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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大帝

_3 拈花把酒(当代)
  “嘿,这英吉利不是和这法什么,哦,法兰西,呸!真他吗拗口。他们两国家不是穿一条裤子吗?这此怎么会要互相残杀啊?”
  “嘘,你小声点。听大人手下那先生说啦,他们长得都跟妖怪一样,鬼怪的想法怎么和咱们大清人一样呢?本来大人都准备放了他俩的,可是那个什么英吉利的大官要大人千万不能放,不然就要打咱大清了。唉,你说这鬼打鬼的事干咱大清什么事情啊。这世道…不说了不说了,过了今晚,咱兄弟俩再不用站在这里喝风了。”
  ……
  约则葛毕听得七七八八,而且有些话因为这俩士兵说的太快,也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但是全部谈话的内容却是基本上掌握了,那就是清国人要杀他们。
  他脸色大变,赶紧在额洼哩斯塔耳边低声说道。
  额洼哩斯塔一听也立刻大惊失色,差点就叫了出来。约则葛毕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拖进里屋,低声骂道:“你想死啊?”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约则葛毕眼睛一转,道:“不管怎样,今天晚上我们必须想办法逃走,不然得话,明天天一亮就跑不掉了。”
  “嗯嗯嗯,可是他们看管的这么严,怎么跑啊?”
  约则葛毕沉思了一下,凑到额洼哩斯塔耳边道:“我们可以这样……”
  额洼哩斯塔眼里放光,连连点头。
  大概到了后半夜,那门口的两个士兵正是犯着困,两人眼皮子都快打架的时候就听到屋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哦…啊…唉哟…..”(法国人叫疼是不是也是唉哟,在下不知道,只得瞎掰一下,汗…)
  “叫什么叫?要死啊?!”两个士兵连忙大力地推开门。
  “大人,帮棒忙,我弟弟肚子号疼,快来刊一下!”约则葛毕站在里屋门口用蹩脚的中文喊道。
  “不是吧,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士兵发牢骚道。
  “走走走,还是去看一下吧,别闹出人命了我们交不了差,反正就今儿一个晚上了。”另一个推了他一把,两人朝里屋走了进去。
  可是床铺上却空无一人,两人正纳闷,只听“嘭嘭”两声,两人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哈哈,哥哥真是聪明!”额洼哩斯塔笑道,他的手上竟是拿了一个水壶,而约则葛毕的手上拿的却是一根从床头拆下来的木棍。
  “别说了,我们快跑吧。”
  夜雨还没停歇下来的迹象,两人翻过后院的围墙,冒着雨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巡抚衙门发现走了这两个洋人的时候,立刻喧哗起来,到处敲着锣叫嚷着“追拿洋人”,好不热闹。
  不一会儿,整个城里都喧闹起来,一队队的兵勇们到处搜寻着,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普通老百姓家都将门户关得紧紧的,生怕惹了官非。
  约则葛毕与额洼哩斯塔两兄弟看这阵势也不敢再到处乱跑,找了个破败的城隍庙,躲在神龛地下,一面祈求明天能逃出城去,一面暗暗将英国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是此刻,巡抚衙门的书房里,刘存仁正正笑着向林则徐说着什么。
  林则徐听完后,微微一笑:“呵呵,这英亲王还真有胆量与魄力,连这英法两国都敢算计。不过这法子还真不错!”
  “嗯。大人,您看明天怎么给这两个洋人的心里再添把火?”
  “哦?你说说看!”
  “是!明天料想这两个洋人肯定会想方设法逃出城去,我们一面假装加强城门的守卫,一面在城里找个英国人在城门附近假装有事相谈,那两人肯定会以为真的是英国人搞鬼要处死他们。然后我们再在城门制造点混乱,让他们能趁乱混出城去,这样他们更加会深信不疑。”
  “呵呵,炯夫,你这法子也不差啊!”林则徐听完不由笑着说道。
  
【第十一章】端午粽席
更新时间2009-3-14 19:34:13 字数:4072
 周末第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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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五,五月节,也就是民间常说的端阳节或端午节。
  道光宣召各王公贵族、八旗子弟进宫吃“粽席”。奕詝等阿哥自然也在其中。
  这次粽席却是设置在了长春园中,只见园内陈设无不体现端阳节的特点:墙壁上挂的是龙舟呈祥缂丝挂屏,桌上摆大青葫芦音乐座钟,瓶内插五福五瑞花……就连各宫里用的熏香都是菖蒲根、茎为原料制成的。
  而园子里摆了几大桌的宴席,一眼看去,全是包装的很好看的粽子,当然也有说得文绉绉的,叫什么角黍。
  奕詝这近个月来,倒也没有消停。一方面,他通过林则徐施计诓走那两个传教士后,自己再让李海安排心腹一路跟踪他们南下,见机行事;一方面,他通过肃顺和李海收养了一帮没有来历的小乞丐,进行秘密训练,包括武艺、情报刺探、兵器常识以及一些文化知识,奕詝甚至想亲自去教授他们各国语言等知识,可是被肃顺拦住了。
  肃顺是在奕詝王府正式落成后以庆贺的名义到访的,奕詝和肃顺在密室内谈了一个多时辰后,肃顺从王府出来,便开始着手安排奕詝安排的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初见成效。
  同时,奕詝四处查探和了解民生情况,因为他现在还一抹黑的是,自己还没找到很好的利用后世知识创造大笔财富的方法,而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至于与山西票号联系的事情,他决定先缓一缓,因为他现在实力还不够,还不足以令山西票号的任何一家财东对他有信心。而且他现在极缺人才,尽管林则徐答应帮他留意,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其余的空闲时间,他就一头扎进书房里对典籍书椟如饥似渴钻研阅读。这些书籍包括了经史子集,也有类似《海国图志》、《圣武论》之类的“洋书”。
  他本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心态来阅览群书,就是为了将来在朝政上推行自己心里的新政能有史有据,不至于让一般清流保守派压了下去。
  今天各家王公贵族和有点身份的八旗世家都来了,各个打扮却有些怪异。原来在朝服上,各个学着道光皇帝的样在官帽上都插了一根艾草,这是自乾隆皇帝时就流传下来的传统,只是几经改变,和乾隆那时候的盛大仪式有了些许简化,但仍然弄得煞有其事的。
  奕詝和几位大臣见过礼后,也不多话,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园子的布置。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相貌俊朗的旗人走了过来:“英亲王,一个人在这赏花呢?”
  奕詝扭头一看,原来正是前些日子被道光下令着管正白旗的科尔沁郡王僧格林沁。此人在后来是道光指定的顾命大臣之一,在对待外族侵略问题上,是个态度强硬的主战派,按照现代的说法可以说成是咸丰朝的一个著名“鹰派”人物。
  对于此人,奕詝还是有一些好感的,所以连忙回礼道:“哦,原来是科尔沁郡王爷,失礼失礼。”
  “呵呵,英亲王客气了。”僧格林沁因为前面奕詝反对处决洋人传教士对奕詝颇有微词,但是在这官面上还是不敢得罪他,毕竟目前看来,奕詝圣眷正浓,说不定来日能得登大宝也不定。
  两人你来我往寒暄几句后,就听太监高声唤道:“皇上驾到!”
