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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诺之旅

_3 时雨泽惠一 (日)
「果然这里有过国王。」
面对奇诺的提问,男人点点头。
「没错。在10年以前。」
「然后革命爆发了。和预想的差不多呀,奇诺。」
「你们似乎去了中央公园,看见那个了吧。」男人微微沉着脸说。
「是的,我们擅自就去了。」艾鲁麦斯带有讽刺意味地回答。
「那没有关系,这样我也不必多说废话了。」
「那是这个国家的人们的坟墓吗?」
男人不住地点头,
「对……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是因为流行病,还是别的什么?「奇诺问道。
男人做出悲伤的表情,说道,
「不,不是。因病而死的只有一个人……听我慢慢跟你说。」
「这个国家自建国以来一直推行君主制。国王一个人把国家和人民都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加以支配。在几十个国王当中,实施贤明的政治,获得国民爱戴的君主虽然也有,但大部分都是昏君……特别是14年前当上国王的那个是最差劲的。也许是因为当皇太子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他一当政就一意孤行,违抗的人都被杀了。尽管当时由于庄稼欠收,国家处于财政艰难的状况,他也不管这些,只知道吃喝玩乐。欠收持续了3年,几乎所有人都在挨饿。当然,他才不在乎这些呢。想必『饥饿』这个词他一定不知道。」
「没有面包就吃蛋糕呗。」艾鲁麦斯打着岔,男人笑了笑。
「你懂得真多啊。」
艾鲁麦斯短短说了句「多谢夸奖。」
「11年前,忍受不了生活的艰难,向国王上书请求降低税率的农民全都被杀了。我们的愤怒到达了顶点。国王的暴力已经变得肆无忌惮。要改变这个状况,就必须要推翻国王,推翻君主制。革命的筹划活动正式开始进行。当时我还在研究生院学习文学。家境虽然还算比较富裕,但我很理解穷人们的痛苦。于是在计划的初期阶段我就参入了进去。」
「哦,哦。」
「如果被发现的话会怎么样?」
听了奇诺的提问,男人的脸阴沉下来。
「当然是死刑。我的同伴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捕,处以了极刑。知道这个国家传统的处死方式吗?将犯人的手脚绑上倒挂起来,在街上让头先落地,活活摔死。而且在这里是要株连九族的。在十字路口的公开行刑,我就看过了好几回。先是同伴们的家属被处死,按照双亲,配偶,儿女的次序……被捕的同伴在人群中看到其他的同伴,在行刑时就拒绝戴遮眼布,在落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他们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然后只见头盖骨摔得粉碎,或是摔断了脖子。……这,我看见了好几次。」
「……」
「10年前的春天,我们终于起义了。我们先袭击了警备队的武器库,当然是为了拿到大量的PATHADA和弹药。在此以前,一般民众是不被允许持有武器的。要说是理所应当也算是吧,因为昏庸的当权者害怕民众武装起来。总之,我们成功地从各地的武器库获得了PATHADA,还有投诚我们的警备队员。于是我们就一鼓作气冲入王宫去抓国王,但我们就此收手了。」
男人说到这儿,微微一笑。
「收手了?为什么?因为要下雨了?」艾鲁麦斯惊奇地问。
「……这可和晾衣服不一样,艾鲁麦斯。」奇诺无可奈何地说,然后对男人说道,
「是不是因为没这个必要了?比方说国王出逃什么的?」
男人竖起食指,高兴地笑着,
「答对了。就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的?奇诺。」
「因为那所建筑一点损坏都没有啊。」
