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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

赤虎(当代)
《商业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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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卷一》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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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地抚摸着士子的脸庞,就仿佛在自己的脸上划过一般,我梦魇状地伸手在他的怀中摸索:身上只有15个铜钱,和两个布绢。那布绢似乎是两封信,其中一封被戈刺穿,染上血迹,变得不可辨认,模模糊糊见到几个隶书字体的繁体字“公孙伯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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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不是我不小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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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眼睛刚刚睁开一条细小的缝隙,便看到了火辣辣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边,放射出刺眼的光芒,我不禁眨了眨眼。这一细微的动作,竟然使我感到全身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只好继续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然后试着轻微的逐个活动手指,还好,每个手指我都能控制。看来,除了肌肉疼痛外,我身体各部骨骼、器官均完好。
  我疑惑地站起身来,这个平时简单的动作,这时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就在我抬起手,准备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双手上布满了细密的黑点,我好奇的擦了一下手,发现擦过的部分露出了婴儿状细嫩的皮肤,以前,我好像没有这么白,这是我的皮肤吗?
  我注视着似乎不属于我的手,皮肤上泛起细密的红点,这是出血点。这种大面积毛细血管破裂,多数发生在潜水员身上。原来我手上的黑点是血干枯后形成的。让我困惑的是,我是在什么地方经受了强大的压力呢?
  看看周围的环境,我更加迷茫,我怎么会不小心失足,掉到了山上?我又是什么时候到了山的阳坡?
  我记得当时自己应该跟几个同伴在神农架壑底里考察呀,当时在黝黑的洞里,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的五芒星标志,正在细细观察时,灾难发生了,地动山摇,眼前掠过无数的光影,随后失去了知觉。
  怎么会突然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呢?我不觉扬起脸来,观察着山坡。坡上长着低矮的灌木与稀疏的小草,对面山上周围乱石层叠,好像才经过一场地震——是地震,坡底里还存有一条新裂开的大沟。
  不远处,灌木中露出几个桔黄色斑点。我们一起来的几个同伴都是穿的黄色的登山服,想到这里,我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果然,我在灌木丛中发现了向导老陈,心里不禁一喜,其他几个同伴也都躺在灌木丛中,将他们一一唤醒后,我开始检查着老陈背的行囊。
  我与几个同伴都属于“阴谋派”的人,做起事来,喜欢事先详尽计划。此次神农架的探险计划就准备了整整三年,因此对于同伴的行囊我不需检查,我们下山时都已固定妥当,即使经过无数的翻滚,行囊仍可完好无损。
  至于向导,就难说了。果然,老陈背的行囊中,两套太阳能充电器的硅板都有破损,不过幸运的是还可以修理,行囊中的植物标本倒是不怕压的,我也懒得检查下去。
  走到正在缓慢活动的尹东身边,我对他说道:“医生,快取听诊器,给他们几个检查身体。”
  我转身对高山说:“你这个物理老师,赶快用GPS定位,我们呼叫救援。”
  “你也不能闲着,”我对周毅说,“机械制造工程师,赶紧修理损坏的太阳能硅板,把两块硅板合并成一块用吧,架起炉子来烧热水。我们没有食物了,就由我去打猎,拿弩弓给我。”
  我背上武士刀,手持弩弓向山坡下走去。有水的地方必然有猎物,我想。
  这时,高山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叫,望着惊飞的宿鸟。
  “高山,那全是活动的肉啊!”
  “老大,快来看呢,大事不好了。”
  恶魔降临?世界末日?我不满的向坡上走去。
  “老大,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高山激动的挥舞着六分仪,我一看立刻惊出一身冷汗:“GPS在哪?拿来测测。”
  “GPS不能用了!”
  “六分仪拿过来测一下。”
  在反复的校验后,我们震惊了,我们居然到了泰山。
  GPS或许会出错,六分仪绝不会出错。越是简单的、原始的机械,越不容易出错,我们,的的确确,到了泰山。
  难怪我醒来后,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山,这岩石,这苍松,都不是神农架所特有的。老陈用山民的直觉,感觉到了这一切,所以他一直默默无言,害我刚才还以为老陈是不是年纪大了,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给吓傻了。
  我们是怎么到泰山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满身的伤疼提醒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立即出山,与人联系。
  我抬腕看了看表,8月21日,我们到神农架的第四十天。我们草草地饮了几口山泉水后,开始向山外走去。
  山路上静静的,8月份正是旅游高峰,登泰山的人应该如过江之鲫,摩肩接踵,为什么这么静呢?
  我一马当先,跑上山顶,立刻惊呆了。我所见到的,景物依稀如故,可那满山满谷的经文?那巨大的佛字呢?我的金石峪,它藏到哪去了?
