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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诺之旅

_138 时雨泽惠一 (日)
眼前看到的景象只有完全洒在地上的浓汤,跟站起来表情得意洋洋的首领儿子,以及持续用餐的大家。
首领的儿子察觉到奴隶的眼神。
「那~么,我也开始吃晚餐吧!」
他刻意讲得让奴隶听到,坐下来并端起盘子跟汤匙——
「不行啊——!少爷!请不要吃!千万不要吃啊!」
但是被奴隶有如悲鸣的惨叫吓到,于是停止手上的动作。
「……这、这是在干嘛?来人哪,让那个奴隶闭嘴!」
首领的儿子一那么说,某个坐在附近的男子放下正在享用的浓汤,迅速用空着的右手朝奴隶丢石头。
这次的石头有孩童的拳头那么大,那颗石头毫发不差地命中。
「请不要吃!那些草!有——」
正当奴隶要说出「有毒」的时候,额头却被速度相当快的石头直接命中,不但当场破皮而且还喷血。
「哇——」
奴隶发出简短的惨叫,当场「咚」地倒下之后就动也不动了。从划破皮的额头上微微流出血来,一路流到脸上。
丢石头的男子随即冲过来,把奴隶的脸扶起来,使其咬住自己手上的领巾之后,再把两端绕到奴隶脑后紧紧绑起来。
「这个野蛮人!只会打扰大家吃饭!给我安静点!」
接着再拿另一条领巾,把奴隶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正当绑好奴隶的男子又回去享用之前被打断的晚餐时,因为脑部受到冲击而昏倒的奴隶此时醒了过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
奴隶把脸抬高,虽然额头还流着血,但还是拼命大叫,只不过那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个野蛮人在搞什么啊?把人搞得很抓狂耶!」
首领的儿子一面那么说,一面态度优雅地开始喝汤。第二口,然后第三口。绿色的草从浓汤进入他的口中。
「唔唔啊唔——!唔唔——!」
洒着泪水的奴隶大叫的声音,其实连负责看守的人都听见了,只是都没人理会。
「唔啊唔唔——唔——唔——!」
那听起来应该是人类的语言,但完全不懂那奴隶在讲什么。
「唔唔……」
不久可能是力气用尽了吧,再也没听到奴隶的声音。
大家都继续享用晚餐,没有人把奴隶放在眼里,这时候首领的儿子对父亲说:
「父亲大人,我有话想跟你说。」
正在吃晚餐的首领,停下来回以儿子温柔的眼神。
「是有关于那个奴隶,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处置呢?我不认为接下来我们应该继续带着一起旅行耶。」
那个问题让首领儿子以外的人也深感兴趣,大家把脸转向首领那边。
首领「恩」地略微思考之后——
「买了那个奴隶固然是不错,但那个状况又让人很伤脑筋。干脆在下一个国家把那奴隶给卖了吧,虽然我不觉得能够卖出什么高价。」
「不然父亲大人!」
首领的儿子开心地拉高声调说道:
「能不能把那个奴隶便宜卖给我呢?我用自己存的钱付钱给你!」
「恩~你想做什么?带着奴隶同行只会浪费伙食费哦,儿子。」
首领如此问道,儿子眼神坚定地看着父亲并回答说:
「我没有要带着同行,我要杀了那个奴隶。」
那句话连喊累了的奴隶都清楚听见。
「喔!你说要杀了那个奴隶?」
首领有些开心地回问。
「是的!我觉得自己不能老是让大家保护,我要当一个能够战斗又了不起的男人,保护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以及大家。而且,我不能当一个在必须杀人的时候却犹豫不决的胆小鬼。所以得到那奴隶之后,我会狠狠折磨那家伙,之后再开枪射击其手脚,然后再剖开其肚子杀死那个奴隶!因此,请把那个奴隶卖给我!」
首领看了语气坚定的儿子好一阵子,然后才对紧张到咽口水的儿子讲这么一句:
「好吧。」
「真、真的吗?」
「是真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来以为你年纪还很小,想不到已经到了让你当一个独立男人的时候呢。好吧,既然你那么说,看来买下那个奴隶还算值得呢!」
听到首领这么说,在一旁的妻子则开心地绽开笑容。
「父亲大人!非常谢谢你!」
首领的儿子满脸笑容地说道。
「加油哦,少爷!」
「你要早点变强,我们会拭目以待的!」
男人们纷纷发出起哄的声音。
把在那儿的所有人惹得哈哈大笑。
那个时候——
一直安静不再喊叫的奴隶,发出了声音。
那的确是声音没错。
是人类克服堵在嘴巴的东西所发出的声音。
不过——