  只见道光朝冠上插着艾草尖,身穿蓝棉纱袍,红青棉纱绣的二色金龙褂,身上还拴着龙舟大小荷包,带着静贵妃等人来到面前。
  众人三呼万岁,道光让他们起身后,微微笑道:“今日端阳佳节,召集大家进宫来与朕一起参加粽席,旨在向大清列祖列宗祈福,愿我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同时今日既然过节,大家也无须太过拘谨,朕特意效仿祖制安排了金盘射粽的小游戏,希望众爱卿能放开怀抱。”
  这金盘游戏,就是把许多的粽子放在一个大盘子里,让大家站在一定的范围内,用小角弓射,射中哪只就先吃哪只。当然这是席后的助兴节目,先要皇上祈福、与众人享用过粽席后才能进行。
  好不容易一套似简单却繁杂的仪式过后,道光举起手中的酒杯道:“众爱卿,来,饮了这杯酒吧。”
  众人端起手里的酒高呼万岁,浅尝辄止。他们杯里的是雄黄酒,不同于道光的菖蒲酒。
  在道光的示意下,一干人等纷纷落座。
  奕詝对这等宴席本就不在意,桌上又全都是奕詝不甚喜爱的粽子一类的甜食,所以更是觉得没什么兴趣。
  当然道光不发话,也每人敢动筷子,都正襟危坐的看着宴席上方的道光和他的妃嫔们。
  好歹道光说可以开始了,底下这帮大臣们才敢陆陆续续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虽然他们个个不是王爷就是阿哥,再不济也是个八旗世家,但是皇帝面前个个还是憋着气不敢开怀畅饮畅吃的。
  奕詝看着这些人的样态,心里暗暗好笑。
  道光在那里还和一个一个的老皇族在互相敬酒,而这些被皇上敬了酒的大臣们,不得不立刻起身感激,更有甚者还跪倒在地才敢饮进手里那杯酒。
  奕詝更是百无聊赖,却不料奕訢唰的一下站起来:“皇阿玛,儿臣想借这个机会给皇阿玛表演一段技艺,给皇阿玛助兴!”
  “呵呵,好好好!”道光却也似乎察觉到下面众人的窘态和气氛的怪异,见奕訢出来打破这种尴尬当然乐意。
  这老六干嘛呢?图表现啊?嘿,可能这些日子在养心殿听政议政一直没讨到好,被自己压着心里着急了吧?奕詝这么想着,却面不改色,只是静静的看着奕訢在园子里拉开把式挥舞起来。
  他这里没什么表情,却不知道有一个人正悄悄的盯着他,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
  这人便是承了父亲的爵位的郑亲王,肃顺的哥哥端华。
  这段时间他眼见自家老六肃顺和奕詝走得有些近了,尽管具体在做什么没有打听到,但还是让端华对奕詝上了心,自己在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来。
  说实话,这奕訢如果不是和自己站在竞争的位置的话,他的文治武功以及人才相貌都还算的上乘,是可以加以培养而成为自己的得力帮手的,奕詝看着场下的身影暗暗想到。
  奕訢一套挥洒自如、赫赫生风的拳脚功夫表演结束,道光率先拍手叫起好来,余下的大臣们也都相继鼓掌称赞。
  “嗯,小六儿功夫有见增进了啊。那朕来问你,你练得一身武艺有何抱负啊?”道光皇帝眯着眼问道。
  “回皇阿玛,儿臣练好武功,自然是要效仿我大清圣祖皇帝,驱洋夷、平国乱,助皇阿玛中兴我大清!”奕訢将胸膛挺得笔直,豪气干云的答道。
  说得好,奕詝也免不了暗赞。
  “好!有志气!只要我八旗子弟人人皆能有你志向,何愁我大清江山永固!”道光脸上红光满面,却又叹道:“看着你们一班兄弟渐渐长大,朕真的是感觉老咯,老咯……”
  “皇上(皇阿玛)春秋鼎盛,大清国运昌隆!”一班臣工听了赶紧跪下,齐声呼道。
  “呵呵,都起来吧。朕只是一时感触而已,无须紧张。”
  “皇阿玛,儿臣想请四哥也来一段,上次南苑行围,儿臣对四哥的功夫是佩服的紧,可再没机会一睹风采,想请皇阿玛恩准,让四哥也展现一下他的本领,好让我等再开下眼界!”奕訢竟然提了这么个请求。
  奕詝心里暗骂道,这厮,真会拖人下水!
  不过他也清楚,即使奕訢不说,道光也会主动注意到他身上的,毕竟眼下能影响到道光的皇子只有奕訢和自己两人。
  当下主意一定,脸色一沉,一副苦瓜脸走上前来,双膝跪下:“皇阿玛,儿,儿臣,心里难受啊……”说完哇啦哇啦痛哭起来。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丝真实的情感在里面。但道光及一帮大臣们也全部愣住了,这英亲王是唱的哪一出啊?
  “小四儿,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快快起来说话。”道光急了,声音都有点颤抖。
  奕詝心里不由一动,一丝暖流溢出。
  所以接着他说的话倒有了几分真情在里面:“儿,儿臣,不起来,儿臣听皇阿玛说年纪大了,心里憋得慌啊,皇,皇阿玛是我大清的支柱,是儿臣心、心中的日月啊…”奕詝断断续续的哭诉道:“皇阿玛为大清,劳累奔波,儿臣心里有,有愧啊,所以儿臣只要皇阿玛健康长寿……”
  众人这才明白,嘿,原来这位四爷在打亲情牌啊。
  不过别人明不明白不关紧,只要道光受用就行了。道光皇帝生性文弱,虽在位时政绩一般,但是他秉承了嘉庆的仁德宽厚,所以对奕詝的这种仁孝的士子作风却是大为欣赏的。
  果然,道光眼里竟然也泛起了一丝泪光,全然忘记了刚才还挂念着要看这个四皇子的功夫一事,颤抖着说道:“小四儿啊,你这般孝顺,而且又仁义为怀,朕深感欣慰啊。来,快起来,快起来。”说着竟然走过宴席,走下台阶亲手扶起奕詝。
  “皇,皇阿玛,儿臣失态了。”奕詝站起身来,脸上还挂着泪滴,眼里对道光的关心与真情表露无遗。
  这里面的真情倒也有五六分是真的,因为自己前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杀手组织里又是毫无人道可言的强化训练,所以对道光发自内心的关切他是体会得到的;而另外四分作伪却也难不倒他,因为杀手达成目标前就是最好的伪装者,他更是杀手与伪装者中的佼佼者。
  “无妨,无妨,小四儿啊,你额娘早逝,朕对你关心不够啊。来,和朕一起喝一杯。”说着拉了奕詝回到群臣的宴席上,自然有太监送上酒杯和筷箸。
  “来来来,大家和朕一起干了这一杯。”道光招呼群臣,也将站在一边发愣的奕訢叫了过来,却单单只是面对着奕詝喝下了那一杯酒。
  此刻孰在道光心目中更重,基本上各位大臣心里有了一个底了。
  奕訢眼中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了,而大臣中有数人的眼中却熠熠生辉。
  这里面,赫然有僧格林沁、端华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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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僧格林沁着封管理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事是道光二十六年闰五月十七日,这里为了情节安排特提前至五月初五端阳节。
  2、这里将圣心基本定下在奕詝的身上,是因为根据历史,道光的立储遗诏是在二十六年的六月份,所以现在可以基本确定奕詝的皇位继承权了,毕竟本书并不是主要写他登基的过程。
  
【第十二章】金风玉露一相逢
更新时间2009-3-15 11:11:53 字数:4148
 经过端阳节粽席后,道光皇帝似乎下了决心似的,对奕詝的培养与倚靠开始慢慢表现出来。
  首先是下旨让英亲王奕詝着理礼部事务,军机处签押房当值。然后索性自己就不日日召见军机大臣到养心殿西暖阁了,乐得落了清闲。
