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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_46 肥妈向善(当代)
听是这样,初夏默了,其他人皆无话。
过了一阵,谭母打破僵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需要总惦记以往的事。”
“那个纵火的倒是挺有能耐的,把自己烧死了以为可以一劳永逸了。”初夏怒齿,纵火犯雷母的身份,她这两天才知道,怒得她一把火想烧监狱,最好把那个作恶多端的雷文斌一块烧死送去雷母身边。
“初夏,这事儿,你可不要再插手了。”对上回的事心有余悸的杜宇,命令老婆收敛些。
初夏怒气冲冲坐下,然不说话。
蔓蔓知道这事的幕后黑手陆家肯定在追查,一样不知怎么开声。
谭母看看他们三个,虽然她说蔓蔓没变,但实际在感觉上,三个年轻人均是变了许多的,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也是,京城不比其它城市,人多事杂,京中权贵特别的多特别的集中,只要是有点牵扯的,都会陷进这个泥沼里。
“蔓蔓,你现在离开你爸,到你亲生爸妈身边了,还习惯吗?”从以前就知道蔓蔓有个好爸爸温世轩的谭母,拍着蔓蔓的手问。
这话,让她联想起徐咏梅的质问了。如果徐咏梅把这个事闹大闹出来,摆到公众面前,不说她会被不解的公众如何吐口水,说不定的是,陆家就此再饶不了温家和温世轩。
许玉娥其实在做的是飞蛾扑火的事,可是,愚昧的许玉娥浑然不觉。
……
想努力把这事以大化小的陆夫人,也是这么个体谅女儿的想法。
但是,在姚夫人的人利用徐咏梅钓张美美现身时,自流产风波一直躲在国外的张美美,自以为聪明,没有上对方的当,马上打电话洋洋得意向金美辰炫耀:
“徐咏梅傻的,被人抓住,想出卖我讨功劳,结果被我拆穿了。她之前做好的采访稿都在我这里,我这就先发制人,不能登周刊,改一改词儿,登上网络让所有人围观去。”
金美辰也觉得陆家不可能到国外抓张美美,拍手叫好,并且给张美美出个更馊的主意,说:“将徐咏梅化名被抓的事,也透露出去。改个标题,高官以势压人,为维护自己丧尽天良的女儿,意图杀人灭口,瞒天过海。”
两个人意见一拍即合。
没过多久,张美美匿名发布的新闻登上国内各大论坛。
标题微耸,很快吸引到了数千数万的游客前来阅览,点击率上飙,各式各样的议论声层涌而出。
金美辰坐在电脑面前,只要看到那一条条骂蔓蔓的评论,心头舒畅,只觉许久以来的那口恶气总算发出去了。
然而,这个快乐维持不到十分钟,在张美美发布的帖子下,很快出现了另一个帖子,以更耸的标题引人注目,见是:栽赃不成意图抹黑的某女,是个喜欢寻花问柳且打胎数次逃到国外的高干女。
心口处,猛地被抓紧。金美辰瞪足了两只眼珠如十万瓦的电灯泡。
标题下面的内容,张贴出了张美美的图片,包括张美美假扮蔓蔓被医院监控器照下来的照片,证据铁当当的不说,最该死的是,在之后增添的录音附件里面,传出张美美惊慌招供的声音:是有人指使我做的,那个人看她妯娌不顺眼——
坐在椅子上的金美辰两脚往上一蹬,椅子后翻,整个人往后摔在了地上,不会儿,小腹传出一阵绞痛。这可把她吓得,一通电话哭爹苦娘打到了方医生和汪芸芸的手机。
方医生端的是大架子,没有那么快到,汪芸芸倒是急打车赶了过来。
