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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戒

_2 夜之花神(当代)
  回来常云啸又单独哄了小雨好久,终于把她逗笑,送回学校。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天清晨,常云啸被两个警察带到了分局的一间小屋里。
  常云啸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警车上那个家伙只会说:坐好了别废话。就差加上一句“我们都是木头人”。常云啸看看周围,除了对面的一张破桌和一张破椅外,就剩屁股下坐的不知从哪个电影院拆下来的一条硬板椅子,共有五张连在一起。左边有扇窗户,小,外边封着铁条。右边是刚刚进来的门。
  等了十多分钟,门开,进来一个魁梧的中年民警,眼袋稀松大而无神,想来是长时间睡眠不足。手里拿着本和笔,一脸严肃的坐在对面的破桌后。
  “姓名,年龄,身份……”
  竟然查问的是昨天打架的事,警察闲得没事干了,这小屁事也过问?常云啸一五一十的讲了打架的经过。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散了。”
  “你没有再见到王兆?”
  “秃老二,哦,王兆跑得像兔子似的,我根本没再见到他。”
  “没跟你开玩笑。你再好好想想!”
  好像非要想点什么出来似的,“真没有了,你让我想什么?”
  “老实点,认真回答。”警察盯着他足足半分钟,“王兆被人剁了一个手指,你想不起来吗?”
  “啊?”常云啸傻了,原来这才是今天的目的,“不可能,他走的时候好好的大家都看到了。”
  “看来你想不起什么了。现在当事人怀疑与你有关,我们决定拘留审查。”
  “凭什么!”
  “冲谁喊。跟我去办手续。”
  常云啸彻底傻了,是谁干的?竿狼他们?不可能,他们要动手一定会先通知自己,再说下手不会这么狠。哪是谁呢?说不定是秃子自己的仇家,妈的偏偏这个时间报仇,到是会捡便宜,可别把我撩进去呀。妈的这跟监狱有什么区别。坏了,林晓雨会怎么想,她不会因为这事就把我想成坏人吧。老妈千万别知道,她老人家心脏又要犯病。妈的,这是怎么搞的!
  下午常云涛来了。这位老实人头一次走进分局,还真是战战兢兢,仿佛犯罪的是他。
  “警察不打你吧?”常云涛望着弟弟。
  “哪能呀,毕竟是人民警察嘛,只是抓错人了。”
  “你别老没事人似的,警察能轻易抓人吗?”
  常云啸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根本不是我干的,警察会查明白的。你别跟妈说。”
  “我怎么敢。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放你?”
  “一两天吧。没事,别愁眉苦脸的,又不是我嫁人了。”
  “你还有工夫开玩笑。”
  “是谁干的,这不是害他吗?”林晓雨急得直掉眼泪。
  “决不是自己人干的,大家会通气的。”牛皮说。
  “肯定是秃子回家路上又看上哪家小姐了,被人家砍了没地方要医药费。”竿狼。
  “别废话了,想想怎么解决呀。”
  ……无声。
  “我去找张叔叔看看。”林晓雨拔腿就走。
  “张叔叔是谁呀?”竿狼问。
  “我爸的老朋友。”林晓雨已经跑出大门。
  夜里十点,常云啸走出分局,见到林晓雨,有点儿久别的感觉。林晓雨等他一进车门,就扑到他怀里。
  “干吗,又不是出大狱。”
  “人家担心嘛。吃饭了吗,咱们去吃饭。”
  “你还没吃?”
  几天过去了。警方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常云啸与这个案子有关,对常云啸也不再多盘问了,只是要求随叫随到。但究竟谁是罪魁祸首?谁下这么黑的手?是秃头的仇家,还是与这次打架有关呢?
  第三章 纸戒的约定(上)
  第三章 纸戒的约定
  老哥又要请常云啸吃饭,说算是洗尘,这次是在“南海渔村”酒楼吃海鲜。看来常云涛还真是发财了。
  常云涛已经可以算是职业股民了,金融市场这块土地真的是造就人才的地方,只要是你沾手就拿的起来放不下了,原因有太多的诱惑。不信你就随便走进一个证券营业部去和老股民聊聊,他们都会给你讲讲想当年是如何如何风光、如何如何在某个股票上大展宏图,而很少有人会给你讲自己如何如何赔钱挥泪斩臂。所以人们听到的都是好的一面,就被吸引了、激发了,都想亲自去体验一下日进斗金的感觉,就算撞到南墙也只说自己运气不好。是老股民骗人?其实不能这样说。股市嘛总有好有坏,好的时候资金日见增长是很容易的,但是不好的时候一落千丈也是难免。只是人类自身有一种自欺的功能,就是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记忆美好的东西,这是人类逃避恶劣事件的一种本能。所以股民往往是记忆了自己辉煌的时代,却没有好好总结自己失败的原因,因为他们已经本能的去忘记了。
  这几天政府部门再次提出振兴东北了,并且流传说要拨几笔大的款项以激发东北经济。股市上就开始了各种猜测,这些钱将流向哪些行业哪些上市公司。常云涛选中了沈阳机床,这是东北地区的一个重点支柱企业,效益一直稳定,在东北股中算是处于龙头地位。由于公司所在地理位置和交通的优势,就算几年内产品不更新都不愁销路。而且当地政府讲这个企业视为掌上明珠,毕竟是上税大户嘛,要重点保护。公司最近有消息说要引进德国先进生产线,如果政府将资金拨到这个公司,不是正好促成了公司的扩张发展吗。从股票K线上可以看到,有资金在三个多月前已经悄然介入,经过了一个短暂的上升之后,形成了一抬一杀的格局,进入了一个三个月的潜伏期。实际上这“一抬”就是庄家得到初始筹码的表象,“一杀”是庄家利用初始筹码向下打压,诱使股民跟风抛售,从而实现低价位更大建仓的结果。看来庄家对利好的消息早已经了解,提前有所行动。三个月的潜伏期出现了80%的换手,这能说明两个可能:第一这如果是建仓这就是一个短庄,三个月建仓必定不充分,即使是长庄它的下一个拉升也会是短期行为后面还有回调;第二长庄的战略撤退属于低位出货。这个时候只有傻子会相信如此难看的K线组合会是出货,常云涛暗自想,于是他认定是第一种可能开始大举卖进。不出所料,当市场开始留意沈阳机床的时候,它已经悄悄反弹20%了。于是满处都开始猜测政府资金的收益者就是沈阳机床,这时它已经上涨了30%多,接着放出了涨停板。第二天早报果真有证实说政府资金已经签定了,股价继续涨停常云涛在大家兴奋得买进的时候全部卖出,“利好都已经兑现了,还不赶紧出来?”他这样劝别人。果然后面的股价就开始了跳水运动,所有利好进入的股民都纷纷被套讨论是否要割肉,常云涛却闲在一旁看报纸,这一仗真是大获全胜,收益达到53%。
  看着酒楼幽雅的环境,常云啸开始挖苦老哥,“行呀,哥,你现在也款上了。也知道吃点高品位了,想想去年你想吃螃蟹,还是我给你到大钟寺买的,现在真是今非昔比了。”
  “别把你哥说得像个臭要饭的似的。人时来运转,你哥我不能穷一辈子是不?”
