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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三国

_50 三卷天书(当代)
南烨如此安民也是无奈之举。士赐和士燮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劣迹,至少与朱符相比二人为官还算清廉,所以深得民心。此时再攻击二人,揭穿他们包藏祸心已然没有意义,反而会引起百姓反感。为了尽快稳定交州局势,南烨只能将一切罪责推到士黄有、士徽身上。
一则告示稳定了四郡民心之后,南烨马上在南海刺史府门前张贴出了另一则告示。这则告示一出整个南海郡都沸腾了。告示上的内容只有一条,便是提前清偿刺史府的借款。当初捐献财物的商贾富户,皆可依照先前凭证到刺史府足额领取财物,并奉上万钱一算的利息。
南烨这么多钱哪儿来的?全都是从士家抄出来的。表面上清廉似水的士家,暗中控制着交州过半的税收和商业,那家产就海了去了。更何况士武还抄了朱符的家,光是那些钱财就够南烨还账了。
原本这些欠款有一年的还款期限,南烨完全可以等到来年再还。可是急于在交州树立威信的南烨还是决定尽快还清这笔欠款,也只有这样才能赢得交州百姓的信任。
果不其然,南烨此举使得交州的商贾百姓都知道了南烨法师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南海刺史府门前立刻排起了两条长龙,一排队伍是拿着之前的凭证来取钱的,另一排则是来捐钱改换“义籍”的。
之前虽有不少商贾都来捐钱改换了户籍,可是还有更多的人是在观望。这些观望的人就是担心南烨说话不算数,最后政令无效或捐款而逃。如今他们见南烨不但战胜了士家一统了交州,还言而有信归还了欠款利息,当然不再犹豫,纷纷来捐款改籍。
这次来捐款改籍的人可就不仅限南海一郡了,交州七郡的商贾,只要得到了消息的纷纷赶往南海刺史府捐款。南烨还出去多少钱,直接后面加个零又收了回来,这可让南烨做梦都要笑。
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威信,南烨知道自己大刀阔斧动手改革的时候到了。据他所知改革都是从变法革新开始的,可是他刚一提出自己的变法方案就立刻被戏志才否决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变法啊?你别跟我说祖宗王法不能变!我告诉你,祖宗王法就是一点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南烨简直觉得自己的满腔热情都要被戏志才的一盆冷水浇灭了,气急败坏的对着戏志才吼道。
戏志才无奈道:“法师应该知道忠不是那等守旧之人,可是法师所言便是忠都觉得骇人听闻,就别说百姓和朝廷了。”
南烨奇道:“哪里骇人听闻了?”
戏志才道:“光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条便是大逆不道了。便是法家卫鞅见太子犯法也不敢施刑,而是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法师要以法治天子,还不是骇人听闻?”
南烨道:“天子乃天下之大害也,若将天下治乱寄托于一人之身,迟早会出昏君。既然法不能治天子,那就不要这天子又有何妨?天下由朝臣共治之,朝臣有律法治之,这总可以了吧?”
戏志才闻言嘴巴张开老大,好半天才缓过神道:“法师当真异想天开,自三皇五帝以来还没听闻过哪朝没有天子呢!法师之言也太荒唐了些。”
南烨想想也对,自己平定交州之后的确有些忘乎所以,这意识太过超前了些。再说后世就算没有了皇帝也还有总统、主席、总理、首相……叫什么不重要,总之一个国家还是要有个领头人才行。皇帝就先留着吧,只是这皇权一定要限制住,总不能让这皇帝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南烨道:“好吧!天子还是天子,有些特权也没关系。可就算是天子也不能不尊天道胡乱而行,天子以下更要守法。‘诏令’和‘上请’一定要废除。”
南烨所说的“诏令”和“上请”都是汉朝特有的法律制度。汉法的条文分为律、令、科、比四种。律就是法律条文,涉及刑事、民事、经济等等。令便是诏令,也就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具有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和法律效力,就算诏令有违律法也要按诏令而行。科是律令的补充说明,到了东汉已是科条无限,不计其数。比是比照案例断案,所谓春秋决狱便是比照《春秋》中的案例断案。“上请”则是一种法律特权,规定官僚贵族犯罪,一般司法机关不得审理,须请奏皇帝,根据犯人与皇帝的远近亲疏、官职高低、功劳大小决定刑罚或减免。
之所以南烨提出要废除“诏令”和“上请”便是要废除皇帝和官僚在法律上的特权,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皇帝和官员不能为所欲为欺压百姓。
戏志才盯着南烨仔细看了一阵有些疑惑的问道:“法师欲要做个百姓?”
南烨闻言一愣道:“志才这是何意?”
