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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岁的赌注

_3 (当代)
“对,就这样,继续走”
“棒极了,自己走一下试试”他说着放开我的手。
我开始慢慢走着,不知不觉我脑子里全是在电视上看到滑冰场面,他们是那美,那么轻盈,那么潇洒;我开始想像自己也像他们一样,开始不知不觉的按着脑子的画面走动起来。其实,真的一点也不难,就像走路一样的正常。“我会了,张峻宇”我欢呼地叫了起来。没有回音,我转过头看他,没人。
“张峻宇,张峻宇”我四周张望,惶恐地喊着
“在这儿呢”张峻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两手放在后面,向我滑到来,在离我几步远停住了
“你去哪了?”我瞪着他
他看着我,眼神那么专注,表情很严肃,接着他开口:“我张峻宇,一表人才,品质优良,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头脑聪明,基因优异,保证能跟你生出天赋禀异的小孩。廖蔚环,你跟我结婚吧”他说着两双从背后伸出来,一手拿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花,一手拿着一个淡粉色的心型的盒子送到我面前。
我转过脸擦着留下的眼泪边喊着:“什么嘛,当我母猪啊!”
他忽然单脚跪在地上,
“嫁给我,我们结婚吧”他深深地看着我,眼神是那么坚定、那么认真。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从来不敢想,从来都觉得只会是奢求的一切此刻发生在我身上;我不能控制地眼泪直流,我擦了擦脸颊,急着把他扶起来,刚跨出一步,整个人就直往前扑,他赶紧抱住我,两个人一起跌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怎么?我忘记了我还穿着冰鞋。”我赶紧从他身上爬到一旁,扶着他的肩说
“说愿意就行了,不用投怀送抱,激情的动作留着晚上。”我拧了一下他的手臂,拿起他身边的花和手上的戒指。看着他说:“东西我先收着,你还在观望期。是否合格,我生日的时候告诉你。”说着就小心地站起来
“还要到你生日,太久了吧!要提前”他嚷着边站起来牵着我的手。周围忽然掌声四起。我望了望周围,脸马上烫起来,赶紧退到他身面说“他们你都认识?”
他搂着我的腰着:“不认识,今天是星期天,来这儿的人就很多。饿了吧,先去吃饭”
一晃,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吃完饭回到房间,才觉得累,好久没运动了,又是没做过的运动,我瘫坐在地上把花跟盒子递给张峻宇说:“帮我放好,你流了好多汗,先去洗洗。”
“嗯”他蹲下来注视了我一会
“我没事”你做你的,我推了他一下
看他进了洗手间,我马上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舒服啊!’我心里爽叹着,好想就这么闭上眼睛,可是全身都是汗。
“该你冲凉了,母猪”我马上坐了起来,我好像睡着了;
张峻宇坐在我身旁,看着我;我脸烧了起来,爬起来直接走进洗手间
‘舒服啊’从来不知道冲凉是这么大的享受,我闭着眼睛、摒住呼吸,让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浴室的门忽然打开
“啊”我马上尖叫着反射性的双手抱住胸蹲下去“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有---钥匙”我看着张峻宇,又看到他抛着手上的钥匙,舌头有点打结的问
“我可是曾为他们劳心劳力,说什么也要拿点回馈。”张峻宇放下钥匙,关了水闸,把我抓站起来,我马上双手紧抱着他
“什么意思”我抬头望着他,满脸疑惑
“这里是我同学他一个表叔集资建的,他是新加坡华侨。我参加了这里的设计,还提供了一套发展方案,当然是以供参考。才开业两年这里就已经是财源滚滚,当然要回报一下我啰。”他看着我说,手开始伸进我们之间。
“难怪了,每次来都是这一间,他们把这一间送你了吗?”我看着他问,抓住他的手
“差不多吧,除非实在没房,不然他们不会用这一间。这个房间的风景可是这里其中最好的一间。”他想了一下说。
我推开了他一些,看着他的眼睛说:“张峻宇,你要不要再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想跟我结婚?”他原本在我身上游移的手忽然不动了。我继续说:“你就像一条红线,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一只实力雄厚的上涨股,这样的股,谁都想买进;而我是一条绿线,在不停地跌,如烫手山芋,唯恐抛不及时;”我突然感觉自己好无能
他听着,半天不动也不吭声
“嗯,这样真的是该考虑考虑,不反弹,没希望的我是不会考虑的。一般我预测得很准;现在连你自己都认为这么差,我还是要再考虑清楚。”他说着就要从我身边走开
我马上抓住他的肩膀,一下跳到他身上,双脚夹住他的腰,瞪着他用力地说:“你被套牢了,张先生。”
他双手抱住我,笑着说:“这样就对了,我喜欢你主动。”我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又羞又气地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来不及了,别费力气了,你上了贼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他邪笑着用力的抱紧我
那一刻,我全身都放松了:每一个细胞,每一尺肌肤;没有什么要想,没有什么得烦;生命是如此的完整,他是属于我的,我是属于他的,我毫无保留的、没有了矜持、不见了羞涩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张峻宇的眼光真的不容置疑,戒指让我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娄空的心型总共5个,心连心成一个套过手指的圆型,每个心中有三颗钻石也是镶排成三角形;很典雅、很高贵,看着它就是很干净、很纯洁的代表;更可贵的是我能戴,而且刚刚好,凭我那肥胖的手指能找到合适的戒指真的该感恩莫名。‘张峻宇’我一边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一边叫着他。