艾鲁麦斯恍然大悟。
「国王和家属,不,应该说是和财产一起藏在卡车的背斗里,准备逃往国外。很快就被发现了。哈哈哈,也难怪,谁看见往卡车背斗里埋放蔬菜和宝石的人都会觉得可疑啊。就这样,革命几乎没付出什么牺牲就取得了胜利。」
「这太了不起了。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呢?」艾鲁麦斯催促般地问道。
「后来做为我们新的生活方式,做为国家的运作手段,我们决定自己统治自己,建立一个至今没有的政治体系。不是由特定的一部分人,而是由大家决定,大家执行的政治。我们发誓『不再有为一个人而存在的国家,国家是大家的。』当谁有了一个主意后就向大家宣传,然后调查有多少人表示赞同,如果多数人赞成,就采用这个主意。最初进行决议的是,被捕的国王如何处置的问题。」
「怎么办了呢?」奇诺问道。
男人眯缝着眼睛说。
「根据投票的结果,98%的人多数赞同,于是决定处国王死刑。不光国王,还有亲信和家属也一起。」
「果然是这样。」艾鲁麦斯轻声道。
「国王一家被吊了起来,摔死了。至此恐怖和绝望的时代总算该结束了……接下来可就忙了,大家一起决定了各种事。首先是宪法,第一条是,国家是大家的,国家的运营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宗旨。然后是征税制,警察,国防,法律及处罚条例。在决议学校制度时很有意思。能够决定对担负未来的孩子们实施什么样的教育制度,啊,太有意思了……」
男人闭上了眼。然后不住地轻轻点着头,又睁开眼看着奇诺。
奇诺将身子探出一些。
「后来怎么样了?」
男人打开水筒,喝了几口,喘了一口气。
「在一段时间里,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后来有一天,有人突然口出狂言,他的主张是这样的,『一切都要直接投票显然太耽误工夫,不如投票选举出一个领袖,给这个人以权限,将国家运营交给他几年怎么样?』」
「这个主张通过了吗?」
「怎么可能!只能说他是精神错乱。这样一来,选出来的领袖要是胡来怎么办?给予一个人权力,他要是为所欲为,谁能制止得了?说出这种话的家伙们是想在这个国家再造出一个绝对存在的国王来,在他的庇护下,过只属于自己的特别的生活。多么肤浅的想法。当然多数表决没有通过。」
「原来如此。」
「但我们认定,持有如此危险想法自身,就对国家的未来构成威胁,就将这些家伙全部推上了法庭。」
奇诺瞥了一眼艾鲁麦斯,向男人问道。
「后来怎样了呢?」
「多数表决赞成他们有罪。」
「于是呢?」艾鲁麦斯问。
「死刑。全部是死刑。」
「……就像刚才说到的株连九族那样……?」
「啊,没错。这对叛国的人来说正合适。」男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很快表情又变得孤寂起来,接着说,
「但遗憾的是,反抗国家的人并未就此消声灭迹。后来有人提议废除死刑制度。这可不得了。死刑一旦废止,就只能让国家反叛者他们活着。说这种话的人本身就是叛国者。于是这些家伙经投票被处以了死刑。再后来又有人反对我们的新税收政策,抱怨自己的税率太高,而且还扬言交不起就可以不交。不服从多数表决的决议,还怨声载道。对于这种只考虑自己的傲慢的态度,我们当然是不会允许的。这些家伙也被处以死刑了。」
「……」
「要管理一个国家也真不容易啊。」艾鲁麦斯说。
男人轻轻竖起食指,
「是呀,但不认真可不行,要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就晚了。」
「后来呢?」奇诺问。
「嗯。我们努力想建立一个良好的国家。……但是,总是有反抗国家的人出现。有时就连和大家有着一致积极想法的人也反对我们,要把国家往错误的方向指引。我的心像以前看同伴被处决时一样痛。但我必须要做的事是不可以跟从个人的感情行事的。这点是肯定的。」
「于是,坟地就显得不够用了?」
