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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卵

_2 冯唐 (当代)
“刘公子怎么一个人待着?”老鸨寅底水有气无力地从酒气、脂粉气、精液气里走出来,半屁股坐在刘瑾旁边。
“累了,连着做了四台阴茎睾丸全切手术。饿了,中间一口东西都没吃。”
“好,我陪你坐会儿。”寅底水身子歪在桌子上,一只胳膊支撑着脑袋。
“赵姐,你忙你的。”
“我现在不忙。第一拨人,姑娘使得差不多了。想留宿的,洗洗,姑娘们冲他们背两首汉诗,就该睡了。想走的,洗洗,还得抽一袋子事后烟儿。翻台,第二拨人上来,还得有一阵子呢。”
《》第一部分 天下卵(10)
“平均一晚上翻几台?”
“两台。”
“嗯,和我每天做手术差不多。”
“嗯。但是姑娘们每月倒霉的时候,不上班。”
“比我强,我没有倒霉的时候,我总要上班。”
“你年轻,累了,喝喝酒,就有力气了。烦了,使使姑娘,就忘记了。”
“嗯。赵姐,你也年轻啊,怎么好像看你越来越累?”
“老毛病了,这么多年了,越来越重,就是没力气,越来越没力气。我妈就这么耗死的,我也没几年了,我知道。”
刘瑾盯着老鸨赵姐看了一眼,说:“赵姐,怎么不找医生看看?”
“刘公子,你觉得我可能不找医生吗?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这个倚翠楼招待过多少人才。别说本国,方圆五国最好的诗人和歌手、说客和谋士、刺客和将军,都在我这儿吐过、射过。我这毛病,已经被最好的医生看了无数次了。”
“谁是最好的医生?”
“皇上用的御医应该是最好的医生了吧?钱平,管皇上阳具的。冯固,管皇上胃肠的。李剪,管皇上跌打损伤的。”
“谁说皇上用的御医就是最好的医生?姑娘方面你专业,你说,皇上使的姑娘就是天下最好的姑娘?”
“那谁是最好的医生?”
“我。东临黄河,西至玉门,南迄萧关,北抵大漠,我是最好的医生。”刘瑾吃完了牛肉面,把盘子里剩下的红辣椒都倒进面碗,喝汤。
“你?好啊,你看我是什么病?怎么治?”
“好啊。但是你必须让我摸你,我学的是大秦医术,不会汉人的号脉。”
“刘瑾,你少耍我。第一,我是你姐姐辈的。第二,你爹快刀刘睡过我。”
“我又不用鸡巴摸你。”
《》第一部分 天下卵(11)
“好,去我房间。”
“不用了,又不用鸡巴摸你。”刘瑾的双手放下牛肉面,扒开寅底水的眼皮,眼皮惨白。右手背摸寅底水的额头,额头微微发烫。扒开寅底水的胸口,不顾两乳,按压寅底水的胸骨。寅底水失声:“啊!”
“痛?”
“痛!”
“赵姐,我知道你什么病了,我也能治。”
“好,你治,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
“你要敢让我治。”
“好,你治,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
“治好了之后,我有什么好处?”
“倚翠楼对你终生免费,只要你使得动,你就使。每次来,有专门登记柜台,有专门休息室。”
“这个不需要,我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你说,你要是能救我的命,你要什么,我能给的,除了我自己,我都给你。”
“你,我就不要了,留给我爹有空儿使吧。我要你四楼那两间密室里藏着的两个姑娘里的一个。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两间没有脂粉气的房间,我鼻子可以马上带我闭着眼睛找到。”
“你怎么知道倚翠楼有四楼的?你怎么知道有密室的?”
“赵姐,我是天天和太监打交道的,有什么是太监不知道的?”
“好,好,你要哪个?”
“我要如晴,你十年前从汉人那里偷来的,琴棋书画培养了十年,从小我就喜欢东方美人,我要如晴。另一个如雪,你十年前从大秦买来的胡人,琴棋书画培养了十年,你继续留着养老吧。”
“好,你要是能治好我的病。”
“好,只要你敢让我放手治。”
《》第一部分 天下卵(12)
7
寅底水躺在床上。
钱平、冯固、李剪都在床边,三个人一脸狐疑、不屑和恼怒。
药店张老板也在,满头是汗。
刘瑾摸着寅底水的额头,寅底水头发很黑,发际和皮肤交接的地方,很白,有细细的汗珠。
刘瑾说:“你说过,敢让我放手治。”
寅底水说:“张老板说你买的药是砒霜,你要杀了我。”
刘瑾说:“你说过,敢让我放手治。”
寅底水说:“钱平、冯固、李剪都说你没安好心,匪夷所思。”
刘瑾说:“匪夷所思正在我辈,我的想法,俗人怎么明白?你得的是血障,需要鬼药。”
寅底水说:“你喜欢我吗?”
