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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下婢BY秋李子

_24 秋李子(当代)
☆、第66章受伤
  绿丫看着丈夫,眼里忍不住露出焦虑,千面娇娘的话是信不得的,谁知道她还会做什
么。张谆的手越握越近,夫妻之间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总已感觉有千言万语说出。千面
娇娘又笑了,如果知道等会儿要发生的事,他们会是什么表情,这种事情,真能让人心里
愉悦。
  绿丫的手在那里悄悄地动,也许是因为白天,千面娇娘并没发现绿丫的手动。辛婆
子站在绿丫身后,看见绿丫的手在动,恨不得上前一步把那绳结头塞给绿丫,这绳子是辛
婆子打的,虽然在千面娇娘监视之下,但辛婆子还是悄悄放松了些,只要一扯,这绳子
就能掉落,等绳子掉落了,就可以去拿住千面娇娘了。
  绿丫的手动了很久,都没有寻到绳结头,千面娇娘已经笑吟吟地对张谆道:“我累
了这么几日,也想歇歇,那马车在哪呢?”张谆又看一眼妻子才对千面娇娘道:“就在
外头,请跟我来。”
  千面娇娘轻轻款款地走着,腰肢轻摇面上带有媚笑,看着院子里的衙役就跟没瞧见
一样,直到走到门边,千面娇娘才对衙役丢个媚眼:“这回,我走了,你们可是再也抓
不到我了。”
  千面娇娘的脸离衙役十分近,若不是知道这女人本质是穷凶极恶的,衙役的腿都要
软了。千面娇娘吃吃笑着,手上的匕首又轻轻地往绿丫的腰里送了送:“其实呢,这女
人的命,也不值钱,你说是不是?”
  衙役哪能说得出话,只是任由千面娇娘笑着走到马车前。
  就是这个时候了,张谆看着千面娇娘要把绿丫推上车时,突然一脚就往千面娇娘身
上踢去。千面娇娘虽然在那笑着说话,但心里也是十分警惕的,见张谆往自己身上踢去
,手一翻就要把绿丫扯过来,把匕首往她脖子上划。
  绿丫心里也一直在想这件事,见丈夫往千面娇娘身上踢去,匕首稍微离开自己一点
就猛地一滚,滚到地上。千面娇娘的手抓空,匕首尖在绿丫身上划了长长一道而已。
  张谆见绿丫滚在地上,心里定了,那些衙役们一拥而上,就要来捉千面娇娘。在人
群包围中,千面娇娘脑子十分快,手一反,就把匕首插到马屁股上。
  那马本乖乖等在那里,不料千面娇娘把匕首插进去,吃疼就高声嘶叫起来,马蹄子
高高举起,往下踏下。
  众人是真没想到千面娇娘一招连一招,见马要惊,如果让它踏下去,奔跑出去,那
伤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绿丫被绳子捆住,一时挣扎不起来,张谆见那马蹄对着的,正是妻子,心胆都差不
多裂了,顾不得许多就上前直接把马蹄子抱起来。他这一抱,马蹄子踏不下去,但马更
加急躁起来,在那挣脱不开就要往下咬。
  张谆抱住马蹄子,有几个衙役急忙过去把绿丫拉开,还有几个把马缰绳紧紧拉住,
这马虽有力气,却被众人七手八脚按在那里,挣脱不开,张嘴就咬在张谆胳膊上,张谆
虽吃疼不敢放手。廖家派了马夫在那侯着,也跟着众人在那制服马,见马咬住张谆,忙
从袋里掏出几块糖来,放在马嘴边。
  马闻到糖香味,这才放开张谆,把那糖吃了,马夫又和衙役们把马车卸了,把马赶
到一边,给它喂着草,拍着头安抚它。马渐渐安静下来,绿丫也把手上的绳索解开,忙
扑到丈夫面前,眼泪汪汪地问:“你被马咬了一口,可有什么事?”