蒋飞本在单位加班,谁让他现在失去了金父的势力保护,必须兢兢战战地从早干到晚,还不能邀功。接到汪芸芸在路上的电话说他媳妇可能流产,他脑袋一懵,紧接飞也似地赶回家开门。
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金美辰,望到他回来,两眼婆娑:“对不起。”
汪芸芸也到了,忙指挥他将孕妇抱上床仔细先躺着。
蒋飞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因为这事根本瞒不住,很快,他媳妇即将流产的消息,传遍了左邻右舍,到了母亲父亲耳朵里。
蒋母蒋父不顾吃了半截的晚饭,打了车跑过来:这可是他们期盼了不知多久的孙子,说什么都不能这样没了。
方医生在这时候变狡猾了,在电话里说在外出差,不能赶回来,让他们先把孕妇送就近医院找其他医生。
蒋母找蒋父商量:“你看,不如找阿衍,让他说蔓蔓,让蔓蔓找君爷找个好医生出马。”
“这怎么可能!”蒋父对蒋母胡乱出的主意怒目。
金美辰之前得罪陆家那么深,君爷不收拾金美辰已经是很好了。
“爸!”蒋飞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没了,说不定以后自己和媳妇都不用翻身了,两膝盖猛地朝蒋父跪下,“那是你孙子啊,你再怨美辰也好,不能对你孙子见死不救!阿衍和蔓蔓也是,既是蒋家的人,能对蒋家未来的子孙见死不救吗!你不走这一趟试试,你这不是害死他们在外做不了人吗?”
蒋飞这话,却是把蒋父震住了。
蒋梅这时候方接到消息从单位赶回来,进门未来得及喘口气,说:“我找了我们家主任,赶紧先送大嫂到我们单位去吧。”
躺在床上的金美辰这会儿想清楚了,抓张美美的不用说,肯定是陆家的人。陆家既然害了她要流产,她定是要把陆家人一块拖着给她孩子陪葬的。所以,定是要拉君爷下水。转头对蒋母和蒋飞哭嚎:“我之前和二姐单位的主任有积怨,不能去。二姐如果体谅我,应该知道的,之前我去二姐那家单位那么久,肚子里都没有消息。”
蒋梅听了她这话,气得翻白眼:她这是好心被狗咬了的说,好不容易求了主任愿意放弃前嫌给金美辰看。
蒋母见蒋父不肯松口,忙和大儿子蒋飞一块上蒋衍的家。
蒋梅和蒋父一块坐在凳子上叹气。
汪芸芸见他们这家人,真是傻得够呛。金美辰这一摔,倒不真是会流产。但是,如果他们再这样慌慌张张的,使劲儿折腾孕妇的情绪,说不定金美辰真是要流产了。不过,看他们这家子的样子,不是会信她的话,她也懒得开声了,在旁看热闹。
今晚上,蒋衍从部队里回来,蔓蔓小媳妇已经先帮老公在家里收拾好了衣服,被弟弟欢儿暂拎到了陆家给他们俩夫妻安排好的屋子。
“阿衍,你累了?”见老公回来时一脸疲倦的样子,将手贴到老公额头上摸摸。
哪知老公一转脸,避开了她伸来的手,然后急急忙忙先走进了上回已经住过的岳父岳母安排的房子。
老公像是躲着自己?
蔓蔓从未试过被老公这样待过,一怔,心里莫名的慌,紧跟其后,悄声道:“阿衍,你是不是觉得我爸我妈这样安排不好?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回家里住。”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太小,以至于老公没有听见。蒋衍是一步迈到房间里头,站在门口和她说:“我饿了,你煮点东西吧。”
感觉就是想打发她?
