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
立英哥
你说他俩烦人不烦人
整个喝酒期间唠叨个没完
弄得我酒都没喝好。
亮子
不要这样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们的这次行动毕竟是第一回呀。好了
别说了
我们现在就到市府广场等那辆出租车。
吴立英和王亮在市府广场的约定地点只等了一会儿
女司机开着出租车就到了。女司机对他们的这种用车方式和付款的及时非常满意
所以自他们一上车就和他俩说这说那唠个不停。一下午
他俩又到昨天去过的地方重新转了一遍。转完这四个地方
就已经六点钟了。吴立英提议还是由王亮到昨天吃饭的地方请客。
吃过晚饭
吴立英让女司机把他们送回延安路二十八号。女司机天生是一个自来熟
经过小区门卫时
她热情地与保安人员打着招呼
此时这里的大门对她来说已经畅通无阻了。吴立英指着A座14号楼对女司机说：
明早七点准时到这个地方接我们
切记不要耽误了。
说完领着王亮上了楼。
阎一夫配的两把钥匙确实好使
吴立英毫不费力就打开了防盗门。按照阎一夫所教
他俩从开防盗门时就戴上了手套。两人进得屋后
把防盗门反锁上。王亮打开手电筒
按盛夏所画的图
他俩一直向前走。走到头
往回数左手第二个房间就是书房。两人进了这个房间
王亮用手电照了照
看到室内的书架上果然摆满了书。吴立英说：
这里是书房。亮子
你往四周墙壁照一照
找到那幅油画。
立英哥
看这里有一幅画
你看是不是？
对
是这幅油画。你看这不是小夏说的那个举着火炬的自由女神吗？
吴立英说完
过去向里边推了推那油画
油画果然悄无声息地开了
里边露出了保险柜。吴立英把钥匙插进保险柜的锁孔
然后拧动密码柄对密码
最后左手拧动钥匙
右手转动保险柜把手
保险柜门吱的一声果然开了。王亮用手电往里边一照
不由得惊呼起来：
立英哥
这里的钱太多了。
吴立英把食指放在唇上
向王亮嘘了一声说：
轻点声
你把行囊拿过来
我们一边数一边往里装。
装完后
两人一合数
一共二百零五捆百元大钞人民币
四十捆美元
二十五件首饰。把钱和首饰装进行囊后
吴立英把保险柜锁好
油画复位
一切都收拾得天衣无缝。然后对王亮说：
我们到
睡一会儿
离天亮还早呢！
天亮的时候
吴立英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
他一看来电显示
原来是阎一夫来的电话。阎一夫开门见山地问：
立英
那个事进行得怎么样？
进行得很顺利
我们还在这里等出租车。
吴立英回答道。
好
立英。还是要按计划进行
七点钟准时出去。出去后
你再给我打电话报一声平安。中午十二点时
你再换一辆出租车
到元谋饭店附近等我们。记住
千万小心。
阎一夫接到吴立英报平安的电话时
他正在土林仙庄的餐厅里用早餐。他看了看餐厅里的时钟
时间恰好是七点三十分。阎一夫心里暗道：
这小子还真按计划行事。
他放下电话
环顾一下四周
见潘清和盛夏也进了餐厅。昨天
他和潘清谈了许多
话题当然集中在小丽和潘清的婚姻上。潘清做了许多承诺
应允一年内与叶小红离婚
待小丽毕业马上就结婚。交谈的气氛很和谐
会谈的结果很愉快。为此
他准许了潘清和盛夏住在一个房间。这不
昨晚
他们一定男贪女欢得很晚
天到这个时候才起床。潘清和盛夏来到阎一夫跟前
潘清非常礼貌地与他打招呼：
舅舅
您早。
随着与小丽关系的确定
潘清也叫起阎一夫舅舅来。
阎一夫点点头说：
潘清