  张谆只觉得胳膊有些疼,瞧了瞧胳膊抬起胳膊就对绿丫道:“我没什么事,亏的今
儿来之前,和人借了件甲衣穿。”衙役们已经把千面娇娘锁住,千面娇娘此时知道逃不
得了,怒骂张谆道:“小奸贼,老娘坏在你手上,你休想好日子过。”
  千面娇娘行径如此,衙役们也不敢再有什么惜香怜玉的心,领头的一巴掌打在千面
娇娘脸上:“先想想你自己吧?你骗了这么多人,其中不少人是有根底的,你啊,只怕
等不到秋后。”
  千面娇娘收起脸上的怒容,对这人抛了个媚眼:“我就算等不到秋后又如何,我这
一辈子,早值了,只有你们,连老娘的味都没沾过,更不晓得,什么叫大捧的银子随我
花呢。”
  真是无耻至极,绿丫心里说着,谢过衙役们,把张谆扶回屋里,早有人请了医生来
,瞧过张谆的伤,说不妨事,只要不沾水,定时换药就好。
  绿丫谢过了,瞧着张谆又是眼泪汪汪,张谆瞧一眼她,又见小柳条也是满眼泪就笑
了:“你们哭什么,都说不妨事了。”小柳条把脸上的泪擦掉:“爷,并不是因为你的
伤哭,而是怕……我死了没什么,要是奶奶有什么事,才不好呢。”
  绿丫又安慰她几声,小柳条也就和辛婆子去做饭,绿丫这才坐到张谆旁边,整个人
趴在桌子上:“我不是怕你的伤,我是怕别的,昨晚我在想,要是死前见不到你,我该
多难受。”
  张谆用没受伤的那支手握住妻子的手:“我明白,我昨晚也没睡好,就怕你出什么
事,我这后半辈子,要怎么过?”绿丫摸一下丈夫的脸,努力笑着说:“我没了,你再
找个好的呗,有什么不能过的。”
  不一样的,张谆把妻子的手握的更紧:“绿丫,你要有什么事,我绝不独活。”说
什么傻话呢,绿丫白丈夫一眼,可心里却很高兴,这会儿放松下来,才觉得特别累,哈
欠一个连一个。
  张谆也累了,两人躺在床上,虽然只短短一夜没见,可却像很多日子没见一样,只
说了几句话两人就都沉沉睡去,即便睡着了,那手也交握在一起,并没分开。
  这一觉睡的很沉,绿丫能模模糊糊听到不停地有人来,小柳条和人在说话,还能听
到辛婆子在说话,可就是不想醒来。张谆先醒过来,看着绿丫沉睡的脸,这张脸真是怎
么都看不腻,怎么看都好看,张谆想伸手摸摸妻子的脸,可舍不得放开那交握的手,一
抬起另一支手,胳膊就沉沉地疼。
  张谆索性看着妻子的睡容,打算再睡一会儿。小柳条的声音又响起:“姑奶奶您别
急,爷和奶奶昨儿都是一宿没睡,这会儿补个眠呢,这会儿虽晚了,可您把表小姐都带
来了,索性就在这隔壁睡了,这就给您收拾床去。”
  姐姐来了,绿丫睁开眼,看着张谆,哎呀了一声:“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我该起
了。”张谆见妻子醒了,也只有把手松开,下床穿鞋:“我瞧着,太阳都快落山了。”
  “太阳就是快落山了,我不到午时就过来了,足足等了你们两个时辰,连玉儿都睡
了一大觉醒了,你们俩还没醒。”隔了一道门帘,这屋里一说话,堂屋里的人就听见,
兰花的声音已经传来。
  张谆急忙掀起帘子走出去,对兰花拱手道:“要姐姐烦心了。”兰花自从嫁了人,
生了孩子,气色是越来越好,说话也越来越爽快,顾忌着张谆手里有伤,没有把玉儿给
他递过去。倒是玉儿瞧见舅舅,伸手要舅舅抱。
  兰花打玉儿一下:“小调皮,不是和你说了,舅舅胳膊受伤了,你还要抱?”玉儿
的小脸就拉下去,小嘴也噘起。绿丫随便收拾一下头面就走出来,瞧见玉儿这样就伸手
接过来:“乖,舅妈抱,我们玉儿最乖了。”玉儿被绿丫接过去,还把背对着自己的娘
,一副不愿意理她的样子。
  兰花伸手打女儿一下:“小鬼灵精,现在啊,还会和她爹告状了,她爹一回来,就
在那咿咿呀呀地说,还尽指着我,一副我亏待了她的神情。我不就是因为她出牙时候说
了她几句?”
  张谆笑了,绿丫也十分欢喜:“玉儿都出牙了?”玉儿张开小嘴,果然下面牙龈冒
出两个白生生的牙尖来。兰花已经瞧过张谆的伤,见伤的不是很重,这才放心下来:“
哎呀你不知道,你姐夫回来一说,说的还不清楚,我这就着急起来,急忙带了玉儿过来
,谁知你们两个,都在那呼呼大睡。”
  “姐夫呢?”张谆不见老刘,自然要问问。
  “你姐夫就是抽空回来和我说了一声,又去衙门了,还夸你来着,什么临危不乱啊
,什么十分聪明啊。还说,早知道你这样,就该让你在衙门里也补个缺,不过现在好了
,比在衙门里强多了。”
  张谆有些腼腆地一笑,绿丫抱着玉儿,往桌上一瞧倒愣了:“这些都是谁送来的?
