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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招亲_[杨家将英雄传之四]

_17 (当代)
寇准笑呵呵地说:“千岁,莫要心急。杨宗保定能胜过那周恒威,看他如何擒拿。”
赵德芳和寇准正在议论,高君保忽然说道:“哎,你们看哪!”
话音刚落,只见杨宗保猛磕一枪,周恒威的枪落在了地上。接着,杨宗保急纵战马,乘二马错镫之机,伸手抓住了周恒威的袢甲绳,用力一拽,把他拽了过去,按在鞍上|Qī|shu|ωang|,便调转马头,直奔城下而来。
杨宗保按着周恒威来到城下,仰面喊道:“千岁,高元帅,寇大人,杨宗保来迟,万望宽恕。”
赵德芳闻听,急忙问道:“宗保,你为何擒拿周恒威呀?”
杨宗保高声答道:“千岁,周恒威投降西夏国了,他是前来诈城的。”
寇准笑道:“千岁,怎么样?臣没有多疑他吧?”
高君保吩咐说:“众三军,快开城门。”说罢,高君保大步下了城头,来到城外,亲自迎接杨宗保进城。
杨宗保吩咐兵丁把周恒威五花大绑起来,押进了城里。
这时,忽听有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何人大胆,竟敢闯进我的连营?拿命来!”
杨宗保循声一看,见有一番将飞马追赶孟定国和焦廷贵而来。于是,急忙对高君保说:“高元帅!快快将这些粮草运进城中,待我抵挡于他!”
霎时间,运完了全部粮草,又把那些没有跑掉的番兵押进城内。
杨宗保一见粮草和被擒的番兵都进了城,调转马头,驱马来到孟定国和焦廷贵跟前,吩咐说:“二位贤弟,你们把守城门,待我会那番将。”说罢,向番将迎去,只见这个番将:
大高个儿,奓肩膀儿。本儿颅头,紫脸膛。一眉长来一眉短,蓝眼珠子像铃铛。歪歪嘴,瓮沿唇,络腮胡子,塌鼻梁儿。头戴铜盔,身贯铜甲,手握大刀闪寒光。
杨宗保跃马来到这个番将近前,驻马喝道:“唗!你是何人,快快通名。”
这番将冷冷一笑:“哼哼!休要猖狂,听着!我乃西夏国左肩王龙金环。”
杨宗保一听是龙金环,立刻气炸肝肺,牙齿咬碎:“你来得好哇,我正要找你这个龙金环呢!你用走线鞭打败了我们众将,今日,我杨宗保用走线铜锤也决不轻饶于你。”想到此,高声喝道:“龙金环,你们西夏国为何侵犯我大宋的疆土?我奉劝你们速速退兵,如若不然,定叫你命丧我手,全军覆灭!”
“哈哈!你是何人,竟敢口吐狂言?”
“我乃杨继业之孙、杨延昭之子,都招讨征西大元帅杨宗保。”
“嗯,原来你就是杨宗保。杨宗保,你可知某家的厉害吗?你们的总兵王成死在某家之手,你们的高元帅被某家用鞭打伤。若要擒你,那不是探囊取物,唾手可得?今日,定叫你成为某家的刀下之鬼!”说罢,龙金环舞刀骤马,向杨宗保砍去。
杨宗保举枪相迎,二人战在一起。
在城头上,高君保一见杨宗保与龙金环战了起来,便急忙吩咐擂鼓助威。顿时,城上战鼓“咚咚”,喊声四起,鼓声,杀声响成一片。
番营里的西夏国王谅祚闻听,料定周恒威诈城失败,便慌忙带领人马来到城下,定睛一看,见龙金环正在交战,心想:“今日,龙金环若能取胜,延安府便可到手;如若不能取胜,夺取宋朝江山的大计就要成为泡影。”想到此,他立即传令三军摇旗呐喊,与龙金环助阵。