戏志才道:“法师若想为天子必不会废诏令,若想为臣子必不会废上请,除非法师想做个百姓。可法师若为百姓则根本无力废除诏令、上请。法师曾对忠言,天下将要大乱。可忠至今不知法师身处乱世有何等志向?今日忠斗胆一问,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被戏志才这么一问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这个问题。刚到这汉末乱世的时候南烨的志向是扬名,而扬名的目的是为了安全的活下去。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名声再大,只要皇帝一句话就能夺走自己最珍视的人,也能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才决定领兵到交州来,因为有了人马和地盘灵帝才奈何不了自己。现在有了人马和地盘,南烨就开始考虑如何立法将皇权和特权关进笼子,让百姓都过上不畏权贵的太平日子。可是这些显然不是一个交州刺史该考虑的,除非自己到了董卓、曹操那个层次还差不多。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18)
南烨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远了,现在他要做的不是反帝反封建,也还没到变法维新的时候,因为这天下目前还是灵帝说了算,而不是自己说了算。
发现自己的理想太过遥远之后,南烨沮丧的摇了摇头对戏志才道:“我的志向很简单,便是让交州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不会被将来的乱世所波及。若说的再长远些,便是将交州变为一片没有战乱的乐土,能让我大汉百姓有个休养生息之所。”
戏志才自从听了南烨的变法方案之后就知道他的志向不止于此。南烨所说的那些志向与其说是胸怀大志还不如说是异想天开,戏志才怀疑那些志向没有千八百年根本实现不了。还是安定交州的这个志向更实际些。
不过对于南烨的异想天开戏志才也很高兴,因为他一直觉得南烨什么都好,就是太没野心了。如今看来南烨不是没有野心,而是他的野心大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戏志才突然觉得也不能一味的给南烨泼冷水,还是要刺激他一下才行。于是便道:“法师想要稳定交州不难,无非就是富民、强兵两条。至于法师所言的变法之事,忠以为此时还不到时候。法师要以法治天子,至少法师之位要在天子之上才行。若真到了那一日,忠必助法师一臂之力,让天下百姓共享太平。”
南烨知道戏志才又在给自己灌输成王称霸之道,可是这次他却并不反感。因为这次戏志才并非为了什么从龙之功,而是为了一个更崇高的理想。南烨同时也意识到要想实现心中更高的目标,就一定要有更大的权利才行。要想抑制住皇权,那自己就先要凌驾于皇权之上。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太远的事南烨不敢想,此时的首要任务便是将交州治理好。关于治理郡县,南烨还是要问计于戏志才。可惜的是戏志才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无非就是减免税收,鼓励农耕,开山为钱,煮海为盐的那一套老办法,至少他就想不到改户籍发国债这种立竿见影的办法。
南烨指望不上戏志才,大脑便又进入了游戏妄想模式。三国的策略游戏他玩过不少,要经营一座城池,他记得先要在城池中建设几种必不可少的设施。一是产粮的农田,二是收钱的市场,三是防灾的堤坝,四是募兵的军营,五是提升技术的工房,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招揽人才的酒馆。至于其他的城墙、岗楼、宫殿、自宅等等倒是意义不大。
农田、市场、堤坝、军营、工房这些都可以照搬,只要经营的科学得法绝对能像游戏中一样提升税收和兵力。唯有通过酒馆招募人才这一项最不靠谱,至今为止南烨麾下还没有一个是从酒馆里捞来的。
既然酒馆招募不靠谱,求才若渴的南烨便决定学习孙权开设招贤馆来缓解眼前的人才短缺,至于以后的人才培养可以通过兴建学校来完成。
南烨的这些提议戏志才倒是完全赞成,二人当即决定在南海番禺先进行试点,若是效果好的话再推行各郡。
一系列新政的推出在交州再次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尤其是招贤馆的开设更是令交州百姓津津乐道。南烨开设的招贤馆可不光是招揽治政的人才,还招揽各行各业的精英。不论是可以提高耕地产量的庄稼汉,还是善于制造机关的巧匠人,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皆可前来应募,一旦被录用就可以在刺史南烨麾下为官,进入南海特设的研究所一展所长。
有了之前发行债券树立的威信,百姓们都不再怀疑南烨所言,纷纷前来应募。南烨从这些人中还真发掘了不少人才,这些人虽然都不在将星录中。但是他们的作用在南烨看来甚至比文臣、武将还要重要。
这些人里不但有善于耕种的农户和制造军器的巧匠,还有一些特别的人才。其中有两个年轻人引起了南烨的重视。这两个人是结伴而来,都是会稽人,一个名叫谢胜,一个名叫师袁宜。他们俩不会别的,专攻烧窑制瓷。
南烨见此二人当真大喜过望,他早就想过发明玻璃赚钱,可惜自己没那手艺。如今有了这两人,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去研究嘛!就算研制不出玻璃,只要能烧出后世的彩瓷也肯定能大赚特赚,要知道中国的瓷器可是世界驰名的。
谢胜和师袁宜并非交州本地人,他们也是听说了交州刺史的招贤馆不拘一格招揽人才,想来碰碰运气,长长见识。没想到真会得到南烨法师的重用,更没想到南烨法师也懂制瓷,不但与他们探讨了很多制瓷工艺,还提到了釉上彩、釉下彩等瓷器彩绘技术,让他们思路大开。光是凭着这一点,二人便决定留下了,用心研究完善自己的制瓷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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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烨招揽人才大力发展交州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峨眉山上,闭关炼丹的左慈正破关而出。
自从那日南华老仙所要了天书化作清风而去,左慈与于吉在上方山水云洞中一连等了数日,既不见南华老仙归来,也推算不出什么贤才降世。两人商议之后便决定各自回去修行,待到数年之后再来推算天下气运。
左慈那《遁甲天书》又名《九丹金液经》,其中多有炼丹成仙之法。于是左慈回到峨眉山后便寻了一处清净之所闭关炼丹,今日丹成,左慈掐指一算竟然已过了三载有余。
立于峨眉金顶之上,左慈仰望星空以观天象。只见那帝星比起之前越发晦暗,而那些将星则更加明亮。之前悬于九天散发光芒的三颗黄色星辰如今已然陨落不知去向,与它们一同陨落的还有不少星辰,不过却有更多的星辰又升上了夜空。
见此星象左慈感叹道:“在这乱世中,官位高的更难保全自身,钱财多的更容易身死。可见这世间的荣华富贵绝不能贪图啊!”
