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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麋鹿计划

_2 阿葱(当代)
姚昶给麋鹿先生系了个死结,麋鹿先生很郁闷,把两碗面条儿端到桌上,很费力的解起结来。
姚昶看了一眼桌上的面条,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肉片儿,刚出锅的青菜鲜绿绿,倒了些芝麻酱,面条根根看起来都很劲道。
舒砚文笑笑,热气腾腾的面条起了一层雾挡在他脸前,“吃啊,愣着干嘛?”
姚昶道,我帮你解吧。
舒砚文连连说别了别了,我自己来吧,低声咕哝待会儿你给我系得更死。
于是面上偏瘫,内心是生活白痴的姚昶默默挫败了起来,拿起筷子吃面条…………好吃>0舒砚文解不下围裙,干脆不解了,盯着姚昶的表情不错儿眼珠子的看,“味道还好么……”
姚昶在心里荡漾起来,好吃好吃好吃好吃,满脑子都被这俩字儿填满,他都快不认识好吃这两字了,默默抬起头,脸上依旧不出意外的瘫着,“不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看上去甚至有一些敷衍。
麋鹿先生有些失望,脑袋垂到桌上,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放嘴里,就有那么难吃么 TAT吃进嘴里……还好啊,跟平时水平差不多啊,看一眼正吃着面条儿的姚昶,兴许是这人嘴巴太刁了吧。
麋鹿先生突然惊慌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人的嘴巴很刁。
如果他嘴巴很刁,会不会也对未来的妻子厨艺方面要求很高。
如果这样………………麋鹿先生遥想当年,心里咯噔一声,自家小宁妹妹一碗芝麻面就差点把全家毒死的场景,背后不由一颤,就她那厨艺,要想保证自身生命安全,也就只能让她去泡方便面了,怎么办才好TAT
内心一片哀戚,小凉风儿嗖嗖的刮啊~~
姚昶看着舒砚文的鼻子一点一点红起来,眉间软软的皱着,很惆怅的样子,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关心的话听上去却像责备一样,口吻严肃,冷冷淡淡。
舒砚文抬起头吸吸鼻子,伸手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尖,绝望的眼珠子一格一格转向一边儿,老实巴交,脸色惨白,“没事儿,只是想起一些伤心事。”
“……………………”
吃完东西,俩人坐在电视机前,一人一小凳儿,北京台所属频道一到了下半夜就要滚动式loop北京某著名景点的广告,俩人谁都找不着遥控器,就这么看着,忍着饱嗝儿在肚里。
“北京协和医院,专治疗不孕不育……”
舒砚文把脑袋咔咔咔的转向姚昶,那人盯着荧幕里的小宝宝看,眼神居然有些温柔= =++舒砚文突然很高兴,这人喜欢小孩子!我也喜欢小孩子!这样儿是不是代表我很快能看见小外甥了~
姚昶感觉到舒砚文的视线,回视过去,“……?”
“那个……”舒砚文指指时钟,在墙上滴滴答答的走,“挺晚了……”
姚昶点点头,拿起挂在软皮沙发上西装穿上去,径直开门走出去,道别都不说。
舒砚文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拿起茶几上的一小袋东西跑出去。
姚昶站在电梯口,按下按钮,看见舒砚文跑近,心里突然有些喜悦和期待,虽然面上表现不出来(……),看向舒砚文,冷着声问,“怎么了?”
