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外国都应是高楼大厦。
缅甸是一个受国际治裁的国家
尤其是在缅东北
这里政出多门
能有现在这样就不错了。
吴立英说。
到了美心宾馆
吴立英和王亮住415房间
阿金和阿银住408房间。当晚在宾馆餐厅五个人大喝了一顿
就算是庆功吧。
刘勇是以十分矛盾的心情到大其力的。他是应大毒枭吕明之邀到这里的
本来他要推辞掉这个邀请
把孙长兴运货的事办好之后再说
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
拖一拖吕明或许就把这事忘掉了。但是
这次却说什么他也推却不掉了
因为吕明的得力干将吕权亲自开车到刘勇府邸来接
刘勇只好坐上吕权的奔驰去大其力。
大其力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前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镇。因为与泰国、老挝两个国家接壤
生意人比较多。六十年代后
一代大毒枭罗星汉看中了大其力特殊的地理位置
便入主了大其力。从此以后
大其力便迅速地发展起来了。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期
大其力又成了大毒枭坤沙的势力中心。通过大其力
坤沙的海洛因销往全世界。坤沙投降后
虽然缅甸军队控制了大其力
但作为毒品的中心城市
远说不上得到了
军队的控制。缅甸的各种政治团体、不同的地方武装组织、不同的毒枭、不同国家的缉毒部门、情报部门
都在大其力设置自己的机构。所以
大其力是个情报人员密布
特务密布和毒枭、毒贩、政客密布的城市。同时
它也成了各种地方武装大力争夺的地盘。
吕明原来是坤沙的一个马仔
为人很精明。坤沙投降后
其下属纷纷各奔东西
投奔到别的地方势力下混碗饭吃。吕明可不打算这样做
跟随坤沙这么多年
他悟出一个道理
有枪才是硬道理。大到国家
小到个人
无不如此。因此
他在前年替坤沙运一批武器时
就偷偷地藏匿起一批枪枝弹药。坤沙投降的第二天
他就找来吕权商议。吕权原是云南临沧的一个警察
因在派出所打死人命被开除。最初到金三角做生意
买卖蚀本后
投到坤沙麾下效力。吕权心黑手狠
尽管投奔坤沙较晚
但升迁很快。吕明和吕权相识后
很快就成了朋友
因为二人都姓吕
各叙了家谱并连了宗。吕明比吕权大三岁
自然成了大哥。两人商议后决定不再依附任何人
由他俩拉帮单干。当天
他俩又找来十多个相熟的朋友
于是
一个十几个人来七八条枪的队伍就告成立。第二天
他们占领了一个毒品加工厂。这个加工厂也是坤沙的一处产业
吕明曾在这里管理过一段时日。吕明不但了解这里的地形地貌
也熟悉这里的人事关系。所以经过一番恫吓和安抚
他们就成功地占据了这里。
吕明和吕权的第二个成功行动是成了一个聚泉钱庄的大股东。在占据毒品加工厂一个月后
吕明和吕权在毒品加工厂搜集了二百公斤海洛因
装了三大箱用车运进聚泉钱庄。钱庄老板姓郑
听门卫说后院闯进两辆小汽车
从车上下来十几个身上都带着家伙的人。他赶紧来到后院
见这十多号人抬着三口皮箱就要往钱庄里闯。郑老板喊道：
兄弟们
请留步！
吕明见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西装革履很有些派头。就对众人招招手说：
且慢。
这位老兄是？
吕明拉着长声问。
鄙人姓郑
是聚泉的经理。
说着
他双手递上了名片。
吕明接过名片
看了一眼
揣进兜里
同时朝吕权使了个眼色。吕权掏出手枪
一把揪住郑经理说：
跟我进会客厅再说。
吕权押郑经理去了会客厅
吕明示意抬箱子的人也跟着进去。然后招手叫过四个人说：
你们几个去营业大厅去看着那里的人
不让他们随便出入和打电话。
吕明来到会客厅
见郑经理仍在吕权的手枪控制下。
二弟
我们是和郑经理来谈生意的
怎么不请郑经理坐下。
吕明微笑着说。
阁下是来存款的吗？
郑经理问。
不是。
那么是来借款的？
也不是。
