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有些意愤了
他就怕女人说自己没钱。他拉着小丽来到书房
把墙上的一幅油画拉开
露出一个保险柜。潘清打开保险柜
从中拿出十捆百元人民币交给小丽。在这整个过程
小丽全神贯注在潘清拧动密码的位置
以及那把开保险柜的钥匙
在潘清打开保险柜以后
她又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保险柜里钱的多少和里边还能有些什么
所以当潘清把钱递给她的时候
小丽一时间竞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愣了一下神
然后推开潘清递过来的钱说：
潘哥
我在和你开玩笑
你还当真啦？快
快把这些钱放回去。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潘哥
你不记着啦
昨晚我就说过不要你的钱吗！
这回轮到潘清左也不是
右也不是了。最后小丽一推他
潘清才把钱放回保险柜。今天
潘清真算开了眼
破天荒头一次看到了在十万块钱面前毫不动心的女人。望着千娇百媚的小丽
爱意不由得在心中油然升起
潘清搂过小丽一下子躺倒在书房的地毯上。他一边亲吻小丽一边解她的衣服纽扣。小丽挡住潘清的手说：
潘哥
现在你应当去洗澡
你昨晚毕竟去了是非之地。
潘清一想小丽说得有道理
回卧室脱了衣服进了浴室。进浴室前
潘清喊小丽道：
小丽
你也来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吧。
小丽答道：
你留着鸳鸯浴跟别的女人洗吧！我可害羞。你可不要沾湿了就出来
可要好好洗洗
不要糊弄我。
听到哗哗的水声
小丽知道到了动手的时机。她到卧室拿起潘清的那串钥匙
捏手捏脚地回到书房。由于潘清走的仓促
用以遮掩保险柜的油画仍像一扇门的样子开着。她把钥匙插入锁孔
然后拧动密码柄。根据潘清操作的方位密码应当是660812
这好像是潘清的生日
盛夏天生对数字敏感
打过一次的电话号码也能记得一周时间。她迅速拧动密码柄
可这次却失败了
保险柜的门纹丝不动。盛夏又重复做了一遍
保险柜的门仍然未开。盛夏心里暗道：
糟了
密码怎么不对。这是一个老式保险柜
就是不知道密码也能把它打开。
盛夏开锁技术是跟阎一夫学的
阎一夫说只教过她这么下一个徒弟。阎一夫花毕生精力和在大学里学到的机械专业知识研究了一套配钥匙、开锁的绝活
他曾对盛夏说世上没有他打不开的锁。盛夏曾与阎一夫开过一次这种保险柜
那得用医用听诊了器来听转动密码柄时柜内密码锁的声音。既然保险柜一时打不开
盛夏就迅速地把潘清的那串钥匙上的防盗门钥匙和保险柜钥匙按在橡皮泥印下齿模。这是昨晚阎一夫与盛夏一起制定的方案。阎一夫有一套精巧的配钥匙工具
他走到哪里
就把它带到哪里。做好这些
盛夏立刻把钥匙串放回潘清的衣服兜里。一切都收拾稳妥后
她拿起一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书看了起来。这是一本算命的书
书名叫《大六爻》
看来潘清比较信这个
盛夏仔细地看了起来。
潘清确实没有耐心在浴室里洗下去
他草草了事
在腰部裹上浴巾就走了出来。见小丽坐在
正在看书
他便挨着小丽坐了下来说：
小丽
看的什么书。
一本算命书
就放在你的床头柜上。
小丽向他扬了扬书的封面。
噢
这是我睡前看的书
他比较耐看。怎么样
你看得懂吗？
以前我研究过这方面的书
我还会算命呢！
你会算命？我不信。
潘清边说边摇头。
不信我就给你算算
报上你的生辰。
算命？算了吧。我们还是先亲热亲热吧。潘清动手解小丽的扣子。
小丽推开潘清
嘻嘻哈哈地说：
快报上你的生辰八字
不算完命其它的事免开尊口。
潘清知道小丽的
格
她说的话貌似玩笑
但是不达目的
她决不罢休。他只得说：
六五年八月十二日。
是阴历还是阳历。
表面上好像是在算命
其实她在核实保险柜密码。
当然是阳历。
潘清嘴上虽在回答
但是他的手始终在解小丽的衣扣。小丽仍然翻着那本书
但她已不再挣脱和反抗。