舒砚文把装着豌豆黄的口袋递过去给姚昶,“你的豌豆黄忘拿了。”说完就转过身要回去。
姚昶接过那个透明塑料袋儿,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
舒砚文在自家门口儿顿住脚步,背对着姚昶笑眯眯,五官暖意十足,生动得可爱,“路上小心。”想了想又说道,“晚安。”
准备走进电梯的姚昶步子一顿,还是按下了关门,在电梯里对着空旷,看着镜子里不自觉发笑的自己,鬼使神差一般说了一句,“晚安。”
做一个哥哥,难。
做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难上加难。
做一个几乎是废柴一样(虽然舒砚文不舍得这么想)的女子的哥哥,麋鹿先生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去死的动力。
回到家里,麋鹿先生想起姚昶嘴很刁这件事,纠结了好半天儿,拨通了舒砚宁的电话。
“什……么……事……?!”电话那头接通之后,就以一种低气压,冰冷且凶狠的语气向麋鹿先生打着招呼。
“你睡了么?”麋鹿先生一边擦着饭桌一边问。
“没有,我还在计算机跟前儿。”
舒砚宁说着就在聊天框又打上一句话,【我哥没有恋爱史……这我纯靠猜的啊……不敢保证信息准确率。】
“这么晚还在计算机面前?”麋鹿先生拧眉。
“嗯嗯~~做工作报告~~~”说着又打一句,【我哥煮面给你吃?!!特好吃吧!他做什么都好吃!!】
“小宁。”舒砚文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嗯?怎么了?”
“明天开始去报烹饪学习班吧。”
“…………”
“不用担心经费问题,哥给你出钱。”舒砚文的眉头仍皱着,如果……如果姚昶因为不愿意吃方便面嫌弃小宁怎么办TAT!不能败在这个点儿上!必须让她学好做菜!
舒砚宁老大不情愿,语气都变得万分忧伤起来,“为什么?”
舒砚文郁闷的撅着嘴看天花板,“你信我,这对你有用。TAT”
“舒砚文先生,经过我一番权衡以及认真的考虑……”
“嗯!?”舒砚文很期待的抱着手机,星星眼快要亮起来。
“……我不去。”
麋鹿先生很伤心,你怎么不知道我的用意呢。
舒砚宁哪会不明白自己哥哥的用意,往荧幕上打出一串字,得意兮兮的哼哼,【我哥说要为了你去报烹饪班!】
【……】
计算机那头有人打出一串省略号,冷艳高贵,实则眯着眼睛,莫名窃喜。
****
手机闹钟在耳边响起,是舒砚宁的歌声,麋鹿先生一直默默认为这歌声具有让人心神俱毁,惊天动地的能量,于是默默的设其为手机闹钟,震慑力十足。麋鹿先生转了个身,缩了缩身子,用被子死死捂住耳朵,懒洋洋的咕哝起来,抹一抹嘴角挂着的口水,“小宁不要唱啦>_<,我要睡觉。”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设的第三道铃声才是这首,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八点了!!
舒砚文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飞奔进卫生间洗漱。
“………………”舒砚文坐在驾驶座儿上,沉默的看着这辆车,没、油、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舒砚文这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赶忙在路边小店买了一份早餐连带着温豆浆,站在马路牙子边打车。
“xx大厦。”跟司机师傅报了地名儿,舒砚文就数着分秒着急。
“到了。”司机看一眼表,“加上燃油费总共13块。”
“噢,好。”舒砚文掏起口袋来,掏,掏,掏TAT,没带钱。麋鹿先生好看的五官都全皱起来,一时间窘迫得想哭,“师傅我……我没带钱,要不这样儿吧,你跟车里等一会儿我,我上公司管同事借一下,拿下来给你。”
司机师傅在后视镜里看见舒砚文鼻子红红的可怜模样,不忍心的乐了乐,冲他逗起闷子来,“那我等你的时间我都能拉多少躺活儿了?”
“…………”也是噢TAT,“那我再另加钱给您?”
司机师傅摸了摸肚子,“我饿了。”说着盯着舒砚文手里的一杯豆浆和一份烧卖。
“啊?”舒砚文顺着司机的眼神看向自己手上的俩塑料袋,心下一惊,两只眼睛囧囧有神,我的早餐TAT,“您这意思是……?”
“把早餐给我吧,就算抵了。”司机师傅言简意赅。
舒砚文依依不舍的看一眼手里还烫着的烧卖和豆浆,缓缓递了出去,跟司机道一声别,没有回头,忧伤的跑走,只留下一个伤感的背影,为早餐而心碎。
“小舒早!”
