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裤实在是一个累赘。同时吴立英发现
商店卖的
缝有暗兜
这个东西在他们这次执行任务太重要了
吴立英认为在这里藏起一万元钱太容易了
剩下的五千元钱留在外面以便自由花用
所以他一下了就买了五条。同时吴立英也劝王亮买几条
因为他发现如把这
反穿
暗兜在后面完全可以装下他们从大刘手里夺过的那把六四手枪。回来后
他们四人把吃的用的全都放到木排上并固定好
然后
回到房间打点好行装
吴立英和王亮一试
那暗兜果然如他们所愿。一看电子钟才十点半
可小伙子们再也不能等了
四个人张罗着上了木排。孙场长送他们到江湾
将一个木箱交给了吴立英说：
这里有四把手枪和五百发子弹。
他们四人用竹篙将木排撑出江湾
然后向孙场长和华晶挥挥手大声说：
勐宾见！
华晶挥了挥手大声说：
勐宾见！
孙场长也挥了挥手大声说：
祝你们好运！
目送着他们逐渐远去
孙场长对华晶说：
走
我送你到勐宾
。
幸亏吴立英他们比预定早走了半个小时
由于木排是平时训练时重量的三倍
所以漂流起来就慢多了。不过
由于木排速度变慢
吴立英指挥起来就轻松多了。但也是由于木排重
舵手操作起来就比原来吃力。在满天星
阿金就有点吃不消了。
阿银
把竹篙放下
你和阿金替换着操舵。
傍晚
木排漂到了半坡寨
落日的余晖给这个村寨抹上了一屋金色。这个地方是他们第三次漂流时上岸的地方
他们四人对这个地方的地形地貌比较熟悉
一看到西岸山坡上的村落
王亮就喊到：
立英哥
半坡寨到了！
这里的水流速度较慢
江中也没有暗礁
这样舵手们自然轻松起来
此时
只有吴立英立在排头
紧盯着江面。这时
昨晚录像片中的景物落入吴立英的眼帘
西岸的冷杉越来越多
越来越密
从远处的山上一直到江边
全都是黑压压的冷杉林。而江边却布满了灌木丛
从灌木丛底下伸出的青藤
努力地向上攀扯着冷杉。从灌木丛中涌出一条弯弯的小河
与怒江相比
这条小河温顺得像一只猫。这就是行前预定的他们今晚的萋栖地。
左舵。
吴立英大声的哟喝着。
朝那条小河靠拢。
王亮把两条绳子拴在小河边的冷杉树上
木排就算固定好了。这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他们把食品和水从木排上拿了下来
四人围坐在一起
开始晚餐。
如果不是天黑
立英哥可以在这小河中捉到鱼
我们就可以吃烤鱼了。
王亮惋惜地说。
天不黑也没用
这里不能生火。
说完
吴立英喝了一口水。
下午两点钟
孙场长驾着切诺基到了勐宾。这是一个口岸
当地人把这里称为通道。其实勐宾只是勐马镇的一个行政村。从这里乘汽车只用一个小时就可以直达缅甸的第二大特区邦康市。由于邦康是佤邦总部所在地
在这里可以参观到缅共中央旧址、缅寺、观音寺、来良山庄、邦康娱乐中心等景点。于是勐宾通道成了孟连县对外开放的首要通道。每天有二十六趟班车往返
并有直达思茅和昆明的班车。九十年代后
这里建成了边贸区
一些国内外商人到了这里
他们带来了
、日本、法国、印度、巴基斯坦、尼泊尔、孟加拉国的化妆品、工艺品、农副产品、珠宝玉器等物质。一时间
这里成了非常热闹的边贸小镇。
孙场长到勐宾来是为了让华晶赶上由昆明建华旅游公司组织的赴缅边城游的旅游团。这个旅游团今天下午三点钟从勐宾乘大巴出发到邦康。十天前
孙场长去了一趟昆明
到昆明建华旅游公司给华晶报了个缅甸十日游的名。旅游公司替华晶到领事馆进行了签证
后来
孙场长心血来潮地到泰国使馆也签了证。今年春节后去
给华晶办的护照
回国后护照一直放在孙场长手里。反正旅游签证很容易
多签一个心里觉得踏实
万一不留神踏进泰国呢。
给