“嗯?”感慨完了的左慈突然发现在那南天之上闪烁着一颗明亮的星辰,这颗星辰极其耀眼,只是由于它远离群星,孤零零的闪耀在南天之上,左慈才没有注意。
待左慈仔细看时,便发现那并非是一颗星辰,而是数颗将星紧紧围绕在一起散发出的强烈光彩。若按常理,能被将星如此紧密包围着的就算不是帝星也是一颗王者之星。可奇就奇在那将星围绕之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团朦胧清气忽隐忽现,让人看不分明。
左慈虽看不透那清气之中包裹何物,可是那团清气之中不时闪动的三道精光却让他心有所感。左慈掐指一算,自己的《遁甲天书》正是被包裹在那清气之中。莫非那团清气便是南华老仙所言的天降之才?
“元放道友可是在看那清气?”一个声音在左慈身后响起,将正在想着心事的左慈吓了一跳。
左慈回头骂道:“你这厮不在琅琊宫中修炼,跑到贫道山上干嘛?”
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的于吉苦笑道:“贫道可不敢如道友这般逍遥,竟然闭关就是三载之久。道友或许不知,那清气早就现于九天之上,只是最近才到了南天。”
左慈知道于吉是个极其认真的人,和南华老仙一样以拯救世人为己任。想必这三年来他也无心修炼,一直关注着天下局势。于是问道:“如此说来,道友已经知道那清气是何许人也了?”
于吉点头道:“正是如此!就等道友出关,你我好一同前去会会此人有何不凡之处。”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一回 南烨迎娶蔡昭姬 二仙道贺诉前缘(1)
左慈听于吉说来找自己下山,叹口气道:“也好!就陪你这爱管闲事的去看看我等的三卷天书落于何人之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可莫指望贫道帮此人平定什么天下。”
于吉知道左慈的疲懒性子,苦笑摇头道:“我等若能平定天下老仙也就不用去求什么大才了。道友放心,此次只是去看看此人品性如何。若是个昏庸残暴之人,说不得我等要收回天书,不能任其做歹。”
左慈哼了一声道:“于吉道友,你也太过虚伪。依你的性情,既已推算出此人为谁,必然也已知其作为。若是那品性不端之人,你还能等到贫道出关?”
于吉面色一红道:“单论此人作为倒也算是心系百姓。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杀戮颇多,又结交宦官以求高位,贫道担心他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元放道友也该知道我那《太平清领道》中皆是救人之术,却无害人之法。若贫道一人前去,实恐收不回天书反而遭其毒手。”
左慈一听这话又怒道:“你这厮怎么如此说话?难道贫道那《遁甲天书》上便都是害人之法?”
于吉自知失言,忙解释道:“非也!非也!贫道的意思是元放道友的术法强过贫道百倍,一同下山定能保我等平安。”
左慈点头道:“这还像话!事不宜迟,我等这就下山,你且将那人作为道来我听。”
于吉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将南烨所作所为说了出来。一桩一件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不知他是从何得知。左慈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点首,两人也不拿行礼,就这般边走边聊下了峨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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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烨在交州不拘一格任用贤才,努力提高商人地位,鼓励工商业发展,大力支持技术创新,这些举措使得交州这个南陲边州一下子有了活力。虽说短期内这些措施还无法给南烨带来很大利益,但是南烨相信发展是硬道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只要将这些举措坚持下去就一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南烨制定好了大方向,下面具体的事物自然有人负责。戏志才和徐晃一文一武,正好一个富民,一个强兵。这两个人跟随南烨日久,对南烨的意图理解的非常到位,可以很好的执行南烨的政令和军令。
交州的发展走上了正轨,南烨也就闲了下来。他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蔡琰、蔡邕接到交州来。掐算时日,他觉得蔡琰三年的守孝之期也该满了,是到了两人完婚的时候。再说此时距离董卓乱政也不远了,蔡邕这个老丈人也必须接到交州来,免得给董卓那厮陪葬。
还没等南烨给洛阳那边写信,洛阳来的信便先到了南烨手里,有镖局贯通南北,书信往来倒是方便了不少。南烨展开信件一看,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苏双写来的,大意是说洛阳新城已经建好,就等南烨命名。另一封则是蔡琰写的,那清秀漂亮的字体就让南烨眼前一亮,再看信中内容,南烨感动的差点落泪。
蔡琰在信的开头先是用一首小诗诉说了思念之情,诗中写道:新城小室暖,光华别后寒,南行千万里,常思何时见……
在信中蔡琰写到自己一切安好,让南烨不用惦记,专心交州战事。看来朱符身死和士家作乱的消息已然传到了洛阳。
信的结尾蔡琰直接表明自己守孝的期限已满,就等着南烨来迎娶,并祈求上天保佑南烨平安无事。
南烨见那信笺之上似有水迹,就能想象到蔡琰哭着写信时有多担心,多想念自己。而且以南烨对蔡琰的了解,这个温婉的才女就算再恨嫁,也不会将孝期已满的事写得如此直白露骨。由此可见蔡琰为了自己已然放下了矜持,一心一意的等着自己。
看完信的南烨恨不得马上飞到蔡琰身边将她娶回家做老婆。于是马上下令典韦带领一半亲卫去将蔡琰、蔡邕接来。不止是他们两人,凡是能请来交州参加二人婚礼的人全都请来。满脑子都是“结婚”的南烨已经没心情给新城命名了,直接命名为“科学城”,这倒是像个现代卫星城的名字。