  之所以让奕詝到礼部当差,是因为现下还没有专门的外务部门,包括后来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也还没影,只有礼部下面有个会同四译馆,管着接待各藩属、外国贡使及翻译等一揽子事。鸦片战争之后,为应付对外通商口岸的多处开设,虽然新增了“五口通商大臣”一职,但却是临时钦差而且由地方督抚兼任着(现下正是由两广总督耆英兼任)。
  而且道光可能考虑到奕詝在处理洋人的问题上比较稳重,既不像奕訢那般激进冲动,也暂时看来没有委曲求全胆小怕事的迹象,所以暂时只好将奕詝放到礼部。
  对于第二点,却就有点让明眼人都看得出,道光皇帝似乎是想放权了。尽管没到最后揭晓的那一刻,但是亲王入军机处当值,已经是一种迹象了。
  于是道光二十六年中的朝堂表面上平静如水,实际上底下却暗流激涌。
  好多人开始盘算起来,如果真要是奕詝继承皇位,自己该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才最有利,怎样才能避免皇位传承中可能产生的权位争夺的影响。
  当然,这涌动的人当中,却没有奕詝的身影。
  因为他没有时间。
  他的重点已经开始转移,因为按照他目前的观察,只要自己能将奕訢看牢了,道光皇帝那儿出不了什么大的岔子。
  而自己的重心现在更多的是处理政务上面来了,特别是对待各国列强的洋务上。
  但这些事情全部归在礼部这个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的部门里,奕詝感觉什么都放不开,做什么事情总是有阻碍,所以他决心上书建立专门的外事部门来专门处理这些子事情。
  但是一件事情却让他暂时搁置了这个计划。
  话要从肃顺说起,自从奕詝和他一次深谈后,他就已经很自然地将自己摆在了四爷党的队伍里,尽管这个四爷党看起来没有康熙朝的那个四爷党那么大势力,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奕詝的能力。
  说来这肃顺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在当差以前借着祖荫游手好闲,北京的八大胡同他哪里没玩过。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有个肃顺肃六爷豪爽、为人仗义、好交朋友,却也喜欢惹是生非,让人又爱又恨的。
  他开始为奕詝跑腿后发现这个四爷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说找了一帮没有背景的小乞丐训练功夫和刺探情报吧也就算了,还要请人教他们识字念书,甚至自己还想来给他们教洋文。也没听说这四爷的洋文说的好啊,再说了,这不容易露馅吗?幸亏自己劝服了他没让他来。可是这个四爷还给这帮小乞丐一个个起了名字,给他们个身份,对,叫什么“鲲鹏”。
  对于自己能劝服四爷,肃顺还是比较自豪的,毕竟这个人将来可能是咱大清的皇上,他都听咱的劝,那将来真做了皇帝,自己的圣眷还了得啊。
  今儿下午天气不错,肃顺正打算去自己给那些个“鲲鹏”安排的地方看看情况,现在“鲲鹏”里面七八个出色的人已经能开始做事了,
  按照奕詝的吩咐,分别将这七八个人分别安插进了奕訢、穆彰阿等人的府上。可以这么说,现在朝堂上的几个重臣臣的小动作都已经瞒不了奕詝了,肃顺想到这里面有自己的功劳更高兴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吹起口哨来了。一身便装刚跨出宅子大门,就和一人撞上了。
  “啊哟,我说你怎么走路的啊!你——”肃顺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原来那急匆匆进来的正是一身便装打扮的奕詝。
  “唉哟,我说爷您这是…”现在肃顺俨然以奕詝的心腹自居,所以在称呼上也已改变,却没有唤奕詝为王爷,而是称他四爷。
  “嘘。小声点。你这是去哪儿呢?”奕詝扯了肃顺到门前的石狮子边上问道。
  “四爷,我这正准备去鲲鹏那里去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说真的,奕詝倒很少去“鲲鹏”的住处瞧过,毕竟怕人多眼杂不方便。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是肃顺代劳,如果情况很紧急的,他们自约了一套联络方法,由“鲲鹏”的人潜入王府来见奕詝。
  “四爷,这会不会不方便啊。”肃顺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不有你陪着吗?反正现在我这样别人也认不出来。”
  “那,那好吧,反正那帮小兔崽子都还挺想您的。”
  奕詝微微笑着,也不说话,便和肃顺往八大胡同这边行来。
  肃顺这人倒是精明,将“鲲鹏”那么重要的场所竟然安排在这花街柳巷、人流穿梭不息的闹市之中,却正印证了那句“大隐隐于市”的话。
  虽然经过了鸦片战争的动乱,这些年各地收成与年景都不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主要街道还是人流涌动,车马水龙川流不息。
  肃顺和奕詝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都是不紧要的家常或是官场是非流言。奕詝心里还腹诽道,刚看见你那会儿,怎么不知道你这厮竟像个婆娘般竟喜欢八卦啊。
  突然,奕詝见到了一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刹那间,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他只看得到那人的一举一动,时光就像放电影一般在眼前流过,前生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肃顺讲着讲着突然发现了身边少了听众,回头一看,被奕詝的眼神给弄迷糊了。这四爷是怎么啦?
  摸摸脑勺,顺着奕詝的眼光看去,只见前面一个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女子正在一个小摊前挑选物什儿。
  那女子端的好看,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而清澈。也不知她看到了件什么东西,笑了起来,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无形的气质与秀丽的神色自然流露而出,让人惊叹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难怪奕詝看得痴了,肃顺想到,嘿嘿一笑,手在奕詝面前晃了一下。
  奕詝回过神来,朝肃顺尴尬的笑了笑,却又立刻再次朝那女子看去。
  却发现那女子似乎已经选好东西,正要转身离去。
  奕詝忍不住冲上前去,肃顺却暗叫糟糕,这位爷不是要强抢吧,赶紧跟了上去。
  其实奕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心里一个声音在呼喊:“快,快,拦住她,别让她走了。”
  转眼他冲到了那女子身后,正要拍她肩膀却突然发现实在太过冒昧,连忙收回了手。
  可是那女子却似有察觉,回过头来,见一个年轻男子竟然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不由轻声惊呼出来:“啊!”