  “过两年你也许是亚洲首富呢。来,为发财,发大财干杯。”哥俩痛饮一杯。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也岁数不小了,别整天瞎混了,真混到我这个岁数连个老婆都不好找了。学点儿东西,比如学学证券什么的,总要攒点钱将来娶媳妇养老用吧。”
  “炒股就是赌博嘛,谁运气好谁就赚钱呗,有什么好学的。再说攒钱干吗?现在讲究的是空手套白狼,提前消费,能花出一百年后的钱才是本事。”
  “哎,你现在不会明白,将来你会知道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说真的,我教你股票吧,别人让我教我还不愿意呢。社会经济的发展必定要进入资金运做,最终完成资本运做,股市就可以完成这些。在股市里你能感受到那种资金积累的过程,其实万物都有发展的规律,股市也一样并不是无规律可寻,只是人们过多的依靠了感性思维,其实投资如果进入到一种程序化的时候就减小了风险从而加大了收益的机会。那个时候炒股就是一种艺术而绝对不是赌博。”
  常云啸才懒得听这些,“你现在觉得不是赌博,那是因为你挣钱了,等你赔钱的时候就跟赌博没有区别,至少在心理反映应该是一样的,赔了还要玩。还是那句话,运气好了,一两年都是赢家,运气不好从开始就倒霉。让我学习股票,费神又累心。这样吧,你帮我炒好了,趁你运气好的时候也帮我多攒点钱。”
  “我倒是可以帮你少做一点,但你还是最好自己学学,这里的学问很大的。我跟你说哦,其实学习金融是一种修炼,当你进入股市的之后就会明白很多人生的道理……”
  “好好好,我怕你还不行?你知道我最怕学习,要修炼你自己修炼就行了。这样说定了,我出钱你来做,赔了算我的,挣了半劈。”常云啸大口喝着啤酒。
  “那到不用,赔了我出一半,赚了都给你。”
  “哇,这种生意你也做。难怪你升不了官呢,这不是干赔吗。得了以后再说吧,先喝酒,干。”
  第二天常云啸将一张八万元的存折交给了哥哥,只用了一个星期这笔钱就变成了九万。也许真要成为富翁?常云涛越来越感到这才是他真正的光辉点,这么多年了,在工厂这么多年了,在财务行业上这么多年了,原来股市才是他真正的用武之地!股票给了他新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的改变着他的生活。
  股市象什么?就象在一群猫的面前钓了好大一条鱼,如果你叼到它就一步登天,如果吃不到宁可徘徊四周也绝对不愿意离去。而且叼到它的时候谁都不回去想自己高高在上距离地面有多远,更不会去想鱼腹中是不是还存着没有剥离的渔钩。
  林晓雨从健身城回来,脱掉那身南韩的运动服。虽然在健身城已经洗过桑拿,但还是在浴室里用香料泡了半个小时。
  然后换了一件泰国出产的重磅真丝吊带裙,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写日记。有人轻轻敲门。
  “是谁?”林晓雨将日记放入抽屉。
  “小姐,老爷请你过去。”是吴婆婆,她是林家的老佣人了,现在社会叫管家,但吴婆婆从小就服侍人已经听习惯了佣人这个词,论岁数可以当小雨的奶奶了。老太太早就没了亲戚,林文雇佣了她之后就一直住在林家,林家是很尊重她的,不需要她干什么活有其他的佣人呢,所以她的职务算是个管家。小雨从小由她带,所以她特疼小雨,小雨也喜欢她。
  “知道了,我就去。”
  林文靠在书房的旧藤椅上,闭着眼养神。这位身世不平凡的人,一生都在政治和经济中兜圈子,像古罗马的斗士似的身伏着重盔甲还要左挡右突,终于同弟弟林武闯出了文武集团,林文为董事长,林武为总经理。文武集团两年前在上海交易所上市挂牌交易,终于完成了公司进入证券市场的战略步骤。现在他已经觉得自己老了,人老了才发现这个世界不属于老家伙,人老了才越发感到有个儿子该多好,可惜那个儿子在文革中一出生就死了……现在只能盼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以后能有个好的归宿,要是女婿争气,他愿意培养他接手文武集团。
  “爸,爸,你想什么美事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了。”林晓雨站在林文面前。
  “啊,抱歉,我差点睡着了。”
  “您找我是不是想请我去外国七日游?”
  “瞧你,没个正形。”林文拿起紫沙壶给自己蓄上,品一口香茶,看着小雨。
  “您老看我干什么?”小雨有点不好意思,突然眼珠一转,“再看我告我妈去,说你看到美女就盯着不放。”
  “臭丫头,拿你爸寻开心。”俩人大笑。“爸今天跟你谈点正事。”
  小雨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但嘴上还装糊涂,“什么事呀,爸,瞧您还神秘兮兮的。”
  “你有男朋友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您不是老教导我说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而且每次谈到我在哪遇见一个男生的时候,您就紧张得不得了,我哪儿敢。”
  林文略有所思,“爸是怕你分不清好人坏人,被别人骗。不过你现在也大了,爸想……”
  “想什么?”小雨很想把常云啸告诉爸爸,但又担心,爸爸的要求很高,常云啸一定是不符合要求的,那会是什么结局呢,小雨不愿意去想。看来暂时还是顺着林文的意思把戏演下去。
  “我是觉得像你这么大年龄似乎应该有几个好朋友。”
  “我有呀,许童,就是常来咱家的那个,我们很好的。”
  “不,我是说男的朋友。”林文又喝口茶。
  “您不是说现在好好学习吗?干吗,担心我嫁不出去?”
  “不是,我是说要是有好的,现在先接触一下没什么不可以。女孩子嘛,总要谈谈恋爱的,挡也挡不住。”
  “真的?”小雨有些迟疑,爸爸今天很奇怪,平常一向是不允许她同男孩有联系的,为什么现在这么宽松?那可不可以把常云啸讲出来?不,等等再说。“那从今天开始我要找男朋友啦。”
  “男朋友也不是随便就能当的。再说你能找到好的吗?”
  “那您给我介绍两个?”
