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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羔羊

_21 汤玛士(美)
“史达琳,我们已经为贝拉包了一个葬礼,如果你要参加,我会把你的
名字写进卡片里面。”
“好的,谢谢你,伯洛兹先生。”
史达琳把衣服从烘干机中拿出来,刚烘好的衣服不但手感好,闻起来也
香香的。她将衣服抱在胸口上。
(她妈妈抱着一叠床单。)
今天是凯瑟琳的最后一天了。
(黑白相间的乌鸦,偷走推车上面的东西。无论是在屋里或屋外,她都
没有办法将它赶走。)
今天是凯瑟琳的最后一天了。
(汽车转弯时,父亲习惯用手势来代替车灯。史达琳在医院中游戏,认
为以父亲强大的手臂,应可确切表示他的转弯方向。)
史达琳下定决心时,几滴眼泪掉了下来。她将脸伏在干衣上,让衣服吸
干泪水。

48
柯劳佛从殡仪馆出来。他在街上东张西望,寻找杰夫和车子,却看到克
蕾瑞思·史达琳站在檐下等待。她穿了一件暗色外套。柯劳佛眨眨眼,他没
有眼花,是史达琳站在灯下,实实在在是她。
“请派我出去。”她说。
柯劳佛刚处理过妻子的棺木,手上拎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的是贝拉的鞋
子,他拿错了,正准备回去换。
“对不起,”史达琳继续说,“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不会来这里。请
派我出去。”
柯劳佛将手插入裤袋中。他转动脖子,颈椎骨咯咯作响。他双目明亮有
神,或许,还带着些微的危险性。“你想去什么地方?”
“你曾经派我去凯瑟琳·马丁的住所,以便了解她的感受——现在,请
派我到其他受害者的住所。我们所要知道的是他是如何找到受害者目标的?
为什么是她们?有没有地区或其他的特殊理由?我和其他的警察一样优秀,
在某些地方,或许更胜于他们。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女人,但是却没有女人来
办这个案子。只要让我进一个女人的房间,我对她的了解,会比男性警官强
三倍。你知道这是事实,所以,请派我去。”
“你已经决定重修了?”
“是的。”
“6 个月的时间。”
她没有回答。
柯劳佛用鞋尖踩着脚底下的青草,然后,他抬起头看她。在她的瞳孔中,
可以看到远处反映出来的青草。她有主心骨。像贝拉。“你想从什么地方开
始?”
“第一个,佛莱德瑞卡·比摩,在俄亥俄的比佛迪尔。”
“不是金蓓莉·恩伯格,你看过的那一位。”
“他不是从她开始的。”(要不要提莱克特,不用了,他会从电脑中看
到的。)
“恩伯格会是情感上的选择,是不是?史达琳,你的费用实报实销,身
上有没有钱?”
“我有签账卡。”
柯劳佛从口袋里掏出300 块现金和一张个人支票给她。
“去吧,史达琳,去找第一个,有消息传热线或打电话给我。”
她抬起手,但是没有碰他。他的脸或手都不是她所能碰的。她转身离去,
进入自己的小车子。
“宝贝需要一双新鞋,”柯劳佛黯然神伤,“我的宝贝永远不需要鞋子
了。”在路边他为贝拉掉了眼泪。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一个老傻瓜。
杰夫已经把车子开出来了,看见柯劳佛脸颊上闪着泪光,又把车子退回
巷中。他在车子里抽烟,一直等到柯劳佛擦干眼泪时,才把车子开出来。