  接着灵巧的朝后闪避了几步。
  奕詝见她发现自己,摸着后脑勺,“呵呵,呵,呵…”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料想现在自己的样子是要有多白痴就有多白痴了。
  肃顺赶上来,“四爷你……”一看那女子有些神色紧张的和奕詝互相盯视着,不由也不好说什么,愣在了当场。
  那女子年龄和奕詝倒也相仿,正觉得眼前这两人端的奇怪,特别是这个少年郎,长得甚是好看,却有一脸淡淡的斑点,实在遗憾,不过看起来倒是英气俊朗,可是他跟着自己干嘛呢。还有他身边这个大叔(肃顺哭道:我有那么老吗?)看起来年纪不小,却嬉皮笑脸的。
  脑子里想了一下,连忙暗骂自己,想这么多干嘛,哥哥说京城人多混杂,容易上当受骗,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于是扭头就走。
  奕詝见这女子要走,连忙唤道:“哎,姑娘……”
  那女子一听他喊自己,静观觉得声音清脆,还蛮好听,却反而心慌的走得急起来了。
  奕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只知道赶紧跟上去,肃顺跺了一下脚,无奈的只得跟着。
  那女子越走越快,还不时朝后瞟着奕詝二人的动静,正慌乱之际却被人拦住了:“小妹,怎么了?”
  扭头一看,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站在前面,正是自己的兄长。
  “哥,他们——”女子一指后面。
  奕詝这下追上来,不由暗叫糟了,却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和肃顺两人停在那里失了主措。
  “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家小妹有什么企图?!”那年轻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书生打扮,星目剑眉,好个人才,奕詝和肃顺二人心里暗暗赞道。
  “这位兄台,我二人无意惊扰了贵兄妹。实在抱歉,就此告辞!”奕詝双手抱拳,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毕竟是自己太过冒失。
  “站住!这天子脚下,你这两个登徒浪子说句抱歉就可一走了之吗?!”
  奕詝扭头回来一看,却见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站在那年轻人的身后,此刻正指着自己和肃顺教训起来。
  那年轻人眉头一蹙,出声说道:“南叔,算了。”
  说完,双手一拱,就要离开。
  “少爷,这个人……”那叫南叔的人显然很不服气,看那架势,应该是有点武功底子,所以把奕詝他们当成了狂蜂浪蝶的纨绔公子,想要为那女子出头。
  “南叔,算了,走吧。”那女子也拦住南叔,推搡着他离开。
  “若彤,你看你看,看他们俩那样!”南叔本来也打算就此作罢,可回头看时却见到肃顺那一副玩世不恭、甚至有些捉狭的表情,顿时火气一下就飙了上来。
  “若彤,她叫若彤!”奕詝心里喃喃念到,眼睛却丝毫没留意肃顺与南叔之间马上就就要发生的争执,只是一双眸子紧紧地盯在了叫若彤的女子脸上。
  “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若彤感受到奕詝火热的目光,不由有些恼了。
  肃顺一直以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家伙,前边因为奕詝在旁边,所以也不好意思出头,但是现在他见那个南叔这么横,也不由来劲了。
  “哎,你个老家伙,瞪什么瞪啊?!我家爷又没招惹你,你起什么劲啊?!”肃顺回顶了南叔一句。
  那南叔虽说是这俩兄妹的家丁,却也因为和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而且还有些沾亲带故,所以俩兄妹从未将他当作家丁,而是当成自己的长辈一般看待。
  所以哪里能受得了别人对这兄妹无礼,更不能忍受肃顺那挑衅的眼光与话语。
  说时迟,那时快,一步迈出,一拳就朝肃顺脸上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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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不打不相识
更新时间2009-3-17 20:09:28 字数:4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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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顺本是街头扰事的高手,见有架打,也顾不得奕詝在一旁了,迎着那南叔挥来的拳头,冲了上去。
  到得跟前,瞬间闪开南叔的拳头,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往前冲,左手肘部用力朝南叔的脖颈处顶上去。
  虽说拳怕少壮,但是南叔的功夫显然不是很差,见肃顺冲上来,暗赞一句,嘴里却笑道:“来得好!”手腕一提用前臂挡住肃顺的那一肘击,同时膝盖朝前一提一顶,逼肃顺回撤。
  肃顺知道打架这回事,首先就是气势,气势一高,即使腿脚功夫差点都可以压住对手,气势一上不去,即使功夫高明也有可能一败涂地。
  所以肃顺不能退,不能回撤,叫了一声后,双手往下一压挡下南叔的膝盖,同时浑身一挺,直接朝南叔怀里撞去。
  南叔也不慌张,低声闷哼一声,却不退却,挺起胸膛,虎背一震,硬生生的接住了肃顺的撞击。
  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饶是再不懂功夫的人都能感觉到那股撞击在一起的强烈气流。两人旋即分开,冷冷的对视着。
  奕詝心里暗道,这肃顺的功夫的确不错,但这南叔是什么人,竟然能和肃顺打成平手。京师地界,果然藏龙卧虎。
  南叔和肃顺再次同时交锋在一起,你来我往,转眼功夫,又对了数十招,却谁也占不了上峰。
  肃顺打得有些恼了,怒吼一声,一拳重重击了过去。
  南叔也不回应,同样一拳迎上去,两人缠在一起,都运起全部的实力抵抗对手的施压。一时间竟然分不开来。
  奕詝见这状况也不是办法,两人谁也讨不了好,再说理亏的总像是自己一方。
  于是上前去一手一抓,分别抓住两人的手腕:“好了,好了,别再打了。”
  肃顺本想听奕詝的话,但那南叔似乎没有退让的意思,所以他也不肯先撤劲,依然和南叔僵持着。
  奕詝知道不强行分开,两人是不可能退让的,所以闷哼一声,双手运劲,生生将两人的手腕分开。
  然后双手一甩,终于将两人各自逼退,南叔一脸惊讶,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更厉害,而肃顺却只是盯着南叔的脸阴晴不定,这个老头貌不惊人,却是蛮扎手的一号人物。
  一旁的年轻人却也不是完全的文弱书生,此刻也迎上来,拉住了南叔,转身对奕詝抱拳道:“兄台,不好意思,家叔鲁莽了。”
  “哦,我们兄弟也有不是之处,实在抱歉。”一边说着,却一边偷偷的瞧着那个叫若彤的女子。
  若彤显然看到了他的举动,一时冲动,跑到年轻人身旁:“哥哥,他……”
  “好了,不要说了,都给我回去。”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来还是蛮有威信的,一发火,就连还和肃顺不对眼的南叔也蔫了,低头走到了若彤的身后。
  “兄台,我看此事就此作罢,可好?”奕詝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毕竟自己是悄悄出来的。
  “嗯,那么请了!”说完,年轻人一抱拳,就要转身离开。
  却见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几个衙役行了过来:“谁谁谁,谁敢闹事!”