  “恩,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原来是这样,小雨心里暗暗想,爸爸真狡猾,兜了个大圈原来想给我介绍男朋友,结果还是自己上当了。
  林文顿了顿,“这个男孩叫唐浩,工作能力很好,长得也很精神。今年二十八,麻省理工毕业,别看年纪轻轻已经是鸿雁投资公司的基金经理,很精明能干的,最近金融市场上的几个事情都有他参与策划,在金融界也小有名气了,我看他将来必定有大发展呀。”
  “哎呦,爸爸,您这是给我挑男朋友呢还是招聘职工呢?怎么没听过您夸我这么多。”
  “你那么好还用我夸吗?我想让你们明天见见面,怎么样,没问题吧?”
  “我,我。”林晓雨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父亲小云的事,因为她清楚林文一向是不相信别人的眼光的,他只相信自己,他一定看不上小云。
  假日酒店的装潢很是精美,一种富丽堂皇的气势给人了神圣同时也给了人束缚的感觉。在一个雅间里林晓雨见到了唐浩,今天是林文安排的单独见面。
  林晓雨穿得很随便,一件圆领衫上面印着小狗SNOPI。而唐浩可不一样,穿得西装笔挺的,像要参加国宴似的。
  “傻瓜,”林晓雨心里想,“装什么样子呀,也不闲热?假正经!幸好我们家小云从来不穿西装,要是穿上,一定特好笑。”
  其实唐浩长得还是满精神的。个子比常云啸高一点,脸型有点方,略有棱角,很有男人气概。肩膀比常云啸宽大,可能是常年在国外吃得好的缘故。说起学业更是优秀,在麻绳理工学经济的,英语、电脑自然也是极其精通。他的一位中国老师就是资本运做的高手,曾经是华城商贸的总经理,一个国企,企业倒下了,个人却早就捞得肥头大耳的。这个老师一年前将唐浩推荐到鸿雁投资公司,唐浩也争气,以他惊人的投资眼力和投资收益,仅一年已经是基金经理,成为公司四大干将之一。年仅二十八,真是年轻有为。只是林晓雨一开始就在心里排斥他,自然怎么看都不顺眼。
  “你好,我叫唐浩,是麻省……”
  “知道了,已经听了很多遍。”讨厌,外国上学有什么了不起,天天挂在嘴边。
  “看来你爸爸已经介绍过我了。我,我这人很笨,尤其是与女孩在一起的时候。”
  我看也是,林晓雨心不在焉的四处环顾。
  唐浩叫了两杯鲜橘汁。林晓雨喝着冰好的橘汁,听唐浩点菜。都是一些怪名字,她从来不理睬菜的名称,因为每次都是别人点菜嘛。她记得前天常云啸带她吃过一种叫“炸灌肠”的小吃。“给我拿盘炸灌肠。”
  服务生面有难色,“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请您换一道菜可以吗?”
  “那就随便吧,他说了算。”她指指唐浩。
  唐浩跟服务生说完,打发走了。“小雨,我……”
  “打住,小雨是你叫的吗?”
  “哦,林小姐,我想送你一件礼物,初此见面,请笑纳。”唐浩说着递过一个小盒。
  这人说话真累。林晓雨接过来,盒子有漂亮的光纸包着,还系了一条蓝丝带。她看了他一眼,拆掉包装打开盒子,是一只意大利钻石坤表。
  出手倒是大方。“礼物太贵了,我不能收。”林晓雨将盒推回给唐浩。
  “礼物很小的,真心送给小姐。”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林晓雨觉得很好玩,“好吧,本小姐先收了。唉,并不代表什么。”
  “是,是。早听林伯说过你很漂亮,今天我才知道……”
  “知道什么?”
  “林小姐原来美若仙子。”
  “哈,看你笨笨的,原来也油腔滑调的。”林晓雨心里倒是挺美。
  “真的,我不说谎。”
  “我也没说你说谎呀。”
  菜上来了,很丰盛,两个人吃不了。林晓雨挑了几筷子,继续喝饮料。应该叫许童来,林晓雨想,她最爱吃了,还怎么吃都不胖,这里环境这么好,又有这么个才子陪着,而且也算长得标准。她一定羡慕得不得了。哎,不知道常云啸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想我。
  吃饭的气氛很平淡,餐后林晓雨没有应邀去看电影,也没用唐浩送。开车回家的路上,小雨给小云打个电话,把今天的事跟他讲了,逗得他直笑。
  “有这么可爱的人,你是不是动心了。”
  “我才不像你呢,三心二意。”
  “瞎说,我才没有。”常云啸淡淡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小雨对他的好,小雨是不会骗他的,但还是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只是嘴上假装轻松罢了。
  ……
  有人敲门。
  林晓雨靠在床上读小说,“进来吧。”
  吴婆端了一杯牛奶进来。“丫头,给你放在这儿了。”
  “好,谢谢吴婆。”林晓雨冲她一笑。
  吴婆站在那里似乎要说什么,但有些犹豫。
  “吴婆,您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丫头,”吴婆顿了顿,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你跟婆婆我亲不亲?”
  “吴婆您怎么了?我是您带大的当然亲了。”林晓雨放下书望着吴婆。
  “吴婆我有事问你,你要好好回答,我才能帮你。”
  林晓雨笑了,“您这里坐,是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
  吴婆在床沿上坐下,“你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说唐浩吗。”
  “才不是,你怕我不保密?什么时候你我不是站在一条战线上?你告诉我,我有事跟你说。”
  林晓雨看看吴婆,不像是说笑于是说,“那你要保密。我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叫常云啸。前一段时间你被一个秃子的欺侮,他帮你打架来着。后来秃子断了一条手指。我说的没有错吧。”
  林晓雨惊奇的望着吴婆,“你怎么知道?”
  “我说的话你也要保密,实际上老爷派人跟踪过你,也调查过那个姓常的。那秃子的手就是老爷的手下干的。”
  “我爸?怎么能这样呢?”
  “孩子,你爸给你介绍唐浩,就是想结束你和常云啸的来往。昨天我偷听到老爷和你妈商量想给常云啸一笔钱让他离开你,要不然就对他不客气。”
  “他敢!”林晓雨气得火冒三丈。
  “丫头,说老实话我听说那个姓常的并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家里没有背景,文化也不高,高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混,是个小混混,在一家广告公司当什么设计员,收入又很低,哪里配得上我们小姐呀。还真不如唐浩呢。”
  “你们知道的这么详细?我活在特务机关了吗?我找我爸去。”
  “哎呀,小姐不能去呀。你一去不就把我卖了吗?”
