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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_45 肥妈向善(当代)
女儿如一段机关枪的话射出来,陆司令被女儿的子弹崩傻了。
而见陆司令一副被震惊的样子,蔓蔓迷惑了:这——
冰颜上冷霜的嘴角,稍微一扬:“爸,你现在知道了吧。”
“是,是知道了。”陆司令想拿手巾擦额头的汗。
女儿斯斯文文的样子,让他一直误以为女儿的性子是像他老婆温柔如水,因此没有想到,女儿的骨子里实际流着的是他们陆家的血,是犟的。
蔓蔓端着颗心,不明所以,望向陆司令。
陆司令摇头,苦笑:“囡囡,这事儿,你和你哥想必都是各有各的理由,我这个做爸的不能偏心做不了决定,你们兄妹自己商量比较好。”
换句话说,陆司令不厚道,太晓得陆家人自己争起来要两败俱伤的性子了,不愿意踩这趟浑水。
蔓蔓张了半截口,从陆司令脸上回到那张冰颜。
冰颜上微挑的浓眉,告诉她别指意告状会有效。
这个霸主,里里外外都想操控一切。
月儿眉小小地揪着:很是不甘。
望墙上的钟,指针都快指到三点钟了。君爷起来督促他们两人去睡觉。
陆司令见女儿走向大儿子的房间,问君爷:“她睡你的屋子?”
“嗯。反正睡两天后妹婿回来,和她一块睡对面的房。”君爷道。
陆司令瞥儿子一目:清楚这都是有计划的,一步步的,势必要让他们住到这边来。
陆家人处理家庭内部关系是很富有心计的,一个主心骨,下面几个轴子在转,好比一个层次分明的纽带关系,带动一家子。
说话做事,更是不像处处露骨的温家,要做的符合人情又符合目的。
提到温家人,陆司令心头那口气即不顺,交代儿子:“如果他们再敢来生事,不需要和他们客气。”
……
按照陆司令安排的,隔天下午,陆欢开着大哥的车,送母亲和姐姐去制衣店做衣服。
“慢点开。”一路上陆夫人叮嘱刚拿驾照不久的小儿子。
“妈,我是我哥教出来的,你担什么心。”陆欢不以为意。
说到大儿子对弟弟和妹妹的区别待遇,陆夫人小心瞅向身旁坐着的女儿颜色。
蔓蔓一声不吭的。
来到制衣店,做衣服的师傅,与陆夫人肯定是熟识的。在电话里已听说是陆家回来的千金要来做衣服,一见面,服装师待蔓蔓十分热情甚至是有点儿恭维,称蔓蔓为姐儿。
蔓蔓听着甚是不习惯,然除去这点,这师傅的手艺那绝对是没有挑的,光是看店里悬挂的几件人家订做的礼服,无不是高端定制。料子上好,样式大方别致,一件价格也是极为昂贵。
陆家每个人,都需要有这样一两套衣服备用着,作为出席盛大场合时穿戴。
“阿衍的衣服,我有告诉他,让他周末过来,到这里也做一件和你搭衬的。女人的衣服比较挑拣一些,所以你要先来做。”陆夫人告诉女儿,自己没有忘记女婿。
蔓蔓知道这些都是礼数,陆家给她和她老公做衣服,目的是不能失礼。她和老公不可能违抗。然而,蔓蔓道:“妈,这衣服多少钱,可不能由你或是爸来掏,我和阿衍都有收入,由我们自己掏钱。”
“这衣服的钱,我和你爸想掏都是不成的。”似乎早料到女儿会说这样的话,陆夫人笑,“你们两人这套衣服,是老爷子即是你爷爷出的钱,说是迟来的结婚礼物。”
根据陆家的礼数,陆家女儿出嫁,老人这个大大的红包决不能少。
蔓蔓无奈,总不能和老公一块去扫老人家的兴头。
妈妈和姐姐在里面弄衣服,陆欢坐在外头翻报纸有些无聊,于是趁现在有空,开着车去洗车店帮大哥洗车。
店门口,这会儿迎来了一个年轻女人。服务生帮她开个门,问是要找谁。
那女人刚好见到陆夫人和蔓蔓从里间走出来,别有深意的眼睛带了极深的颜色笑开,那笑,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道:“我找她们两个。”
“陆夫人。”服务生疑惑,问向陆夫人。
陆夫人转过头,看到这女人,没有一点印象,反问:“这人是谁?”
