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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春暖嫁

_11 九卿(当代)
他闻言拉开椅子坐下,池雄天看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径自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他一低头,看清上面的字,呼吸猛地一滞,几乎不可置信的盯着父亲。
“爸。”
“意南,签了吧。”
池意南恨不得撕了这文件,怎么可能签,手捏着纸张,上面苏暖瑾的签名写的端端正正,甚至毫无拖泥带水的痕迹,他只觉得眼睛被刺得十分难受,伸手捂住,可那字眼还是能看见,唔,原来是印在了脑子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池雄天见儿子十分痛苦的神情,也渐渐不忍心,但到底狠下心,“意南,你当初和暖瑾结婚的缘由,她已经都告诉我了。”
池意南觉得很可笑,想大声的笑出来,她早存在了离婚的心思,却又看着他这些天的示好,像个小丑一般:“那又怎样,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
“哼,夫妻,池意南你懂什么叫做夫妻,三年来,像你们这样互相折磨?”
池雄天的话字字铿锵有力的砸在他心头,互相折磨,互相折磨,难道在苏暖瑾心里,和他结婚就是折磨。
“爸,我们会好起来,这婚我是绝对不离。”
池意南说完拿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疾步出了书房,下楼连声招呼不打直接回了溪海,当时苏暖瑾正浴室里泡澡,坐月子的那些天几乎没好好洗过,等洗的差不多,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声极大的门声,那是门锁打在墙上反弹回来的声音。
池意南疾步冲到浴室门口,正好和出来的苏暖瑾碰撞到一起,她被他的大力撞到门框上,后背一阵疼痛,还没来得及调整,肩膀已经被他握在掌心,整个人拖出了浴室,压在了墙上。
“苏暖瑾,你就这么想要跟我离婚,嗯?”
因疼痛眼眶里积起的泪水在打转,池意南紧盯着她氤氲的眸子,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自己:“暖瑾,告诉我实话,跟我结婚你快乐吗?”
他像只孤独绝望的兽,却又披着强硬不可侵犯的外表,想从她嘴里听见一句还可以继续的话,她忍着痛,忽然笑了,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语气很轻,很轻。
“快乐?池意南,你告诉我快乐是什么,你说啊?”极力控制的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无声的落下,顺着脸颊滑滴在衣服上,晕开了一片。
“暖瑾,你别这样。”她眼里流下的眼泪让他无措,伸手胡乱的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池意南心疼的无法呼吸,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大手在身后一下下拍着,嘴里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
她在他怀里无声的哭泣,一遍遍的重复:“池意南,我们放过彼此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离开溪海的那天,进入深冬的S市下起了雨,淅淅沥沥,雨丝绵延不绝,在屋前升起了一道帘子,她站在别墅门前的走廊上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撑着伞,走出了院子,风中夹杂着雨丝浮在衣服表面,她停下脚步伸手拢紧身上的外套。
池意南站在卧室的露台上看着楼下逐渐远行的女人,点了根烟,静静地吸着,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弥漫的烟雾里,她的身影变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他熄灭了烟,像个疯子一样了冲出屋子,任由雨丝打在身上,小区门口,他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消失在车流里。
有些不可置信,她和池意南真的离婚了,结束了三年的婚姻,重新获得自由,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叫她一声池太太,也不会有人逼着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半夜醒来,摸着空荡荡的身侧,终于相信了,这不是在做梦。
离婚时池意南给了她很多房产,她只接受了唯一的这套,对于他所给的数十亿赡养费,她全数拒绝,离开池意南不代表她会饿死,她有手有脚,会过的更好,早上醒来拉开窗帘,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露出多日不见的阳光,暖意融融,她把从淘宝上淘来的躺椅放在阳台上,然后煮了杯咖啡,捧了本书坐在躺椅上,这般惬意的生活她很满意。
秦然是在她离婚后的一星期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饭,她看了下家里冰箱还囤了些食物,便让她过来吃饭,偶尔下厨做两个小菜也是极不错的。
小区离她上班的地方并不远,所以秦然来的很快,进门差点被墙上的那副印象派的作品吓到,摸摸心口:“暖瑾,你把那么恐怖的画挂墙上也不怕吓到自己啊?”
“这不是给吓习惯了,去洗手,马上可以吃饭。”
她的厨艺真的算是一般,而秦然估计是连一般都算不上,所以吃着苏暖瑾做的饭菜,她是没有挑的底气,不管好吃不好吃,夹着往嘴里送,又环视了一圈房子:“暖瑾,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们公司新来的一个上司,人长得不错,能力又好,给你介绍。”
苏暖瑾夹了一个虾丸 她嘴里堵住:“暂时没交友的打算。”
“也是,刚恢复单身,是该好好玩玩,不过你现在真的跟池意南没交集了?”