桌上的手机忽然唱起歌来,我以为是张峻宇,迅速拿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你好”我接起电话
“你好,你是廖蔚环吧!我是张峻宇的妈妈,我们见个面吧。就在XXXXXXX”声音是温柔的,但感觉不到温度。我用笔仔细地记下地址。
“你能现在来吗?”她停顿了一下说
“啊!哦,好的,我知道了。”我战战兢兢的应着
“等下下班不好坐车,说话也不方便。”她补充说
“好的,我马上去”我快速回答
30分钟后我走进跟张峻宇妈妈药好的咖啡厅,我环顾四周,看到一个女人在对我招招,我向她走了过去。
“阿姨好”眼前的人叫阿姨好像不对,因为看来就是才40岁出;可我不知道叫什么。
“坐,喝什么?现在天气热,要多补充水份。”她没看我,只点了点头,但是语气蛮友善;我在她对面坐下来,服务员走到我身边,我随便说了个饮名。
“你跟张峻宇认识多久了”服务员一走,她就看着我问
“去年10份认识的,今年他生日开始在一起”我如实说
“哦,那你们在一起也没多久!你了解他吗?”她微笑着看我
“啊”我看着她,不知怎么回答
“昨天晚上在聊天的时候;他忽然跟他爸爸和我宣布:‘他想结婚,并且已经跟你求婚’;这太突然了,他一直是我们的骄傲,他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就这样没有半声预警的告诉我,他想结婚。”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忽然间觉得我就是个祸首。
“你怀孕了吗?”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说,目光逼人;我连忙摇头说“没,没有”,手不知不觉按着肚子
“前几天他跟谢子言到香港见了一个教授,就是谢子言的爸爸,她爸爸是峻宇在清华的系教授,一直对峻宇很照顾,这次来香港参加学术研究会;哦,谢子言你应该知道,一个很漂亮、很有抱负、家境非常不错的女孩子;她妈妈是外交参赞,她舅舅是中央高官,听说她外公是抗日将军。”她笑着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
“峻宇是个难以抗拒的对象吧!我对自己的儿子很有自信,当然也抱很大期望。他小的时候是跟他爷爷、奶奶一起过的,我跟他爸爸在那时都还不能确定在哪定居,只能自顾自的工作;峻宇的身上有他爷爷灌输的执着,坚强;哦,他爷爷是名抗美援朝英雄,还教了峻宇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她一直在微笑的说,我静静地听着
“峻宇读小学的时候,是在我任教的学校上的。那时,放学的时候,我备课,他就坐在我身边做作业,做完了就拿我教学的算盘自己玩。就这样,他的数学一直第一;17岁的时候就开始跟他爸爸分析股票走势。后来考上清华,后来又出国,可以说一帆风顺,没经历过波折。我总是担心万一有一天遇到点什么,他会没经验扛不住。你知道吧,他的工作压力非常大,一个计划错误,动不动就是上亿的金钱。”她不笑了,看看我,我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坐姿
“我一直设想适合他的人,必须是跟他同等层次,外表、学历、一定要配得上,家境一定要有实力,这样以防有一天能帮到他。”她看着我把这些话说完,我低着头听着
“看得出来,你是个正直、没有心机的女孩;峻宇会上你,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说这些你应该也明白我的忧虑,每个父母都希望他们的孩子出类拔萃,一生平安!我想你一定也深爱着峻宇,也一定希望他好,对吧?”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真的很厉害,不用说太多,一下就撮到我的软肋。
“我还有事,先走了,麻烦你仔细想想”她拿起桌上的账单往收银台走
我擦干了眼泪抓起包也走出来
我在公司旁边的公车站下了车,天已经昏暗了;我延着那条有着张峻宇影子的路走前,我没有方向、不知道终点的一直向前。
‘张峻宇啊张峻宇,为什么你那么优秀?为什么想跟你在一起那么难?为什么我总是为你流眼泪?为什么我要爱上你?’我心里不停地呐喊着,心里好难受,我蹲了下来。
良久。
我想起手机还关着机,想着去见他母亲就关了手机。我开了手机,一会过后,张峻宇的短信有三条,我拨了他的电话
“你到哪里去了?在哪里?”张峻宇的声音马上急切地传来
“我在附近?你在哪?”我忽然好想见他,想抱住他
“我在你家门口,按你的门铃一个多小时了,我现在去找你,你具体的位置?”他说
“我在我们经常见面的那道路边,公司附近”我说
“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他好像边说边在打开车门
“好”我说着挂了电话,抬头望着天空,亮着的路灯把天空映得有名无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五分钟后张峻宇路边,向我走来;我忽然向他飞奔过去,抱着他,好像久别重逢一样的紧紧抱着
“这么热情”他戏说着也低下身抱住了我;我抬起头,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深深地吻着他,手开始抚摸他的脖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只知道我不想放手,不要放手;
“就地解决,怎么样?”他在我耳边说着,手已经在解着我内衣的扣子
我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唇,他“哼”了一声,抱着我走到他的车里。
我把手指插入他的头发,任他在我胸前不停的索取;
我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背上,我想大声的叫,可是最后只是泪水不知不觉地流出来
一切都归于平静后,我穿好衣服,走下车在旁边等公车凳上坐下,张峻宇很快也坐到我旁边,看着我,我没理他
“我妈约你见面了”他问
“那当然,你是她的宝贝儿子;如果不小心被乱七八糟的女人捌跑了,那怎么办呢?总得会见会见”我淡淡笑着说
“她跟你说了什么?”他又问
“说你从小到大的丰功伟绩呀”我还是笑着;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转过脸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可怜的张峻宇,上香港挨批斗了吧!”