刘瑾说:“要不是我爸快刀刘先使了你,我天天睡你,我想你。”
寅底水说:“好,你下药吧。”
刘瑾在马奶酒里撒了足够毒死人的砒霜,寅底水扬脖子喝了里面有足够毒死人的砒霜的马奶酒,一口血喷出来,人昏了过去。
钱平说:“死了人,要见官。”
冯固说:“死了人,要偿命。”
李剪说:“死了人,要坐一辈子牢。”
刘瑾说:“你妈要见官,你妈要偿命,你妈要坐一辈子牢。”
两天之后,寅底水醒来,听见鸟叫,只有刘瑾在床边。寅底水说:“我饿了。我想吃牛肉面。”然后说,“你爹快刀刘最近想我了吗?”
《》第一部分 天下卵(13)
8
当今皇上耶律天柱把大太监舍利浊叫来。
耶律天柱说:“我决定变法。”
舍利浊说:“皇上圣明。”
耶律天柱说:“我要改变什么,你就说圣明?”
舍利浊说:“皇帝变了两次法,每次都是圣明,这次也不会错。”
耶律天柱说:“你说我为什么变法?”
舍利浊说:“为了光宗耀祖,为了重现盛世。”
耶律天柱说:“靠,我都不知道我爸到底是谁,光鸡巴宗,耀鸡巴祖?盛世?你看我的太子,长得像猪一样,暴戾得像狮子一样,傻得像驴一样。王朝传到他那儿,还能是盛世?”
舍利浊说:“但是皇上整出这么多好制度,至少能维持一阵,如果太子的儿子好,还有希望。”
耶律天柱说:“我没想那么远。我一辈子有三件最爽的事儿。第一,我的地盘,我一个人说了算,爽。第二,骑最快的马,千里之外,斩最牛屄的敌人于马下,拿走他所有的金银财宝。第三,操最美丽的女人,厌倦了就换掉。”
舍利浊说:“您都做到了啊。”
耶律天柱说:“我先改革了文官制度,考试选官,我的话,通过文官演绎,都成了革命理论,都被贯彻执行了。我又让改革军队,大规模裁减不能打仗只能抢劫的军队,砍掉没用的官僚职位,废掉王公贵族的远房亲戚,省下的钱培养像虎狼一样的战士。我想打的都已经被我打服了。可是,我操过什么啊?整个宫里,有一个长得比你好看的吗?皇后原来有十个哥哥,和我一起征战,死了一半。她剩下的五个哥哥,带着全国一半的兵。还好,皇后死了,可我他妈的也老了。那个懿妃,自从接到宫里,一直在生病,她又不是快刀刘的金鱼,离开那个宅子,就要死?你看我这屁股,大象耳朵一样疏松,忽闪忽闪的。我决定改革后宫,我决定选秀。”
《》第一部分 天下卵(14)
耶律天柱半瘫在龙椅上,秀女鱼贯而入,每人停留一分钟,耶律天柱眼皮逐渐阖上,嘴唇逐渐分开,口水留下来。忽然醒来,面前一个大脸大眼秀女,正冲他微笑。
耶律天柱骂:“舍利浊,我肏你妈,难道女的都是皇后她家生的,都长得这副德行?你不给我找个让我硬起来的,我日你全家。”
太子迷骨离躲在大殿的一边,站在两个太监身上,从窗户偷看秀女鱼贯而出,他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口水流下来。
迷骨离自言自语:“靠,这个好,那个也好。”
迷骨离问下面两个驮着他的太监:“为什么耶律天柱能挑,我不能挑?”
“您还不是耶律天柱,您还不是皇上。”
迷骨离接着问:“耶律天柱挑剩下的,我能不能都要?”
“不行,于礼不符。舍利浊说了,选不上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扰民,不伤情。”
迷骨离骂:“舍利浊,我肏你妈,难道女的都是你们家生的,改天我日你全家。”
刘瑾含了一口酒,口对口送进如晴嘴里,说:“我配的药酒,喝一点,心里一直会是暖的。”
如晴说:“不用外力。在你怀里,我心里一直是暖的。有你在心里,我心里一直是暖的。”
刘瑾说:“我一直在。你是我的命门。”
如晴说:“我的命是你的。你别太在乎我,该忙就忙你的去,该耍就耍你的去。寅底水骂我,说我断了她的财路,把我给了你之后,你就再也没去过倚翠楼。别憋坏了。”
刘瑾说:“我从来不憋自己,我还没吃够你这口,我吃不够,我要娶你,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会是你最后一个男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白天切卵,晚上腻你。”
如晴说:“你怎么腻我?”