”桌上琳琅满目堆满了东西,就算有人送礼,也不会送这么多来。
  小柳条忙把那些帖子递来,绿丫一手抱着玉儿一手瞧着,有酒楼掌柜的,还有酒楼
东家的,还有朱家刘家的,小柳条唷拿过一包东西:“这是小姐送来的,说是两根人参
,还有当归什么的。”
  绿丫瞧着张谆:“不过一点小伤,就连人参都送来了。你倒有福。”张谆呵呵一笑
:“我沾的也是你的福。”
  才说着话,魏娘子就走进来:“我方才还人问了,说你们两口已经醒了,哎呦呦,
你不晓得,昨晚啊,不光是你们,我们这附近邻居也都一晚没睡,这贼人,实在太可恶
了。”
  绿丫忙让魏娘子坐,又为昨日打扰了大家一夜道歉,魏娘子坐着说了会儿话,又说
赵掌柜娘子还想来呢,总觉得不好意思,只怕不会来了。落后魏娘子叹道:“赵掌柜的
还来我家里,想寻小张哥说情呢,出了这么大事,他这差事只怕就要丢了。可赵掌柜一
家的嚼裹大,儿女又小,丢了差事,真是吃什么?”
  酒楼生意好,赵掌柜一年也有五六百两银子的进项,家里丫鬟婆子小厮,用着七八
个呢,他家的儿女,也是从小吃好穿好,赵家大儿子都十五了,还舍不得让他出去寻事
做。
  这件事张谆要说不怪赵掌柜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赵掌柜好色,千面娇娘早早搬走
,最少绿丫不会吃这一晚惊吓。此时听魏娘子这样说,张谆只淡淡一笑:“赵掌柜平常
管酒楼管的也不错,差事这种事情,只看他们东家怎么想,和我们这些外人无关。”
  魏娘子听张谆这么说,心里就明白了,也就慰问一下张谆的伤情,知道小柳条和辛
婆子的手艺都不大好,绿丫这会儿只怕没空做饭,笑着说:“这会儿也是晚饭时候,你
们也不用动火,姑奶奶想也不愿意过去我家吃饭,这样,我让家里那边做几个菜送过来
。”
  绿丫推辞几句,也就应下,魏娘子这才告辞回去。全灶送菜过来时,兰花瞧着全灶
的举动,见全灶接了绿丫递上的赏钱谢赏而去 ,不由叹了口气。
  绿丫明白兰花的心思,先给兰花打了碗汤这才道:“兰花姐,那些事都过去了,我
们现在,要往前头瞧。”张谆本来准备伸手去拿筷子,听了绿丫这话就笑着道:“这不
是原来我说的话吗?怎么变成你劝兰花姐的了?”
  绿丫啐他一口,兰花也笑了,玉儿这段时候除了吃奶也要吃两口肉,兰花喂了她几
口肉,见女儿可爱笑脸,女儿的命一定会比自己好,不会那样一提起就苦。
  廖老爷让人传话过来,让张谆在家多歇几日等伤好了再去上工,又让人送来一百两
银子,以备张谆病中花用。张谆的伤,第三天就开始结疤,按了张谆原来的意思,根本
就不需要在家休养,而是可以去上工了,但廖老爷这样说,张谆也就多歇几日,和绿丫
说说话,逗逗玉儿玩。
  兰花原本只想在张家住一夜,但老刘说怕兰花担心,让兰花多住几夜,兰花也就在
张家多住了两夜。等到张谆伤口已经完全结疤,兰花这才抱了女儿回家。
  绿丫和张谆送走兰花,绿丫回头瞧见张谆有些怅然若失,晓得他是为什么,轻声说
:“等天气凉些,我和榛子去趟护国寺。”
  “去护国寺做什么?”张谆奇怪地问,绿丫白他一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不和
你说了。”张谆笑了:“嗯,是时候我们生个孩子了。”绿丫啐他一口,转身进屋,张
谆的伤既然好了,那也要去各家道谢,朱家刘家和榛子那里,是要亲自去的。
  绿丫现在出门已经适应了坐轿和有人跟随了,到了朱家下了轿,婆子来接着,往绿
丫身上打量几眼就在心里啧啧地道,还真是没瞧出来,这还是那个两年前土里土气的姑
娘吗?现在这做派,和自己家小姐站在一起也是不输自己小姐的。
  绿丫不知道婆子在心里嘀咕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和前来迎接的朱小姐说了
几句话,两人也就携手往里面去,不过今日朱小姐却没让绿丫往厅里去,而是笑着道:
“今儿天有些热,我们去花园里坐坐吧。”
  这倒有些奇怪,朱小姐脸上有微微的红,有些扭捏地说:“今儿我娘有客人呢,这
客人,我不好见得。”绿丫灵光一闪,就对朱小姐连说几声恭喜,朱小姐的脸更红了,
和绿丫进了花园。
  京城寸土寸金,朱家这宅子虽有四进大小,但花园也只得半亩左右,连荷塘都挖不
出来,只用大瓦缸种了几缸荷花,摆在假山旁边,应应景罢了。假山旁边一个小亭子,
亭子边种了几丛竹、两棵树,再加上进门处的几棵花,女眷们过来坐坐,总比在屋里闷
着的好。
  朱小姐和绿丫在亭里坐了,丫鬟摆上茶水点心,朱小姐也就和绿丫说闲话。不过今
日朱小姐分明有些心不在焉,这些绿丫没经过,自然不晓得待嫁女儿到底怎样才是对的
,也不晓得怎么劝解,只和朱小姐说瓦缸里种的荷花还不错,还有这竹子,到了春日,
也就有笋可以吃了。
  虽绿丫努力寻出话来说,但还是不时冷场,直到一个婆子走进来,朱小姐才急忙站
起,但又觉得不好,忙又坐下,有些掩饰地对绿丫道:“我就想问问,我娘那边见的客
,见完了没?”
