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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

_11 赤虎(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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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溃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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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军号声响起,号令诸军向中军靠拢。我闻讯来到了中军,这时沮绶开始收编邹靖溃兵,田畴已接过我军指挥权,熟练的把战区划分几个部分,各排按划分打扫战场,救死扶伤,缴获的物资也按规定比例分配个人。狼骑作为警戒部队,游动在战场旁边。
  日正中午,怎么?拼杀半天才日到中午,真是漫长的一个清晨啊。我看了看日头,疲惫的吩咐田畴:“扎营吧,今日走不成了,派出游骑寻找邹靖。”
  不久,关羽、张飞返回,在白羊部族的帮助下,军寨迅速得立了起来。原来,白羊部族能快速立寨的秘密,在于他们不是把一根根木桩敲入土中立寨,而是把木桩成片的钉好,等立寨时,一片片敲入土中,两片之间用绳索,工字铁钉固定,一旦拔营,再把木墙成片的起出。真是个好方法。
  下午时分,士兵们吃完午饭,刘浑带着失魂落魄的邹靖返回了大营。原来,由于黄巾军把临淄城围的水泄不通,刘浑无法与龚靖沟通,于是一直在城外徘徊,等到今日一早,黄巾军突然解围而去,刘浑明白,必然是我们被黄巾发现。匆匆与龚靖联系后,他带人尾随黄巾而来,侥幸在战场上救下了邹靖。摆脱追兵后,带邹靖回到大营。
  刘浑这话半真半假,但邹靖在旁边,我不好揭穿他,只好拉住邹靖,把收拢的败军交给他,再送给他一套上好的铠甲兵器和马匹,来安慰他丢盔卸甲的心灵。
  此战,我们伤亡500余人,邹靖所部伤亡2000余人,看着战果统计报告,我与邹靖都悲痛的快哭出来了,我只有2500名士卒,500人伤亡,相当于我损失了一个营。邹靖则丧失了半数士兵,惨啊。
  此战过后,我手下士兵与邹靖所部产生了很大仇怨,在士兵们看来,如果不是败兵冲击了我们的阵势,我们不会伤亡这么惨重。
  对于这种看法,我懒的解说。如此一来,至少邹靖不会再强求我回涿郡,对我摆脱他的束缚大有好处。同时,我手下士卒经过连场胜利,骄横之气大涨,通过这场铭心刻骨的惨重胜利,士兵们明白了退兵之时不能冲撞本阵。这一经验想必他们会牢记终身,也算是我有得有失——能进能退方是钢铁雄师。
  第二天清晨,龚靖派来接应的官员带着5000兵丁,战战兢兢的来到大寨,我仔细询问了临淄的情况,原来领军接应的这名军官竟然是龚靖的一名家丁头目。
  大青州之乱不亚于钜鹿,龚靖上任前征集属官,竟无人应聘。本想到了青州在当地征辟属官,可没想到当地的有才之士比他聪明,纷纷逃离。郡县豪强为之一空,人都找不到,别说人才了。
  我听了介绍,尤其感兴趣他这句话:好啊,我所实行的政策,最担心的就是起步阶段受到顽固势力的阻挠。旧势力一扫而空,正好让我趁虚而入。等到我的政策见了成效,想反对的人只能在所谓的大义上找毛病,而得到实惠的民众却不会理睬这大义,有了坚实的民众基础,我害怕谁?
  我欣然起兵,直奔临淄城。龚靖闻讯出城迎接,果然,龚靖现在真是形影相吊啊,堂堂刺史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属官,一群原来的家人围绕在身后。而面色苍白的龚靖一付惶恐不安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大难不死的欣喜。
  我忍了又忍,没有把袁谭的介绍信拿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找到好机会再说吧。于是,我们一行在沉闷的气氛中走入了临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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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交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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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淄城,这个昔日的齐国故都现在已经破败了,遭受了黄巾军近一个月的围城,显得更加没有人气。
  我们在龚靖的招呼下来到青州大堂,等到大家落座后,堂上的情景让人更加感觉到龚靖的孤独无助,在我身后,站着一大群属下的文官武将。即使邹靖身旁,也站着几个身着军服的官佐,只有龚靖,两三个家丁打扮的人寥寥的站在他身后,让大堂显得格外空旷。
  青州的人才都在此了吗?我一个个打量着堂上的人,听着龚靖有口无心的对我们表示感谢。整个赞扬过程中,虽然龚靖的言词说得很动人心魄,但他的面部表情却死死的,没有一点变化,让人感觉到格外怪异。
  邹靖首先忍不住站了起来:“刺史大人,我等奉命来救援,如今青州之围已解,我等已完成任务。还望刺史大人给我们补充完粮草,我打算即可上路。”
  龚靖爽快的点点头,命令从属给邹靖添办粮草。等龚靖刚吩咐完手下,邹靖立即起身,冲我稍一拱手,虚情假意的说:“玄德公一路辛苦,可在此稍作安歇,我安排完军队,再来与诸位叙谈。”说完,扬长而去。
  一丝怒意涌上我心头,我猛的站起来。这个邹靖,一路上对我毕恭毕敬,等仗打完了,马上就摆起谱来,对我们指手画脚。而这次龚靖划拨的粮草,他竟然要独自接收,岂有此理。
  见到我满脸怒气准备发火,沮绶暗暗的拉拉我的衣襟,我立刻惊醒了,看了看四周,田畴瞪着邹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在冲我微微摇头;国渊满脸的无奈;关羽皱起了卧蚕眉,眼中寒光闪现;太史慈微微叹息。还好,喜欢惹事的张飞懵然无知,正快乐的四处打量。
  我缓缓的坐了下来,掩饰的说:“临淄城外一战,邹校尉所部伤亡很大,看来,他现在还在伤心呢。”转过头来,我对关羽、张飞说:“两位贤弟,你们代我巡视军营,安抚伤者。”
  我转过脸看着龚靖,发现他正若有所悟的看着邹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微笑浮为他那呆板的脸带来了一点点生气。
  龚靖面带疑虑的表情凝视着我,不等我开口,抢先说:“玄德公,我闻你大名久已,今日你来援青州,真是龚靖之幸、青州之幸。不过,今日递来的官牒,玄德公却不过是幽州属下涿郡的校尉,看情形,你与邹校尉还不相统属,这是为何?”