那女人,却是极为英勇的,穿过服务生的拦阻,径直走到蔓蔓面前,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个证件,道:“我是周刊的记者,姓徐,有人向我这里报料,因此有些事想问问你们两位。”
记者!
陆夫人和蔓蔓齐齐看向那女人手上摆开的记者证,上面的政府单位印章不像是假冒的。
心里一慌,陆夫人急忙要先打电话和老公联系。
趁这个时候,徐咏梅抓住了蔓蔓,道:“我知道,你之前并不是这家人的女儿,而是一家很穷的杂货铺的女儿,现在,你脱离了你贫困的养父养母,心情感觉如何?”
月牙儿眼犀利地一扫,就扫到对方口袋里开着的录音笔,淡淡的一声极冷的声音吐出:“你怎么不问我我画廊被烧的事?”
徐咏梅被问住了,惊诧,出其意料的目光,停顿在蔓蔓那副大眼镜上。
“你如果想打着同情的符号去采访人,是不是,该先关心我画廊被烧的事。”
绵里藏针的话音,一针见出的对方心理,可以让人无处遁逃。
摸进口袋里按录音笔的暂停键,徐咏梅既是钦佩又是不减冷意的笑,对着蔓蔓:“你这样的人我不是没有见过。既然你想绕开不说,不为自己辩白,不要怪我没有给你这个机会。”
正文 【107】偷鸡不成蚀把米
女儿都被恫吓了,与老公简短通完电话的陆夫人即刻旋身回来。
“妈。”蔓蔓把母亲拦着,母亲身份不一般,担心出事。
按住女儿的手,陆夫人望向徐咏梅,姿态端庄,脸部平静,或许是因为女儿在此地她这个做妈的不能后退,也或许是因为刚从老公那里得到了力量,声音每个字都透出极具的分量:“如果你是正当采访,我们欢迎。如果你是故意受人指使来抹黑,我们不会怕,也不会就此放过你和你幕后指使的人。你尽管去报道,我们这边会邀请其它媒体过来做正式采访。”
眼睛稍睁大,似有些惊异于她的表现,徐咏梅些微抿直嘴唇:“你是,我记得,你是副市长的夫人吧——”
“怎么?副市长的夫人就不能为自己女儿谋正当维权了吗?”一个朗朗女声自门口响起。
店长已经急忙上前迎接,笑吟吟称呼:“姚夫人你来了。”
姚爷的妈,姚书记的太太。蔓蔓忙低下腰:“姚阿姨。”
“囡囡,客气什么?我告诉你,以前我和你爸妈约好的,要当你干妈的,我和你妈的感情更不用说了,是一同下乡共患难的好姐妹。”姚夫人吟吟笑着,端的体态要比陆夫人更傲一些,一双目光毫不客气打到徐咏梅身上。
徐咏梅当即能从这个书记夫人身上感受到戎马生涯的英气飒爽以及迎面扑来的杀威。
“记者?”冷意,蔑视,从姚夫人微扬的眉角,俯视到徐咏梅。
对这个从中突然杀出来的书记夫人,徐咏梅俨然毫无准备,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是某某周刊记者。”有了姚夫人助阵,陆夫人底气更足,欲迈前一步。
然被姚夫人伸手拦截,姚夫人笑:“记者嘛。我认得的记者,指头的十倍都数不来。然,还真记不得有个叫某某周刊的,不知是什么刊物,市级?省级?你们报社的总编叫什么?说来听听,或许我认得。”
徐咏梅听出自己这是被耍着玩了,一时恼怒,却很清楚眼前这个夫人与陆夫人无法对比,说话三分刀子嘴不留情面,明显比陆夫人更胜一筹,冷冷一笑:“小刊物而已。不认得很是正常。但是小刊物不意味不能报道和揭露事情的真相。媒体的义务无论媒体大小,皆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这话虽说的没有错,但是,媒体为什么有大小,有知名不知名之别,这其中区分的要素是什么?”姚夫人轻轻抛出一句质问。
徐咏梅更为警惕,半声不吭。
“就在于事实真相的可信度。你认为,一份香港大公报,与一份三流黄色小报,市民看了更情愿相信谁说的事实?”步步逼人,露出杀气,书记夫人的威名绝不是可轻视的,“如果你一份三流黄色小报报道的观点,被所有其它报纸给予质问反诘,你认为还会有谁相信它?年轻人,有勇气是好事,但是,你这不是有勇气,是龌龊,肮脏,机会主义,想以谣言掩盖真相,是利用舆论做一些害人害己的事情!谁都不可能容得了你!”