“能有什么交集。”
“那林景生呢?”
“更不会有。”她丝毫不迟疑的说出这句话,说明已经是释怀了,那几天在医院里,她反反复复的回忆了那几年,心情很平静,说明真的是不在怀念了,原来有些事情只要看透了,就没什么了。
秦然咬着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忽然笑了出来,朝她伸出手:“恭喜你,终于走了出来,生活会更美好的。”
“谢谢,不过你什么时候结婚?”
“这……”秦然继续咬着筷子脸红,她奸笑,呵呵,竟然害羞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苏暖瑾是在离婚后半个月在一家文化公司谋了个差事,说起来也轻松,因为有着法语的翻译能力,她找了份翻译的工作,平时也不怎么忙,真正的朝九晚五,双休,若是真忙起来,也可以把工作带回来做。
公司不算是多大的公司,但是在业界的口碑不错,当初她决定去那里面试还是秦然介绍的,工作一周后,她开始慢慢的融了进去,早上她一般是坐公交过去,偶尔遇上上班高峰期堵车,下车之后踩着高跟鞋狂奔进公司打卡,有好几次踩点被大老板看见,颇为不好意思,后来提前五分钟出门。
“差点迟到,暖瑾姐,你来的真巧,只差一分钟。”
刚回到座位上,小文转着椅子过来,被她给推了回去,朝她打了个手势,刚才大老板已经注意这边了,要低调,等大老板走了之后,她和小文聊着QQ,无非就是讨论中午吃什么,顺便八卦一下八楼的汉纸,她们在九楼,八楼是一家网络游戏公司,里面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汉纸,而且最重要的几乎都是单身,小文年纪比她小一岁,前几天搭电梯的时候正好看上了一个技术小哥,据说很是有型,具体怎么个有型法子她是不知道,也想象不出。
讨论了一上午,她们中午决定去楼下吃意大利面条,顺便点份芒果沙拉,而一般中午去那边吃饭的上班族是非常多的,所以为了不排队,几乎时间一到她和小文默契的往电梯口跑,赶上第一班电梯下楼。
现在已经是深冬,她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领口和袖口上一圈毛,看起来极其的暖和,外面虽然照着太阳,但温度却低得很,刚从温暖的空调室里出来,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裹紧了衣服和小文一起过了马路。
“暖瑾姐,那边有人一直看着你呢。”吃到一半,小文忽然眼冒金星的示意她不远处的看着她的男人,她虚虚的一眼瞟过去,一个中年男子,看面相并不认识,她收回目光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吃面条。
“他走过来。”
这次,苏暖瑾蹙起了眉头,转过脸中年男人已经到了跟前,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你好,池太太,我是徐福连,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上次跟池先生……”
“不好意思先生,你认错人了,我还未婚呢。”她面带微笑,撩了撩耳畔散落下来的发丝,不急不慢的打算男人的话,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似是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道歉,然后微笑着离开。
对于这一场不算闹剧的闹剧,小文自是说了两句后就没在意,但是却扰了她一下午的好心情,那声池太太到底是勾起了心底的记忆,她是人不是动物,有些记忆无法说抹去就抹去,就像他们的那场婚姻,虽是结束了,但是她需要时间去忘记、抚平。
第一百二十九章
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前,想着明天就是周末,可以好好休息,她开了电脑洗了一盘子的葡萄一边吃一边看电影,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关电脑睡觉,本想着早上可以好好睡一觉,谁料到许久没人住的对面却忽然在装修,一大早就是电锤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粗犷的说话声音,虽隔着一道门,也阻挡不了多少。
这个周末苏暖瑾炸毛了!
池意南离婚之后消沉了几天,在池家人都以为他会继续消沉下去的时候,他忽然跟换了个人似得,容光焕发,精神烁烁,陆子骁初听闻他们离婚,差点把车子开进了山沟沟里,猛打了方向盘,车子撞到了树上,安全气囊弹出来,他并没有受伤,但是车头瘪下去一块,陆小爷咒骂一声,骂骂捏捏的下车。
开着瘪了的车头回了市区,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绯色”,池意南和何东衍都在,悠闲的喝着酒,陆子骁劈头盖脸就一句:“大哥,你跟嫂子真离了?”
