是伪科学了,《印第安纳琼斯水晶头骨》里面的更是扯淡。写着一段是因为身边前段时间有人出了这样的事故……大家记得出门记得一定要关煤气- -
3.关于母亲和男孩的故事,如果亲。们不记得了请参见第二篇第一章,和第六篇第一章
4.最近jj抽得厉害,更新评论都有延迟,据说将'www'换成'aaa'就可以了。俺在这里留下记录,本章发于12/2/2012中午1:30左右,看它时候显示出来- -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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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六篇 第六章 ...
  “五天以后,男孩终于被人发现。而他的母亲,伸直双臂平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像一具火红的十字架,虽然已经不再美丽,但那身红裙,那张红唇,还有手指上的红指甲还是鲜艳如初。”
  
  男人的故事讲完了。
  
  李墨白安静了片刻,然后‘扑哧’笑出声:“所以,你杀女人、喝血、将尸体摆成十字架的造型、把她们的头发染成黑色、为她们套上红色的连衣裙、把她们的嘴唇指甲弄成红色、然后再把她们的指甲拔掉?你真的是个变态!”
  
  神秘人也笑,拧着李墨白的脸蛋笑得欢畅:“没错,但你也好不了多少,”他埋下头,凑近李墨白的耳畔,用魔音般的语调低咛:“其实血的味道真的不错,小白,你应该尝尝。”
  
  李墨白脸上被拧得疼,隔着眼罩翻白眼。本要发怒,不过想到这样就中了对方的下怀,于是他改了语调,懒洋洋地说:“那啥,谢谢您呐,又救了我一次,以后我会报答的。不过您看,我现在可是正在被人追杀,您可不可以通融一下,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再回头道谢?”
  
  神秘人并不介意李墨白轻蔑的语气,反倒是对他说的饶有兴趣。他走到床尾坐下,随手把李墨白的双脚拎起来揣在怀里,脱去鞋袜,一面用手揉着那两个脚踝处被绳子勒出的青紫痕迹,一面笑问:“哦?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呢?教授先生可是高智商,上一回他让我们的小白栽了个大跟头,再去招惹有可能丢了性命哦。”
  
  李墨白暗骂,什么意思?说我笨吗?虽然神秘人的举动令他全身僵硬,不过李墨白却不得不承认这脚踝按摩当真舒服极了。反正他也跑不了,干脆享受得了,就当是雇了个免费的按摩师。于是,李墨白心安理得地享受神秘人的服务,随口答道:“不用您费心,我自然有办法。”
  
  神秘人今天的好心情限额似乎可以无限量透支,依旧是好脾气地笑:“很好,我最喜欢看戏。不过,”他用拇指轻按李墨白脚底的穴位,“不过要我今天放过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墨白觉得一阵麻意自脚底向上传遍身体各处,顿感周身酥麻,仿佛被千万只小蚂蚁挠着抓着。神秘人再次施力,他被逼回应,为自个那带着颤音的软绵棉的腔调羞愤不已:“可恶……松手……什么条件?”
  
  ***
  
  王小川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走大运了。
  
  他虽然名义上协助那个杀妓/女案件,但因为不是专案组正式成员,所以很多时候说的话没分量,而且组长并不重用他,只是让他帮忙处理群众举报的线索。警界的人都知道,通常若是出了什么大案子,群众举报线索都很多,这里面热心的也有,纯粹恶作剧的也有,就是很少有真正有价值的,所以处理群众举报大多数时候,不过是一项繁琐却无用的工作。
  
  王小川虽然憋屈,但他是一个认真的人,仔细地记录下每一个前来举报的群众供词、每一通打进专案组的电话、以及每一封发来的信函。
  
  这一天,王小川便收到了这么一封古怪的信。
  
  信里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实质的内容,只放了一个u盘。
  
  王小川好奇地将u盘插入电脑,看了里面的内容后,他激动地跳起来,拔了u盘就冲出去找张凯。
  
  张凯当然毫无疑问地正在吃东西,这一回是汤包。他颤巍巍地夹起一个,正要放进嘴里,王小川猛地撞开门大喊:“张博士!张博士!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张凯手一哆嗦,汤包掉在地上。他气得差点掀桌,苦着脸问:“男人做事必须稳重,你大惊小怪的要干嘛?!”
  