吴立英和王亮在驾照理论考试上其实进行得很顺利。一是答案早就发给了他们；二是所有的题都是选择填空
也就是A、B、C、D填在卷子上的空格里；三是考场监考人员并不管任何人是否抄袭。这样王亮和吴立英的考试成绩一样
都是一百分。昨天进行的驾驶技术考试吴立英和王亮也顺利通过。十多天他俩总是第一个出现在练车场
最后一个离开练车场
他们简直迷上了开车
诸如在考车场立起竹竿模拟的狭道里起步、左转、右转、倒车、停车他俩已经烂熟于心。今天的考试项目是考驾照的最后一项
就是路面考核。和他们一起练车的学员说这一关就容易
但也最难通过。考官会出一些古怪的题来难为考生。但是你要给考官塞钱的话
过关根本不在话下。
上午九时
吴立英和王亮准时上了车。与王亮同车的考官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王亮起车
换了换档位加入了挂有教练车牌的车队
三十多辆教练车一同出发
在王亮看来
有点浩浩荡荡的感觉。车队穿过城区
向郊外驶去。王亮见考官总是一言不发
于是说：
考官大人
昨晚你看电视剧《英雄无悔》了吗？
没看
我从来都不看电视剧。
那里边有一个公安局长
高大威武
智勇双全。这些日子他成了我的偶像
没看
你会后悔的。
王亮煞有介事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和他长得十分相像
不
你简直就是那个局长。前几天理论考试看见你时对他们我就这么说。
听到王亮的恭维
考官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听口音
你好像滇西北人
怎么到楚雄来考驾照。
考官打断了王亮的吹捧。
考官大人真好耳力
我是中甸人。潘市长是我家亲戚
将来我就给我表哥潘清开车。
王亮轻描淡写地说。
一听王亮这么说
考官反倒恭维起王亮来了。王亮哪里知道潘副市长是公安、司法的主管。直到路面考核结束的时候
考官也没给王亮出难题。最后王亮拿出五百元钱塞给他时
考官说：
兄弟
你可不要让我犯错误。回头你跟潘市长一说
我非得下岗不可。
吴立英可没这般幸运
他只顾开车
哪里会说吹牛拍马的话。车队重新回到市区的时候
考官说要回家一趟
让车离开了车队。在一座小桥上考官让停车
吴立英想也没想就停了下来。待到考官说
下去吧
你的考试结束了时
吴立英才恍然大悟
交通规则里有不准在桥上停车的规定。吴立英默默地坐在驾驶位不动
考官见状说：
你不知道交通规则里有不准在桥上停车的规则吗？
新交通规则作了修改
不信
你可以看一看
它就在我的皮包里
这是我专门给你带来的。
说完
吴立英就把皮包递给了考官。
考官接过皮包拉开拉链向里面看了一眼
立刻满脸堆起了笑容说：
对
对。新规则是对这方面进行了修改。不过我们一直没有发到手
那么这新规则我就收下了。你继续开车
不用往我家开了
直接开回考车场。
吴立英爽快地回答一声是
心里暗道：
三千块钱就可以修改一条规则
还值！
他一踩油门
朝向考车场方向驶去。
盛夏在潘清家呆了一整天
午餐都是潘清买回来的。在潘清出去买午餐的时候
盛夏打开了保险柜
密码确实是潘清的生日数字
即650812
盛夏粗略的点了一下
保险柜里二百多万元人民币
五十多万元的美元
还有一些金银、宝石首饰。等到潘清买饭回来时
盛夏早已收拾停当
正襟危坐地看着那本《大六爻》。潘清买回来的午餐是宜良烧鸭和
饼。看到潘清把这两样食品摆到桌上
小丽笑着说：
潘哥
你想把我吃成大胖子吧
买这么多的油腻的东西。
今天你的消耗太大
需要补一补。
潘清说完
嘿嘿地坏笑起来。
不用听到他的坏笑
盛夏也知道潘清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上午他俩就做了三次
除了头一次外
后两次都是盛夏主动要求的。她装着生气的样子说：
潘哥
你笑话我。
我怎能笑话你呢
小丽的投怀送抱潘哥是求之不得的。
说到这里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包药
向小丽摇了摇说：
快点吃饭
然后服了这药
