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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三国

_49 三卷天书(当代)
这份告示一出,顿时在城中再次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无数百姓聚集到刺史府门前对着告示议论纷纷。后来的人根本挤不进去,只能问先到的人告示上到底写的什么。每当此时,先到的人便会兴致勃勃的讲起告示上的内容。
原来那告示上有两份名单,一份是到刺史府送礼的士绅商贾名单,另一份则是阵亡士卒的抚恤名单,在名单上还注明了送来的礼物有多少,发放的抚恤又有多少。
在两份名单的下方则是公告,大意是说刺史朱符阵亡之后,其府中的不法奴仆将府库财货盗卖一空。新任刺史南烨法师一向爱民如子,两袖清风,上任之后却发现府库之中钱粮皆无,便是士卒抚恤也无法凑足。
在这危难之时,多亏了城中士绅、商贾大力相助,捐献财物,这才缓解了燃眉之急。这则告示首先就是对这些士绅、商贾进行感谢,称赞这些人是义士、义商,凡是榜上有名之人,如果是“市籍”可到刺史府中改为“义籍”,在交州地界可以骑马、乘车,可以穿着丝、葛、绫、锦的衣物,可以入仕做官……总之,除了要交的商税不变之外,其余的权利都与常人相同。
只是这一条就让那些商贾激动的泪流满面。因为汉朝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从政治上将商人打入的贱民的行列,另立户籍称作“市籍”不但不许骑马、乘车、做官,就连材质好一点的衣物都不能穿。如今这些商贾可以改为“义籍”,拥有普通人的权利,他们又怎能不喜?
假如说告示上的第一条内容让那些给南烨送礼的商人欣喜若狂,那第二条内容则让在场的所有商人兴奋起来。这第二条写的是南烨法师不贪财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士绅、义商进献的财物,全部作为抚恤军饷发放士卒,有名单、礼单为证。此时刺史府中再无财物募兵讨贼,给朱刺史报仇雪恨,所以希望广大士绅、商贾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但绝不强求多少。凡是捐献财物者,不拘多少,皆同前者一样可改“市籍”为“义籍”。
看到这里,在场所有的商人都心动起来,没有一个不想改籍的,只是在捐献多少上还拿不定主意。捐的少了面上不好看,捐的多了又会心疼。可是当他们看到告示的第三条便都决定要多多的捐款,就连之前送过礼的商人都决定再捐一回。
原来在告示的第三条上写明,由于这些抚恤士卒、招募兵卒的银钱应该从一州税收中出资,所以此时捐献的财物都算作刺史府暂借,待府库税收充盈之后便返还本息,刺史府会给捐献之人出具凭证并用印,利息为每年万钱一算。(一算是一百二十钱,也就是1。2%的利息。万钱一算也是汉朝的资产税。)
南烨这一招等于是变相发行国债,那些商人又怎么能抵御得住人权和利益的双重诱惑?有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们自然是决定多多捐款。
在告示的最后则写了一些声明,首先是通知城外没有领到抚恤的士卒亲属可以对照名单到刺史府领取抚恤,其次是声明“义籍”的发放只有交州刺史府有权,其下各郡皆无权发放,也无权接受捐献等等……
这告示一出,交州刺史府立刻从前些日子的门可罗雀变成了车水马龙。全城的“市籍”商人都集中在这里等着捐钱,还有一些士绅、富户觉得这是个既赚利息又能讨好南烨法师的买卖也来捐钱。
戏志才领着南烨的一群弟子光是写文书、盖章都忙不过来,纷纷埋怨南烨应该将印刷厂搬来之后再行此计。南烨一声叹息就将戏志才堵了回去“本官缺钱啊!”
不到三日,南烨就不为缺钱而烦恼了,开始为如何尽快还清那巨额利息而发愁。南烨麾下众人都知道法师生财有道,可也没想到南烨只用了几条政令就在数日之内让府库充盈起来。这简直不是生财有道可以形容了,完全可以说是点石成金。
当然也有些人担心南烨如此更改律令会不会遭到朝廷反对,不过南烨自己倒是不担心。一是因为朝廷自顾不暇,手根本伸不到交州来。二是因为灵帝就是个贪财的货,他要是知道这法子来钱快,不但不会阻止南烨,估计还会效仿南烨真的搞个国债出来。
这些天南烨除了收礼赚钱之外,还见了一个人,便是那中箭装死的王翔。这小伙子十七八岁年纪,长相只是寻常,并没有那种杀伐果决的军人气质,显然还只是个新兵。南烨估计他跟朱符出战是第一次上战场,也难怪会怕死。
王翔虽说怕死,可却是个有担当的。他听说新任刺史找上门来担心连累父母,便连夜赶到了刺史府来负荆请罪。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12)
“法师,截杀朱刺史的不是夷贼,而是汉人!”王翔一句话就让南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伏击朱符确实是士家所为。
“你当日到底看到了什么?快一一道来。只要你提供的情报有用,我便不再追究你私逃之事。”南烨现在需要的就是士家作乱的证据,没想到王翔还真知道内情。
王翔回忆道:“我听那些夷贼叫他们的首领为‘四将军’,还说要到刺史府抄取财物。”
戏志才在一旁插话道:“这四将军定是士家的士武无疑。法师这次便可出师有名了。”
南烨点了点头,虽然就算没有证据,他也可以将朱符的死栽赃到士家身上,不过他却不想用这么肮脏的手段,那样一来就与士家无异了。现在有了王翔和吴茗这两个证人,南烨就掌握了士家伏杀前任刺史的证据和刺杀新任刺史的证据。就凭这两条,怎么对付士家南烨都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安顿好了王翔,南烨任命戏志才为南海太守协助自己处理政务。而后又发出几份请帖,邀请交州七郡太守到刺史府中聚会,算是新上司和下属的一次见面会。为了这次聚会,手中有了钱的南烨将刺史府装饰一新,就等着各郡太守来南海聚齐。
交州有七郡太守,刨除南海太守戏志才外,南烨共发出了六份请帖。而这六份请帖有四份都到了士燮手上。
士燮自从前些日子收到了信使带回的信件便放下心来。南烨在回信中不但答应了入驻南海刺史府,还同意了任命士家三兄弟为三郡太守。这便说明南烨并没有一统交州的野心,也想同前任刺史朱符一样与士家划地而治。
如今收到了南烨的请帖,士燮并没有起疑心。按照常例,郡守没有特殊理由不会轻离郡城。所以刺史到任通常都会下令召集郡守到州治所会面,一方面认识一下属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收些贺礼。这次见面之后刺史通常便不会再召集郡守,而是会不时巡视各郡。
士燮拿着一摞请帖拍打着桌案对着三个兄弟道:“那南烨请我等去番禺会面,并任命你等为太守之职,你等说去是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士武不像士燮、士壹早早出仕为官,他年纪较轻,至今还是白身,如今一跃成为一郡太守自然兴奋的要命。
士黄有道:“那南烨既已任命我等,便是晓得我士家厉害。他怕我等还来不及,兄长又何必怕他?”
