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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

_25 哈兰·科本(美)
  他现在在比阿特丽斯·史密斯家洗澡,还要把头发染回到原来的颜色,他喜欢
金色的头发,原因有两个:第一,很简单,这样看起来更像白人,这是很虚荣的原
因,但是在镜子里看这个颜色的发型,头发用定型摩丝抓得竖起来,很酷,也很配
自己。第二,这种颜色很有隐蔽作用,因为周围的多数人都是这个颜色。但是现在
他要把头发变成亚洲人的黑色,而且要把竖起的头发梳顺,换下原来嬉皮士的现代
装,穿上正统些的衣服,戴上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好了,完全换了一个人,很有效
果。
  他抓起杰克·劳森,把他拖到地下室,劳森根本没有反抗,他几乎没有了知觉,
状态很差,意识已经被摧毁了。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地下室又乱又潮湿,吴想起了前一次类似的情形,那是在加利福尼亚的圣萨尔
瓦多,上级的命令很具体,要折磨那个人8 个小时,为什么是8 个小时,吴也搞不
清楚。他用手指把那个人的胳膊和腿的骨头都敲碎了,他处理得很巧妙,敲碎的地
方正好挨着表皮肌肤的神经,所以任何动作,哪怕是轻微的移动,都会痛苦万分。
吴就这样把那个人锁在了地下室,一天过去看一次,那个人苦苦地哀求他,但是吴
只是盯着他看,一句话也不说,11天后,那个人就这样饿死了。
  吴找到了一根很粗的链子把劳森绑了起来,双手铐到背后,又用一块布堵住了
他的嘴。
  然后吴又试了试,看看绑得是否结实。
  “你早就应该看到那张照片,”吴低声说道。
  杰克·劳森的眼睛动了一下。
  “现在,我要找你的老婆算账。”
  听到这句话,劳森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他瞪大了眼睛,开始挣扎,吴看着他,
没错,这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劳森挣扎了几分钟以后,像死鱼一般地放弃了,没有
用。
  吴把杰克一个人留在地下室,任凭他无谓地挣扎,自己去找格雷斯·劳森算账
了。
  第三十九章
  格雷斯不想待在记者招待会上。
  她不想与那些哀怨的人待在一起,格雷斯不喜欢“征兆”这个词,但是现在用
这个词很恰当,房间里有一种不好的征兆。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带着显而易见的悲
伤与渴望。格雷斯当然很清楚,她不再是这些父母与逝去孩子之间的沟通媒介,她
站在那儿,仍然活着,仍然自由地呼吸着空气,但是他们的孩子却已经长眠地下。
表面上,他们表现出对她的无限爱心,但是格雷斯能够感觉到他们内心的愤怒,为
什么上帝如此地不公平。格雷斯活着,他们的孩子却永远也回不来了。时间并没有
抚平他们的伤痛,现在格雷斯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能够理解15年前不能理解的事
情了。
  她正要从后门溜出去,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格雷斯回
头一看,原来是卡尔·维斯帕。
  “你要去哪儿? ”他问道。
  “回家。”
  “我送你回去。”
  “没关系,我可以叫出租车的。”
  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就在那一刻,格雷斯又看到有东西在他眼睛
里炸开。“留在这里。”他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这已经不是请求了,格雷斯看了看他的脸,出奇地平静,仍然风度翩翩,与周
围的环境也很相配,与昨天晚上的暴跳如雷真是判若两人,就是这样,格雷斯才感
觉到更加恐惧,难道她把自己的孩子就托付给这样的人吗? 她坐在卡尔·维斯帕的
身边,看着桑德拉·库娃与维德·劳鲁一起走上台,桑德拉把麦克风拉向自己,开
始陈述一些关于宽恕、抚平创伤之类的废话,格雷斯注意到周围的人表情木然,有
些人在抽泣,还有些人咬着嘴唇,不时地摇着头。
  卡尔·维斯帕没有任何反应。
  他翘着二郎腿,用很随意的表情听着桑德拉的陈述,这让格雷斯感到更加恐惧。