  王小川选择性忽略掉张凯的愤怒,兴奋地扬扬手中的u盘:“因为我发现了那个杀性工作者的变态的目的啊。”
  
  张凯挑眉,示意他继续。
  
  王小川将u盘中的内容导出,那是一份学术报告,内容正是蒋教授的时间空间圆环理论。他把论文的摘要念给张凯听,连声问:“明白了啊?明白了啊?”
  
  张凯撇嘴摇头:“我从来没有学过物理,以后也不打算继续深造。”
  
  王小川太过得意忘形,竟拿起桌上的筷子敲了一下张凯的脑袋:“博士您平时头脑那么灵光,一点就通,今个是怎么了啊?你看,12维度,圆环,首尾循环……不知怎么,我看见这篇论文头脑中就突然灵光一闪,圕馫闁苐这两者很有可能有联系啊。”
  
  “我的推断是,那个变态杀人者一定读过蒋教授的论文,或者根本就是教授的崇拜者,而他的犯罪行为是为了抒发自己扭曲的崇拜,甚至有可能是希望通过这些行为来引起教授的注意,这应该是一种粉丝的极端行为啊。”
  
  若是平日,张凯被造次早就发怒了,今天他静静地看着说的眉飞色舞的王小川,倒觉得那张脸格外地闪耀,焕发着一种神采飞扬的青春感,还有自己已经逝去再也寻不回来热血之情。
  
  所以他打断王小川,破天荒地和气问道:“听着到有那么点意思,但是你为什么不怀疑蒋教授就是那个变态?”
  
  王小川正说到得意处,顿了一下,犹豫开口:“这点我也考虑过,但通常来说,以蒋教授的社会地位和教育层次,他并不符合典型的犯罪者速写。当然光凭这点我们也不能将他排除,而且如果是崇拜者,犯人极有可能已经与教授接触过。另外这封奇怪的举报信同样存在着三种可能,一是普通民众发现两者联系,但这种可能性极小;而是犯罪分子自己发出的,目的是向警方示威;第三,很有可能,蒋教授通过媒体渠道了解案件细节,意识到这个巧合,为了不暴露身份用匿名的方式提示警方……”
  
  王小川拿起u盘,“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蒋教授很有可能是这桩案件的关键证人。我这就去向组长汇报这个情况。”
  
  张凯忙拦住他:“等等小川,先别把这线索报告上去。”见王小川疑惑,张凯嘿嘿一笑:“这可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傻瓜才会拱手让人,为他人作嫁衣。”
  
  王小川听明白他的意思,没好气地回道:“事关公民的生命安全,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想着争功劳?”
  
  张凯早就想好了应答,急忙劝道:“也不完全是为了争功劳。你想,这位蒋教授社会知名度很高,如果你将这条线索报上去,之后所有针对他,或者针对他与崇拜者的联系的调查都将属于正式公务范畴。如果你的推理是错误,到时候不仅会影响蒋教授声誉,而且也会给局里带来麻烦。”
  
  王小川一怔,自己到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挫败地问:“那怎么办?”
  
  张凯笑:“不如我们跑趟外勤调查?就咱俩,低调行事,将事情摸得差不多清楚了再上报局里。”
  
  王小川当即回绝:“这不行,知情不报违反局里规章制度。”
  
  张凯不屑:“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最后还是犯罪心理学家利用连哄带骗,胡搅蛮缠的方式说服王小川与他单独来到X大,围绕蒋教授展开调查。
  
  张凯建议王小川从学校记录下手,调查蒋教授是否有不在场证明,以此排除教授犯罪嫌疑。他则准备私下与教授谈谈,询问教授是否对某个崇拜者有印象。
  
  王小川问为什么不是他调查教授,张凯一句话就让他闭了嘴:“相信我,我好歹是心理学家,在察言观色方面可比你有经验。”
  
  ***
  
  蒋教授含笑送走张凯之后,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用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刚才那个自称是公安局取证人员的人虽然以公事为由,貌似随和地提问,但是却字字珠玑,句句含套,几回不经意间差点令他说漏了嘴。不过半个小时的问询,蒋教授却出了一身冷汗,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最后这位张同志离开的时候,脸上那一抹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些意味深长的味道。虽然蒋教授坚信自己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警方能这么快将案件与自己的理论联系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举报,而这个举报人,十有八九是李墨白。蒋教授捏紧拳,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过似乎李墨白并没有明确说他就是凶手,不然今天就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取证人员来,而是警车呼啸疾驰,将他抓走。蒋教授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因而当张凯询问他是否有行为怪异的学生或者崇拜者时,虽然‘李墨白’这个名字差点漏出他的嘴巴,但蒋教授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说出来。
  