士壹则道:“于情于理,我等都该去,可也不能不防。不如以夷贼未定为由领兵前往,必然万无一失。可是这合浦城中的镖局……”
士燮用力一拍桌案道:“这震远镖局中有近千镖师,皆是南烨耳目,绝不能留在四郡之中。虽说那南烨还算识相,可是这镖局中的管亥却太不知好歹。我等必须除掉这管亥,断了南烨的耳目、臂膀,只有如此才能完全控制四郡,令南烨日后无法插手。”
士家那三兄弟当然也不希望自己控制的地盘上有南烨的人马齐声问道:“兄长的意思是?”
士燮道:“这次我等三人领兵去番禺,留下一人和半数人马扮作夷贼,埋伏在合浦城外。只要那管亥出城走镖,便杀人越货。若是管亥不出,就等我回来再做打算。你等谁愿留下?”
“兄长,我愿留下!”士黄有道。他这次行刺南烨失手,一直想要立功,又见士武对那太守之位兴致勃勃,便主动请缨留下。
士燮见士黄有主动留下,点了点头道:“好!那合浦就交给三弟,明日我等便领兵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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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士燮兄弟接到南烨请帖的时候,合浦城中的管亥也接到了南烨来信。看罢信后管亥双手一拍对身边的徐晃道:“徐镖头,我等总算可以走镖了。”
徐晃微微一笑,他同管亥一样,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那日南烨接到管亥传书之后就让徐晃带领三千人马以前后巡哨刺客为名离开了大队人马。徐晃带领人马先到了南海镖局扮作镖师和商旅前往合浦,而后便在合浦镖局驻扎下来。南烨此举就是防备士家对管亥突下毒手。
南烨此次的来信上写的明白,让徐晃、管亥见机行事。只要估算士家兵马到了番禺,便立刻动身前往南海。路上不遇夷贼也就罢了,若是遇到夷贼,不论真假,都狠狠的杀个片甲不留。
管亥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走镖,憋得都要发疯了。如今不但可以出镖还有机会大战一番怎能不喜?急忙派出镖师盯着城外的士家大军,看他们何时拔营起寨。
士燮并没让管亥久等,次日一早便带兵离开了合浦。徐晃、管亥知道他们要到番禺还有些时日,便开始掐着手指头过日子。
二人又等了十几日实在是憋不住了,算算时间,士家大军也该到番禺了。于是徐晃、管亥也妆扮一番押镖上路了。
士家四兄弟拔营之后便兵分两路,一路由士燮、士壹、士武带领前往南海番禺刺史府去见南烨。另一路由士黄有带领扮作夷贼埋伏在合浦城周围继续封锁城池,还是许进不许出,只要有人出城便半路截杀。
管亥的镖队一出城便被士黄有的探马盯上了。困在城中的管亥被憋得够呛,城外埋伏的士黄有同样等的心焦。他也盼着管亥能够出城与自己打上一仗,也好让自己在父兄面前露露脸。
一听说管亥带领一千镖师护送三千商旅出城,士黄有立刻领人埋伏在道路两侧。他带领的人马足有六千人,根本没将管亥的一千镖师放在眼里。远远见到镖队行来,士黄有发一声喊,便引着兵马冲向了镖队。
“哈哈~来得好!”管亥见到无数披头散发的夷贼冲向镖队的时候不怒反喜,挥舞长刀拍马迎上那些“嗷嗷~”叫唤不说人话的夷贼。
管亥的武艺比起典韦、徐晃这种牛人自然差着一截,可是对上士家的郡兵那可是高出十截都不止。他手中这柄长刀对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都能战上数十回合,劈砍这些郡兵简直如同削瓜切菜一般。
管亥长刀指向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血雨腥风,一刀下去必有一两颗披散头发的人头飞起。将是兵之胆,管亥这个主将勇猛,他麾下的镖师也没有弱者。这些镖师皆是百战精锐,比起朱符麾下的郡兵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只见这些镖师也不保护那些商旅了,纷纷跟随管亥冲杀。
士黄有的六千人是四面合围,管亥领着一千镖师弃了商旅只选择北面冲杀。如此一来管亥面对的就不是六千人,而是一千五百人左右。并且管亥选择突围的北面没有士黄有坐镇,只有一个士家副将统领,而那副将早被管亥一刀斩下马来。
一千五百无人统领的士家郡兵对上管亥率领的一千震远镖师,非但不占便宜,还弱了一截,一下子士家北面攻势便被管亥压制下来。
士黄有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这震远镖局不是号称以保护商旅为第一要务吗?怎么这次不按常理出牌?非但不去结阵保护商旅,反而弃了商旅想要突围逃脱。士黄有当然不能让管亥跑了,指挥着扮装成夷贼的郡兵去追管亥。至于那些商旅稍后再对付不迟,反正也不怕他们跑了。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管亥率领一千镖师一阵冲杀便突破了士家北面的封锁,从包围圈中突围而出。杀出重围的管亥并没有跑,反而转过身横刀立马摆好了阵势,看样子是要与士黄有正面交锋。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13)
士黄有没想到管亥竟然如此厉害,更没想到那些镖师勇武非常。在士黄有心里,震远镖局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比精心训练的郡兵还强?可事实却让他大跌眼镜,这些镖师不说都能以一当十,但至少可以一个顶俩。