  林晓雨想了想,“谢谢您吴婆。放心我不会出卖您的。今天先放下,改天我再找他理论,绝不说与您有关。您先回去吧。”
  “那好吧,早点睡吧。”吴婆出去了。
  林晓雨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呆。竟然跟踪我!秃老二的手也是是爸爸的手下干的!想拆散我们!小云更可恨,原来不是大学生!骗我!你是个十足的小混混,骗子!只有我这样的笨蛋才相信你呢……没钱怎么了?谁也不是天生就有出息呀,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的呀。不过倒是可以用钱试探一下他,看他真心还是假意,要是假意就让他们好好扁他。
  小雨翻来调去一夜没合眼,决定先不和爸爸对质。
  今天又是哥哥做股评会的日子,常云啸还是迟到了。走进营业部看到哥哥站在黑板前正在给股民讲课,下面还是坐着和站着那么多人。每次到这个时候,哥哥总是显得非常自信和潇洒,在那么多人面前侃侃而谈滔滔不绝。虽然他讲的东西常云啸多数听不懂,但是还是为他高兴,因为他能够感染下面这些股民,就说明他是最好的。
  “……表面上看股市的运动是一种经济运动,实际上它是一种心理运动。由于人类有高于其他动物的思维,所以人类有其特有的心理运动。经过社会阅历的积累,这些心理运动会成为一种群体效应,也就是说心理运动会彼此影响和效仿,使得心理的拐点变化更加接近。说的更直白一些,就是在座的大家在股市上的承受能力基本上是在同一个区域内,这个承受能力包括盈利的承受和亏损的承受。而市场主力所利用的就是群体的折中承受能力,反向操作,因此使得一般股民出现二八效应,为什么只有20%的人有收益,而80%的人都出现亏损呢?是这80%的人不聪明吗,这些人里有教授、有科学家,那么是因为什么呢?我只能说这80%的人的心理是非常正常的,至少是符合人类的普遍心理。所以要研究股市,就一定要先研究社会心理,股市群众心理的方向就是市场真正运动趋势的反向指标。”
  在常云啸的耳朵里这就是天书,但是从台下股民的脸上,他看到了激动和羡慕的表情。他也由衷的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想想哥哥前些年在工厂里受气受苦,再看看他现在的风光,常云啸感觉到人的一生真是变化无常,大有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的感觉,也许哥哥真的能成为股市中的一代风流人物也说不定。
  “在指标的研究上有两种,一种是趋势性指标,一种是转折性指标。例如MACD就属于趋势性指标,而PSY就属于转折性指标。我个人喜欢在转折性指标上多下功夫,因为在趋势上更多的股民是容易形成一种惯性思维的,这样就会不断的追高,由于止损点不容易判断所以丧失了防御心理。而转折性指标在出现买点或卖点的时候,可以防止助涨助跌的力量,而且对于止损点很容易判断,一个转折点出现后如果不能成立,方向相反运动,那么就可以立即止损,宣布转折点错误……”
  常云啸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个男人称是他楼下的住户,说家里漏水了让他赶紧回家。难道我家里跑水了?常云啸看看讲台上的哥哥,急忙出了证券营业部往家里赶去。
  林晓雨和许童在蓝岛大厦里闲逛,随便挑了两条长裙和一双皮鞋。
  “昨天的款哥合不合口味呦?”
  “那一个?”许童装傻。
  “我看你呀昨天一直笑咪咪的,肉麻死了,是不是?”
  “你说那个唐浩呀,我那是给你面子,要不是你,我才懒得理他呢傻呆呆的。再说那是你爸爸给你介绍的未来的老公,我哪里敢抢。”
  “原来在嫉妒,好吧送你了,还搭份子钱,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一个大礼包。”林晓雨笑笑的看着许童。
  “干嘛?对常云啸表忠心呀。其实唐浩比他好多了,有才华有风度,工作又风光。做金融的多棒呀,基金经理,至少以后炒股票可以找他嘛。要是真有一个这样的老公真让人羡慕死了。不像你的常云啸整天就知道瞎混。”
  林晓雨不说话了。是啊,我究竟喜欢他什么?我那么优秀,怎么会爱上他呢?这时手机响了。
  “是吴婆呀……什么?他们去找常云啸了?什么时候?好我通知他。”
  “出什么事了?”许童问。
  林晓雨没时间理她,拨通了常云啸的手机,盲音、盲音、盲音,林晓雨急得直跺脚,一路向外跑。
  许童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跟着跑出来。
  两个人到了停车场,“到底怎么了?”许童上气不接下气。
  “有人要打小云,我得过去。你先会学校吧。”说完上车走了。
  “常云啸有什么好的,这么牵肠挂肚的。”许童自言自语,“真是的,他打架又不是新鲜事,你去了也是白费,害我一人回去。”
  “你倒是接电话呀。”林晓雨急得哭,常云啸的手机和座机一片盲音,死活不通。
  终于看到了常云啸住的楼房,林晓雨故不上找车位将车往路边一靠,风一般跑上楼。常云啸家的房门虚开着,林晓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战战兢兢的推开门,屋里一片狼籍。没有人。电话被打烂了,电视也破了个洞,鱼缸碎了,几条小鱼已经躺在那里不动了。小云呢?小云在哪儿?她想喊,但喊不出来,她害怕极了。这时厨房有水声。
  “小云!”当林晓雨看到狼狈不堪的常云啸时,她哭着扑了过去。
  常云啸一边用浸了凉水的毛巾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边拍拍林晓雨说,“没事,别哭了,擦破点儿皮。”
  林晓雨扶常云啸一瘸一拐的躺到沙发上,帮他擦掉脸上的污垢,才发现她的小云牙床、鼻子、眼眶都在出血,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左眼也肿得好大。林晓雨给他倒杯水,小云喝了一口,突然咳了起来,竟然咳出一口血。
  “啊,你吐血了,我去叫救护车。”林晓雨又哭。
  常云啸抓住她,“别大惊小怪的,是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林晓雨哭得像个泪人,常云啸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常云啸觉得好些了,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坐起来,拉林晓雨坐在身边。“哭什么,我又没死。小雨,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他们知道我的手机号,骗我说家里漏水。我开门后,有五个家伙冲进来让我以后不要再见你,不许再跟你好,还说只要我答应就可以得到五十万。”
  “那你答应了?”;林晓雨盯着小云看。
  “你就那么对我没信心?我说,留着给他妈竖贞洁牌坊。结果就打起来了。”
  小雨都给气笑了,“你这么说,当然打起来了。”
  “妈的,这几个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出手够狠。不过我还是让其中两个挂了彩。”
  “你真的不愿离开我?你真的很在乎我吗?”小雨的眼泪又下来了。
  “傻丫头,打死我也不能把你卖了呀。”
  “好,”林晓雨忽然站起来,“凭你这句话,我找他们算帐去。”
  “等等,站住!”常云啸看着小雨,迟疑的问:“你认识那些人?真的是黑社会?”
  “不,是我爸。”
  “什么?你爸?你爸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爸是文武集团的董事长。”
  “是那个叫林文的吗?富豪林文是你爸?”
