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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_47 肥妈向善(当代)
冰眸果然一黑怒开了:“我给欢儿都这么把脉,你怕什么怕?我不是你哥吗!”
这声开炮,门外的陆夫人都听见了,慌张想进去为女儿说话,却被姚夫人拽住。
“让他们两兄妹自己说,别凑合,再说,陆君这是在给囡囡看病,你我进去不合适。”
听姚夫人这么说,陆夫人倒是只好作罢,在客厅里心惊胆战地等。
姚夫人看她这样,不得不提醒她,转移她重心:“你晚饭做好了吗?囡囡和蒋中校,这下一病,不是得熬碗粥喝,或是——”
记起,陆夫人站了起来,总算是找到事做了,摸着衣摆子说:“瞧我这记性,我刚就是和陆君出去想给囡囡和她老公加菜的。”
姚夫人笑着,跟着她出去走到对面屋子,出去时,不忘给两个儿子一个挤眼。
姚子宝回母亲一个OK的手势,姚爷,是立在房门口,遥望几步之遥的人,步子在过不过去之间迟疑。
蔓蔓没能成功缩回手,月牙儿眼有些圆地看着做哥那张乌气腾腾的脸。
卖萌的弟弟陆欢插了进来,道:“姐,我哥手是不是冷了点?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冷眸一扫,在弟弟那张脸上横扫。
陆欢却是不惧的,继续说:“我哥那手是这样的,冷冷的像铁一样,好听点叫做精准,不好听叫做冷血动物。”
插科打诨的话没完,来不及躲开,头顶上被大哥的手掌心一按,整个人像土地公公遁地一样矮下去半截,急忙讨饶:“哥,我这是在帮你给姐做思想疏通工作!”
蔓蔓对这个卖萌的弟弟是没法的,哪怕是让她已经亲眼见识到跆拳道黑道的力量,嘴角不禁之中笑开了个小口。
她心情放松,手不缩着,这脉搏走的比较准确,他可以仔细地揣摩,摸了会儿,确认问题不大,方是松开了她的手。
只觉冷冰冰的指印在脉门上残留着,蔓蔓转着手腕儿,一眼越过冰颜,是望到了立在门口脸上显得高深莫测的姚爷。
狭长的眸子像是望她,又像是不是在望她,归之是顿了下后,转过了身。
“哥。”姚子宝见兄长要离开,拿了东西跟上。
每走一步,姚子业的心头都像压了块沉重的大石头一样。
“哥,你不先看看蔓蔓姐怎样了?”姚子宝早察觉兄长今晚似有些心神不定,斗胆着问一句。
“你陆大哥看了,没事。”姚子业淡淡的话,如云般吐出,伴随的,却是走上阶梯那一步步很深的脚印。
扶了下眼镜架,姚子宝吞吞吐吐的话:“哥,蔓蔓姐她是——”
立住,狭长的眸回过来,眸底那抹前所未有的厉色,令姚子宝蓦地闭紧了口缝。
“你不懂的。”姚子业意味深长地向弟弟说了句,“欠的始终是亏欠的。”
手指推着眼镜架,望向兄长冷清高傲的修长背影,姚子宝嘴角一勾,无以形容。
姚夫人到陆家帮陆夫人做饭了,幸好姚家在出事之前,因为姚书记打了电话说不回来,仅是他们三个人已经先提前用完餐。姚子宝看大哥进屋后又把自己一人关进书房里,不知道大哥在做什么,很是好奇。
敲了敲门,给兄长送杯茶进去,顺道看了下书桌上摆着的。
桌上是一堆堆晦涩的外国词典,饶是他这个要考清华的学子,都是看不懂的,令他咂舌。
“你做什么?”
见兄长发话了,缩头溜了出去。
等弟弟离开,方把压在底下的中文验单抽了出来,一行一行琢磨。
……
许玉娥等金美辰出的主意,等了许久,只有那个徐咏梅过来采访一次她之后,一切又是无声无息的。眼见那上诉期一天天过去,她又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抓住小女儿问:“媛媛。你不能让你爸和我离婚吧?”