见识了管亥和镖师的厉害,士黄有却没有死心。毕竟他在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五倍于管亥的兵力,若是被吓跑了,那可就真的没脸去见父兄了。看管亥没有逃跑,返身摆好了阵势,士黄有干脆也摆出了阵势。原先的包围之势,变成了如今的两军对垒,而那些被镖车围在中间的商旅则被士黄有扔在了脑后。
“咚~咚~咚~咚……”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阵战鼓声响起让士黄有一愣。他回头望去,发现鼓声正是从镖车围着的商旅队伍中发出来的。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击鼓给管亥助阵吗?”士黄有被搞的一愣,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又让他笑了出来。只见那镖车围着的圆阵打开了一个缺口,一个身穿粗布的商人骑在马上,提着一个与自己身份毫不相称的巨斧打马而出。在他身后还跟着不少手持刀枪的商旅,看那意思也要和自己率领的“夷贼”拼个高下。
士黄有正在暗笑这些商人自不量力,可是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那手持巨斧的商人竟然带领全部商旅一股脑的冲杀上来,而那些商旅竟然人人手持兵刃。
“杀啊~”与此同时管亥率领的镖师也发出一阵喊杀冲了过来。士黄有率领的“夷贼”一下子便被夹在了两军之间。
士黄有知道此时分兵应对已然来不及了,只会自乱阵脚。他必须做出选择,到底是去迎战管亥的精锐镖师,还是去战身后人多势众的商旅队伍。只用了一瞬间,士黄有便做出了判断,杀向了前方正对着的管亥。
对于士黄有来说,这个选择并不难。因为一支少数精锐部队无论何时也要比一群乌合之众更难对付。而且此时回头变阵并不明智,很可能被管亥钻了空子。
装扮成商旅的徐晃见这些夷贼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就是一阵冷笑。他一马当先,挥舞着贯石斧直接冲进了“夷贼”的后队,爆了士黄有的菊花。斧光到处一片人喊马嘶。
士黄有刚刚见识过了管亥的厉害,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就没敢上前与管亥斗将,而是留在后队指挥着大队人马冲杀。徐晃熟知兵法战阵,一眼就注意到了阵中指挥的士黄有,挥舞贯石斧一路横冲直撞杀到士黄有面前。
正在指挥的士黄有根本没想到身后的商旅中会有如此变态的人物,竟然能只身杀入军阵之中。当他听到身后有士卒惨叫回头的时候,只见一柄闪着寒光的大斧已然到了眼前。士黄有连一声惨叫都没出口,就被徐晃一斧劈下马来。
徐晃的贯石斧不同于寻常劈柴用的斧子,在斧头前方还有一个尖镦如同一个矛尖。一斧将士黄有砍下马后,徐晃便用斧尖挑起了士黄有的尸体。也不管这些“夷贼”是否能听懂自己的话,便高声喊道:“你等首领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此时徐晃麾下三千妆扮成商旅的精锐士卒也杀进了“夷贼”后队,与管亥统领的镖师形成了夹击之势。
士家郡兵见徐晃万马丛中取士黄有性命如同探囊取物顿时军心大乱,再加上腹背受敌更是兵无战心。一时间四散奔逃者有之,跪地求饶者有之,死于刀剑、踩踏之下者更是不计其数。
大战过后,徐晃、管亥合兵一处清点降卒才发现这群“夷贼”没有一个夷人,皆是士家郡兵妆扮而成。二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徐晃笑道:“法师和军师当真好计策,士家扮装夷贼劫掠,我等扮装商旅克之,当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管亥看着那投降的三千余“夷贼”也笑道:“有了这些夷贼作证,倒要看看那士家还如何在交州立足。”
徐晃、管亥二人处理了战场上的尸体之后又找到士黄有的军营,将辎重粮草全部搬上了镖车,然后便押着降卒继续向南海前进。他们出城之时镖车上空无一物,只是作为妆扮商旅的道具,如今却是装了个满满当当,还多了三千俘虏。
士黄有的六千郡兵死了一半,降了一半,却也有个别漏网之鱼。毕竟徐晃、管亥的士卒加在一起也只有四千,比起士黄有的六千人来还少了两千,根本无法做到全歼敌军,难免会有疏漏。
那些逃跑的郡兵有的直接做了逃兵,也有些忠于士家的想要给家主报信。这些报信的郡兵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赶回了交趾龙编去给士赐报信,另一部分则想要去南海番禺给士燮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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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燮、士壹、士武三人此时正在番禺刺史府中与南烨饮宴,根本不知道自家兄弟已然一命归西。更不知道眼前笑眯眯的南烨已经准备好了屠刀要对他们下手。
只见南烨举杯道:“三位太守一路辛苦,烨敬三位一杯。只可惜合浦太守领兵在外对抗夷贼无法前来,否则士家四位太守齐聚一堂与烨共饮,也是一桩美谈。当真可惜!”