  “是。”……小雨将事情的原委统统告诉了小云。
  “秃老二的手也是你爸叫人干的……我知道你家有钱,但是没有想到你是……现代故事版的公主与牧羊娃。”
  “怎么,知道了这些你就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我跟你好不是因为你家里有没有钱。我不管你家是什么样,也不管你家人怎么想,只要你离去,我就永远保护你。”
  小雨依倒在小云的怀里,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林晓雨从一口气冲进了林文的书房。林文正靠在一张藤椅中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急冲冲的跑近来,睁开了眼。
  “你为什么这样做!”林晓雨当头就问。
  “火气不小,出了什么事?”
  “你问我?”林晓雨气得都快跳起来了,“不是你派的人去打常云啸的吗?我就是跟他好,你怎么着吧,有本事你就杀了他,然后我也跟着死。”
  “小雨,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我这是为你好,我调查了那个姓常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有名字,他叫常云啸!”
  “好好好,常云啸。要文化没文化,要本事没本事,他将来靠什么吃饭?整天就是混,看看他那些朋友就知道了,没有一个能成材的,那是一个注定生活在社会低层次的人群,你跟他们瞎闹什么?”
  “他有工作,有理想,他的朋友怎么了,至少不象你那么阴险卑鄙。”
  “什么?你说什么?”林文从藤椅上蹦了起来。
  母亲张雨听到了书房的吵架声,已经从楼上跑了下来,赶紧站到两人中间“小雨,不许这样说话。你父亲是为你好。”
  “对我好就可以雇佣打手打人了吗?就可以去剁别人的手指吗?这跟黑社会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你、你瞧瞧你都变成什么了,跟着那个小子你都学了什么!打人,我今天还打你呢。”说着怒目的林文冲了过来,张雨赶紧拦住,吴婆护住小雨。
  “还不快走?”张雨拉着林文朝小雨喊。
  “不行,今天我要说清楚,我爱常云啸,我要嫁给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他要有一个三长两短,我就去徇情。”
  “小姑奶奶少说点。”吴婆向外拉。
  “你还反了你,嫁给他你就别姓林!”林文挣脱过来,抡起手就是一巴掌。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林文从小就疼爱女儿,虽然平时跟手下人火气很大,但从来没对女儿发这么火,更不用说打她了。
  林晓雨哇的一声哭了,“我讨厌你!”转身向门外跑。
  “小雨!”张雨和吴婆想追出去。
  “不许追!让她去,还懂不懂规矩!”林文气哼哼的说。张雨和吴婆只好停下来面面相觑。
  哭着离开林家别墅的林晓雨没有去常云啸家,只是打了出租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最后到了天安门。
  站在广场上,天已经黑了,所有的华灯照亮天安门、长安街和英雄纪念碑。小雨无聊的找个地方坐下,看看眼前走路的、照相的人们,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助。以前在家里,谁都是听她的,有点事都会围着她转,在学校里,她长得漂亮,大家都喜欢她都会帮助她。现在呢,一个人坐在这里,没有人来过问。我错了吗?我只想爱一个人,真真正正的爱一个人,爱也有错吗?就因为他没有好的学位,没有好的家庭背景,没有好的职业,没有钱?这些重要吗?十五亿人口中多少是平凡的,而这些平凡的人们就一定很差吗,一个机会来临或许就有耀眼的明星跃出。其实只要是真爱,又何必在乎平凡?为什么不支持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现在有家也不能回了,刚才的吵架是平生以来和爸爸闹得最僵的一次,竟然还打人,现在脸上还疼呢,嘴里都破了。家是暂时回不去了,爸爸不来求我,我才不回去。可是将来怎么办,车子也没有开出来,什么也没有拿,好在信用卡还在身上,里面应该有十几万,这可是很多人辛苦一辈子才能攒下的,支撑一般生活应该够花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家,想想很常时间不能回家,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想想可以多陪着小云,心里又高兴起来。反正过一段时间爸爸会来找我的。先急一急他,谁让他打人的。想着,林晓雨关掉了手机。
  听到门铃声,常云啸去开门。门一开,林晓雨就跳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怎么回事?”
  “我跟爸爸吵翻了”
  “你跟家里吵架了?我不是跟你说没什么吗,不用找你爸爸。”
  “干吗?你敢教训我?那我走了。”小雨撅着嘴假装要走。
  “不是不是。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可以了吧。”常云啸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大道理也白费,不如先让她静下来。
  “不是来玩的,我要住这里。”
  “啊?”
  “啊什么啊,我要住这里。但是你不可以欺负我。我睡卧室你睡厨房。”小雨撅着嘴仰着头的样子倒是很有可爱。
  “……行。”
  “那,本公主移驾这么寒酸的地方,是不是应该有一个迎接宴会呀?”
  “喳!小的这就去给公主准备。”
  夜已经降临,路灯车灯将夜晚的城市照耀的很辉煌。夜晚是人们抒发感情的好时间,这个时候不需要考虑太多的工作、学习,很多人间美好的事情就在夜幕中酝酿和诞生。
  小屋已经被精心的布置,灯管已经用水彩涂成暗红色,房顶上飘着氢气球,很多的烛光在暗红的房间里闪烁着,伴着优美的音乐跳跃着。房间里还散发着香水的气息,让人陶醉,有点飘飘然。桌上有红酒和有雕花的高脚杯。桌子两旁是一对被光线印红的脸,和相互吸引的眼。
  “你干吗看着我?”小雨问。
  “那你干吗看着我?”
  “谁看你了?”
  “没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呢?”
  “讨厌了,来,为不回家干杯。”
  “应该为住进帅哥家干杯。”
  “就你?别臭美了,干。”
  几杯酒过去,小雨已经醉了脸也更红,“你真的爱我吗?”眼睛里满是柔情。
  “是的,我想我是真的爱你。”
  “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是的,用我一生对你好,让你快快乐乐的。”
  小雨的眼睛忽然湿润了,不知道是想起了离开的家门,还是被爱情的话语感动。她的手指向前移动了一点停下来,常云啸慢慢将手靠过去,碰到她的指尖。没有躲,干脆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意传上她的手臂。
  两人相视,无声的眼光,只有相爱的人看的懂的眼神。
  “你今天至少要送我一样东西。”
  “对对对,我们缺少一个戒指。”
  “这么晚了哪里有商场还开门呀?再说我又没有说要嫁你,你送戒指做什么?”小雨笑。
  常云啸想了想,拿来一张金色糖纸,认真的折起来,“送戒指代表我的爱。今天来不及出去买了,先折个纸的送给你,依然代表我的心。”不久纸戒折好了。“好了,小雨愿意接受我吗?”