过了大概5 分钟,他的目光移向了格雷斯,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卡尔·维斯帕居然
向格雷斯眨了眨眼睛。
  “来吧,我们出去吧。”他低声说道。
  桑德拉·库娃仍然在讲话,卡尔·维斯帕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格雷斯跟在后
面。人们回头看着他们,会场出奇地安静。两个人直接乘电梯下楼,一路上谁也没
有说话,豪华轿车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了,那个大块头家伙坐在驾驶座上。
  “格拉姆到哪儿去了? ”格雷斯问道。
  “他去办其他的事了,”维斯帕说道,这时格雷斯注意到他脸上居然露出了一
丝笑容,“跟我说说,刚才和库娃女士都说了些什么? ”
  格雷斯把刚才的谈话向卡尔·维斯帕复述了一遍,他一直都没有作声,只是盯
着车窗外,食指轻轻地敲打着下巴,格雷斯说完之后,他问道:“就这些吗? ”
  “是的。”
  “真的吗? ”
  她真是很讨厌卡尔·维斯帕的这种语气。
  维斯帕抬头看了看他,又换了一个问题,“你最近又跟谁碰过面没有? ”
  “你是说斯考特·邓肯吗? ”
  维斯帕哈哈大笑了起来:“格雷斯,你真敏感,你知道斯考特·邓肯是在美国
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工作吗? ”
  “那是过去。”格雷斯纠正说。
  “没错,是过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松,“他来找你干什么? ”
  “我告诉过你。”
  “你说过吗? ”他挪了一下身子,仍然没有看格雷斯,“你对我说了全部吗? ”
  “你这是什么意思? ”
  “随便问问,你最近只见了这个邓肯先生吗? ”
  格雷斯真的不想再说话了。
  “你就不想跟我说说其他的人了吗? ”他继续问道。
  格雷斯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但是他仍然扭着头向车外望去,他想要知道什
么呢? 格雷斯拼命地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难道是吉米·X?卡尔·维斯帕已经知
道吉米在演唱会结束后拜访过自己,当然有这种可能了,是他带自己见的吉米,然
后有人跟踪他,所以他知道一切,那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要解释所有的事吗?
也许他还不知道吉米来过,如果自己先说了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装糊涂吧,然后随机应变。“我知道是我先向您寻求帮助的,”格雷斯说道,
语气很不自然,“但是我想,如果我有能力,应该先靠自己。”
  维斯帕终于把头转了过来,盯着格雷斯:“你真的可以吗? ”
  格雷斯没有作声。
  “格雷斯,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
  “想听真话吗? ”
  “当然了。”
  “你让我感到恐惧。”
  “你认为我会伤害你吗? ”
  “不是。”
  “那为什么? ”
  “我只是想自己来解决——”
  “你跟他提过我吗? ”
  突然的转换话题让格雷斯有些意外:“你是说斯考特·邓肯吗? ”
  “那你还跟别的人提过吗? ”
  “没有,从来没有。”
  “你跟那个邓肯都说了我什么? ”
  “什么也没有,”格雷斯说道,“我提你干什么呢? ”
  “很好,”维斯帕点了点头,但不是冲着格雷斯,好像在肯定自己,“但是你
一直没有告诉我斯考特·邓肯找你的原因,”维斯帕把手放到膝盖上,“我很想了
解其中的细节。”
  格雷斯不想告诉他,不想让他再卷到里面了,但是现在躲不过去了,“是为了
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是谁? ”
  “你还记得照片上那个脸上画×的女孩吗? ”
  “记得。”
  “她叫盖瑞·邓肯,是他的妹妹。”
  维斯帕皱了皱眉头:“这就是他来找你的原因? ”
  “是的。”
  “就因为她妹妹在那张照片里? ”
  “没错。”
  他向后坐了坐:“她妹妹怎么了? ”
  “15年前死于一场火灾。”
  让格雷斯惊讶的是,维斯帕没有继续提问,也没有要求她做出任何解释,只是