士燮领着两兄弟一同举杯道:“我等能有今日,还要多谢法师提携之恩。三弟守土有责无法前来,日后定当命其亲来拜见法师。今日我便替他敬法师一杯。”
南烨点了点头,喝了杯中酒。士燮则满饮了两杯,士壹、士武也干了一杯。看着这酒量不错的三兄弟,南烨是当真觉得士黄有没来有些可惜,因为若是他也来了的话,南烨就可以收集四个人的将星录了,而现在他只集齐了士家三兄弟。
将星录:士燮,字威彦。苍梧广信人。三国时期割据交州一带的军阀。少时师事刘陶,后任交趾太守。又被朝廷加为绥南中郎将,迁任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归附孙权后被加为左将军、卫将军,进封龙编侯。担任交趾太守四十年后去世,享年九十岁。
将星录:士壹,士燮之弟。曾因恭送刺史丁宫被召入朝廷,因董卓之乱,士壹逃回故里,领合浦太守。后随兄降吴,最后因其侄士徽叛乱牵连而被免为庶人,数年后因犯法而被杀。
将星录:士武,士燮之弟,在士燮表荐下任南海太守,早卒。
此时南烨的六项将星都到了80以上,这三个人的将星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最高也就70左右,只是给南烨增加了集星数而已。不过就算这样也让南烨十分开心了。远离洛阳之后是非少了,可是这三国名将也越发难遇。在这偏远的交州还能一下子遇到三个将星录上有名的人已然很不容易。
南烨不敢肯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士黄有。若是他扮装夷贼去袭击管亥的话,恐怕自己再也开启不了他的将星录了。
喝完杯中酒后士燮问南烨道:“不知另外那三郡太守因何未至?”
南烨道:“他们距番禺较近,前两日便到了。今日此宴只为给三位太守洗尘,明日我等再一同饮宴议事。”
士燮听南烨一提议事便想起了番禺百姓议论纷纷的那些南烨新政,皱眉道:“法师推行新政之事燮也有所耳闻,其中不少都与朝廷法度相背,与礼法不合,想要推行各郡恐怕不易。”
南烨听出士燮的言外之意是说这些政令在士家控制的四郡行不通。不过他却并不点破,而是朝着士家三兄弟眨眨眼道:“烨自然知道推行不易,这才召集诸位太守商议此事。不论这政令能否推行各郡,至少我这刺史府中先有了钱粮,诸位说是也不是呢?”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14)
“厉害!”“阴险!”“贪官!”士燮、士壹、士武听了南烨所言,心中闪过了完全不同的三个词。原来南烨实行新政是假,敛财是真。若是这样的话,那些新政不过是一个笑话,自然影响不了士家控制的四郡。
自以为领悟了南烨意图的士燮更加放心。只凭这一点就能看出南烨并不打算在交州常驻,否则怎么会干出这种自毁招牌的事呢?
既然南烨无心施政,士燮也就不再谈论公事,开始讲些交州的奇闻轶事。南烨听得很感兴趣,一席酒宴算是宾主尽欢。
次日南烨又是大摆筵席,款待各郡太守。其实主要还是款待士燮三兄弟,郁林、苍梧两郡太守完全成了打酱油的。酒席一连摆了三日,席间南烨还是谈论风土人情多,谈论公事少,而且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将交趾四郡托付给士燮的意思。
士家三兄弟对南烨的表现非常满意,表示会紧紧团结在南烨法师周围,协助刺史治理好交州四郡。南烨则提出大汉只有一个交州,各郡皆是交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各郡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互相信任、互不干涉、互惠互利、优势互补、共同发展,促进交州的繁荣稳定。
经过三天的会谈,南烨和士燮在交州问题上达成了广泛的共识,会谈始终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南烨在刺史府中陪着士家三兄弟吃吃喝喝,把三人捧到了天上。士燮带来的那些郡兵南烨同样没有亏待,每天都是有酒有肉,把那些士家郡兵吃了个满嘴流油,一个个恨不得士燮多留在番禺几天才好。
士燮自然不会像麾下的郡兵一样没出息,见南烨再无要事便告辞欲回交趾。此次士家的行动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也成功了一大半,算是将交州四郡完全控制在了掌中。日后便是一场与南烨的持久战,士燮还想早点回家向父亲禀告此间进展制定接下来的计划呢。
南烨见士燮要走自然挽留了一番,可是却留不住已然打定主意的士燮。于是南烨又设宴给士家三兄弟送行,还准备了很多粮草肉脯,让士家郡兵路上享用。
士燮三人吃完了南烨准备的送行饭便引领郡兵离开了番禺。行进在官道上,士武大笑道:“兄长,二哥,那南烨年纪轻轻,除了善于敛财,我看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还不如朱符那匹夫。为何就会被人传的神乎其神?还能坐上一州刺史之位?”
