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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犹如此

_6 佚名(当代)
苏老爷躇踌起来,本来红光闪闪的鼻子也蒙了层灰:“你这消息可当真?”
“武云县的陈师爷家妻弟上月从京里回来,皇令是上月刚下的,京里的人都知道。”
又一个陈师爷……师爷们的八卦网也太大了吧。苏老爷捋着胡子一脸哀戚,犹为自己的升官美梦做最后挣扎:“我刚才问了他们一些京里的事,他们都答上了,瞧他们那派头气势,不象有假。”
“他们真要行骗,自然会装得象。宝亲王爷贵为中书令,怎能官牍官印什么都不带,只带了块玉佩就微服出巡?”师爷说得头头是道。
“这……这都是你推测之词,我们难道真能向王爷逼问官印去?万一是真的,官印逼出来了,你老爷我的仕途也完了。”苏老爷开始犹豫了。
“这事好办,只消说是为民请命,今年冬寒雪势严重,需要开粥堂济民,且为防万一,需清出威远堂。此事需呈上知府批呈。老爷可借口灾民等不及,请王爷先批示下来。王爷素来公正无私,纵有不悦,念老爷是为民请命,当不会多做苛难。”师爷顿了顿,又道:“我们还可双管齐下,当年宝亲王爷代天巡守,曾来过雁门关,边关士兵们多亲见过他,正好明日雁门关有牌令兵过来,我们让他来辩识一二。”
“好主意。”苏老爷终于被说动,拍拳道:“就这么办,要是真王爷,自当好好供奉,要是假王爷……你先去借调几个兵营过来,到时看我指令,定要擒了送上京。”
这边好歹是边关,调几个兵营来不在话下。无论这位宝亲王爷是真是假,对自己仕途都大大有利。盘算半天,苏老爷的鼻头又恢复了红光。
落难近月,终于又有香喷喷软绵绵的床被可瞧,哪怕挑剔如祈世子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可惜宝亲王爷形象一惯是冷硬不近人情,对吃喝用度倒没什么挑剔,以至祈世子昨晚想摆王爷架子都摆得不尽兴。
最可惜的自然是绝对不会有人敢送歌姬舞伎来给宝亲王爷赏乐赏乐,昨晚孤床单枕,良宵虚渡……祈王爷在床上睁开眼,懒洋洋地叹了口气。
“昨晚孤床单枕良宵虚渡,王爷睡得可好?”笑吟吟的声音自屋角响起,祈世子又叹了口气。
“无礼,还不滚出本王寝居!”
“我走了,谁给王爷准备洗漱更衣?”柳公子笑眯眯指了指桌上放的金盆,里面的热水还在冒着白雾。
祈王爷心中挣扎了下,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享受重要。璃儿是万万不能指望,柳公子真把这些拿走,自己肯定得劳动贵手亲自去打水了。一念至此,决定立下。揽衣推被下了床,漱口洗脸梳头。
柳公子看起来精神好得好,坐在一旁看着但笑不语。祈世子漱过口后,拧起绸巾拭脸,又拿起象牙梳梳头发。梳几下,就瞪了眼柳公子,又继续梳。
一个人看着另一人梳洗更衣,总是种过于亲密的氛围,参入了他的私人领域。尤其以祈世子好面子的个性,一向不打理得华丽耀眼绝对不肯见人,自然不会喜欢被人看到自己刚起床的邋遢相。柳残梦虽是坐着,早盘算好祈赶人时要怎么回答,不料祈世子只是瞪他几眼,却没开口赶人。
换了别人,柳残梦还会认为他是拿人手短知恩图报不好意思赶人,不过柳残梦也知道祈王爷身上绝对没有这方面的美德,这种状态蹊跷得很,不由小心提防。
梳理好头发结成髻,带好玉冠,祈世子睨眼看着他:“怎么还不走?真要帮本王更衣?”