  鱼贯而上的高山、尹东、老陈、周毅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我们默默坐在山顶,夕阳西下,满山满谷红彤彤的……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一向不喜欢说话的老陈首先开了口。
  “你问我,我去问谁?”我没好气地说。
  “我想回家!”老陈带着哭腔说。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不耐烦地说,巨大的变故使我心情烦躁。
  “太阳快要下山了,先把帐篷搭起来,等吃晚饭我们再讨论这些事”。
  “吃什么呀。”老陈嘟囔着起身干活。
  看来在我们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能触动了神农架上一根神秘的琴弦,被传送到了几千里之外的泰山,而最近泰山上可能发生了一场地震,这或许可以部分解释泰山上人流稀少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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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不是我不小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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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们运气不错,一只到溪流边喝水的小鹿,不幸遭遇了我们。我们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吃饭的过程中,那几个家伙不时东张西望,一副做贼的样子。吃饱后,心满意足的我们,快乐地背起行囊,沿着山谷向山口走去。过了一山又一山,我们渐渐的接近出山口。
  路边,本应该有的庙不在了,路都变成了土路,见不到泰山的红石板,到处都残破不堪。也许是劫后余生,也许是人吃饱了没事干,我们几个手舞着砍山刀,四处挖着一些花花草草,边走边闹。只有心急的老陈,低着头走在最前面。渐渐的,我们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远。
  山路前方转了个弯,突然,山口外传来阵阵凌乱的马蹄声。
  我们诧异地止住脚步,放眼向山口望去。山口很窄,从我们的位置看不到山口外的情景。只见老陈兴奋地向山口跑去,我们也加快了速度——终于要见到人了。
  老陈猛然止步了,浑身还不停的哆嗦,看样子是想躲回山谷,只是身子不听使唤。
  “有问题。”我卸下了背囊,手持武士刀,快步向老陈走去。
  “待在那儿。”我急忙对他们三个喊道。
  接近山口,马蹄声大了起来,一名古装打扮的骑士出现在山口,手中挥舞着一把刀柄超长的大刀——似乎是在拍戏,这名骑士挥舞着大刀,策马冲向老陈,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一刀砍下了老陈的头。
  震惊,严重震惊。演戏演到把他的头砍下来,这不会是魔术吧。我低头看着滚落到脚边的头颅,这确实是老陈的头颅,真真切切,那脸上分明还留着恐惧与震惊。我弯下腰伸手去摸老陈的脸,这时,脑后传来了一阵风声,我下意识的向前一扑,背后立刻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愤怒,严重愤怒。如果我不是低头弯腰,刚才对方的这一刀,绝对可以把我砍成两半。我打了一个滚,从地上爬起来,怒火上涌,双手握紧武士刀,高举头顶,做出日本剑道的大三式。
  马上的骑士调整了马头,再次向我冲刺过来。我紧盯着他挥舞着的大刀,使出全身力气,朝着他挥舞地大刀劈去。
  势如破竹,我心里浮出这四个字。我的刀劈断了他的刀头,余势未衰地向骑士身上砍去,我不想杀人,可是我已无力控制。
  我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站起来,向倒在地上的“戏子”望去,他的身体被砍去半边。地下的头颅嘟囔了一句话,口音却很古怪。但我想,我听懂了,他说的是“好刀”。
  这时,我听到山口外的马蹄声还在响着,并且越来越大了起来。我顾不上地上躺着的人,一边向山口跑去一边冲他们三人喊:“快打110!”,周毅紧张地回答:“手机还没信号。”
  我靠,都到山口了,手机还没信号,什么服务,我要投诉。我们决不能让那些村霸冲过山口,他们有马,只有在狭窄的地方堵住他们,我们才有活命的希望,否则他们仗着马快刀长,如果再加上人多,那我们就死定了。
  “弩弓准备!”我头也不回地喊道。
  这是什么治安啊,警察到哪去了,“戏子”们明火执仗地杀人居然没人管。
  这时,一匹马从山口冲出来,马上也骑着一个古装骑士,他手中挥舞着一件类似戈状的兵器,那戈头居然还闪着类似青铜器的光芒。大概没想到我突然冲出来,马上的人手忙脚乱的试图把兵器转过来攻击我。
  “最多也就是个土霸。”我心中迅速根据他们手中拿的家伙做出了合理的判断。既然不是强盗,我何惧之有?
  我头一低躲多对方匆忙之中挥出的一击,顺手就把马上的人拽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喊道:“高山,交给你了。”
  我想,性子暴烈的高山不会轻饶了他,自求多福吧。
  我继续向山口冲去。
  又来一匹马,拼了,我以橄榄球星的姿势向这匹马撞了过去。
  全垒打,马匹被斜冲过来的我撞倒,马上的强盗头撞在山石上,顿时头破血流。又解决一个,我已经冲到了山口。
  血流成河,遍地尸骸。
  从山口望去,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身穿古装的尸体,在一辆马车周围尸体最多,他们都穿着相同式样的服装,似乎在马车周围进行了坚决地抵抗。尸体脸上都留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愤怒,有绝望,有恐惧,有痛苦。从我站的角度看,这些尸体过于逼真,怎么看都不像是道具。
  再往远处望,尸体铺成了一条血路。这些尸体所穿的服装没有一个相同——估计是扮演强盗的戏子——部分尸体逐渐的向远处延伸,沿着这条尸体构成的血路,再远处,两个骑马者与十几个徒步者正围着三个人砍杀。
  那三个人中,只有一个骑马持戈,另两个徒步,徒步的一个壮汉,穿着与马车周围尸体同样的服装。另一个徒步的人,戴着类似汉朝的峨冠,宽大的袍袖使他躲闪的动作非常笨拙。那骑马的年轻人挥舞着戈,以一敌三。
  不过看来,他也快不行了,我站在山口仔细的打量了下,只是这片刻之间他已挨了好几下。
  这么凶猛的强盗,压抑不住的愤怒使我大喝出声。“住手,青天白日,聚众杀人。太嚣张了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的几个同伴已经赶了过来,我连忙对着那些强盗喊道:“我们已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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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不是我不小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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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厮杀的人扭头向我看来,其中,一个骑马的强盗向我喊了句什么,口音古怪,听的不是太明白。
  我懒得理他们,继续喊道:“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不住手。”
  随后,我低声对同伴说:“杀了这么多人,他们一定会灭口的,快打电话通知记者。做好打斗准备。小心,不能放走一个强盗,否则会叫来一群村民把我们灭口。”
  一个骑马的强盗一挥手,脱离了厮杀的中心,一马当先地奔我们而来。身后还跟着5个徒步的强盗,挥舞着斧头状兵器。另一个骑马的强盗带领其余手下,猛攻那个骑马的年轻人。
  奇怪的是,这时,被围攻的两个徒步者撇下同伴,转身仓皇逃走。独木难支的年轻人在砍倒了马上的盗贼后,立刻被打下马来。
  “射马!”我冲高山他们喊道。
  咻咻咻,三声弓弦响过,三名向我们冲过来的盗贼跌倒在地。
  “上弦。”我边喊边冲向盗贼。就凭你们这些爷爷级的古董兵器也想与我交手?
  我砍、砍、砍。刀过人倒,砍倒5人,周毅他们还没上好弓弦。
  “快追,那两个逃跑的人,可是我们的人证。”等追上那些逃走的人,拼斗已经结束了。强盗只剩下了3个人,都中了箭伤。
  尹东急忙跑去取急救包,高山审问着三个仅余的盗贼,周毅自觉的执行保护现场的任务。我则四处巡视,寻找生还者。
  使我感到疑惑的是,这些人怎么都穿着古戏装。拿的兵器又大多是青铜器——古董。用大量的古董来打劫,太夸张了,有盗贼癖?还是剧组人员不付劳务费引起的争斗?