士壹道:“四弟莫要小觑这南烨。朱符敛财招致百姓怨恨,他被夷贼所杀百姓都纷纷叫好。可是这南烨敛财非但无人怨恨,反而还让那些富商拥护。这之间可是天壤之别。兄长曾言,这天下善于收买人心莫过于南烨者,我看此言不虚。”
士武哼了一声道:“拥护又有何用?过上一两年他们就会知道,那义籍只不过是一纸空文,恐怕也只能在南海郡有用。而他们进献的那些财物别说利息,便是本金也拿不回来。到时候他们还不恨死南烨。”
士燮笑道:“这也是南烨的高明之处。我料他这交州刺史做不到一年便要使钱换个位置。到时候刺史一换,那些商贾还找谁要账去?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吞,自认倒霉。”
士家久在交州,人亡政息的事见得多了,士壹、士武都很认同大哥的看法。士武又道:“我等是直接回交趾还是先回合浦去接三哥?”
士燮道:“先去合浦吧!南烨不是答应我等将合浦的镖局撤掉嘛!我等也就不要再为难那个管亥了,算是卖南烨个面子。但愿那管亥没有出城找死。”
士武问道:“万一那管亥已然被三哥杀了怎么办?”
士燮笑道:“杀了也就杀了,那南烨又能把我士家如何?”
“兄……兄长,我这两日似是吃多了荤腥,这肚子……哎呦~我先告退方便一下。”士壹突然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士燮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瞧你这点出息。”
士壹脸色一红分辩道:“兄长也知道我这身子骨比不得三弟、四弟,哎呦~”士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了,翻身下马跑去路旁树后方便起来。
士燮摇头苦笑对士武道:“你这二哥真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腹中也是一阵绞痛,于是红着脸问士武道:“四弟腹中可有不适之处?”
士武摇着脑袋道:“没有啊!怎么兄长也?”
士燮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也吃坏了肚子。天色不早了,我等便在此扎营吧。你去问问士卒有没有肠胃不适者。”士燮说完也忍不住了,跑去与士壹作伴了。
士武一边下令郡兵扎营,一边巡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士卒出现腹痛的现象。于是回来禀报士燮道:“兄长,士卒都好好的,没人闹肚子啊!”
士燮方便之后感觉也好了许多,点点头道:“兴许是我与你二哥体弱,禁不起这几日酒肉吧。只要士卒无事便好。”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士燮最担心的就是麾下士卒集体食物中毒,而他最担心的事当晚便发生了。这一夜,所有士卒都在频繁起夜,就连四兄弟中身体最好的士武也开始有反应了。整个营地里上上下下折腾了一宿,到了第二日天明的时候,营盘周围已然是臭气熏天。
“兄长,这可如何是好?”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士壹问士燮道。
士燮额头上冒着虚汗道:“南烨害我!我等不能在此停留,万一南烨领兵杀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传令士卒,不要再食用南烨送的粮草,改食自家粮草。”
士武惊讶道:“不会吧!南烨那厮怎敢害我士家?又怎敢领兵追杀三郡太守?”
士燮被士武一问也有些犹豫,因为南烨法师一向以仁义著称,无缘无故屠杀三郡太守和其麾下郡兵这种事确实不像伪君子南烨的行事作风。再说若是南烨所为完全可以使用毒药,何必只是让自己拉肚子呢?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士燮还是决定快点赶路,到了前方郡县寻医用药之后再做打算。
士家的郡兵折腾了一夜之后人人两腿发软、浑身乏力,哪儿还走得快?何况不时还有士卒突然离队蹿到路边去排泄一番,这就让队伍行进的速度更慢,走了半日也没走出多远。
士燮最怕南烨用计陷害自己,一直命人注意着身后动静。没想到拖拖拉拉走了半日,身后却一个追兵也没看到。这让士燮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来,开始有些侥幸的认为这次食物中毒只是巧合的突发事件,可能与南烨并无关系。
“太守,前方有一哨人马拦路,想要求见太守!”先锋士卒的回报让刚刚放心的士燮再次紧张起来。
士燮紧绷着神经问道:“前方来的有多少人马?又是何旗号?见我何事?”
先锋士卒回禀道:“只有十余骑,自称是三将军麾下,说有要事禀告太守。”
士燮一听只有十几个人,又是士黄有派来的,顿时放下了小心道:“去传他们过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先锋士卒便领了十几个人过来,这些人的惨相就别提了,士燮看着都难过。只见这些人虽说穿着郡兵服饰,可一个个蓬头垢面,盔歪甲斜,满脸的尘土被汗水冲出一道道泥沟,简直和乞丐相仿。与这十几个人一比,士燮觉得自己身后那些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的士卒还算威武呢。
士燮对着十几个士卒问道:“你等有何要事?还不速速道来!”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15)
十几个士黄有麾下的郡兵听到士燮问话,又看到士燮身后的士壹、士武盯着自己,谁都不敢答话,全都一下子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士武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怒喝道:“兄长问你等话呢!你等哭个什么?难道你们都死了爹娘?”
见士武发怒,一个士卒才磕头道:“三将军陨了!”
“你待怎讲?!”士燮、士壹、士武三人同时惊怒道。
那士卒战战兢兢道:“三将军引我等截杀那出城行镖的管亥,不想那商队中的商旅皆是身怀兵刃的习武之人。我等正与管亥交锋,那些商人便从我等身后冲杀上来。三将军一时不备,便让一个手持巨斧的商人斩下马来。我等拼死才逃出性命来给太守和二位将军报信。”
士燮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摔下马来,士壹、士武同样悲痛欲绝。士家这兄弟四人自幼关系极好,并不像袁绍、袁术那对兄弟一般勾心斗角。闻听兄弟身死,士燮心如刀割,怒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那管亥现在何处?”