  原来是九门提督衙门的人,听说此处有人打架生事,便一路赶过来。这帮兵们,全都不是些好鸟,赶过来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
  挤进人群,来到跟前,却发现架打完了,人都要走了,赶紧大声呼喝了出来。
  肃顺抬眼一看,却是正阳门外巡捕南营的当差韩大民领头。这个韩大民以前和肃顺倒还熟络,看了奕詝的眼色,就准备上前去打招呼。
  谁知那韩大民却率先认出了肃顺,连忙喝住身后的兵差,上前来笑道:“唉哟,这不是肃六爷吗?今儿个是谁敢在这儿跟六爷过不去啊?”虽然肃顺已经是到宫内听差,但是他为人随和仗义,倒也没什么架子,所以北京城里的什么纨绔子弟、什么二流子小混混都能和他相处得来。
  “呵呵,是你小子啊。没什么事呢,和这几个朋友有点误会,现在已经解决了。没事了,没事了。”肃顺知道奕詝不愿泄漏身份,随口打了个哈哈和那韩大民扯道。
  “是吗?好像那主儿还在那对六爷您不满呢?”韩大民瞟了一眼南叔等人,正好撞到南叔盯着肃顺的怒目以及若彤不屑一顾的表情:“哟,那还有个这么标致的雏儿,六爷,时不时您看上了,要不要小的帮帮忙?”韩大民知道肃顺是世家子弟,又在宫里当差,自然想巴结巴结,好讨点彩头。
  肃顺却脸色一变,妈的,这是四王爷看上的妞儿,我敢打主意吗我?想着便给了韩大民一记暴栗:“你把我六爷看什么人了,没看到我有朋友在这里啊,敢胡说八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那六爷,小的先走啦,您老慢忙。”韩大民瞥见肃顺身后一个仪表堂堂的翩翩公子站在那里,看来必是什么达官贵人,连这肃顺都得恭恭敬敬的,那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脚底抹油走为上计。
  “哼,狗官!”那个叫若彤的女子鼻子一皱,千种风情尽在眉目之间,一时奕詝又看呆了。
  那年轻人似乎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便不奈的向奕詝和肃顺抱拳挥手,也不多话转身离去。
  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奕詝眼里,他这才回过神来。肃顺见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陪着他站在那里发愣。
  这“鲲鹏”处,奕詝也没了兴趣,和肃顺就此告别,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王府。
  李海本来有事情想要禀报的,却见奕詝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与状态,便不敢开口,同时吩咐底下的奴才们也不得去打扰他。
  奕詝不知道怎么回到书房的,进去后便将自己锁了起来。
  今天他这个样子,完全失态的表现,其实他自己也没料到。他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里,已经适应了奕詝这个身份。
  可是原来前世那并不漫长并不丰富的人生经历,却只是像一块软肋藏在了身体的某个角落。平时倒也没什么,可是只要一旦触碰,那软肋就会像根巨大的鱼刺伸出来,扎在他的心窝里,鲜血四溢,痛彻心扉。
  他知道现在根本不允许自己这种状态,他知道那个叫若彤的女子根本不是前世的她,可是那女子的一笑一颦,举手投足,似乎就连呼吸的气味都分明是她。可是……
  他抱着头扒在桌子上,前世的她和今天碰见的这个若彤的影子在脑海里交叉起来。
  迷蒙中,他依稀看到前世的她,奕詝还记得她的名字,敏。在孤儿院里两人互相支持,两小无猜,但同时进入组织后,她却不断向上爬,最后竟然成为和苍龙同一级别的四大首领之一,朱雀。
  而且她变得冷酷无情、无法接近,加上她的美貌、她的身材,在组织里被冠以“蛇蝎美人”的称号。即便是对自己这个可说青梅竹马的伙伴,她也是拒之千里。
  其实又岂止敏变了,奕詝后来不也是变了吗,同样的杀人如麻,冷若冰霜。
  只是奕詝内心深处始终记得自己在孤儿院时因为调皮被院长罚站不许吃饭,而敏悄悄的在深夜送来饼干,并陪自己直到天明,最后还靠在他怀里睡着的情景。
  后来进入组织后,他和敏就再没有了那种感觉,尽管奕詝一直关心着她,一直怀念那块饼干。等敏变成了朱雀,而他就再没有和她见过面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可是想不到在这个异时空里竟然见到一个和敏一模一样的女子。虽然看起来性格完全不同,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叫若彤的女子却唤起了他心底深藏的那根软肋,那根刺。
  其实奕詝也许已经淡忘了敏,淡忘了和她幼小时的感觉,现在他痛苦的是,这个若彤引起了他对前世的怀念,这才是最重要的,这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时刻提醒着他,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所以这种孑然一身的孤独感充溢在他心间,成为了一种折磨,让他无法自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偌大的王府里下人们各自忙碌着,只有李海一个人有些心急的站在书房外面侯着。
  这主子爷都进去两个多时辰了,也没听有什么动静,也没见出来要茶水喝,在里面干嘛呢?
  眼看这天就黑了,准备好的饭菜可是热第二回了,再不出来就得重新做了,李海这么想着。
  却听书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咆哮般的声音:“啊!”
  李海大惊失色,连忙朝房间冲进去,可是到了门口又停住了,奕詝交待过,没他吩咐,任何人不能擅自进入书房。
  有从书房经过的下人都惊奇的看着书房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海连忙挥手让他们散了开去。
  而他自己只有静静偷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惜的是,在奕詝发出那声咆哮后,再没了声响。
  李海是既担心又着急,可是却又不敢擅自推门进去。
  只得在门上敲了几下,唤道:“爷,爷,您没事吧?爷!”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了,一脸憔悴的奕詝走了出来,睁着通红的眼睛,头上的辫子都有些凌乱了。
  “我没事了,你一直站在这里啊。”奕詝虽然面貌憔悴,但却似乎从心魔中走了出来。
  “哦,啊,爷,您没事就好。爷,您还没用晚饭呢。要不……”李海问道。
  “好吧,给我送到书房来。”奕詝也觉得有些饿了,想想又叫住李海:“对了,别让他们重新做了,直接给我热下就行。”他也知道王府的规矩,可是这种浪费的习惯他并不喜欢。
  “还有,叫小翠给我打盆洗脸水来。”
  其实他还想让李海去安排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到那若彤的女子的身份以及住处,可是一想那还是太唐突了,还是随缘吧,再者这也无处打听起,也就作罢了。
  整理干净后正想着心事吃着还算精致的几样小菜,李海进来通报了:“爷,外面有人求见。”
  “谁啊?”
  “这是那人的拜帖!他说是林大人的女婿。”李海递过来一封帖子。
  上面赫然写着“林则徐拜英亲王启。”
  “快请!”奕詝霍地站起身来。
  然后打开帖子,原来林则徐的女婿兼外甥沈葆桢要进京赶考,暂住在林府,特意托他前来拜访问候奕詝的。
  沈葆桢可是个大人物啊,奕詝怎能不激动起来呢。
  可是当那沈葆桢走进书房,一见奕詝,和他两人同时轻声惊呼起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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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因为写咸丰回避不了慈禧,可是不能让主人公这么惨,娶个老婆都提心吊胆防备着,所以就给他的生命里安排了另一给重要的女人在这里出场,呵呵,不用我说,大家知道我是谁了吧。这个女孩的性格绝对是能满足广大男权主义同志的YY心理的。而且拈花我在这里给她安排的名字是小弟我心目中的理想对象,也就是95版神雕小龙女的扮演者,罪过罪过……
  2、至于沈葆桢是否有妹妹,实在是无处考证。但是沈葆桢在故事里绝对是重要人物,所以为了拉拢男主配角的关系,特意利用这个虚构的妹妹牵连起来。
  不说了,再说,剧情都曝光了……
  
【第十四章】网住他
更新时间2009-3-19 20:06:19 字数:3750
 因为奕詝一时激动和着急,也没说请沈葆桢到哪里,所以李海只好带着沈葆桢往书房来了,奕詝桌子上的饭菜都还来不及收拾。
  奕詝本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抬头一看,却和沈葆桢两人同时惊呼道:“是你!”