柳公子看了他半晌,手指抚在唇上,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既然不敢请,那就继续站那吧。”祈世子傲慢地挑着眉说完,拿过衣服一件一件给自己穿上,一直到扣好腰带挂上佩饰。
柳公子摸摸鼻子,叹道:“原来今天三十六计在唱空城计。”说着走到祈世子身后。冬日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祈的黑发上,因为受伤而缺乏血色的皮肤带了点冷意的白,睫毛长而浓密。
祈世子笑眯眯看着他伸出的爪子,在触到自己肩膀前一刻,内室的门咿呀被推开,璃儿已经穿好衣服,只是还没梳好发,一脸迷糊打着哈欠出来:“你们都起来啦。”
柳公子笑笑收回手,脸上的笑容已隐约有些裂缝。
祈世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在太师椅上坐下:“都等你呢。”
————
有小厮来问要用什么早膳,祈世子才知道水也是他们打好送来的,柳公子只是把人哄走后转手之劳做了个顺水人情,不由气哼了两声。问到早膳,他本人尚要矜持,只说了句随意皆可,不用过丰。转过进屋前偷递了张纸条给璃儿,璃儿照着纸条上说的点了一大堆菜,从梅血细粉到绿荷包子再到芙蓉饼千层酥四色巧粽薄脆春饼,直点得小厮脸色微变这才停口。
祈世子要的早点,哪是容易准备的,县衙一早便忙得鸡飞狗跳。还没确定人家是真假王爷,说的自该全照办。苏老爷一边布置兵营一边忙着备膳,忙得鼻尖都出汗了,抱怨师爷给他添麻烦。大厨们三不五时就从厨房出来说这菜不会做那菜不会做的,苏老爷急得大骂他们一顿,又叫衙卫再去街上店里找大厨来。祈世子点的这些菜原也不如何费钱,就是费工夫,好不容易凑了十来样,匆匆送去。
苏县令自己也用过早膳,估量下,那边早膳也该撤下了,这才过去请安。果然那边宝亲王爷正在闭眸喝菜,侍女站他身后为他捶肩,青衣青年站他身前,正向他报告:“……今冬虽无饿死之人,但天寒地冻,衣单难任风雪,只怕路有冻死之骨……”
苏县令听到这,哪敢怠慢,在外高呼了声:“苏睦求见王爷。”
宝亲王爷睁开眼,示意青衣青年停声:“进来。”
“是。”苏县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厅上明明只有三人,却觉得不比当年进士及第朝堂殿试时面临的威仪压逼差多少。他咽口口水,不敢多打量三人:“王爷,关于这次寒冬……”
“不用急。”宝亲王爷淡淡打断他:“小柳子,你继续说。”
上次听到时,注意力全在宝亲王爷身上,没大注意。这次听到小柳子这称呼,苏县令眨巴几下鼠眼,忍不住用惋惜的眼神看着这丰神俊朗的男人——明明一表人材,居然是个太监,可惜哦。
青衣青年自然感觉到苏县令的目光,很忍耐地咬着牙,抬头看面无表情但周身流转尽是兴灾乐祸气氛的恶质王爷:“据闻苏县令已经清扫威远堂,促乡绅们捐银购置棉被,料来是想开放威远堂为难民们所居,只是此事并非一介县令可擅自置啄,为节约时间,小的已令人先一步告知李知府此事,苏县令大可安心开放威远堂。”
“呃?”苏县令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前日决定的事,宝亲王爷居然都查得出来,这……真不愧是京里来的人,效率一等一的强。
他捏了捏袖里师爷准备好的折子,人家都已经先一步说好了,他再拿出来有什么意思。
远处,师爷有点着急地推推牌令官:“怎么样?这王爷是不是真的?”
“这……看起来有点象……又有点不象……到底这象不象……”牌令官含含糊糊地摸着额头的虚汗:“可能要再近点看才行。”
“那我带你进去求见。”师爷伸手就拉。
“别别别。”牌令官忙推卸着,苦下脸道:“江师爷,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身份哪有机会靠近王爷细看。当初在雁门关卑职也只这么远远地看过,瞧那气度是很象,但长相什么,象不象卑职可是拿不准了。”
“你这不全是废话!”师爷气得甩手。
牌令官继续苦着脸:“卑职只是依令前来传令牌,你要早说这事,换个靠近见过王爷的人来不就是了。”
“这事哪能乱说,王爷要是真的,被他知道了,我只有砍头的份。”
“那你当他是真的,不就没事?”
“不行啊,老爷想让他帮打点下仕途,准备了百两金子。万一是假的,这金子攒之不易,打了水漂,老爷心痛,定会怪罪到我头上。”
“给宝亲王爷?宝亲王爷不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会收?”
“当然不是给王爷。”师爷看看左右没人,靠近他小声道:“是给王爷身边那两人。他们能跟王爷出门来,身份自然不低,只要他们收了好处,在王爷身边肯多提携几次老爷,老爷升官发财就有望了,到时你我自也有好处分享。”
“那王爷要是假的呢?”