「很遗憾,事实就是这样。但所幸的是,原来的王宫成了中央公园,就决定使用本已经定为规划为农田的后院。反对的人被处以了死刑。」
「至此执行了多少回死刑了?」
听了奇诺的提问,男人想了想。
「想不起来了。从君主制开始时就……」
「不,从新政府开始有多少?「
「啊,13064回。」男人立刻答道。
「最后的一次,是怎样投票表决的?」
「最后那次,刚好是一年以前。那时在这个国家里,我和我的爱妻,还有另一个人。是我一个孤身一人的老朋友,我们本想三人合力来支撑这个国家。但有一天,我的朋友说他要离开这个国家。我们苦劝了他好几回试着让他不要走。但他邪恶的意志已定,对于抛弃祖国,舍弃义务而去的人我们是无法容忍的。投票的结果,二对一处以他死刑。」
「夫人还健在吗?」
男人慢慢摇了摇头,
「不,已经不在了。……大约半年前病死了。是感冒。我也不是医生,对此束手无策……啊……妈的……真他XX的……」男人无声地哭了起来。
「谢谢你给我们讲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清楚了。」奇诺向趴在桌上呜咽的男人说着,轻轻低下了头。然后,回过头来,「艾鲁麦斯,我们该走了。」
说着,奇诺从椅子上坐起身起来。男人抬起了头。
「这个国家现在只剩下我。我很寂寞。」
「……」
「但为了成就义举,有时人是要受苦的。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必须要正视这些困难。」
然后男人擦了擦脸,向奇诺和艾鲁麦斯提议道。
「我请求你们做这里的公民,咱们一起来重建这个国家。怎么样?」
奇诺和艾鲁麦斯几乎同时回答道。
「我不愿意。」「我讨厌哪。」
男人一下子露出了感到意外又有些悲伤的表情。
「是,是吗。你们『两个人』都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那,那这样吧。」
男人考虑了一会儿问道。
「你们在这里呆上一年之后,肯定会觉得离不开这里的。怎么样?」
「这不可能。」「我也同意奇诺说的。」
「你们只要在这里再住一周,这里有的东西随便你们使用。」
「谢谢你的好意。」「不需要。」
「就,就只住三天,咱们可以一起享用丰盛的美食,好吗?】
「嗯……不,不必了。」「趁你还没改变主意,咱们快走吧。」
「你们要是能在这里住下来,把我当奴隶使唤也没关系。」
「请免了吧。」「我们没这种兴趣。」
嗵!
奇诺拍了拍艾鲁麦斯的油箱,挥了挥手。
「我们该出发了。对你的邀请我很遗憾不能苟同,但还是很谢谢你给我们讲了这么多。」
奇诺轻轻点了一下头。
「再只呆一天!能不能就呆一天啊。这样我也能再向你们说明这个国家的美妙之处。求你们了……」
「这可不行啊。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
奇诺说完这些,向艾鲁麦斯回过身来。
「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一直是这样。不好意思啦,大叔。」
男人再次露出了要哭出来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但干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咱们走吧。」
就在奇诺要跨上艾鲁麦斯的时候,男人将手伸进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了一支手持型PATHADA。可以从中间折开的枪身处排列着弹仓,这是支16连发的左轮。
男人取出了枪,但也仅仅是取出来而已。他没有将它指向奇诺的背后,更没有将食指和中指搭在厚厚的扳机上。
「这次你要用这个来威胁我们吗?」
奇诺没有转身,只是回头看着男人,用淡淡的语气问,右手悄悄地向右腿的枪套摸去。
男人双手捧着自己的PATHADA看了一阵,然后不住地摇头,苦闷地说。