49
第四天早晨,甘伯先生已经做了各项剥皮的事前准备了。
他上街买了最后几项东西,抱着这些东西下楼,是一件困难的事。然后,
他在缝纫室里打开购物袋。新的斜角接缝滚边,开口的衬板,一箱精盐,所
有东西都买回来了,他没有忘记任何一项。
到工作室后,他在水槽边,用干净毛巾将刀子拭净。
此时此刻,他太兴奋了,要表现出负责任的态度有些困难。事实上,他
想象唐尼·凯恩那样地在房间里飞翔呢。他笑了,轻轻吹走一只盘旋在他身
边的飞蛾。
是开动水族箱水泵的时候了,哦,笼子里有没有一只漂亮的蛹可以放进
她的身体?他探指摸了模,有的,有一只。
那么,手枪。
如何杀死她这个问题,这几天以来,一直困扰着甘伯先生,首先,他排
除吊死她这个念头,因为他不想把她的胸部弄出斑点,而且,吊绳也有可能
会弄坏她耳朵后面的皮肤。
从以前的经验中,甘伯先生学习到不少宝贵的知识。他决定避免以前曾
经惹过麻烦的方法,现在的行事原则是:简化过程。无论这些女孩有多饥饿,
多害怕,一旦她们看到各种剥皮工具,都会跟你搏斗起来。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先用手枪解决掉她们。
他曾经在暗不见天的地下室里,戴着护目镜在红外线灯下追捕这些女孩
子,这真是美妙的经验。你可以看着她们在黑暗中摸索,尽力想逃向墙角,
这太棒了。他喜欢用手枪来猎杀她们。她们受到惊吓,会失去平衡,会毫无
目的地逃向有东西的地方。当然,他戴着护目镜,他可以站在安全黑暗的地
方,一等到她们将手从脸部拿下来,便可以射击她们的头颅,要不然,也可
以先射腿,射膝盖以下的部分,这样,她们还可以爬。
其实这是孩子气的行为,浪费时间,他早已停止如此了。
在最近几个计划中:前三个,他用活结绑住她们的脖子拉她们到浴室洗
澡,然后才在楼梯上杀了她们。开始一切顺利,但是到了第四位就发生大麻
烦了。她想要逃脱,他不得不在浴室枪杀她,结果,害他花了一个小时,才
把浴室清洗干净。甘伯先生回想起那个女孩子,全身湿淋淋,鹅屁股一般胖
的臀部。当他扣板机时,她全身颤抖不已,“砰”的一声巨响后,天地化为
平静。
他喜欢这把手枪,他当然喜欢,因为它是一把非常漂亮的手枪,六英寸
长的不锈钢枪管,另外附带一个蛇皮枪套。这把手枪是在柯尔特买的,令人
感觉愉快。现在他握住枪,拇指扣着板机,一切完美。他装上了子弹,将枪
放在工作台上。
甘伯先生非常想让这个女孩洗个头,他喜欢看洗发精从头发里流出来的
样子,也可以学习如何使头发在头上顺服。不过,这个女孩也有她的特殊麻
烦,由于她实在太高了,相对的也十分强壮,所以甘伯先生必须非常小心,
以免造成皮肤遗憾。
不,他会把旧浴室的起重机弄来,告诉她让她洗个澡。当她自己爬上起
重机时,他会将她升到深井的一半处,然后再开枪射击她的脊椎骨。等到她
昏迷后,其他的麻烦,就可交由麻醉药来解决了。