“小舒早啊!”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公司里各个女同事春风满面的冲他笑着,灿烂得甚至有些异常,“早^_^今儿有什么好事儿啊,怎么大家都那么开心。”
小刘拉过舒砚文,嘴笑得合不拢,“我告儿你新boss好帅!!!简直帅傻了!”
舒砚文“唉”了一声,满脑袋问号,“新领导是男的?”
小刘猛点头,“嗯!特帅,一走进来那范儿,咱全办公室人一瞬间全被美色收买了,男男女女都晕乎~~”
舒砚文点点头,摸着肚子坐下来,表情蔫蔫的。
“怎么了小舒?”小刘有些失望,自己说得那么天花乱坠,怎么眼前这人对新boss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舒砚文托着腮帮子,把放在一边的档夹打开,“食堂都没吃的了。”
“唉?你今儿没跟外边儿吃早餐?”
舒砚文说到这个就很沮丧,我今天都没带钱出来,出门儿太急了。考勤从来都是迟到记录为0的麋鹿先生很苦恼,抓脑袋叹气。
小刘抿着嘴纠结了一下,分出一个生黄瓜给舒砚文,“你吃吧……分你一个T^T”表情还有一些不舍。
舒砚文目瞪口呆盯着那个黄瓜看了看,温柔的干笑两声,“这不是你留着美容的么。”说完抬起胳膊,刚准备敲键盘,就有一人敲了敲舒砚文的隔间儿,一抬头看,秦秘书,“舒砚文,姚总召见。”
姚总,姚总,麋鹿先生嘴里念叨着,有些疑惑,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儿。
“姚总好,您找我有事儿么?”
麋鹿先生低着脑袋看地面,一双皮鞋闪亮亮,越走越近,停在他面前,气息在很近的位置,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把头抬起来?”
麋鹿先生把头抬起来,在看见姚昶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此时姚昶微微歪着脑袋,嘴角挂着不明显的微笑盯着舒砚文看,高出半个头的优势让他的气势更逼人,舒砚文还是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呃……你怎么在这儿啊?”
“很奇怪?”
舒砚文干咳两声儿,“没,没有。”
“你今儿早上迟到了啊。”很明显这是句陈述句。
舒砚文脑袋抬不起来了,一向考勤优秀的人红了脸,委屈得软趴趴一张脸蛋,“我起晚了,车又没油了,打车,路上还赌了很久。”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找一堆借口,舒砚文越说越心虚,立即改口,“我知道是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微微闭起眼睛,等着要姚昶给他来个一刀毙命。
姚昶眼尾一勾,背着身,在舒砚文看不到的地方笑笑,“我没说我要罚你吧?”
“可是我的确错了啊,这是板儿上钉钉的。”麋鹿先生抿着嘴,认真得可爱。
“你这意思是……我得罚你?”
“…………T T”
姚昶把椅子上的大衣放到手里,走到舒砚文身后,“走吧。”
“啊?去哪儿?”舒砚文很茫然的盯着姚昶。
“罚你陪我出个公差。”
“现在?”
姚昶点头,拉开办公室门儿,“就现在。”大步子走得很快。
舒砚文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去,一股脑儿的晕乎劲儿,“不是咱们上哪儿去啊?”一路走出去都遭同事围观。
“快看快看,就是手里拿黑大衣那个,咱新boss,帅吧,八零后(ˉ﹃ˉ)!”