转过头继续向车外看,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格雷斯想打开车门出去,但是车子被锁住了,就像给小孩子用的那种安全锁,
从里面是打不开的。那个司机下来帮她开了门,她想问卡尔·维斯帕下一步要怎么
办,是否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但是格雷斯没有问出口。
  最开始给他打电话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告诉他不要插手就更不对了。
  “我会让我的人一直待到你把孩子从学校接走,”维斯帕说话了,但是仍然不
看格雷斯,“然后你就自己处理吧。”
  “谢谢。”
  “格雷斯? ”
  她回过头来看卡尔·维斯帕。
  “你不应该对我说谎。”他说道。
  他的声音像冰块一样,冷酷得让格雷斯无法接受。她想申辩,告诉他自己没有
撒谎,但是这样太替自己着想了,于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没有告别,格雷斯独自一个人走到家门口,她的脚步有些蹒跚,但绝对
不是因为跛脚。
  她都做了什么? 下一步该怎么办? 桑德拉说得好:保护孩子。没错,如果失踪
的不是杰克,而是自己出于某种原因消失了,她的最大愿望是什么呢? 她也会对杰
克说:“不要管我,照顾好孩子,保护好他们。”
  现在,不管怎么样,先放弃营救杰克,他自己会处理好的。
  首要的问题是收拾好行李,等到三点学校放学,接上孩子,一起开车到宾西法
尼亚,在那儿你可以找到不用信用卡的旅馆,或者是出租的公寓,不管怎样,她都
要给警察打电话,就是那个泼马特警长,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一旦他们安全了,一旦他们坐到她的车上,格雷斯就感
到踏实了。
  她刚要打开门,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邮包,她弯腰拾起,上面印着汉普郡的邮
戳,寄件人一栏写着:“罗伯特·多德,星光养老院。”
  是鲍伯·多德的遗物。
 第四十章
  维德·劳鲁坐在律师桑德拉·库娃的身边。
  维德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在这里他不会闻到监狱里那可怕的味道,腐烂
的臭味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肥胖狱警的汗臭与尿骚味。到了那个地方,任何
人都会发生改变,监狱成了你的世界,想逃出去简直是白日做梦,就好像人们想到
月球上生活一样遥不可及。维德·劳鲁22岁的时候就进去了,现在已经37岁了,这
就意味着他的大好时光都是在那个鬼地方度过的,那个臭气熏天的地方。但是他还
年轻,就像桑德拉·库娃说得那样,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他可以重新生活的。
  但是现在,他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维德·劳鲁的青春是被一出剧目给毁掉的。他是在一个小镇长大的,那里所有
的人都说维德很有表演的天赋,但是他的成绩不好,是一个笨学生,体育成绩也不
佳,只会又唱又跳,在一次地方演出中,他饰演的角色受到了好评,表现出过人的
才华,在他上高中三年级的时候,任学校戏剧导演的培生先生把维德叫到了办公室,
告诉了他一个可以实现的梦想,培生先生想让他出演“游侠骑士”中的唐吉诃德,
原来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学生出演,但是现在,他想让维德试一试。
  但九月份开学以后,培生先生就调走了,阿尼特接任戏剧导演一职,所有的演
员都要重新选拔,维德·劳鲁原以为只是走走形式,但是他错了,阿尼特先生对他
怀有敌意,令小镇上每一个人都感到惊讶的是,他居然选中了肯尼·汤姆斯饰演堂
吉诃德,一个完全没有才能、没有天赋的男生。有人说,肯尼的父亲开了一家赌场,
而阿尼特先生在里面有20%的股份。最后,维德只捞到了一个小角色,一个只能唱
一首歌的理发师,无奈维德选择了退出。
  天真的维德认为,他的退出会引起小镇人民的强烈抗议,毕竟他在高中里都是
风云人物:是帅气的棒球明星,是篮球队队长,还是联校的学生会主席,又是每个
剧目的主演。他想小镇的百姓会集合起来抗议学校对维德的不公正待遇,但是没有
一个人站出来讲话。起初维德以为大家是怕肯尼的父亲,因为他与黑社会有联系,