  我慢慢的走到那个遭受同伴背叛、奋战到最后的骑马勇士面前。他身上创痕累累,鲜血已把身下的土地染红。
  望着他的脸,我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仿佛我们以前在哪儿见过。我沉思着,努力回想着这个面容。
  这时,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过身来,只见他们四个一脸沉重的看着我,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与外界联系上了?”我问。
  “你刚在山口好像受了伤,我给你包扎一下吧。”尹东抢先说。
  经他这么一提,我真切地感觉到了后背火辣辣的疼,连续的拼斗,使我忘记了疼痛。
  我蹲在地上,让尹东给我包扎伤口,我清楚的听到,当他们解开我背部的衣物露出伤口时发出的长吁声,好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有点感动:“伤不重吧?”
  尹东按了按我的伤口:“是肉的”
  “干什么?你。”我疼得跳了起来。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我心中隐约明白了。
  “发现了什么?我还受得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们身上肯定发生了奇怪的事,你要有心理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我们还不能确定……真是不可思议……我们或许可能回到了汉朝,你信不信?”
  “开玩笑,是那些贼说的?贼的话你也信?”
  “如果再加上幸存者的话……”尹东说。
  “如果再加上我们突然从神农架来到了泰山……”周毅说。
  “如果再加上泰山上没有游人,没有金石峪,没有金刚经,这么多尸体,加上我们拼斗这么长时间,警察没来……当然,如果再加上1万两黄金,是不是更能让你相信。拿这么多黄金来骗我们,成本是否太高了?”
  “时空穿梭?不可能,你是不是玄幻小说读多了,物体只有运动速度超过光速,才能做到回朔时空。但当物体速度接近光速时,物体的质量就会变得无限大,那样恐怕你的肉体早就灰飞烟灭了……”
  “我知道无法解释,但你忘了,我们醒来后身体的出血点,这说明我们身体确实受到过挤压。你没有发现,我们的力气比过去大的多,就你刚才全力一撞,可以连人带马撞飞,你不觉得蹊跷?或许我们无意中掉入的那个洞穴,就是一个特殊的时光隧道——反正谁知道什么鬼原因。你来说说,现在的一切怎样才算合理?”高山问。
  时光隧道?!
  “说说你们都问出了什么?”我沉默良久对他们说。
  随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诉说,我渐渐地理清了思路。
  原来,他们从那两个幸存者口中得知,现在居然是汉灵帝光和三年,那个峨冠博带的人是一个平原的富商,他们本打算到徐州采购商品,没想到被一群盗贼盯上。在他们偶遇的一名游学士子——就是那骑马奋战到最后的年轻人——的帮助下他们且战且退,结果……
  原来,这些人说的都是河南一带的古方言,甚至连不识字的强盗也是,这就是我听不懂他们说话的原因。
  “现在,只有最后一项工作需要证实了”,他们把目光转向马车。马车上,放着两个一米多长,半米宽的柳条箱,一个狭长的长匣,上面都被铜锁锁着。
  “你们拿到钥匙了吗?”我问。
  “那富商说钥匙在他派出求救的家丁身上。”高山答道。
  我不再犹豫,挥刀便砍下了铜锁。
  “古董啊。”周毅一脸心疼的说道。
  箱子打开,我们几个人全都面面相觑。只见一块块圆形的金饼整齐的码在箱子中。金饼,这果然是汉朝金子的铸造法,那时代银子还没有作为货币,金作为一种贵金属只是用来兑换铜钱的。看来另一个长条匣子中也肯定是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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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不是我不小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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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毅,立即把那三个活着的盗贼看管好,高山把马收拢一下,我们今后需要马,尹东跟我一起来收拾下尸体。”我顾不上打开另外的箱子,立即开始分派工作。
  “那那个商人怎么办?”,周毅问:“我看他早跑了,丢下这么多钱财只身向外跑,他身上肯定有更值钱的东西,再说他肯定撒谎了,这些金子最多200公斤,决不到1万两。”
  在周毅慌乱地向那三名捆绑着的盗贼跑去时,尹东小声嘀咕:“或许那商人没撒谎,我听说汉代的重量单位与我们现在的不同。”
  我突然觉醒,那商人确实没撒谎,汉代一斤只相当现在的300克左右,一斤16两,可不是约1万两吗?
  随后,我亲自动手,把那个士子的尸体搬回谷中。周毅拉着马车和三个幸存的盗贼回到山谷。
  “那商人跑了?”我没有停手,头也不抬地问。
  周毅立刻夸奖道:“老大,我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剽窃你知道吗?让1800年后周星星怎么活?”我打断了他的话。
  周毅怪笑着回答:“或许,我才是周星星1800年前的祖宗,谁让我们都姓周呢?”
  我蹲在那个士子面前,轻轻搽拭他脸上的血迹与尘土。
  周毅看着那张士子的脸,突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老大,这人怎么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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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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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我觉得自己像被一束闪电击中,目瞪口呆。难怪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是几年前自己的脸吗?
  我茫然地抚摸着士子的脸庞,就仿佛在自己的脸上划过一般,我梦魇状地伸手在他的怀中摸索:身上只有15个铜钱,和两个布绢。那布绢似乎是两封信,其中一封被戈刺穿,染上血迹,变得不可辨认,模模糊糊见到几个隶书字体的繁体字“公孙伯珪”。
  公孙伯珪?那不就是公孙瓒吗?我又打开另一封信,透过斑斑的血迹,仔细辨认着古老的文字。
  “玄德吾兄,啊,这人竟是刘备!”——看着信上标头的几个字,我惊讶的喊出声来,眼前的这个人竟就是那个少有大志屡败屡战的刘备,那个带着10万百姓明知追兵在后却一天只走10里的刘备,那个仁义满天下连刺客都不忍杀之的刘备,那个有三天清闲就悲叹髀肉复生的刘备,那个只有15个大子就敢孤身游学的刘备?!