准备战斗。
盛夏和潘清回到元谋饭店已是晚上六时了。潘清直接回到1212房间
他怕像昨天一样碰到罗总弄得尴尬。潘清在十二楼下了电梯
盛夏没有回到自己房间
就到了阎一夫那里。看到盛夏满面春风的样子
就知道她已经得手。不待阎一夫问
盛夏就拿出橡皮泥说：
钥匙模和密码全部到手。
阎一夫接过钥匙模
从皮箱里取出配钥匙工具
开始配钥匙。保险柜钥匙很好配
而防盗门的钥匙有两把
并且其中一把是四棱的
对此阎一夫费了很多时间
才把它搞定。为了把握起见
阎一夫又把配好的钥匙按在橡皮泥上
按这个齿印又配了一把四棱的
然后将两把钥匙与齿印对照进行修整。待到将三把钥匙配好
天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了。盛夏拿过配好的钥匙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就听到电话铃声。盛夏按了一下免提键
电话里响起了潘清的声音：
怎么样
小丽
你又挨骂了吧？
还说呢
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装得逼真
盛夏说得很哀伤
中间还抽搐了几下鼻子。
别哭
别哭。小丽
我一定对你好
我一定对你好一辈子。
潘清的声音很温柔。
明早我们还去晨练吗？我好想和你在一起耶！
小丽的话锋突然转了方向。
去
只要你去
我一定去。
潘清忙不迭的说。
那就五点半出去
在这个时间我舅舅不会起来看着我。
那就五点半
到时候你一定出来呀
可不要叫我白等呵
潘清叮咛着。
路面考核的通过
王亮比吴立英更高兴。首先
在路面考核过程中
王亮没花一分钱
而吴立英却一下子花去了三千元；其次
既将到手的驾照真是王亮最大的祁求。一大早起来
他就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
立英哥
难得今天这么清闲
中午我请你到饭店吃当地风味餐怎么样？一下子省下三千元钱
我不花钱请客那还真有点不够意思。
从昨天路面考核完毕直到现在
王亮不下十次提到这三千元钱揶揄吴立英。还没等回答
吴立英的手机铃声响起。从来电显示上看
这是阎一夫来的电话。
你好
老前辈。
立英
有两件事情
第一
你现在就去包一辆出租车
要找一个有手机的司机
就和他说要用一周时间。今天你就和王亮坐这辆车装作到处去办事
以便有事的时候随叫随到。第二
今天晚上六点
在狮子楼饭庄201包房咱们一起吃饭
有事我们一起商量。
吴立英回答道：
好
好。我知道了。
阎一夫听到吴立英的回答
旋即挂断了电话。
亮子
我们走吧。阎老前辈给我们下任务了。
吴立英和王亮吃过早点后来到大街。此时恰逢上班的时间
自行车、公交车塞满了路面
过来的出租车里面都有乘客。好不容易上了一辆车
一问
司机没有手机。他俩坐到市府广场附近就下了车。第二辆车
司机有手机
但他晚上六点就得交车。直到上午十点
他俩才打到一辆符合阎一夫所要求的出租车。这个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
本人就是车主。夜间司机最近生病不能开车
她的车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待命。吴立英与她商量好的每天三百元的租车费让这个好司机很满意。他们去的第一站就是延安路二十八号
小区的保安很松
只是说了去里边接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
门卫就放行了。车开到A座十四号
吴立英让司机在楼下等一会儿
他和王亮到四层潘清家的门前仔细观察了一番。下楼对女司机说老太太死活不肯下楼
然后就驱车去了楚雄卷烟厂。一上午一共去了四个地方
每个地方吴立英和王亮都进去转了转。中午王亮履约请吴立英和女司机上饭店吃了楚雄本地风味菜。酒足饭饱后
吴立英让王亮拿出三百元钱给女司机并对她说：
这是今天的租车费
今天车就用到这里
以后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明天你听我电话。