背着书包,一日都在这家中呆不下去打算出街的温媛,对许玉娥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瞥之后,道:“妈,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你怎么不能决定?你是我和你爸的女儿啊!”许玉娥像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小女儿口里吐出来。
“可是,父母离婚,女儿并没有决定权。”温媛道出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法律常理。
没有哪一国法律,会将子女的意见当做判决夫妻离婚的决定条件。
手指在小女儿手上一松后,又紧紧地抓住:“可是,你可以给我出主意,可以帮我说服你爸。”
“如果说服有用,小姑丈早帮你挽回爸了。”温媛道。
许玉娥被小女儿这句话打击到,转眼就被另一个念头占满了:“你说,你爸是不是在婚外有了另一个年轻女人,而且是蔓蔓介绍的。”
被害妄想症。
温媛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词,所以,知道许玉娥是无可救药了。
温世轩的性子,结婚这么多年的许玉娥都不明白,她真是无话可说了。
温世轩是绝不会有婚外情而且是绝不会再娶另一个老婆的那种男人,可以说温世轩是迂腐到底,令人感到可气、可笑,但是,某方面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可敬。
只能说许玉娥是傻子,永远只看到有没有钱的表象,捡到宝都不知道珍惜。
“妈,我出去了。”许玉娥若想去蔓蔓那里闹,她阻止不了,或是说,对这个家,她几乎没有眷恋了,只觉得累,想摆脱。
她是许玉娥的女儿,却与许玉娥有截然不同的地方,许玉娥是执迷不悟的愚蠢,她不是,在泥沼里奋不顾身地挣扎过一次后,她就明白了,想从泥沼里爬出来,只有阴险不够。
走到公交车站,忽见一抹熟悉的高挑的身影,眼睛一眯,是认出了是那个近来不知怎的回心转意了,频频是回到温家抛头露面的林佳静。
“你好,媛媛。”林佳静也看见了她,转过头与她打了个平常的招呼。
两个同龄人再明争暗斗,逃不过是亲表姐妹的事实。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车?”温媛走了过来,锐利的眼神儿,在林佳静手里提的那袋子衣服袋子上瞄。
“我学校在这附近。”林佳静嘴边展开的淡淡微笑,若一枚处世淡然的杏花,不予置否。
不可否认,林佳静性子有点像蔓蔓。
眼瞳再眯紧,是要从她尚没有穿上校服的常服上窥出点迹象:“你学校?”
“嗯,是的,高中。”林佳静似是没有看到她戒备的眼神,说,“媛媛,我记得你是在上私立高中吧。你那所学校也不错,虽然是私立的,但听说来了很多好老师。”
什么不错?
这是讽刺吗?
没错,北京高中里面私立学校,也有好学校,但她上的这所不是,不然,她也不可能被校方以各种优越条件挖掘过来。好学校,都是人们挣破头皮想进的,并不需要寻找生源。
而林佳静上的这所高中,比她的私立学校,名气上是大了不少。
心头像橡皮球弹跳,突突突:“我好奇,究竟是谁帮你转到京城的学校里的?”
“和你一样,是我一个老师。”
林佳静规规矩矩的声音,在现在温媛的耳朵里,非常的刺耳,因为很像蔓蔓。
“你现在回家?”逐渐的,装不下去的口气里透出了不耐烦的锋利。
林佳静眉头微是一皱:“嗯,是的。”
“你爸为什么不帮你把房子租在这附近?”
“这边房子贵。”
“你和你爸不是和蔓蔓姐以及姐夫关系很好吗?你们可以找他们解决!”