池意南喝了口红酒,心情甚好,看着灯光下气喘吁吁的陆子骁,平静的吐出两字:“离了。”
陆子骁心“咯噔”一下,软倒躺在单人沙发上,心思千回百转,拿过桌子上的红酒仰头灌了进去,何东衍神色不定的看了眼他,又转头和池意南说项目上的事情。
“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池意南一扫前些天郁闷、压抑的心情,今晚和何东衍喝了不少,出了“绯色”司机给他拉开车门,他仰头靠在后座上交代:“回溪海。”
溪海是他们的婚房,苏暖瑾离开之后,他一直住在那里,何东衍曾问他不会触景伤情,他笑笑,那里有她的影子和呼吸,又怎么会触景伤情。
离婚后的这些天,他们并没有再次见面,就连去疗养院看老爷子也特意和他隔开,但他知道她过的不错,有了新同事、新圈子,或许不久之后会有别的男人站在她身旁,等到某天相遇时,她会言笑晏晏的介绍,这是我的现任,这是我的前任,池意南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摸了摸额上冒出的冷汗,开了床头的水晶灯,仰头望着对面墙壁上的油画,才发现他们当初结婚连婚纱照也没拍。
苏暖瑾再次见到陆子骁是在公司楼下,周五晚上下班约好和同事一起逛街看电影,最后被陆子骁打破了计划,其实她想到的第一个想法是池意南派来的,但是后来他一声池意南也没提,她才放下心来,陆子骁既然要请她吃饭,她当然不会客气,选了S市的名店,吃一顿下来要花她两三个月的工资。
第一百三十章
名店晚上人并不多,奢华的大厅里音乐宛转悠扬,他本想要个包间被她制止了,最后坐在大厅靠着墙的位置,那里够隐蔽,也够安静,柔和的灯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周围的植物很好起到了隐蔽的作用。
“苏暖瑾,女人都跟你这么能吃?”
“回去问你妈不就知道了。”
她不过就是吃了两盘子的海鲜而已,至于吗?
“陆子骁,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为什么离婚?”吃下最后一口海鲜她搁下刀叉开口,她定义的陆子骁是池意南的好兄弟,处处当然也是向着他的,而现在他们离婚了,她是不是也该和他保持点距离。
被戳中心脏的陆子骁愣也没愣,雅痞的摇着手里的高脚杯,嘴角泛着笑,“这有什么问的,苏暖瑾,你是不是也太小心了,一点风吹草动你就当是池意南的人,这可不像你。”
“陆花花,你也别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这饭也吃了,是不是该发挥你的绅士精神送我回去。”
她跟陆子骁虽然每次见面必然斗嘴,但也还是有些感情的,最起码可以料定他必然会送她回去,车子停在小区外面,他并没有让他车子开进去,自己下车走了进去,陆子骁降下车窗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灯下,掉了车头。
这夜因为陆子骁,她想起了池意南,其实离婚以来的这些天,她不否认自己想起过池意南,毕竟是生活过几年的前夫,但是今晚比较特殊,她失眠了。
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后来索性起来煮了杯咖啡,坐在露台的躺椅上仰望着满天的苍穹,今晚的夜色不错,月亮又大又圆,明亮的很,如一块光洁的大盘子,深冬的气温略低,她裹紧了身上披着的毯子,喝完咖啡才进了屋子,身子一片冰冷,她又去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等出来早已经是凌晨,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总算是睡了过去。
周末苏暖瑾一般是呆在家里看看电影,然后傍晚的时候出去走走,顺便去趟超市,因为昨晚睡得迟,今早快到十点才起来,穿着毛绒的厚睡衣进了卫生间洗漱一番,头发随意的扎成一个马尾,刚走到客厅听见门外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是什么东西在弄门发出的声音。
她疑惑的走到门边,声音越来越大,“哗啦”一声开门,惊讶的倒吸口气。
一只巨型犬大摇大摆的扭进了屋子,之所以用巨字来形容,是因为它真的很大,高度到她的大腿处,一身厚厚的白毛垂在身上,随着走路的动作身上的毛左右晃动,有些甚至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可爱的黑鼻子,还有它粗粗的尾巴,时而悠闲的甩两下,只见它兀自走到客厅中间的毯子上后腿一蹲坐了下来,然后朝她可怜的呜咽一声,摇着尾巴,那神情委屈的要死,也萌的要死,这么大的犬竟然装可怜卖萌,不过她可没忽略,这到底是谁家的养的牧羊犬。
她也不怕,走近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它很乖,直接躺了下来任她摸它的脑袋,还友好的伸出了手放在她的掌心,然后舌头舔舔她另一只手的掌心,她摸摸它黑黑的鼻子,又顺了顺它身上的毛,它并不是纯白,在 和身子上覆着一层黑亮亮的 ,就像是穿了件黑马甲般可爱,她想养这只狗的主人也是很萌的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起身,大狗也跟着起身,可怜巴巴的在她脚边上转,用身子拱她,尽管喜欢,但是它主人找不到它总会着急,正准备带着它出去,一转身,她再次吸了口气,天灵盖都开始浑浊了。
池意南大喇喇的立在鞋柜前,神色自然,然后又往前走了两步定住,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许多天没见面,他似乎又清瘦了几分,身上穿着她熟悉的居家服,那套似乎还是她有次逛街时看见买的,当时是大减价,回去怕他知道嫌弃,故意说是新出来的款式,他当时是什么神情,她已记不起来。
“你怎么来了?”