见势不妙,徐咏梅退到门边刚想拔腿而逃,门口已被姚夫人带来的两个人堵住。
“带她下去问问,是谁指使的。我看,连她那老板都不知道她做的事。”姚夫人后面那句话,才是真正让徐咏梅脸色当青。
没有哪家报刊老板,傻到放任一个手下随随便便只身采访市长夫人和市长女儿。要揭高官秘密,更需慎重,手中握有重要证据,有了计划,更重要的是有了后盾保障,才敢行动。只能说徐咏梅是初出茅庐,私心太重,不知天高地厚,像只无头苍蝇撞枪口上。
小儿科般处理了这事后,姚夫人拉好姐妹陆夫人在店里的待客厅坐下,又招呼蔓蔓坐在自己另一边。
“你怎么会来?”陆夫人深知她出现救驾绝对不是巧合,来的是真正刚刚好。
“我和孩子他爸的衣服都有,但是子业和宝儿的礼服都没有做。子业的那套,我嫌弃旧了些,私底下按照他原有的尺寸,还是在这家店里重新做了一套。”姚夫人拍着陆夫人的手从细里道来,“倒真是不知道你和囡囡在这。是在中途突然接到我老公的电话,说是在旁听见你老公和你说话,需要救援。我急让司机加速,赶到这儿,刚刚好,幸好是赶上了。”
“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人会寻到这儿来找我们。”陆夫人皱着眉头,应说,自己和老公全家向来低调,从没有记者找上麻烦。
“记者做这种活动,都是摸来的,你防都防不住。但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何尝会怕了他们,你说是不,囡囡?”姚夫人的笑眼,望向了一旁坐的蔓蔓。
蔓蔓对姚爷的妈,印象向来挺好,亲切和蔼不说,而且看起来是乐于助人,性子甚至是有点像自己的死党初夏,含个头回了姚夫人:“是。”
“囡囡性子,就是安静了些,和你一样。在路上,我就怕你们两个性子安静,吃了亏,一路赶来。话说,就你们两个来了吗?陆君没有陪你们来吗?”姚夫人左看右看,不见君爷的身影。
“陆君哪有空,你儿子上班,我儿子不用上班吗?是欢儿陪我们过来的。不过他嫌闷,去洗车了。”陆夫人与姚夫人说话时,表情是忒轻松,笑颜不断,果真是比亲姐妹更亲的好姐妹。
“这么说,你两个儿子不做新衣,就囡囡做了衣服?”姚夫人笑侃陆夫人,“两个儿子不会说你偏心?”
“本想帮他们新作的,但他们都嫌麻烦,我想着,过年那会儿是刚做了一套,就不帮他们做了。囡囡是没有办法,而且是爷爷出的钱,我儿子他们要叫委屈,也只能去和他们爷爷叫。”陆夫人道。
姚夫人就此一拍手,指着她笑起来:“你这个妈,是推卸责任。我都听子业说了,掉了什么照片,害得陆君都气坏了。”
正喝茶的蔓蔓突然听到姚夫人提及那件敏感的事儿,猛地一咳,呛水。
“囡囡,你也见到了吧?怎样?小时候你两个大哥漂亮不?”
根本没有想到姚夫人会拿这个开玩笑的蔓蔓,那个囧。
要是说漂亮,被两个爷知道的话,不是得事后被两个爷打死。
瞧女儿无法说话的那样子,陆夫人忙为其解围,说姚夫人:“你也真是的,他们两个都长大了,都多少岁的人了,要成家立业的男子汉了,还被你拿出小时候的丑事在外面说。”
“这有什么?囡囡不是外人。”姚夫人朝蔓蔓挤眉弄眼的,继而又问起,“衣服做的怎么样了?囡囡打算做什么样的衣服,可以给我瞧瞧不?”