“(ˉ﹃ˉ)真的唉,走路都特有范儿。”
“往这边走过来了~~”
姚昶走得太快,舒砚文只得小跑跟着他转悠。
“这个档,我回来前搞定。”姚昶突然在一个办公桌儿前停下,舒砚文没来得及给自己做人公司刹车,一脑门儿撞上姚昶背部,“啊0.0”摸着自己额前揉着,倚着一边的塑胶隔离墙。
姑娘接过档,手指不小心碰到姚boss的手,快速的眨几下眼睛感叹人生不大真实,被电得找不着北~
姚昶看一眼还跟一边儿揉着脑门儿的舒砚文,“没事吧。”
“有些晕0.0……”
“上车晕去。”说着就一把拉着舒砚文胳膊往外走。
舒砚文一边被拖着走一边问,“咱到底去那儿啊?!TAT”
公司Q Q群在俩人离开的一瞬间炸开了锅。
【李加薪:潜水的都出来!大伙都看见了么!】
【郑钱花:什么什么??】
【办公桌破个角:楼上+1,怎么了?】
【李加薪:刚新boss拖着小舒走啦><有JQ!!】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JQ是什么?新名词儿?】
【李加薪:谢谢男同志不要插话。否则说不定会如你ID……=v=】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求真相!到底是什么。】
【郑钱花:JQ=奸 情 】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谢谢阿花。】
【郑钱花:谁!谁是阿花!摔!QAQ】
【办公桌破个角:小刘你好圣母,你告诉他这个干什么,秦秦求8求8!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李加薪:今儿早我一来姚总就问我,舒砚文呢?我说好像还没来,大概是在职工餐厅吃饭,他!他就下去了!我以为他是去吃饭,谁想他溜了一圈儿没见着人他又转回来了!然后平均二十分钟问我一次“秦秘书啊,舒砚文呢?”……你们说说!你们说说!这不是JQ是什么QvQ!】
【郑钱花:我的mmp要爆掉了!好萌好萌!爆料什么的帅透了你>3<】
【kfc外卖谁要:好萌!!】
【办公桌破个角:捂心口,人 妻小舒舒终于有人要了~boss真是好福气】
【郑钱花:我有点伤感,他终于要被娶走了,你说以后我们还有没有好吃的。】
【kfc外卖谁要:……噢漏,这个真的好伤感,如果他以后只做东西给boss吃……T_T】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你们好龌 龊。】
【李加薪:求助!我突然找不到移除群内成员的按钮了!】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怎么这样。】
【李加薪:男筒子就不要插话了嘛,不能接受自行点叉或关机,要不要我走过去帮你关一下呀亲,另,你的报告还没有打粗来唷-3-】
【kfc外卖谁要:继续求8~!内幕大大go on!】
【李加薪:……没有了。】
【kfc外卖谁要:痛苦的扭头。】
【郑钱花:……那就散了吧。各做各的去。】
【李加薪:别这样!QAQ其实我是想说……求文啊大大们!面瘫x人妻好萌的!】
【办公桌破个角:抬头看一下群公告】
秦秘书抬眼看向群公告,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此群禁止TXT共享】,妈妈的,嘴角一阵抽搐,以为这是作者粉丝群啊!
另一边儿,舒砚文已经跟着姚昶到了北京南站。
舒砚文站在姚昶前面排着队,突然肚子咕咕的哀号了起来,脸上红了一片,一下觉着特不好意思。
姚昶看了一眼红红脸蛋的舒砚文,毅然决然的离开的排队行列。
舒砚文反应过来时,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找不着姚昶,心说不是吧我可没带钱啊,哀鸣道姚总你上哪儿了,我还去不去了,你走也得把钱先留下啊。
舒砚文看着姚昶硬塞进他手里的热狗和温牛奶目瞪口呆。
“你……刚离开,就是去买这个?”
“……”不说话,看向前方售票处,走近过去,“两张,天津动车。”
买好了票,俩人下到月台等。
舒砚文呆愣愣的拿着一热狗和一杯牛奶跟姚昶旁边傻杵着,心里莫名有些暖呼呼。
姚昶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一眼,眯着眼睛皱眉头,冷面开口,“怎么还不吃?”
“啊?噢噢。”舒砚文打开热狗的薄纸包装啃起来。
仔细看过去,嘴很小,嘴唇很薄,粉红色,一层淡淡的光泽,阳光下很好看,热狗,热狗,热狗,在他唇边……打,打住!!!姚昶你在想什么TAT怎么联想到那种画面了,真他妈该死。
舒砚文一口咬断热狗,吃得津津有味,同时有人莫名觉得下身很痛,表情一下微微狰狞起来,只持续一秒又恢复冷冷的表情,舒砚文将热狗递到姚昶面前,“0.0怎么了你,总盯着我看?你也很饿是吧T^T?那你也吃吧。真是的自己也饿怎么就买一份呢,要买就买两份啊,饿着了怎么办,饿着了会有胃病,有胃病以后会很麻烦的。”
“……………………”
“呢,吃啊。”
姚昶看着眼前的热狗,在看一眼舒砚文,嘴里还嚼着一些,嘴巴鼓的满满的。
突然想说,我更想吃你嘴里面的。
啊啊啊啊!打住!这是什么TAT!