  我淡然一笑,没有回答。田畴此前一直伴在我身边,故此,以最有资格回答这问题的表情走出队列,高声答道:“我主当日弃职,悠游于林下,等黄巾乱起,来犯我郡,我主毅然而起,征召乡勇保家卫国,若没有我主击退黄巾,涿郡已成废墟了。明公来涿郡求援之时,我主正打算前往师长卢植公手下效力,然,太守以邹校尉兵少力弱,求我主同往,故授予我主“校尉”虚衔,以便统领部众。我主又岂会计较官职大小,如今战事已了,校尉之衔,不提也罢。”
  龚靖闻言大喜,兴致勃勃的追问道:“原来玄德公与邹校尉不相统属,如今我青州之围已解,不知玄德公下一步如何打算?”
  “青州之战,我们士卒伤亡不小,尚有不少老弱黄巾投降与我。我本打算随后去冀州,到吾师卢植门下效力,奈何兵士久战力疲,伤兵需要歇养,亡者需要安葬。奈何奈何。”我一脸苦恼的说。
  龚靖眨巴着眼睛,不知心中在盘算着什么,我一横心,冒昧的开口说道:“刺史大人,备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与刺史大人商议。”
  龚靖饶有兴趣的问:“玄德公有何事与我商议?请讲。”
  我犹豫了一下,恳切的说:“我手下乡勇都是应我刘备之召从军,随我转战各处,如今他们伤重垂死,我不忍弃之,还望明公帮忙,借一块地方让我休养士卒,等他们伤愈后,我再带他们到吾师门下效力。”
  说完,我目视田畴,田畴马上接过话题,略一盘算,诚心诚意的说:“将养士卒,与卢公联系,我看一个月时间足够了,在此期间,还望大人给供应一个月粮草。这一个月内,青州但有所命,我等愿效死力。”
  龚靖立刻很上路的说:“玄德公当世豪杰,又有救援我青州之恩,这点小事我岂能让玄德公为难。青州地界乱贼横行,官员逃散,朝廷虽没给我州牧之职,但郡县官员任命,均出自我手。临淄附近各县郡,我打个招呼,随玄德公养兵。”
  说完,龚靖上前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意朝夕得见玄德公,与玄德公相谈时政,玄德公所选养军之地,不要离临淄太远啊。”
  既然离临淄不能太远,我们就选广饶作为安置伤兵与黄巾降卒的地方。
  站在此地,我可以守定临淄城,遏制泰山贼寇的南下,向东,我还可以看住山东大油田,等待时机。我心中窃喜,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等到邹靖回到大堂后,我和龚靖言笑正欢,我们已经商定了在广饶驻军的事宜,广饶现在没有城墙,龚靖同意发一万兵丁,为我在此建立一个土城,防备敌人袭扰。当然,为了答谢他的厚意,我同意为他训练这一万兵丁。等我走后,这一万兵丁将驻扎在此地,与临淄城成犄角之势,共同防御敌兵。至于我所俘获的万余黄巾兵,他们也将在广饶安置,与原来的7万郡民,在我建城期间接受我的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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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交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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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靖不知这一切变化,见到我们,微微拱手:“感谢刺史大人的粮草,玄德公,军士们已歇息好了,我们明日动身回涿郡。”
  我一边和龚靖谈话,一边不置可否的点头:“如此,邹校尉一路走好。我打算在临淄歇兵几日,先不走了。明日一早,我必来为邹校尉送行。”
  “玄德公,我军连战,也损伤过半。可涿郡军情不明,若是黄巾再犯涿郡,我等都不在郡中,如何是好?”邹靖有些慌乱。
  我无动于衷的安慰他说:“我师卢植公家乡就在涿县,现在卢师奉命前往冀州剿贼,必然留心涿郡动静,我走时曾与公孙伯圭将军沟通过,若涿郡有敌来犯,他必然会救援。还有,我在去过渤海郡后,曾派管亥将军与左军师田丰回军涿郡,现在涿郡必安如泰山。”
  邹靖露出有些哀求的表情,说:“玄德公,我军连战,士卒伤亡过半,独自回军涿郡,怕有不妥,玄德公可否相伴一路,让邹某得回故里。”
  我犹豫了一下,也罢,太史慈的狼骑已把物资运送到我手中,按规定,我要派他回去,轮换张郃来此,就让太史慈陪他一路吧。
  我顺水推舟的说:“邹校尉,太史子义自幽州来此,如今战罢他也要返回幽州。既然如此,我就派子义将军陪你走一段路,如何?”