“给你看有什么不可以的。”陆夫人说着招来店员取衣服样本,“说起来,我和她正烦着呢,不知道哪一件比较好。”
取来的两件衣服版式,皆是旗袍,不同在于,一件为白色,剪裁设计较为潮流,一件为富贵的紫红色,传统花样。
“囡囡自己喜欢哪件?”姚夫人问。
可蔓蔓这时接到了电话,连声道了句不好意思,走到了角落里去接。
打电话过来的是林佳静,因为父亲林文才被电力公司通知提前销假要提前走,急忙订了当天机票到达飞机场,在路上告诉蔓蔓一声。
“小姑丈走的这么急?”听到林文才要走,蔓蔓心里头忽然落空空的,很是不适。
“蔓蔓姐,我爸和你说几句。”说着,林佳静把电话交到父亲手里。
“蔓蔓。”林文才一如既往亲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小姑丈,你这一走,太急了。”蔓蔓真心话说,“阿衍上次,都说要不开车,和你喝酒。”
“不是生离死别,有的是机会见面。”林文才倒是看的很开,离开前非要和她说几句话,当然是有些事要交代她。
“嗯,小姑丈你有什么事交代尽管开声吧。如果是佳静的事,这个你放心,只要她在这边一趟,我都会照顾好她的。”蔓蔓低声的,慎重地承诺。
“佳静转校的事,我知道你会帮她办好,不然我不会这样放心走。我担心的是,佳静在这边一个人学习生活,会不会被人带坏,因此你这个做姐姐的,我只要求你,严格看管她教训她。”林文才语重心长地说。
“小姑丈言重了。佳静人这么聪明,不会被人带坏的。”蔓蔓一笑。
“不管怎样,这事我一样交代你爸了。”林文才道。
“我爸——身体近来好吗?”月牙儿眼微微地眨着,声音变得低沉。
“你爸还好,他毕竟不止你一个女儿。媛媛的学费,他要想方设法地去筹备。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你爸和许玉娥被法院判决离婚了。”
这个事,可能因老公在部队,老公帮温世轩请的律师没有能联系到老公通知,所以连带她这边都没有收到风声。
“我知道了。”嗓子里带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当初老公忙着帮温世轩打这个离婚官司,她没有阻止,是觉得要尊重父亲自己的意见。然而,偶尔,她会担心,父亲老了一个人会不会寂寞。以她了解的父亲,是绝不会再娶第二个妻子的。
“媛媛孝顺不孝顺你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孝顺你爸的。蔓蔓,以后有了孩子的话,记得带孩子回去给你爸看看。”林文才一语双义。
蔓蔓点头答是。
电话回到林佳静手里,两姐妹又说了几句话。
“蔓蔓姐,有件事,我是刚从浩雪姐那里听来的。说是芸芸姐在京城里找到了工作,而且,正好是担任你大嫂的护士。我想来想去,这个事必须先和蔓蔓姐您说说。”林佳静道。
这小表妹,的确是个机灵的人,不是个读死书的。就不知道温浩雪那些人有没有看出来。
“佳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你自己面对浩雪她们要更谨慎一些。”
蔓蔓这是担心她。林佳静感觉心里暖暖的,答应道:“我都知道的。”
这边她与林文才父女说话费了些时间,等说完回来,发现两个夫人都喝了一盅茶的样子。
“囡囡事儿真多,现在没有在画廊工作了,还有活儿?”姚夫人像是捉摸不到她在和谁通话,笑问。
“画廊的善后工作一直在进行。”蔓蔓算是顺着姚夫人给的台阶往下说,“我大学同学初夏的妈从老家过来,打电话打个招呼,就多聊了几句。”
陆夫人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地端着茶杯。
姚夫人见状,又是莫测地一笑:“囡囡,我听子业说,画廊烧了,你还要开饭馆?”
“嗯,是有这个打算。”
“你哥不同意,你还开?”
月儿眉一皱,姚夫人这话说的真是直接。
姚夫人笑开了,将她的手率直地一抓:“囡囡,别怪我心直口快。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画廊虽是烧了,但你爷爷,可是有意思想送你个新的,都找好地方了,比你原先的那家地盘要好的多。”
“我要开饭馆,不开画廊了。”蔓蔓却是斩钉截铁的。
姚夫人望着她秀气斯文的脸蛋,惊奇的目光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回头对向陆夫人:“这孩子性子我以为像你,现在看起来,真是如子业说的,像陆君。”
蔓蔓是被姚夫人这句话惊到了震到了:她怎么可能像那个冰山爷呢?!
这话,连昨晚上回来的老公,都在枕头上与她说的一模一样:我们女儿,这脾气一点都不像你。
当然,老一辈评价蔓蔓这话,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只是都觉得挺诧异的。
毕竟蔓蔓小时候,刚出生时,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像团棉花团,可爱,但也脆弱。
陆夫人揉揉眉心:女儿这像极了大儿子的脾气,她却是最先察觉到的。
姚夫人开始“同情”起陆夫人了:“要是像你性子,省心些。像陆君,他们两兄妹应该常干架吧?”