就这么决定。他要上楼脱衣服,叫醒宝贝。和宝贝再看一次录像带后,
再开始行动。他喜欢裸体,地下室很温暖,他出生时是裸体的。
他轻快地跑上楼,很快脱去衣服,换上睡袍,将录像带放入录像机内。
“宝贝,来,宝贝,今天是忙碌的一天,快来,甜心。”他喊道。宝贝
怕吵,一吵就会暴躁,所以,当他在地下室做那些吵闹工作时,他会将它关
在楼上。为了管住它,每当他出去购物时,他会给它一个箱子玩。
“宝贝!”宝贝没有来。他到大厅去喊:“宝贝!”然后到厨房,再到
地下室:“宝贝!”当他来到地牢时,终于听到回答了。
“你这个狗娘养的,它在这里!”凯瑟琳·马丁告诉他。
甘伯先生浑身打了一个寒战,他为宝贝的安危担忧不已,头疼起来。他
双拳紧握压住太阳穴,然后,用头去撞门框,以使自己清醒过来。他听到他
的宝贝,发出低低一声呜咽。
他走到工作室,拿起手枪。
吊桶的棉绳断了。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弄断它的,或许是想借着绳子爬上
来。以前,她们也想顺绳子爬上来。她们做过能想象出的一切傻事。
他靠在井口边,尽量控制声音的情绪。
“宝贝,你好吗?回答我。”
小狗在凯瑟琳肋下。她用力一挤,小狗汪汪地叫了起来。
“怎么样?”凯瑟琳问。
甘伯先生不习惯对凯瑟琳这样说话,但是他终于克服了心里异样的感
觉。
“我放一个桶下去,你让它上来。”
“你最好放一部电话下来,否则我会掐断它的脖子,如果给我电话,我
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这只狗。”
甘伯先生举起手枪。凯瑟琳看到微弱的金属光芒,向后退着,用小狗挡
住自己。她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便将小狗在她面前摇动。
“你这个狗娘养的下流胚子,你最好马上杀了我,否则我会折断它这个
贱骨头的脖子。我发誓,我真的会!”
她将小狗压在膀子下,用手圈住它的脖子,抬起它的脸:“老娘折断你
这只母狗的脖子!”小狗呻吟着,甘伯把手枪放了下来。
凯瑟琳放松手,拭去前额上的汗珠。“我无意侮辱你。放一部电话下来,”
她说,“给我电话,我要能够使用的电话。给我电话后,你大可离开。我不
在乎你,我从没有见过你。以后,我会善待宝贝的。”
“不。”
“我会给它一切,因为它救了我。但只要你一开枪,它也必死无疑。想
办法将电话线拉到这里来。我会带宝贝坐飞机到各地旅游,我的家族养狗,
我妈妈爱狗。你可以跑,我不在乎你干了些什么事。”
“你永远都别想得到水,你现有的水,是你最后的一点水。”
“那么,它也不会有水喝,你休想我会从水瓶里倒一滴水给它。我很遗
憾地告诉你,它的腿大概断了一只。”这是谎话,当凯瑟琳用便盆罩住小狗
将它拉下来时,小狗正好落在凯瑟琳脸上。若不是她及时用手捂住脸,恐怕
已经被它抓伤了。“它很痛苦,它的腿拗弯了。它想要舔脚,口水令我恶心,”
凯瑟琳继续撒着谎,“我必须检查一下。”
甘伯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声音又使小狗叫了一声。“你以为它在

痛苦中,”甘伯先生说,“其实你不知道什么叫作痛苦。你敢伤害它,我就
要用热水烫死你。”
凯瑟琳·马丁听见他噔噔噔愤怒地跑上楼,她瘫痪地坐了下来,双手双
腿颤抖不已。她没有办法抱住小狗,没有办法拿水瓶,没有办法做任何事。
当这只小狗爬上她膝头时,她抱住它,感激小狗的体温带给她温暖。