“媛媛。”面对几乎像是要歇斯底里叫出来的温媛,林佳静默默地垂下头,“如果你是妹妹,也不会想什么事都给姐姐添麻烦吧。”
忍受不了,没法忍受了,伸出去的手,往林佳静肩头上一推。
这人真以为是蔓蔓的妹妹吗?
开玩笑。蔓蔓的妹妹只有她一个,一直都是!
“你再说一句!”
被推,踉跄一步的林佳静,站直了脚时,面对步步逼近的温媛一声声怒吼。
“你有胆子给我再说一句!你刚是说什么?你说你是蔓蔓的妹妹,你是蔓蔓的妹妹吗?你之前和蔓蔓相处过多长时间?一天,两天?有我多吗?!”
林佳静是被她的声音震懵了,吼聋了,心里迷茫了:温媛不是很讨厌蔓蔓吗?一直在做针对蔓蔓的事不是吗?
见眼前这女人就一脸纯洁无暇的模样儿,就这个样子勾引其他人包括蔓蔓,真是令人气火。
手心伸出去往林佳静的长辫子上一揪。
林佳静没想她力道这么大,一扯,被扯落了好几条头发,疼得快要掉起眼泪。
“你哭啊?你有本事你哭,你装!”
温媛狰狞的那张脸逼近到目前,林佳静心里顿生起害怕,一时生怕温媛会做出一些无可挽救的事情来。
“媛媛,我知道你是蔓蔓姐的妹妹,一直都是。”
这道委曲求全的声音,倒是贴合了温媛心里的需要。
但是要温媛这么快放了她不可能,阴阴的笑显在温媛的嘴角:“你现在不会装了?真想把你这幅样子给蔓蔓看,看她,还真会把你当妹妹是不?”
牙齿咬着嘴唇,林佳静仰起头:“我明人不做暗事。蔓蔓姐看到的样子,即是我的样子。”
什么话?
意思装的人是她了?
眼微眯。
啪!
那巴掌掴到林佳静脸上,真是痛快!
打不了其他人,打这个女人,却是可以的。
被掴了半边脸的林佳静,吃愣地低头看着水泥路,一时半会儿是不敢相信:她的亲表姐妹,会打她的脸?!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虽然之前她和温家人不熟,但是彼此见面客气,父亲也说,温家人再怎样,血缘关系骗不了任何人。
路边,陆欢开着家里的车,载着好兄弟姚子宝,奉两个兄长的命令去买东西。每次擦过温世轩住房的那个公交车站,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速度,习惯性地进行观察。
远远的,一如既往,两个人都能一眼认出温媛。
每次,陆欢都会拿温媛调侃姚子宝:“宝儿,瞧,那是你未婚妻。”
“你够了没有?”姚子宝对这个玩笑最反感,戴眼镜的斯文脸蛋一反常态,向陆欢吼。
陆欢生怕他真生气了,在看见林佳静的刹那,忙叫:“哎,那人是谁?好像被人打了。”
从逻辑推断,被温媛打的人,都可以算是他们的盟友。
两个大男孩立马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指尖一扶眼镜,姚子宝踢开车门,一只手撑在车门上,藐视眼前两个女孩。
温媛脸一侧,眼睛迷惑地一眯,一时认不出姚子宝。
“你打她?”姚子宝斯文秀气的眉宇皱了皱,眼中难掩一抹厌恶。
这么说,这人是林佳静的护花使者了?
温媛顿觉好笑,瞧这男孩,一脸的青春痘,个头又不高,还戴着副深度眼镜,长相真真是——挺配得上林佳静这个小妖精的。说林佳静是小妖精,她这话可一点都不过分,不是吗?这男孩虽然长相不怎样,但是开着小车呢,最少是个富二代吧。
“你男朋友?”温媛俯向林佳静,鄙夷地笑,“你真行,来京城才多久?这么快找到男人了?”