吃完早餐后
我们一起去元谋人陈列馆参观。我打算十二点前回到楚雄
所以我们还得抓紧时间。
舅舅
那个元谋人陈列馆可没什么看头。馆里除了一些元谋人牙齿化石外
不是画就是雕塑
没有一样真的。不然的话
我怎么会带你先到土林来呢？
既然那样
我们就直接回楚雄吧。
其实阎一夫巴不得快点回去。
八点刚过
潘清就把车开出了土林宾馆。盛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与潘清说笑着
阎一夫对他们的打情骂俏一点也不感兴趣
眼睛只是盯在车窗外的土林。土林在云南以至全国都十分典型
它与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
路南的石林并称为云南三林。这里的土林是中国土林奇观之首
其造型十分奇特
有的像城堡、有的如宫殿、有的似动物、有的则酷似人形
令人叹为观止。其实土林是水蚀地貌的一种形态
在季风影响和流水的侵蚀与切割下
形成了千沟万壑、成片参差的土柱
它密密层层
如同森林一般
所以人们称它为土林。土林在元谋盆地广泛分布
虽然车已开出十五分钟
车窗外仍然不时有土林闪过。
土林距楚雄一百七十公里
潘清驾着凌志没用三个小时就回到了楚雄。潘清还没等把车放回车库
他就接到叶小红的电话。叶小红说她在曼谷
下午一点钟就飞回昆明
她让潘清开车到昆明机场迎接。潘清看了看手表
马上就要到十一点了。到昆明机场一百八十公里的路
他必须现在就走才能赶在叶小红之前到达昆明机场。
阎一夫和盛夏在元谋饭店门前就下了车
他们约好潘清一起到楼上餐厅吃午饭。这时盛夏发现潘清又把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朝着市府广场的方向开去。盛夏进到大厅
对坐在沙发上的阎一夫说：
师傅
潘清开车走了
你赶快用手机跟他联系一下
看他干什么去了。
阎一夫拨通了潘清的电话
把手机递给盛夏说：
你问他吧。
潘哥
你干什么呢？这么半天还没上来。
盛夏接过手机问道。
是小丽呀。刚才我接了一个电话
让我下午一点到昆明机场接人
时间太仓促
我直接开车走了。你和舅舅上楼吃饭去吧
就不要等我了
bye-bye。
师傅
潘清去昆明机场了。
盛夏把手机还给了阎一夫。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回房收拾东西
退房
走人。
阎一夫喜形于色。他没想到潘清这么简单地被甩掉。
中午十二点
阎一夫和盛夏走出了元谋饭店的大门。阎一夫已经与吴立英通了电话
此时吴立英打的出租车就停在饭店门外的甬道上。阎一夫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对司机说：
去昆明。
司机一踩离合
的士驶出饭店的甬道
汇入了大街上的滚滚车流。
楚雄距昆明一百六十公里。的士上了高速公路
只用两个小时
就进了昆明市区。从进了昆明市内
吴立英和王亮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车窗。昆明市的繁荣是楚雄不可比拟的
尤其过了昆明北站
到处高楼林立
车流如潮
人流如织。吴立英和王亮从来没见过这般景象。在阎一夫的寓所楼下
他们下了出租车。王亮从后备厢中取出行囊
跟着众人上了二楼阎一夫的住所。这是一个两居室的住房。
立英
收获怎么样？
刚把防盗门关上
阎一夫就迫不及待地问。
收获还不错