十几个报信士卒猜测道:“该是从合浦北行,往南海而来。”
士武冷笑道:“当真冤家路窄!我等沿路而行定能遇到那管亥。”
士壹苦着脸道:“如今士卒皆病,不堪一战。便是遇到那管亥又能如何?”
士燮望了一眼身后士卒又问报信士卒道:“你等估算那管亥距此还有几日路程?”
报信士卒揣测道:“禀告太守,我等日夜兼程赶来送信。那管亥率领的镖师一无马匹,二要护送商旅,要到南海少说还有十数日路程。”
士燮点头道:“十数日也够我等养病了。到了前方县城,我等便安心静养。待士卒病愈之后,定要设下天罗地网除掉那管亥,为三弟报仇。”
“为三弟报仇!”“为三哥报仇!”士壹和士武也咬牙切齿的大呼道。
高呼报仇的士家三兄弟并未发现在官道两旁的山林之中正有一彪人马埋伏。这些人披头散发,每个人面上还用黑泥涂了几条道子,就像作了伪装的特种兵。在他们头上顶着柳条编织的草帽,身上是树叶编织的蓑衣。不过在这破烂寒酸的蓑衣之下,是寒光闪闪的铠甲和明光锃亮的兵刃。
带领这彪人马的是个黄脸膛的巨汉,这大汉双手各持一柄长刀,每一柄都与管亥手中那长刀相仿,此人正是典韦。在典韦身旁还有两名副将,分明是南烨府中的两个管家李岳、姚成。
南烨、戏志才早在数日之前便命三人带领三千精锐在此埋伏,就是要半路截杀吃下巴豆的士燮等人。
南烨知道典韦上阵杀敌绝对是把好手,可是要伪装演戏绝对不如李岳、姚成脑瓜灵活,于是便将二人派来给典韦做副手。果然经过李岳、姚成一番伪装,南烨麾下的三千精锐顿时成了夷贼,就连典韦的兵器都被二人换了。好在典韦的戟法用长刀也能发挥个八成,对付拉到腿软的士燮等人足够了。
听到士家三兄弟高喊“报仇!”典韦有些按捺不住问李岳道:“我等这回该上了吧?他们喊着让我等杀了他们给朱符报仇呢!”
李岳闻言差点气歪了鼻子,人家是那个意思吗?不过他也知道典韦的耐心快到极限了。若是依着典韦,昨天半夜就动手劫营了。可是李岳却知道昨夜并非最佳时机,一是由于泻药的效果还没完全发挥出来,二是因为昨晚士家营中整夜有人起夜达不到偷袭的效果。所以他才决定多等半日埋伏在此处动手,只是没想到士燮的队伍正好在眼皮子低下停住。
思考了片刻李岳道:“他们的队伍一动,我等就杀出去!还有,千万切记不要讲汉话,要说法师教的那几句夷语。”
典韦一听就明白了李岳的用意,静止的部队容易摆阵迎敌,等队伍一动再想摆阵御敌就不容易了,半渡而击就是这个道理。典韦人虽粗犷了些,可是并非莽夫,知道李岳说的有理便点头认同道:“俺晓得了!你放心吧!”
士燮三兄弟因为士黄有的死难过了一阵便催促士卒上路。三人都是一个心思,便是早点抵达郡县好恢复体魄与那管亥一战,为士黄有报仇。
在三人的催促下,数千手软脚软的士家郡兵再次行动起来,一个个捂着肚子,把兵器当作拐杖,拖着虚脱的身子向前挪动。可是他们走出还不到百步,就听山林之间一片呐喊之声,无数身穿草衣的野人从山林间蹿了出来,见人便砍,嘴里还喊着谁都听不懂的“夷话”。
“兄长,是夷贼!我等中了夷贼的埋伏了!”士武、士壹见无数野人杀来顿时慌了神,聚在士燮的身边道。
士燮怒道:“你可看清真是夷贼?不是南烨那厮害我?”
士武假扮夷贼劫掠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点头肯定道:“确是夷贼无疑,兄长听他们人人喊着夷语,不同我等只会狂呼乱叫。”
士燮用心一听正如士武所言,这些夷贼的呼喝之声绝非士武假扮夷贼时的吱哇乱叫,而是自有规矩。士燮就听这些夷贼嘴里喊着“雅蠛蝶”“草泥马”“法克鱿………就是没有一句自己能听懂的,应该是真正的夷贼无疑。
“难道说自己扮多了夷贼遭了报应,今日遇到真夷贼了?”士燮有些迷信的想到。不过若是真夷贼士燮倒不怕了,因为他知道这些夷贼数量通常都不会太多,而且装备简陋不通战阵,根本无法与士家郡兵相比。就算麾下郡兵由于疾病缘故不如平时勇猛,也应该还能勉强对付。
想到此处,士燮高呼下令道:“莫要慌乱!结成阵势抵抗夷贼!”