刘瑾说:“这样,你每天用一块白帕子擦你身体一个部位,我闭着眼睛,闻,我能告诉你是哪个部位。”
如晴拿白帕子:“你闭眼,这是什么部位的味道?”
“头发。”
《》第一部分 天下卵(15)
“这个呢?”
“大腿外侧。”
“这个呢?”
“太下流了,你那里的味道。我原来以为寅底水给你的是纯情教育呢。”
舍利浊坐在倚翠楼的一张桌子上,老鸨寅底水坐在对面。
舍利浊说:“寅底水,我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我让你把所有的嫖客都赶走,把所有的姑娘都拉出来,方便不方便的,让我看。”
寅底水说:“老大,我就是这么做的啊。”
舍利浊说:“寅底水,你我都是明白人,我知道你和你的姑娘睡过多少部长和将军,我知道你能量有多大,但是如果我活不了,死之前,我一定拉上你。谁让你做这个行当,又做得这么好。”
寅底水说:“老大,我知道您是谁,我有的都给您看了啊。要不,明天我再出趟差,到宋国和高丽看看有没有您能看上眼的?”
舍利浊左手放在桌面上,右手抽出佩刀,挥刀砍下左手小指,血汩汩而出:“我没有鸡巴了,切下一段手指给你做纪念吧。我再说一遍,把你还没给其他人看过的姑娘领出来。”
一辆马车在黑夜里疾驰进入皇宫,舍利浊包裹了白布的左手牵着马缰,右手挥鞭。
耶律天柱在寝室抖开虎皮包裹,里面是一丝不挂的大秦姑娘如雪。耶律天柱没见过长得如此细致、态度如此镇静的大秦姑娘,一时没说出话。
如雪说:“皇上累了,您在下面躺好,放松,我来动。”
窗外风起,深秋的天气,竟然飘下大如手掌的雪片来。
十五分钟后,老太监“梆梆”敲门,背《孟子》:“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耶律天柱硬着鸡巴、裹着虎皮开门,出来,抡起门栓打蒙老太监,转身进屋。
《》第一部分 天下卵(16)
老太监慢慢醒过来,接着背:“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9
早朝,满朝文武分列两边。
耶律天柱说:“有事儿快说,每人一分钟。你说也怪了,咱们制度建设这么多年了,每天都处理事儿,怎么每天又生出这么多事儿啊。”
丞相迪车说:“高丽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进攻动向,在边境聚集三十万精兵,白车子室韦将军问,是打还是不打?”
耶律天柱说:“给大家看个新玩意儿,骰子。想不明白的时候,特别是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的时候,扔骰子,最管用。两个骰子一起摇,大于六,就打,小于六,就不打。比过去汉人烧王八壳还省事儿。”
两个象牙的骰子撒下去,一个三点,一个五点,共八点。群臣互相看看,信鸽放出,千里外,白车子室韦的军队拔营启程。
耶律天柱寝殿,红烛高照。
耶律天柱四足着地,胸毛浓密,腿毛浓密,着力的肌肉还看得出年轻时的剽悍。如雪骑在耶律天柱腰上,眼睛是绿色的,叫:
“快跑。”
“好。”
“再快。”
“好。”
“再快。”
“好。”
耶律天柱忽然翻身,阳具笔挺,叫:“硬了。真被你治好了。”
如雪说:“我要看看皇上能硬多久。”按着耶律天柱的屁股,把阳具放进自己的身体。
“你想让我硬多久?”
“我想让你硬多久,你就能硬多久?”
《》第一部分 天下卵(17)
“我能。”
春花怒放,阳光温暖。
如雪说:“让其他人都退出去,我们去院子里。”
耶律天柱说:“好。”
远处马鸣,庭院里众鸟飞翔。
如雪问:“马有多少种姿势?”
耶律天柱说:“一种,公马从后面抱住母马的腰。”
如雪问:“飞鸟有多少种姿势?”
耶律天柱说:“不知道。”
如雪问:“我们有多少种姿势?”
耶律天柱说:“不知道。”
如雪说:“我们一起试试,有多少种姿势,你先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冬雪,雪片大如手掌。
宫殿里一声婴儿啼哭,老太监禀告耶律天柱:“圣上,是个皇子。”
耶律天柱大喜:“赐如雪为俪妃。”
10
二皇子舜骨骑在耶律天柱的肩头,向远方挥着手,叫:“我妈说,南边有宋国,有个西湖很好看。父皇,咱们过两年,找个早春,打过去看桃花!”
耶律天柱说:“好。”
舜骨接着叫:“我妈说,西边有个大秦,有个海很好看,比湖还大,父皇,咱们再过五年,找个夏天,打过去看大鱼!”
耶律天柱说:“好。”
《》第一部分 天下卵(18)
舜骨接着叫:“我妈说,北边有蛮族,我长大了比他们还强壮,我一箭射杀两个壮汉,咱们过几年,把他们赶到北边的北边,赶到天边!”