问完这句话,苏暖瑾都想自己打自己的嘴,盯着他漆黑的眸子,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池意南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犹如冰雪消融,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很淡,又很快的隐去:“暖瑾,过来。”
她一听,瞬间血液全部涌上脑门,眼前的男人还是那般的霸道,他让过去就过去,她站的笔直,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腿边的大狗一阵躁动,拱拱她,扭着身上往前走,只听见池意南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鼻音:“暖瑾,我们回家。”
然后转过身,身后的大狗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他往门外走,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只觉得天灵盖更浑浊了,不由得咒骂了一声,池意南你狠,竟然买了条狗取名暖瑾,她疾步走到门口,正好看见池意南进了对面的门,她“嘭”的一声关上门,隔绝他的身影。
他竟然住在对面!
回到屋子坐在沙发上几番平复不了心中躁动的情绪,她想不到池意南竟然买了条狗取名暖瑾,更想不到他住在她对面,离婚的夫妻成为邻居,也更猜不到他下一步将要做什么,只觉得脑子里乱的厉害,肚子也咕噜噜的叫,索性不去想进了厨房。
池意南带着暖瑾回来,暖瑾趴在他脚边的毯子上,慵懒的摇着尾巴,时而抬头呜咽一声,然后又低下头把脑袋搁在他脚背上,池意南摸了摸它的脑袋,心情甚好,这不是他们离婚后的第一次见面,他曾经在车里看见过她站在站台等公交车,身上裹了件白色的羽绒服,领口上的一圈白毛映衬着她的脸,脚上是一双雪地靴,因为天气寒冷,她时不时跺跺脚,搓手,哈气。
再次见面,她一身睡衣,刚睡醒的模样,是他万分熟悉的,脸色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红润润的,原本因为小产尖尖的下巴,现在也长肉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巴掌大的脸上眼睛睁得老大,表情十分的鲜活,这还不算,在明白那条狗也叫做暖瑾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其实他也说不清楚,当初把它取名暖瑾是什么样的心理,是饮鸩止渴,装作欺骗自己暖瑾还在身边,只要自己唤一声。
第一百三十二章
池意南撕开狗粮倒进盆子里,然后起身进了厨房,里面一阵“哐当”声,没一会,他灰头土脸的出来进了书房。
自从知道池意南住在对面的屋子里,苏暖瑾悬着的心就没落下来过,放着舒适的别墅不住,非要挤在小公寓里,而且这里离他公司也比较远,就算开车上班估摸着也要将近一个小时。
傍晚的时候她换了衣服准备下去溜达一圈子,外面温度低,她戴了个毛茸茸的帽子,这个小区算不上的多高档的小区,但是治安不错,超市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对面,周末傍晚的超市人并不多,她推着手推车走在三三两两的人流中,打算去生鲜区买点海鲜,转过货架,很不幸今天第二次见到池意南。
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大衣,一手捏着手机背对着货架接电话,一手推着手推车,转身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率先别开脸,推着手推车往里面走,池意南挂了电话,紧跟上。
两个人一白一黑的一前一后,推着两个手推车,因为气质比较超出群众,不少人投来目光。
“池意南,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压低声音,拿了一盒河虾放进购物车里,池意南紧跟着也拿了一盒河虾扔进购物车里,接下来不管她买什么,他都拿一份一样的 购物车里。
“逛超市。”池意南惜字如金的回答她,越过她拿了两包狗粮放进购物车里,回头极其自然的问她要不要买卫生棉,她气的不理他,直接推着的手推车呼哧呼哧往前走,池意南看着她进了另一边货架,推着手推车去了百货那边,货架上几十种卫生棉看得眼花缭乱,总算是一堆里面找到了她喜欢用的那个牌子。
结账的时候他们又是一前一后,她看了眼他手推车里的卫生棉,拿出银行卡给的收银员。
结完帐她率先出了超市,刚走到门口被那只叫做暖瑾的大狗扑个正着,它两手趴在她身上,张着嘴,不少人以为它是要咬她,谁知道它只是用嘴巴友好的碰碰她,然后从她身上下来,在她脚边上转悠。
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同一层,他们注定是一起回去,原本她走在前面他走后面,后来变成了两个人并肩,中间隔着一条狗,看起来就跟一对刚从超市购物完回家的夫妻,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浑身难受,故意加快了步子,谁料到池意南和大狗也加快,他们依旧是保持着并肩的速度。
“暖瑾,累不累,我帮你拎着。”
池意南忽然出声,她嗤笑一声,不急不慢:“池总的这声暖瑾说的到底是谁啊,这里可是有两个暖瑾。”
“自然是你。”
“那就谢谢好意了,我还拎得动。”
“唔,也好。”