50
羽毛飘落在深棕色的河面上。羽毛从鸽笼里飘落下来,它们带来一些风,
也使河面泛起若有似无的涟漪。
佛莱德瑞卡·比摩住在费尔街,这里的房子临水而建,李奇河贯穿比佛
迪尔,这个小市镇在哥伦布市的东方,人口有11 万2 千人。
很显然,住在这里的人们,经济都不怎么宽裕,他们的房子破旧古老,
偶尔有一两家,外墙经过整修,重新贴上席尔公司的马赛克,也只有使整个
地区的其他房子显得更糟而已。至于佛莱德瑞卡·比摩的房子,属于还未重
新整修的大部分住宅之一。
克蕾瑞思·史达琳站在比摩家后院已有一段时间了,她静静看着鸽子羽
毛飘落在河面上。河边芦苇留着残雪,蓝天上飘浮着白云,这是一个静谧的
冬天早晨。她把手插进外套口袋,早起的人,并不只她一个,佛莱德瑞卡的
父亲也醒了。
他为这个宁静的早晨添加了许多声音。他在钉鸽房。鸽房就在河边,几
乎连着房子。史达琳还未去见比摩先生,邻居告诉她,他在这里。提起比摩
家,几乎使他们的脸都转绿了,谁也不愿意在一大早,就想起比佛迪尔的惨
事。
事实上,史达琳也为佛莱德瑞卡的事而烦躁着。今晨当她决定前来比佛
迪尔时,混乱的心情突然间平静下来,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和祥和。
她认为她的决定是对的,但是,现在来到目的地,却又重新使她感觉混乱。
她觉得自己是个逃学的大傻瓜。
为了这个决定,她付了高代价。无论如何要有好收获,时间决定一切,
如果柯劳佛在克南得勒面前罩不住的话,他们会立即取回她的证件。
所以她必须快,今天是凯瑟琳的最后一天,她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想到金蓓莉·恩伯格和佛莱德瑞卡·比摩都是在这种时刻被杀死的,她的动
作更应该快一点。
有微风,但河面仍静止如死亡。她看不到任何一根河面上的羽毛飘动。
撑着点,凯瑟琳!
她咬住下唇,如果他已经杀了她,那么,至少得让他支付一些代价。
(告诉我们,什么应该注意,什么应该抛弃。告诫我们,必须保持冷静。)
现在她沿着鸽子房边的小路向前走,去寻找钉锤的声音。鸽子房有数百
只同样大小、同样颜色的鸽子关在一起。它们高挺着胸膛,明亮的眼睛,似
懂非懂地看着史达琳。史达琳走近时,在地上踱步的鸽子飞了起来,振翅的
声音,令人心旷神怡。
佛莱德瑞卡的父亲叫作葛斯塔,长得很高,有一个宽大的臀部。他的眼
睛是水汪汪的蓝色,不过周围却有一圈红眼眶。帽子垂在他眉上,他正在钉
新鸽房。史达琳靠近时,闻到他鼻息间有烈酒的气味。
“我没有什么新的事情可以告诉你,”他说,“昨晚警方又派人来,他
们拿着我以前的证词,一条条念给我听。‘这样对吗?’‘这样对吗?’我
告诉他们,全部都对。如果不对,当初我为什么会告诉他们?”
“我只是想知道,佛莱德瑞卡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绑走的。比摩先生,
你认为他会在什么地方对她下手呢?”
“不知道。如果你看了记录,应该知道那天她坐巴士到哥伦布,是为了

在那家商店找工作。警方说她面谈得很好,但是她从此没有回来。我们不知
道她后来去了什么地方。这些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是的,比摩先生,你还留着佛莱德瑞卡的东西,是不是?她的东西还
留在这里吗?”
“在,在她房间,”比摩先生回答,“她的房间在顶楼。”
“我可不可以上去看看?”
比摩先生花了一段时间考虑,然后,他放下锤子,说:“好吧!请跟我
来。”

51
杰克·柯劳佛在华盛顿联邦调查局总部,办公室内部漆成灰色,幸好有
大扇的窗户,才使办公室看起来,不至于太沉闷。
柯劳佛拿着记事夹站在窗下,就着光检查上面的印刷污点。他早已要他
们除去这些污点了,为什么还有人把它们留下来?
他是从殡仪馆直接来办公室的,沿途已做了不少工作。他督促挪威人尽
速调出柯劳斯的牙医病历,也要圣地亚哥方面调查拉斯培的音乐活动,另外
还打电话到海关,请求海关查明进口活昆虫的个人或机关。
才进入办公室五分钟,约翰·戈比就来了,戈比一向负责部里的特别行
动小组,他对贝拉的死十分关心。
“杰克,大家都在谈论你,很高兴你能来上班,葬礼仪式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定于星期六上午11 点。”
戈比点点头:“同事们写了一份祭文,我们不知道如何称呼,是叫她菲
莉,还是贝拉?”
“贝拉。”
“好,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吗!”
柯劳佛摇摇头。“没有,我很好,已经在工作了,有没有最新情况!”
“哦,奇尔顿已申请调查局派人保护他的安全。”
“可以理解,巴尔的摩方面有没有人和拉斯培的律师联系过?我认为律
师对拉斯培的交友,可能略知一二。”
“有,今天联络过,我刚把我的备忘录交给伯洛兹,局长把莱克特列为
首要通缉罪犯。嘿,杰克,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柯劳佛摇摇头。戈比离去前,仍对柯劳佛抬起一边眉毛,说:“如果你
需要任何..”他做了一个你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便消失于门外。
(如果你需要任何..)
柯劳佛再回到窗边,窗外景色极好,他可以看到旧邮政大楼的古老建筑
物,再过去便是联邦调查局的总部旧办公大楼。那时候他刚毕业,和一大群
人一起接受局长胡佛的握手欢迎。那是他此生中,唯一见到胡佛的一次。第
二天他便和贝拉结婚了。
他和贝拉是在意大利相识的。当时他尚在从军,而贝拉则在北大西洋公
约组织中工作。有一次他们在码头边散步,一个船夫隔水大叫“贝拉”,从
此,她在他心目中改名为贝拉,至于她的本名菲莉,那是他们意见不合时的
称呼。
贝拉死了,窗外的景观也应该随之而改变,它们没有理由保持贝拉还在
时的模样。但是,天杀的,它们一点改变也没有,上帝不在乎贝拉的死。
还有,是谁规定55 岁是一个男人强制退休年龄呢?他已经深深爱上调查
局了,但是调查局并没有爱上他。
感谢上帝,贝拉不像调查局那般无情。贝拉临终一刻相当安详,他希望
她已经到另一个世界,希望她能明白他对她的情意。
电话哔哔叫响。
“柯劳佛先生,一位丹尼生博士打来——”
“好,”柯劳佛按下按钮。“我是杰克·柯劳佛。”
“柯劳佛先生,这条电话线路安全吗?”