  绿丫忍住心中的笑对朱小姐道:“我来了这么一些时候,也该去见令堂了。”婆子
已经来到朱小姐面前,对绿丫福了一福才道:“太太请张奶奶过去呢。”绿丫应了刚往
前走了几步,不见朱小姐跟上,回头望时见婆子和朱小姐悄语几句,朱小姐一张脸登时
红了,绿丫不由抿唇一笑,朱小姐掩饰地咳嗽一声,这才整理下衣衫追上绿丫:“姐姐
我随你一起去。”
  两人进了厅,朱太太见了绿丫就起身相迎,今日的朱太太,眉间有掩饰不住的喜气
,绿丫等朱小姐走了才笑着对朱太太说声恭喜。朱太太哎了一声就道:“我只得这么一
个女儿,总要为她多操心些,这门亲,也算选了许久,说起来,还是柳太太保的媒,是
她娘家侄儿,前些年没了父母,刚出了服。族人又离的远,只带着一个老仆人在柳家住
着。柳太太和我说时,我仔细一想,这不恰好吗?又怕柳太太因的是她侄儿,就夸耀,
又让人去细打听,说是为人很不错,待下人也和气,只是读了几年书,父母没了后就荒
废了。我想着,这正好,让你叔父教他做生意,以后他上手了,我们也就安心了。”
  绿丫又说几声恭喜,这才谢过朱太太在张谆受伤时候送去的东西,朱太太笑了笑:
“不过一点小事,还值得你特地跑这一趟?说起来,我和你们来往也是有私心的。”这
点私心绿丫早就知道,只笑着说:“妹妹叫我几声姐姐,难道是白叫的?”
  朱太太笑了,接着就道:“你妹妹被我娇惯了些,这会儿想教,只怕也学的一鳞半
爪的。你朱叔父他,等过了五十就想回乡去了,以后这京城,就来的少了。”这个消息
让绿丫一怔,毕竟朱老爷和朱太太,平日瞧着,也是极恩爱的。
  朱太太见了绿丫神色就叹气:“你朱叔父那边的长孙都三岁了,他虽不说,但我瞧
得出来,他疼那个大孙子。不管是那边来京里,还是带我回乡,都是难处,我和他做了
二十多年夫妻,难道到了这时候还不清楚吗?也算是好聚好散,那些没孩子没产业的寡
妇还要过日子呢,更何况我有女儿有产业。只是不晓得,到时他若走在我的前面,我能
不能听到消息。”
  这话让绿丫不知该说什么好,朱太太怕怕绿丫的手:“你别为我难受,当初我爹娘
把我许给他,也是知道他在那头有妻子儿女的,不过是两头永不见面,常见的事情罢了
。既许了,我也只能好好跟他过日子。当初你妹妹寻不到合适的人时,你朱叔父不是没
想过在家乡人里寻一个和他差不多的。我的女儿,绝不能走我走过的路。”
  说着朱太太眼里的泪忍不住滚落,即便早已知道,当事实来临时候,还是会忍不住
伤心。家乡的妻儿也不是不知道朱老爷在外头早已有了别人,但男人在外面,娶一房总
好过去眠花宿柳。
  绿丫不知怎么安慰朱太太,等回到家里,见张谆已经回来和他说了几句就在那闷闷
坐着。张谆见妻子不像平常样说话,上前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
  绿丫把朱老爷过了五十就要收拾回家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男人为什么要这样
,家里放着妻儿,外头又另娶一个,明知道和律法不合,也晓得两人相争必有不对,还
是要这样做,到头来,不过徒惹的都伤心。”
  张谆没想到绿丫会说这件事,眉头皱的有些紧:“不外就是耐不住寂寞,当初我在
外面做生意那一年,也有同伴约我去那花街柳巷走走的,还说,不别娶一房就是对得住
家里的妻儿了。”绿丫顺手拿起张谆的袖子擦擦眼泪,这才抬头对张谆说:“我不管别
人怎么说,你可不许,你要敢在外娶什么两头大,我晓得了,一定赶到那个地方,把人
打的稀里哗啦。”
  张谆笑了:“瞧瞧,这还什么都没有呢,就做出母老虎的样来了,你放心,我这辈
子,只有你一个,永远都只有你一个。”绿丫这才笑了:“就算你这话是哄我的,我也
高兴。”张谆把绿丫抱紧一些,摸着她的头发,这话还真不是哄她的。
  朱小姐很快就和柳太太的侄儿定了亲,两边换了贴,摆了定亲的酒,择了九月初三
的喜日子。男方除了柳太太也没什么人,早已说好住在朱家,生下的孩子,第二个男孩
要姓朱太太的姓。众人奇怪为何是朱太太的姓,问了明白才晓得这是当年朱太太嫁给朱