利索的拒绝之后,小区门口近在眼前,他们并肩进去,小区的门卫从窗户里伸出脑袋,格外高兴的跟他们打招呼:“池先生池太太购物回来了,这里有池太太的快件。”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声池先生池太太落进心口,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让门卫产生的那种错觉,但显然是不舒服,瞥了他一眼,进了屋子拿快件,从头到尾没再跟池意南说话,快件里面是她前几天在网上买的毯子,打算铺在露台上。
池意南自是看出她的不快,也没在主动找话题,两个人从电梯里下来,各自回了家。
这个周末注定安稳不了,周六相遇了两次,所以周日她聪明的不在出去,大门紧闭,想来这下子应该不会在见到他,除非他挖个地洞通到他家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万事算计的在好,总会有那么一丁点出乎意料,就像他们本不该在有交集的人生,再次出现了误差。
中午十二点,她刚刚吃完饭洗了碗筷从厨房出来,门铃响了,透过猫眼看见池意南站在门前,脚边还坐着跟她同名的牧羊犬,她脑子一闪,要不就当做没人在,奈何池意南似乎是知道她在里面,不屈不挠的一直按门铃,最后变成了拍门,声音大的她在屋子里戴耳机都能听见。
他霸道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还是不曾改变分毫,甚至变本加厉。
她气呼呼的从卧室出来,门一拉恨不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的情绪在看见池意南惊慌、着急的神色,楞了一下,而也就愣了一下的时间池意南已经开口,声音落寞、委屈:“暖瑾,我饿了”这般的池意南是她不曾见过的,以前在溪海,一切都有雪姨打理,断不会让 金汤匙出生的池家大公子挨饿,更何况那时候的自己也会给他煮饭。
回过神来之后她“哼哧”一声,用身子堵住拉开的门缝,随手一指:“下楼直走、左拐左拐在左拐。”那里有很多家餐馆,断不会再让他饿着,然后在他欲言又止的时候“嘭”的关上门,隔绝他清冷的容颜,池意南垂着的手想再次按上门铃,最后到底是放弃了,转身进了屋子。
从猫眼看见外面空无一人,她本该是高兴的,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他略带苍白的脸,和沙哑的声音,是生病了吗?
这么想着,苏暖瑾发现自己可耻的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次,问自己,若是邻居她会袖手不管吗,不会,更何况池意南不是邻居,就算是最后做一次好事,她开门去了对门。
门并没关紧,露出一条缝来,她敲了敲没人应,便思索着推门进去,这间屋子里的大致格局和自己住的屋子一样,但装修风格明显是偏男性化的硬朗派,也是池意南一贯的风格,低调的奢华,脚下踩着的地毯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国家空运回来,早习惯了他的奢华也不会在为之惊讶,瞥了眼因看见她而摇头摆尾的牧羊犬,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很暗,即使是在白天窗帘仍旧没拉开,她伸手开了灯,立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身子蜷曲成一团裹着被子背对着她,即使开了灯他也没动静。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不是他的风格,她走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池意南没大动静,一手搭在脑门上,看不清楚脸色,她拿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意料之中的一阵 ,屋子里开了暖气,他穿的并不多,一件不厚不薄的家居服缩在被子里,生了病的池意南此刻看起来丝毫没有威胁感,甚至多了份可怜,她坐在床沿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唔,渴。”
她拿过床柜上的水杯递到他嘴边上,池意南悠悠的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女人,痛苦的神色敛住,抓住水杯仰头喝尽,舔舔干涸的嘴角又躺了下去,看样子还要睡觉,她伸手掀被子。
“池意南,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池意南,你别小孩子心性,这么大的人,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去。”
她拉开柜子,从里面找了件黑色的厚外套,又从架子上拿了条围巾,一并扔在床上,池意南偏偏动都没动,还是刚才躺下来的姿势闭着眼睛,她也火了,这大爷的架势她现在可不吃这一套,被子全部被她掀开,揪着他的衣领硬是的把他弄起来靠在床头上,拿过大衣给他穿上,这般的亲昵即使是在他们婚前她也没给他穿过衣服,顶多是系上领带,所以这一刻池意南是格外享受的,眯着眼望着近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略高的温度让他难受的口干舌燥、头昏脑涨,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脸颊上,有好几次故意不配合,嘴角轻轻地擦过她的面颊。
外面温度低,池意南被她裹成了一个粽子,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拉着他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池意南又换了新车,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低调的奢华,许久没开车,她开的速度不快,被好几辆QQ超车,等到后来被摩托车超车之后,窝在副驾驶上的池意南受不了了,开口:“我来开。”