  有狼骑这威猛的军队陪伴,邹靖喜不自禁,感激的连说:“可以可以,多谢玄德公美意。”
  我马上打断他的感谢,简单的说:“不过,子义将军将在碣石补充完饮水后,直接前往辽西登岸。”
  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于心不忍的补充道:“邹校尉,虽然他不能陪你走完全程,但我给你指一条路,可以安全避开沿路黄巾。”
  站起身来,我在虚空比划着地图,豁达大度的说:“你在碣石登陆后,别走我们走过的路,沿章武到东平,在方城进入幽州,虽然路远了点,但一路上,西面区域都是我们战斗过的地方,黄巾必然不敢深入。若你觉得军力不足,我给你一条手令,你可在碣石,向陈群要2000人马,补充战力。如何?”
  邹靖大喜,急忙说:“多谢玄德公。”略一沉吟,他意犹未尽的说:“玄德公在碣石俘获的黄巾盗匪不过3到5万,这么短时间,能训练出什么来,不如给我3000人马,以一路训练过去,等到了涿郡,必然恢复军力,如何?”
  我一脸难色,碣石抽走3000人马,防卫的只剩下我出云兵丁,怎么能行?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龚靖一拍手,吓了我一跳。
  “看我,老糊涂了,龚校尉来救援青州,所受损失怎么能由玄德公补偿,这3000人马我出了。”龚靖大包大揽道。
  吓了一跳的何止是我,看到龚靖突然之间仿佛活过来的表情,邹靖也一惊,面有愧意的回复说:“不敢劳动刺史大人,此地黄巾未除,我怎敢要刺史大人的军队。”
  龚靖意味深长的说:“只要玄德公愿意在此多留一阵,这3000军队算什么,玄德公不是还带有3000人吗?以3000疲惫之卒换玄德公一人,我不吃亏。”
  这可是一份大人情啊,各地豪强军招募乡勇自保,青壮男子为之一空。
  邹靖亏损了2000士卒,补充起来一定很困难。这年头,青壮男子宁愿当乡勇,也不愿从军。因为当乡勇既不离本乡本土,又拿钱多,而当政府军,待遇就差多了。龚靖愿意拿出3000训练好的兵丁,就是想有所图啊。
  我马上站了起来,慨然表态:“我与邹校尉一路行来,百战余生,邹校尉与我的交情,血肉相联,刺史大人抬爱,愿意帮助邹校尉,我岂不愿给刺史大人尽力。”
  得到我的承诺,龚靖马上站了起来,大笑道:“我今日就等玄德公这话了。”
  我老师卢植当了北中郎将,我此前口口声声要去见老师。在北中郎将手下效力,前途不可限量,故此,龚靖吓的不敢强留我,现在看我松口,龚靖怎能不喜:“玄德公之才,不是一县一郡所能限制,我以州事托你,如何?”
  我长鞠一礼,答:“敢不遵命。”
  龚靖长笑:“青州之地,祸乱丛生,我为此焦头烂额,无计可循,若有玄德帮我,青州可定。郡县官员出自朝廷任命,我不敢擅专,刺史属吏由我而出,我以青州别驾安置玄德,刺史佐官均由玄德任命,我借给玄德养兵之地,赋税全免,如何?”