既不是存款也不是借款那还谈什么生意？
郑经理说话有些带刺。
我们是来入股的。
入什么股？我们并没说要扩股。
郑经理十分愤怒
吕权见状又把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那你们拿什么入股？
枪一指在头上
郑经理软了下来。
打开箱子
让郑经理看看。
三个箱子打开后
满箱子用塑料袋封装的四号码海洛因。郑经理虽然生活在金三角
但是也没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海洛因
他忙说：
我们是正当开钱庄的
不与毒品打交道。你们还不把这东西拿走吧！
正当开钱庄的？你给坤沙洗钱也是正当开钱庄的一种生意吧！
吕明见郑经理听完他说这句话脸都白了
决定再给他加加码。他说：
是不是让
军来这里查查账
看洗钱算不算正当生意。
说完
吕明就要往出走。
不要走
我们好商量。
嗯
这就对了
这才是合作的态度。
吕明说。
这位先生您贵姓。
敝人姓吕
叫吕明。这个兄弟叫吕权。都是自家兄弟。
吕明指了指郑经理的身后。
吕先生要加多少股？
我们不会多加。
吕明想了想说：
就加8326万股吧。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呀！聚泉钱庄的本金是八千万美金
算作八千万股
加上他们的8326万股
是16326万股。一算就明白了
他们分明是要占百分之五十一而控股呀！
如果你们要控股的话
恕在下不能做主。
郑经理顿了顿说：
再说
这三箱子白粉也不值这个数呀！
我这是二百公斤四号海洛因
每克五百美元
就是一个亿。我算你8326万美元
可是给你打了个八五折呀！
五百美元一克
你就是运到法兰克福也卖不到这个价吧。
郑经理反唇相讥道。
但我把它放在柜上就值这个价
郑经理
你不认为是这样吗？
吕明的无赖腔调使郑经理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他只能重复地说：
我一个做不了主
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你做不了主
谁做得了主。
那要全体股东开会。
吕权
你和郑经理去打电话
通知全体股东来开会。
二十分钟后
除了一个在外地
六个股东都到齐了。只从坤沙投降后
股东们都知道失去了靠山
钱庄早晚要被人吃掉。他们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快。在会客厅
他们听了郑经理的简要介绍后
都一致反对这个结果。正在这时
从前边跑来一个营业员喊道：
不好了
经理
他们的一个人在强歼女营业员！
听到这个消息
吕明不觉勃然大怒。他命令道：
去两个人
把他给我抓过来。
不大一会儿
那个人就像小鸡子一样被派去的两个人拎了回来。吕明一看
这个人叫何为。吕权上来踢了他一脚说：
你小子竟敢坏爷的大事。
那个女的往外打电话
所以我就
何为显然在诡辩。
不要强辩。何为
我问你
你犯这么大的事要怎么惩处你？
吕明喝到。
剁掉小手指头。
何为嚅嗫地说。
废话。那是偷东西的处罚。你不认为那样就便宜你了吗？
吕明厉声道。
何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头磕得像鸡啄米。连声告饶说：
饶了我这次吧
下次我不敢了。
你还能有下次吗？等什么
还不动手。把他的裤子扒下来
把他那个东西割下来喂狗。
六个人一声哟喝
一齐动手。其中一个人手起刀落
何为的那个孽根就被斩了下来。何为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四个人把何为抬了出去。吕明看了看八个股东说：
还有什么意见吗？
八个股东看了看地上扔的那个血淋淋的东西
一口同声地说：
我同意！
由于接管了聚泉钱庄
吕明就开始了大展鸿图。俗话说的好
人是英雄钱是胆。不到半年时间
吕明就聚拢了二百多人
并开辟了往中国贩毒的通道
而且买卖相当兴旺。一时间