“安静点,不然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丢下去。”
这分明是 裸的嘲笑,她不就是开的慢了点,好在医院并不远,顺顺利利的进了地下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她停了两次没停进去,烦躁的踢了一脚车子,池意南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周末下午医院人多,她让池意南坐在椅子上等她,她先去挂号,然后缴费,池意南难得听话的点点头,视线紧随着她的身影,小小的身子隐没在人群里,看着她排队为他忙前忙后的模样,证明自己也是被关注的,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是江文新,他挂断,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她回来。
她挂的是专家号,所以前面排队的人很多,他们拿着号码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人声嘈杂,想起池意南之前敲她家的门说自己饿了,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池意南侧身,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子里,脖子上原本带着的围巾被他胡乱的扯开,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医院里的暖气很足,加上他身上温度本就高,难受的在她肩头哼了一声,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似乎又高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池意南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偶尔的几次小感冒吃点药片扛几天就过去了,谁料到现在竟然脆弱成这般。
仰头感慨一句,大抵是他年纪大了吧!
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小时,池意南窝在她肩头似乎都快要睡过去了。
“张嘴。”
池意南看了眼年纪颇大的医生,又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不情愿的张嘴。
“扁桃体发炎,先量 温。”
冰凉的温度计塞在腋窝底下,他恹恹的盯着地面,池意南本就不喜欢来医院,从小到大生病都是请的家庭医生,第一次被医生折腾来折腾去,一会这个一会那个,难免脸色不是很好,臭臭的,苏暖瑾跟医生说着病情,他窝在椅子上,时间到了拿出温度计,温热的手指握着底下的小金属。
老医生接过温度计,上面已经险险到了40度,神色疑惑的看了眼病人,“40度,先挂两瓶水。”
她一听40度,不免有些担心,“温度这么高,挂水能降下去吗?”
“没事,挂完水再来测个温度。”
池意南坐在椅子上看着护士将细长的针 皮肤里,一阵疼,但也在忍受的范围内,可输液室周遭嘈杂的声音却让他吵的难受,浓黑的眉头从进来起就蹙着,她想大概是他尊贵的毛病又犯了,也没在意,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翻着杂志。
池意南原本身子是靠在椅子里,后来慢慢朝身旁的女人倾了过去,无赖的靠在她肩头,她无可奈何的后退,他无耻的前进,甚至变本加厉,一只手绕过背结结实实的将她揽住,她不悦,打了几次没打开。
“暖瑾。”
他靠在她肩头闭着眼睛一声声唤她的名字,她翻着杂志心不在焉的打断:“别说话,你脑子烧坏了。”
池意南默然,果真没在说话,静静的浮在她肩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她将杂志从前翻到后,又从后翻到前,实在是没什么趣事,不过是明星的一些八卦,上面很不巧的也有许冰的八卦,她一目十行扫了一眼,大概就是说她未婚先孕云云,实在是无趣的很,合起来放在膝盖上,想动动肩膀,奈何他压得太沉,还是算了。
两瓶水一直挂到将近下午六点,完了之后又去量了体温,退下去了,医生说怕晚上在起热,开了点药,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下温度,若是温度再次升高,还要来医院。
回去的路上顺了许多,车子一路驶进地下停车场,把他送了回去,盖好被子出了屋子,想到已是晚上,他还没吃东西,加上感冒发烧,她回去煮了点小米粥,上面放了点特制的酸泡菜,端着盘子过去。
池意南感觉身体好了许多,昏胀的脑子渐渐的清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听见门锁的声音,扭过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起来吃点粥。”她端着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不烫,池意南闻言听话的从床上起来靠在床头上,伸手接过袅袅着雾气的粥,白米粥,上面一小撮的泡菜,色泽极好,看起来格外的有食欲,加上一整天没吃东西,他着实是饿了,也不管烫,用勺子挖了一口往嘴里送。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吃完,开口又要了一碗,她回去又盛了一碗,他很快吃完,然后意犹未尽的舔舔 问她还有没有,她大惊,池意南什么时候这么能吃,她把锅里所有的小米粥都给盛了过来。