  别驾是从事中的领官,在荣誉上它是从事类最大的官员。龚靖给我这个职位,意思是比以往的幽州兵曹从事升了一点。对此,我只能恭恭敬敬的表示感谢。
  第二天,邹靖如期动身,临走时,他也对自己这段时间的态度感到了羞愧,拉住我的手依依惜别。而太史慈的回防,让关、张两位也很不舍。这段时间他们学到了不少领军的要领,而太史慈的武艺,为人的稳重,又让他们惺惺相惜。
  不过,太史慈必须走,一方面张郃必须在战场上成长,另一方面,我要在青州站稳脚跟,必须依靠出云城熟练的工匠。
  我在广饶建城,临淄地区熟练的织工可以运用,再加上黄河下游正是大力发展棉花种植的好地方,我要把它建成全国的纺织中心,以商业带动临淄的发展。我还要凭借临淄的传统产品陶瓷、玻璃,把此地变成人间天堂,彻底消除动乱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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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交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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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考虑到再富足的地方也经不起贪官折腾,太史慈回去后,除了招工匠,还要招王烈来此主事。国渊还太嫩,不适合在这贪官横行的青州当政,而王烈在此素有名望,让他来此管理官吏,必然是群邪束手。
  送走邹靖、太史慈,我马上带军队来到广饶,我准备5月底到冀州卢植门下听令,现在正好利用这一个月设定广饶建城规划,巡视青州各地。
  广饶,现有居民4万余人,可惜都是些跑不动路的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都不在了,我所俘获的1万多名黄巾盗贼,里面年轻力壮的也不多。好在当地已没有了豪强、地主、士子、官绅,一张白纸,正好作画。
  我们一到广饶,马上派遣手下分赴四方,清点田亩与人口,好在没有了豪强作梗,我顺便把乐安、北海两郡看的上眼的民众携裹到广饶,编入广饶户籍。不等两郡太守反应,我借龚靖的印授,下达了乐安郡、北海郡统计人口田亩的命令。动乱时期,这么做有一定风险,但此时阻力也最少,很少人有胆子在此时出头向政府挑战。
  人口、田亩统计完,我命令,将现余居民和黄巾俘虏共六万人,分为八部,按军事化编组,分别安排在广饶东南西北方向。其中,有声望、有手艺、会一技之长的居民,赋予其“功民”资格,负责管理各小组平民。广饶西面靠近临淄,安排两部不善农活、不善纺织的居民,在那建窑,烧砖、烧瓷、烧玻璃,这两部居民分为两乡,称为左两乡,建立乡级机构管理,让军中伤残士兵退役负责。
  精擅农活的农夫,安排在北方,靠近乐安与黄河,称为前两乡,按左两乡同样的管理方法设乡级政府。现在他们主要种粮食、养蚕。等到出云工匠来后,他们将在空地上种植棉花。
  南方靠近清水河、淄河,这地方主要安置纺织工匠,称为后两乡。利用河水的水利设施,我打算在此地发展纺织业,现在,他们负责整顿河流,建立住房、厂房。
  东方,主要安置将士们的家属及养殖人员,称为右两乡。养殖马、驴、牛、猪等,建造车辆为其余各乡提供运输及畜力,以后,他们还是我们主要的肉食基地。
  四方安置妥当后,我开始规划城池设计。以前我见到的城墙都是四方形,但这种城墙不利于防守,故此我建立了一种类似出云城的设计。城墙每面都是凹字形设计,城门就在凹面底部,突出的两节城墙可以加强城门的防守,还可以让士兵在城门列阵,与敌对峙时得到保护。一旦扩建,在突出的两面城墙边,横向修一堵墙,再建一个城门,它与凹下去的部分就形成了一个翁城,即使敌人攻破外城门,我也可在翁城中三面攻击进城的敌兵。
  这种古怪的六花城设计出来后,除田畴外,众人都面面相嘘,不知所措。只有沮绶读的书多,隐隐约约记得这种城池设计,似乎在管仲的著作中有记录,他试探的问:“此种城池设计似乎出自管仲之手,但如此复杂的城,建起来必然费工夫,昔日管仲也不曾建出这样的城。战乱时期,我们这样做,能行吗?”
  我夸奖道:“子正大才,竟然记得这么冷僻典籍。此种设计正出自管仲之手。不过,管仲却没有掌握建城的方法,故此建不成这种城池。”
  沮绶询问:“莫非主公掌握了建城之法?”
  田畴欣然的答:“我们出云城正是依此建立。”
  沮绶断然否定说:“出云城富饶之地,以它的财力可以建此城,但我们初在此地立足,不可花费太多。”
  我微笑的解释:“不需花费太多,我已经有了一次建城的经验。”
  沮绶犹豫地说:“主公现讲讲如何建城,我姑且听听。”
  我指着图纸向他解释:“建此城的要旨,不是先建城墙,而是先建四城守。第一年,在此城四周建立四座大兵营,中心地带再建立一个大营,由于有四方兵营守卫,我们先不需建城墙。这四座大兵营只留一个门,以向心方式向中央大兵营开口。等到了第二年,把四座大兵营从中间一连,开四个城门,此城就建成了。剩下的时间就是逐年完善,逐年改造。中央兵营此后腾空,就成了政府办公地。如此,即不伤民,又不费工。如何?”
  沮绶盯着图纸,思考了半天,心悦诚服的承认道:“如此一来,第一年建五座大兵营,第二年联接城墙,倒是不劳民伤财,就依主公所言吧。”
  我长笑一声:“既然各位再没有异议,我们就依此建城,诸位,这是我们自己的城池,让我们把它建成辉煌之城。”
  诸将闻言大喜,精神振奋。我欣然询问:“可有酒,广饶诸事已定,我们庆祝一下。”
  张飞立即大嚷:“大哥说的有理,拿酒来。”
  门外冲进了一名士卒,大声禀报:“城主,乐安民变,张郃将军在乐安遇袭。”
  我经过乐安,那民风很朴实,黄巾还没骚扰到这海边小郡,怎么突然民变了?看来必是统计田亩人口,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不是民变,而是大豪强大地主带头闹事。
  我看了看大堂中诸人的表情,奇怪的是,众人都没有惊讶的神色。尤其是沮绶,反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以手指国渊向我示意。瞬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从我命令统计田亩人口开始,沮绶早就在等这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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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交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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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身而起,探问沮绶:“那么,子正就留此看家?”