“是——”陆夫人拖的长长尾音,眼睛不敢抬起来去看女儿。
蔓蔓心里头极其无奈的郁闷,反正,她是不信,自己和那个臭脾气的哥,说什么都不可能是像。
说曹操,曹操到。
君爷打电话来说,今天下班终于有点空,开车过来接她,是要履行上次答应她去会见初夏她妈的承诺。
开车赶到制衣店的两个爷,必定,还有听说了有人来找茬的事儿。
“欢儿呢?”进衣服店的君爷,劈头要拿护驾不力的弟弟开刷。
“他去洗车。”陆夫人答大儿子,“刚打了电话回来,说洗完了,往回开,但回来的路上遇到堵车,你别催他,他刚拿驾照的,别一急出了事。”
姚夫人让他们两个坐下,让倒茶给君爷熄火,说:“陆君,你妈说的对,这事不怪欢儿。再说,那人被我让人抓了起来去审问,现在应该问出来了是谁在幕后指使。”
“还能是谁?”冷眉一挑,一冷哼。
想来不用审都能猜到个一二。
蔓蔓坐一边,因为刚与林文才和林佳静都通了电话,从他们两人口里听到了不少新闻,多少,也能猜到些来龙去脉。
姚子业像母亲,不习惯猜,喜欢求证,打了电话给处理徐咏梅的人,问清楚经过,回来说:“这人,说是接到一个以前同行爆料的电话,这同行叫张美美。而且,之前已经在许玉娥那边先做完采访了,正准备登稿发表。”
“这种事,肯定不是许玉娥想出来的。”铁定的冷声不容置辩。
“许玉娥?”姚夫人贴着儿子耳边问,“是囡囡那个可耻的养母吗?”
“是。”姚子业答,狭长的眸望到蔓蔓那张安然的神色,幽幽一抹光无声掠过。
“真是不要脸的,要好好收拾。”姚夫人替闺蜜陆夫人主张。
自己母亲那性子和陆夫人截然不同的。姚子业担心陆夫人会不会生气,然而,温柔的陆夫人似乎在这件事上一反常态,默然赞成。
见时候不早,与初夏有约,在陆欢回来接陆夫人后,蔓蔓坐上了兄长的车。
陆欢火燎火急地一回来,即自动到兄长面前领罪去了。
君爷没空,只是手掌心在弟弟额门上一拍,道:“妈叫我不怪你,怪不怪你你自己清楚。幸好今天来的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突然来硬的,你自己想怎么办?”
低着头的陆欢一阵无话。
蔓蔓想为弟弟说两声,道:“他是个孩子,手无寸铁之力,你能让他怎么样?”
这话让坐驾驶座上的君爷挑眉,副驾座上的姚爷失笑:“囡囡,欢儿他没有你想的脆弱,他跆拳道黑带的。”
真人不可露相。
陆欢爱在她面前卖萌,她真压根儿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两个爷从车前镜里见她诧异的模样儿,都含笑:她,其实很单纯。
想来他妹婿蒋大少能看中他妹妹,这点原因也是有的。
冷眸里的眸色再复杂了,想到自己那未婚妻白家大小姐,这段时间在单位里不知道又收到了多少人家送来的花。
车子开到杜宇就诊的医院,杜宇经医生观察后无碍,打算明天和老婆一大早一块出院。今天,已经在收拾医院里的行当。
蔓蔓他们到达杜宇的病房时,谭母、初夏都在。
一回身,见蔓蔓与两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并肩站在一块儿,谭母撞了撞女儿的肩:“哪个是蒋大少?”