“池意南,你到底是饿了几天?”她收拾碗筷的时候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暖瑾,我想洗澡。”她答非所问,伸手扯着身上的衣服,估计是发烧,身上捂出了一身汗,按照他少许洁癖的性子,喊着要洗澡也是正常。
“嗯,去吧。”
她收拾好端着盘子准备回去,却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憷,话语已经先于理智说出了口:“池意南,你是发烧不是残了四肢。”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了,却也没在给各自找台阶下,端着盘子出了他家,走的时候在盆子里给牧羊犬喂了点狗粮。
回去之后她去浴室冲了澡,雾气里想起医生交代他晚上可能会起烧,药片一定要吃,并且要注意他身上的温度,想着照他的性子估计是不会吃药。
敲门没人开门,想起走之前他说的话,钥匙在门前的垫子下面,她蹲下掀开,拿出钥匙开门。
屋子里一片黑暗且静悄悄,她开了客厅的灯,敲了卧室的门也没动静,推门进去屋子里亮着灯光却没人,正疑惑间,通向浴室的门忽然间开了,池意南 着上身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白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见她站在房间里,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
她有些难耐,别开眼尽量不去看他的身子,正好撇见散落在茶几上的药,出去倒了杯热水进来给他吃药,进来的时候池意南已经穿好了睡衣,大喇喇的坐在床上,身上并没有盖被子,她先伸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竟然比之前又高了许多,“吃了,好好睡一觉。”
“暖瑾,谢谢。”
“真要谢我就搬回去住,池意南,我们已经离婚了,没必要在牵扯做邻居。”
“嗯,我会考虑。”
看着他吃下药,她踌躇着到底是没在说什么开门回去了,第二天早上上班亦没在问他的情况,早上上班再次险险的差点迟到,公交车上人多,加上堵车,越发坚定了她要买辆代步车的决定,虽然离婚之后拒绝了池意南数十亿的赡养费,但之前“尚欧”所有的营业额都被她存起来,这几年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买辆车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她决定晚上下班之后去4S店看看车,若是合意,趁早买一辆,这么想着,心情倒也愉快起来。
池意南今天并没有去公司,烧已经退了,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开了视频会议之后靠在露台的椅子上,暖瑾牧羊犬盘缩在脚边,时不时低低的呜咽一声,甩甩尾巴,讨好的拱拱他,屋外的阳光大好,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身上的毯子滑落在腿边,被暖瑾压在脚下。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华灯初上,屋外面一阵嘈杂声,他打开门只看见对面的门大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苏暖瑾没想到苏啸云会来,还是来势汹汹的模样,恨不得掐死她的神情。
“苏暖瑾,你和池意南真的离婚了?”
“嗯,都离了一个多月了。”她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怎么说来者是客,礼数还是要做到,虽然他们父女的关系极为浅薄,只要一拉估计就断了。
苏啸云闻言,老脸上青筋尽显,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伸手抄过茶几上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朝她扔过去,她站的远,杯子落在脚前方不远,但是碎了的玻璃渣还是溅到了她的脚上,也幸好她穿的拖鞋厚实,没什么大碍,苏啸云见没砸到人,多少有些不高兴。
“苏暖瑾,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放着好好的池太太不做,你以为你离开了池意南还有谁敢娶你,你知不知道池太太的名头在S市代表着什么?”苏啸云越说越气,最近连带着公司项目的投资失败也一并算在了她的头上,“你跟你妈一样,赔钱货,把你养这么大,有个什么用,男人也绑不住……”
苏啸云还在骂骂捏捏没完没了,她听的已经麻木,这些话曾经在三年前她拒绝嫁给池意南的时候他说过,当时他只是骂她一个,现在竟然连逝去的母亲也牵扯进来,她觉得愤怒的要死,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无情、贪婪的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苏啸云,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以后也还是不要见面了。”