  沮绶连连点头:“正该如此,不过,还请主公留一大将在此。”
  我再次探问:“云长如何?”
  沮绶答:“甚好。”
  大堂之上,众人看到我与沮绶打哑谜,都面面相觑,迷惑不解。
  我接下来的命令,揭开了谜底:“如此,翼德整军随我前往乐安,云长与本部军队、中军士兵留守此地,配合军师守好广饶。子尼随我同行,子泰随队参战军务。叶天,去临淄报告乐安军情,拿到龚靖令符后,我们动身。”
  田畴迟疑的说:“乐安民变,局势不清,主公只带翼德所部与侍从前往,会不会兵少难以行事。”
  看着众人也露出担忧的神情,我轻松的解释说:“俊义此来,带着600余名工匠和大量农具、机械,我让他带齐3000铁甲步卒护送……”
  田畴马上露出恍然的神情,但仍有些不解的问:“有这3000铁甲步卒,三万人也奈何不得俊义。若不是担心工匠、物资有失,主公可以不必接应张将军。不过,以张将军的统兵能力,怎么会突然遇袭呢?”
  我意味深长的答:“若有当地官府包庇纵容,甚至参与其中,俊义初来,如何能避免?”
  田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又有些顾虑的看了一眼国渊,慢慢的说:“我明白了,怪不得主公要求子尼随行。不过,如此重担,子尼能担的起吗?”
  国渊此时还一头雾水,茫然的问:“主公,你要国渊干什么?”
  我与沮绶田畴仰天大笑,沮绶边笑边真诚的说:“子尼,你到现在尚没听出来,主公此去,必要整顿乐安郡,军中诸事尚离不开我与子泰,所以,现在主公身边,只有你可以挑起此重任,子泰前去为你做好前期筹划,以后乐安诸事,全靠你了。”
  国渊慌乱的回答:“不可,郡守之职出自朝廷任命,我怎可擅任此职。再说,这是个两千石的职位,国渊追随诸公,不过月余,诸贤在前,尚没有官职。我怎敢越位,就任此职。”
  沮绶安慰道:“无妨,郡守之职虽出自朝廷,但现在各州牧均可自己任命,龚刺史虽无州牧之职,但黄巾肆虐青州,各郡官员逃散,他所任命的官员代领郡事,朝廷也不会反对,至于转为正职,这不需你操心,我们来办。至于你说的越位就职一事……”
  说到这,沮绶傲然而起,挥舞着拳头大声说:“主公之志,又岂在一郡一县。我等追随主公,现在不过是刚刚起步,又岂能以一郡一县为满足?”
  沮绶这话已隐隐露出割据称王之意,传到外面去那是个叛逆的罪名,虽然他这话鼓舞了大家,给大家一个长远目标为之奋斗,但此时说这话不合适。
  我连忙大声呵斥沮绶:“子正,禁声,休得胡言。”
  沮绶毫不介意我的呵斥,反而自顾自的说:“张将军遇袭,不知工匠可有损失,这些工匠是我们发展的根本,主公还是快去看看,此地有我与云长,主公放心。”
  国渊平静下来,看起来他也接受了沮绶的主张,马上进入了角色,略一思索,有些犹豫的提醒我说:“主公,夫子曾云:君子何必言利。我看主公设定的治理广饶的计划,处处言利,恐怕会让天下君子不齿。乐安治理,是否也要照此计划实行?”
  看来,我到三国第一场论战开始了,虽然国渊是我的手下,但经过儒家思想熏陶的他,对这些新思想很有抵触。说服不了他,就说服不了天下众口,我这个异端会被人架到火刑架上。
  “夫子微言大意,后世人如何能尽知。”我淡淡的说:“我常与管幼安讨论这个问题,幼安认为,夫子此言本意是说:君子何必言利于己,有利于家国,有利于万民则可。
  想当年,周室衰,礼义废,知识学问都是由王公贵族所掌握的,孔子聚门徒千人,将知识传授与平民,从此百姓才得以识字读书,我等今日才得以知三代之道。其所为,大利于天下百姓也。感念圣人之德,我等今日岂能不言圣人之德,广利于天下。
  圣人之于天下百姓也,其犹赤子乎!饥者则食之,寒者则衣之;将之养之,育之长之;惟恐其不至于大也。仁人之德教也,诚恻隐于中,至诚于内,不能已于其心;故其治天下也,如救溺人。
  今天下百姓穷困,生活如溺于水中,苦不堪言,我观之流泪。常常想,若能使天下百姓富足,饥者得以食,寒者得以衣,耕者得其田,居者得其屋,民何以能反?