  “不会搞错吧?”他们三人听到我的喊声,全都围了上来。
  “你们看,这称呼玄德,宗弟德然正好是与刘备、公孙瓒一起从师九江太守卢植的刘备同宗兄弟刘德然。这封信是刘备游学前,刘德然告知他家庭状况的信,这另一封信是刘备的好友公孙瓒写的,可惜已不可辨认了。这,刘备不是应该在白帝城才死的吗?这世界怎么啦?”
  我们跌坐在地下,久久无语。难道,我们真的回到了古代?
  “也许,刘备还没死。”突然我们的尹东医师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你说他还有救?”我激动了。可一转念,我的心冷了下来。他的尸体摆在我面前,冰凉。尹东要是真有起死回生的技术,能瞒过我吗?
  那三人仿佛恍然大悟,从尸体上抬起眼来,相互点点头,6只眼睛转向了我,就像老鼠看见了大米。
  “所以,你就是刘备!”,他们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或许就是我们从神农架来到这儿的原因,传说中,神农架是我们汉民族始祖生活的地方,而汉朝是我们汉民族最终成型的时代。东汉末年的大动乱使我们的民族受到了大冲击,也正因为汉民族经百年战乱,力量衰弱,才有了之后的五胡乱华,汉民族也因此遭受了400余年的苦难。也许,是我们伟大的汉民族始祖召唤我们来这里,来结束这个乱世,避免我们民族的灾难。”
  我心中电闪雷轰,思绪浪涛般汹涌拍打着我。
  我曾多次幻想,回到那个世纪,书写自己的历史,把汉王朝的统治再延传300年。也许这样,我们整个民族的命运将因此改变,大汉的恢宏气度将深深的烙入我们民族的骨子里。也许这样,我们今后不必受异族蹂躏;不必再割地赔款;不会有日寇入侵……
  “好吧,既然我们来到了汉朝,就让我们结束这个乱世吧!复兴我们大汉民族,这也是我们始祖赋予我们的使命。从今天起,我、就、是、刘、备、刘、玄、德。”
  我们四人都站了起来,使命感让每人都热泪盈眶。
  我们伸出的手握在了一起:“以我之血,卫我大汉,以我之骨,筑我长城,以我之刃,护我族民,以我之汗,复我中华,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光和三年二月、公元180年,刘备20岁,关羽21岁,张飞14岁,赵云、张辽、徐晃12岁,颜良、典韦、管亥21岁,公孙瓒28岁。袁绍31岁,吕布25岁,曹操26岁。
  这一年,大太监张让发明了水车,张衡的地动仪在这次地震中受到检验,造纸术已发明多年,但纸张仍未普及,毛笔开始使用,楷书、草书开始流行。青铜兵器仍然没有完全淘汰,炼铁术还不发达。
  而在遥远的西方,罗马帝国已开始衰败,耶稣的门徒传道已经181年,凯撒制定太阳历,罗马帝国的军舰航行在地中海。。
  这一年,我来到汉朝。我成了刘备。
  为了尽快融入这个社会,我们立即扒下死者的衣物穿在身上。随后,我们开始盘点所带的装备。
  为了这次神农架探险,我准备了四架钢丝弦折叠弩弓、四把短军用丛林刀、一把瑞士多功能工具刀、一把上好的日本武士长刀、两把德国军用长形砍山刀和一把大马士革阿拉伯长弯刀,还有两具红外线望远镜、一具老式单目望远镜。
  为了保证我们在深山老林中不迷路,我们配备了一套GPS系统,同时,为了防止GPS系统出故障,我们学会了使用六分仪、全自动机械表手表进行经纬度定位。
  来神农架前,为了识别当地的动植物矿物,我们随身的手提电脑里安装了全本的动物志、植物志、矿物志。考虑到手提电脑电池电量有限,我们甚至装备了两台太阳能充电器,其中一台太阳能充电器随时可以改换成太阳能炉灶。
  不过,最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周毅的小侄儿在周毅的笔记本里安装了他学习所用的全套资料——小学至高中课本与题库,还没来得及删除,由此,我们拥有了全套的教育流程,这让我们对自己的使命更加充满信心。
  所幸,这些装备大都完好。
  我带上刘备带的高帽子——峨冠,扎上了他系的宽宽的腰带,摆着造型问大家:“像吗?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年龄怎么算,负一千岁?我30岁了,让我去扮演一个20岁的小青年,是否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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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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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像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你认为汉代人有现代人保养的好吗?还有,你认为我们的身体白白被改造了吗?”
  低头沉吟着,我忽然想起一事,立刻对高山道:“你认为那个商人为什么扔下车子逃跑?他们怀中的东西值不值10万两黄金?”
  看着高山眼中放出的光芒,我进一步诱惑他说:“或许那是古董中的古董,宝物中的宝物?”
  高山的嘴立刻张的好大,亮晶晶的口水就在嘴边酝酿。“先把你的嘴擦干净,我告诉你,他们伤得很重,”高山点头。
  “山路很难走”,高山点头。
  “天快黑了”,高山再点头。
  “他们手中又没了弓箭,肯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个地方绝不会太远。他们曾见过我们这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如果他们四处去传扬,对我们今后不利。所以你必须带上红外望远镜,打上手电去把他们带回来,他们身上的东西就是你的了。小心,那个保镖很厉害。”
  我恶狠狠的想,竟敢把刘备丢给了强盗,后来又把我们丢给强盗自己跑,那就对不起你们了,暴躁的高山追上他们后,两个人必定死命护住宝物,只要拼斗激烈些,被我暗示过的高山就会……
  周毅两人怎么这样望着我,我冲他们一笑,他们竟然一哆嗦。“我现在是不是比曹操还黑?”我尽量温柔的对他们说。
  “哪里,老大您仁义满天下,我对你的敬仰如……”。
  “打住打住”,我对他们说:“那三个俘虏在哪里?”