蔓蔓愣怔着,见老公进了门里后,把门一关,反锁了。
蒋母和蒋飞去到蒋衍的房子抓不到人,一问邻舍,说是搬到陆家去住了。两个人,又像救火队火速奔到了陆家。
两人为了这个蒋家大孙子,是豁出去了。
走到门边的蔓蔓,刚想伸手关上门,忽见蒋母气冲冲冲上楼梯,闪都闪不及,蒋母和几步追上来的蒋飞,齐齐两只手往她门上一推,巨大的冲力推着她往后撞到了墙上。
加上蒋飞踢门嘭的一声响。
陆家住的这幢大楼可不比其它住楼,几乎都是高文化水平知书达理的人,平常各家各户都是安安静静的。
这一声巨响,楼层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蒋衍从门里冲出来,看到一边站着自己的妈和大哥,另一边媳妇坐在地上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摔了一跤,两眼顿直。
结果蒋母还拦着他不让他走过去扶蔓蔓。
“阿衍,快,快叫君爷,你大嫂在家里摔了一跤,孩子都快没了!”蒋母使劲儿拽着小儿子的衣袖,嚷着,完全没有看到蔓蔓和小儿子的样子,眼里只有那个信誓旦旦要给她生孙子的大儿媳。
以前,要不是蒋父和蒋梅一直给他做思想工作,他早就没法容忍蒋母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蒋母眼里仍只有孙子没有他媳妇,蒋衍忍无可忍了,那手用力将拦住自己的蒋母一推。
蒋母摔倒。
蒋飞见状,一愣之后,对弟弟挥起了拳头:“你这个没良心的,是打算对我的孩子见死不救是不是!”
若是往常,蒋飞这拳头不在话下,肯定被他狠揍回去。然今天他是发烧了生病了,不然不会一进门躲着媳妇和孩子。
头晕眼花时,躲过了头,但肩膀被实在地挨了一拳。
见老公被打,蔓蔓着急地捡了眼镜扶着墙边站起来:“阿衍——”
蒋飞早就想揍人了,但最想揍的不是弟弟,而是和金美辰一样,是弟弟的媳妇。要不是横出来这个弟媳和弟媳的娘家给弟弟撑腰,弟弟有今天永远爬到他头上的日子吗?
趁着这个乱局,挥起来的拳头,对准蔓蔓那副丑陋的大眼镜。
月牙儿眼眯紧,躲那拳头的会儿,却见蒋飞身后是一影子一闪。
只感到后领忽然被一揪,脖子被勒紧,蒋飞一吓,拳头离开蔓蔓面前的刹那,硕大的个头离开了地面,惊得他大叫一声:“妈!”
蒋母抬头,与其他人惊诧万分地看着,大儿子如飞人一样飞了出去然后撞到了墙上,紧接头是直落到地板上,当场头破血流。
啊——蒋母尖叫。
正文 【108】甩你一百巴
卷摺的袖子翻到结实有力的小臂上,陆欢几步走到蹭破一大块头皮的蒋飞面前。
眨着眼,一时半会儿不敢相信是这个大男孩把自己给过肩摔的,直到男孩伸出的球鞋将他刚才向蔓蔓挥举的拳头一踩,可怕的力道令他“嗷”是一声惨绝人寰。
“想揍我姐是不是?我看你这只手还怎么揍我姐!”
配合蒋飞那声声“嗷”,众人再看陆欢那张卖萌的俊秀少年颜,顿是傻目。
最终,是门口传来姚夫人的一声:“欢儿,这是怎了?”
令陆欢暂时停了脚,因是想起了刚刚姐姐好像跌了一跤,急忙往回跑:“干妈,我哥陪我妈出去了,我爸没有回来呢。子业哥在吗?”
“囡囡!”姚夫人往左看,看见了蔓蔓扶着墙边站着,一看就知道不对劲,立马推了自己儿子,“宝儿,你哥在书房里肯定听不见,你赶紧去敲门让他下来。”
陆欢过去扶姐姐,当然,有只手比他更快,是自己的姐夫。
感觉熟悉的手在自己腰间一搂,掌心却是发烫,蔓蔓抬头,触目的是老公被挨了那一拳后整张脸发青的脸色,眼里满是忧心:“你病了?”
蒋衍没说话,只是招呼自己小舅子:“欢儿,把你姐扶到房里躺着。”
就是陆欢,都见得清楚姐夫的脸色竟是比姐姐还要难看,赶忙从姐夫手里扶过姐姐。
这时姚爷从楼上飞奔下来了,进门见是一片狼藉,狭长的眸微眯:“怎么回事?”