杨宗保与龙金环战了五十个回合,仍然不分输赢。龙金环一见杨宗保的枪法如神,好像银龙绕身飞舞,遮护得风雨不透,时时不能近前,不由暗自吃惊:“哎呀,杨宗保的武艺实乃高强。我若如此下去,定要吃亏,还是及早用我的绝招走线鞭吧!”想到这儿,龙金环双脚磕镫,纵马向左;杨宗保随即纵马向右,乘二马错镫之机,龙金环伸手摘下走线鞭,套好了挽手,猛地一甩,径直向杨宗保的脑后打去。杨宗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龙金环往左手里交刀,料知他要用走线鞭。于是急忙取出走线铜锤,套好挽手,左脚带镫,俯下身躯,一歪脑袋,来了个“犀牛望月”,“刷”把走线铜锤打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不上不下,不左不右,正好打在了走线鞭的中间,“嗖——”这走线鞭就折了回去。因为龙金环没有料到有这么一手儿,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龙金环的后背上。这时,他的脑袋“嗡”一下,胳膊就耷拉下来,走线鞭拖在地上,身子晃了两晃,差点儿掉下马来。
杨宗保勒缰驻马,仔细一看,见龙金环嘴角里的鲜血直滴,染红了胸前的甲片,不由心中大喜:“龙金环哪龙金环,你这一招可真是高哇,竟然能用自己的鞭打自己的后背。嗯,待我再斗他一斗,看看他还有什么高招儿!”想到这里,杨宗保端坐雕鞍,高声喝道:“哎,西夏国的左肩王,快快撒马过来呀!怎么,害怕了吗?”
龙金环闻听此言,心里好像倒了五味瓶,真是酸、甜、苦、辣、咸,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明明害怕,也不敢表露出来,又不愿示弱,便强打精神,纵马上前,吼道:“唗!杨宗保,哪个怕你?着刀!”说着,用左臂挥动了几下儿大刀,弄了个破绽,拨马逃回了营盘。
龙金环来到谅祚面前,身子一软,就从马鞍上掉了下来,躺在了地上,满面愧色,口吐鲜血,默默不语。
谅祚见此情景,急忙吩咐兵丁将龙金环搀了起来,然后问道:“龙金环,今日为何败阵呢?”
龙金环见问,长叹了一声,无精打采地说:“唉,杨宗保名不虚传,厉害呀!”
谅祚一看龙金环的伤势严重,立刻吩咐兵丁说:“快快将左肩王送至后帐!”
龙金环刚刚离去,杨宗保就飞马直冲过来。
谅祚慌忙向众番将问道:“哪个前去迎战?”
众番将一听,心里说:“迎战?左肩王都被杨宗保打伤了,我们前去交锋,还不是白白去送死吗?”所以,谁也没有应声。
谅祚火儿了,厉声斥道:“你们如此贪生怕死,真乃无用之辈!”
谅祚说罢,翻身上马,手擎托天钢叉,直奔杨宗保而去。
杨宗保一见谅祚冲了过来,勒马问道:“唗!你是何人,通名上来!”
谅祚勒住战马,高声答道:“听着!我乃是西夏国国王谅祚。”
“谅祚!我大宋天朝与你西夏国一无仇恨,二无争端,为何举兵犯我疆土?今日,本帅奉告于你,若知趣,速速收兵!不然,我立刻送你去见阎王!”
“哈哈!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狂语!”
“我乃征西大元帅杨宗保。”纵马直取杨宗保。杨宗保举枪相迎。二马相交,战了起来。这场战,实乃激烈:
这边是元帅,那边是国王。一个雄赳赳,一个气昂昂。国王要擒元帅,元帅要拿国王。国王挥钢叉,元帅舞银枪。叉来枪架,枪来叉搪。叉碰枪,“叮当”响,枪碰叉,响“叮当”。钢叉猛刺杨元帅,银枪力挑西夏王。二者相斗数十合,不分你弱与他强。
杨宗保一看谅祚越战越勇,心想:“嗯!要想取胜,必得变换手段!”想到此,左脚出镫,踏在雕鞍,攒足力气,向着谅祚的后心猛地就是一枪。
欲知谅祚生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 西夏王败走延安府 杨元帅赴宴人头山
西夏王谅祚耳听枪风作响,料定是杨宗保从身后刺来,便急忙俯身躲闪。虽说没有刺中后心,颈后却被抢了一溜沟。顿时,鲜血直流,疼痛难忍,不能再战,回马向本营逃去。
杨宗保拨马急追,边追边喊:“谅祚!你往哪里跑?”