  原来沈葆桢正是那在街上遇见的年轻人,若彤的哥哥。
  奕詝心里一喜,却是为了若彤,原来她是沈葆桢的妹妹,那么自己还有机会见到她了吧?
  一边胡乱想着,人却迎了上去:“不好意思,一片狼藉,让兄台见笑了。快快,请坐!”
  李海没料到奕詝竟然认识这个前来摆放的年轻人,却也不多想,自去准备茶水奉上,然后又飞快的收拾好书桌上的饭菜退了下去。
  沈葆桢没想到这岳父,也是舅舅推荐自己来拜访的这个英亲王奕詝竟然会是日间在街市遇见并起了冲突的年轻人。
  他顺带瞥了一眼李海收拾下去的饭菜,心里暗暗惊叹这个四王爷的饭菜也甚至简单,一荤一素,再加一碗汤,倒不是铺张浪费不知节省的王公贵族作风。
  奕詝看见沈葆桢瞄了自己的那饭菜,以为他在嫌自己不够讲究,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因为一时亡时误了吃饭时间,倒叫沈兄笑话了。”
  “王爷这么称呼在下,在下愧不敢当啊!”因为沈葆桢现在虽已是举人,但是还没有官职在身,所以他只能这么自称。
  “呵呵,我今日在街市见到沈兄就觉得沈兄气宇不凡,而且你有年长于我,叫你一声沈兄,也是理所当然啊。何况名字嘛,一个符号而已,你我都是年轻人,不用拘泥于这上面。”奕詝随和的笑道。
  虽然现在奕詝的年级要比沈葆桢小了一截,但是因为他前世的经验以及现在身体又长得快,非常结实,所以看起来他也比沈葆桢小不了多少。
  沈葆桢惊异于奕詝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成熟与稳重,但是也没表现出来,只是配合着奕詝说道:“王爷随和,早有耳闻,看来传言非虚啊。”
  “呵呵,对了,林大人身体还好吗?”
  “说来惭愧,我也有些时日没见到舅舅了。倒是内子上个月去西安拜见过他,回来说身体尚好,有劳王爷挂心了。”因为沈葆桢的母亲是林则徐的姐姐林慧芳,所以虽然他的妻子是林则徐的二女儿林普晴,但他还是习惯了称林则徐为舅舅,而不是泰山大人。
  “哦,那就好,林大人是我大清股肱,千万要保重身体才好啊。”奕詝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
  “在下代舅舅谢过王爷。”
  “沈兄,林大人信上说你是来进京备考的啊?”
  “正是。在下准备在舅舅府上温习个一年半载的,明年全力赴考。”
  “看沈兄谈吐,就知道沈兄才华横溢,明年金榜题名那是不在话下。不过不知道沈兄对现下大清朝的科考有什么看法?”奕詝开门见山提出问题。
  沈葆桢眼睛里光芒一闪,心道,这个四王爷为何会这么问,是试探?还是另有目的?我该怎么答?虽然舅舅非常赞赏他,可是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于是沈葆桢打了个马虎眼:“科考一制,自前朝流传下来就是我等士子求学问道的主要途径,在下不知王爷是问哪方面?”
  “沈兄,我信任你就象信任林大人一般。所以我想听听沈兄的真话。无论哪个方面,都想听!”最后三个字,奕詝一字一字的讲出来,显得非常沉重。
  沈葆桢听完,背上竟出了一丝凉意,脑中念头转得飞快,信还是不信?妄议朝政相关事宜,这罪名可大可小。说还是不说?不说,有如鱼梗在喉,实在难受!
  沈葆桢也不避讳,眼睛紧紧地盯在奕詝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作伪之情,心中暗暗咬牙:“王爷,在下认为这科举之制要改了。”
  奕詝眼睛一亮,还怕你不说心里话?嘿,爷我早就知道你沈葆桢是怎样一个人了,还怕你不上钩。为了我后半生的命运,对不起了沈葆桢,不得不对你玩心机了。
  “沈兄请讲!”
  “王爷,科举一制,虽然是给了我等士子文人以求学问道,乃至报效朝廷的机会,但是眼下就当今时势来说,各国列强群起,船坚炮利,而反观我大清,却落后甚远。所以科考,不能再只考经史子集,八股作文,而且还要考如何开矿办厂、铸炮修路等富国强民之策。”
  “大胆!”奕詝眼睛一瞪。
  “是,在下妄言了,但是在下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请王爷明鉴!”沈葆桢站起身,双手一拱,但仍然不卑不亢。
  奕詝也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却并不是在看沈葆桢的居心,而是在玩心理战术。
  “沈兄,来,坐下说话。”良久,奕詝才起身扶了沈葆桢的胳膊,请他坐下。
  “谢王爷!”
  “沈兄啊,我又哪里不知道你所说的不是句句实话呢?我大清想要中兴,想要面对四方诸国立于不败之地,就要先富强起来,兴办洋务。可是眼下这朝堂之上,因循守旧之人太多了,有谁会支持兴办洋务?何况开办洋务花费巨大,自鸦片战争之后白银不断外流,一些官员蛀虫又中饱私囊,朝廷已是入不敷出,银从何来?”奕詝顿了顿道:“所以啊,科考改革,还只是其一,还有很多方面都要改革。可是还是那句,银从何来?”
  沈葆桢沉默了,奕詝说的话自己实际上也早就想过,可是这个问题的症结在根子上,也就是大清朝自上而下的腐败、自私、短视等等诸多问题造成的,包括当政者,也就是皇上。可是这个话他敢说吗?他能说吗?
  奕詝虽然是王爷,虽然已经看到了问题的所在,可是毕竟他也只是个王爷,只是个改变不了现状的王爷。起码目前是。
  所以沈葆桢只能选择沉默。
  可是接下来奕詝的话让他更惊异,甚至有些害怕了。
  “沈兄,我直言一句,如果大清再不改的话,就有亡国之虞啊!”
  沈葆桢大惊,可以奕詝接下来说道:“所以我需要沈兄助我一臂之力,改革励志,重振大清,不,重振我中华民族!”
  沈葆桢眼中惊疑不定,毕竟这话太过惊悚,可不是随便说得的,否则杀头也不为过啊。
  “沈兄放心,我的话只入你耳,再不出我口。这是其一,其二,目前沈兄要做的仍然是全力备考,争取金榜题名。毕竟,万事不能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来。”
  “只是,皇上……”沈葆桢欲言又止。
  “呵呵,沈兄这方面不用担忧。我既然有励精图治之心,自然要有这本事和能耐,否则一切皆为空谈。那样的话,沈兄完全可将我今天说的话当成耳边风,无须理会了。”奕詝知道沈葆桢的意思,但是也不方便明言,只是点到为止。
  沈葆桢心中一震,他知道这是个机会,对于一腔热忱,也许真的找到了报国之门。他也是个果断坚毅之人,心中一定,昂然起身道:“那在下回去后定当认真备考,全力以赴,一定不负王爷厚爱!”