  圣人说:夫仁者,必恕然后行。孟子说:义之所在,虽千万人,我往已。我反思自己,我此番作为,又岂是利于己者。我不敢自比与圣人,但愿能做一个仁人。苟能利于天下百姓,使天下百姓生活安定富足,我愿日日替百姓言利,虽千万骂名,我愿一力担之。”
  沮绶两眼放光,激动的语不成句:“如此名传千古的骂名,主公岂能一人担之,我身为主公手下,愿与主公分忧解难。让我的后人提起此事,也能光耀门庭。”
  国渊深深施礼:“渊痴长多年,白读了圣贤之书,今日才知道大仁与小仁的区别,夫大仁者,恩及四海;小仁者,止于妻子。主公行事,不计毁恶,但求无愧于心,这真是当时大仁者。渊浅见拙识,今日既闻道,死了也值。千万骂名,愿与主公分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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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交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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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到这番话,也站起身来,同说:“愿与主公共分担之。”
  我激昂的扬声说:“你我众人同心,天下何事不可为。青州地界官员任命,我等或者可以说上话,各位建设青州,望吏治清明,让百姓安乐。
  孟子言: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我等上下努力,藏富于民,让百姓对我大汉有坚定的热爱之心,有奉行终生的良好德行,居于青州就像居于乐土。诸公,备在此为百姓拜托诸位了。”
  说完,我恭恭敬敬的跪下,向诸位叩首。
  众人皆慌,七手八脚的拉我起来。这个张飞,生拉活拽,拉得我生疼。
  就在我呲牙咧嘴时,诸人跪倒了一片,沮绶、国渊痛哭流涕的代替众人说:“主公为天下万民跪我,我等岂能不知耻也。无他,唯效死力矣。”
  我悠悠的说:“苟利国家生死矣。千古艰难唯一死,诸位死都不怕,还怕些许骂名吗?愿诸位牢记今日此誓,我等同心,再造一个人间乐土。”
  众人刻骨铭心的齐声大呼:“若违此誓,天人共诛之。”
  形势一片大好,借这次辩论,我将这些智者勇者的心掌握在手中。今后,我可以将一些新政策经过包装,逐步的实施。这些人将把我的主张认真的贯彻下去,攻击谩骂不再会动摇他们,他们是我的坚定支持者。
  此后,这次“广饶之誓”私下里在我们内部流传,陈群、张郃闻之,默然良久,愤然说:“如此名传千古的‘骂名’,岂能独漏了我,待我见到主公,也要与主公说一下。”于是,当时不在广饶的诸将纷纷向我再次宣誓。
  这些话传扬到外面,自重身份的名士不甘自比小人,虽然对我的治民之法多有腹诽,却不能公然指责。偶尔有两三人跳出来反对,他们的名气大不过管宁、王烈、邴原、国渊等人,谁会在意他们所说的呢?
  自从来到这三国,直到此刻我才长舒了一口气。即使我们有机会来到这过去,我们能为这时代带来什么?产品、知识、观念、规则?
  先进的武器、先进的科技、先进的商品就能使我们民族真正强盛了吗?我可以让他们忽然之间拥有火器,但如果思想不变,他们可以短暂领先,但最终还是要被冷兵器打败。我可以给他们先进的科技,但思想不变,懦弱怕事、轻工鄙商继续下去,落后是迟早的事情。
  要让我们的民族永远是强者,科技、社会永远保持活力,就必须形成对真理多元的看法,承认不同的利益和思想;就必须使儒家思想恢复本来的地位,让它只是多种学说的其中一种。百家争鸣才能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征战三国,又岂能只在战场上争雄斗胜。为了民族的崛起,我们必须改造我们民族的灵魂,要让这灵魂体现出对外勇于侵略、敢于掠夺、善于征服的民族斗志。让这民族敢挑战、敢竞争、敢咄咄逼人,这才是我们民族的力量。而对于民族内部,要让百姓知道遵循法律,严守规则,习惯于在法律的框架下合法变革而不是暴乱和内战。只有拥有了这理性和奋进的思想,我们才能保证今后永远先进,永世不受异族欺凌。
  直到我们上路,大家还沉浸在思想的震荡中,这次思想的交锋似乎触及到了每个人的灵魂。
  我们的骑兵小队快速的在乐安行进,如雷的蹄声响彻在的春后干旱的土地上,身后扬起了高高的烟尘,多日操练,张飞的小队把狼骑的行军气势学了个三分像。我们一行,像一只咆哮的恶虎,狠狠的扑向乐安县。
  张郃正在乐安大堂门口等我们,一见到他,我劈头就问:“彦方可曾受伤?”
  王烈的头从张郃背后冒出来,感激的说:“多谢主公挂念,烈尚安好。”
  我欣慰的跑上前,恭敬的拉着王烈的手说:“彦方,我可把你盼来了,青州是你家乡,我正想以你的正气,扫除青州群邪。彦方啊,今后青州大司刑一职交给你了。这一职位朝廷没有设立,我想要你仿出云城,建立一套司法体制,监察青州官员,主管民间诉讼。暂任你为督邮之职,以便跟朝廷交待,如何?”