姚昶整个人都要被自己的流氓思想吞噬了,巴不得立马儿找面墙撞死,脑袋里真的装了奇怪的东西!
“…………不用。”
“噢。”饿到死的舒砚文也不多说,继续啃起热狗来,吃完热狗,看着手上的温牛奶有些犹豫。
“怎么?”
“……呃,不大喜欢奶味,太甜了。”
姚昶有点惊讶,因为打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人,就觉得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很香甜的奶气,所以才一而再的给他买温牛奶,因为觉得舒砚文应该就是只适合牛奶的那种人。
舒砚文觉着自己跟一外人抱怨这个未免太显得矫情,就喝了起来,满嘴甜腻。
姚昶就这么看着,伸出手给舒砚文抹了抹嘴边的溢出来的点点牛奶,舒砚文一愣,水灵灵眼睛望回来,嘴唇上一圈奶渍,伸出舌头舔舔。
舌头……牛奶……牛奶……够了!!必须打住!姚昶几乎要抱住自己的脑袋,怎么就魔怔成这样儿了,心里已经乱得不行,面上却仍旧是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看了看列车道儿,“车来了,跟紧我。”
周日,人流拥挤,搭坐和谐号的人多到不行,舒砚文紧紧跟着姚昶,好不容易才找到座位坐下。
乘务员给乘客一人发了瓶矿泉水,舒砚文接过一瓶,冲乘务员姑娘甜甜的乐起来,“谢谢您~”
姑娘看一眼舒砚文,一下就脸红了,“祝您旅途愉快。”
有人显然很不愉快。
用余光打量着舒砚文,笑得很可爱很可爱,抓心挠肝儿的那种,姚昶简直一下想把他装兜儿里去,不让别人看见他这么招人的灿烂样子。
过程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偶尔舒砚文拿起手上的杂志试着跟姚昶交流几句,都以失败告终,那人不会接话,每次都是点点头或者‘嗯’一声,简直让人挫败到不行,就连自认人缘不错的麋鹿先生都要完全败下阵来。
于是尽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总对着身边那个融不化的移动极地,舒砚文就这么盯着动车上方行驶速度电子表看着,速度一点点的加快,达到最高时速时,舒砚文就像个头回做动车的小孩儿一样露出稀奇的表情,咧开嘴乐,笑起来声音很好听,眼睛都要眯起来。
姚昶想不明白,他妈的怎么这人这么可爱呢!
二十多分钟之后,俩人来到了天津。
一出天津火车站舒砚文就被吓到了,一特帅的宝马叉五停在火车站门口儿,打里边儿一人,一见着姚昶就点了点头,微微骺着背,“姚总好。我们老板让我接你们去酒店。”
姚昶点点头,看到一边愣着神的舒砚文,有些好笑,给他拉开车门儿,“坐进去。”
“啊……?噢,噢。”紧接着姚昶也跟着舒砚文坐了进去。
司机看上去有些无措,“姚总您不坐副驾驶么?”