谅祚慌忙传令:“弓箭手,快快放箭,拦住杨宗保的去路。”
弓箭手闻令,立刻万箭齐发,拦住了杨宗保的去路。
杨宗保驻马一看,谅祚已经逃回营盘,心想:算啦!今日留你一条性命,他日再战,定擒你个老贼。他正在思想,忽听城头上响起了锣声。
那位说:“敲锣干什么呀?”诸位,在古代打仗的时候,有个规矩,就是“击鼓而进”“鸣金而退”。那意思是:一擂鼓,便进攻;一鸣金,就收兵。
杨宗保一听城头锣响,便赶紧调转马头,飞马回到城下,由高君保迎进城里。杨宗保带领着孟定国和焦廷贵,来到总兵府的待客厅,抬头一看,见八贤王赵德芳和双天官寇准早已坐在那里,急忙躬身说道:“宗保参见千岁!参见寇大人!”
赵德芳和寇准笑道:“免礼,免礼,快快坐下叙话!”
杨宗保坐定,吩咐孟定国和焦廷贵说:“孟焦二位贤弟,快快拜见千岁和寇大人。”
孟、焦二将闻听,跪在地上,齐声说道:“末将与千岁、寇大人叩头!”
赵德芳和寇准忙说:“快快请起,站下讲话。”
孟、焦二将起身站在一旁,赵德芳问杨宗保说:“他们二人是谁呀?”
杨宗保引见说:“千岁,他是孟叔父之子,名叫孟定国,他是焦叔父之子,名叫焦廷贵。”
“哦,原来他们是忠良之后哇!”
“千岁,呼延王爷回朝搬兵,在闯连营时,被番将追赶,若不是他二人助力,恐怕微臣也来不了这延安府哇!”
赵德芳一听,由衷赞叹,对孟、焦二将说:“你们为国立功啦!待我回朝之后,奏明圣上,重赏加封。”
孟、焦二将急忙躬身说:“多谢千岁!”
“免礼,一旁坐下。”
“谢千岁!”
赵德芳见孟定国和焦廷贵坐下,转首又问杨宗保说:“宗保,我离京之后,朝中可曾出过什么大事吗?”
杨宗保见问,便把周恒威勾结西夏国欲夺大宋江山一事,从头至尾地讲述了一遍。赵德芳听罢,冲冲大怒:“带周恒威!”
寇准急忙拦阻说:“千岁!事情既已如此,带他何用?再说,周恒威乃是当朝驸马,我们不便处置,不如日后将他带回京城,奏知圣上,让圣上发落为宜。”
高君保闻听,十分赞同寇准的主意,随即说道:“千岁,寇大人之言,甚是有理,万望千岁三思。”
赵德芳想了想,说:“好吧,就依二位大人之言,回京之后,奏知圣上发落。”
高君保说:“孟、焦二将,你们吩咐兵丁,对周恒威要严加看守。”
“是,元帅。”
高君保又问杨宗保:“呼延大人现在何处?”
杨宗保说:“呼延大人带领众位将士,在番营以为等候着呢!”
“何不派人前去接迎?”
“不必接迎。今日我若回不去,他们明日自会闯营而来。”
“能行吗?”
“元帅不必担心。他们兵多将广,定能闯过连营。”
“嗯,如此我便放心啦!”杨宗保微微一笑,转了话题,“伯父!侄儿对你说件私事。”
高君保不解其意,问道:“贤侄,你有何事情,尽管讲来!”
“伯父,不是侄儿的事情,是高堇贤弟的事情!”接着,杨宗保把高堇在平凉国招亲之事,述说了一遍。高君保一听,火冒三丈:“大胆的畜生!竟然做出此事,定斩不饶。”
杨宗保忙说:“伯父息怒!若不是高贤弟招亲,我军就攻不下天台山,来不了延安府,解救不了西夏困城之危。再者,高贤弟招亲是侄儿与他做主的。伯父如若怪罪,就怪罪侄儿吧!”