苏啸云闻言,气焰又高了一层,厉声:“你这是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当真是不孝女,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身价,离了池意南,你什么都不是。”
苏啸云已经站了起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上面摆着的工艺品全部滚落在地上,上面还有一张母亲和她合影的照片也掉在了地上,她上前弯腰捡起,苏啸云一脚朝她身上踹过来,她没防备,一头栽倒在柱子上,只觉得大脑一阵浑浊,眼前漆黑一片,好久才缓过来,苏啸云大概没想到自己一脚的威力这么大,她摸着额角沁出的血丝笑了,“苏啸云,现在我们两清了。”
本就火气上来的苏啸云听见这么一句话,更气,想揪着她的衣领起来被忽然来的大力推到了一边,一个踉跄,幸好扶住手边上的桌子。
“谁允许你动她,苏啸云。”
池意南一身的怒气,眼里里冒火,伸手把苏暖瑾拉起来,看起来粗鲁,实际上动作轻柔,拉起来之后护在身后,苏啸云脸色变了几变,没想到会遇见池意南,而且还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不禁有些恼。
“池总,小女给你添麻烦了,是我做父亲的没教育好。”
苏啸云在池意南面前态度就没高过,但是每次池意南也会变得好说话,放低姿态,但现如今的池意南是一身火气,烧的心肝肺都疼啊,他放在手心里的东西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竟然给人打了,白白 的额角上几道血丝,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苏总多虑了,暖瑾很得我意,上次跟你谈的案子,我让秘书在跟你细致谈一下。”
池意南摸着袖口,说的十分认真,也给了苏啸云台阶下,他也就顺着台阶下来,“好,我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了,暖瑾,爸爸先走了。”
她一直站在池意南后面,并没有看清他的神色,但是听声音就知道苏啸云是有多开心,毕竟从池意南那里得来的单子可以让他狠狠赚上一笔,他的钱比大多数人都多,还此般的贪婪,看着就让人恶心。
苏啸云离开的很快,似乎是故意给他们腾空间似得,额角上的丝丝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有恼怒有不甘,还有伤心,这就是她的父亲,可笑的很。
“池先生,刚才谢谢了,门口在那里,不需要我送吧。”
池意南闻言并没有走,反而向着她的方向更近一步,拉过她捂着额角的手,眉头一皱:“苏暖瑾,你真的破相了。”
她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特么不会说话,知道女人都是在乎面相的,还故意来了这么一句,不过想想也是,池意南的嘴一向都是贱的很,也就释怀了。
“破相也好,总比有些人天生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样。”
“暖瑾,嫉妒会让女人变丑。”池意南伸手要去碰她的伤口被她弯腰躲开,站的远远地,模样似是防备着他。
“池意南,我感谢你懂的真多。”也不管他走不走,她绕过他,在电视底下找急救箱,先清洗了伤口,然后贴上创口贴,池意南立在桌子前,望着灯光下熟练的为自己的处理伤口的女人,觉得更烦躁,伸腿踢了踢碎掉的茶几。
“池意南,你是不是嫌弃它碎的还不够彻底啊?”
苏暖瑾以前是绝对不敢跟池意南大喊大叫的,但是现在她可顾不了那么多,池意南这几天也被她吼习惯了,一点脸色也没变,反而甚是享受,打了电话让人过来收拾。
“你这样包扎容易感染,我送你去医院。”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借口,池意南颇为高兴,不管不顾的硬拉着她往外面走,忘记自己穿的还是居家服,外面一件外套也没有,更忘记带车钥匙和钱包,两个人站在北风呼呼的大街上拦出租车。
她穿的多并没有感觉多冷,瞥了眼剽悍的池意南只穿了件灰色的居家服,脖子 着,还有锁骨,看的她都冷,上车之后司机看了眼池意南,好笑的打趣。
“先生,在哪个少林寺修行啊,穿这么少,一定有神功护体吧!”
池意南脸黑了黑,“咳咳”了两声。
她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也搭腔了两句:“应该是归元气功吧。”
“哦,我还以为是铁砂掌。”
池意南脸又黑了黑,看了眼自己修长的双手。
下车之后是她付钱,结果池意南又被司机师傅说了一顿,大抵意思就是好男人怎么能让女人付钱云云,这下子,池意南的脸彻彻底底的黑了,恶狠狠的记下了车牌号。
她看不过去,解下脖子上围巾递给他,起初他不愿意,估计是嫌弃这颜色太粉了,但是强大如池意南,你也抵不过S市冬天的气温,最后乖乖地系在脖子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江文新初听见他们离婚的消息的时候,私底下悄悄地乐了一番,这苏暖瑾终于从池太太的位置上下来了,但是过了两天新鲜期之后,他又开始有些惆怅了,这苏暖瑾真和池意南离婚了,岂不是以后还要去祸害别的男人,还不如搁在池意南手里呢,让他们互相折磨。
这么想着,接到池意南的电话,他说是一个朋友额角受伤 ,有可能引发颅内 ,听情况似乎是很严重,特意叫人推了张病床在急诊室门口,结果看见的是池意南和苏暖瑾有说有笑的到了门口,他可没忽略掉苏暖瑾额头上的创口贴,这就是池意南口中的重症患者,果真陷入爱情里的男人都他妈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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