“不了,就坐这儿挺好。”
司机不再说话,舒砚文心里暗暗说,冰山脸到哪儿那都是无比骇人的。
虽心里说着姚昶冷淡,可一想起公司业务这个身为老总的,还是新上任的老总居然不摆架子,和别家公司洽淡应酬这种事儿也亲力亲为,其实派谁来出这个公差那都是可以的,也没什么必要亲自出马,更何况这应酬还不跟北京,舒砚文心里有那么点儿感动,这个老总,靠谱儿。
到了酒店,一开门,舒砚文这头一回出面儿应酬的小职员愣是给吓着了,一桌儿的人都盯着他和姚昶,他有点紧张,怕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就坏事儿了,姚昶看出他的不安情绪,反着手拉起舒砚文胳膊一下捏了一下就放开,舒砚文愣了一下,抬眼看姚昶,他已经往里面走了,突然觉着心里安心不少。
双方谈了一下之后,菜一样样的摆上桌儿来,吃到一半,对方一主管突然盯着舒砚文看,意味不明的笑意写满眼,姚昶眉头皱紧,皮笑肉不笑,“宁总怎么了?”
“我是看这位小伙子……有点儿像未成年。”
舒砚文又被戳到伤口,蔫儿下来,姚昶喝了几杯酒这会儿正有些晕乎,冲着舒砚文笑,爪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上他肩,“跟人说说,你成年了没?”笑得有几分痞劲儿,甚至有种轻佻感,舒砚文鸡皮疙瘩起一身,心率莫名一拍一拍加快。
舒砚文也喝了点酒,这会儿看见自家老板当着一桌人面跟自己说话那么随便,心下有些不快起来,“……我没成年,你非法顾童工。”
桌上一群人笑开了,姚昶也笑,喝几口酒,深深的看着舒砚文有些赌气的样子,心里像给人用小爪子挠着,痒痒。
一顿饭下来,谈笑风生,两边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席间舒砚文几次想帮姚昶挡酒都被对方拦下,还狠狠的瞪他,抢过酒杯,“别管我!”舒砚文委屈,就干脆不管,坐一边看电视里唯一的CCTV新闻台反复播着当天新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有了重量,有人从背后扑过来,压在自己身上,舒砚文回头,可不正是自家老总嘛,“还喝么?”
姚昶喝高了,摇摇头晃晃脑,“不喝了,喝完……了!”
舒砚文把姚昶架上,一看,果然,一桌儿都趴下了,酒瓶子散一桌儿,只有姚昶跟自己身边仍算屹立不倒。
走出酒店包间,看见有人跟外边儿等着,“我们老板让我开车送你们去酒店入住。”
舒砚文有些懵,还有住酒店,天津回北京才用半小时,想了想刚要说,就听见扶着的人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儿,浓烈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舒砚文脑袋上挂起黑线几条,还是算了吧= =++他都成这样儿了,怎么折腾回北京都成了一个异常艰难的问题。
于是搭着车回到酒店,开门把姚昶放到床上,坐在床边捶着背,“好累TAT”看了一眼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姚昶叹一口气,摸出兜儿里的手机回自家妹妹的电话。
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舒砚宁开门见山的问,“不是答应妈今天回来的吗?”
“……回不去了……”舒砚文叹口气,这会儿简直累到要瘫痪,毕竟姚昶是个有185左右大个子的人,自己托着他,简直是天大的折磨。
“唉??为什么回不来了,你出什么事了?”
“就是工作,我跟外边儿出差呢。”
“……这么突然!跟哪儿呢现在。”
“不喝了!”床上躺得歪七扭八的人嚎了一句,把坐床边正打着的舒砚文吓了一跳,也把电话那头的舒砚宁吓了一跳,她在电话里说,“哥,我一时间心情无比的复杂。”
“……什么?”舒砚文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舒砚宁说我听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在一个无比安静又窄小的空间内,我猜你现在不在车里就在房里,可是背景音没有车流声,所以我确定你在房里,和另一个人,和一个男人,并且房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在。
“…………”舒砚文脸都囧起来,为什么挺正常一事儿给舒砚宁这么一说,就,就这么暧昧呢!舒砚文点点头,“是,我跟我老总出公差,刚应酬,他喝高了。”说完拿起一边的矿泉水喝起来。
“姚昶啊。”舒砚宁声音相当的镇定。
“噗。”舒砚文喷了一口矿泉水出去,沾湿地毯。“你!你怎么知道!”居然突然一瞬间有种给人捉 奸的微妙感情?!