那却是——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如野狼长嚎的声音。
奴隶以跪坐抬头的姿势,从瞪得大大的眼睛一面流着夹杂泪水与血液的体液一面大叫,而且不断地叫着。
那声音响彻这一带,令在场除了奴隶以外的人们明显不愉快。
「那、那家伙在干嘛!乱恶心一把的!快让那家伙闭嘴啦!」
年轻男子听从某人的命令,迅速冲到奴隶那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瞄准持续吠叫的奴隶腹部猛踢一脚。
「——嘎啊!」
这一脚让奴隶痛得快晕过去,也完全静了下来。
世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被眼前不愉快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地说:
「那、那家伙是怎么了……?」
「好恶心哦……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是野兽哟,那家伙是野兽!」
「快把那家伙杀了!」
「好了各位,别太在意那家伙。虽然那个生物迟钝到老是状况外,但知道自己即将被杀,就开始发飙了吧。反正那家伙当奴隶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就没必要理会其下场如何。」
首领说的话让现场气氛缓和下来,然后他又继续说:
「正如大家所听到的,我明天就把那玩意儿让给我儿子,大家应该没有异议吧?」
因为不可能有异议,所以没有人说任何一句话。
唯独首领的儿子开心地说:
「谢谢你!我敬爱的父亲大人!」
当大家用完餐——
锅子几乎已经见底,只剩下大约一个人吃的分量。
「没有人要再添一盘吗?」
中年妇女问过所有人,但是没半个人回应——
「既然这样,就让它回归自然哟!」
妇女话一说完,就把锅子倒过来把剩余的浓汤往地面泼洒。
天色相当暗,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看守们也跟着换班,洗好碗盘之后,妇女们开始泡睡前喝的茶。
捆绑奴隶的男子,后来从昏迷不醒的奴隶嘴巴跟手腕取回自己的领巾。
「啊——啊……」
看到被血迹跟口水弄脏的领巾,他不禁皱起眉头。
「这家伙要怎么处置?」
男子问道。
「那家伙已经是少爷的,应该直接问少爷才对吧?」
一名妇女如此说道,然后询问碰巧从附近经过的首领儿子。
「要怎么处置那个奴隶?在杀死那家伙以前需要给些什么吗?」
「不用。接下来除了饮水,什么都不用的。听说在杀那个奴隶的时候,要是肚子里还有残留的食物,届时会很臭的。」
首领的儿子笑嘻嘻地回答。
奴隶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醒来。
「…………」
睁开眼睛的奴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彩霞满天的夕阳景色。
奴隶首先听到的……正确说的话,是在醒来以前就一直传进耳朵的——
「咕嘎啊啊!」
「呀啊!救命哪!救命哪!」
「嘎啊啊啊!」
「好痛哦——!好痛哦——!」
「咳……咳咳!」
「好痛!我肚子好痛哦!」
「咳咳!唔嘎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奏起了大约三十个人组合而成的哀号交响乐。
奴隶慢慢抬起头来。
「啊啊……」
呈现在眼前的,是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在橘红色夕阳的照耀下,人们一面口吐白沫,一面像跳舞似地痛苦挣扎。他们吐的虽然是白沫,但因为夕阳的关系看起来像橘红色的。
现在地面已经没有任何能有所行动的人了。
有脸埋在小河里,永远都不会抬起头来的人。
有捧着肚子在地上滚动,撞到岩石都不怕划伤皮肤的人。
有仰躺在地,只有举起的手脚前端不断痉挛的人。
有症状还算轻微,拼命把胃里的东西挖吐出来的人。
有尽管自己的身体渐渐无法动弹,仍拼命看护动也不动的首领的人。
有抱着脸上满是呕吐白沫的孩子,但自己也不断口吐白沫的人。
有不断喃喃自语「我是在作梦」而拼命拍打自己脸颊的人。
有捧着药箱,贪婪地把里面的药品二塞进嘴巴的人。
「…………」
奴隶只是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过那些景象也没有持续多久。
还能够动的人们不久都倒下,最后是痉挛,那个现象后来越来越和缓——
然后他们就动也不动了。