典韦一动身,南烨就开始命李岳、姚成在府中筹备婚礼。现代的中式婚礼习俗很多都源于古礼,南烨穿越时还是个学生,对于这些礼节一窍不通,便全部交给李岳等人去操办。不过在一些细节方面,南烨又自作主张加入了很多现代元素,想要给蔡琰一个惊喜。
长话短说,典韦非止一日到了洛阳。他也没空去欣赏那刚刚建好蔚为壮观的新城,直接找到苏双、张世平道明来意。二人一听这可是大喜事,急忙通知了蔡邕、蔡琰。
蔡琰本就在等南烨回信,没想到南烨直接派典韦来接自己到交州完婚,这让她感到羞喜交加。蔡邕同样老怀大为,呵呵直笑。其实这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南烨临行前便说好了,只要交州安定之后便来接他们过去。如今看来交州那边应该是没问题了。
不到一天工夫,科学城和震远镖局就传遍了南烨法师即将在交州大婚的消息。不过这个消息却瞒着那些朝中官员和灵帝,南烨就怕灵帝这个时候来捣乱抢亲,又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众人听说南烨法师邀请大家去观礼,自然都想去凑热闹。可是也有实在走不开的,比如震远镖局的总镖头王越和目前科学城的负责人苏双。所以二人只能准备了厚礼,让前去观礼的人送去自己的一份祝福。
当然决定前去观礼的也不少,科学城中派出的是张世平和南烨的大弟子王翼。镖局中则派出了赵云、赵雨和史阿。如今北方鲜卑已定,就算没有史阿坐镇也出不了乱子,王越便让史阿、赵云两个弟子替自己出席婚礼。
这种热闹还少不了张宁和张白骑。当初南烨将他们留在洛阳并非有什么要事,而是觉得这对热恋中的情人实在太辛苦了,张宁竟然都女扮男装追到军营中了。正因为如此,南烨才没带张白骑出征交州,就是想让两人多些相处的机会。如今他们两个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自然想去看看南烨法师的婚事如何热闹,将来自己也好有个参考。
蔡邕、蔡琰此去交州就没打算再回来,科学城中的印刷厂也跟着他们一起搬走了一半,再加上蔡邕的数千卷藏书,这队伍可就大了。众人准备的礼物也都不少,于是干脆跟着镖局南行的商队一同上路,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如今的震远镖局已然闯出了偌大名头。南来北往的行商对于镖局之中几位有名的镖头也是耳熟能详。这次既然史阿在队伍之中,自然挂的是史阿的镖旗。
同行的商旅百姓早就发现蔡邕这支队伍很不一般,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藏书。如今又见威震鲜卑的北路镖头史阿亲自押镖,更是断定蔡邕等人来头不小。于是纷纷私下和镖师打听蔡邕来历。
那些镖师虽然都知道南烨迎亲之事,可这事对外却还在保密阶段。请示了史阿、蔡邕之后,镖师们统一口径,一概说是大儒蔡邕搬家,这个说法也算是实情。
经过中平三年、四年的两次大赦天下,蔡邕那点罪过早就被赦免了,如今倒也不用再隐姓埋名。他之所以在洛阳一直低调行事,也是怕给女儿招来祸事。如今离了洛阳,道出姓名也就没关系了。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一回 南烨迎娶蔡昭姬 二仙道贺诉前缘(2)
那些商旅百姓得知是大儒蔡伯喈在商队之中,纷纷上前问候,更有不少来求字拜师的。蔡邕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很痛快的送出不少副字。但是想让蔡邕收为弟子可不是容易事。
在历史上,蔡邕的弟子都是出了名的人才,王粲、顾雍、阮瑀、路粹皆是蔡邕弟子,就连曹操也曾拜在蔡邕门下学习过。这也是曹操当上丞相后便从匈奴赎回蔡文姬的根本原因。
如今就连南烨也拜在蔡邕门下,可见要做蔡邕的弟子有多不容易。在这些拜师的人里,蔡邕只看上了一个。此人名叫左伯,字子邑,东莱人,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还精通造纸。
蔡邕是当时顶级的书法名家,对于左伯的字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左伯的造纸之法倒是让蔡邕眼界大开。近两年蔡邕一直沉迷于印刷术,对于纸张、油墨等物格外敏感,也了解过一些其中门道,可是谈论起来却远不如左伯透彻。这让蔡邕一下子就起了爱才之心,将左伯收为弟子。
左伯被蔡邕收入门下自然欣喜异常,拜师之后他才知道蔡邕此行并非搬家那么简单,主要目的是为了送女儿远嫁。再一打听,左伯才知道蔡邕未来的女婿,自己的师兄,正是大名鼎鼎的交州刺史南烨法师。这让左伯兴奋的好几晚都没睡着。
商队一路南行便进入了交州地界。蔡邕、左伯等人以前都从没到过交州,只是听说交州是南疆边陲不毛之地。可是到了交州他们才发现这里与其他郡县也并无太大不同,甚至更加热闹,街上行人如织,商旅往来不断。每个交州百姓都是热情洋溢,大街小巷人们议论纷纷的皆是法师新政。
蔡琰深知南烨脑子里有不少奇思妙想,对于这些新政也不奇怪,可她就是爱听百姓们谈论南烨法师。每次听到百姓称颂南烨的时候蔡琰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比有人称赞自己还开心。听到的议论越多,蔡琰就越想快些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商队一路行进远远的已然可以看到番禺郡的城墙,蔡琰的心情越发紧张起来。在心中不停猜测着南烨到底又有什么变化,会不会又变瘦了?会不会比之前更有威严?
蔡琰见到城墙的时候,站在城门口等候多时的南烨自然也看到了正在接近的商队。他一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蔡邕、蔡琰今日会到,于是早早便等在城外迎接。身为交州刺史的南烨出城接人自然不可能只有自己,戏志才、徐晃带领着两千精兵摆开仪仗队并排在城门两侧与南烨一同等候着蔡邕一行的到来。
城中百姓见城门前列起仪仗,南烨法师又亲自出迎还以为是天子驾临,纷纷赶来看热闹,这下城门口聚集的人就更多了。
南烨见商队近了,转过身来朝着城墙上挥了挥手。城墙上的卫兵见到南烨手势之后便从城墙上放下一条红绸制成的条幅来,上书“热烈欢迎蔡伯喈先生定居交州!”