  “打了吗啡睡着了。”尹东说。
  “马上叫醒他们,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今晚决定对他们是杀是留。我已经决定了我们行程的目的地。”
  盗贼们用惊骇地表情看着死而复生的刘备,他们交待一个叫陈永,一个叫王志,还有一名壮汉——胆敢叫管亥。
  “管亥,你便是那个与张飞大战过30回合的管亥?”我也学着他们说话的腔调说道。
  “张飞,何人也?”大汉瞪着茫然的眼睛对我说。
  晕,我怎么忘了现在是光和3年,真实的刘备或许还不认识张飞呢。
  “你杀人越货,夺人性命,我欲缚之郡县,又恐你等皆不可活,我心中不忍。如纵之山林,又恐你等再害人性命,吾将如何处之?”我对他们说。
  “死则死矣,何惧之有?”管亥昂声说。
  “汝等皆伤势沉重,暂且留吾身边,待伤势好转,如何处置,吾再思之。”
  在尹东为他们包扎的过程中,管亥有点扭扭捏捏,不好意思,陈永、王志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包扎完后,管亥也跪在地下涕泪交加,说:“主公仁义,吾等唯效死尔。”
  天黑后,高山只身回来,看他的表情似乎一脸兴奋,我知道,那个商人解决了。
  来不及问他具体情况,我们开始探讨今后的方针大略。安排完了各自的工作,我们心情激动不已。我们齐声宣誓:“犯我大汉天威者这,虽远必诛。”
  天亮了,我们带着收拢的12匹马、一辆马车动身出山。马身上驮着我们收集的衣物与金银,车上躺着3个“前”俘虏。
  我们都不会骑马,只好牵着马。当时,天色阴沉沉的,我心里很不舒服,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曙光初现霞光满天,没想到我们在三国的第一次出场却是乱云飞舞,阴霾密布。
  “这老天爷一点都不给面子”我嘀咕着。
  走出很远,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山谷,只见山谷上空飞舞着无数的秃鹰,山岗上站着一只看不出是老虎还是老狼的动物,它冲我们发出了一声呜咽。我估计,它们都是被山谷中的尸体引来的,岗上的老虎或者老狼,估计是在为山谷中进食的动物放哨,我冲它挥了挥手,转身继续走。
  不久,天上下起雨来,我们就在这雨中走入了乱世。在雨中,我们走进了泰山钜平(泰安)县。凭着游学士子的身份,我们在驿站安歇下来。
  从街上的情景看,大贤良师张角已经把触角伸到了这里。在我们安歇时,驿站的人看我们有伤员,主动向我们推荐张角的弟子来治伤。但我断然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把管亥三人安置在卧室的外厅,这3人感动的涕泪交流。
  在他们看来,刚来一天就被安置于外室,是绝对的信任。而对我来说,为安全起见,最好把他们控制在眼皮底下。
  这夜,由于多日未眠,又或者由于我们对前途有了目标,我们睡的很香。醒来后已日上三竿。管亥、陈永、王志不顾身上的伤痛,跪在我卧室的门厅口等我洗漱。这或许是汉代仆役对待主人的礼节吧。但我却不习惯。
  “起来吧,你么们伤势未愈,当好生静卧,不得再行这等琐礼。退下吧。”
  我走出房间看这三国的太阳,这太阳确实与我们那个时代不一样,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格外耀眼,云朵分外洁白,一点污染都没有。
  突然间我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我们可以干一件赚钱的事情。
  我立即冲进了高山的房间,把他拽起来,问:“你想好了做什么生意啦?”
  “还没呢,你有什么建议?”
  我说出了我的主意……
  初入三国,我们需要一段时间熟悉当时的生活习惯及风土人情,当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管亥他们养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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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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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我们开始四处购买幼童。可惜这个小县人口不多,我们收获不大。当然我们也曾试探着购买成年人,但大地主们均不愿轻易对这些壮劳力放手,开出的价格太高。考虑到成年人可塑性不大。我们最终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年头,3个15岁的幼童只卖200铜子,至于我们要的12岁至9岁幼童更是便宜。我打听了一下,这时代人们都按人头交税,一个人啥事不干,一年交税接近一两。幼童把自己卖了居然都不够上税,多么黑暗的时代!
  管亥对我只大量购买儿童感到不解,在他看来,我们需要的是成年人,毕竟多名训练有素的青壮家丁,都没有挡住他们的猛攻。他哪知道,我们有全套的小学教材,经过几年的教育,这些男童将是我们的主力。
  十天后,我们准备动身。
  现在,我在泰安只剩一件事。10天以来,我通过迂回的途径慢慢地接近一个人,现在已接近成功。
  城西,一座砖石结构的住宅就是于禁的家,这很符合于禁的身份。汉代,烧砖技术并不普及,有钱人才有能力住砖瓦房。当时的纸张还没普及,印刷术还未发明。有能力收藏书籍抄录书籍的都是世家子弟。这时代,知识只是特权阶层的专享。
  我把刀交到管亥的手上,恭恭敬敬的向门童说:“请通报,中山靖王之后,九江太守卢植门下,涿县野人刘备遵约求见。”
  于禁见到我们劈头就问:“尔来访我,汝师知否?”
  我看着于禁得意的脸,回答说:“不知。”
  “如此,汝何故来访?”
  “吾来泰安遍访名人,明日就要离开,有两三子向我推荐你,我姑且来试试。”我回答道,这古人说话老是汝啊吾的,一个不小心我就切换不过来,还真是有些麻烦,也还好对方都多半还能理解我的意思,要不然就得弄出笑话来了。
  于禁大怒:“我遍读兵书,名动泰山,你一个涿县野人休得在此猖狂!”
  我也大怒:“听说你遍读兵书,我想问问奇正、缓疾、虚实、进退、利害、动静、刚柔、有无之道,望阁下教我。”
  于禁闻听这些新词,大惊:“何谓奇正、缓疾、虚实、进退、利害、动静、刚柔、有无之道?”