  在不了解对方用意的情况下,他选择的暂时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想曹操曹操便到,蒋教授不久就接到了李墨白的电话。电话里,青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恭敬:“蒋教授您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似乎有警察去找您的麻烦,很担心,所以赶紧给您打个电话。”
  
  蒋教授冷笑:“真是劳烦你费心了。不过你也不用装了,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我就问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那回,蒋教授就其实就等候在附近,结果发现李墨白家没有爆炸。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再冲进去的时候,李墨白早就逃得没了影子,之后也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不知道藏身在什么地方。
  
  李墨白笑了:“教授把我想得太复杂,我的目的很单纯,说出来那您别笑……其实我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正好撞上教授您的事,所以想向您借点钱花花。”
  
  蒋教授吸了口气,不可置信:“此话当真。”
  
  李墨白的声音硬下来:“300万现金,三天之后送到……”他报了一个地址,迅速地挂断电话。
  
  蒋教授对着听筒冷笑,敲诈吗?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已经知道你藏在哪里了,李墨白!
  
  李墨白挂了电话,神秘人带着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打完了?再来一次。”
  
  李墨白叹息,这家伙怎么就能精力这么旺盛,兴致这么高呢?这一天要几次,自己那脆弱的小身板怎么吃的消?
  
  可惜没办法,谁叫自己落在人手里,成为刀俎,任君宰割……
  
  ***
  
  昏暗的卧室里,李墨白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前方的床栏。他双颊绯红,闭着双眼,咬紧牙,额上冒着汗,身体上亦早已汗渍津津。
  
  他忍耐不住开口求饶,那语调嘶哑而绵软,就像已经扯着嗓子喊了很久似的:“喂……你……你轻点,疼了。”
  
  身后的男人稍稍放缓动作,亦是气喘嘘嘘地问:“这样呢?”
  
  李墨白急促地呼吸平缓下来:“嗯……比刚才好点……”
  
  男人却不满意:“只是好点?”一面加大动作。
  
  李墨白吃不住,连喊出声:“好!很好!非常好!”
  
  男人这才放过他,覆唇在他耳边低咛:“小白,舒服吗?”
  
  李墨白有气无力地回道:“舒服……”
  
  话音还未落,他睁开眼,猛地转身一拳挥向男人:“舒服!舒服你个头!你很穷吗?头脑发热考什么按摩师执照?我给你钱雇个练习对象,或者买个橡胶娃娃什么的行不?你何苦要折腾我!”
  
  神秘人自然轻而易举逮住那砸过来的小拳头,眨眼功夫再一次成功地压制住暴走的小老鼠,笑眯眯地回答:“我收集各种资格证书,你现在是逃命状态,我供你吃供你住还免费为你按摩……小白,你有什么抱怨的,嗯?”
  
  李墨白被他压着不能动弹,哼哼唧唧地抗议:“谁说我在逃命?是你囚禁我好不好?又不是我自愿赖在你这……”
  
  神秘人淡笑:“说到逃命,你觉得教授会轻易相信你是为了钱所以放过你?”
  
  李墨白不挣扎了,把脸搁在枕头里闷笑起来:“呵呵……他不相信是最好,不然我为他准备好的一切就白费了。”他笑着招呼身后的男人:
  
  “喂,爱看戏的!这一回,我就免费送一出大戏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们情人节快乐~有情人的甜甜蜜蜜;没情人……咱们今年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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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六篇 第七章 ...
  蒋教授停好车,坐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
  
  没过多久,那个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果然出现了。他的手里拎着一袋苹果,在夜幕中快步向前方走去,并不时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蒋教授待他走远,摸摸上衣口袋里的自制手枪,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不远处,铁轨边的小平房果然亮着灯。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估计李墨白以为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就藏身在距离他的犯罪现场不远的一间小平房里。可惜蒋教授听见李墨白之前勒索电话的背景里火车鸣笛的声音时,就觉察到他也许就藏身在这附近。
  