这副横幅一放下,两千出迎的士卒便将手中提前准备好的鲜花举了起来,一边挥动一边齐声呐喊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蔡邕哪里会想到南烨搞出如此阵仗,看来女儿蔡琰一眼之后摇头笑道:“也不知光华这是搞什么名堂?何苦为了老夫如此劳民伤财。”
蔡琰从蔡邕眼角的笑纹就能看的出来,父亲嘴上抱怨,心里却是非常开心。于是笑道:“光华所作所为皆有用意,就算只是为了迎接爹爹也是出于敬意,爹爹就不要怪他了。”
蔡邕笑道:“我儿还没过门,便要帮着光华说话了?”他的几位弟子之中就数南烨的名声最大,官位最高。见到南烨身居高位还能如此尊敬自己这个挂名的老师,蔡邕当然开心。
蔡琰红着脸道:“爹爹又来取笑女儿。”说罢便不再理蔡邕,眼睛看向了站在众人之前的南烨。
南烨今日穿了一身大红吉服,立于人群之中显得格外醒目。蔡琰感觉南烨又瘦了一些,不过并不是瘦弱,而是精壮,笔直的站在众人之前就如同一棵不倒的青松,让人感觉分外挺拔。
蔡琰只看了一眼,便发现南烨也正盯着自己,那目光之中就像燃烧着一团火,带着浓浓的情意。只是和南烨对视了一眼,蔡琰便又低下头来,仿佛被南烨火热的目光灼伤了一样,再也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南烨见蔡琰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嘿嘿一笑。今日的蔡琰虽依旧戴着面纱,可是身上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素服,而是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齐胸襦裙。南烨原以为一袭白衣的蔡琰最为出尘俏丽,没想到换了一套衣服也还如天仙下凡一般令人心动。
眼看队伍临近,南烨向前紧走两步来到蔡邕面前躬身施礼道:“先生远来交州,学生有失远迎,还请先生恕罪。”说罢他抬了一下头,朝着蔡邕身后的蔡琰眨了眨眼,算是无声的问候。
蔡琰红着脸微笑着看了南烨一眼,就当和他打了招呼。蔡邕却似乎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扶起南烨道:“光华如今已是一州刺史,理应以国事为重,便是如此出迎都是不该,下次切莫如此。”
南烨听话的点头道:“学生明白!先生旅途劳顿,还请先生和诸位随我进城休息。”
今日南烨摆出这么大排场,不光是要给蔡邕、蔡琰一个惊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全城乃至全交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蔡邕定居交州的消息。蔡邕是文坛领袖,若是他定居交州的消息传出去,天下还有哪个读书人敢说交州是不通文教的蛮夷之地?若是战乱一起,肯定会有更多的读书人选择来交州定居,这人才不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吗?蔡邕就是交州宣传的活广告啊!
进城之后蔡邕一行人便发现这城中街道干净整洁,行人井然有序,繁华热闹堪比洛阳。众人纷纷感叹南烨法师治政有方。
南烨早就给蔡邕准备好了庭院,就连新的印刷厂都建好了,就等蔡邕一到好与蔡琰完婚。所以他很快安顿好了众人行囊,又给蔡邕一行接风洗尘。席间南烨数次想找蔡琰一诉衷肠,无奈人多眼杂,又有蔡邕盯着,两个人只好眉目传情一番,以解思念之苦。
蔡邕又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南烨与女儿眉来眼去。待酒席宴后,南烨刚想找蔡琰单独聊聊便被蔡邕叫住道:“光华若是真心便不急在今日,明日再来纳采吧。可有一点,这赞文要你自己写才行。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字有没有长进。”
南烨最近也恶补了一番汉代婚礼习俗,知道蔡邕所说的纳采是婚仪六礼之一。这是蔡邕暗示自己同意了这桩婚事,南烨心中自然欢喜。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作诗水平和那手烂字,南烨又开始挠头,看来要取蔡琰还要先过了蔡邕这关,破了他的难题才行。
看了一眼面带红晕格外动人的蔡琰,南烨一咬牙,一跺脚便告辞回去准备了。只要能将心灵貌美的蔡琰娶到手,就是蔡邕让自己上刀山、下油锅,自己也认了。
次日一早南烨就命戏志才充当媒人拉着几车礼物去向蔡邕提亲了。这纳采的礼物也并非越贵重越好,而是要有寓意,其中雁、羊、玄纁布帛更是必不可少。
蔡邕对戏志才所带的礼物到没多大兴趣,直接拿起了赞文来,这让戏志才心里一颤。原先这篇赞文是戏志才代笔的,直到今天早晨南烨才换了一份自己写的给戏志才。戏志才深知南烨的水平,也不知这文、这字能否入得了大文豪蔡邕的法眼。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一回 南烨迎娶蔡昭姬 二仙道贺诉前缘(3)
依照古礼,纳采提亲除了要赠送礼物之外,还要有一篇赞文称赞新娘贤良淑德,美貌无双,表示新郎对新娘的爱慕之情。说白了就和情书差不多,只不过这篇情书可不是新郎给新娘看的,而是给亲友看的。这赞文写的好,女方也面上有光。
蔡邕取出南烨写的赞文先是一皱眉,南烨这软笔书法虽一直在练,可是要入蔡邕的眼还差得远。蔡邕深知这书法一道全凭苦练,无法速成,他见南烨的字虽烂了些,但好在工整,看来为了这篇文章也是用了心的。
品评了一番南烨的字,蔡邕才开始看南烨的赞文。他是越看越吃惊,最后把南烨的烂字都忘到脑后了,竟然忍不住开始击节叫好道:“好!当真好文。”
蔡邕赞了一番看向戏志才道:“志才,你实话实说,这文章真是光华所书?”