女司机连声道谢后出去开车走了
吴立英对王亮说：
下午我们也自由活动。
晚上六时
吴立英和王亮准时来到狮子楼饭庄201包房。阎一夫已点了菜等在这里
出乎吴立英的预料
盛夏也在这里。吴立英和盛夏有近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乍一相见
吴立英有些激动。盛夏拉过一把椅子让吴立英坐在她的跟前
没容吴立英诉说思念之情
盛夏就开始给吴立英布置任务。她将三把钥匙和写有密码的纸条给了吴立英
向他详细地讲解了开锁的方法和保险柜所在地点。今天中午
盛夏乘潘清买午餐的时机已顺利地打开保险柜和防盗门。她真想把保险柜里的东西一古脑地取出一走了之
但这不行
潘清回来马上就会发现。凭潘清的势力
盛夏不等走出楚雄就会被逮住。对于这一点
盛夏是深信不疑的。介绍完开锁的办法后
盛夏对吴立英说：
明天我与师傅同潘清去元谋去旅游
晚上就住在那儿
所以你只能在明晚动手。
吴立英点了点头。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于是盛夏停止了谈话。
狮子楼饭庄是楚雄一家最大的滇菜馆
它几乎汇聚了云南各民族的所有珍馐美馔。阎一夫点了竹筒鸡、三丝干巴菌、坨坨
、香茅草烤鱼、苦凉菜蛋酥、保山大烧、大救驾和舂筒菜
一共八个菜。服务员上齐了菜
开启了啤酒
阎一夫让她们退了出去。阎一夫提议四个人共同举杯
为了明天的成功
干杯！
潘清从家里出来并没有与小丽同行。因为此时才是下午两点钟
潘清决定到医院看住院的儿子。潘岳在这家医院的骨科病房已住了近半个月了
由于潘清这一时期一门心思地追小丽
来医院看儿子一共才三次
加上妻子叶小红在儿子住院的第二天就出国了
所以只有小保姆照看儿子。一想到这些
潘清心里很内疚
他今天要在医院多陪一会儿潘岳。
看到爸爸带来许多玩具和小食品
潘岳显得很兴奋
如果不是腿骨折
他非跳起来不可。潘清看到儿子精神很好
脸色也比上次来时好多了。只是腿上打着石膏
使得潘岳无法活动。晚上六点
潘清从饭店订做了饭菜
同儿子、小保姆一起进餐。看到潘岳吃得香甜的样子
潘清心里的内疚感少了许多。这时
潘清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接听原来是小丽打来的。小丽说：
潘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在我的苦苦哀求下
我舅舅同意了我俩交朋友
并想与你谈一次。
听到这个消息
潘清比潘岳得到玩具和小食品高兴多了。他说：
小丽
你马上跟舅舅说
我立刻回去跟他谈。
你不必马上回来谈
我想明天我们三人去元谋去旅游
明天你俩会有许多机会交谈。
小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那好吧。
和每次一样
听到潘清答应了
小丽马上挂断了电话。
吴立英直到中午才给出租车司机打电话
告诉她下午两点在市府广场碰头。整个一上午
他都按着盛夏画的图默记着潘清家的房间
尤其是书房的位置和布局。在中甸的袭警脱逃
那是迫不得已的；在兰坪参与贩毒
他和王亮都是懵懵懂懂的
误打误撞成分更大。而这次却不同了
从策划到实施
他从头到尾参与
而且是一个重要成员。只从昨晚盛夏告诉他就得动手
吴立英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昨晚喝酒的时候
阎一夫告诉他一定要在晚上八点进入潘家。这个时候
天已全黑
下班的人都已到了家
基本可以躲过楼道内人多的高峰期。并且必须乘出租车进出小区
免得引起保安人员的注意。盛夏叮嘱他一定带上手电筒和家里那个行囊。阎一夫和盛夏把各种注意事项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九点钟他们一起离开狮子楼饭庄。王亮发现吴立英整个一上午不是看那张图就是发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