  这一带的小平房结构都差不多,蒋教授摸到破窗户边,从窗缝向里面望进去。昏暗的灯光下,李墨白坐在桌子边削苹果。他观察了年轻人很久,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蒋教授又一次去探访,李墨白靠在床上,开着笔记本看电影。
  
  第三天,蒋教授再去的时候,李墨白正要出门。他一惊,闪身躲进墙角,目送青年离开。
  
  然后,他撬开平房的门,走了进去。
  
  经历上回的教训,蒋教授这回要亲自下手,绝不再留给李墨白任何逃脱的机会。所以他决定埋伏在平房内,等李墨白回来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
  
  他摸出那把自制枪,其实这只是个加了枪栓、链条和弹簧的钢管,内里装的也不是真正的子弹,而是数粒坚硬的小钢珠。虽然没有真正的火药枪威力大,但是近距离射击依然可以给对方造成致命的创伤。
  
  他环视四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这屋子里头没啥家具,就一面桌子、一张床,还有厨房里的水槽、灶台和冰箱。蒋教授想了想,弯下腰钻到床底下。
  
  刚钻进去,他就觉察到不对劲。自己的后腰抵住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蒋教授倒吸一口冷气,抓紧枪,掏出手机向身后照过去。
  
  他对上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直愣愣地瞪着他,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然后,蒋教授听见一个女人尖利的嘶喊:“救命!救命啊!!!”
  
  与此同时,门外的警笛大作。
  
  蒋教授咬牙,中计了!
  
  躺在他身后的是个女人,赤/身/裸/体,手脚被捆缚住,眼睛却没有蒙上。
  
  李墨白趴在床上,啃了一口苹果,懒洋洋地对身后拿着本按摩教材,认真在他身上比划的男人说:“我还得谢谢你,三番五次找茬给了我灵感。那个女人是我从红灯区迷晕弄走的,符合教授的受害人模式。我把她丢在床底下藏了三天,圕馫闁苐之前一直蒙着眼睛,所以她没有见过我的脸。也没听过我的声音。之后我再一次弄晕她,把她的眼罩和口塞拿掉,算算时间,刚好教授撬门进去的时候,女人也该醒了。”
  
  男人放下书,笑问:“所以你设计让女人看见教授,误以为抓她的是他。”
  
  李墨白得意地笑:“嗯,为了这我专门用了三天教授用的须后水产品,为的就是让女人凭借相同的味道产生错觉。”
  
  男人为他捏肩:“小白辛苦了,但是光凭女人的供词,还不足以让警察认定教授就是凶手吧。”
  
  李墨白舒服地‘哼哼’两声,闭起眼睛吃吃地笑:“那是自然,既然要嫁祸,光有人证,没有物证怎么行?”
  
  两个巡警用力敲击平房的门:“警察,快开门!”大约十分钟前,他们接到任务,有自称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举报,说这里传出女人的呼救声。他们赶到时,果然听到屋内女人的尖叫。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头行动。一个人开始试图将门撞开,另一个人绕到平房的背面防止罪犯逃脱。
  
  蒋教授急得六神无主,无暇顾及叫得歇斯底里的女人,仓皇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守在外面的警察赶忙追击:“站住!警察!”
  
  蒋教授回身,向那名追击的警察射击。警察没有想到犯人身上带着枪,躲闪不及,被钢珠击中肩部,应声倒地,蒋教授借机逃离。警察的同伴赶来,见同事受伤,一面为他进行紧急救治,一面请求增援。
  
  蒋教授跑回自己停车的地方,停车位上空荡荡的,哪里有那辆黑色别克的影子……
  
  他不敢停留,仓皇地跳上一辆巴士逃离现场。
  
  王小川和专案组其他人员接到通报,于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平房的附近被警方取证员,闻讯赶来的记者和凑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王小川跨过封锁现场的黄带子,看见法医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塑料盒从平房里走出来。他忙问:“这个就是那第十一名受害者的……?”法医点点头:“在厨房的冰箱里发现的,已经和照片核对过了,确实是上一名受害者的头颅。”
  
  这时又有警方人员跑来,对着专案组长耳语几句,组长听着,脸色愈发严肃。王小川拉住同来的警察问:“怎么回事?”
  