老爷时,朱老爷答应的,不过朱太太生了数胎都夭折,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两家定过亲,天气也就转凉,绿丫和榛子两人也往护国寺进香。这护国寺绿丫不是
头一回来,可哪回也没有跟着榛子来这样受重视,知客僧亲自接了,把她们让到禅房,
奉上香茶才说去瞧瞧大殿有没有人,如果没人了再请两位去拈香。
  “你这架势,送了多少香火钱?”等人一走,绿丫就笑吟吟地问。榛子喝了一口茶
才瞧绿丫一眼:“你也爱来打趣我,我这不是沾的香火钱的光,是沾了定北侯府的光呢
。”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快些把秀儿放出来啊,可是还要好几年后,我好像剧透了。。

☆、第67章路遇
  定北侯府?绿丫的眉微微一皱,曾大嫂当年多方夸耀廖老爷是沾了定北侯府的光,但
绿丫这一年多看下来,算是彼此成全。当然,中间最重要的人就是那位王夫人了。想到此,
绿丫悄声问榛子:“我那日恍惚听见有人说,王夫人有意把你嫁给她娘家侄儿。”
  榛子迟疑一下才点头:“王夫人是做这么想,但还没定呢,况且那样人家,说起来是
威名赫赫,真要过起日子来,规矩大过天。舅舅虽有钱,终究是商户出身,到头来,只怕是
银子全填进去,他家还嫌弃娶我污了他家的名声。”
  难得听到榛子的抱怨,绿丫哦了一声就道:“婚姻的事,本也是天定的,再说东家
那么疼你,你若不愿,定不会把你嫁去的。”榛子淡淡一笑:“绿丫姐姐,你可知道,
这世上,多的是要你心甘情愿答应的法子。你说夫人待我如何?”
  绿丫虽没见过王夫人,但也听过她常让人给榛子送东送西,榛子也常去给她问安,
嘘寒问暖这些事,就更别提了。
  榛子见绿丫不说话,轻声道:“你瞧,夫人那样待我,到时她要开口,大家只会说
夫人疼我,才会给我寻这么一门亲事,又会说夫人是真心向着娘家。可是,表面是光鲜
了,谁知道底下的事呢?”
  绿丫从榛子话里听出不一样的东西,伸手握住她的手,榛子低头淡淡一笑:“即便
是舅舅,见了夫人这样疼爱我,他也一定会很欣慰,舅舅最疼我,他竭力为我筹划,就
为的我后面的日子能过的顺心顺意。”
  “这番话,你对东家说过吗?”榛子听了绿丫的问话微一摇头:“我不忍心舅舅为
我操心,横竖这门婚事,总要先问过我的意思。只是,”
  见榛子又皱了眉,绿丫把她的手握紧一些,眼亮闪闪地看着她:“榛子,你现在懂
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你若不愿,我会站在你身后的,即便……”榛子笑了,歪了头道:
“绿丫姐姐,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知客僧已走进禅房:“大殿的闲人都没了,两位要进香,请随小僧
来。”两人起身随了知客僧走出去。阳光照进禅房,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隔壁传来一
个声音:“这女子,倒还有点意思。”
  “秦兄,你今儿是怎么了,竟想到要来进香?”跟他来的同伴奇怪地问。秦公子直
起身子:“你可知道方才说话那个女子是谁?”
  “京城的女子这么多,谁知道她们是谁,不过瞧样子,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千金。
”说话的人百无聊赖地看着外头,此时天气渐凉,倒是该骑了马跑一段,而不是陪人来
进香,要知道,这个时候能来进香的人,哪有什么美人。
  秦公子微微一晒:“这个女子,本该是我未来的弟媳妇呢。”
  他的同伴立即瞪大眼,差点跳起来:“你未来的弟媳妇?你堂堂定北侯府,竟要娶
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儿为媳妇,难道京城中的传说是真的,定北侯府,已经穷的快过不了
日子了,要靠娶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儿,好用嫁妆度日?”