诧异地仰头,和低下头望向她的姚子宝对到眼睛,林佳静急忙别过脸,摇头:“不是。”
“不是?不是他会故意把车停在这想替你出头?”温媛眼睛一眯,甚是无聊的,“是就认了吧。有他撑腰,以后有你得瑟的。”
林佳静恼羞非常,温媛这些话,比刚打了她的那巴掌更厉害。四周观看听到的人,都会将她想成什么样的女人可想而知了。直起腰,一甩头,是狠狠地瞪了扶眼镜的姚子宝一眼。
姚子宝挨这一记冷目,是一愣:怎么了这是?他这是好心被这个女人狗咬了?
看兄弟出师不利的陆欢,赶忙从车门另一侧钻出来,去拦林佳静的路:“我们是看你被她打,才下来的。你和她是怎么回事?”
林佳静没来得及说话。
温媛的冷笑声再度响起:“勾引一个不够,原来是脚踏两条船。”
林佳静怒得攥起两个拳头,刚要折回去,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拉,回头。
陆欢那张笑颜好像阳光底下一朵向日葵,金光灿烂,让人看傻了眼的——帅气。
“我来。”
两个字,让林佳静还做不到头脑时。
卷着袖口的陆欢,走到同样正摸不到脑子的温媛面前,忽的一巴掴了下去。
痛快!
早就想收拾这个暗地里折腾他姐姐的女人了!
虽然今天为了打这一巴掌的借口不怎样:“怎么了?我和我兄弟,正如你说的,是她脚踏两条船的对象,心甘情愿的,所以,以后你再敢惹她,敢打她,你打她一巴,我们两个各甩你一百巴!”
温媛挨的这一巴,可比她刚打林佳静的那一巴重多了,毕竟陆欢那是练家子的,两只耳朵隆隆的响,却是仍把陆欢说的话都收进耳朵里了,一时很愣,很震。
四周围观的人,也都被陆欢的话给震飞了。
心甘情愿被女人脚踏两条船,这两个男孩是怎么一回事?
疯子!
在林佳静心里,只能冒出这个词:自己莫非是被两个疯子给缠住了。
于是,当陆欢神清气爽地甩着手,想回身向林佳静讨句谢时,却见林佳静已经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和袋子,跑得如小兔子一样飞快过了对街。
“哎——”陆欢挠挠后脑勺,再看四周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兄弟姚子宝,黑着脸是把他一脚踢回车子里,怒吼:“谁想和一块情愿被脚踏两条船了?”
正文 【109】不醒
两个小伙子回到家。
陆夫人从厨房里出来,见他们两个各别着脸,惊奇:“吵架了?”
“妈,哥呢?”陆欢悻悻的,手里拎的袋子里装着是君爷让他去药店买的药。
“在书房里和你姚大哥在一块。”陆夫人一边说,一边怕是自己小儿子惹得姚家二少不高兴了,悄声问姚子宝,“怎了?是不是欢儿惹你不高兴了?”
一块长到大的兄弟,哪有不拌嘴的时候。
姚子宝这么想,再被陆夫人安抚两句,气消了大半,大方地扶下眼镜:“没什么,意见不合。”
“什么意见不合?”迈向房门的陆欢耳朵子尖,扭回头,俊秀的浓眉一挑一挑的,被兄弟踩了那一脚屁股的气正大着,“分明是你没劲,我帮你还得被你踢!”
两个弟弟的吵闹声,传进书房里面。
听到自己弟弟踢陆家二少了,姚子业立马搁下笔,拉开房门。君爷见状,只好一同走出去。
“宝儿!”
被兄长严厉地喝了一句,姚子宝胸头本按下去的火蹿了上来,炮向陆欢:“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看来是自己的弟弟先挑起的祸端,是非分明的君爷冷冷的眸子扫到弟弟那头:“怎么回事?你骂人了?”