“哦,还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清楚。之前没跟你说,是怕你误会也怕你担心”他握着我的手说
“其实,谢子言也没犯什么大错,你想想看,她那么优秀;为了你从北京跑到这里来,你却一直都没跟别人说明你们的关系,让她觉得她是你的地下情人,见不得光;人总有心灰意冷的时候,感情不如愿,事业总该有起色吧。再说,你肯定不只她,还有其他女人。总不能只准舟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吧。”我看着他说
“你现在是在为谢子言抱不平还是在吃醋”他瞪着我
“我说真的,你妈都对她赞不绝口呢!相信她真的不错。哦,你妈好年轻啊!见到她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她,生怕把她给叫老了。以后到她那个年龄我也能那么年轻就好的!好有气质,好有知识的感觉;哦,你的眼睛像你妈妈,很有神;对了,你妈妈是做什么的?”我看着他问
“现在是教育局的主任,以前一直在学校教数学。”他说
“难怪,看起来那么干练、有知识;你爸爸呢?”我又对着他问
“银行行长”他答
“天哪!你们家都是精英诶”我看着他叫起来
“还行”他淡淡地答
“这样还只是行啊?知足吧你。你确定要跟我结婚吗?”他看着我,没出声
“你看过科学家与美女的故事没有?”我接下说
“怎么了,这有联系吗?”他问
“当然了!科学家与美女生出来的小孩就是‘其丑如你,其笨如我’;哦,你不丑,但是我一点也不聪明啊!
“谬论还真多,来不及了,你可能已经有,刚才我什么也没用。”他边说边摸着我的肚子
我拍开他的手,坚定的说:“不会的,我那个这几天就会来了”
“有了就结婚呗。”他说
“闭嘴,别咒我”我开始懊恼起来,防事总有万一,况且我内分泌素乱得很;‘大姨妈’每次不是迟到就是早到,没一次准时;现在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我站起来,烦躁的回来走动。
他也站起来,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不要想太多,相信我”
我拿开他的手,转过身面对他“张峻宇,我要对你说说我家里的情况。”
“你想说就说,我听着;但我先说明,我是娶你,跟你家的情况没有关系。”他看着我
我也望着他,拉着他坐下来。
“我是农村出来的,潮汕人;这里潮汕人大把,你应该有听说过潮汕人的一些习俗。”他点点头
“我爷爷今年89岁了,他一直一个人跟我爸爸过,我奶奶在他五十多岁的时候过世了。爷爷只有我爸爸一个儿子,有四个女儿。你一定听说过,‘潮汕那边重男轻女的习俗,男人基本都有大男人主义的倾向;’我父母也有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但不严重,从小到大我感觉得到父母足够的爱、我很满足。”我看了他一眼,他看着我
“我妈跟我爷爷的关系一直不好,听说爷爷年轻的时候脾气很暴躁。但我懂事以来,我爷爷很疼我,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他最疼的是我了,大家都这么说,我也这么觉得;日子过得真快呀,现在爷爷都已经那么大岁数了,他现在的心愿是看到我成家,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也可以说是他目前唯一的心愿。”我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我爸爸是个建筑工人。很老实、很安份、不喜欢麻烦别人、很少话的一个人,他是家里的支柱,一个人要养活全家;小的时候心里经常抱怨:爸爸为什么这么老实,如果爸爸是个会计算、有钱人的人那多好,我们肯定会生活得更好;所以,小时候对爸爸是不理不踩的。直到我15岁那年,我忽然生病,很严重,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我那时怎么了;在医院里,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眼泪掉在我手心里,接着整个人好像清醒了一些,有人握着我的手,很大很粗的手,我就知道是爸爸;”我说着眼泪不可压制地掉,张峻宇握住我的手,一手擦着我的眼泪,我看着张峻宇笑着说“我爸爸现在蛮多话了,人也不会像以前沉闷,我们都长大了吧!压力没那么大了。可是我还是一直在让他担心。”
我握下他停在我脸上的手,接着说:“我妈妈是很精明的人,说话声音很大,我们都要求她:‘声音能不能小点’;听说在她刚与我爸结婚时,爱做一些小生意,但最后都被我爷爷搞杂了;不然说不定她现在是个女强人。”说到这我轻笑出声,脑子里开始构想妈妈是女强人的样子。一会,
“爸爸是幸运的,身边有妈妈这样的女人相伴,不然在过去、在我们那里他可能会吃更多亏。”我看着他继续说
“我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我最小,他们三个都结婚了,都有小孩了。姐姐有三个男孩,三个小男孩跟我感情很好,他们都在家里读书,放假到这里都会打电话给我。姐夫以前是个标准享乐主义者,姐姐是个地地道道的潮汕好女人,‘以家庭为主,整颗心都是丈夫的。’不过现在她好多了,思想中多了为自己活的成份,姐姐过得也不宽裕,有时还要为我操心。我想帮她,可我却是心有余力不足,这是一个人最难受的地方、最失败的感觉。”张峻宇没出声专注地听着
“我大哥有两个男孩,大哥发展得不错,多亏了大嫂。大哥很有抱负、很有理想;大嫂是个精明能干、大大咧咧的人,有时还替我张罗相亲;他们俩是绝配。真替他们高兴。”我笑了出来,他还是听着没出声
“我二哥,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从小我们的感情是最好的,小的时候他在我心目中就是个偶像,字写得好、又讨人喜欢;但长大了,一切都变质了,特别是这几年。他28岁才结婚,在我们那算很晚了,当然,跟我比那算早得很。”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他笑了,捏了捏我的手
“那时家里三天两头让他回家里相亲,终于在他28岁的时候相到了现在的二嫂,一个小学一年级不到的人;他们现在有两个小孩: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有段时间二哥占上了六合彩,输了不少;有一次妈妈在电话里难过得大哭,后来二哥又找我帮他想办法,钱我是转过去给他了,但我也发了信息给他说:‘我现在的情况已害父母担心、难过,希望他能好好想想,不要让父母操心。’从那时开始他就没再给我打电话了,有次我打给他,他也没接。或许,是我错在先,我总认为我的难过、伤心,我的处境家人应该无条件体谅;但作为兄弟姐妹他们也有他们的日子、全家的日子要过,并不是我才只能或不愿意给父母添麻烦,他们也不愿意,但没办法。”说着我的眼泪又掉不来,张峻宇搂着我的肩说:“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你哥哥、姐姐家。”