“这个......”
赵德芳一听,认为高堇是为了大宋江山的安危而招亲,做得对,笑道:“哈哈......高堇招亲无过。依本御看来,应该为高堇记一功啊!”
高君保闻听此言,不好再说别的,也就默许了。
寇准一看天色不早,便对高君保说:“高大人,杨元帅行路辛苦,刚才又与番将打了一仗,身体想已疲惫。与杨元帅洗尘之后,早早歇息吧!”
高君保闻听,立即吩咐摆设酒宴。不多一时,酒宴摆上,大家吃喝完毕,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天色刚亮,就听有人击鼓。众位大人急忙穿衣起床,来到总兵府大堂,刚刚坐定,探子跑来报道:“禀告两家元帅,昨夜三更西夏国的人马全部撤退啦!”
高君保急问:“退向哪里?”
“去向不明。”
“再探!”
“是!”
赵德芳一听番兵撤退,满怀喜悦,笑着说:“昨日,左肩王龙金环被宗保打得口吐鲜血,谅祚被宗保打得败阵而逃,他们怎能不急急退兵啊?”
寇准说:“嗯!番兵撤退了,可没有写降书哇!其中定有缘故,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杨宗保沉思了片刻说道:“寇大人说得甚是有理。番兵撤退,非是不想再战,定是聚集兵力,准备与我军决一雌雄。”
高君保点头说道:“杨元帅说得对,谅祚决不会与我们善罢甘休,我们要严加戒备。”
赵德芳笑道:“哈哈......众位大人,不管谅祚如何猖狂,我们有粮草,有宗保在此,怕他何来?”
大家正在议论,又跑来一个探子报道:“禀告两家元帅,呼延大人带领人马已到城下。”
众位大人一听,个个喜上眉梢。高君保朗声说道:“千岁,寇大人,你们在此稍候,本帅与杨元帅出城相迎。”
赵德芳和寇准连声说道:“好,好,好,快去迎进城来。”
高君保和杨宗保急忙走出大堂,催马来到城外一看:嚄!刀枪林立,旌旗招展,粮草车上装载如山。这二位元帅正在观看,呼延否显纵马过来,急下雕鞍,躬身抱拳:“参见二位元帅!”
高君保和杨宗保翻身下马,笑道:“呼延大人免礼!你辛苦啦,快快上马进城。”
接着,三人上马,率领三军进了城门。入城之后,兵屯校场,粮草入库。高君保和杨宗保带领着呼延否显和众位将领,径直来到总兵府大堂,一一与赵德芳和寇准见礼。
赵德芳一见此情,心花怒放,忙对高君保说:“元帅!快快吩咐下去,杀牛宰羊,大摆酒宴,犒赏三军。”
简短捷说。呼延否显押运粮草来到延安府,不觉半个月过去了。在这期间,西夏国的人马前来讨战。这天,探子禀告说,西夏国的人马全部退到了峡谷口。杨宗保心想:峡谷口在西夏国的边界之内,是个十分险要的地方。那里山连山,岭接岭,数不清的悬崖峭壁,林木遮天蔽日。只要进去,就难以出来。想到这里,他对众位大人说:“番兵屯驻峡谷口,他们一不想投降,二不想罢战,料定是在那里养精蓄锐,想俟机卷土重来。”
高君保说:“杨元帅之见,与本帅之见相同。”
寇准也说:“二位元帅判断的极是,不可不防啊!”
赵德芳闻听此言,一时无有主张,问道:“众位大人,既然如此,我们该当如何?”
杨宗保凝思了少时,说:“千岁,微臣有一个主意,不知是否妥当?”
“有何主意,快快讲来。”
“而今,番兵退至峡谷口,虽说妄图卷土重来,只是他们已属败北之师,强弓之末,且有我等晚辈在此抵御,延安府料也无妨。千岁、寇大人随军征讨以来,饱经了番兵困城之苦。现在,延安府已经平定,应该及早回朝歇息,辅佐圣上料理政事;呼延王爷押粮运草,一路鞍马劳顿,也应一同回朝调养身体。倘若谅祚再敢发兵进犯,我等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德芳听罢,说:“言之有理。”接着,又问高君保、寇准和呼延否显:“三位大人,你们意下如何?”