小晶。这是你的护照。
孙场长一手握着方向盘
一手把护照递给华晶。
华晶接过护照
看也没看就塞进了提包。
到了勐宾的勐康大桥
孙场长把车停在桥北的停车场上。停车场上有十多辆大巴
其中一辆丰田空调大巴车头上扯一横幅
上写着：昆明市建华旅游公司赴缅旅游团。
小晶
就是这辆大巴。
孙场长伸手指了指丰田大巴。
华晶拿起提包下了车
孙场长拽着密码箱紧随其后。安顿华晶在大巴上坐好
孙场长才放心地下了车。透过车窗见华晶正在与他挥手
孙场长朝华晶挥了挥手喊道：
小晶
到了邦康就给我打电话。
下午三点整
大巴准时开车。过了桥
就是缅甸边防检查站。由于车上载的都是游客
并且去的方向是缅甸
佤兵象征
的检查一下就通过了。
一个小时的路程
本不应算什么。但是道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使得车颠簸得特别厉害。同时车过处
扬起许多尘土
虽然车的密闭
很好
但华晶的衣服上也落满了灰尘。
邦康虽是佤邦的首府
但城市规模不大
就和福贡县城差不多。主要街道汽车五分钟就走完了
并且也是尘土飞扬。
下了车
华晶拣了一家比较大的宾馆住下。这个宾馆起了个中文名字——美心宾馆。没进去前华晶很好奇。进去后发现从墙上的价目表
到前台的住客薄统统是中文。联想到乘车所看到的餐馆、店铺上的中文招牌
原来这里是一个中文通行的地方。最没让她想到的是
宾馆前台收她的押金竟是人民币。
这是一个四层楼的宾馆
华晶住的412房间。从窗子向外望去
所能看到的建筑都在她的平视之下。她按孙长兴给她的名片给刘勇挂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说他就是刘勇。华晶首先提到了福贡的五七制药厂和孙长兴孙总
然后介绍了自己是华晶。听到自己提到孙长兴
对方的音调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他说：
我已接到孙总的电话
说你四点钟就能到邦康。你在哪里？
刘勇的声音显得很亲切。
我在美心宾馆412房。
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你。
时间不大
华晶听到了敲门声。华晶打开门
见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
。
您好
您是华晶吗？
华晶没想到
身在异国
竟听到这么悦耳的普通话。
华晶点了点头
好像她变成了外国人。
我们老板要我来接您到府上
车在下面等。
好吧
现在走吧！
华晶拿起手提包。
接华晶的车是一台黑色的丰田3.0
这与满街的大卡车、拖拉机相比
简直是鹤立鸡群了
当然这指的不是个头。在前面带路的女人拉开车门
华晶坐了进去。车里边开着空调
从外面的40℃高温骤然进入25℃的常温
华晶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车开的不快
因为既使到了满目豪宅的将军街
路仍是到处积水的泥巴路。刘勇的豪宅就在将军路
是一处北京四合院式的住宅
门前摆放着两个石头狮子
并有两个佤兵模样的人提枪站岗。车在大门前并没停
而是绕到东面的角门直接开了进去。
接华晶的那个年轻女人把华晶引入客厅后
对华晶说了声您稍等就出去了。客厅很宽敞
满堂的红木家具。正面的墙上挂着不知不什么人写的一笔虎
两壁也挂着许多轴中国字画。古董架上放着成窑的瓶子、唐三彩的马。没等华晶仔细打量完
听到门一响
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他没等走到华晶的跟前