我擦了擦眼泪,看着他良久后,我开口:“张峻宇,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你每一次约我、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吗?”他看着我
“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有修养、有知识的人;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这样的人、追求这样的人;我的家族里没有这样的人,不曾有过这样的人,没有出现过大富大贵的,没有高官达贵的,没有知识渊博的人;一直很平凡,很一般;所以,到这里后我总想着要多学习,找一份自己想要的工作,我不想跟随我们潮汕人的大流,我不喜欢做生意,我总觉得想要找到心中理想的人,我也要让自己有修养;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觉得我的追求是很可笑的行为,从小的生活环境,所受的教育,所接触的人,我根本不可能达到那层次;凭我这种情况,这只是对我这种人来说的一个美梦。所以,那时,我二哥定下来后,我二哥比我大四岁,家里开始帮我物色相亲对象,刚开始的一个,那时还蛮想就定下来吧!但我可能是个蛮贪、不现实的女人,我总感觉这里头缺少了什么、完全是因为需要结婚而结婚;相亲的那人,他父亲是这座城市刚开始发展时承包公路赚到钱的,所以,他们家也比较富裕吧;但每个人的个性要转变并不容易,更决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获得诀窍的,原来什么样子在以后的日子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浮现。所以,就那样若即若离半年后,他跟我在家里的堂妹结婚。”我说完看着他,他很专注地看着我。一会他笑着说:“是我幸运还是你幸运呢!”
“不知道”我向他靠过去说
“我们都幸运!嗯”他搂着我说
“我讲完了”我抬头望着他
“你对你家人的感情很深,你很爱你家人。”他说
“谁都会爱自己的家人,可是我一直让他们担心”我说;“等等,你有没真正理解我的话”我语气有点逼人
“嗯,你想表达什么?说你想过跟别人结婚?”他问
“屁”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有没专心在听啊?我要你看清楚:我没权没钱没势?家里也没有,亲戚也没有;我是个一直在想着攀上别人的女人;如果你娶了我,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懂了吧”我一口气说完,不敢看他
“我也没有很多,差不多就可以;太多了还要防范,那才叫累。你一直在我心里帮我呀,照顾好我的心就行了。”他轻松地说着
“那不一样。”我叫
“没什么不一样,回去了,快十二点了”他拉着我起身
“哦,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出差,我有看到你信息。”我有点紧张地说
“是啊!本来打电话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电话打不通;后来,才知道我妈约了你见面,她动作也真快,我昨晚才说。”他边说边打开车门
“这次怎么突然要出差?之前都没听你提过。”我问
“我也是上午接到他们的电话才决定的。”他说
“那一定很急,要去多久?”我说
“说要我们参与政府的建设投资方案。应该要到其他的城市去参观考察。也不知道会多久,这次去要听人差遣,估计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他望着我,接着又问“喜欢吗?”
“什么?”我看着他问,他盯着我的手示意
“啊,天,我忘记了”我慌忙要拔下右手的戒指;他按住我的手:“戴着,这本来就是要戴出来看的”
“不是,我那时候在公司想戴着看看,就接到你妈妈电话,忘记取下来了,你妈妈一定看到了。”我相信我一定是红着脸,一脸的懊恼
“看到就看到,我不都告诉她了”他打好了方向盘,转过头对着我说“这是我们的事,是我们两个人要生活在一起,父母是应该尊重,但我们不能完全因为父母的意思而否定了自己的决定。”
我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如果能跟他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那这一生也无憾了。
我冲完凉,我擦着被打湿的头发边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但我心里塞得满满的,我必须写得什么。
张峻宇马上在SKY上呼叫我
“还没睡,你明天不要出差呢”我拿起耳线马上说
“明天在飞机上睡,你打你桌面上的远程操控,我帮你把防毒软件装上。”他说
“现在啊!要很久吗我还可以一边做我自己的事情吗?”我问
“一会就好,不能,你动不了鼠标”他说
“好吧,你等等”我说
我坐在电脑跟前,看着摄像头的他不停地动来动去。我开始恐惧,心剧烈地痛起来,如果失去他,我会连自己的生存权都放弃。
第八天了,张峻宇出差已经第八天了。我天天这样数着日子等,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有没有不用再等、再恐惧的时候。
星期天,一早我就起床了,第一动作就打开电脑,他没有在线上,出差的第一天晚上:聊了一下,告诉我他会很忙,之后就再没见他上过线;尽管如此,我天天晚上打开电脑,时不时在看下他有没有上来,每晚都到11点才开关上电脑。
我想挣脱这种想他的日子,但我不知该怎么办。
刷牙、洗脸、做早餐、吃完收拾、整理房间,一个上午过去了,也没事要做了,一个人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我又坐到电脑前,我想写我的小说:一个我和他的故事,一个赌注,一个可能让我遍体鳞伤的决定;
“咚、咚、咚”房间的门被用力的敲打着,不知是那个冒失鬼或不要脸的家伙,我没理。
“蔚环”张峻宇的声音
我马上奔过去打开房门,天哪,他满脸疲惫,下巴是新生的青青的胡茬,在他脚旁是个旅行箱
“天哪,你是不是生病了?多少天没睡了?”我心痛的说着,边把门往旁边推开一些,边往一边闪让
他提着箱子走进我房间“给我一杯水,我头痛死了”
我马上到厨房倒了水递给他“你应该是感冒了,声音有点不一样。”
“应该吧!我想睡觉。”他说着就躺了下去
“你有没吃东西”我边找着药边问
“有”他有点乏力的答
“来,把感冒药吃了”我拿着药端着水坐到他旁边,他坐起来接过我手上的水和药。我到洗手间接了点温水,把毛巾拧好递给他:“擦擦身上有汗的地方,才不会粘粘的”,我又转身到衣柜里拿出几件男装:“你把上衣脱了,换上这些休闲的,会舒服一些。”我说什么他都照着做,始终没出声,看来真的很累。
看着他躺下,我马上把他的衣服拿去泡在消毒水中。我开始寻思做点什么清淡的东西给他吃
从来不知道为自己心爱的人,做自己愿意的事是这么幸福的事!