“老爷已召了三个兵营的人马过来,万一确是假的,就擒下来送往京师。抓到了冒名顶替自己的贼人,宝亲王爷自然也会对我们大加奖赏。”
“这……”牌令官想了想,终于道:“你有好处可别忘了我啊。我虽然认不出,不过刚才进城时遇到太原监察吏。他们没做声张,静静往来,所以你不知。监察吏上次在雁门关曾蒙王爷接见禀报民情。是他的话,一定能认得出来。”
——————
在外观察的师爷一直没有消息,苏县令只好在旁听着王爷他们关于民情的对话,偶尔接受王爷垂询,心里不上不下地挂着,直埋怨师爷给他没事找事。骗子哪能装得这么象。正念着师爷,师爷就来了,附在他耳畔小声说了几句。
“哦?有这种事?”苏县令惊讶地瞪大鼠目。
“怎么?”宝亲王爷淡淡挑起眉,少女也停下捶肩。
“是这样的,王爷。太原的监察吏上次在雁门关承王爷接见,得闻纶音,记之难忘。他今日正好经过小地,闻说王爷正在此地稍歇,心中欣喜,愿求王爷一接见,再闻纶音。”
“……哦,太原监察吏啊?本王想想。”宝亲王爷神色如旧,支起一只手敲了敲脑袋,趁手遮住眼时,瞥了青衣青年一眼。
青衣青年神色不变,微微摇了下手,表示不认识。
侍女按在王爷肩上的手紧了紧,都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
“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宝亲王知道这种时候已是骑虎难下,宣不宣都没差别。反正以他们的武功,真被识破了逃走就是,只可惜才捞了一夜食宿,柳公子金子都还没骗到手,这次不成功,以后要在他县故技重施只怕不容易。心下对这程咬金骂个不停,脸上神色淡淡:“宣他们进来吧。”
这边说着,身形已经做好准备,外面包围的那些人他又不是感觉不出来,只待对方一进来就拉着璃儿从屋顶逃开,留柳公子善后。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行人急步而来。
门被打开,当先进来的官员抬头打量‘宝亲王’,‘宝亲王’也打量着他。来人眉毛细长,眉下一双有点斜挑的狐眼,气势猖狂,面如冠玉,发髻垂着璎珞,虽是监察吏却没穿官服,衣色鲜艳打扮得象只开屏的孔雀。
两人目光接触,监察吏哎了声。
“怎么?”师爷忙问,同时做好准备,只要监察吏大人说不认识,马上放信号让士兵攻进来。
“没想到经年不见,王爷风采更胜往昔。”监察吏定了定神,跪下见礼:“臣太原监察吏王裴,见过宝亲王爷。”
宝亲王冰冷的脸上,居然泛起一抹淡笑:“免礼,快请起。好久不见了,王卿。”
居……居然是真的。苏县令向师爷使眼角,让他快将兵营撤回去免得让王爷发现,却见他脸上汗潸潸阵青阵白。
“老爷……”师爷小声颤抖道:“小的刚才一失手,不小心将杯子掉到地上……”
居然是掷杯为号,苏老爷眼一翻白,想到士兵冲进来后王爷的震怒,当下直接昏倒。
“老爷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师爷吓得拼命推他,干嚎不已。老爷你快醒来,别让我来收这个摊子!!
众人都被吸引过来,王裴性子最不耐烦,皱了皱眉一脸不悦地问:“又怎么了?别鬼嚎个没完。”
“这……那……这个……”师爷牙关呼呼,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是,消息都传了这么久,外面怎么还这么安静,难道消息没收到?
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师爷正想再说别的,门外踏进一人,一身黑色劲装。
“想问兵营为什么没动静是么?因为我用这块令牌让他们退下了。”来人举起手,手上,一块金牌在阳光下曜曜生辉,金牌上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第六章
对着跪倒一地的人,拿着金牌的男子看着上方没跪的三人,目光转了转,对着青衣青年:“你为何不跪?”