吕明成了大其力的名人。
但是近一年来
吕明集团的处境却大不如前了。以前
他的敌手都是在大其力向他的地位挑战。虽然说不上自己就像坤沙那样对大其力控制的得心应手
但他毕竟是这里的最大一股势力。况且他在大其力安排了许多暗探包打听。一有风吹草动
他就了然与心。他或可亲自动手
或可借助其他势力
将敌对势力消灭在萌芽之中。可是这回对手是在腊戌形成的
待吕明发现对自己形成危胁
这股势力已发展壮大得不可遏制了。
这股势力的头目叫魏荣学
他不像其他的毒枭明目张胆地制毒贩毒
而是打着掸邦独立旗
行着制毒贩毒的实
不断地扩充实力。一年来
吕明的地盘不断地被魏荣学所蚕食。上个月
魏荣学的一个二百人的武装开进大其力。他们基本上循吕明的步伐走
前天占了吕明的毒品加工厂
昨天派人封了钱庄。吕明听说刘勇与魏荣学颇有交情
就派吕权急三火四的把刘勇接到大其力。
勇哥
实在是事情出的仓促
只能劳烦您出马。否则
我们两兄弟要无处容身了。
刘勇到吕明的住所还没坐稳
吕明就开始到苦水。
吕权在车上基本上跟我说了你们的情况
我已知道了你俩处境的危险。但你得先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办。
勇哥
吕权没跟你说吗？不知道魏学荣从哪里弄来得这伙亡命徒
只要一言不和
他们就开枪杀人。这不
听说昨天魏荣学到了大其力
我知道勇哥与魏荣学交情深
所以请您给说和说和。
你知道魏荣学在什么地方吗？
刘勇问。
在聚泉钱庄。
那我什么时候去呢？
刘勇全似乎是问
其实是自言自语。
最好是现在就去
免得夜长梦多。
吕明真是迫不及待了。
好
我这就去。
刘勇站了起来。
还是吕权开车
带着刘勇和吕明来到聚泉钱庄所在的百合街。奔驰停在靠近聚泉源钱庄的街角。
勇哥
祝你成功！
吕明握着刘勇的手说。
刘勇和魏荣学都是上海人
他俩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班同学。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后
他俩又一同下放到瑞丽当知青。刘勇的父亲解放前给洋行跑过街
文化大革命被揪了出来成了阶级敌人。魏荣学的爷爷解放前开过纱厂
这样在添各种表时
家庭出身是资本家这一条是必须写上。他俩共同的家庭背景使他俩有了共同语言
因为别的同学入了红卫兵戴上了红袖标他们只能靠边站。下乡到畹町后
老贫农给他们上的第一课就是他们这里的敌我形势。老贫农说
对面是缅反区
是苏修准备向我们进犯的基地。还有一块地区是蒋匪区
是当年
残部占了二十年的地段。这些都是外部的敌人。而内部的敌人就是寨子里的地、富、反、坏四类分子。老贫农用手一指榕树底下的十来个人说
他们就是我们寨子里的阶级敌人。接着
寨治保主任一声喊
榕树下的四类分子就走了过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
差不多全体知青都动手打起阶级敌人来。不知是同病相怜
还是自己生
怯懦
反正是刘勇和魏荣学两人都没动手打人。最后
民兵连长给他们知青发枪
发的都是三八大盖。理所当然
没有发给刘勇和魏荣学枪枝。
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地艰苦劳作
所有知青都把来时的热情熄灭了。有几个知青比较关心国家大事
订了几份报纸。大伙看完了就随便扔在铺上
有的人还拿它去上厕所。有个老头天天来收他们的旧报纸
他们谁也没在意
谁看到了谁就顺手把报纸就卖给了老头
反正也卖不了几分钱。不料有一天晚上
县里来了一批军人
来抓寨子里的知青。幸好那天刘勇和魏荣学晚饭后去河里去游泳
回来的路上听寨子里的小孩说城里来的学生里通外国
把报纸卖给了敌特。今天让当兵的抓走了。刘勇和魏荣学一听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
别说他俩也卖过报纸给老头
就是没卖过用阶级的观点一分析
他俩也难逃干系。两人一商量
连夜就越境跑到缅甸去了。