姚夫人是让小儿子把铁门拉紧了,不让来闹事的蒋母和蒋飞走,紧接吩咐大儿子:“子业,你赶紧进房里给囡囡看看,她刚摔着了,不知道身子有没有事。”
一听母亲这么说,姚爷匆匆走进房间,经过客厅时,眼睛掠过了坐在沙发上垂头不吭的蒋大少。
蔓蔓被弟弟扶进房间里后,心里系挂生病的老公,哪里躺得下。陆欢在她身边是磨破了嘴皮子:“姐,你不为你着想,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吧。”
在蔓蔓的心里面,老公是和孩子一样重要的。
看见姚爷迈进门里,陆欢大释口气:“子业哥,你劝劝我姐吧。”
“蒋中校病了吗?”
姚爷的问,让蔓蔓抬起头。
“是的,他好像发烧了,手心烫的很。”
月牙儿眼里那抹清晰的担心害怕,令他不知觉地想视而不见想避开去,明知那人是她老公,稍微是侧了下脸:“如果他是发烧了,他不接近你是为了你和孩子好,若不小心把流感传染给你和孩子的话,你一旦发生流产,是很难再生下孩子的,你更应该了解他的苦心。你好好躺着吧,如果你能答应我好好躺着,我会先去帮你看下他再回来看你。”
听他这么说,她马上躺了下来:“麻烦你了,姚大哥。”
她卸下眼镜的那双大大像是会说话的眼睛,隔着被角,满是寄望的眼神望过来,戳到他心头上。
令他是眉间一簇,深吸口气,方是往外走。
走到客厅,见蒋飞是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脸上淌下来的血迹。蒋母惊魂未定的,一会儿看看流血的大儿子,一会儿看坐沙发上的小儿子。但是,在看到姚爷再度出现的时候,蒋母惦记起了自己那个最重要的孙子,忙叫:“姚上校,请留步!”
姚爷理都没有理她,径直吩咐弟弟宝儿帮扶病着的人进另一间房。
“姚上校,我大儿媳的孩子快不保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帮帮我们。”见姚爷像是没有听见,蒋母一不做二不休把整个身子横在姚爷面前。
“让开!”姚爷是有脾气的,眼见快是要被蒋母逼到了极限,眼睛危险地一眯。
这会儿,一盆冷水,朝蒋母脸上迎面满头地洒了过去。
转瞬间,蒋母成了落汤鸡,蓬头垢面,狼狈地连退几步,惊讶看向手持空水盆的姚夫人:“这,这——”
“怎么?就你大儿媳是你媳妇,囡囡不是你媳妇?”姚夫人早就想教训这不识好歹的蒋母了,泼一盆水不够,狠狠一顿刮,“要不要我到你单位里替你宣传宣传,你是怎么克扣你小儿媳和你小儿子的。”
蒋母矢口即是否认:“姚夫人,你弄错了。我根本没有亏待过我那小儿媳。”
“那你给我说清楚,囡囡刚刚是怎么摔坐在墙角的?”
“她自己摔的。我和我儿子根本没有推过她。她故意做戏给你们看的!”
蒋母狂啸的这话,传进房里。刚想躺会儿的蒋衍一睁眼,摇摇晃晃要站起来。姚爷已是旋身从门里冲了出去。陆欢从另一边门冲的更快。
然最快的,不外是刚在外头听说了出事赶回来的陆夫人和君爷。
陆夫人气得,当场为女儿两眼发红:这样的亲家母,她女儿嫁过去做什么!