  王烈皱着眉头答:“出云律法与朝廷律法多有不合,出云律法严苛,辽西蛮荒之地,子民多数是主公救下的流民,其性命出自于主公,律法森严民不以为苦,青州动乱之地,实行如此律法,怕是朝廷、百姓都不会愿意。”
  我微微一笑:“夫子曾言:治乱世用重典。故此我打算用重典约束暴民。至于与朝廷律例不合之事,彦方不用担心,乐安乱起,我打算在乐安实行军事管制,以军法管理百姓。”
  王烈别有用心的笑着说:“如此说来,我们在乐安实行的是‘军法’,与朝廷律例并不相违背。”
  我强调说:“对,是‘军法’”最后两个字,我特别说的格外清晰。
  王烈有点不悦:“如此说来,这乐安民变,来的正是时候。主公,这其中你可有插手,如此行事,岂是导人向善的王道?”
  我正色回答:“彦方,你随我多年,岂不知我?乐安民变事出突然,张郃也受到袭击。今后你主持刑法,民变之事,你可慢慢的调查,看看我是否操纵了民变。如果我参与其事,彦方兄可依律法处置我。”
  王烈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马上愧然的向我拱手道歉:“烈无状,冒犯主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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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交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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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着他的手,信任的看着他,诚挚的说:“法律面前众生平等才是律法真谛,彦方兄导人向善,连我也敢责问,青州刑律交给彦方,我怎能不放心呢?”
  王烈恭敬的答道:“主公所命,敢不尽力。”
  我招手叫过张郃,接着关切的问:“郑浑可曾来了,工匠们可受到损失?”
  张郃欣慰的答:“工匠们不曾受到损失,郑工部没来,不过,其大弟子巨安率了5名徒众随行。”
  我再问:“士卒们可有伤亡?”
  张郃有些惭愧的答:“不足百人。”
  以我铁甲步卒的战力竟然伤亡了近百人,“民乱由何处而起,谁人主事?”我接着愤怒的问。
  “盗匪都穿着整齐的服装,我还以为是他们是乐安官军,于是向他们解释我们是辽西出云国来救援青州的部队,等他们开始哄抢物资,我才明白他们是盗匪。立即下令格杀,但是,我们已经有了伤亡。”张郃有点羞愧的回答。
  “俊义,你熟读兵书,可还记得‘细柳’故事。”我循循善诱的说。
  张郃急忙回答:“记得,昔日周亚夫将军在细柳驻军,天黑时分,皇帝前来犒军,周亚夫阻止皇帝车驾入营,要求皇帝车驾明日天亮再来,御者欲强行驾车加入营,周亚夫言:‘敢冲撞军营者,斩’,皇帝赞叹而归。”
  “我今日就想告诉你这话:‘敢冲撞军营者,斩’。”
  我站起来,诚挚的看着张飞和国渊等人,义正辞严的大声叮嘱道:“你们也记住这句话,军中军法当先。今后,不管是谁,敢不加通告,擅自冲撞军营队列者,立斩,已正军法。”
  众人齐声答应,张郃又嗫嚅的说:“只是,众贼逃散,我们军械物资有所损失。”
  “众贼逃散好啊,我正担心你把众贼斩杀殆尽。军械物资有所损失不怕,只要工匠没有损失,我可以再生产物资,士兵们没有损失,我可以再夺回这些物资。余贼逃到哪里去了?你可派人跟踪?”
  张郃嘴张了半天,不知所措的答:“天色太黑,敌情不明,我不敢深入,打退敌兵我们就进入了乐安城。”
  “没关系,俊义这样所为也是出于稳妥考虑,乐安城近郊突然集结了大股士兵,我不信郡守一点不知情。”我缓和的说。
  我马上传令:“传郡守以及乐安官员进来。”
  随着侍从的一声声召唤,乐安官员鱼贯走入了大堂。大多数人礼节上还是较为恭敬,只有郡守等主要官员漫不经心的拱手,不等我回礼,自己就找座位坐下。
  我一个个打量着这些官员,心中默默念着他们的名字,都是些无名之辈。他们当中是谁在暗地里帮助叛军,没有当地官员的包庇纵容,不会有大豪强大恶霸鱼肉乡里。现在,我的问题是从谁下手呢?
  我拿出龚靖的印符和公文,傲慢的递给郡守:“我来乐安时,龚刺史赐我印符,准予我全权处理此事,还有,这是刺史大人任命我为青州别驾的公文,请太守大人查验印符与公文。”
  太守稍稍做了做样子,表示查验完公文,漫不经心的递还给我。我无心再回堂上落座等待他们的行礼拜见,站在大堂中央正言厉色的宣布:“乐安民乱,奉刺史所名,我现在宣布乐安处于军事管制。”
  说完,我看着堂中诸位不安的表情,不悦的询问:“郡中校尉何人?”
  座中一个胖子站了起来,假惺惺的施礼道:“乐安校尉武桐参见大人?”
  我一摆手,示意他免礼,面沉如水的询问说:“你可知道,乱民贼首是谁?”
  武桐得意的干笑了一声,不屑的答道:“乱民贼首是谁,应该问你的部下,受到袭击的是他们,不是吗?”