士燮刚喊了两声,就见一名夷贼首领双手挥舞长刀,大步流星向自己杀来。士武就在士燮身旁,他在四兄弟中武艺最高,根本没将那夷贼放在眼中,拍马挺枪便刺向那奔跑中的夷贼大汉。
士武借着马力转瞬之间便到了大汉跟前,他琢磨着自己这一枪定能将这夷贼首领刺个对穿。可没想到那夷贼首领看着膀大腰圆行动笨拙,实际上却步法灵活,一个闪身便躲开了自己长枪,同时一刀朝自己劈来。士武见此情景吃了一惊,抽回枪来便去挡那长刀。
士燮、士壹只听前方“咔嚓~”一声,士武的长枪枪杆应声而断。失了兵器的士武还没等反应过来,典韦的另一把长刀便接踵而至。“扑哧~”一声血光四溅,士武连人带马被典韦一刀劈成了两节。
“啊呀~”士燮和士壹眼睁睁看着兄弟被一刀两断差点昏晕过去。杀死兄弟的仇敌就在眼前,他们恨不得冲杀上去将典韦碎尸万段。可是二人并非冲动之人,他们心中明白,自己武艺还不如士武,上去也是白白送命。所以二人不进反退,一边后退一边指挥左右亲卫去围杀典韦。
典韦一见两个敌将要跑,哪儿会让他们如愿?双手长刀同时投掷而出,直刺士燮、士壹。
士壹没有防备典韦这招,前心中刀翻倒马下。士燮同样没有防备,不过他运气好些,位置处在典韦的左手边。典韦不像周仓是左撇子,所以左手的力量、准头都差一些,今日用的又不是惯用双戟更失水准,长刀贴着士燮肩膀飞了过去,在士燮的脸上蹭出一道血痕。
士燮被典韦这一刀吓的魂飞天外,再也顾不上指挥士卒了,拨马就要跑。可惜他刚调转马头背心就是一阵剧痛,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击中了他的后背,将他整个身子都压倒在马背上。士燮吐着血沫回过头望了一眼,就见那夷贼首领正从身后背囊中拽出数十小戟飞戟杀人,自己那些亲卫竟无一人可以靠近。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16)
交趾龙编的太守府中近日丧事不断。士赐最先收到了三子士黄有阵亡的消息,当真又痛又怒,痛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怒的是那管亥竟敢用偷梁换柱之计以兵代商骗了士黄有。
士赐人老成精自然清楚两军交锋互有损伤也是情理之中。关键在于士黄有并非死在两军阵上,而是假扮夷贼袭击商旅而死。这让士赐敢怒而不敢言,更不敢去向管亥讨要士黄有尸首发丧。因为一旦士家讨要尸首,便坐实了士家假扮夷贼的事实,这会让士家的名声在交州一落千丈。
对于士黄有之死,士赐只能选择秘不发丧,一面又写信给领兵在外的士燮,让他一定为兄弟报仇雪恨。
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士赐还没吃过这种哑巴亏。他横行交州数十载,如今死了儿子却不能发丧,连尸体都找不回来,这让他越想越觉得憋气,越想越觉得郁闷,再加上他确实上了年纪,这一怒一气之下便病倒在床。
士家是交州最大的宗族,除了士赐和四子组成的核心权利层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分支旁系。士赐一病,这些旁系便都想出来主事。不过士赐却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给了孙子士徽。
士徽是士燮之子,才干虽比不上其父,但有士赐、士燮撑腰也足以服众。士家有了士徽这个主心骨后便安稳下来,四处去请名医给士赐治病。
士家的财力、人力、物力在交州都是头一份,请来诊病的医生自然也都没有庸手,几副药下去,士赐的病情便稳住了,并有了好转的迹象。每一个医者都告诉士赐,他这病是怒气交加所致,切不可再动气发怒、伤心难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士赐倒是不想难过,可只过了数日便又传来了士燮、士壹、士武三兄弟死于夷贼之手的消息。得知自己的四子全部阵亡,士赐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待他再次转醒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只留下遗言命士徽找南烨报仇便一命呜呼了。
心中大恸的士徽深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办完了祖父、父亲和三位叔父的丧事之后便戴孝发兵,集合四郡兵马反叛,率领三万大军号称十万,直扑南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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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烨早在下定决心对付士燮的时候就料定士家不会善罢甘休,已经与戏志才做好了一场大战的准备。他们原本以为对手会是士赐那只老狐狸,没想到领兵而来的却是士徽。
听说士赐已然怒气交加而死,戏志才笑道:“天助法师取交州。那士徽不足为惧!”