“醒了!毛巾跟牙刷在这,是你上次用的。”我指了指椅子上,他走进洗手间,我开始摆好凳子,准备吃饭。
“喝粥?”他从洗手间出来看着摆好的东西问
“是啊?生病要吃清淡的,本来想让你希饭配盐巴吃的!因为我也要吃,所以炒了清菜。”我眼都不眨地看着他说
“这女人”他坐下来
“是个好女人”我接着他的话说
他笑了起来
“你感觉怎样,有没好点”我看着他问
“嗯,头不痛了”他边喝边答
“你流了好多汗,等下把衣服换下来,用毛巾擦擦身,先不要冲凉。T恤我这边还有,短裤就没了,你箱子里有没有,没有的话你只能还穿着了?”我说
“有。”他答,接着他又问:“你家里怎么有男人的衣服?”
“不止你,我还看上别的男人了?”我正经的说;他开始瞪着我,不搭腔
“我公司是做服装主要出口欧洲的啦,这些都是大货船样,出货之前工厂要送出运样给我们公司查看,跟单看没问题了才能出;因为很多,所以搬公司的时候就低价买给我们,这些都是欧码,我哥他们都不合身,我就一直留着了,现在便宜你了。还有问题吗?小张同志”我也瞪着他
“早说嘛!”他开始自顾自的喝他的粥
“什么早说,你都没问,鸭霸张!对了,下午你有四个电话。我记在本子上,放电脑旁,其中有一个是你妈妈打的。”我说
“她说什么你了吗?”他看着我
“没有,我告诉她:‘你生病了,在我这睡觉。’她就跟我说‘麻烦你了!谢谢!’害我都不好意思了,有时想想觉得我是有点可恶,人家本来好好的,我却害她伤心。你赶紧打回去吧,我洗碗去”我边收碗筷边说
我收拾完后从厨房出来,看他坐在我电脑前上网
“你打电话了吗?”我问
“嗯”他应
“你要不要再睡下,还是要回去了”我又问,走到他身边
“今晚不回去,明天再回。”他转过来看着我说
“什么啊!我有邀请你留下来吗?”我叫了起来
“让我进来,就由我说了算”他得意地说
“你当土匪比较合适”我瞪他
“坐下来”他说
“干吗”我坐在地上
“送给你”他拿出一个手镯;我眼睛开始发亮,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现在能见到“天哪,我一直想有个玉镯”我拿在手上,喜形于色
“这是和田玉,这次去的地方比较多,还好专家在场,看了好几个,选到这一个。你快戴起来看看。”他说
“还是不要了,一定很贵!你还是送给你妈妈吧!”我马上有点不舍的交还给他
“我妈早戴了,爸送给她的。”他边说边往我手上戴
“你完了”我把我的手送到他面前,手心手背摆给他看
“干嘛”他问
“看见没有,这是干活的手,这么大这么胖,肯定戴不进去”我望着他说
“要不要赌一把,连戒指都买对了,这个肯定也错不了”他说着拉着我到洗手间,开始在手镯上擦肥皂,接着在我手上擦,然后再小心翼翼的的拿着手镯往手腕上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那么小心、那么认真、那么专注;
我躺在床上转动戴在手上的镯子,爱不释手地玩着,看着躺在身边的张峻宇说“张峻宇,这个归我了,分手了也别找我要,就当误工费、误时费、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啊。”
他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说:“想被传染就继续说。”
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反正就这么说定了,戒指也是我的了;哇塞,我现在好有钱,那一天拿去珠宝行估一下价,看下我身价暴涨到什么程度-----”他一下把我抓过去趴在他身上“你再说试试看”他的手已经伸进我的上衣里了,我用力把他拉出来,乖乖闭上嘴,不再吭声。两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我感觉张峻宇好像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你怎么了?还头痛吗?”我问
“不会了,就是睡不着,可能睡太多了。”他说
“你这次是不是提前回来了”我问
“嗯,可以这么说”他答
“很累是吧?”我又问
“还好!是我想做好工作提前回来,没休息好,加上去的地方一会天睛一会下雨的,所以才会病。”他说
“你那么急干吗?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吗?”我想我有点责备的语气
“他握着我的手,‘归心似箭’?”他轻轻地说
“哟,你还恋家啊?”我反过来握住他的手
“我恋人”他想翻身对着我,中途又平躺回去;我转过身去,趴在他身上,拉他的手环住我的腰,对他说:“我讲冷笑话给你猜”
“好啊”他轻松地回答
“大路,小路,那一条比较危险?”我问
“小路”他答
“为什么”我问
“小路乱撞。小路那么小,开车肯定会危险”
“错,好像也对,小鹿乱撞,路跟鹿同音。算了,算你过关。”我嚷嚷。“第二条,路在不停地跑,很快?是什么”
“高速公路”他马上回答
“你是不是看过”我问
“没有,路怎么会跑呢?只有人在车上才感觉路在跑,而且要很快、不停地跑,车只有在高速公路上才需要很快、不停的跑,那就是高速公路了。”他说
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怎么从来就没想过往这方面想;接着我大声地说“第三条,有一只鸽子,你会将它藏在哪?一是厨房,二是屋顶,三是卧室。请选择”
“屋顶”他答
“为什么”我急问
“谁会把鸽子放在家里啊,肯定放屋顶了”他说
“我问的是为什么放屋顶”我追问加重了语气,他没回答只是用力地捏了捏我的手
“哈,不知道了吧!叫你学习你跑去放牛”我得意地抬起头看他,发现他好像已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药性启作用了。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毛,不管未来如何,我都想跟着他!