最狠的,不过于君爷了。连陆欢都看傻了眼,从没有见过兄长这么大的脾气,是一只手揪住了蒋母的领子就往浴室里拽。蒋母愣怔时,已被拽进了卫生间,紧接头被按进了洗手盘里,哗哗哗的冷水不断地往她头上如暴雨一样浇打,冷得她浑身打颤却挣脱不得,张开的口很快被水池里积蓄的冷水塞满了。
在她快要窒息时,那只按在她脖子上的手才松开,她摔坐在全湿的地上,两条腿都是软的,完全站不起来,用一双极具害怕的眼睛望向俯瞰她的冰颜。
“不要以为,你儿子是我妹妹的老公,我就会放过你。”冷声一字一字地吐,像是冰雹一颗颗地砸到蒋母流血流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借病提早退休。现在你是太闲了,闲到到处生事造祸,既然如此,组织上有义务纠正错误,你回单位工作吧,顺便弥补你提前退休的时间。你单位没有你原来的岗位给你,但是,清洁工的岗位是不会缺的。”
清洁工?
要她这个年纪回单位去干清洁工!
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单是被王凤她们笑话的性质了,而是她今后都别想抬得起头了。
两只手在地上爬着摸着,无限委屈地叫起来:“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冷冰到冰下千丈的冷目一瞥,她吓得收住了声。
“你最好祈祷我妹妹今晚没事,如果有事,哪怕只有半点事,你一辈子别想有孙子,别想!”
最后两个字是用肺腑里发出来的,是认真的用生命起誓的绝不是有一点玩笑或敷衍的,蒋母像是被子弹射中了般,死鱼似地瘫坐在浴室地砖上。
嘭!
浴室的门,被君爷一摔。蒋母不敢从里面开门,也没有人敢从外面给蒋母开门。
处理完蒋母,再看到躲在墙角唯唯诺诺的蒋飞,冷眸往弟弟那处问去。
“他想打我姐,我给了他一下。”陆欢这口气还没平,一边向兄长告状,一边又卷起了袖口。
蒋飞举起手护住头。
见这人这个窝囊样,让人想打的欲望都没有。
冷唇里冷冷一笑:“知道你媳妇为什么会流产吗?”
蒋飞拼命地摇摇头,继而惊讶:“你怎么知道她要流产?”
“她做了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你自己回去问她。相信今晚过后,你媳妇是在全世界的互联网上都‘出名’了。”
蒋飞其实挺怕媳妇像以前那样做了蠢事,而现在听来,媳妇真是做了蠢事。他就此顾不上蒋母了,慌慌张张从门口冲了出去。
应该说,网络上的人肉系统是非同可想的。金美辰曲折的身世身份被揭,一夜爆红。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他蒋飞娶的是什么样的媳妇。
汪芸芸也挺惊诧的,原来端的很富态的金美辰根本不姓金,不是落马的高干女,而是比落马高干女更可耻的某某某女。
躺在床上的金美辰不停地抖,耳听电话不停地响,短信不断哗一声来,都像催命符样在她头顶上旋转。
看到蒋飞一头的血慌慌张张从门口跑回来,蒋父和蒋梅知道事情肯定是被这对母子搞砸了。可怜的是金美辰肚子里这个蒋家的孩子。
胸口处感到一个闹心,蒋父的手摸到了胸前。
蒋梅赶忙扶住老父亲,道:“如果大嫂同意,我这就打电话让我们单位派车来。”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金美辰怎能继续装样,“懦懦”地点头:“麻烦二姐有心了。”
问题是蒋梅压根不知道蒋母和蒋飞去到弟弟家里把事情闹得有多大,电话打去单位,恐是君爷有了交代,单位借口车出去了不肯派车。蒋梅误以为真,想用自己车送金美辰过去,这电话再打到了主任手里,主任一句话铁定地告诉她:单位这里不会收金美辰这种女人的。
“可主任,你答应过我?”
“你问问你大嫂都做了些什么事让自己流产吧!我们单位供不起这样的大佛,怕折煞了!”嘭,从君爷和互联网得知金美辰之前给他们单位抹的黑而且仍不知悔改,饶是再好脾气的人,都知道要躲祸,摔了电话。
蒋梅瞪向金美辰:“你做了什么?!”