  奕詝知道,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归附,但是这句话就已经表明了立场,当下高兴万分,站起身来一把扶住沈葆桢的两臂:“好好好,那我就等着沈兄的好消息!”
  “沈兄,我给你看样东西!”
  奕詝打算打铁趁热,带了沈葆桢到书桌前,从几本堆叠的书籍中抽出一叠纸张来。
  然后当着沈葆桢的面打开来,沈葆桢顿时眼前大放异彩。
  竟然是一张地图!
  而且是比魏源的海国图志中绘制得还要详尽清楚的世界地图。
  奕詝手指一指:“沈兄,请看,这是我大清,万里海域如此辽阔,却无一只强大的军队为我大清保驾护航,而英吉利,你看在这里,竟然不远万里来到我朝,仅凭寥寥数千人就磕开我大清国门,长驱直入,烧杀掳抢。还有这里,法兰西、西班牙、荷兰,你看他们的国土,不及我大清一府之地,却将我大清当作一块饼,争相食之。”奕詝越说越激动。
  而沈葆桢一是惊叹于此图的详尽,二是讶异于奕詝对世界各国竟然如此熟悉,三就是感叹于大清竟被这些蛮夷小国欺凌至此。
  他还瞥到这副地图上却有两个地方被奕詝特别标注,凑近仔细一看,一个是德意志,一个是日本!
  “王爷,这两个……”
  “这两个标注,我是在提醒自己,此德意志,现在国内正在发生着巨变,总有一天他会像英吉利等国一样强大起来,甚至超越他们,特别是他们的科技力量,这是要学习的对象。至于这个嘛,”奕詝一指地图上的日本,咬牙道:“倭人狼子野心,怎能让他倚卧枕侧?!”
  虽然不明白奕詝为何对这个弹丸之地的日本这么重视,但是这幅地图却让沈葆桢对奕詝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沈兄,你可愿意将来为我大清保卫这辽阔的万里海域,建立不世伟业?!”奕詝双目如剑。
  沈葆桢至此再无他想,做了一个大大的揖向奕詝躬身道:“王爷,在下愿为我大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他的话中也有玄机,是为大清而非为你英亲王的个人私利。
  奕詝自然听得出这沈葆桢话中之话,却不点破,也不会去计较,弓腰将沈葆桢扶起:“好!有沈兄帮忙,我还怕他什么德意志,惧他什么小日本!”
  这话虽然有夸大的意味,但是作为激励的话语,却的确能煽动人心,让人难免热血沸腾,这也是奕詝网罗住这位人才的伎俩之一。
  两人又聊了好久,直到月上枝头,沈葆桢这才起身告辞,并表示回去后将不负奕詝厚望,争取金榜题名。
  不过在沈葆桢临走之际,奕詝一句话,差点让沈葆桢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沈兄,那个,那个,若彤妹妹可好?”
  
【第十五章】邪教教主
更新时间2009-3-19 20:08:01 字数:4149
 还有三天才回去,今天偷空出来网吧发两篇,希望大家支持下小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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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东花县,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披头散发,将辫子解开来,披在脑后,正伏在案前奋笔疾书。
  “火秀,吃点东西吧。”一个一身蓝色民妇打扮的女子走到身后,轻轻的呼喊道。
  却料不到那男子昂起头来,怒目对着蓝衣女子,半晌不出声,突然将手中毛笔往女子脸上扔去。
  女子吓得连忙躲避,却没躲过男人的怒骂:“贱人!要我教你多少遍。说了不要叫我火秀!我是天父的儿子,我是天王大道君王全,我在凡间叫洪秀全,你是猪啊?!教你这么久都教不懂?!”说完竟然起身一脚踹来。
  女子一时躲闪不及,竟然被踢倒在地,立刻嘤咛着细声哭了起来。
  “滚!”男子喝骂着,有拾起地上的笔回到案前。
  那蓝衣女子低声泣着爬起来走了出去,心里暗道,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原来这男子正是后来太平天国的创始人洪秀全,他原名洪仁坤,小名火秀,后来自己改名为洪秀全,并宣称自己是什么天父耶和华的次子,天兄耶稣的弟弟,是奉了天父之命下到人间来替天行道的。
  现在,他还没有建立太平天国,而仅仅创立了拜上帝教,逢人就宣传从基督教教义演变来的拜上帝教教义,几乎有点走火入魔的了。
  当然他自己是察觉不出的,他脾气火爆的紧,偏偏他在外面要装出一副圣人的样子和颜悦色的对待他的教义听众,加上现在写书遇上写阻碍,火气更是不得了,所以刚才那个小妾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洪秀全正在奋笔疾书的是他的第二本关于拜上帝教的教义宣传,名为《原道觉世训》。
  按照现代的眼光看来,他在书中把农民与封建统治者的对立概括为正与邪、神与妖的对立。谴责“佛老之徒”“造出无数怪诞邪说,迷惑害累世人”,说明崇拜偶像,“正是惹鬼”。指出所有牛鬼蛇神,都是“阎罗妖之妖徒鬼卒”。所谓阎罗妖,就是说的封建皇帝。“天下凡间我们兄弟姊妹所当共击灭之惟恐不速者也。”强调上帝才是“帝”,他人不得以此妄称,进而指责皇帝说,“他是何人,敢腼称帝者乎?只见其妄自尊大,自干永远地狱之灾也”。
  本来他对封建统治者的蔑视与抨击是出于受统治阶级被压迫被奴役后愤慨,不可能站在革命者的角度去看待,所以他的这种观点只是为了自己的这种“反动”言论找借口。因为他的意思是当朝皇帝是阎罗妖,不能信,而应该信自己,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帝——天父的儿子。讲白了,就是捅破一个迷信再制造一个迷信而已。
  但是他现在却感觉自己的这个拜上帝教的发展遇到了瓶颈,因为他的教义取源于基督教教义,而他的基督教教义又来自于一本很肤浅,甚至有些歪解基督教教义的书《劝世良言》。所以他感觉现在自己的教会发展急需要进一步深入,他决定了,等这本书写完,自己就去广州,找一位真正的基督教徒进修一下。
  这么想着,眼前似乎豁然开朗,手上的笔写得更快了。
  李海看着眼前的奕詝,王爷脸上阴晴不定,自己也就忐忑不安。
  对于奕詝来说,李海带来的是三个消息,却一正一平一负,让他心里一下子纠到了一起。
  好的消息是,宫内的“鲲鹏”密探传来了消息,老皇帝终于写下诏书放到正大光明匾后面去了。
  而诏书内容一如历史,没有改变,上面用满汉两种文字写着:“皇四子奕詝著立为皇太子”,又用汉文写着:“皇六子奕訢封为亲王”。
  “鲲鹏”的密报里说道,道光皇帝这么立储时,旁边的老太监大感惊讶,从没有皇帝在立储诏书上这么安排的。而对于奕詝来说,历史诚不欺我,早知是如此。
  还一个消息是前些日子给高邮兴化县令魏源捎过一封信,现在对方托林则徐回消息来了:《海国图志》修订版已阅,甚喜,受益匪浅,当竭力修订完善,不负所望。
  奕詝浅浅一笑,知道魏源见了从林则徐转给他的由自己批注的《海国图志》肯定会更深入的去研究和撰写,搞学问的人都是如此,可以理解。
  而坏消息是,派到广东去的人回来了,并带回来一本书。
  洪秀全的拜上帝教已经成立,虽然还不成气候,可是这是咸丰命中的克星之一,奕詝敢等闲视之吗?