“昨儿他问我你在哪儿工作,我就说啦,他就说他要去你们公司任职来着。”
“喔。”舒砚文点点头,一下子察觉到不对劲儿,“不对啊,他干嘛要问你我在哪儿工作?”这算什么?对……大舅子的关心???什么跟什么?
“…………”舒砚宁在电话那头捂着嘴,差点儿就露馅了,“没啊,我和他提起你,说着说着就瞎扯到你的工作了呗~~呵呵~”
“……噢。”舒砚文挠挠脑袋,好像是自己神经太敏感了。
“那……我先挂啦~”舒砚宁顿了顿又说,“顺便,祝你在海河之畔度过美好一夜。”
挂了电话,舒砚文干笑几声,看一眼姚昶,哪儿有什么美好可言啊TAT
舒砚文洗漱出来,看见姚昶睡得姿势看上去应该不太舒服,走近想把他调整一下,没料到一把给人抓住爪子,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
这,这是什么情况?!!
“嗯~”姚昶舒服的叹着气,把身下紧紧压着的舒砚文圈进在怀里,脑袋蹭着他耳侧,嘴唇还时不时触到舒砚文的皮肤,像只大型犬类撒娇一样。
舒砚文尝试着推开姚昶,手一点一点推着他,不敢做太大的挣扎,怕动作太大姚昶待会儿就要吐,再给他弄上一身,好家伙= =++
姚昶慢慢睁开眼,在一片天旋地转中看见舒砚文跟他怀里扭着,因为抗拒和喝了点儿小酒,舒砚文脸色都变得潮红起来,很可口的样子,看得姚昶甚至想上一口,于是他咧开嘴就咬了上去。
“啊!> <”舒砚文一下就呆住了,看着眼前完全贴着自己的姚昶,他!他居然用牙齿咬自己的脸颊,TAT还!还用牙齿来磨!嗷!好痛!!
“好甜。”姚昶一边轻轻啃咬着舒砚文脸蛋一边喃喃着,睁开双眼就看见舒砚文一脸无辜,痛得眼睛都要挤出湿湿的泪花来,紧紧的盯着自己,很是可怜的模样,“住嘴TAT不要咬我啦。好痛。”
姚昶手一动到舒砚文腰侧,恶意的捏了捏,意料之内看到对方更可怜兮兮的模样,“放开我!”姚昶一下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无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舒砚文脸颊。
舒砚文在感觉到脸上粘湿感觉的一瞬间炸红了一张脸,软绵绵的开口抱怨,“你是狗啊,舔我干嘛?你醒醒!”
舒砚文还在抱怨着,可想起对方也是因为酒醉才这样乱七八糟的,就想着随他去了TAT可下一秒,舒砚文简直要崩溃了……
“你……!”舒砚文惊呆了,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那个人,在顺着他身体看下去,两人身体贴得太近,看不太清,可是凭感觉,舒砚文清楚的知道,对方的小弟弟这会儿正活力四射肃然起敬的隔着裤子顶着自己TAT
舒砚文慌了,对方也不知道是无意识的还是故意的,这会儿正一下一下的拿那玩意儿轻轻蹭着自己,还在自己耳边闷哼着,听上去是因为太舒服了发出的声音,舒砚文很窘迫,一张脸大红,开始用力推姚昶,“你你你你挪开!TAT”
姚昶不撒手,仍旧紧紧的抱着舒砚文,这会儿舒砚文简直欲哭无泪,“姚总,妹夫,您放开我成么?呜……”
“唔……小舒……小舒……”
舒砚文泪光闪闪,啊~~好妹夫~~☆v☆,隔着大老远都在惦记小宁,这才认识一天就这样儿了,以后指不定怎么蜜里调油呢咩哈哈。
可再紧接着,舒砚文就笑不出来。
姚昶抬起脑袋,空出一只手搭在舒砚文脖子上捏了捏,一张脸贴上去,距离慢慢缩短为零,嘴唇贴上舒砚文的嘴唇。
“唔!”
舒砚文从被吻住的那一秒开始脑子进入了当机状态,世界一片昏暗!