  “那要你给我戴上。”
  常云啸给她戴上,女孩子纤细的手指好象天生就是用来带戒指的,虽然是一枚纸戒,但是戴在她手上依然那么好看。
  “我也来叠。”小雨也拿来一张金色糖纸,认真的也折了一枚戒指,拿过小云的手给他戴上,与自己的手放在一起,“现在就是一对了。”
  “纸的容易坏,明天我们去买真的钻戒。”小云说。
  “我不要,钻戒谁都能买,一点不新奇,我们的纸戒只有我们才有,不是更特别吗?”她从床边拿起一个红色心型的糖盒,“以后我们不戴的时候就把纸戒放在这个糖盒里。这颗心就代表我们两人一心,纸戒就是我们爱的约定。”
  “好,让我们永远保存,保存两枚纸戒,保存我们爱的约定。”
  小雨感动的快要流泪了,“抱抱我好吗?”
  对常云啸来说,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上次抱过林晓雨后,在常云啸的心中,小雨就象莲花一样圣洁,可远观不可亵玩。
  小云站起来,将她的手轻轻拖起,拉入自己的怀中,竟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靠在小云的怀里,林晓雨感觉到了温暖和心动,象靠进了自己一生的港湾,紧紧的抱住,生怕一放松这种幸福的感觉会飞掉一样。
  小云捧起她的脸,在红色的灯光和酒的作用下,这张脸更加的秀美,楚楚动人。小雨闭了眼,下颌微微向上撅起了小嘴。
  热吻,爱情的热吻。在两双唇遇到一起的时候,心也相遇了。小雨觉得身子很软只想靠在小云的怀里。小云顺势抱的更紧,双手开始慢慢的抚摩她的后背,腰际,亲吻她的玉颈和耳垂。
  小雨深深的喘息,胸脯在起伏。小云一弓身将小雨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小雨没有挣扎,只是睁了眼看着他。
  他抚摩她的脸,然后继续亲吻她。小雨觉得他压在上面很舒服,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能够感觉身上某些地方的变化,那是一种渴望,也是一种欲望,在膨胀,在发芽,痒痒的,在滋生,身体也随着小云的唇一阵收紧一阵放松。
  不知什么时候小云已经褪去她的衣衫,只剩了胸衣和小裤。小雨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挣扎,但是自己的实际动作却是顺从。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我是一个坏女孩吗?不,我渴望,渴望他来压住我,抚摩我,亲吻我,直到占有我。
  小云要解开她胸衣的搭扣,小雨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抬起来,让他可以把手绕过去,而不是挣扎。难道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难道一切都是他的所有了吗?当一对丰满的乳房展现出来的时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敢看自己的身体,但是她知道粉红的乳头已经开始发硬。
  她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抚摩下去。“你真的爱我吗?你要答应我爱我一辈子。”
  “我爱你一生一世。”郑重的眼神,好象是承诺了一个毕生的重要使命。
  “温柔点好吗。”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感觉自己好象很淫荡。然后她松了手。
  当林晓雨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常云啸也为这个没有遮拦的躯体赞叹,那样洁白和优美。女人的曲线在小雨身上体现得是那么完美无缺。
  “别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抱住我好吗?”
  小云抱住她,感觉到她的颤抖,也感觉到自己的膨胀,需要她,需要去占有她。小雨闭了眼,喘息着,等待着。那是一个女人的期待,一种原始的期待。
  “啊~~”象是婴儿的啼哭,爱情的碰撞就象是一个生命的起点,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被遗忘到了天际,一切从新开始。一个女孩到一个女人,独身一人到相依相偎,爱情在一瞬间就转变了女人的命运,将两个人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常云啸从小雨的身上躺倒下去,小雨翻身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舒服吗?”
  “讨厌了,哪有这样问人家的?你……还能再来一次吗?”
  美好的日子开始了,也是所有平凡人要经历或者已经经历过的日子。逛街、购物、看电影、遛公园和疯狂的做爱。所有的情侣的热恋都是让人羡慕的,许童就很羡慕。
  “你可好几天都没有来上课了,每次点名可都是我给你喊到的。”许童低声的说。
  林晓雨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将线形代数的老师,“找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
  “哈,那要怎么谢我呀,是不是帮我找个大款呀?”
  “干吗,想把自己给卖了?”
  “我也想沉浸在爱情之中呀。看你,每天高兴的不得了,一脸都是幸福,是不是他晚上干那事挺厉害的?”
  “你说什么呢你?讨厌。”林晓雨差点笑出声来。“哎,你真想找个大款?”
  “凭你爸爸的关系,你一定也认识很多大款。不过我可不想找一个老头,一定要找年轻的帅的。”
  “好,不找老头,我能害我的美女吗。”
  “真的有大款介绍?”
  “就是那个唐浩呀,我都介绍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上次带你和他去吃饭之后你们没有再联系?”
  “没有哦,我倒是想联系呢,但他不给我打电话,我怎么好意思给他打。你怎么不要他呢?”
  “我有我的云哥哥呀。”
  “肉麻,就知道你的云哥哥。”
  “这样吧,我再约唐浩出来,你跟我去,然后我就说我突然有事要走,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看你的魅力了,把他的魂勾走就省得他来缠我了。”
  “哈哈,原来是为了不让他影响你和你的云哥哥的好事呀,我还以为真的为我好呢。”
  “以后我可不再管给你联系了,要是你自己不争气我可没有办法。”
  “后排的同学不要说话!”老师高声的说。
  两人相视一笑,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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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股民之死(上)
  第四章股民之死
  “妈在星巴克咖啡等你,你过来吧。”
  十五分钟后,林晓雨见到了妈妈,要了一杯加牛奶。
  “你不知道你爸有多着急,看上去假装没事似的,然后会问:小雨的生活费有没有给她打进卡里,小雨的手机费交了没有。这次又让我把车钥匙给你送过来了,就停在外面。他是非常爱你的,他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啊,我也很爱他的,只是他不应该叫人打小云呀,还说什么要给小云钱让他离开我,当我是商品吗,花钱就能买卖?”
  “你们两个都不要生气了,过几天你就回家吧,你爸不说什么的话,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可以了。”
  “对了,你的手机为什么总是关机呀,我给你学校打电话,也总是说你出去了。你都去哪里了?”
  “我出去玩了。”
  “晚上十二点多也出去玩了吗?”
  “妈,我,我住在小云家了。”林晓雨不好意思。
  张雨的手一抖,“我就知道那个常云啸不是个好东西!结果还是发生了!”