  那人凑头上前,低声说:“我们在附近发现一辆黑色别克车,车后箱内找到一个公文包,里面有包括大号注射器、塑料膜、钢琴线等作案工具,还找到一个简易自制火焰切割机,与之前猜测凶手可能使用的工具完全吻合。而且,”他看看四周,神秘地说:“你绝对猜不到那个车主是谁?车牌照查询显示车主是——那个著名的姓蒋的物理学家,就是经常上电视的那个……”
  
  王小川听得目瞪口呆,刚要细问,就看见一个担架车从平房中被推了出来。车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盖着一条毛毯,看着去很憔悴,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担架车经过王小川身边时,他赶忙将车拦下,掏出前几天调查时随手放在口袋里的蒋教授的照片给女人看:“请问,是这个人绑架您的吗。”
  
  女人获救后情绪一直很激动,此时刚刚平静下来,看见照片又开始大哭,指着照片说:“没错!没错!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人!他还用枪指着我!”
  
  那名被枪击伤的警察运气不错,没有伤到要害,他和同事也证实了蒋教授就是逃跑的犯人。如此,人证物证确凿,蒋教授被正式确立为本案的重点嫌疑人,局里连夜下发了紧急通缉令。
  
  ***
  
  蒋教授竖起衣领遮住脸,一路避开行人的注意向家的方向走去。经过一家音像店门口,他看见自己的照片在橱窗里的电视中循环播放。
  
  完了,一切都完了!
  
  蒋教授不甘心,他的课题还没有完成,还缺少最后也是最至关重要的环节。他抬起手腕看表,还有时间,他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完成自己的使命。
  
  蒋教授选择的最后一个受害人,是他自己的女儿,蒋珊珊。
  
  这是很早以前就决定了的事,或者说,正是因为蒋珊珊,才促成了蒋教授完成这项课题的心愿。
  
  他的珊珊多么美好啊,他看着她从可人的小女孩成长为美丽的女人,他将全部的心血和爱都投注在珊珊的身上。他的珊珊一直是他心目中美的化身,是最纯洁的天使。这是一种畸形的爱恋,不能说出口,不为世人接受,但蒋教授乐在其中。
  
  直到有一天,蒋教授无意中在蒋珊珊的电脑里发现了她与男友拍的性/爱视频,那一刻,蒋教授变态了。视频中,最纯洁的天使化身为最淫/荡的贱/妇,污浊了他的眼睛,毁灭了他的良知。
  
  而在同一天,蒋教授被确诊为晚期胃癌,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在他的世界坍塌瓦解的那一天,蒋教授想到自己的理论,凑齐12维度的圆环,最终一切会回到最初的起点。于是他决定用罪恶去洗净女儿的污浊,奉献上同样污秽的十一条生命,他的珊珊,一定又会变回最初那个纯洁甜美的小女孩。
  
  蒋教授与病魔争分夺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却在成功之前遇到了这个叫做李墨白的年轻人的阻碍。
  
  不过他的计划最终还是圆满地完成了。
  
  ***
  
  蒋珊珊甩开警察的跟踪,按照预先的联络来到蒋教授藏身的小旅馆与他接头。她一进门就哭了:“爸爸,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杀了那些女人?”
  
  蒋教授的脸上挂着一贯温柔的笑容,叹息着向女儿走近:“珊珊,对不起……”
  
  蒋珊珊泪眼朦胧:“为……为什么说对不起?”
  
  蒋教授掐住她的脖子,同样落了泪,声音依旧温柔:“对不起,我的工具都不在身边,只能委屈你痛苦地走了……”
  
  蒋珊珊甩掉了警察,却没有甩掉李墨白。他赶进房间的时候,教授正在用锯子一点一点锯下蒋珊珊的头颅。他头也没抬,淡淡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房间内充满了酒精的味道,李墨白置身于混杂着血腥与酒精气味的空气中,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一股酸水从胃里涌出,头也跟着晕沉起来。他强撑着开口:“嗯?为什么这么肯定?”
  