这也是众人想知道的。
金美辰把头甩得像拨浪鼓,甚至想起身起来阻止。
蒋梅冲到电脑那头,打开网页,第一页,就能看见张美美招供的那张帖子,于是两手艰难地扶着电脑桌跪落到了地上。
蒋家这脸,因这个女人,丢到了黄河都洗不尽了。
“这都是有人诬陷我的,小姑,爸!”金美辰后面那句爸叫得忒大声。
可是,近来对她稍微有些改观的蒋父已经心冷了,心寒了,背叉着手,走向外头。再不走,他担心自己会在这里倒下去,心口处疼得甚是厉害。
“爸——”蒋梅还是记得蒋父有心脏病的,急急忙忙追出去,至于金美辰和她的孩子?算了,这样的女人能生下一个好的孩子?是她自己和蒋父自欺欺人了。
看着蒋父摸着胸口都快像要郁闷的吐出血来,蒋梅毫无办法之际,贴着老父亲耳边道了句:“爸,你别担心孙子的问题,其实,蔓蔓是怀了孕的。只是怕被妈和嫂子知道出事,一直瞒着所有人。”
猛地刹住脚,蒋父望向女儿,女儿向他缓慢用力地点了点头,蒋父忽然有抽鼻子的冲动。如果早知道蔓蔓有孕,哪怕金美辰有孕,他都不会对金美辰半分好。
“爸,你忍着点,蔓蔓和陆家都不想——”瞅到蒋母从门口处跌跌撞撞走回来,蒋梅放低了声音提醒父亲。
蒋母见到他们两个,宛如望到了救命索,冲过来先揪住女儿叫屈:“你说说那是什么亲家!有这样的亲家吗?竟然诅咒我们家灭子灭孙!还让我回单位去当清洁工?那人疯了傻了,都听蔓蔓那小妖精的挑拨!”
听到蒋母唠唠叨叨这番话,蒋父和蒋梅首先想的是,蒋母做了什么事,让陆家这么生气?
蒋父顿然一声喝:“你到阿衍那里找蔓蔓的麻烦了?”
“不过是找她求她哥派个好医生给美辰看病,结果她装模作样说自己被我和阿飞弄摔了——”
蒋母这话没完,听到蔓蔓摔了的蒋父和蒋梅齐齐脸色一变。
“你——”怒极焦心的蒋父举起的一巴掌要掴到蒋母脸上去。
“爸!”蒋梅忙到中间拦住,不管怎样,在大街头打老婆被公众看见,是怕蒋父在单位名声受影响。
蒋母瞪直了眼:“你打我?结婚这么多年,你现在竟然为了阿衍的老婆想打我?”
四周围观的人愈来愈多,被女儿拦住手,蒋父“哎”一声愤慨的气叹,当着蒋母甩了袖子,急匆匆地要走去看摔了的小儿媳。蒋梅挤出人群紧跟其后。
余留蒋母垫着脚尖看他们两人的背影跳脚:“我告诉你们,蔓蔓现在都这样对我了,你们再敢去看她,我跟你们没完!”道罢,同样怒气冲冲奔回大儿子的家。
屋里,蒋飞在知道媳妇办的蠢事后,如一头疯狂的斗牛,开始拿到东西就摔。不会儿,房里一半以上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个稀巴烂,包括电脑和手机。
蒋母进到里面看大儿子在发脾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嚷嚷:“你做什么呢!你不知道你媳妇有身孕吗?千错万错都好,现在你这个节骨眼不让她保住孩子,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你能爬到你弟弟头上吗?你弟弟和你弟弟老婆生不出孩子,到时候一堆遗产还不是得靠你这个孩子继承,你脑子怎么长的!”
应说,蒋母被君爷浸了一脑子水后,反而思路更清晰了目的更明确了。既然个个都要护着她小儿媳,那好,到时候小儿媳蛋都生不出一个,看他们两夫妇怎么死。会证明她这老一辈的话是真理。
什么都好,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是等死的命!