  “具体地说,正面迎敌为正,机动配合为奇;明为正,暗为奇;静为正,动为奇;进为正,退为奇;先出为正,后出为奇……”
  于禁立即转换面孔,恭敬的向我请教这些道理。我笑而不答——本人只准备了这点新词,再说,岂不露出马脚。
  于禁转而与我具体探讨奇正之道。
  我早有准备。要求于禁虚拟立一营寨,他守我攻。既然你善守,我就在你最擅长的方面打垮你的信心。
  在书几上,于禁摆了一个书简,代表他立的营寨。
  “寨旁有水吗?”我问。
  “有水。”于禁昂然答道。
  “正道为硬攻,以奇制胜嘛,我堵住水流,等河水蓄满,放水淹你的营寨。”
  “无水。”于禁改口说。
  “兵无水3日则溃,我四面围你,不让你取水。3日后,我叫人去寨中割你的脖子。”
  “无水,我掘井。”于禁脸红耳赤地说。
  “我等你掘出水来。”我微笑着说。
  “有山吗?”我接着问。
  “或者有山。”于禁犹豫地答。
  “我将在山上立寨,当你来攻我时,我自山上向下攻击,如山石崩塌,你如何抵挡。”
  “我就在山上立寨。”于禁已经气极了。
  “山上无水,我四面围之,困也把你困死。”
  如此往来,于禁20次守,均被我攻破。于禁气极了,要求与我攻守互换。
  “汝立寨,旁无水、无山。”于禁大喝道。
  “我以铁骑徘徊你的寨外,不时向你营内射箭,让骑兵用套杆套住你寨墙的栅栏,拉倒墙后以步兵攻击进入你寨中。”,我微笑着对于禁说:“你若在我不希望你立寨的地方立寨,我就不停的袭扰你?你若能够立寨,必定是在我为你选好的地方,那时,你为鱼肉,我为刀,不是任我宰割?”
  “汝立寨,旁无水、无山,吾先攻之。”于禁恶狠狠的说。
  “我在营寨中遍挖陷阱,陷阱中遍布尖桩。你来攻我,我让出营寨,你敢进寨吗?”
  随后,于禁照我攻击的方法攻击我立的寨子,均被我一一破解。接着,于禁彻底变成智障人士,不停的嘟囔:“攻不可攻,守不可守,该当如何?”
  借此威势,我轻描淡写地询问于禁:“试问何谓军旅?”
  这正是于禁所长,他以为我还在考他,遂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我不时的就于禁所讲提问管亥,却不加以评论。这更使他洋洋得意,干脆直接对管亥讲了起来,同时,不停的拿眼瞥我。
  得此功夫,我乘机打量于禁的书房。这里摆满了竹简与兵器,我拿起一枝戈细细察看,这不是戈,这叫戟。
  此时,于禁慢慢的踱道我的身边,看着我如此出神地望着这戟,便炫耀地说:“此戟为豫州郑浑所制,选用金、铜、铁历时3年煅制而出,锋利异常,名之为‘破甲’。”
  我随口问:“郑浑是什么人?”
  于禁瞪大眼睛,好像很惊讶我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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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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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历史上工匠地位极低,即便他再有名气,如果没做过官,那么史书就不会记载他,我怎么会知道郑浑是谁?
  我的无知在于禁看来,大概是由于太穷,无法交往到郑浑而已。
  “此戟乃吾多方求告,方由郑浑售与在下,你老师没告诉你郑浑的名字吗?”于禁很惊讶。
  “卢师只教我文事,武事我师从于一个山中老人,山中无日月,我不知郑浑之名。”
  于禁眼立刻亮了起来,师从于山中老朽,武艺高能高到哪去?他上下打量我相对单薄的身材:“我自幼熟习武艺,山中老人之名不得而知,不如我们比上一场,我可以领教兄台的武艺。”
  于禁甚至承诺用布包住戟头,比试中会对我手下留情。
  我从管亥手中接过武士刀,绑扎好。
  刀这兵器汉代尚未正式出现,不过,于禁没有对刀产生一点好奇,也许在他看来,硬木为鞘的它只不过是石山中老人粗鄙的木杖而已。可怜我本打算拿它来炫耀一下,现在只好到于禁头上去发挥作用了。
  我站在那里,两脚站稳了马步,一手持刀拄地,让它看起来更像拐杖。
  按照现代运动学原理,我慢慢放松全身肌肉。要做到出招如闪电、招招要人命,就必须运用腿部、腰部、腹部、臂部、颈部等全身肌肉的综合力量,这或许就是古代常说的天人合一吧。我比于禁多了两千年的历史,要连他都治不了,我还怎么混。
  刀随着我前冲的招式,化为迅雷急电,刮过两人间丈许的空间,向持戟刺来的于禁劈去,刀锋破空的急啸声,牵引了所有人的感觉,当刀戟相交时,于禁随着响音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我岂能让他这样就退出战斗,随着刀势前冲,眨眼的工夫,我向于禁连劈九刀,每一刀角度均是刁钻无比,像一道道激电劈闪而来,在刺耳的刀风呼啸中,刀戟不时交触,于禁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力,不住后退。这一刻在于禁眼中,我仿佛变成充满慑人力量的天神,如猛虎下山般向他扑去,刀头更是雨点般落在他头上、脸上、肩上。
  而就在这一刻,我大彻大悟。我终于明白了用刀的道理。
  刀走青,说的是刀势主攻,以攻代守。只要攻的别人手足无措,攻的别人处处应招,攻的别人无暇他想,我就立于不败之地。
  那一刻,我刀如精电潋芒,画破虚空,但却予人一种轻灵飘逸的奇异感觉,又如雷霆万钧,似雨暴风狂。
  第二天,我们动身的时候,于禁在家人的搀扶下来为我们送行。
  看着于禁肿胀的脸,我心有不忍:“昨日无礼,动手不知轻重,望文则大人海涵。”
  于禁胆战地回答:“玄德大才,吾不如矣,恨不能多聚几日与弟畅谈,盼弟早日游学归来,我们再相聚。”顿了顿,他拉过一匹马,说:“我看兄弟要远行,只是骑的马驽劣,特送弟骏马一匹,望弟笑纳。”
  这年代,马是军用物资,有钱都买不到。有这样武学世家训练出的好马,当然却之不恭了。我再三称谢。
  于禁又示意仆从递给我一个布包:“昨日见吾弟观此戟不止,我今日就将此物送与吾弟,望弟以此行万里,无恙归来。”
  仆从打开布包,原来是那枝郑浑打造的戟。看来于禁真把我当成了,虽有大才但家世平淡,穷孤无依的刘备了。
  也难怪,我们日日与盗贼相处,穿的都是下人穿的衣物,说的都是盗贼用的语言,行的都是最低下人才行的礼节,当然不会有人高看一眼了。