我和亮子初步点了点
一共有人民币二百零五万元
美元四十万元
首饰二十五件。亮子
把行囊打开
让老前辈过一过目。
王亮把行囊把开
将钱一捆捆地摆在
把首饰一件件放在桌子上。其他三个人都把目光盯在这些东西上
谁也不说话。还是阎一夫率先打破
他说：
这次行动小夏功劳最大
让她决定怎么处理这笔钱吧。
不
师傅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立英哥是我们的头
一切都他说了算。
对
对。你看我这记
一高兴我把这茬都忘了。
阎一夫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这笔钱这么分
每人五十万元人民币
十万元美元
首饰全部归小夏
剩下五万元人民币作我们的日常开销。大家看可以吗？
吴立英成竹在胸
其实他在潘清家点完钱就在头脑中形成了这个方案。
盛夏说：
我同意这个方案
只是二十五件首饰全给我
是不是多了点。
不多
这次百分之九十的工作是由你作的
你拿双份也不多。
阎一夫说。
吴立英看了看王亮说：
亮子也不会反对吧。
对
对。我举双手赞成。
王亮连声说。
盛夏说：
既然大家都同意
师傅
你就把它分开
各人拿各人的份。现在我宣布
今晚我要尽地主之谊
请大家到人和泰皇酒楼吃海鲜。
看看时间还早
盛夏和吴立英去了盛夏的住处。王亮也要一同前往
当阎一夫说王亮就是愿当电灯泡时
王亮才勉强留在阎一夫那里。
盛夏的住处在东风西路四十号
与阎一夫的住处只有两站路。乘出租车只用十分钟就到了那里。昆明百货大楼就在附近
这里商号林立
热闹异常。看到这些
吴立英想起大隐隐于市的古训
想不到盛夏的住处竟符合中国古代哲人的思想。
盛夏的住处在一幢七层楼的六层。一室一厅的格局倒也精致
卧室里一派闺房的气氛。凭直觉吴立英猜想这里还没有男人住过。看到吴立英把装钱的行囊放在地上
盛夏马上搂住吴立英的脖子与他相吻。盛夏喘着粗气说：
立英哥
半个月不在一起
想死我了。
两人缠绵在一起的时候
吴立英想起了从未谋面的潘清。看到盛夏如醉如痴的样子
吴立英想到昨晚她和潘清大概也是这样吧。昨晚在潘家
吴立英和王亮躺在卧室的
等待天亮。王亮很快就睡着了
而吴立英在
似乎闻到了盛夏的气味
他立刻联想到盛夏和潘清在这张
的情形。云消雨停的时候
盛夏似乎发现了吴立英的心不在焉。盛夏问道：
立英哥
你好像在敷衍我吧？
没
没有。小夏
你不知道
昨晚在潘家提心吊胆地等天明
我一夜没睡
现在
我都困死了。
吴立英似乎没有说谎
只不过把胡思乱想换成了提心吊胆。
盛夏起身
拿过毛巾被给吴立英盖上。对吴立英说：
你睡一会儿吧。
傍晚
天飘起了小雨。吴立英和盛夏撑着一把花伞走出了家门。人和泰皇酒楼就在附近
用不了十分钟就能走到。他俩并肩走着
风儿柔柔地在他们的脸前身后跳跃着
雨丝在空气中轻轻地飞舞着、飘荡着
沙沙的雨声
和着风尾竹的摇曳
缓缓地流入耳际。干净的路面湿漉漉的
路旁的大树小草被雨水洗刷得碧绿盎然。人行道上成了花伞的河流
五彩缤纷地向前流淌。吴立英还没尽情地欣赏够眼前美景
他们就到了人和泰皇酒楼。阎一夫和王亮在酒楼大堂等着
由于盛夏已经电话预约了包房
女接待员热情地把他们引进这二楼的一个包房。盛夏因为点菜没有上楼
供客人食用的活海鲜都摆放在一楼大厅里。盛夏点了鲍鱼、海参、赤贝、龙虾、螃蟹、石斑鱼六种海鲜
并给服务员交待了烹制的方法。包房里阎一夫和吴立英正谈得投机
盛夏的到来也没冲淡他们的谈兴。盛夏大声说道：
师傅
今天喝什么酒？