高君保、寇准和呼延否显一见赵德芳纳取了杨宗保的主意,欣然说道:“依千岁定夺。”
赵德芳又问杨宗保:“何时回京?”
杨宗保说:“明日即可启程。”
“就依元帅之言。”
“千岁,明日回京,请把周恒威带上,交于圣上发落。”
“好吧!到了京城,本御上殿动本,定严惩这个卖国奸贼。”
接着,杨宗保吩咐设宴,与赵德芳、寇准和呼延否显饯行。
第二天,吃罢早饭,兵丁把周恒威装入囚车,呼延否显领着一哨人马,保护着赵德芳和寇大人,押着周恒威,奔东京而去。
单说延安府。每日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在城中,杨宗保终日操兵演马,时刻准备迎敌。
这一天,杨宗保操练人马已毕,正在观看兵书,探子忽然来报:“杨元帅,西夏国差人前来下书。”
杨宗保闻报,吩咐说:“命他进城来见。”
过了一会儿,下书人来到待客厅,躬身说道:“西夏国下书人参见元帅!”
杨宗保正襟危坐,朗声说道:“免礼。你是何人所差?”
“国王谅祚所差。”
“将书呈上来。”
“是。”
孟定国接过书信,递给杨宗保。杨宗保接过书信,拆开一看,原来是西夏国王谅祚向大宋赔礼,邀请杨宗保赴宴的书信。在书信中,说什么兴兵侵犯大宋是不义之举呀,说什么如今已经悔之莫及呀,说什么万望杨元帅宽恕呀等等。他还说:为商议西夏向大宋纳贡、称臣之事,定于三日后在人头山设宴,恭请杨元帅届时光临。
杨宗保看罢书信,暗自思想:谅祚将兵力全部聚集于峡谷口。如今,他又邀我去峡谷口人头山赴人头宴。这,名为商议向我大宋纳贡、称臣之事,实则包藏祸心,欲作困兽之斗。我去不去呢?我若不去,必留后患;我若前去,实有危险。......杨宗保想了半晌,忽然心生一计,即刻提笔写了一封回书,交给西夏的下书人,并说:“回去禀告你家国王,本帅届时赴宴。”
下书人走后,杨宗保把谅祚书信中的言语向众人说了一遍,众人纷纷劝阻杨宗保不要前去赴宴。高君保说:“贤侄,你为何如此不慎,应允他前去赴宴呢?什么人头宴,还不是要用你的人头摆宴吗?万万去不得呀!”
岳安说:“大哥,谅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是军中的元帅,去到那里,万一有个好歹,那还了得?”
杨宗保坦然一笑,说道:“叔父,众贤弟,我不可不去呀!我若不去,不仅要被谅祚耻笑大宋怯弱、无能,还将留下后患哪!请大家放心,去去无妨。”接着,杨宗保凑到高君保的身边,附耳低言了一番。
高君保连连点头说:“此计甚好。”
岳安不知杨宗保说了些什么,仍然放心不下,问道:“大哥,你若一走,由谁掌管军中之事啊?”
“由高叔父掌管。”
“嗯!你带领多少人马?”
“五百人马。”
“大哥,让小弟我随你前往吧!”
众将一听,皆向杨宗保请求前往。杨宗保见此情景,笑道:“嗳!那怎么能行啊?你们都去了,万一西夏国前来攻城,有谁交战呢?这样吧,我带刘英前去。高叔父,你看如何?”
高君保闻言,思虑了少时,说:“就依贤侄之言。”
刘英万分欣喜,躬身说道:“元帅,我甘愿为你拉马坠镫。”
杨宗保说:“刘壮士免礼,快快落座。”
高君保又对杨宗保说:“贤侄,此去赴宴,犹如闯龙潭虎穴,可要谨慎行事啊!”