耶律天柱说:“好。”
迷骨离坐在椅子上,叫:“舍利浊,给我洗脚。”
舍利浊说:“殿下不是刚洗过吗?我让曷刺来给您再洗。”
迷骨离说:“你耳背啊?才多大啊?我让你给我洗脚。你洗了那么多年,老同志了,经验比曷刺他们多太多。”
舍利浊面色不改,端水,跪坐,替迷骨离洗脚。
迷骨离说:“舍利浊啊,我其实是想和你聊聊天。”
舍利浊说:“不敢。”
迷骨离说:“你说,皇帝一般都活多少岁?”
舍利浊说:“皇帝都是万岁。”
迷骨离一脚踢翻洗脚盆,叫:“你妈万岁!谁能万岁?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坐在龙椅上,说什么是什么啊?什么时候才能挑姑娘啊?”
舍利浊说:“殿下说的都对。”
迷骨离说:“你是大太监,知道人生道理,我问你,当一个好皇帝最重要的是什么?”
舍利浊说:“汉人皇帝李世民编了一本《贞观政要》,我可以让你老师教给你。”
迷骨离说:“那管屁用!最重要的,就是一条,否则就不重要了。”
舍利浊说:“小人愚钝。”
迷骨离说:“胆大!看谁爽,大着胆子拉他下来,你就爽了。”
舍利浊说:“殿下说得对。”
迷骨离说:“俪妃人美,心眼儿也不错,她说西域的土方,胆不是练出来的,是天生的和后天吃出来的。最次吃猪胆,吃熊胆好些,最好吃人胆,和红酒一起喝,不能嚼。”
《》第一部分 天下卵(19)
舍利浊说:“我替殿下留意熊胆吧。”
迷骨离说:“你还是帮我留意人胆吧,还有好的红酒。下次哪个太监犯错,大小不论,我杀了他再说。过一阵我和耶律天柱说,我要挂职去刑部锻炼,杀几个不是太监的,试试哪种效果更好。”
迷骨离和舜骨并排站在耶律天柱的面前,迷骨离比舜骨大十七岁,高一倍,重四倍。迷骨离已经开始胡须浓密,眼神凶狠。
耶律天柱问:“我两年前给你们两个的玉简都还在吗?”
舜骨看了眼迷骨离,迷骨离低头沉思,舜骨于是说:“父皇,玉简我一直贴身带着,洗澡也放在手边。”
迷骨离说:“一定在我房间里,过几天我找给父皇,其实那个玉质一般,不是和阗玉。”迷骨离想起来了,那个玉棒棒第二天就被他用来抽宫女,几下就抽折了,那个宫女的屁股太壮实了。
耶律天柱接着问:“上面说了什么?”
舜骨又看了眼迷骨离,迷骨离低头沉思,舜骨于是说:“父皇,玉简上五个字:仁、义、智、勇、洁。”
迷骨离说:“基本意思就是说,胆要大,心要狠,手要黑,睡姑娘的时候,要注意个人卫生。”
耶律天柱喝了半碗舍利浊递过来的鹿血,小声嘟囔:“真腥。老皇后死后,一直没有立皇后,懿妃立不得,我该不该立俪妃呢?”
舍利浊脸色不变,一句话都没说。
早朝。
耶律天柱说:“那些能扔骰子解决的正经事,都基本处理完了。退朝之前,我有个不能扔骰子解决的事儿,需要大家议议。”
耶律天柱顿了顿,接着说:“老皇后死后,一直没有立皇后,懿妃立不得,我该不该立俪妃呢?”
丞相迪车的脸色惨白,说:“臣以为不可。俪妃非我族类,金发碧眼,不能母仪天下。”
耶律天柱说:“非我族类有非我族类的好处,俪妃不会有十个弟兄,控制我一国的军队。”
丞相迪车继续惨白着脸,重复说:“臣以为不可。俪妃非我族类,金发碧眼,不能母仪天下。”
《》第一部分 天下卵(20)
耶律天柱说:“老虎不露牙齿,也是能咬人的。拖出去,杀了。”
丞相迪车被按倒,叫:“杀了我也是这句话。人早晚有一死,我死得其所。陛下你保重。”
文武齐齐跪下,舍利浊快步进殿,交给耶律天柱一张纸条。耶律天柱展开:“陛下,不可因我一妇人拒谏杀大臣,否则,人怨国怨,咎皆归妾。自古败亡,皆因妇人。不想后世如此评价陛下。如雪。”
耶律天柱对迪车说:“今天天气晴朗,没日蚀,没地震,不是杀傻人的好天气,改天吧。”
迪车说:“谢陛下不杀之恩。改天我还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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