但真正的原因很简单:人们根本不在乎这个,他们为什么要抗议呢? 这个时候人很
容易堕落,这个界限细如蛛丝,你在一秒钟内就可以跨过去,但是,你却找不到回
去的路了。三个星期以后,维德·劳鲁开始酗酒,逃学,破坏剧组的道具,还被警
察抓过,最后,他彻底辍学了。
  从此,维德堕落得更厉害了。
  他开始吸食毒品,还搬到波士顿贩卖毒品,经常产生幻觉,并且时刻带着一把
枪。现在他坐在那里,是一个被控杀害了18个人的重刑犯。
  所有看着他的面孑L 他都很熟悉,15年前他就记下了这些名字,在审判的时候,
那些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悲伤与迷茫,还没有完全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维德很
理解他们,甚至是同情。但是15年以后,这些人的目光中还是充满了仇恨,他们的
悲伤与迷茫完全化作了愤怒与憎恨。审判的时候,维德尽量回避这些目光,但是现
在,他却高昂着头,他的理解与同情完全被那些没有宽恕之心的家属打碎了。他从
没有要去伤害任何人,他已经道歉了,而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那些家属,仍
然选择了仇恨。
  让他们见鬼去吧。
  桑德拉·库娃坐在他的旁边滔滔不绝地讲着,提到了宽恕与原谅,提到了转变
思维,要理解人的本性,也提到了第二机会。劳鲁已经听不进去这些话了,他看到
了格雷斯·劳森,坐在卡尔·维斯帕的身边,他以前看到这个人就浑身发抖,但是
现在不会了,那个阶段已经挺过来了。当他被投入监狱的时候,被人狠狠地修理了
一顿,就是卡尔·维斯帕派的人,然后是那些拍马屁的人,包括那些狱警,不停地
折磨他。无时无刻的恐惧包围着他,就像那种味道,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现
在他已经有了免疫力。
  劳鲁最终还在维登监狱交到了朋友,但是监狱不是塑造人性格的地方,尽管桑
德拉·库娃正在给听众们灌输这个观点。监狱会让人回归到赤裸裸的生存状态,为
了生存,人们不可能表现得很得体,但是没有关系,现在他出来了,那已经成为过
去了,他需要向前看了。
  但是情形还不够理想。
  房间里悄然无声,就像真空的一样,好像空气都被抽掉了。所有的家属都静静
地坐在那里,身体上、精神上都纹丝不动,他们没有精力了,是外强中干的,已经
被折磨垮了,变得软弱无力,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他了,再也不能了。
  卡尔·维斯帕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来就走,桑德拉·库娃被晾到了一边,格
雷斯·劳森也尾随其后,维德·劳鲁搞不清楚为什么两个人会在一起,没有任何理
由啊。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自己应该尽快见见格雷斯。
  这有用吗? 桑德拉·库娃说完以后,靠向维德·劳鲁,低声对他说:“维德,
来吧,你可以从后门走出去了。”
  十分钟以后,在曼哈顿的大街上,维德·劳鲁终于获得了自由。
  他抬头仰望摩天大厦,“时代广场”是他的第一站,这里熙熙攘攘,到处是噪
杂的人群——真正的人,而不是囚犯。维德·劳鲁再也不想孤独下去了,他不渴望
见到绿树青草,这些在维登监狱也会看到。他需要的是灯光、声音、人,真正的人,
而不是囚犯,还有一大群不错的女人。
  但是他还要等一下,维德看了看时间,时间快到了。
  他向西走到43大街,现在仍然有逃离这一切的机会,旁边就是公交汽车站,他
可以随便上一辆,坐到底,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改掉名字,还可以整容,到当地的
剧院去碰碰运气,他还年轻,仍然有机会,再说他还有超级巨星的天赋。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这些先放一放,在他即将要被放出来的时候,监狱的顾
问警察给他好好上了一课,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还是继续错下去,全都在于自己了。
那个顾问是对的,今天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把所有的过去抛到脑后,一条
是去死。维德在这两个选择之间犹豫不决。