  “妈,不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明天你就回家住!这是你的车钥匙,还有回家后先不要说起这件事。”
  就这样,林晓雨回到了家中,但还是找机会到常云啸这里来过夜,两人很开心。林文忙于生意,暂时也没有时间来处理女儿的事情。张雨心疼女儿,在林文面前不提及常云啸的事情,又怕说多了女儿不高兴,就只是跟女儿说要注意安全。说得林晓雨直脸红。
  在林晓雨的怂恿下,许童独自去见了唐浩,回来后一脸的崇拜和羡慕,天天念叨。后来好象是两个人又见了几次面,具体的事情林晓雨也不知道了。
  常云啸还是自由自在,每天跟他的广告较劲。乐队还是每天练习。
  周五哥哥打来电话,说晚上要过来吃晚饭。常云啸在楼下的饭馆定了几个菜,和林晓雨去超市买了几瓶啤酒一条鲤鱼,准备红烧吃。
  下午五点多,常云涛兴致勃勃的到了这里,见了面就拍着小云的肩:“你大哥我已经就要发财了,下次请你们去新马泰玩。”
  “哈哈,你又赚了多少钱,瞧你高兴的。”
  “嘿,是赚翻了。你的八万元现在已经是十五万了!”
  “真的!”常云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真棒。”林晓雨也为此高兴。
  哥俩坐下,听常云涛开始讲股市上的风风雨雨。直到小雨把鱼做好,大哥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讲他如何看待市场,中国经济如何走势,证券市场如何发展,以及哪个股票如何风光。听的两个人云山雾罩的,和大哥一起兴奋不已。
  “看看你大哥,还不如你跟他学学呢。”
  “我哪儿行呀,我看见数字就头疼。”
  “我可以教你呀,我已经总结出一套方法,在市场上屡试不爽呀。其实这个股市只要是多看看多听听,自然也就明白了。你大哥我每天都要看上四个小时,然后收盘后做上两个小时的作业。你看这次做的新华股份,抓住机会一把就挣40%。”大哥多喝了两杯,这话也就更多了。
  “我最怕用脑子了,大哥你就帮我炒就可以了,全权代理。”
  “真是无比的懒惰。”小雨笑他,“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那这样,你反正白天在家里也经常闲着没事做,跟我去股市走走看看,保准你去几次就有兴趣了,等你有兴趣了,我再教你。”
  “那个不用学吧,不就是赌博嘛,等我有了嫂子一起来打麻将就是了。”
  “什么赌博呀,告诉你多少次了,股市不是赌场也不是银行,炒股是一种艺术不是赌博。跟你说也没用,不学算了,股市那些人想跟我学,给钱我都不稀罕教。将来我教小雨,等她成了女大款就看不上你小子了,你就干着急吧。”
  一直也没有跟大哥说小雨是文武集团的千金,“啊?我好怕呀,我去股市还不行吗。”常云啸做了一副害怕的样子。
  饭桌上满是欢笑。
  临走大哥留下了三万元,是赢利中的一部分。听了大哥的讲述,小雨比常云啸还兴奋。第二天林晓雨将自己的存款二十万交给了大哥,希望能有所收益。
  后来常云啸也跟着哥哥去了几次证券营业部,人多很热闹。大哥在那里很出名,大家都上前打招呼。大哥是这里的核心一些人喜欢聚集在他身边,好象等待他发号什么施令似的。一向内向的大哥进了证券营业部就换了一个人,大有呼风唤雨的大将风度。这里还有一部分人很清闲,彼此聊着一些不关股市的事情,一些老头老太太更是把这里当成了聚会的好场所,只是不时的眺望电子大屏的滚动价格或去刷卡交易机上查询一番。过了几天的新鲜劲常云啸就懒得去了,每天看那些数字变来变去,红红绿绿的图形K线指标也看不懂,大哥又被那人围着问这个问哪个没有时间,他自己跟几个老头问了一些问题,可能是问题太肤浅,老头都懒得一个一个的回答他。
  对于常云涛来说,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在股票上有所发展。多年来一直踏踏实实的出纳的岗位上工作。由于他为人老实,财务的很多工作都放在他这里,他也知道很累,有时候回家还会头疼很久,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每年评先进倒也有他一份,年底多发200块钱,觉得心理也算塌实一些。也许不接近股市他一辈子都是这样了,大多数的人不都是平平淡淡一生吗?
  两年前的某一天鬼使神差的让他走进了股市,一堆红绿的走势图吸引了他,这些趋势图跟他的财务统计很相象,虽然没有人要求他这样做,但是每个月工厂的营业额和成本他都做了趋势图。
  经过几个月的认真学习,常云涛开始掌握了一些必要的知识,用自己的一点积蓄放进去,总是有挣有赔。他发现学习别人的方法总是不能运用自如,于是开始自己潜心研究,每日勤奋……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职业股民,隐瞒着妈妈辞掉工作,从辛苦攒下的几万元开始,后来也从证券公司高利息融过资,两年后的今天,仅仅两年后的今天,他已经从一个散民走进了中户的群体,拥有八十多万的资产,加上小云和小雨的资金,总资本已经超过了百万。由于他的精确分析,吸引了一批的追随者或者叫做崇拜者,梁红小姐就是其中之一。
  梁小姐不过二十出头天资美丽,身材那是一等一的好,漂亮的脸蛋,红润的腮边,一头乌黑的秀发加了条染,挺拔的胸和纤细的腰总是那么迷人。夏天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她美丽而白皙的腿和细长的脚趾。就连常云涛这样老实的人,都不知道偷偷的看过多少回这位美女的大腿。
  听说是她在外地开了一家公司,但是从来也不见她答理过什么事务,每天十点多才来股市,白天剩下的时间多数也就在这里了。有人说梁红是傍大款的被钱人包的二奶,常云涛不信,这么天真的小女孩抱什么大款呀。
  美女偏偏不会炒股票,自从常云涛进入中户室之后,梁红总是围着他问这问那。旁边的股友开玩笑的说他是被糖衣炮弹打中了,他总是笑笑不语,也许他真的对她有好感?
  股市经过三个月的快速上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大幅度调整,部分股票出现了快速下跌,基本可以用疑是银河落九天来形容。常云涛将半数资金进入了中关村这只当年的问题股,照他的话说,别看现在二十元价位有点高,将来这只股票不翻番那才怪。既然市场下跌,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
  常云涛照例早上送母亲去了公园,然后来到证券营业部,从服务台拿了一张报纸。头版是某某领导的讲话,内容是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旁边是香正基金今日上市的公告。
  前两天上市了两个基金,上涨的非常好,在这个整体下跌的市场中简直就是一片黄金。常云涛决定今天参与香正基金的交易。
  “老常啊,最近有没有挑选到好的股票吗。”胖子问,其实他的岁数比常云涛还大呢,但是一直尊称老常。
  “就是,我们都已经很久没有做股票了,手都痒痒。”瘦子也咋呼。
  “什么都不做不是很好吗,不然赔的更多。”常云涛翻着报纸,“不过今天的香正基金倒是可以关注一下,如果价格合适可以跟。”
  9:30股市准点开盘,香正基金开盘价格2.45元。
  “这太高了吧,离谱呀。”胖子说。
  “一块钱的基金卖两块四不是逗咳嗽吗?”瘦子跟着说。
  “让常哥说,还做吗?”