戏志才都不知道南烨写了什么,自然点头道:“千真万确,正是法师连夜所写,今日一早才交给忠。”
蔡琰知道能让父亲击节叫好的文章可不多,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那赞文,看罢之后立刻羞红了脸,没想到南烨竟然将自己夸到了天上。
这赞文本来就是要给亲友看的,蔡邕一听确实是南烨所写干脆念了出来:“蔡氏昭姬,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南烨自知水平有限,想了半宿才想起这么一篇可以借用的文章来。这《红楼梦》中的《警幻仙姑赋》掐头去尾用在此处正好应景。果然一下就将蔡邕打动了。
戏志才听蔡邕念完也松了口气,早知道南烨有这么好的文采,自己也不用代笔了,还跟着瞎操心了半天。
过了纳采这关之后便是问名,从字面上理解是询问女方姓名之意,实际上这一步最重要的是互换“庚帖”。这“庚帖”便是写有生辰八字的帖子,用来占卜吉凶,看看双方年龄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克等等……
问名这一步对于那些素未谋面,盲婚哑嫁的男女来说或许十分重要。不过对于南烨和蔡琰这种情况不过走个形式,哪个巫婆神汉若是敢说两人不般配,那就别想在交州混了。
确定了两人八字相合的吉兆,男方便要通知女方正是订婚,这就是第三步纳吉。而后第四步是纳征,南烨要做的是送聘礼给蔡邕。
这纳征的聘礼就不是以寓意为主了,而是越丰厚实在越好。南烨自从抄了士家就没缺过钱,准备了黄金一千斤,珠宝首饰无数,还有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珊瑚等交州特产。
蔡邕以前为官的俸禄都用来买书藏书了,一向清贫的蔡邕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不过见到这些财宝之后蔡邕并不欣喜,反而先是质问戏志才南烨哪儿来这么多钱?
以戏志才的聪明才智当然知道蔡邕是担心南烨贪墨钱财搜刮百姓,于是便将南烨讨伐士家之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本以为这回蔡邕该收下这纳征之礼了,没想道蔡邕却道:“那士家财物既是搜刮百姓所得,光华便该将这些财物用于百姓才是,切不可如此挥霍。”
戏志才没想到蔡邕如此固执,劝说道:“法师大婚亦是交州大事,怎能算作挥霍?先生若是不收这纳征之礼,不但忠回去无法向法师交代,恐怕先生也无法向蔡娘子交代吧?再说先生真的有心,完全可以用这钱来印制书籍,开办义学。如此也算用之于民,又帮了法师,何乐而不为?”
蔡邕一听戏志才搬出蔡琰,也觉得这些年苦了女儿,更何况戏志才说的也有道理,这才收下礼物。
纳征之后便是择定吉日成婚,这一步又被称作请期。南烨并不迷信,前面的一大串流程折腾下来已经给他急得够呛,恨不得马上成亲才好。于是便选择了一个最近的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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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烨千等万盼,总算是等到了迎亲的这一天,他之前的准备此时可算派上用场了。汉代迎亲不用花轿,而是用“婚车”。当然不是现代的轿车,而是一种马车。因为那时的轿子称做肩舆,只有两个人抬,既不美观,也不舒适,所以没人在婚礼上用。
别人不用不代表南烨不用,他造不出汽车来,命人改装个轿子还是可以的。为了迎娶蔡琰,南烨特意命人制造了一顶八人抬的大轿。这火红的大花轿一出刺史府门,顿时引来了一群百姓围观。南烨命吹鼓手敲打起来,热热闹闹的往蔡邕的府邸而去。
蔡邕的府邸距离刺史府并不远,南烨的花轿一到,蔡邕就领人迎了出来。在蔡邕身后是一袭红妆头盖盖头的蔡琰。张宁和赵雨作为伴娘陪伴在蔡琰左右,此时的张宁再也不用易容,恢复了本来面目。
骑在马上的南烨一见张宁、赵雨两个伴娘便是眼前一亮。这两个女孩儿一个楚楚动人,一个清秀可爱,当真是春兰秋菊各擅专长。南烨一想到她们中间盖着盖头的蔡琰魅力值比她们还要高出一截,立刻得意的笑了起来。
张宁和赵雨两个女孩儿也看到了骑在法拉利上的南烨,一身大红吉服的南烨配上火红的骏马别提多精神。不过两个伴娘的目光更多的是看向南烨身后的两位骑着白马的伴郎。
南烨的两个伴郎正是张白骑和史阿。这两个小伙子长得本来就英俊帅气,骑上白马之后就是活脱脱的白马王子,南烨看着他们都有些羡慕嫉妒恨。其实这伴郎的候选人还有一个赵云,不过那家伙实在帅的没边了,南烨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就没让他上。再说今日的伴郎、伴娘正好配对,南烨还有祝福他们早日喜结连理的意思。
到了蔡府门前,南烨下马落轿与蔡邕见礼。蔡邕还从么见过这么大的肩舆,笑问南烨道:“光华从何处找来如此大的肩舆?倒是有些新意。”
南烨笑道:“先生,这可不是寻常肩舆,而是我专门为了迎娶昭姬发明的轿子。这轿子宽敞、稳当,保证坐着舒服。”
蔡邕点了点头笑道:“光华费心了!”