他俩跑到邦桑。他们在那里举目无亲
听说缅共里不但有中国人
而且还有知青
于是他俩就加入了缅共的军队。不过
两人在缅共的日子也没有几天
在一次打腊戌的战斗中
缅共的军队被打散。刘勇逃回了邦桑
魏荣学却没有回来。刘勇回邦桑后再没回缅共军队
不久认识了鲍起祥
于是就参加了佤邦的军队。再往后就是退役开起了赌场。三年前
听说魏荣学不但没有死
而且在腊戌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毒枭。一年前
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在腊戌见了面。俗话说
士别三日
则当刮目相看。况且刘勇与魏荣学一别三十年。如今的魏荣学
已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不但出有奔驰
入则宝马
而且不管走到哪里
都是保镖成群
侍卫环立
俨然就是当年那个张奇夫了。两人见面后
提起当年的往事
魏荣学竟嘘吁了好一会儿
两人感慨人生的道路就像萨尔温江一样
九曲十八折。好在两人都在各自的事业上都已出人头地
这在三十年前跳出畹町那晚根本就想象不到的。
到聚泉钱庄后
刘勇自报了家门。保镖往上一报
魏荣学马上就跑下楼来接刘勇。二人在客厅坐定后
刘勇说明了来意。魏荣学明白了刘勇的意思后说：
既然吕明是刘勇的兄弟
那也是我老魏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过
听吕明说
你手下的弟兄占了他的加工厂
并且这个钱庄也是吕明的产业。
刘勇说。
这个好说。
魏荣学到门口喊过一个保镖说：
你把黄源叫来。
这个黄源就是魏荣学派到大其力的头。不大一会儿
黄源就来到客厅。黄源大概有三十多岁
满脸的络腮胡须
眼神里总有一股凶光。到客厅后
魏荣学并没有让他坐
而是直接吩咐道：
明天你把人马撤出加工厂和这个钱庄。
是！
黄源答应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这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
这是刘勇始料不及的。
魏兄
明天吕明在伊丽莎白大酒店请你和弟兄们吃饭。你能抽出时间吗？
这个请吃饭是刘勇临时想出来的主意。
很好
我一定参加。在酒桌上我还要与吕明谈一谈合作的问题。至于弟兄们我看就免了吧。
魏荣学一口就答应下了。
今天
我可要请你吃饭。又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吧？
魏荣学说。
算了吧
吕明还要听我回话呢。把这顿加到明天一起吧。我现在就告辞了。
刘勇站起来拱手告别。
回到吕权开的奔驰车上
吕明看到刘勇眉头舒展
知道事情办得顺利。刘勇把经过一说
吕明、吕权乐得合不拢嘴
多少天的阴云一阵风吹散。吕明说：勇哥
你不是说明天我们要在伊丽莎白大酒店请客吗
今天我们就去考察考察。
第二天一大早
加工厂的一个小头目就报告给吕明说
魏荣学的队伍撤出了加工厂。这个消息使得吕明大为高兴。说是下午六点在伊丽莎白大酒店请客
吕明他们三人四点没到就去了伊丽莎白。
可是到了下午六点半
魏荣学还没有出现。差五分钟七点的时候
黄源来了。他说魏老板临时改变了计划
他在聚泉钱庄备下了薄酒恭候三位。
三个人来到聚泉钱庄的会客厅。对于吕明吕权来说
这个地方他俩极其为熟悉。就是在这里
他俩用三箱子海洛因强行入了钱庄的股。今天
这里仍无大的变化。他们三个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半个多小时仍不见魏荣学来
刘勇刚要问
黄源出现了。他板着面孔说：
魏老板有急事回腊戌了
他说昨天说的事我可以全权代表他谈。
吕明说：
昨天魏老板说你们的人马撤出加工厂和这个钱庄
今天早上已经撤出了加工厂
不知道什么时候撤出钱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