当夕阳接近山脊的时候,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
奴隶慢慢站起来。
额头的出血也止了。
奴隶的脸上沾满血液干掉的痕迹。脸上净是红棕色血渍的奴隶,面无表情拖着锁链「锵啷锵啷」地走向倒在地上的人们。
「…………」
奴隶看到跟首领他妻子倒在一块的那个儿子,满满的白沫看不见他的脸。
而首领的尸体也在距离不远处。
那些原本负责看守的男人,有的尸体直接倒在岗位上,有的可能是准备回来这边而倒在半路。
正当奴隶再次移动,锁链在寂静的傍晚发出声响的时候。
「呜呜……」
有人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唔!」
奴隶连忙环顾四周。
「在哪里?你在哪里?」
「呜呜……」
奴隶走近那个声音的主人,走近某个仰躺在地的男人,然后蹲在他前面。
那里的确有个还活着的男人。他紧闭双眼仰躺在地,从嘴角冒出来的并不是白沫,而是长长的唾液,胸部还缓缓地上下起伏。
那是在烧木炭的时候跟奴隶讲过话的那名年长的男子。
「请、请你振作一点……」
奴隶边喊边摇他的肩膀,男子终于睁开眼睛。
「请你、务必要振作一点哪……」
然后,奴隶扶着他坐起来。他一度吐出嘴里的呕吐物,接着认出在自己右手边的是奴隶。
「…………」
接下来他慢慢转头,看到倒了一地的伙伴们的尸体。
男子又把眼神移回奴隶这边。
「发……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语气微弱地问道。
「那、那些草——这附近的那些草,都含有剧毒——但是等我发现到,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听到奴隶的回答,他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是吗……我……因为不太喜欢吃蔬菜……所以,并没有吃很多呢……」
然后寻找幸存者的男子发出微弱的声音问:
「还、还有人……活着、吗……?」
但是没有人回答。
「只有你而已……只有你一个人活着……」
「可是……我也……应、应该,活不久了吧……?」
「…………」
面对奴隶的沉默不语,男子坐着喃喃说道:
「看来,应该是那样呢……然后,当奴隶的人、一口都……没吃呢……不对——」
男子这时候发现到一件事。
「不对……!当时……不是正准备、大口喝吗……」
「是的!我是在大家正准备吃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草有毒,但是却说不出口。我无法说出口!我是个很过分的人!当时,有个念头闪过我脑海!我曾有『大家死掉算了』的念头!结果害大家没能得救!都是我害大家死掉!我因为不想以杀人凶手的身分活下去,于是打算跟大家一起死!」
看着奴隶嘶喊,跟流下的眼泪把脸上的血迹冲掉的模样——
「…………原来如此。」
男子露出浅浅的微笑说道。
「现在活着的人只有你而已。所以,拜托……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
「请你、杀了我。」
「什么……?」
「求求你……杀了我吧!」
「啊啊……说的也是、呢,我知道了……」
男子环顾倒卧一片的四周,然后在身体的左边看到之前背着的步枪。
他伸手慢慢把皮背带拉过来,设法把它举到身体上面之后,接着拉开保险。
「不行……我已经……没有力气。拿着、这个……」
男子对奴隶说道。
奴隶跪在地上,双手战战兢兢地把沉重的步枪捧起来。
「该、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呢……?」
「等一下……我会教……在那之、前……」
男子把手伸进口袋,然后拿出一把小钥匙。
「稍微、弯腰……很好,就是这样。不要动、哦……」
男子把拿着钥匙的右手,伸向捧着步枪的奴隶脖子,并且把上面的锁打开了。
钥匙随即掉在奴隶的身体前面,项圈跟锁链则顺着奴隶的背往下滑落。寂静的世界里,发出「嘎嚓」的声响。
「怎么样……如此一来,就变得、很容易射击了……首先……用左手、撑住正中央这边……」
「像、这样吗……?」
「没错……再用右手,握住最细的地方……很好……然后……把食指、放进……扳机里,就是那里。用力、贴在那上面……手指千万别离开哟——咳咳!」
男子在说完话的时候,吐了一大堆白沫。
「咿!」
「冷静点……我还没、死呢……再把枪、慢慢、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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