“醒了啊?”我看着坐在床上伸懒腰的张峻宇问
“嗯,你在干吗?”他问,走到我身边
“我在写小说”我点了保存键后,看着他说
“哦,写什么,我能当你第一个读者吗?”他充满兴趣笑着问
“第一个读者早就不知道是谁了”我对着他说
“看来不错嘛!”他在地上坐了下来
“哼、哼,有危机感了吧,说不定我成了名人了,到时你想见到我,排队吧。”我得意地笑看着他;他抓着我也坐到地上。
“一直都有”他深深地看着我,笑意从我嘴角隐去,我也就这么看着他。
一会后,我站了起来,说:“你快洗洗吃点东西吧,然后回家!你妈一早就打电话了,你快回家让她放心。”然后我进了厨房,他跟着进了洗手间
“张峻宇,我跟你说件事。”我边收拾厨房,他套上他的T恤走到我身边
我停下来看着他,“下个月我们公司就注消了,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月我就失业了。我今天不用上班不是我请假,是公司现在给我们找工作的空窗期。我打算搬到我姐那去,之前就让我姐帮我留意那边的房子。现在刚好有人要退房,我可以开始整理准备搬了。”说完,我又转过身拿起抹布抹墙;
他一下从后面抱住我,下巴顶着我的头顶。我挣脱开,看着他说:“那边的房子较大,又比这便宜”
他望着我,说:“我怎么觉得你又想逃”
“没有,我只想跟我姐住近一点,现在她小孩也在,我想跟他们玩玩。”我有点不自然的说
“可以白天过去,晚上回来,很近,不是吗?”他还是望着我说
我转过脸吸了吸气,转过来对着他:“峻宇,我已经31岁了,心里某处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不堪一击;所以,我很怕我自己会开始钻牛角尖,那样,我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挑你毛病、找你吵架;然后又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感情是最受不起无理取闹的;我想跟我姐在一起,你知道我依赖我姐,在我眼中,我姐对我,她对我非常重要;”我说着眼泪就掉下来,我擦着眼泪,不可思议,最近我动不动就掉眼泪,这段时间掉的眼泪都可以是以前的全部了。
张峻宇搂着我,手抚着我的头发地说:“我们结婚,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爸妈说。”
我推开他,看着他严肃地说:“峻宇,不要这样,我不想这样;儿女跟父母的战争,最大的胜算永远都是儿女!而且你妈的顾虑是对的,她都是为你着想,怕你以后万一遇到什么不如意可以化解;她是想为你铺路,知道吗?”