盖着盖头的蔡琰虽然看不到那轿子是什么模样,可是南烨说是为了自己发明的,心里美滋滋的。张宁和赵雨看着那大红花轿更是两眼直冒星星,别提多羡慕了。两个女孩儿暗下决心,自己出嫁的时候一定也要向南烨法师借这轿子坐坐。
南烨挑开绣着双喜字的轿帘让蔡琰上了轿,一旁的吹鼓手又奏起乐来,花轿游街正是开始。南烨为了使婚礼隆重,让全城百姓都知道,这游街的路线定为绕城一周。
花轿一边行进一边奏乐,全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这时候南烨又命人撒下喜糖,周围不论大人小孩儿,都以能捡到南烨法师的喜糖为荣,纷纷说着“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一类的吉利话向南烨祝福。还有不少孩子跟在花轿后面跑着抢糖吃,这让游街的队伍更加热闹起来。
蔡邕见此热闹场面忍不住回忆起蔡琰第一次远嫁河东卫家的情景。那卫家也是世家大族,婚事也办的相当风光,可是若与眼前热闹非凡,百姓齐来称贺的场面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一回 南烨迎娶蔡昭姬 二仙道贺诉前缘(4)
南烨将婚礼办的如此隆重,这让蔡邕感到十分满意。自己女儿是再嫁之身,南烨却还能以礼相待尽心操持,这让蔡邕感到十分欣慰,也觉得有此佳婿着实不易。
骑在马上游街的南烨就更兴奋了,他和蔡琰相识、相恋已近三年,今日终于算是修成正果了。回首穿越到汉末这三年,南烨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他现在十分希望能有摄影师将这婚礼场面拍摄下来邮寄给千年之后的父母,让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成家了,让同学死党们也知道自己的新娘蔡琰有多漂亮。
陷入幻想的南烨并没发现道路两旁的人群中有两个方士正盯着自己。这两个方士一个仙风道骨,丰神迥异,另一个却是眇一目,跛一足,身穿青懒衣形同乞丐一般,正是下山而来的左慈和于吉。
于吉盯着想入非非南烨问左慈道:“元放道友可从此人面相上看出端倪?”
左慈摇头道:“此人面相如同其星相一般难测,若真让贫道言讲,也只能说他来路无踪,去路不定,看似命短,实则寿长,三载之身,廿年之躯,非神非鬼,非仙非凡。他自称圣人也并非全无道理。”
于吉点首道:“既然道友也无法看穿其来历,我等也只好上门去问他本人了。”
左慈问道:“他若不讲于道友又待如何?”
于吉笑道:“那就要看元放本事了。只要元放道友施展些法术,使那南烨法师心折,想必他会道出实情。”
左慈摇头苦笑道:“贫道早料到你这厮拐我下山没安好心,原来是要我与那南烨斗法。人家大喜日子,贫道上门斗法岂不是要挨打?于道友怎么数载不见变得如此不厚道?”
于吉怒道:“哪个要你打上门去?贫道的法术不是救死扶伤便是呼风唤雨,怎么能用在这良辰吉日?元放道友的法术变化多端,贫道只是想让道友以祝贺为名显显本领也就罢了……”
二人议论的时候,南烨游街的花轿已然过去。骑在法拉利上的南烨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神仙人物正在人群之中议论自己。
花轿在刺史府前落轿的时候,刺史府前已经围满了百姓和前来道喜之人。当众人见到盖着盖头的蔡琰走下花轿的时候都是一愣,因为当时新娘出嫁还不流行用红布盖头。南烨根据后世婚俗给蔡琰加了盖头的举动顿时引起了人们的好奇,纷纷议论新娘到底是丑是俊何等模样?又为何要以红布蒙头?
由于之前蔡琰就总是戴着面纱,今日又盖了盖头,众人就更加好奇新娘的相貌如何,纷纷起哄着叫到:“法师快将红布掀了!切莫藏着新人!”
南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适当的神秘感就是要引起人们的关注。他朝周围一拱手道:“诸位稍安勿躁!稍后自会让诸位宾朋一睹新人芳容。来人,取马鞍、火盆来。”
随着南烨一声令下,自有亲卫取来一张红毯,铺在刺史府门前,又在红毯之上摆放了马鞍、火盆。众人更是奇怪南烨法师要干什么,就连深通古礼的蔡邕也不知道南烨这是何意。
南烨走到蔡琰跟前牵住她的小手悄声道:“昭姬随为夫来。”
蔡琰羞涩的“嗯!”了一声,便被南烨拉到了马鞍之前。这时南烨事先任命的司仪赵云领着典韦、周仓两个大嗓门喊道:“新人跨马鞍,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南烨领着蔡琰跨过马鞍之后,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马鞍还有这种讲究,南烨法师果然见多识广!就是不知那火盆又作何解释?此时就听赵云又道:“新人跨火盆,今后日子红红火火。”
跨过了马鞍、火盆,南烨和蔡琰就到了刺史府门前,此时南烨才面对众人将蔡琰的盖头挑了起来。早就被吊起胃口的宾客一时间都向蔡琰看去,只见蔡琰娇羞满面,喜上眉梢的样子当真艳若桃李,美若天仙。好几位世家公子都看直了眼睛,更别说那些寻常百姓了。
不但宾客们觉得蔡琰千娇百媚,就连看惯了蔡琰美貌的南烨都感觉今日的蔡琰格外娇艳欲滴,典雅动人。扫了一眼台阶下那些流口水的年轻男子,南烨忍不住在心中呐喊:“看吧!看吧!这美女就是我老婆!羡慕嫉妒恨吧!亮瞎了你们的钛合金狗眼!”