当然是白酒
吃海鲜只能喝白酒。我看就来两瓶北京二锅头吧
既经济实惠
又能保真。
回答完盛夏
阎一夫继续对吴立英说：
抗战时期
云南是大后方
机关都搬到了重庆
但许多大学却云集到昆明。著名的西南联大就是北大、清华等多所大学组成的
其校址就在昆明。你上中学时语文课本里有朱自清、闻一多的文章吧
他俩就是这所大学的教授。
是的
我读过朱自清和闻一多的文章
也知道他们是西南联大的教授
但是这与昆明的酒店南北风味俱全有什么关系呢？
吴立英仍然不解。盛夏听出
他们在谈论昆明酒店的南北风味的由来。
这当然有关系啦！当时
里有相当一批高官是大知识分子。他们在权力场上角逐
当他们失意时
就到大学里教书。他们不光给昆明各高等院校带来了兴旺
也给昆明带来了各地美食。他们开始只是在家里聚餐
由各自带来的厨子献艺。这些高官来自全国各地
他们的厨子也不例外。后来
这些南北风味就传了出去
进了昆明的各大酒店和饭庄。
我觉得菜应当是做出来的
不应该是吃出来的。
吴立英说。
立英
你这就错了。需求才是事物存在的理由。设想一下
只有人会做
而没有人来吃
可能这种东西一天也存在不下去。要知道
那个时候
不单这些高官型的教授有钱
就是大学里的普通讲师、教授
他们的薪水也很高。举个例子吧
鲁迅在北师大当教授的时候
他的薪水是三百块大洋
而当时的工人有工资只有三块现大洋。再举个例子
大家都知道的川、鲁、湘、粤四大菜系
鲁菜是最先出现的。为什么呢？那就是由于治理黄河水患。朝廷拨下大批银两修堤
而工程费用却是一笔糊涂账。于是
治黄的官员们就把大笔的金钱用在吃上
这样就吃出了鲁菜。
可是
既然工程费用是一笔糊涂账
为什么官员们不选择贪污而选择吃？
吴立英又提出了问题。
其实
这时
服务员开始上菜。打断了阎一夫的大段演讲。为了保持海鲜菜的原汁原味
大部分菜不是清蒸就是水煮
所以菜上得很快。盛夏给每个人都斟满了酒
她首先举起杯说：
诸位
半个月来大家都很忙碌劳累
为了庆贺一下我们的成功
大家干一杯。
一下子喝干一杯足有二两多的白酒
四个人的头都有些飘飘然。看到吴立英和王亮对有壳的海鲜无从下手
盛夏给他们作了示范。四个人一阵子双手并用
盘中的海鲜去了不少
每个人的桌前都堆起了小山式的碎壳。王亮端起酒杯
隔着吴立英对盛夏说：
小夏
我最佩服的是你
年龄比我小
可干起事儿来比老前辈都老练。来
我俩干一杯。
盛夏面有难色地说：
这一杯喝下去就是二两多
我恐怕不行。
我干了
你随意。
王亮喝酒素来慷慨。
王亮满饮一杯后
阎一夫屏去了服务员
服务员离开包房后
阎一夫说：
我们大家今天在这里喝酒
不应当在这里单纯喝酒。我们还要研究一下以后的打算。你说是不是
小夏。
盛夏点了点头
阎一夫继续说：
立英
你是我们的头
你先说说。
阎一夫想借助吴立英谈对将来的设想来试探一下他的才干。
吴立英看了盛夏一眼
看到她的眼神似乎在鼓励他讲一讲。吴立英清了清嗓子说：
在老前辈面前谈我们这个集体的未来打算
似乎有些班门弄斧。但小夏和老前辈有意让我当这个集体的头
那么我就斗胆的谈一谈
就算抛砖引玉吧。
吴立英非常得体的开场白
让大家听起来很舒服。吴立英略微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
要说打算
我看就要有近期的打算和长期的目标。我先说近期的打算。我们昨天在楚雄露了一手
如果潘清报案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