“叔父宽心。到了那里,他有来言,我有去语。何况,还有我方才说的那万全之计呢!”
什么“万全之计”呢?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三日已到,杨宗保带领着人马行至峡谷口,正在观看地形,忽见从里边跑来了一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员战将,顶盔贯甲,手执一口大刀,来到杨宗保面前,勒马问道:“你可是宋朝的杨元帅?”
杨宗保把这员战将打量了一番,高声答道:“正是本帅。你到此做甚?”
“末将奉国王之命,前来迎接杨元帅。”
“多谢将军。”
“不必过谦,随我来。”
杨宗保率领着人马,一边行走,一边观看,只见这里的山势甚是险峻:
峭壁层层冲霄汉,
悬崖道道罩深潭,
怪石嶙峋令人惧,
羊肠崎岖难登攀。
走着,走着,那员战将回头说道:“杨元帅,你看前面那座山!”
杨宗保闻听,抬头一望,问道:“将军,前面的山叫什么名字?”
“叫人头山。”
“为什么叫人头山呢?”
“杨元帅,你仔细看看,它像不像人头哇?”
杨宗保仔细一看,好像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有耳朵,真如一个人头。看罢,杨宗保恍然大悟:“哦,原来人头山是按照山势命名的。”
那员战将领着杨宗保刚到人头山下,西夏国王谅祚便迎上前去,躬身说道:“杨元帅,本王在此恭候多时啦!请上山吧!”
杨宗保说了声“请”,随着谅祚登上山顶,来在一座古寺前。只见山门上有一块匾额,写着“龙潭寺”三个大字,心想:在古寺设宴,比之军营更易暗藏机关,切须小心!想到此,抱拳说道:“陛下,借用古刹设宴,可谓用心良苦哇!”
谅祚知其话中有话,说:“是啊,此地幽静,是商议两国和解的好地方!快快请进。”
杨宗保下了坐骑,把随行的将士安顿在寺外,然后说:“陛下请。”
接着,谅祚、杨宗保并肩迈入山门,刘英紧随其后。
人头宴设在大雄宝殿。杨宗保走进殿内,四下扫了一眼,没看到什么可疑的迹象,便与谅祚相互谦让了一番,分宾主坐定。奉茶之后,谅祚突然高声喊道:“来人哪!”
站在杨宗保身后的刘英闻听,刚想抽刀动手,谅祚又讲起话来。
欲知谅祚讲了些什么言语,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秉正义永为座上客 施奸诈终成阶下囚
谅祚高喊了一声“来人哪”,刘英骤然一惊,刚想抽刀动手,只听谅祚接着吩咐道:“将酒宴摆上,给杨元帅洗尘。”说话之间,酒宴摆齐,席面甚是丰盛: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海里游的,树上长的,琼浆玉液,八珍俱全。
谅祚率先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杨元帅一路之上,风尘仆仆,本王为你洗尘。来,来,来,先干一杯。”
杨宗保见谅祚一饮而尽,估量酒中无毒,才说要饮,刘英伸手接过酒杯,走到谅祚面前,躬身说道:“陛下,我家元帅到此,多蒙款待,不胜感谢。恕小人无礼,替我家元帅敬陛下一杯。”
谅祚见此,猛然一愣,问道:“你是何人?”
“小人是我家元帅的马童,名叫刘英。”
谅祚闻听,心想:嗯,好一个机灵的刘英,你哪是马童啊?定是杨宗保的护将。你哪是替杨宗保敬我酒哇?分明是怕酒中有毒。幸亏我没有使用毒酒这一招儿,若是用了这一招儿,被他们识破,那就自讨没趣,难以收场啦!想到这儿,谅祚朗声笑道:“哈哈......杨元帅的马童如此‘知礼’,真乃难得呀!刘英,既然你替杨元帅敬酒,本王焉有不饮之理?干!”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英笑道:“哈哈......承蒙陛下与小人赏脸,小人深感荣幸。”说着,伸手接过酒杯,转身回到杨宗保的桌前,放下酒杯,斟上了酒,又站在杨宗保的身旁。
杨宗保深知刘英敬酒,惹得谅祚心中不悦,便解释道:“陛下,方才马童替本帅敬酒,实为不礼。不过,本帅十分喜爱刘英,未曾以马童相待。久而久之,习成自然。故而,今日做出了不讲尊卑、逾越礼节之举。此乃本帅之过,望请陛下海涵!”