  这样的问题并没让秦公子动容,他依旧淡然地道:“你我从小认识,你也该晓得,
我们这样人家,外头看着轰轰烈烈,多的是空架子罢了。不说我家,就说广安伯府,去
年可是把女儿嫁给江南富商钱家,收了三万银子的聘礼,嫁妆不过用了五千两罢了。广
安伯府能卖女儿,那定北侯府娶个商户女儿,又有什么稀奇?”
  广安伯府正是说话这人的外祖家,听秦公子这样说,此人登时又萎下去:“嫁女儿
和娶媳妇可不一样,我表姐嫁去钱家,也是去做宗妇,可这娶个媳妇,万一不好,那才
坑死一家子老小。再说令弟我又不是不晓得,读书不成,为人又软弱,到时被他媳妇拿
捏住,你们侯府,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所以,四弟的姨娘来寻我,哭着求想让我爹把这婚事给拒了,你也晓得,四弟的
姨娘是我娘的贴身丫鬟,从小待我也好。”
  “能待你不好吗?你虽不是长子,却从小能干,若不是朝廷法度相关,只怕令尊会
想把侯府传给你,不过你现在在锦衣卫做的也不错。我听说,令尊想为你向赵首辅府上
提亲,有了这门亲事,你以后更是如虎添翼。”
  自己的爹打算的很好,兄长好色贪酒,撑不起定北侯府,但要换世子,自己上头可
还有个二哥呢。自己娶的妻子有势,四弟娶的媳妇有财,有财有势再加上擅长内务的二
哥,定北侯府也就轻巧撑起来了,只是自己不大愿意呢。
  知客僧已经走进来:“两位公子,这会儿女客都进完香了,二位请进大殿吧。”秦
公子站起身,他个子高,生的又好,今日为进香穿的又素淡,站起来真如芝兰玉树一般
,和他一起来的虽没他那么俊俏,可也是翩翩佳公子一个。两人从禅房走到大殿,有几
个随主人来进香的丫鬟瞧见,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竟能在寺庙瞧见生的这么好的两人,
实在不辜负此行。
  榛子和绿丫两人进完香,又在旁边两个殿看了看果报故事,也就回到禅房再喝一杯
茶,准备离去。就听到外头丫鬟们叽叽喳喳地在说怎么来了生的这么好看的两个公子,
也不知道是哪府的。
  榛子的眉皱一皱,轻唤一声藕荷,这声虽轻,但外面的声音顿时消失,藕荷已经掀
起帘子走进来,垂手侍立:“小姐,奴婢已经训斥过她们了,不过说话的,有几个并不
是我们家的人。”
  榛子嗯了一声,扶了藕荷的手站起身,走到门口廖家的丫鬟婆子忙上来迎,榛子眼
一扫,瞧见有几个丫鬟的确不是自己家的,这才对藕荷点一点头,和榛子一起走到外面
上车离去。
  “那个年纪小些的就是你未来弟媳妇?”大殿高处,有两个人站在那里,靠了飞檐
遮挡,底下的人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但榛子和绿丫在众人簇拥下走出去倒被他们看的清
清楚楚。
  秦公子嗯了一声,那公子立即评点起来:“气派是有了,方才说的那几句话,也不
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只是这样的人,一定能拿捏住你四弟。我晓得,这门亲事是你姑
母一力撮合的,你姑母想的也很好,可是……”
  话没说完就见秦公子往下走,这人急忙追上:“哎,我晓得我不该随意评点别人家
的女眷,可是忍不住,你可别生气。”秦公子淡淡地瞧了他一眼:“我不生气,我从来
不和笨人生气。”开头还好,这后面一句把人的鼻子差点气歪,这人追上秦公子就要再
掰扯掰扯,可见秦公子已经往寺外走,急忙又跟上去,中间还不忘丢给知客僧一锭银子
做香火钱。
  这人追上去后,见秦公子已经策马往小巷里面去,急忙追上去,抱怨道:“你怎么
在京城这样骑马,要被那些老头子晓得了,又该到陛下面前啰嗦了。”
  秦公子计算着速度和距离,这才道:“你若不愿意,就别跟上来。”
  “你怎么总这样说话,你可不能仗着比我俊、比我能干,我祖母喜欢你,你就成日
欺负我 。”这人还唠唠叨叨地说,可是见秦公子已经一夹马腹,就走出巷子,急忙跟上
,刚追上去就见秦公子把缰绳一勒,马长长地嘶叫了一声,蹄子高高举起,免得撞上别
人家的马车。绿丫和榛子刚在说话,就听到外头传来马的长声嘶鸣,接着那马车颠簸起
来,绿丫和榛子撞到一堆,连车内小桌上摆的那些东西也跟着叮叮咚咚掉个不住。绿丫