青衣青年笑笑:“在下追随王爷,王爷跪,在下也跪,王爷不跪,在下也不跪。”
拿着金牌的男子哼了声,放下手中金牌:“各位请起。”
“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被摇醒的苏老爷爬起来唠唠絮絮。
“微臣只是奉皇令来接王爷回京。”男人对着苏老爷,神色平和,眉目如刻,看来十分沉稳可靠。
“原来如此。”苏县令抹了把汗,就这么一天,他的人生大起大落大惊大悲,再也承受不住。算了,看来他这辈子注定没有升官的命,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边关,早点把这批贵客送走为上:“即是有皇命在身,卑职不敢久留,恭送王爷回京。”
三两下就被扫地出门,原本快骗到手的金子也没有了。宝亲王一身山雨欲来风满楼。
王裴随他们出来,见状知他们另有安排,拍拍‘宝亲王’的肩:“小凌啊,我是不知道你怎么变成宝亲王的,不过这档子事不好干,你要多小心,没钱可以到我们太原王家要,瑾儿到现在都还很记挂你。”
堂堂祈王爷被当成混吃混喝的骗子……而且还是真的骗子,连表明自己真正身份的面子都没有。祈世子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变回十几年前流落街头被少女捡回谢府的凌晨。他咧嘴笑笑:“王少爷,十来年不见,你看起来还是一表人材非同凡响啊……痛痛。”
他伸手揉揉被王裴拍了一掌的肩膀。
“当年我没听出来让你混了过去,现在再没听出你说我仙人放屁我就白混这些年了,死小子。”不解气地又拍了他一掌,抬头看看在远处等着自己的从人:“半路被挡下来,现在我真的要走了。你小子运气不错,他们居然找上我,不然你早就完蛋。”
说到这,吞吐了片刻,抬头看着远方,就是不看祈世子:“你当年与瑾儿帮我的事,我跪了你们两次,也算扯平。当年的事,谢了,以后混不下去,来太原吧,反正谢峦那小子现在门客越来越多,也不差养你们几个。”
祈世子心下感动,他当年混入谢府,自有他的心思,况且他当年有心结,帮王裴一事也不是那么尽心,只是舍不得瑾儿难过。没想到王裴轻浮归轻浮,却如此重情义,刚才不知自己身份还帮了一把。如果自己真的是无权无势的凌晨,真相败露宝亲王震怒,王裴自己也会被牵连进去的。
祈世子素来任侠尚义,人对我好,我便回他十倍,当下握住王裴的手,笑道:“我混不下了一定会再去太原,不知瑾儿现在是不是越长越漂亮。”
在众人一致对他翻白眼前,扯下腰间玉佩塞给王裴:“这玉佩真的是宝亲王的,以后若有人借此事寻事,你拿着这玉佩给他们,量他们也不敢拿你如何。就算没事,拿这去见宝亲王,只要不是叛国大事,他总会帮你一把。”
王裴接过玉佩,狐疑地看了祈世子几眼:“这真是人家给的,不是你偷拐蒙骗然后嫁祸给我?”
“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多疑?”祈世子气笑地拍回他:“王少你,你要上路,我也不挡你了,我们后会有期。”
“好。我走了。”王裴收好玉佩,一拱手:“后会有期。”
“请。”
目送王公子远离,回过头来,身后三人皆一脸又是你的桃花债的表情。
人家自有谢府老爷相亲相爱,关我什么事。祈世子哼了两声:“绝凡。”
“属下在。”黑衣男子立刻跪下。
“你身上带多少银两?”
绝凡瞥了一边的两人,轻咳了声:“够王爷在外舒服过上半年。”
祈世子脸色终于转怒为喜,不再计较苏老爷那边没骗到的钱。绝凡暗下拭把汗。
“你怎么也离京了?”
“回王爷,是宝亲王命令属下,向王爷吩咐一句。”
“说。”
“庆国之事,自行解决。朝廷不会为你赔钱。解决不了,宗正寺见。”
祈世子脸色扭曲了片刻:“他还在生气啊?”
绝凡瞪了柳残梦一眼,没回答自家首领这废话。
“那他还会让你来?”
“宝亲王爷只让属下传话,没指明由谁来传话。”绝凡小心回答。宝亲王爷自然生气,不过真断了自家王爷一切退路看他吃苦,他也是舍不得的。所以名义上封了王爷一切权限,却又寻了个借口让自己来传话,传完话自然是留下随侍王爷。
宝亲王这心思,祈世子自然也听明白,嘴下嘟囔腹诽几句,倒真反省起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份。
“对了,你这金牌哪里来的?”祈世子突然想到,指了指绝凡袖中金牌:“我怎么没听说皇上有这块金牌?”
“戏文里皇上都有这种金牌,昨晚属下听说有位宝亲王落榻老牛湾,为防万一,顺手做了块。”绝凡有些害羞地笑笑:“做得不大好,献丑了。”
“又是假的?”璃儿终于忍不住尖叫声来。这轩辕王朝的王爷是假的,代表皇帝的如朕亲临是假的,到底还有什么东西会是真的?
“有什么关系?”祈世子与绝凡异口同声道:“反正他们也没见过,又认不出。”
柳单于在旁苦笑,暗自想着回去后定要将他单于令牌的一切漏洞都给补上。
闲话时间:
非常感谢魔界公主泪,早晨的雪片,还有nihilfx三位同学的评论推荐,咳咳。于是我稀薄的良心终于开始抽搐,找出存稿来努力码字T-T然后码着码着,发现,我的稿子好象又丢了,不知道是当时没写完直接去写别的,还是写好了弄不见了……小鸟说她已经被我哀得麻痹了,看天。
总之,继续感谢三位的评,不过我现在没空一个一个回复,就用这篇新章当回复吧。至于其他的……等我搞定我身上无数稿债后再说吧T0T
(其实主要是昨天偶然从主机后面找到树犹的存稿……)
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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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犹就到这里了。。。OTZ。。清大还没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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