“都不是。”初夏口气稍些涩道,“一个是蔓蔓的亲哥,另一个是姚爷,与蔓蔓的亲哥是铁哥们。”
谭母感觉这关系挺复杂的,但是,人家究竟是救了自己女儿和女婿,忙给两个爷搬凳子坐,在女儿给客人倒水时,且拉住蔓蔓的手,左右打量的,说:“蔓蔓,你好像没有什么变。”
“阿姨,我那个样,变不了的。”蔓蔓被谭母看得局促,低头笑。
“你老公怎么没有来呢?”谭母问。
“他在部队,要明天才能放假回家。阿姨想见,明天我带他来见阿姨。”蔓蔓说。
谭母是想见蒋大少多一点,因为女儿女婿尽夸蒋大少,但不能怠慢两个恩客,于是要蔓蔓把两个爷正式引见给她。
“这是我哥,姓陆。”蔓蔓看到始终立在窗前的君爷,连谭母亲自搬的凳子都不坐,月儿眉小蹙。
“陆先生好,谢谢你救了我女儿女婿。”谭母是个大方的人,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注意,向君爷的方向鞠了个躬。
令蔓蔓囧的是,自己的哥居然若无其事的样子接受了谭母这样的重礼。
谭母行完礼起身时,见眼前这男人不仅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张冷冷的面孔配上一双冰凉的眼珠,像在从高到低地审视她,令人压力倍增。
可见这男人是在有意端姿态告诉她。
谭母是个识趣的,急忙转了个方向,朝姚爷答谢。
坐凳上的姚爷忙站起来,扶起谭母:“举手之劳,不需要言谢。”
姚爷这一句话,让蔓蔓和其他人又另眼相看了。
姚爷这不是在说不需要谢,而是告诉对方,杜宇他们这些感恩戴德的心情他们是要的。
以后这笔人情债,杜宇他们是欠下的,不可能一句谢字一笔勾销的。
面对眼前这个笑起来如桃花郎的姚爷,谭母心里却是惶惶的:不知道这两个爷究竟要什么谢礼?
初夏倒是多少能猜到一些,鼻孔里一哼。
两爷可不管她怎么哼,爷即是要装大爷,要以此从此要挟你配合,没的说。
转下手腕的手表,君爷向蔓蔓:“时间差不多了,要回家吃饭呢。”
“你们先下去,我和阿姨许久没有见面了,想说几句话。”蔓蔓道。
冷眸在她脸上仔细转了会儿光,含下,转身,与喝完杯水的姚爷一起先离开。
眼见他们两个进来,连慰问她师哥的一句话都没有,蔓蔓意见挺大的,却不好说话。
躺在病床上的杜宇,似乎能看出她所想的,先是开了口:“蔓蔓,别误会。姚上校一直有与我那主治医生通电话了解情况的。”
结果,即是这两爷在装样子。蔓蔓更无语了。
“蔓蔓,你坐。”谭母拉她一块坐下。
初夏坐老公床边,与老公五指交叉,听她们说话。
谭母道:“我听初夏说,你想开饭馆。”知道蔓蔓夹在中间难做,谭母避开了爷的话题。
“是的,阿姨,我听初夏说你过来,还想请教你这方面的情况,因为听初夏说阿姨你帮过大饭馆查账算账。”蔓蔓把姿势变成竖耳倾听。
“饭馆的财务方面我是干过。如果你想开饭馆,前期投资的固定非固定资产,资金回笼等时长预算,我都可以帮你从大到小地粗略计算一下。”谭母说。
听出谭母这是有意帮自己,蔓蔓更高兴了。
谭母要她和女儿别先高兴,紧接说:“这开饭馆,不是你们想的简单,只想开小店是一回事,但如果想到后来做大了,前期投入不能少。以你们的资金我想很难办到。我认为,你们一方面先摸索着打出名堂来,一方面,要开始寻觅合适的合作资金。”
拉人入股这方面,蔓蔓和初夏有多个想法,再不想只找一个合作人了,而是要找一帮投资者,按股份制来做,进行融资,自己一方则是要占到绝对的主导地位。当然,这些都是未来饭馆做大了有前途再来做的事,现在不急。
“初夏现在怀孕了,杜宇,医生的话你都听见了,接下来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你都不能太劳累。蔓蔓,你一个人也不能太拼。如果你们担心浪费时间,我在这里的时候,能帮你们先物色地盘店面装修等开张前要准备的事情。”谭母说。
有谭母在这里帮忙,蔓蔓和初夏都觉得是如虎添翼,心里安了大半。
“蔓蔓,初夏都有消息了,你和你老公虽然刚结婚不久,可有消息不?”谭母不像女儿女婿糊涂,今天看蔓蔓来到,衣服尤其是裤子穿的宽松,都能瞄出点端倪。
老一辈瞒不了,蔓蔓点了点头。
“吖!”初夏惊叫,然后匆匆到蔓蔓面前,伸出一只指头弹死党的额头,“你居然不告诉我!有没有你这样的,我第一天就告诉你了!”
虽是骂话埋怨的话,话声里面的惊讶和喜悦却是无法形容。
“那天说是有的时候,刚好是画廊被烧的那晚。”蔓蔓支支吾吾,说出其中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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