忙抱住榛子,好在只有一瞬,接着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对不住的很,我急着赶路
,没想到差点撞上你们马车。”
  这声音真好听,绿丫拍拍榛子的背好安慰她,就听到廖家管家的声音:“原来是秦
公子和苏公子,你们二位这是去哪里?我们小姐出来进香。”
  秦?定北侯府不就是姓秦,不过这位苏公子又是哪位,绿丫就不晓得了,估计也是
他们差不多的贵公子。藕荷已经钻进车里,见她们俩都安然无恙,急忙收拾一下里面乱
七八糟的东西,掀起车帘往外道:“大叔,小姐和张奶奶都没事。”
  廖家管家正在那对赔礼不止的秦公子说不妨事,听到藕荷这样说就点头道:“秦公
子,我们家小姐并没事,这难免冲撞,大家都是熟人,还请秦公子先行。”
  秦公子嗯了一声,却不离开,依旧道:“虽如此说,但这总是不好,等我事情办完
,定要上贵府当面赔罪。”廖家管家忙说几声不必,秦公子这才往马车车厢处又瞧一眼
,打马离开。
  “小姐,原来方才在寺里瞧见那两个俊俏哥儿,就是秦公子和苏公子,小姐要是…
…”藕荷的脸都忍不住涨红,虽说自己的爹娘曾是定北侯府的下人,但自己去定北侯府
的次数不多,仅仅见过定北侯府的几个主人,并没见过这位秦公子。
  榛子觉得今日这事透着有些尴尬,轻喝藕荷一声,藕荷急忙闭嘴,马车先把绿丫送
到家,才又往廖家那边去。榛子下了车,王大娘已经带着人在那里迎着:“方才听说小
姐受了惊吓,还不知小姐您现在如何,老爷问,要不要请个医生?”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请什么医生?舅舅那里现在可有人,没有的话,我想去见见
舅舅。”榛子话说的很快,王大娘急忙带了人陪榛子到了廖老爷那边。
  “我听说你受了惊吓,还想着,等会儿去瞧你,怎的现在就过来了。”廖老爷瞧见
甥女进来,忙安慰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会这样容易就受惊吓。只是舅舅,我有话对您说。”榛子
有些亟不可待地说,自从榛子渐渐大了,甥舅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廖老爷吩咐下人退去,这才开口道:“我猜猜,你看上那个撞上你的秦公子了?他可
是定北侯的宝贝疙瘩,年少有为,定北侯留着他,是想和赵首辅结亲的,当然,这门亲
事,不管是赵家秦家还是王家,都是乐见其成的。”
  “舅舅,我是那样浅薄的人吗?见了个清俊的男子,就不管不顾,只想终身了?”
虽然知道舅舅是开玩笑,榛子还是涨红了脸和廖老爷说。廖老爷又是一笑:“我教出来
的孩子,当然没那么浅薄,那你要和我说什么,是不是觉得这撞上的有些尴尬。”
  榛子点头,京城权贵虽多,但因在天子脚下,又有御史闻风奏事,那些权贵们反而
没那么嚣张,况且榛子的马车也是仆从甚多,秦公子从小生长京城,哪会瞧不出来,偏
偏要撞上来,若是勒不住马,可是那马速并不是很快,看来看去,都是故意居多。
  再者又听藕荷说过,在寺里瞧见的那两个英俊小哥就是他们,榛子更加肯定这是故
意的。
  廖老爷听完榛子的分析,点头赞道:“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敏儿,秦家
的那桩婚事,虽然夫人极力想促成,可是你若不愿意,我并不会让你嫁过去。齐大非偶
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榛子的眼里顿时有泪:“舅舅,我……”廖老爷拍一下榛子的肩:“你别担心舅舅
会难做,舅舅现在已不是当初那个无力的人,况且我们现在和王家,倒难说谁靠谁。至
于夫人,她是个聪明剔透不输男子的妇人,不,比男子的智谋还要强,真回绝了,她也
不会难为你。”
  真的吗?看着榛子的眼神,廖老爷笑了:“你要相信舅舅的话,夫人若真是那么睚
眦必报,为一点小不顺心就大怒的人,王大人也做不到那样的高位,只是你愿意的话,
就要和夫人正正经经地说,千万不能耍什么手段,在夫人面前耍手段,不过是自作聪明
的举动。”
  榛子这下是真的笑了,笑容里还有些羞涩:“我还真不晓得夫人原来是这样的人呢
,我还以为……”
  “以为夫人只想控制住一切?敏儿,舅舅今儿告诉你一个道理,控制的手段越狠,