“这我懂;但是,就要我现在背着以后的‘万一’来过吗?如果我在没遇到万一之前就先挂了呢?”他急促地说
“别瞎说,你会长命百岁”我马上打断他的话,他伸过手把我搂着住我
“你在我身边就好,百不百岁不重要;我是认真的,跟你说话我就觉得是一种享受,你躺在身边就觉得踏实;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目标这么明确;不管如何一定要在我身边,好不好!”他手越来越用力,声音越说越低;
“我没想过要离开你,我怎么舍得,已经离不开了;所以,我才更怕;我不想你因为我跟任何人有分歧,特别是你爸妈,他们是生你养你,这世上对你最无私的人;我们做子女的怎么可以、忍心去伤他们的心呢;”我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前,也不在意对面窗户有没有人在看了。
他轻轻推开,双手放在我肩上,深深地望着我“相信我,再等等,我一定会让我们在一起;我妈一定会接受我们;一定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你值得;”我听着,靠向他,双手抱住他
有他的心,就够了,真的不要贪太多;
第二天早上
我在门口穿鞋,想去上班。虽说现在公司放假让我们找工作,但还是一个星期要去上两天班,跟另外两个同事轮流,保证每天公司都有人上班;今天轮到我。
忽然门铃狂响起起来;我看了看钟,八点半都不到,这么早会是谁,可能按错了。
门铃还在响,我接了起来,还没说话,就听到张峻宇在说:“是我,我有事找你。”
我按了开门键,也把房门打开。心也在不知不觉地跳起来,张峻宇的声音听起来不一样;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早,你没睡,天哪,你感冒还没全好”他一进门我就问,接着看到他神情萎糜;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到我床边坐了下来;我在他对面地上坐下,看着他。
“可以吗?”他拿起烟问我,我看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把烟放到嘴里,接着在放烟的小盒里拿出打火机,打着了又松了手,火马上熄灭了,他把打火机放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没点着的烟,接着把烟拿在手上用力捏着、揉着,烟丝马上散落在地上;我看着他,没出声。
过了一会
“凌晨的时候,我接到美国学校打来的电话;在美国时候一直让我住在他们家、做助手的夫妇遇车祸了,PROFESSIONAL KEN已度过危险期,AUNT还在危险期,有可能不行,车是她开的;”张峻宇抬起头呼了一口气
“我本来计划了,我们结婚就一起去看他们。”他低下头看我,我看着他
“他们对我很重要,是我人生一个转折点的导师、良友;可以说,我现在一大半的成就都有他们的功劳;跟着他们,我学会了很多事,少绕了很多弯。”他忽然腰下身来摸着我的脸旁
“我想去看他们,下午的飞机,到香港上飞机。”他大拇指轻轻地划着我的眉毛说
“到香港上飞机”我疑问
“嗯,回国后为了方便,就申请为香港居民。”他说
我握着他停在我脸旁的手“去吧,我等你,在这儿等你,直到你回来。”
张峻宇去美国了;我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如沉大海,无影无踪;不用到公司的日子,我窝在家里,昏天暗地的继续我的小说。我发现这是一个不会胡思乱想的好方法,整天在电脑前,很容易困,睡得很好。但是几天下来,我开始觉得每天坐着,大腿的肉有点不一样,好像松了。
8月5号,我不知怎样给小说一个结局?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我开始想张峻宇,开始惧怕;快一个月了,他在美国的时候,根本就没多少次联系,有时好不容易在网上聊了,马上就有人在叫他;那次,他开心地说‘AUNT醒了,医生说没事了;见到很多同学,好久不见了,大家都不一样了。’我想也是,校园时光是人一辈子最难忘的,最美好的回忆;碰到同学无论如何是肯定会好好地聚聚的,特别是男生们,更何况他们又相距千里;我不该老想他找我。
一个星期前,他在网上说:“新疆公司发生了急事,他要马上过去,会在美国到北京,然后到新疆。暂时回不来。”
有时我发信息问他:“你好吗?”,他就回信息:“我很好,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回去。”就这样,他新疆后我都没听过他的声音;今天我发了信息,他都没回。
我来到凤凰山,我跪在观音神像前,闭上眼睛,脑子在翻滚,可我却不知该说什么,从何说起。
我睁开眼睛望着神像,我觉得她是明白我的,她一定理解我心里在苦什么,知道我想求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我魂不守舍地走出庙。晃到放生池,望着在池里游来游去的放生物,我想对它们笑,可我发现我笑不出来,眼泪倒是流出来了。
“你也来这里”耳边响起一女声
我马上抬起头,看到张峻宇的妈妈望着我,我赶紧擦了擦脸
“阿姨”我紧张地叫
“我们到那边聊聊”她说着向着走,我跟着她的脚步,她歇息的小亭子停下来
“张峻宇昨天去西安了,你知道吧!”她一坐下就对我说
“啊?”我惊讶地张大口,马上接着说:“我不知道,他只对我说,他在新疆”我站着,实话实说
“搬救兵去了吧,找他爷爷当说客”她淡淡地说,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出她是怒还是惊。
“我们一定尊重您的意思,阿姨。”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里好痛
“是吗?我怎么觉得张峻宇在逼我,逼我不得不对你改观。”她看着我
我望着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比张峻宇大”她盯着我问
“是,我80年,他83年。”我低着头说
“女大三抱金砖,真让你抱着了”她语气灼灼
我咬住自己的下唇,把自己的头压得更低,眼泪直接从眼眶掉到地上
“其实我也知道,张峻宇为什么看上你,你纯洁、知性;你有他们那些富二代没有的认知、淡然”她转变了语气
“以前我希望峻宇能按我们设定的路走,希望他成功;现在,他实现了他的理想、展示着他的抱负;我们的寄托也兑现了;可是,现在我却开始担心有一天他碰到石头,想在他身边放一把有力的拂尘,随时为他消灾解难。但他却拒绝。一直他身边重要的事都会跟我们商量。我没想到这次他却先斩后奏,都求婚了才来跟我们说。虽然我们对你都不陌生。”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
又说“坐下吧,别老站着”
“他的房间随处可见你的照片,幻灯片上都是你的相片,一整天都在转。张峻宇的兴趣很多,他在清华时,我还担心他会从事摄影,虽然这也不错,但不是我跟他爸期望的,也认为他不适合,凭他的能力,他可以做更有意义的事。不过,还好,他只把这当业余爱好。从美国回来,他有些改变,不再跟我耍嘴皮子了,我们也没有了跟以前一样多的沟通,他经常没回家。我总认为他现在出社会了,有事业了,压力大了,这也是正常。谢子言住在我们家时,经常看他俩一起出去,我暗暗地高兴。后来,子言搬出去住了,我经常叫她回来吃饭,峻宇有时说他忙没回来,有时送子言回家就彻夜没归。刚开始我认为他们俩真的如胶似漆;但是,最近我跟子言谈话才知情况并不是如我所想的。峻宇一直就没公开说明他们的关系,他们俩在一起时,峻宇也跟别人保持关系。所以,子言也开始寻找,刚好有个对她事业有帮助的人追她。被峻宇看到了吧。”她停下来看着我
“你真的想跟峻宇结婚,你了解他吗?你们有那么多不同:生长环境、教育、年龄?你不怕被辜负?”