蒋母一席话,是把蒋飞的脑袋同给浇醒了。
抓着被角的金美辰呜咽着:“妈,阿飞,都是她妒忌我做出来的事,你们要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好孩子,你现在只要想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蒋母拍打着金美辰的手安抚。
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医生?都没有医生愿意来。
这时,躲在房间角落里的汪芸芸接到了方医生的秘密来电,是问金美辰的孩子流了没有。汪芸芸好歹在临床干了多年有经验,知道金美辰到这会儿孩子都没有流掉,八成是今晚流不成了,这方医生是借机要回来再讨个赏的,为了讨好这个能给她介绍更好工作机会的方医生,汪芸芸把情况告诉了方医生。
于是,这方医生搭着车如天神降临般来到了蒋家。
……
陆家
打发走蒋家那两座瘟神,陆夫人急急走进房间里看女儿。
“妈,我没有事。”蔓蔓抓住陆夫人伸来的手,摇摇头,眼神飘向隔壁,“阿衍,他发烧,不让我碰他——”
女儿惦记老公。
舍不得女儿半点为难的陆夫人,把她的手藏进被子里,允诺:“我让你哥去给阿衍看看,你别急。”
君爷是先走进另一间房间看妹婿,因为妹妹那颗心都悬在妹婿身上,想想,真是女大不中留,不由心里一丝恼。
“你病了,为什么不先说一声。”
大舅子冷冰冰的质问声响道,蒋衍脑子里虽然被烧得有些糊涂,但是那颗心是系在老婆身上的,道:“本想直接去医院的,但是听说有人找她麻烦,赶着回来先看一下。”
听是这样的缘故,冷颜稍是一些缓解。
姚爷已是让病人量了体温后,让弟弟宝儿跑楼上去拿便药下来给病人服用。
正好,蒋梅和蒋父为了探望蔓蔓走了进来,方是发现小儿子生病了。
“阿衍,你怎样?”蒋梅最疼这个弟弟了,想当初年幼的时候,家里父母忙,这个弟弟好比自己的儿子一样是被自己手牵手带大的。匆匆过来,就去探弟弟的额头,一摸好烫,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搞到发烧呢?”
急忙先堵住蒋梅要拉他上医院的话,蹙紧的英眉是一展一蹙的,为她和老父亲宽心:“我这是野外勘察时,那晚上可能不小心着了寒,没有大碍的。再说大舅子在这。”
看到姚子宝都拿药过来了,蒋梅果然收住了口,然一颗心依然吊着,坐在弟弟床边。
蒋父同是一脸忧心忡忡的。
冷眸是扫过三张蒋家人的脸,开步出去。
客厅里,陆夫人正抓住姚爷问病人情况。
“扁桃体发炎,吃了药,如果烧不能退,要打几天针,这些我都和他本人说了。大碍没有,只是这几天,恐是要好好休息了。”姚爷说,口气持的很是平静,白净的颜脸一样看不出任何波澜。
“女婿没事,安心了吧。”姚夫人抓陆夫人的手安慰,“该去看囡囡了。”
“囡囡她说想睡会儿。”陆夫人全依女儿的。
几个人扫过陆夫人那张脸,个个似都很无语的。
陆欢吞起了唾沫,俊秀的眉头皱着:“妈——”
君爷素来惯了是我行我素,擦过陆夫人身边,径直进了妹妹的房间。
蔓蔓抓着被子,门外的话她都听见了,听到老公没有大碍,她心里总算安实了,闭着眼睛,想着睡会儿,这什么事都过去了的。
走过去,一见她眼皮哆颤的模样就知道没有睡着,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手伸过去。
掌心刚触到她额头上,她一惊睁了眼。
“干什么像刺猬一样?”很不悦她这个像受惊吓的反应,从她被子里挪出她的手,指尖则是很冷静地叩在她脉门上。
心里是一乍一乍的,感觉心跳都跳到了他指尖下。
“我,我什么事都没有。”咽了一口口水,想把手从他指尖下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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