就报拳道：
华小姐驾临寒舍
刘某有失远迎
恕罪
恕罪。
华晶一眼就看出
来人就是刘勇
这与照片上和孙长兴合影的那个人长得丝毫不差。就是像片上那样的瘦小枯干
但是他两眼却是炯炯有神。华晶努力地朝他后边瞧
她真怀疑自己的眼睛
刘勇的脑后为什么没有垂着辫子。华晶真有点忍不住要乐
但这时候乐是极其不礼貌的
她终于这个念头憋了回去
把脸上换成了微笑。
侍者上茶
华晶总看琼瑶的格格戏
知道这茶是不能喝的
主人端起杯来就要送客了
不知道刘勇模仿得怎么样。
华小姐
如果觉得宾馆住着不方便
不如搬到舍下来住。寒舍别的不行
干净的客房还是有几间。
刘勇努力说着普通话
但他的止海口音总是掩饰不住。
我看挺好的
我就住那吧。
好
好
那我就不勉强了。如果有什么需要
请随时讲出来
不要客气
不要客气。
华晶觉得刘勇就像从清东陵的墓里钻出来的人
如果这样绕来绕去的说话
不知要等到什么时辰才能谈到正题。于是华晶说：
刘老板
我来时孙总说您答应了把货运到泰国的清盛。
是
是。不过
华小姐不要着急。先喝茶
先喝茶。
华晶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然后放到桌子上说：
刘老板
我们的货明天下午四点在勐宾上岸。
华小姐
我是这样安排的。根据孙总的电话
木排在仰光时间早晨四点钟出发过境
他要我下午四、五点钟在勐宾接货。他说货有一吨重
连同集装箱重约两吨。我派一辆四吨卡车、五吨的吊车。另派一辆丰田给华小姐
带着我的三个保镖。下午两点钟出发
估计两个小时
车就可以到达勐宾。
谈起事情来
刘勇倒有点干事人的干练。
华晶见刘勇安排得较为到位
觉得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接下来她说了一阵闲话
最后呷了一口茶
放下茶杯说：
刘老板
既然您把事情已安排妥当
我就不打搅了。
华小姐
在下已备下水酒
请您务必赏光。
既然如此
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华晶也跟着酸了起来。
凌晨
领近村寨的雄鸡唱醒了吴立英
吴立英一轱辘爬了起来。见天上的众多星星还在眨着眼
他把手机打开
时间正好是五点。他把王亮三人叫醒说：
我们现在就上木排。
太困了。
王亮嘟囔着。王亮说的是实情
上半宿
蚊子太多
只能边喝酒边哄蚊子。下半宿下了露水
蚊子起不来了
这才睡着觉。睡了这么大一会儿
就被吴立英叫了起来。
没办法
这功夫不启程
就过不去边卡了。今天晚上再补觉吧。
吴立英说。
王亮解开绳子
四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木排撑到了江心。过了不到十分钟
就隐约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堵黑忽忽的东西挡住怒江。
这就是怒江大桥
从现在起
任何人也不准讲话。
吴立英低声地下了命令。
东方已现出了鱼肚白。由于不能说话
只能两人一伙
一人看着江面
然后用耳语告诉他如何转舵。就这样木排静悄悄地钻过桥洞。
上午十点
木排漂到了滚弄。现在他们已开始使用仰光时间
天亮时
吴立英就把手机上的时间调回去一小时。滚弄是沿江规模较大的市镇
这是他们在昨晚的录相中知道的。到这里
江面相当宽阔了
相应的是
这里的江水的流速也慢了许多
江水中的障碍物也消失了。他们把木排调到江中心
就可以不用再为它操心了。吴立英把临行前孙场长给的那个木箱拿过来用螺丝刀启到箱子上的铁叶子
然后撬开箱子
里面四把乌黑锃亮的手枪就呈现在他们面前。