“再骂人,也是君子动口不能动手。”性情谦和的姚子业,仍旧说了自家弟弟一句。
本来这事儿,姚子宝道一句歉意,也就完了。姚子宝想低个头,把这事糊了,毕竟牵涉到两个哥哥出来问是怎么回事不好,那个被温媛掴巴掌的女孩,不知道什么人,把她再牵连上就麻烦了。
然而,陆欢的性子可没有他想的周全,被自己兄长质问一声立马得理不饶人地说:“我这张嘴哪里会骂人?你自己问他,我骂过他吗?”
于是两爷和陆夫人都被他们两人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弄糊涂了。这个陆欢没有骂人,姚子宝踢陆欢。姚子宝不是那种没事对兄弟挥拳头的人。
听这话,错岂不是全都在自个儿弟弟身上了。姚子业青了脸色,做哥的这回发了脾气,指向自己弟弟:“家里怎么教你的?自己兄弟你都这样没大没小,没尊没敬的,你现在越来越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道歉,马上向欢儿赔罪道歉!”
“哥!”被兄长说了番重话的姚子宝,委屈至极,急起来像蚱蜢一跳三丈高,“我都说了都是因为他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还不知道错。”
“欢儿,你究竟说了什么话?”陆夫人眼看四方人马都在乌烟冒气,忙插进几兄弟之间打和场,感觉这羊毛终究出在自己小儿子这头羊身上,和和气气地问小儿子个事情究竟。
“不就是帮着人家说了句话吗?”陆欢挠着脑袋,那句话倒是不大好再说出口的。
“我需要你帮说那句话吗!”姚子宝气哼哼的,是很想拿锤子打兄弟的脑袋。
陆欢不是没脑袋,是陆欢性子偶尔急,考虑不周全,做事稍显鲁莽。
弟弟这点尚未成熟的性子君爷是一清二楚的。冷手伸过去一揪陆欢脖子后面的领子:“你说了什么话?”
“哥——”陆欢举双手讨饶,“我真的没有骂他。”
“没骂他他会这么生气?”
眼见君爷那拳头要先揍下去教训弟弟,姚家两兄弟倒是都急了。姚子业扯住君爷的手,姚子宝像猴子一样跳:“陆大哥,他真的没有骂我。”
“我不信他没有骂你,不然你生气做什么?”冷眸里闪过一抹犀利的光。
姜是老的辣。没有接到陆欢频频使来的眼色,姚子宝上套了,全吐了出来:“他只是为了保护那个被温媛打的女孩子,说我情愿和他一块被女人脚踏两条船。”
两爷和陆夫人猛地一愣。
哧。
门口笑出声的是听到吵闹下楼来打听究竟的姚夫人。
“你笑得出来?”陆夫人扶着额头,可没有姚夫人这般宽心,对这两个已经是十八岁属于成年的小伙子淳淳教导,尤其是对自己那口无遮拦的小儿子,“我知道你们两个从小到大在一块儿,衣服裤子都是换着穿的,不分彼此,但是,找女人,不能不分彼此知道吗?”
“妈——”陆欢哭丧脸,母亲这是说到哪儿去了。
他那只不过是灵机应变。
姚子宝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瞧瞧自己兄弟做的蠢事儿,把他们两个的脸都丢尽了。
但这事儿俨然是肯定没完。两爷听的重点,和两个夫人听的纯然不是一码事儿。
“英雄救美。”君爷冷冰透彻的音色响在自己弟弟头上。
陆欢一个打颤:兄长这话可绝对不是赞他。
在两爷听来,两兄弟不是因一个女人不分彼此,是差点儿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哥,那个——”姚子宝是很不想牵涉到那个被温媛打的女孩,不安地扶着眼镜望向自己的哥。
“进书房里来,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事的性质轻重,姚爷分的很清,同样没有给自己弟弟好脸色看。
陆欢和姚子宝齐齐互对上眼神儿,不禁恼得又是互相埋怨起:都是你,现在把她扯出来了怎么办?