「不行不行不行!这么做的话,我就和那个愚蠢的国王和他的走狗没什么两样了。用暴力来推行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是错的!这是愚蠢的想法!是行不通的!……所有一切应该由多数人来选择。我们用投票知道了这一点,才选择了综合大家意见的这条和平的道路。这才是人们应该走的路,也是不会再犯致命错误的唯一的道路!你们说是吧?」
男人无力地放下了PATHADA,他把枪身掰开,里面并没有装一发子弹。
奇诺转过身来,微微地笑了笑,然后说。
「问我们吗?如果我和艾鲁麦斯说『那是错的,你是错的。』你怎么办?」
男人吃了一惊,PATHADA咔嚓一声掉在地上。与此同时,男人的脸变得苍白,牙齿咯吱咯吱地震颤起来。
隔了一会儿,他就像是把内心深处的勇气都使出来一样,竭尽全力地喊道。
「滚,快滚!你,你们这些人给我滚到别处去!从这个国家里滚出去!消失!不要再来啦!」
「我们会这么做的。」「正合我意。」
奇诺跨上艾鲁麦斯,发动了引擎。
嘈杂的引擎声响起来。
「开溜喽!」奇诺轻声说着,开动了艾鲁麦斯。
在临离去时,艾鲁麦斯悄悄地嘟囔了一句。
「再见了,大王阁下。」
男人并没有听到。
男人看着MOTORADO远去,直至看不到为止。右手紧紧握着那只已经上好子弹的PATHADA。
男人叫嚷道。
「你们这些家伙!要是再回来我一定会开枪的!非宰了你们不可!」
男人一直盯着MOTORADO消失的方向。
旅行者并没有回来。
MOTORADO在草原的路上行驶了一阵,然后停了下来。奇诺摘下了风镜,眼前的路分成了两股。
奇诺离开艾鲁麦斯,用圆规测定方向。一条路是朝西南西的,一条路是朝西北西的。从大草原的对面只能看得到地平线。
「往哪边走啊?」艾鲁麦斯问。奇诺看着自己做的只标着交通要道的地图,有些不可思议地轻声说。
「怪啊,应该只有一条路啊。」
「这是谁说的?」
「老早以前见过的商人。还记得吗?就是牵着袋鼠和熊猫的那个。」奇诺说完,艾鲁麦斯用调侃的语气说。
「哈哈,你被骗了吧。你真是老好人。」
「不,到目前为止路都没错,从刚才的那个国家沿着向西的路走,有个水的颜色是紫色的湖,再往下走应该可以到达一个很大的国家。这两条路肯定有一条是对的。」说完,奇诺又朝道路看了一眼。
「是右边吧,路挺宽的。」「是左边吧,路上的土很硬。」奇诺和艾鲁麦斯同时说。
「……」「……」然后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
奇诺发话了。
「明白了,走左边看看吧。」
「哎?」
「怎么了?『哎』什么?」
艾鲁麦斯直截了当地说。
「奇诺这么爽快就决定走哪条路可太少见了。平时可是一直要苦恼到肚子饿为止啊。今天是刮的哪门子风啊。」
奇诺嗯了一声,小声念叨起来。
「与其在这里浪费食物,不如先走一走试试,况且天又这么热,艾鲁麦斯你也认为还是跑起来好吧。」
「话是这么说……要是走错了怎么办?」艾鲁麦斯不安地说。奇诺看着远方。
「是呀,如果走一会儿看不到湖,或者中途道路改变方向的话,咱们就直接返回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遇到人,再打听看看嘛。」
「原来如此,什么事都要尝试啊,我赞成这个主意,就这么办吧。」艾鲁麦斯说完,轻声嘟囔了一句,「既然这样,那咱们出发了。」
奇诺收起了地图和圆规,跨上艾鲁麦斯,戴好了风镜。
奇诺开动了艾鲁麦斯,然后拐进了右边的路。
「啊?啊!奇诺!你骗我!」艾鲁麦斯叫嚷起来。
「是你自己不好好听别人讲话,我可没骗你。要尝试的话,走哪边不都一样吗,我说错了吗?」
「太滑头了!那干嘛非得走右边不可呀!」
奇诺没有理会艾鲁麦斯的合理抗议,打开了离合器。
第三话 铁轨上的三个人
第三话铁轨上的三个人—OntheRails—
这里是巨木丛生的森林。
树干粗得足有双人床那么宽的参天大树,像神殿的柱子一样,无规则地到处耸立着。
抬头看只能看到一片绿色。树的枝叶距地面有二十多米高,将天空遮挡得密不透风。由于缺乏日照,地面上几乎没有长草。只有黝黑而湿润的泥土到处都是。这里是一处由黑色和绿色构成,大自然做出的不自然的空间。