  望着于禁那怜悯的眼光,我突然明白了。这年头,高门大阀的门第意识越来越严重。不是世家教育出的人,说话、走路、行礼的方式都标着等级的烙印。我虽然有着汉室宗亲的名头,但一看就是没落子弟。
  看来,我们必须先找一个儒人来教导礼仪,让我们能用这个社会的规则说话。
  不过,现在我先要教育于禁。
  我抽刀劈在戟的月牙上,刀起枝断——老子不出刀,你真以为老子拿的是拐杖。
  我将刀缓缓的插入硬木鞘中,锃亮的刀身上浅浅的菊形磨花一个一个在于禁眼前滑入鞘内,我相信,那一刻他终身难忘。
  低头捡起砍下的戟枝,我说:“感君美意,无以回报,君持此戟枝,他日相会,我必凭此满足你一个要求。”
  于禁瞪大眼睛看着刀滑入鞘中:“弟之兵器竟锋利如此,我今日方知弟昨日手下留情。”
  走出钜平县不远,周毅感慨道:“我们本想改变这世界,看来改变于禁都这么难,我真担心我们的将来。”
  我达观地说:“其实,要改变这一切也很简单,你刚才看到了吧,即使是名匠郑浑制作的兵器也经不起这一刀。我们比同时代人多两千年知识。”
  周毅毫不犹豫的说:“我需要一名这时代最优秀的工匠,以便了解现在的工艺水平。只有用这时代最顶尖的人才,才能创造出符合当时的生产力而又超越这时代的技术。”
  “你做好思想准备”,周毅口气一转,说:“这个郑浑可不简单,我模模糊糊地记得这个人,他好像是历史上惟一以工匠身份被记入史册的人,这样的人往来皆权贵,你不见得有资格拜见他。”
  “好吧,我们前往济南府,那是大县,我们在那儿招聘工匠,顺便打听郑浑。”我挥挥手,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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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艰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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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们继续购买童子。只购买来90余名15岁的小童,而12岁以及9岁童,到达济南时已增加到了320名。我们把泰安招聘来的6名15岁童子任命为他们的首领。并从玄字开始给他们分别命名为:刘玄、刘黄、刘宇、刘宙、刘洪、刘荒,其中刘玄、刘黄、刘宇、分别带10名15岁的童子跟了周毅、高山、尹东,帮他们管理100名12岁、9岁小孩,其余的60名15岁小孩与20名12岁小孩跟了我。
  在路上,我们想出种种办法训练及教育这些童子。
  我按照五五制给小孩们分组编队,每五人为一伍,五伍为一部、五部为一曲、五曲为一旅、五旅为一师、五师为一军。
  在分派各组时,我专门要求管亥、陈永、王志也参与其中,分组后,让他们分别统领其中一部。其中管亥统领我所领导的部曲,这一部,我挑的都是粗壮型的人才,我要教给他们军事知识,让他们成为护卫力量。
  在这一工作中,管亥亲身体验了组织起来如臂使指的好处,因为他现在统领的就是一支细微化的军队,小处见大。我相信,今后他统军,绝不会出现茫无头绪的现象。
  一路上,我疯狂的训练自己的骑术,当然对手下的童子也没放过。
  训练中,我运用刺枪比赛的方法,两个骑士持6米长的骑枪,高速相对而行,在相错而过那电光火闪的一刻,双方拿枪刺向对方,刺倒、刺中者胜。
  在中国古代史上,不倡导竞技体育,这与中庸之道有关,但造成中国人惧怕竞争,遇事软弱与退让,我们要改变这一切,要铸造汉民族的竞技精神。
  每天,我们都在小村镇旁扎营,这样可以邀请一些村民、村姑到场观看,刺激童子们的比赛意识。比赛以淘汰赛的方式进行,最后的胜利者我们奖励五十铜子,披红绶带在镇中巡游。这种方式极大的刺激了童子们的胜利欲望,每天不用我们催,一有空闲,他们便围住几匹马轮流操练。
  但我认为这种方式还不够,要想使一种游戏流行,还必须让不能亲身参加的人,也能获得利益。我决定让他们用猜胜负的方式,赌自己的薪水、自己的晚饭、自己的鞋子等等。我接受任何下注方式,甚至,赌胜的人可以由赌输的人代劳动。
  这立即使大家狂热起来,尹东带领下的人出了大力,他们一边负责登记赌注,一边学习算术,就像小学生作应用题一样,边学习边实践,学业突飞猛进。于是,赌博中就出现了让分、公布赔率等现代赌博方法。
  就在大家快失去兴致时,我们把训练刺枪方法拿来比赛,在高处吊一个铁环,骑士持骑枪冲过,枪刺入铁环中者胜,刺入最多者胜,就赌骑士刺入的枪数,由于风力、马速、地势的关系,胜利变得不可预期,这再次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管亥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他骑马学得很快,刺枪技术最为高超,毕竟是黄巾中数一数二的猛将。
  不过陈永、王志表现出的后勤工作的天赋更让我惊讶,虽然,他们与管亥一样不爱学习诗文,但对数字却有着天生的敏感。
  路上,我们慢慢地走了15天,快到济南时,我们考核了大家。当然,优胜者是尹东的弟子,他们边学习,边登记赌注,这大概就是所谓实践出真知吧。
  虽然时间有限,他们还学不了太多的东西,但我已很满意了。即使在我们那个时代,一个人要想学完识字与基本的计算技巧也需要六年的时间。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足够把他们培养成才。
  不过在尹东教他们数学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由于汉代文字都是竖排,数字的写法又颇繁复,我们告诉童子们,数学必须使用横排版才能更好的计算,好在我国古代数学一直不发达,根本没有专业的数学课本和讲授数学知识的教师。所以,我们在数学领域所做的一切阻力都不大,而我相信,这种横排写法很快会在数学领域内推广。
  我们告诉学生,数学是一门特殊的学问,数字的计算必须用特殊的符号,正如我们古人用筹计算一样,我们把从一到十的数,用特殊的符号表示,这个符号当然是阿拉伯数字了,不过既然由我们首先使用这符号,我们就把它称之为:汉符。
  我决定,如果以后有机会实行科举制度的话,必须让诗文与数学同时考试,数学要提高到与诗文同等的地位,树立一种文理并重的风气。