见他们两个一脸恼色,君爷的脸率先蓦地黑下来:“不进来说清楚是不是?不说行,我和你们的姚大哥会调查清楚的,到时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哥——”陆欢急嚷嚷,“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她被那个可恶的温媛打了一巴掌,我这不想着同仇敌忾,才和宝儿下车救驾。”
“陆大哥,好汉做事一人当。这是我和欢儿的事,你不要和我哥牵连到无辜人的头上。”姚子宝同焦急地接上话。
“你们本来想干好事,这没有什么问题。”姚子业望着他们两个青涩而显得着急的面孔,狭长优美的眸里寓意悠长,“但是,问题是,你们明显不分青红皂白,过去就插手别人家的事情,你们能说你们做的是问心无愧的事吗?”
听姚爷像是为那个温媛说话,陆欢不高兴了,俊秀的眉毛儿蹙成一座小山峰:“那个温媛是个坏东西,哥哥你们都知道的。她还能做好事?”
“谁说一个坏东西,她做的事全是坏的。”冷冰的音量中体现的那种宽幅,是年纪尚幼的弟弟完全不及的,“当初你姐差点被人泼了硫酸,正是你说的没有做过一件好事的那个坏东西,发了短信提醒你姐小心。我和你姚大哥就此将计就计,设了套把人抓了。坏东西,绝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简单。”
两个小伙子对于兄长曝出的这一内幕深感惊讶,眉毛儿都挑了起来,蹙得紧紧的。
冷眸,是扫过他们平静下来的脸,轻然一掠,不经意地蓦地停在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的纤影上。
众人伴随他的目光,都方才发现。
“囡囡?”离门口最近的姚夫人都没有发现到蔓蔓的到来,于是忒别地被一惊,说话都不像平日灵活有些咬舌头,“你身子没好,不是该躺着吗?有什么事打个电话过来让人过去就行了。”
“没事,躺的久了,反倒腰酸背痛的,起来走走。阿衍吃了药睡着了,我进去看了下,他出了很多汗,想帮他冲点糖盐水,在厨房里找不到糖,所以走了过来想拿一点。”蔓蔓说,稍低的头,像在掩盖脸上什么。
“想找糖?我去拿。”陆夫人没有疑问,急匆匆进厨房里帮女儿拿糖。
其他人一时都找不到话说的样子,因为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到多少会不会联想了些什么。
等陆夫人将一罐雪糖拿出来,君爷的手横伸了出去,替她先接过了罐子。
“这是?”月牙儿眼往上抬,用一种甚是复杂的眼神望向他。
“已经告诉过你,他感冒了,为你和你自己孩子好,你都不该去看他免得被传染了。”冷声自持地说。
从他这话里,她却是听不出责备的口气,最多是说说。
想来,他是仍在在意她刚是否听到他说的话。
“回去吧。”手在她犹豫的肩膀上一按,领她回屋。
蔓蔓是在经过老公房门前,往里头望了望,一方面既是担心老公的身体,一方面,是很多事想和老公商量,已经习惯了和老公商量事儿了。老公一倒,感觉像倒了主心骨一样,令她很是无措。
陆夫人终究是担心着病着的女婿的,跟在后头走过来,接回糖罐子给女婿去冲水。
蔓蔓坐到床边,突然感到胸头添堵,一阵恶心,于是想重新站起来。
大手在她肩膀上按住,不让她动。
“我想去卫生间。”
“想吐在这里吐。”冷声毫不所动的,一面却是吩咐人去端了个脸盆过来。
弯下腰吐了一遭,什么都吐不出来,那是,自昨晚上遇到忒多闹心的事后,她只喝了些几乎没有米粒的清粥。
“孕吐是吗?去找些陈皮。”姚夫人走进来看到她吐得有些白的脸色,一边忧心一边宽慰她,“初期都是这样,等胎儿稳定了,逐渐会好起来的。这会儿开始要少食多餐。”
蔓蔓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吐,只觉得挺闹心的,而且累,特别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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