  蒋教授淡道:“你和我是一类人,不看到对手死不会罢休,”他扬起头,冲李墨白一笑,那笑容再一次与记忆中的面容重合,李墨白晕沉的头脑一时分不清什么是事实,什么才是虚幻,只听见蒋教授笑着说道:“所以,让我们一起死吧。”
  
  他说完,划开一根火柴丢在地上,被酒精浸湿的地毯瞬间燃起熊熊火焰,将蒋教授、地面上的尸体、还有房间里的一切包围住。
  
  李墨白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开,直到一个人从身后搂住他,将他拖出火场。
  
  ***
  
  蒋教授没有死。
  
  或者说,在他来没有来得及死完全的时候,警方通过蒋珊珊手机的定位系统找到这里,将他从失火的房间救出。已经烧成焦炭一样的教授躺在救护车的担架床上,听见耳边一个人呼唤:“教授,你一定要支撑下去!”他勉强睁开眼睛,冲鼓励他活下去的警察笑了笑,黑焦炭一样的脸上,白晃晃的牙齿看起来格外刺眼。
  
  不久,救护车呼啸着离开现场。在赶往医院的途中,救护车撞在了一条僻静岔路口的护栏上,车里的一名医护人员和一名看守警察来不及反应,撞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救护车司机打开后车门。教授被捆绑在担架床上,勉强睁开眼,默默地看着装扮成司机的李墨白。
  
  李墨白冲他点点头:“您说的没有错,我不看见您死了心里的确不甘心。”
  
  教授扯扯嘴角,有血液从烧焦的黑色疤壳中渗出。
  
  李墨白取出一只空注射器,扎进教授的静脉:“您太可怜了,让我来帮你解除痛苦吧。”
  
  教授长大嘴喘息,断断续续地吐了几个字:“你……你……才是最……最可悲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是什么……东西……”
  
  李墨白停下:“什么意思?”
  
  可惜教授已经瞳孔放大,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
  
  李墨白想不通教授最后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索性不再去想。他从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教授的头旁,转身跳下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是一只圆珠笔,卡通的图案,尾端挂着一个精致的吊坠。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就是解释一下蒋教授对女儿的变态心理,不是乱伦,只是强烈到变态的独占欲。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我之前写过一个细节,就是蒋珊珊每天都是教授亲自接送什么的,宁可让她坐在听不懂的课堂上发呆也不放她单独回家。对已经是21岁的成年人,这种控制欲很不正常。
然后就是想说我这篇的内容很紧凑,每章的信息量很大,然后一直在埋伏笔解伏笔,不知道亲们觉得这个进度可不可以接受?如果太快了,我就将细节描写增加一些,每章不要太多转折?
最后就是明天是本篇最后一章,(*^__^*) 嘻嘻……
49、第六篇 第八章
  
  蒋教授在送往医院的途中非正常死亡,局里为了压住舆论,不造成更大的轰动和影响,对外宣称蒋教授是因为烧伤过重不治身亡。王小川对此很不满,向张凯抱怨,认为罪犯也是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张凯安慰他:“蒋教授的DNA检验结果与之前在所有受害者身上发现的均一致,而且蒋珊珊也确实是教授所杀,所以他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王小川不服气:“但是蒋教授被人蓄谋杀害也是事实,而且他被抓获这件事本是就存在太多的疑点和巧合,我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纵整件事情的发展。我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愿我们不是被人当作枪使了啊。”
  
  张凯叹了口气,拍拍王小川的肩:“事已至此,你多想也没有用。上面这么安排自然是为了大局着想,现在案子也破了,你也立下大功,好好地享受奖励的假期就好,至于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多想无益。不过,”张凯沉下声,表情很少见的认真:“小川你太善良了,不管是自杀他杀还是受法律制裁,变态既然犯下不可宽恕的罪孽,就该死,没有什么好同情的。你还年轻,以后慢慢就会明白,干我们这行的,理智和狠心最重要,不必要的同情心和正义感没有任何用处。”
  
  王小川猛地甩开他的手,满眼的不可置信,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如果博士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么对不起,我和您的理念和价值观完全不一样,我们……没必要再继续合作下去了啊。”说完,王小川转身快步离开,他觉得自己被最信任的同伴欺骗了,心中涌起深深地悲哀。
  
  张凯看着王小川离去的背影冷笑:“不一样的理念吗?哼……”
  
  ***
  
  冬日的夜晚总是干燥无云,今天又是一个罕见的月全食的日子,黑暗的夜幕上,一轮红得似血的圆月当空悬挂,像一颗充血的红眼珠,俯视着地上的万物,这般诡艳绚丽的景致似乎预示着这将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李墨白没有开灯,坐在桌边,任由不吉祥的红色月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屋里静悄悄的,墙壁上挂钟发出的‘滴答、滴答’声响在静谧的房间内听得格外清晰,仿佛夺命人的脚步,不疾不徐地宣告着人生的短暂。
  
  男人就在这时,悄然无声地走到李墨白的身后,将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弯腰覆在他的耳畔轻笑:“这么美好的夜晚,小白,你独自一个人坐在这不无聊吗?”
  