  就这样,我们一路赌着,赌的天昏地暗,赌的日月无光。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济南,城市越来越繁华,我们奖励的方式也花样翻新,我购买了好看的铠甲与头盔,奖励给优胜者。这些东西本来也打算配给他们,如今反而成了荣誉的象征,被他们争夺着。童子们穿上气派美观的铠甲,更加耀武扬威。
  25天后,我们到了济南。在城外,我们租用大批民房,开辟一块空地,让孩子们在上面练习和比赛枪刺技术。
  济南地临曲阜,那时济南是个小国,分封了王,所以济南太守称国相。现在的济南相是孔义。
  我递上拜帖,等候接见,但门吏告诉我,相国今日无空,明日无空,后日也无空,相国正在见一个要人。
  我怏怏不快的回到住所,出门采购的周毅他们渐渐都回来了,看到我不快的样子,就知道我拜访的结局。这时代就是这样,像我这样没身份的人,是不会得到官员的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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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艰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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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我快活起来,他们拉我去看孩子们的比赛,场上孩子们高兴的笑脸,妇女们兴奋的尖叫声,并没有使我高兴起来。坐在场上,我像是旁观的局外人,那一刻,我感觉到虽然身处比赛场上,却仿佛离他们很遥远,甚至他们的欢笑声,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闲极无聊,于是叫上管亥、陈永,前往济南的铁匠坊,看看有什么好采购的。
  济南的铁匠坊在济南城的南区,从街上的人流看,济南那时的治铁业已很发达,街上人来人往,街两边大小店铺一个接一个。门面上方都悬挂着擦的锃亮的铁招牌,有的招牌下方还挂着两三个戟头,有的则什么都不挂。店里的工匠们心不在焉,敲几下锤子就停下来东张西望。
  转了几个店铺,我明白了,原来招牌下悬挂的戟头数目是店中工匠技艺水平的标志。不过,在我看来,即使我逛过的最好店铺,炼铁水品也不高,制出的铁器甚至不如我家的菜刀锋利。我真后悔上在神农架时,没有把我们家的菜刀带上。
  我正心不在焉的在一个店铺挑选兵器时,突然整条街的人都向一个方向跑去,一句低语从街头向街尾传送:“他来了”。听到这话的工匠连炉火都未熄就跑出门外,有的工匠甚至手里的锤子都不及放下。在我逛的店中,铁匠师傅也准备向外跑,不过店中有我这个客人,又有管亥这个大汉堵着店门口,他只有拿着锤子,焦急的哆嗦。
  “谁来了?”我问。
  “客官休怪,匠师郑浑近日来济南采购钢胚,说是要为议郎曹操大人炼制一把宝剑。经国相大人再三央求,郑匠师答应今日在“大三坊”当面演艺,我等工匠相约观看,望客官原谅小人不告而去。”
  郑浑来了,怪不得国相无空见我,想来不是故意轻慢。我顿时心情轻松:“走,同去同去。”我拉上铁匠就走。
  走出门外,我突然想到,周毅再三要求我拉拢郑浑,想必也渴求一见,于是转身吩咐陈永:“速去请来周毅先生到大三坊找我,快去快回。”
  我又吩咐:“将于禁送我的戟也一并取来。”
  到了大三坊,只见人头涌涌,我一直拉着那铁匠,历经了千辛万苦,总算挤进圈内。
  圈子最内层,人少了很多,中间留出好大一块空地,寥寥几个铁匠簇拥着一个廋廋的年轻人,围着一个火炉团团而立。
  见到我们进入圈内,一个身份似乎高点的铁匠很不满意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用下巴冲我们点了一下,与我们同行的铁匠立刻有点畏缩。我踩住他的脚,使他不能退后。圈中那铁匠再次用下巴点了点,一个学徒模样的人走过来对我们说:“退下去。”
  我目光一闪,我握紧了刀,对他低喝道:“滚开。”
  此时,我才有机会打量圈内的中心人物,只见他清廋的脸上挂满了孤傲,一付十三不靠、二五八万的神情。这就是郑浑吗?
  我目光向后延伸,郑浑身后一把椅子上坐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在一群站着的人中显得格外突出,估计这人就是济南相孔义。
  此时,不断的有人上前来递上钢胚,如是者多次,郑浑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冲着一块钢胚点了点头,那人立即走向前几步,把钢胚递到郑浑面前。
  郑浑优雅的伸出手来,在钢胚上,用指一弹,钢胚发出清越的声音。我立刻震惊了。虽说这钢胚不厚,但要在它上弹出声响,也需要很大的指力和雄厚的武学功底。
  郑浑满意的点点头,一扬手,钢胚投入了炉中,圈中铁匠们立即走上前来,拉风箱,添木炭,一个铁砧也被推过来了,手持铁锤的家伙也立即把锤子递上,一时间地上摆了一堆锤子。
  炉火直窜上去,铁块开始越来越红。
  “缓。”郑浑喊道,拉风箱的立即放缓了速度。
  过了一会,郑浑又喊:“急”,拉风箱的立即加快了速度,就这样反复。
  这时,我感到肩膀上被人一拍,回头一看,周毅来了。
  他低声说:“我说怎么当众表演打制兵器,原来是演示如何控制火候,好的兵器可是需要几个月的功夫才能打制好。”
  “是几年哦。”旁边的铁匠师傅低声说。
  我接过陈永递来的戟,戟头包着,我持戟,站在人群最前。铁匠们把铁胚从炉火中拿出,并在郑浑的指点下击打铁块,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把剑渐渐成形,淬火,烧制,锤打,如此反复。
  我不禁打了个哈欠,周围抛来一片白眼,抬头一看,郑浑也注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到了最后,郑浑动手了,他亲持大锤不停的敲打,直接打出剑的锋刃来。“好。”郑浑大喝一声扔下了锤子,剑随即被拿去打磨。
  “不相干的人退下。”郑浑喝道,我周围的人立即用力向我拥挤,如果不是我手持长兵刃,估计他们早就冲我喊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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