  这时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开了过来,他认出车上那个斜靠身子、双手抱胸的家
伙,最令他难忘的是那口牙,全都挤到了一起。他是第一个暴打维德的人,当时一
个劲地追问波士顿惨案那个夜晚都发生了什么。维德·劳鲁实话实说,自己什么都
不知道。
  现在他也是。
  “嗨,维德。”
  “你好,格拉姆。”
  格拉姆打开了车门,维德·劳鲁做到后座,5 分钟以后,他们已经上了高速公
路,一直开向游戏的结局。
  第四十一章
  埃里克·吴看着那辆豪华轿车开进格雷斯的家。
  一个大个子走出车子来,打开了后门,看起来不像是司机,吴拽了拽夹克衫,
把扣子扣好,这时格雷斯·劳森走了出来,她连句“再见”都没有说,就径直走到
家门口,那个大个子看着她拿起包裹走进屋,然后回到车里离开了。
  吴很想知道那个大个子是谁,格雷斯·劳森和她的孩子们受到了威胁,可能会
寻求保护,但是那个大个子绝对不是警察,他一看就知道了。
  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保持一定的距离,吴开始以格雷斯的家为圆点,不停地绕着圈子,天气很好,
树木郁郁葱葱,有很多地方可以藏人,吴没有带望远镜,这会让他侦查起来更加费
劲,但是没有关系,吴已经在几分钟内发现了目标,在车库的后面站着一个人,吴
凑近了一些,那个人正在用对讲机说话,吴仔细听了听,但只能听到几句,这就够
了,说明还有人在屋子里,或者在街道对面。
  这可不妙了。
  但吴还是可以处理的,这一点他很清楚。但是行动必须迅速,首先他要知道另
外一个人的确切位置,然后用手解决一个,用枪于掉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屋子,
这样才可以。尽管屋里的人会有所察觉,但是已经晚了。
  吴看了看表,差20分3 点。
  他正要绕回到街对面,这时后门开了,格雷斯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大
箱子,吴停下来观察,格雷斯把箱子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又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
两只手都用上了,一只手拎着箱子,一只手拿着包裹,吴认出那个包裹就是刚才她
在前门捡起来的那个。
  吴迅速回到车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辆车正是格雷斯家的风之星,但是吴
已经换了车牌,在保险杠处又放了标语,以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人们通常不会注意
车牌号,而更多关注上面的标语。吴假装自己是一个骄傲的父亲,标语第一句话写
的是“我有个成绩优秀的儿子。”第二句话写的是纽约球队的一句口号“一个纽约,
一个球队。”
  格雷斯·劳森坐到方向盘前,准备发动车子。吴现在认为,无论她停到哪儿,
抓到她都很容易,他的目的很明确,先要问问她都知道了些什么,然后干掉她。他
挂了档,但是脚仍踩在刹车上,他想确认一下是否有人跟踪,太好了,还没有,但
是还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些人可能是奉命保护她的房子,而不是格雷斯本人。但是吴不知道为什么她
要带着箱子,她要到哪儿去,会在外面待几天? 但令吴感到奇怪的是,她走的都是
小路,而且在一个学校的附近停了下来。
  当然了,现在是下午3 点,她要把孩子从学校接出来。
  吴再次想到了那些箱子,她究竟要干什么去? 难道接上孩子去旅行? 如果是这
样的话,应该不会是近地儿,她还要开上几个小时才能停下来。
  吴可不想再等几个小时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格雷斯还要回家,那里至少有三个人在看着,一个在屋里,
两个在屋外,那时下手更不恰当,不仅难度加大,而且两个孩子也被卷了进来。吴
可不是冷血动物,他很实际,掠走一个丈夫失踪的老婆肯定会引起警方的怀疑,如
果再加上两个孩子的尸体,会激起公愤的。
  吴意识到,此时此地抓住格雷斯是最佳方案。趁孩子们还没有放学,要赶快下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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