  “这怎么做,”常云涛也没有想到开盘会这样高,“看来今天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大家开始聊天看报纸打牌,最近股民的生活都是这样。在中国股市上就生活着这样一个人群,每天以做股票为生活,营业部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每天必定要观顾这里。他们可以不去上班,有的是下岗了,有的是退休了,有的辞职了等等,股市就是新的生活战场,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感受到生活的气息,才能找回自己。就象吸食了毒品的人一样,离开股市会让他们喘不上气了,虽然这里绝大多数的时间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赔钱。但是他们依然忠实的爱戴着这个市场。
  常云涛照例翻阅股票然后做笔记,梁红来了之后聊了会儿天。
  中午小睡一会儿。开盘后常云涛又翻到香正基金。半天了只是从2.45下跌到2.4元,怎么还这样高没有跌下来?他想。
  就在他想的时候,中国股市的一大奇迹开始了,记住这个时间吧1:35。突然中,一笔巨大的买单出现了,接着是第二笔,第三笔,股价迅速开始上涨到2.48元。
  “出问题了。”常云涛自言自语。
  大家听到这个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凑过来,“怎么了?”有人问。
  “要来行情了。”凭着特殊的知觉,常云涛闻到了战斗的气息和金钱的味道。“有人要做。”
  他迅速的开始挂单,2.50元20000股、2.51元30000股、2.53元25000股。
  “行吗?多高了你还追呢。”胖子问。
  “好象要大涨,这种单子有问题,要是不涨上去我爬着出去。”他眼睛都不离开电脑屏幕,还在一丝不苟的挂单。有几个人也开始犹豫的买进。价格已经上到了2.57。
  “常哥,这个还能涨吗?”梁红问。
  “我感觉可以,按照今天的成交,明天就能是一个涨停。”常云涛手不闲着,开始抛出北关村,买进香正基金。
  2.59元80000股,2.60元60000股……
  价格突然开始飞增,所有的人都开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涨了,涨了,快买呀。”瘦子喊着冲向了电脑。
  2.65、2.68、2.70、2.73……价格在飞快的刷新,常云涛的手在不停的买进、买进,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场战争,这只基金恐怕要成为历史中的辉煌一笔。
  “买进,快买进呀!”所有的股民都开始行动了,可以听到隔壁的股民也在喊,本来平静的营业部,突然开始炸窝了,人们开始奔向自己的电脑,散民们抢夺着交易机。能够听到的就是“快点呀!”“又涨了!又涨了!”
  常云涛将手中的北关村全部买掉,当最后的资金打进去的时候价格已经是2.86元了,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头上已经出了汗。他看了一眼其他的人,大家在疯狂的买进,嘴里有喊涨的,有骂涨的太快的。
  价格还在继续向上,2.91、2.95、2.96、3.00……
  他赶紧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成本,2.69元434000股,动用了他全部的资产。
  3.04、3.07、3.09……
  他觉得全身一震,很理智的他从来没有将全部的资产进入一个股票。在这个突然火暴的走势中,他竟然也这么不冷静。
  3.18、3.23、3.31……速度越来越快了。营业部从沸腾已经到了极度兴奋。人们因为跟不上上涨的速度开始拍桌子踹椅子了,可以听到散民的交易大厅中有打架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抢不到刷卡交易机。
  常云涛看着价格在飞涨,手还是抖的厉害,他想喝水,但是竟然将杯子碰翻了。
  3.44、3.51、3.63……
  常云涛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来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误,一个大的行情让自己着着实实的抓住了。
  3.80、3.94、4.11……
  这个老天有眼,我常云涛也要发财了,股市就是我的用武之地。我也要成为人上人了。
  5.23、5.40、5.66……
  所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香正基金上,人们已经不是兴奋了,而是疯狂,极度的疯狂。银行是资金迅速的通过电话转帐进入股市,进入这只基金。抢不到交易机的散民已经开始大打出手,保安在维持秩序。所有的屏幕都在紧盯着这只一元钱发行的基金。
  6.22、6.35、6.67……疯了,疯了。中国基金的奇迹出现了。
  常云涛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将一只手放在屏幕上,让自己能够感觉到它的真实,另一只手放在胸口,知道心在颤抖。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是十几分钟就要收盘。
  6.94、7.11、7.56……有人开始欢呼,其他人跟上一起呐喊。
  梁红冲过来,抱住常云涛的头亲了一口,然后高兴的满屋子转圈。
  “现在我已经是三百多万了??!!”常云涛的大脑已经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了,总是觉得透不过气来。
  价格在8.64元的位置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卖单,就象开始上涨一样的迅速。所有的欢呼停止了,大家都紧张的看着价格的变动,刚才喧杂的营业部突然就寂静无声了。
  价格在6.6元停住,又一次开始上涨,人们再次欢呼,价格一直达到不可想象的10.04元。又开始回落。
  时针点到3:00,以6.40元收盘。人们将常云涛围住开始欢呼雀跃,好像是庆祝一个凯旋的英雄。好久没有这样兴奋了,这真是一个漂亮的战斗,很多人的资产在今天仅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就上涨了百分之几十。常云涛的收益更是丰厚,平均成本2.69元买入434000股,现在全部资产已经达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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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欢呼和掌声中,常云涛走出了证券营业部,对他来说今天的天空都是那么蓝。他想大笑,但是却流下了两行泪,是兴奋自己今天的胜利,还是感慨上天的恩赐?鬼晓得,总之心情难以琢磨。正当他想骑车回家的时候,一辆POLO停在旁边,梁红在车里冲他在微笑。
  “一起出去庆祝吧。”梁红的声音总是那么甜。
  “不,不了,我还要回家。”
  “着什么急呀,还早呢。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一下,今天可真过瘾呀。”
  “这个……”
  梁红索性下车把常云涛连拉带拽的推进了小车,一路去了通县。在一个别墅区,梁红将常云涛拉进了一个二层了别墅。
  “这里是……”
  “我的房子,随便坐吧喝点什么?”梁红把手包往沙发上一丢,径自在吧台到了两杯红酒,递给常云涛一杯。
  女人纤细的手指轻捏着酒杯的细腿,殷红的唇在杯边轻轻的吸去红液。再没有欲望的男人,也要心中一颤。他站了起来,“我看,我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着什么急呀,再坐一会。”梁红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不是怕我呀?”
  “我怕你做什么?”
  “那还着急走,别那么老土的,我们只是朋友,到朋友家做客也不能这么快就走呀,你说是不是?”
  “是,是,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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