“安全。”
“你不会录音吧?”
“不会,丹尼生博士,你找到什么了?”
“在答复你之前,我必须事先声明,这件事与约翰·霍布金的任何一位
病人都无关。”
“我明白。”
“如果因此而引起任何后果,我要你向大众澄清,他不是变性者,也与
本机构无关。”
“好,我答应。”(快说,你这个私生子、婊子养的!)柯劳佛真想破
口臭骂,但他按捺住了不满的情绪。
“他曾经将普文斯博士撞倒。”
“谁?”
“这是三年前的资料,他自称约翰·葛南特,是宾州哈里斯堡人。”
“详细情形呢?”
“他是高加索男性,31 岁,6 英尺1 英寸,190 磅,在此地所做的智商
测验,成绩非常优异,高出常人许多,但是心理测验和面试就是另外一回事
了。你告诉我亚伦·布隆博士判定他不属于易性癖范围之内,其实——是莱
克特博士说的,是不是?”
“继续谈那位约翰·葛南特。”
“本来协会不愿意接受他,但是我们召开一个辩论会,决定先讨论他的
背景再说。”
“如何?”
“我们向警方查询他。根据警方报告,他曾经谋害两位同性恋者,第二
位已经在垂死边缘了,警方也在找他。葛南特给我们的地址是一间出租公寓,
警方在那里采到他的指纹和一张有驾驶执照号码的石油公司收据。其实,他
的本名并不叫约翰·葛南特,他欺骗我们。一个星期后,他埋伏在医院门外,
等普文斯博士出来后,只因为生气,竟然将他撞倒。”
“他的本名到底是什么?”
“你最好记下来——詹姆·甘伯。”

52
佛莱德瑞卡·比摩的房子是三层楼的旧房子,屋顶上涂着沥青。在风吹
日晒下,沥青从屋顶流下来,把墙壁淋了一条条泪珠,不过屋子外的枫树却
是非常美观。枫树高过三楼,枝桠在风中摇曳,展现出有别于房子的另一种
风情。
他们家有一间小小的会客室,会客室里开着十分舒适的暖气。一个中年
妇女坐在地毯中央,追着一个小婴儿嬉戏。
“这是我太太,”当他们经过会客室时,比摩先生告诉史达琳,“我们
在圣诞节才结婚的。”
“哈啰。”史达琳打招呼,但这女人只是腼腆一笑。
大厅没有暖气,到处都堆着高及人腰的箱子,只留下狭窄的一条通道。
史达琳看到箱子里放置着各式各样东西:灯罩、罐子、野餐篮子,过期的《读
者文摘》和《世界地理》杂志,旧式的网球拍、床罩、一箱子衣料,还有汽
车椅套,这些东西散发着陈腐的灰尘味道。
“我们很快就要搬家了。”比摩先生解释。
至于楼梯上的箱子,史达琳相信它们在那里已经放了很长一段时间,或
许有几年,阳光将箱子晒得褪了色。楼梯上的地毯,因为长年行走,早已磨
破,露出下面的楼梯地板。
史达琳跟在比摩先生后面爬上楼梯。比摩先生的衣服和他的屋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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