  扑鼻而来的酒气令男人皱起眉头,他听到李墨白懒洋洋地笑:“呵,你来了……”
  
  男人挑眉:“嗯?难不成你在等我?这么说,小白,你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喽?”
  
  李墨白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血月的日子。”
  
  男人嘴角挂着笑,指尖狠狠地掐进李墨白的肩头:“没错,不过,今天也是三月之限的最后一天,”他伸舌舔舔李墨白的耳垂:“小白,你输了哦。”
  
  李墨白并没有如男人预期般立刻炸毛爆发,他垂下头,双手掩住脸,略带醉意的声音听上去疲倦哀伤:“就一会也好,你让我静一静,我今天没有力气与你斗……”
  
  男人好奇地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在手中摇了摇,还有大半满……难怪这孩子还能保持意识和自己交谈……
  
  男人笑笑,跳到桌子上坐下,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盯着李墨白,用教导主任训斥犯了错事的学生语气问:“好好的为什么要喝酒?”
  
  李墨白不答腔。
  
  男人的耐心向来不高,抬手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藏在面具后的眼睛紧盯着李墨白的脸,不放过那上面任何细微的表情,男人用冷冷的语调又问了一遍:“好好的为什么要喝酒?”
  
  正对着他的那张清秀的面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不正常的红润,亦如那粒右眼角下的泪痣,殷红地似能滴血。李墨白看向男人,他的双眼虽然睁着,但内里没有神采,像失却灵魂般空洞。李墨白的唇一张一合,仿佛被酒精左右,机械地向男人吐露自己的心声:
  
  “在小旅馆里看到教授的时候,房间里都是酒精的味道,然后我在他的脸上再一次看见爸爸的影子……我……只是想再感受一下……”
  
  男人这才注意到李墨白的手上紧紧地攥着一张教授的照片,上面那张挂着虚假地温柔笑容的脸,在男人看来格外地扎眼。
  
  李墨白低头抚摸着那笑容,仿佛被照片勾去灵魂一般,喃喃地诉说着:“他对我真的很好,总是温柔地微笑,我得到过的所有温暖似乎都来自于他……”
  
  男人看着他着了魔似的神情,沉默半晌,突然出手,欲将照片从他手中抽走。李墨白一惊,从椅子上跳起来,死死地抓住照片的一角,尖叫:“不要!”
  
  男人用力一拉,照片连带着李墨白撞进他的怀里。他一手揽住怀中人的腰,另一手挑起那张还沉浸在幻觉中的脸,垂头将李墨白唇角残留的红酒渍舔干净。
  
  男人哑声道:“谁说的,我也可以给你温暖……要不要试一试?”
  
  男人将李墨白压倒在桌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今天的李墨白听话地近乎反常。没有挣扎,也没有怒骂,像个无意识的人偶,乖乖地任他为所欲为。月光之下,李墨白用手背挡住眼睛,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看上去那么脆弱,仿佛上等的美瓷,精致却易碎。
  
  见此,男人倒是犹豫,动作变得小心翼翼。他拉下李墨白的手,让那双手环出自己的脊背,再覆唇下去,用自己都不曾意识到温柔口吻安抚脆弱的孩子:“不要怕,相信我。”
  
  李墨白身体颤抖了一下,环在男人背上的那双手紧了几分。
  
  男人勾起唇,垂头轻阭着李墨白颈上跳动的血管,他仿佛能感觉到唇下,隔着薄薄的表皮,那温热血红的液体流动,似潺潺的溪水,九曲回转,最后汇集到胸前偏左的器/官中。他埋下头,侧耳贴在那个位置,凝神静听内里狂躁的跳动。
  
  那是这具身体最重要的部件,也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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