立英哥
这不是中国的六四手枪
是外国枪。你看
还有外国字呢！
王亮大惊小怪地叫道。
吴立英把手枪拿到手里
来回转了转仔细看
枪身上的字是：CZ75BD。这是哪国枪呢？
能咋样？吴立英看到箱子里有用塑料袋装着的说明书
打开一看
就是这种枪的说明书
因为说明书上就印着这种枪的图样。在说明书的末尾印着Printinczech.。吴立英说：
我知道了
这是一把捷克造的枪。
捷克枪
能怎样？
王亮问。
吴立英看了一遍只有三页的说明书
里面关于
的单词他大多不认识
所以他看得不甚明了。所以他只好说：
这里面没说
一会儿到没人的地方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怒江流淌到这里不但水面宽了许多
而且名字也换成了萨尔温江。南定河、南滚江汇入萨尔温江后
江水更为浩浩
虽然没了在怒江大峡谷里的顽劣
但却添了十分的声势。缅北的海拔虽比滇西北下降了许多
但这里仍是崇山峻岭。萨尔温江经常被大山兜头拦住
几乎成九十度改变流向。每当吴立英他们四人发现江的前面是一座大山时
他们总是先竞猜江水是流向左还是流向右。他们的赌资是每次押上一百元的人民币
然后各就各位
吴立英指挥
阿银帮着王亮和阿金转舵
把木排转向江水流去的方向。木排恢复常态后
猜对江水方向者收取押在装手枪木箱上的赌金。最后
大伙发现再也没有大山挡在江的前头时
吴立英输了五百元
王亮赢了二百元。
下午三点半
江水流淌的更为平稳。两岸的山也不再是连绵不绝
而是每隔几公里
有那么一座山
山势也不是那么险峻。吴立英看了看两岸的景物说：
勐宾八成就要到了。
吴立英把手枪分给了他们三个人
子弹也是四人均分。江的右岸停靠的汽车已依稀可见
左岸的村镇不再是一个轮廓。他们把手枪和子弹收藏好后
吴立英下命令道：
右舵
向右岸靠拢。
还是王亮的眼睛尖
他第一个发现了华晶
王亮立刻朝她挥起手来。华晶站在江边
从木排一露头她就看到了。她非常高兴
华晶认为自己和孙长兴的计划几乎就要成功了。木排越来越靠近了
只有王亮一个人操舵
阿金、阿银用竹篙拼命地往岸边撑。木排到了岸边
吴立英跳了下来
王亮抛出绳子
吴立英把绳子在树上绕了两圈系好
又跳回木排卸螺丝。很快
岸上的吊车的长臂伸到了木排的上方。王亮攀到集装箱上
把钢丝绳挂到吊钩上。王亮下来后
吊车在吴立英的指挥下开始起吊。集装箱平稳在落在卡车上后
四个人才跳上了岸。
立英
木排上还有你们的东西吗？
华晶问。
没有。
没有就解开绳子
像每回训练一样
让木排漂走。
华晶道。
下午六点
小汽车和卡车从角门开进了刘勇的府邸。三个跟车的保镖指挥着把两辆车倒进了车库
华晶让吴立英跟她一起去见刘勇。
这一次不用别人代路
华晶和吴立英就到了客厅。一个女佣正在客厅里打扫
她昨天见过华晶
打了一声招呼赶忙到里面去通报。
女佣进去不大一会儿
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对不起
华小姐。大其力临时出了点问题
刘老板中午就赶了过去处理
临走的时候他交待让我负责您的事情
估计明天刘老板就能回来
今天来的几个弟兄就住在府上的客房吧。
这个四十多岁的管家话说得很客气。
那就不叨扰您啦。他们四个就跟我去住美心宾客吧。
只从昨天华晶到了刘府
她就学会了客气。
那我们就告辞了。
华晶煞有介事的拱了拱手。
从刘勇府邸到美心宾馆步行只需十分钟左右
昨晚邦康下了一场大雨
坑坑洼洼里灌满了雨水
走起路来有时得一跳一跳的。
这叫什么外国呀
连中甸都不如。
在王亮的想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