“嗳!哪里,哪里。杨元帅如此厚待部下,相处亲密无间,真乃令人敬佩。”
“陛下过奖。本帅弥己之过,亲自敬陛下一杯。来,干。”
“杨元帅诚乃谦恭啊,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谅祚高声吩咐:“本王酒酣耳热,献上人头。”
话音刚落,只见从外边进来三个人:前面一人手端黑漆托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后面并行二人,皆为彪形大汉。这三个人来到谅祚面前,双膝跪地,禀道:“陛下,人头捧到。”
谅祚眨着狡猾的眼睛,笑嘻嘻地对杨宗保说:“杨元帅,你不必惊奇。这是我西夏国的习俗,在敝国,凡是招待贵宾,要在酒酣耳热之时,奉上人头。如若不奉上人头,便是对贵宾的极大不恭。”
杨宗保听谅祚这么一说,心里一激灵,暗想:原以为人头宴是一种宴席的名称,不料当真端来了人头,这与虎狼有何两样?不对,素日从未听说过西夏有吃人头的习俗哇?说不定是要借此对我暗算!他虽说这么想,可又不得不予以应付,于是笑道:“哈哈......本帅不知贵国的习俗,既是摆下人头宴,想必陛下将本帅视为贵宾喽?”
“那是自然,元帅还是贵宾中的头等贵宾呢!”
“岂敢,岂敢,陛下过于高抬本帅啦!”
“杨元帅不必过谦啦!来,来,来,你我先观赏一番,然后品尝。”
“好吧,本帅焉能不尊贵国的习俗,怎可辜负陛下的一片盛情?”
于是,杨宗保和谅祚各自离座,来到托盘近前。刘英随即站在杨宗保身后。那两个彪形大汉,急忙起身,一个站在谅祚的身旁,一个站在杨宗保的身旁。
杨宗保默不作声,只见谅祚“刷”地一下揭去了那块盖着人头的红布,对杨宗保说:“杨元帅,你看这人头多新鲜呢,他的眼珠还在动呢!”
杨宗保心里骂道:纯为胡言。若是人头,既已割下,眼睛还怎会动啊?于是,他假装观看人头,两眼却偷偷地向四下察看。
就在这时,站在杨宗保的身边的那个彪形大汉,悄悄从袖筒里褪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噌”向杨宗保的左肋捅去。杨宗保早有提防,拧身一躲,彪形大汉扑空。说时迟,那时快,刘英乘大汉转身之机,急飞一脚,“啪”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当啷”,牛耳尖刀掉在了地上。接着,他又猛扫一脚,“扑腾”把那彪形大汉扫了个仰八叉,咧着嘴,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谅祚一见此情,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暗暗骂这彪形大汉:真是酒囊饭袋。
刘英一看这彪形大汉仰在了地上,急忙抽出钢刀,上前踏住他的小肚子,厉声斥道:“大胆的畜生,竟敢暗刺我家元帅。今日,我非要你的狗命不可。”
这彪形大汉一听,吓得面色如土,浑身打颤,慌忙叫喊:“陛下,你快给小人求求情吧!杨元帅,饶命啊!”
杨宗保站在一旁,望着彪形大汉冷笑不语。
谅祚怒目而视,高声问道:“你是何人?在朕面前,竟敢如此妄为?”
这彪形大汉闻听此言,心里说:哼,你装什么傻呀,你亲自叫我刺杀杨宗保,如今败露了,你想金蝉脱壳哇?你装傻,我不得不充愣了!不然,就没命啦!想到此,他结结巴巴地说:“陛下!小人叫,叫,叫范同!”
刘英问道:“什么?你叫‘饭桶’?哼!我看,你也真是个地地道道的‘饭桶’。”
“不。不是,小人叫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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