反弹也就越大。若夫人真要拿你的婚事来拿捏我,那我也不是好惹的。”看着廖老爷眼
里难得出现的厉色,榛子心里更加踏实了。
  廖老爷又是淡淡一笑:“好了,你今儿怎么说也是受了惊吓,早些回去歇着吧。”
榛子嗯了一声行礼退下,此时心里十分欢畅,再无半分紧张。
  喝了眉姨娘让人熬的安神汤,榛子瞧着做妇人打扮的夏荷,笑着道:“替我回去谢
谢姨娘,你也不多歇几日,就来服侍,难为你了。”夏荷前几日嫁出去,不过没有离开
眉姨娘房里,依旧在那服侍,听榛子这样说忙道:“忙惯了,在家坐不住。况且……”
  “况且,还想着赏钱吧?那日我托小张嫂子给你带的礼想来你也收到了。”见夏荷
点头,榛子又唤藕荷:“把我那对红宝兔耳环拿来,给夏荷玩呢,你刚成了亲,正适合
戴红的。”
  夏荷忙跪地磕了头,藕荷已经给她把那耳环戴在耳上,笑着道:“夏荷姐姐,你戴
这对耳环真好看。”夏荷用手摸了摸耳朵,又谢过榛子这才对藕荷道:“你喜欢,让小
姐也赏你就是。”
  说着夏荷作势要摘,藕荷急忙道:“罢了,我还没出阁呢,等以后吧。”榛子笑看
着她们俩斗口,等夏荷走了榛子才对藕荷道:“我记得你也十八了,若想出阁的话,和
我说一声,到时由你自己挑。”
  藕荷吓的急忙跪下:“小姐,奴婢哪里做错了,您要赶奴婢走?”榛子奇怪地看着
藕荷:“我并不是赶你走,女大当嫁是平常事,难道你想出嫁,我还要拦着你不成?”
  见藕荷又要分辨,榛子的手轻轻一摆:“我不是那样爱拿捏人的人,也不会因为身
边人想出嫁就觉得对不起我,这是你的大事,我当然要问问你。”藕荷的心这才放下,
勉强笑着道:“来服侍小姐这样的,才好呢。”
  榛子嗯了一声:“所以你说,我这样的,怎么嫁去定北侯府,他们家上上下下,几
百口子人呢,进去了又是做小儿媳妇,都说小儿媳妇得人疼,可秦四公子是个庶出,还
指望能有多少疼?到时每日揣测人心,你多给了点什么我少拿了些什么,或者你的下人
和我的下人说了什么话,我不服,要吵回来。真是拌的人头都疼了,我清清静静的日子
不过,要去过这样日子?”
  这点藕荷也承认,廖家比起定北侯府来,是清静太多了,廖老爷不好女色,后宅只
有眉姨娘一人,真是想吵架都不晓得和谁去吵。况且,侯府的规矩,那也是十分大,听
说定北侯世子夫人,每日光去问安,就要花上一个时辰,上头两层婆婆,旁边妯娌小姑
,下面还有侄儿侄女。
  藕荷这么细想想,也豁然开朗:“小姐,您说的话,我明白了,以后,我不该去想
那些事。”榛子瞧着藕荷一笑:“这才对,等明儿我们再去给夫人问安,夫人身边的人
问起你来,你就这样说。”
  藕荷应是,见榛子喝了安神汤有些疲倦,忙扶她躺下,拉好帘子,在床边等她醒来

  榛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睡去,要揣测人心,也要去揣测那些有用的,去揣测后宅妇
人的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真是不喜欢。
  绿丫从护国寺进香后的第二天,就有些不舒服,魏娘子是有经验的,听了绿丫这话
就欢喜道:“只怕是有喜了。”算算日子,这个月的还没来,可是也不知道真有假有。
  魏娘子已经叫辛婆子去请医生来,笑着道:“头一胎总是这样,你啊,放宽心,准
保有了。”真的吗?绿丫不说话,伸手摸了摸肚子,想到昨日那撞上的马就有些后怕,
幸好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否则的话,自己一定后悔死。
  魏娘子是晓得她们昨儿回来路上被人撞了一下,笑着道:“你且放宽心,这孩子结
实着呢,到时一定是个大胖小子。”闺女也好,听到绿丫这样说,魏娘子捂嘴一笑,接
着凑在绿丫耳边道:“那个法子,我可以告诉你了,就是……”
  绿丫的脸越来越红,等魏娘子说完已经掌不住了,魏娘子捶绿丫肩膀一下:“脸红
什么,圣人还说呢,什么什么色是性也,是人的本性呢。”
  绿丫忍住脸上的红和魏娘子说了原话,魏娘子点头:“我就听我家大小子那么念了
一句,问他,我大小子倒脸红了,嗔着我不该说这个,可是这是圣人的话,既然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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