李岳、姚成此时恰到好处的燃起了爆竹,清风、明月同时撒起了花瓣。司仪赵云在一旁赞道:“惟天地以辟,万物滋养于斯。日受其精,月润其华,天礼之奥含于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礼。三牢而食,合卺共饮,自礼行时,连理成,比翼具,虽万难千险而誓与共患,纵病苦荣华而誓不与弃。仰如高山哉,其爱之永恒,浩如苍穹哉,其情之万代,相敬如宾,各尽其礼,家合事兴,不变不易,天长地久,为尔佳缘,特为赞颂。”
这篇赞文的大意与西方婚礼中的结婚誓词大同小异,都是要夫妻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现场的气氛此时进入了高潮,不过婚礼却刚刚开始。
众人跟随南烨、蔡琰一对新人入府落座之后,南烨与蔡琰在堂中行盥礼、对席礼、同牢礼、合卺礼、结发礼、拜天地……这些礼节都是依照古礼进行,讲究的是庄严肃穆,南烨也不敢再别出心裁,唯有在厅堂摆设装饰上下足了工夫,将厅堂布置的格外喜庆,到处都是鲜花和大红的喜字。
南烨这是初婚,又不精通古礼,一切仪式都是让司仪赵云和媒人戏志才摆布,伴郎、伴娘此时都成了他们的帮凶,指引着南烨和蔡琰一步步行礼。说实话,这些礼节相当繁碎,更谈不上什么趣味,不过南烨却甘之如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紧张和开心,一直脸上带笑看着面前的蔡琰,怎么看都看不够。
蔡琰从下轿到礼成一句话都没说过,或者说这婚礼之中也没有需要新娘开口的地方。她做的就是一直红着脸,羞涩的配合着南烨完成每一个礼节,默默的感受着南烨的温情,躲避着南烨那炽热火辣的眼神。如此温顺的蔡琰真是让南烨爱到了心坎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长地久,为尔佳缘。”司仪赵云的一句话代表着婚礼已成。
宾客们跟着齐声行礼赞诵道:“天长地久,为尔佳缘。”
南烨一边领着蔡琰向宾客还礼一边想着“下面该入洞房了吧!”他想得挺美,可现实总是残酷的。这礼成之后还要敬酒、献茶,款待宾客,总要让前来观礼的宾客都吃好喝好才行!这一点倒是与现代没什么不同。好在接下来的饮酒过程可以随意一些,并不强求什么礼数。
南烨和蔡琰最先要敬的便是蔡邕,他既是新娘蔡琰之父又是新郎南烨之师,算是俩个人的长辈。南烨端着酒杯对蔡邕道:“先生放心将昭姬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就像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我都会始终陪伴她,直到天荒地老。”
蔡邕听着南烨直白朴素的话语笑着点了点头,这番话虽说没有之前纳采赞文那般华丽,可是却足见南烨一片赤诚。
蔡琰也被南烨这番告白感动的要命,端着酒杯叫了声“爹爹!”之后便喜极而泣落下泪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蔡邕见女儿落泪眼角也有些湿润道:“傻孩子!大喜的日子哭什么?老夫相信光华日后定会好好待你。他在大汉无亲无故,我儿日后也要好好照料光华才是。”
蔡琰闻言点头道:“女儿明白!女儿一定会照顾好光华,也要好好孝顺爹爹。”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二十一回 南烨迎娶蔡昭姬 二仙道贺诉前缘(5)
南烨见蔡邕、蔡琰父女情深,又听蔡邕提起自己无亲无故,顿时也有一股思绪涌上心头。他已然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在梦中见到自己的父母,又有多少次梦到学校和同学。南烨很想将自己成婚的消息告诉他们,可是这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在这份伤感之中,南烨同时又感到一份欣慰。成亲之后,蔡琰便是自己的妻子亲人,日后自己再也不是无亲无故,孤独一人了。
蔡邕见南烨似是也要落泪赶紧劝道:“好了!好了!老夫这里不用你夫妻招呼,快去同宾客饮酒吧!”
南烨被蔡邕一催也就顾不得伤感了,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来。身为刺史的南烨倒不用挨桌去敬酒,自会有人举杯上前向他敬酒。南烨来者不拒,频频举杯。他现在十分庆幸汉代的酒度数不高,自己又提前做了准备掺了水,否则的话今夜自己恐怕无法洞房了。
南烨正喝的高兴,就见外面招呼宾客的管家李岳匆忙走进了厅堂,朝着自己这边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南烨猜测李岳可能有事,便向敬酒的宾客行礼告罪,把李岳叫过来问话。
“法师,府门外有两个道长前来贺喜,说一定要面见法师有礼物呈上。不过……”李岳说着说着便有些犹豫。
南烨问道:“不过什么?”
李岳道:“不过那两位道长皆是空手而来,其中一个还衣装破旧,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来捣乱的。小的给他们钱,他们也不受。让他们吃酒,他们却嫌酒菜不好,偏要进府来吃上等宴席。”
“哦?有这种事?”南烨心中一奇。他今日办这婚礼排场不小,除了在刺史府内摆酒宴款待亲朋下属之外,在刺史府前的大街上也摆了流水席。凡是来道贺的百姓,不论礼物轻重多少都能吃顿酒席。通常方士之流前来讨喜,在门外吃顿酒宴得些赏钱也就去了,嫌弃外面酒菜不好,偏要进府的还真没有。
南烨感觉这两位道士恐怕不是常人,便问李岳道:“那两位道长可曾留下法号姓名?”
李岳答道:“他们二人自称是峨眉山左慈和琅琊宫于吉。”
“什么?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请。”南烨一听是左慈、于吉差点蹦起来。这两位可是三国时期鼎鼎有名的神仙,在很多三国游戏中二人的数据都高的离谱。还有野史称左慈是诸葛亮的老师,如此牛叉的人物可不能错过存星、取星。
蔡琰知道南烨善于识人,见他如此紧张便问道:“这两位道长可是大有来历?妾身与光华同去可好?”
南烨听蔡琰改了自称,却没改对自己的称呼便假装生气道:“昭姬叫错了,该叫夫君才是。”
蔡琰脸上一红道:“夫君也叫错了呢!”
南烨一拍脑门道:“对!对!贤妻与为夫同去。”说罢他便领着蔡琰来到府门前,正见于吉、左慈站在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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