我望着她说“怕,曾经我真的想逃避,努力地逃”接着又坚定地说:
“但现在只要他需要我,要我在他身边,我就不会走。不结婚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他身边。如果最后,如果最后只能一个人黯然神伤,我也认了,那是我的宿命,我逃不开”我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她看着我,一直看着,没说话,一会后问:“你信佛?”
我擦干眼泪说“我也不知道这算是信还是不信,我是潮汕人,基本我所认识的、所有的村都供有佛像,村里的人都会拜、祈求。从小的接触形成一种习惯,心里烦或者难受的时候就会想到对着神倾诉。”
“哦,是,潮汕人都是很信佛,做生意的人店里都供有神像。我也是因为有些事后开始往佛身边靠。上午接到他爸爸的电话,说‘峻宇昨天去了西安老家,晚上会回这里。我都快气蒙了。他现在老是做一些让始料不及的事”她说着揉了揉太阳穴
“对不起”我说着低下了头
“他是铁定心了,一定要跟你结婚;两个礼拜前,他在美国发了一个邮件给我,后来我又收到了他从美国寄来的一封信,内容是一样的,满满八页纸,写了:他从小到大对我跟他爸爸的感受;对全家的感受;自己的责任;为什么要娶你;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从他大学之后我就再没收到过他的信了;我的儿子始终不同凡响,总会出奇制胜;”她说着就笑了,表情很自豪
“我没想过我的儿子会这么想:有担当、负责、认真、为父母着想;我以为现在的孩子都是以自我为重点,长大了父母更是无关紧要;但是完全触动了我,让我改变对这些年经孩子的看法。”她看着我笑起来,继续说
“他爸爸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再多的担忧也无济于事;人哪,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遇到挫折是难免的,关键是有没有勇气冲过难过;现在把日子过好了,以后自然也差不到哪;现在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久了,步伐也就自然了正确了。只是,这小子就对他妈妈这么不信任,用得着去惊动他爷爷吗?他妈妈是这么没有人情味、不讲道理的人吗?要知道他的举动、他的信让他妈妈心都碎了。”她的表情又爱又气,接着望着我说:
“去吧!峻宇6:00到这儿的飞机,现在快4:00了,你去接他,告诉他:‘妈妈投降了,同意你们结婚’”我抬起头望着她,泪水在我眼里汇聚,接着夺眶而出,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站着。
“只是,你要尽快给我生个孙子,我把儿子让给你了,你要给我个孙子。年龄越来越大了,越希望身边是热热闹闹的,越来越受不了冷清。”她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
我用力点了点头,边擦眼泪边深深弯下腰:“会的,我会的,我一定做到;谢谢您!谢谢您!”
我背好背包就开始往山下狂奔。
我觉得我有使不完的劲,心里充满了感激,我想见到张峻宇、见到他不顾一切的抱着他,告诉他:‘我们可以结婚了,我终于得到认同了;告诉他:‘你没有观察期,你一直都是超呼想像的合格’;我想对他说:‘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为我争取,谢谢你为我努力,谢谢你没忘记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的一切。’
心里有说不完的感谢,感谢观音菩萨,感谢您听到我的祈求,感谢您帮我实现我的心愿;
感谢笔记本,感谢您让张峻宇来找我,感谢您让我遇到张峻宇;
一路上,从山上到山下公车站,我一路奔着,心里一路沸腾;心里有说不完的感谢。
在机场,我盯着大屏幕滚动的航班时间表,直盯着西安到这城市的航班。
到了,到了,屏幕上西安到这里的航班颜色变了,显示着到达的红色。
我开始往出站口走
峻宇,峻宇,你快点出现;我心里喊着,眼睛不停地往里张望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十一个,十二个------人不断地往外走出来,就是没有张峻宇,他是不是没有回来啊?是不是突然遇到什么事回不来了?我快哭了,我是这么想你,这么想见你,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我这么渴望,我这么兴奋,我想跟你说话,我想听你说话,你在哪里啊?
我难过得抓紧旁边的防护栏,要蹲下去。有人扶住了我
我马上抬起头,来不及出声,我跳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
“你怎么在这里?”张峻宇也抱着我问
“我在等我的男人。”我贴在他的耳边说
“等到了吗?”他话里有笑音地问
“等到了,我正抱着他,我想告诉他:我爱他,第一眼就爱上了”我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说
“我也爱你,但是能不能换个地方继续,这里现在很多人在看着我们,我们什么也不能做。”他轻轻地说
我马上从他身上跳下来张望,是很多人在望着我们,我用力拍了拍发烫的脸;他抓住我的手开心地大笑起来。
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男人,我心里百感交集:曾经,我的等待、我的无奈、我的心酸、我的难过---我因为找不到爱、嫁不出去的痛苦,应该到头了吧;
这个男人,尽管未来俩个人会磕磕碰碰、不管将来我是否会一个人独自神伤、---;也没关系,这一刻,我知道:他全心全意地爱着我,我也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就够了。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今天不知明天事的赌;结局是输是赢,我想‘开心’才是定论。而在我31岁时,作了一个赌注,我想结局会是‘开心’的,因为筹码注满了我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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