南烨隐约能回忆起这士徽是士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历史上的士家好像便败在这小子手上。正如戏志才所言,与士赐、士燮相比,士徽确实好对付多了。
别看士徽起兵十万反叛,南烨却丝毫不惧。自从穿越以来,他东征西讨,在正面战场上还没输过,别说号称十万的士家军,便是号称百万的黄巾军和黑山军南烨也照打不误。经过无数大战磨练的南烨已经不怕打仗,他就怕士家隐忍下来,不断用阴谋诡计来破坏交州建设,那自己要把交州建设成世外桃源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如今士徽举兵,南烨正好趁此机会将士家在交州的势力一网打尽。早有准备的南烨和戏志才当然不会坐等士徽领兵打到南海来。南烨命戏志才坐镇南海刺史府,他自己亲领五千精兵和一百亲卫兵发郁林迎战士徽。
士徽率领三万郡兵一路势如破竹,攻破了郁林数座县城便来到郁林城下。当他望见城头那交州刺史的“南”字帅旗时,两只眼睛都变得通红,也不扎营休整便立刻下令攻城。
站在城头的南烨见士徽如此无谋嘿嘿一笑,转过身对麾下的士卒和城中的百姓道:“士家久居交州,代代为官,本该一心报效朝廷,善待我交州百姓。不想却生出不肖子孙,先有士黄有假扮夷贼弑父杀兄,谋取家业,后有士徽公然反叛屠戮百姓。烨身为交州刺史有保境安民之责,绝不能任由士家如此胡作非为,今日一战愿诸君助我荡平反叛,还交州一个太平。”
南烨麾下的士卒便是不用动员也战意十足,而那些城中百姓也一个个握紧了拳头,要和士家拼个你死我活。原来士徽借着复仇为名一路上屠杀了不少百姓,还将两座抵抗士家的小县屠了城,于是便有很多百姓逃到郁林郡城中避难。如今士徽又打到郁林城下,城中百姓人人自危,自然而然都站在了守城的南烨一边。
南烨见军心、民心皆可用,便命典韦、周仓、徐晃分守三面城墙,他自己则控制韩虎独守一面城墙。
士徽号称十万人马,实际则只有临时拼凑的三万郡兵。他这三万郡兵比起士燮之前率领的一万余士家精兵可差远了,若是和南烨麾下的精兵相比差的就更远了。这些郡兵欺负一下平民百姓还行,抢掠屠城也算是把好手,可是真让他们攻城打硬仗就疲软了。
这些郡兵之前攻打的两座县城中无兵无将,基本上一个冲锋便杀上了城头。可是这次他们一连冲了几次,却连城墙的边都没摸着,就被城头射下的箭雨和扔下的滚木礌石吓得退了回来。
士徽一看这可不行,便将士卒分为两批。一批攻城,一批督战,并传下将令,后退者杀。他此计一出,那些攻城士卒确实开始拼命了,可是攻城的人数也锐减了一半。原本全力而为都攻不下的城池又消减了一半士卒就更加没希望了。就算有个别士卒拼死冲上了城墙,也马上就被城上的南烨守军轻松击杀。
那些攻城士卒见登城无望只好后退,却又被身后的督战队斩杀了不少,如此一来他们又反过头来向城墙冲。就这么来回跑了两趟,好几千具尸体便扔在了郁林城下,而郁林城依然巍巍而立。
南烨漂浮在韩虎头顶看着士徽在城下折腾,他此时算是明白什么叫元帅无能累死千军了。就按照士徽这打法,南烨估计不出十日,他的兵就耗干净了。
士徽也发现自己损失惨重,便命士卒暂停攻城,休整一番明日再战。到了第二日,士徽命昨日督战的士卒去攻城,昨日攻城的士卒来督战。他自己想的挺好,让两批士卒轮流攻城,轮流休息。可是他就没想明白,那些昨日攻城的士卒有多恨这些督战的士卒。
第二日的攻城战一开始,城上的南烨就愣住了,不光是南烨愣住了,城头上准备迎敌的守军和百姓也都愣住了。他们搞不懂士徽搞的什么幺蛾子,怎么前面攻城的士卒还没冲到城墙边上,后面的督战队就开始追着砍人了?
接下来的场面更混乱了。只见那些攻城的士卒也不攻城了,纷纷返回头去和督战队打了起来。南烨见此情景哪有坐失良机的道理?第一时间命亲卫敲响了身边的战鼓。
郁林城四门大开,典韦、周仓、徐晃率领五千精兵直接冲向无比混乱的士家郡兵。南烨亲自在城头击鼓助威,韩虎则趴在城头看着城下大军交战的场面欢呼雀跃。
对于韩虎这傻兄弟南烨简直无语了。这怂孩子自己死活不打架,可是却最爱看别人打架,越是遇到火爆的战斗场面他越开心。南烨估计韩虎的智商还理解不了战争和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才将眼前真实的战场当成战争大片来看。
典韦、徐晃、周仓三人如同出闸猛虎一般,混乱中的士家军哪儿经得住他们冲杀?一下子便被杀得大败,士徽也死于乱军之中。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17)
士徽一死,士家郡兵再无战心,纷纷请降。经此一战,士家的最后一位灵魂人物也殒命疆场,士家精兵全军尽没。
南烨受降之后本着“宜将乘勇追穷寇”的原则乘胜出击,一举收复交趾、合浦、九真、日南四郡,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交州刺史。
在收复四郡之时,南烨虽说也遇到了一些士家族人的零星抵抗,不过这些抵抗在南烨看来无异于螳臂当车之举。失去了核心领导人物的士家就如同一盘散沙,怎么可能是南烨的对手?经过一番短暂的较量之后,士家在交州的势力被南烨一网打尽,只有少数族人逃出了交州。
南烨控制了交州全境之后百废待兴,哪有闲工夫兴师动众去追讨几个士家族人?他非但不去追剿那些士家族人,而且还发布了一则告示,宽恕了那些和士家沾亲带故的人。
在告示上南烨郑重声明,士徽虽然造反作乱,但是其祖父士赐、父亲士燮皆是朝廷任命的太守,在职期间忠心耿耿并无大过。真正有罪者,只是假扮夷贼刺杀前任刺史朱符并攻掠郡县的士黄有,和起兵作乱反叛朝廷的士徽。由此可见,一树瓜果有酸甜,一母所生有愚贤。士家众人也不可一概而论。所以只要没有跟随士徽造反作乱抵抗朝廷的士家人一概既往不咎。士家亲友不知内情,没有参与叛乱的也一概无罪。
这则告示一出,人心惶惶的四郡顿时平静下来。百姓们纷纷称赞南烨法师是非分明,仁义无双。原来这四郡一直被士家暗中控制,不少人都与士家沾亲带故,九成以上的商人与士家有生意往来。这些人自然担心会被士家牵连,如今见到安民告示才算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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