  我威严的问:“郡中贼起时,你在何处?”
  武桐振振有词的答着:“正在城中检点人马。”
  我气愤的追问:“战事在城下打响,此时你在何处?”
  武桐一脸无辜的答道:“还在城中。”
  我不耐烦的问“在干什么?”
  武桐客气的说:“正在检点人马。”
  我没好气地盯着他,恶狠狠的说:“可曾关闭城门?”
  武桐有些慌乱的说:“不曾。”
  我厉声说:“可曾准备出城助战?”
  吴桐不甘示弱的说:“郡中军械物资上次被你搜刮一空,我等出城用何作战?”
  我淡淡的笑着问:“战事就在城下,为什么不关闭城门?关闭城门需要什么军械?”
  吴桐噎住了,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话:“这些乱民不过是不满你清点田亩的命令,冒死相抗而已,只要废除清点田亩令,乱民自散,我不需要关城门。”
  听到这话,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吴桐,冷冷的笑着:“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黄巾乱党,你见过他们,问过他们话?他们都是谁?”
  太守死命的给武桐挤眼睛,武桐咬着牙,拼命的憋气,我冷哼一声:“哼,看不出,在这天下打乱之时,你居然私通黄巾乱党。”
  武桐忍不住了,惊恐的大呼:“他们不是黄巾乱党,是郡县大户李明、刘布,他们家大业大,不会私通黄巾乱党的。灾荒之年,土地荒芜,他们怕清点田亩后加税,所以想……”
  在太守的瞪视下,武桐的话音越来越低,终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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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交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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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要问问你,州刺史是否有权清点自己治下田亩、人口?”我毫不理会太守的目光,接着不客气的问武桐。
  “以朝廷律例,刺史有此权利。”太守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挡住了我的视线,替武桐回答。
  我冷冷的看着太守,半晌不说话。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下,太守的冷汗越冒越多,堂中鸦雀无声,在座诸位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等待我开口。
  “太守大人,你唐突了,请归座。”王烈淡淡的提醒太守。
  我再次厉声喝问:“武桐,我在问你,回答!”
  武桐吓的立即跪在地上,怯懦的答道:“或有权。”
  我声色俱厉的接着问:“我再问你,刺史出自朝廷任命,在所辖州内,依据朝廷律法颁布政令,乡民结党以刀剑袭击朝廷官军,依朝廷律例,该怎么称呼这些暴民?”
  王烈高声回答:“叛匪。”
  武桐面无人色,可怜巴巴的看着太守。
  我咄咄逼人的再问:“你与叛匪私下沟通,叛匪乱起时你居然不关闭城门。依律法这是何罪?”
  “死罪。”武桐低声回答。这个字眼才一出口,武桐马上明白过来,鬼哭狼嚎的跳起来大叫:“我的任命出自朝廷,也应该由朝廷来定罪,你不能擅杀大臣。”
  “武桐,现在乐安已军事管制,非常时期依军法处置。若是等到请示完朝廷再处理你,恐怕乐安的城门也不保了。”
  说完,我转身走向大堂正中的几案,边走边命令:“拉出去,斩!”
  武桐大声哀求:“不要啊,饶命啊,太守,救命啊。”
  侍从毫不理会他的哀告,迅速的把他拖了下去。不一会,在一个木盘中托着他的头颅,传进大堂。坐在几案后,我无动于衷的一摆手:“给太守看看,让他验刑。”
  太守慌乱的摇头,“不用不用,玄德大人看过就好。”
  我故作沉吟,“武桐拉下去时,为何会大叫太守救命?”
  太守一头冷汗,仓皇失措的说:“是故旧情深,我等共同在乐安任职,故旧情深。”
  “现在,我命令,乐安校尉之职,由武桐副手接替,传令,自明日起关闭城门,彻查城内奸细。没有我和太守的亲笔书信,禁止任何人外出。”我阴沉的宣布。快速的在两张空白纸上盖上龚靖的大印,然后把盖了大印的纸递给国渊,让他写公文事。
  “翼德,你带本部人马负责乐安防御,清剿盗匪一事由我和俊义担当。等我们走后三日,城门再解禁。还有,彻查奸细一事,不许扰民。叛匪在乐安城下集结,守军居然不知,必定有人与他们勾结。等我剿灭他们后,搜查他们来往信件,就知谁是奸细,现在不要惊动他们。”我沉着的命令道。
  说完这话,我冷冷扫了一眼堂中各位官员,看着武桐那颗血淋淋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头颅,堂中不少人惊恐不安的缩着脖子,隐隐的,太守似乎也在哆嗦。
  当晚,我叫来国渊,询问乐安的情况,他是乐安本地人,认识当地大豪强李明、刘布,据说这两人拥有的土地,占了乐安总土地面积的6成多,当然,国渊家族拥有的土地也占了1成多。但在县登记册上,李明、刘布两人登记的土地,却不足实际量的3成。
  看来,他们是想借着青州混乱的局面,以武装家丁示威,逼迫软弱的政府屈服,默许他们瞒报田亩人口。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我半路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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