  而那本书却是在洪秀全在《原道觉世训》之前写下的《原道醒世训》。
  此书与后来的觉世训内容差不多,都是以上帝的名义号召万民抵制封建统治,听从天父的指令与安排。
  虽然自己已经确定是将来的天子,可是自己怎么才能去将洪秀全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呢。调动军队剿灭太不现实,会让道光怀疑自己的居心,而且会给奕訢等人有弹劾自己的解扣,一个不小心被废了太子也说不定。让官府直接抓人也不可行,一个皇子,就凭自己自己的主观臆测和莫名的猜想去对付一个“毫无实权”的落魄书生,会授人以话柄,甚至有可能引起外国列强拿来做借口干涉,毕竟这洪秀全借的是上帝的名义。
  该如何处理这个人呢?奕詝心中有些迷糊,他觉得最省事最简单也最有效果的就是直接去解决掉这个洪秀全,可是现在以他的身份根本离开不了京城,派人去又不现实,毕竟“鲲鹏”的力量还不够强,万一走漏了风声,就怕产生负面影响。
  万般郁闷中,他一把将《原道醒世训》扔在地上:“他妈的,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真没错。妖孽!妖孽!”
  李海见状吓的不清,还没见过自己主子郁闷烦恼成这样,也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讲的话也太耸人听闻了,什么“国之将亡”,妈呀,这话要外人听了去,是要杀头的。
  可是他不敢出声,这是他被奕詝选做心腹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个奴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奕詝无意中瞥到李海那战战兢兢的样子,才回过神来,这里还有人在,这才“咳咳”两声,也将李海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小李子,赶紧给爷跑一趟。去趟端亲王府找肃六爷,还有去林大人府上请沈先生。记住,千万小心,别让人看见了。”
  “是!”李海想今儿发生的事情肯定挺大的,但是那不归咱管,办好差事就行了,这是李海自跟了奕詝以来就知道的规矩。
  很快,在夜色中,两顶轿子先后停到了英亲王府的侧门口。
  沈葆桢和肃顺也算不打不相识,奕詝早些日子已经介绍两人认识,豪爽的肃顺还知道奕詝对人家妹妹的那点小九九,所以对沈葆桢更客气了。
  南叔也跟了来,正好被奕詝安排了去门口守着,以防外人偷听。
  肃顺和沈葆桢先后匆匆翻阅了一下那本《原道醒世训》,肃顺为人粗中有细,首先就道:“这洪秀全是什么人?写的书如此有煽动性,我一个不察都容易被他误导了。”
  奕詝没有作声,却是看着沈葆桢。
  沈葆桢不比肃顺,他虽是林则徐的外甥,但是父亲却是小教书匠,所以他比肃顺更能接触到那些中下阶层的平民,对于这本书,他看得比肃顺还要深一层。
  他沉吟了片刻道:“王爷,这个人很危险!”
  “怎么说?!”肃顺一惊,抢先问道。
  “肃六爷可能不知道,幼丹自小接触的便是这洪秀全书上所说到的兄弟姐妹,都是些没读过什么书的老百姓,他们和肃六爷您的生活没办法比。他们因为地位低微,收入又少,要么是靠天吃饭的农民,要么就是卖力气的苦力以及他们的家人,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三餐吃饱,有房子住,有活干就行了。可是现下却很多人都满足不了这么简单的愿望,我想这个洪秀全也可能是其中之一。”幼丹,沈葆桢的字。
  “特别是鸦片战争后,为了支付给洋人的赔银,朝廷的税赋又不断增加,所以这些人的日子就更苦了。但是他们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飘渺的神佛之上。而这个洪秀全在这本书里提到的这些煽动性话语也许多肃六爷您没什么作用,对那些老百姓却无异于一剂良药。尽管这良药只不过是个泡影而已,但是老百姓却看不到,反而会信以为真的。所以,如果这个洪秀全借助这些迷信他的老百姓闹事的话,后果将不可想象。”
  “对!幼丹说的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奕詝一拍桌子道:“我也正是为此担心!所以我将二位这么晚请来就是想问问该怎么办。”
  “按照沈先生的意思,这个洪秀全的书不就是象那个福寿膏,那个鸦片一样,让人想入非非,飘飘欲仙?”肃顺喃喃的念道。
  “雨亭说的好,比喻得非常形象,没错,这就是精神鸦片!比鸦片之毒还要甚!”奕詝一拍大腿称道:“这洪秀全实际上就一个邪教教主,蛊惑人心,惟恐天下不乱,所以我们要想个法子将这个祸害铲除,以免养虎为患。我大清正是内忧外患之际,我不想让这个洪秀全再掺和进来。”
  “要不四爷,让我派个人去解决了他!”肃顺眼中厉芒一闪,狠狠的说道。
  沈葆桢眉头不由一蹙,对于肃顺这种想法他还是很不感冒。
  奕詝捕捉到这个讯息,明白沈葆桢的想法,虽然自己不拘小节,有着后世经验的他对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并不反感,但是他知道这个时代士子书生们很在意,所以当下就说道:“雨亭妄言了。我等虽要消灭洪秀全这个潜在威胁,但还是要光明正大去对付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错的,他错在哪里。”
  沈葆桢点点头道:“王爷说得没错。我们代表的是朝廷,将来也许王爷真的继承了大统,难道告诉别人这皇上以前还做过这种暗杀的勾当吗?”
  “王爷,我们是不是将这个洪秀全劳什子的拜上帝教看得太严重了?他有那么厉害吗?”肃顺毕竟眼光还欠缺一些,所以疑惑的问道。
  “雨亭不可小觑了这人的危害。不过现在我觉得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整他,或者他不能成气候也不定。”奕詝无法解释自己知晓的洪秀全以后的发展,只能这样侥幸的想着,也许因为我的到来这历史有所改变了呢。
  “王爷,在下认为,这个人既不可太过紧张也不能轻易放松。要不我们继续安排人盯着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一旦他有什么异动,王爷就以雷霆之势剿灭他,如果没有,那就相安无事,让他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当什么天父的儿子。王爷以为如何?”沈葆桢建议道。
  奕詝点点头:“只好先这样吧。”
  
【第十六章】云南事起
更新时间2009-3-20 15:52:34 字数:3557
 道光二十六年八月,云贵总督贺长龄对年初就在保山的聚集起事的当地*进行的两次征剿结束,虽然大部分*被打散,基本上瓦解了*的这一次起事,但是贺长龄却用兵练达六七千人,费银二十余万两,问题却没有得到根本解决,朝廷大为震怒。
  于是道光皇帝以贺长龄督办不力,劳师糜饷,改调江苏巡抚李星沅为云贵总督。
  道光二十六年十月,马国海等组织*千余进入顺宁新寨,在缅宁(今凤庆)、云州(今云县)一带进行武装起义。这就是顺宁(今临沧地区)历史上著名的“云缅回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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