「我不太喜欢在森林里行驶,知道为什么吗?艾鲁麦斯?」一个站在巨木旁边约十五,六岁的短头发的人说。
瘦瘦的身上穿着黑色的夹克,系着黑色的皮带。皮带虽很宽,但他的腰身却很细。右腿和后腰挂着枪套,里面装着手持型PATHADA。
在他旁边支着一台MOTORADO,后座的部分成了行李架,绑着一只有些脏的皮包。引擎并没有关掉,后轮空转着。
「是因为毛毛虫吗?奇诺。」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答道。
「才不是呢。……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啦,实际上是因为在森林里很容易搞错前进的方向。本想向西走,不知不觉就变成向南走了。看不到太阳也不好受啊。」被称为奇诺的人这么说着,将一顶带着小小帽沿和耳罩的帽子戴在头上。
「前进的方向,是吗?」
「没错,艾鲁麦斯。我们往正北走的话,就能走出这片巨大的丛林,然后走上大路,理论上讲应该是这样。」
「应该是这样?嗯?」
奇诺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圆规,走到艾鲁麦斯边上,确定正北的方向。
「咱们走吧。」奇诺回头看了看,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同时也确认了一下绑在艾鲁麦斯上的行李及捆在上面的大衣不会掉落。
然后奇诺戴好手套,跨上了艾鲁麦斯,将身体前倾,收起了支架。同时打开离合器,稍微行驶了一下确认刹车的灵敏程度,最后戴上了风镜。
奇诺开动了艾鲁麦斯。
不一会儿又停下来了。
奇诺从艾鲁麦斯上下来,走到旁边,用圆规确认方位。
然后飞身骑上艾鲁麦斯,走了一段路,停住,走到旁边,确认方位。奇诺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
「啊啊,真麻烦。」奇诺边嘟囔着,边一丝不苟地做着确认工作。
「辛苦你了。」
在奇诺做完第108回方位确认,再次驾驶起来后,在黑绿相间的行进前方,开始混杂出一道白线。很快白线自上下宽阔起来,成了一条明亮的光带。
奇诺放慢了速度,等眼睛逐渐习惯了明亮的时候,MOTORADO驶过了最后一棵树,并最终驶出了森林。
在森林北面的尽头并没有路。
奇诺的面前只有一片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很普通的热带雨林。
「没路啊,方向搞错了吧?」艾鲁麦斯嘟囔起来。
「没有……至少大体上是没错,快看。」奇诺催促艾鲁麦斯向下看。
在茂盛的杂草间能隐约看到一条红褐色的线。不远处还有另一条与之平行排列着。
「是铁路!有路了!」
「说的好。」奇诺脚一蹭地,慢慢将艾鲁麦斯的车头掉了过来。
「告诉我路的人说过,『乘MOTORADO应该可以到得了,半路上能见到一条很宽的道。』,他指的应该就是这条铁路了。也许是有人为了走出这片雨林而利用这条路吧。」
「原来是这样,但有火车来吗?」
「草长得这么茂盛,铁轨也锈迹不堪了,我想这条铁路是不再用了。……」
奇诺将艾鲁麦斯驶进两铁轨之间,朝向西边。仔细一看,杂草沿着铁路生长,就像雨林中的一条绿色的路。
「这样挺好,至少不用担心搞错前进的方向了。奇诺。」
奇诺点点头,开动了艾鲁麦斯。为了防止铁轨和前轮碰撞,奇诺行驶得很小心,速度也无法提得太高。
车轮轧着疯长的杂草,奇诺和艾鲁麦斯奔驰着。
在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第一个人。
最先注意到的是艾鲁麦斯。
在刚刚过了雨林中一处平缓的弯道时,艾鲁麦斯说道。
「好像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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