一张滚烫烫的脸就要爆炸……脑袋被轰掉。
这叫什么!这叫初吻啊!保护了二十七年的初吻就这么给一男的拿了去TAT!
再之后发生什么,舒砚文已经不记得,也不想去记得了,一把辛酸泪啊~~~
姚昶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抱着一个相当温暖的东西,再一细看,是一只熟睡的麋鹿先生,这会儿正微红着鼻子,呼噜呼噜的。
姚昶一下懵了,轻轻放开怀中圈着的舒砚文,检查了一下自己,嗯,衣服一件儿不少,再看一眼被他放下之后就翻过身背朝天的舒砚文,也依旧一件儿不少,嗯,看来什么都没干,放心心来的同时有些失落(……)。
舒砚文动弹了几下,也醒了,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坐着,看到自己昨晚居然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蹭脏了人酒店的床单,有些不好意思,拆下来抱在怀里。
从洗浴室出来的姚昶盯着抱着一团儿床单的舒砚文愣了愣,“你干嘛?”
“……洗床单。”
这话在两个男人之间说……
这话在两个刚刚同室共度过一晚的男人之间说……
这话在两个刚刚同室共度过一晚并且有了些微肌肤之亲的男人之间说……
是不是太微妙了点!
舒砚文依旧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把人家床单踩脏了。”说完指指球鞋,“太脏了啦。”走近洗浴间,被姚昶伸手拉了一下,回过脸去看他,两人脸的距离很久,零点零几。
姚昶道,这个留给保洁人员,他们会做的,说完拿过舒砚文手里的床单,扔到一边的地上,“你先洗漱吧,待会儿还要赶回北京。”
“……噢。”盯着姚昶看的第三十秒,舒砚文终于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昨晚就被眼前这个人吻过,一瞬间有想去死的冲动。
两人回到北京,没来得及赶回家,直接打了车去公司,把昨天和对方公司签好的协议拿回公司。
俩人神色都有些疲惫,一前一后走进公司,舒砚文下意识的在走路的时候和姚昶保持一段距离,一接近就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TAT
公司Q Q群又炸开了锅。
【kfc外卖谁要:看见了没!官配肥来了/~】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官配又是什么。】
【kfc外卖谁要:……秦秦在不在?我觉得你还是把他移出群去吧!】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你们性别歧视!】
【李加薪:…………上纲上线必须死!小舒舒脸很红你们注意到了么!】
【郑钱花:何止脸红,鼻子也红了!】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一般来说,鲁道夫先生只有很难过的时候会这样】
【李加薪:所以小舒舒现在很难过。】
【郑钱花:所以是boss让小舒难过了。】
【办公桌破个角:所以boss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小舒的事。】
【李加薪:我觉得不一定,说不定只是欺负了什么之类的,你们懂的TVT】
【办公室破个角:(ˉ﹃ˉ)大概】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你们在说什么?】
【kfc外卖谁要:谁把他拖出去毙了?】
【郑钱花:ok,柯一鸣今天中午全家桶没你的份】
【知道真相的我脑袋掉下来:眼泪掉下来。】
【郑钱花:我觉得boss一定是假公济私,借出差之名对我们可爱的小舒做了丧尽天良之事】
【kfc外卖谁要:丧尽天良hhp10s!】
【办公桌破个角:小舒回到座位上一直没有说话唉,也没有给他妹打电话,情绪不太对~~】
【kfc外卖谁要:他情绪不太对你怎么那么嗨?!对了秦秦呢!怎么聊着聊着就消失了。】
【李加薪:……老板在我身后看着荧幕。】
办公室传来惨叫,闲人们一脸惊恐,随后把脸也捂了起来。
舒砚文扭头看把头埋在计算机桌上的小刘姑娘,“……0.0怎么了你?”
小刘姑娘说,“我觉得我死期将至。”悲痛欲绝的捶起办公桌来。
至于姚昶,盯着秦秘书荧幕上的q群聊天记录,脸上挂上了微妙的一抹微笑。
秦秘书在姚昶离开后,露出一个惨笑,快速移动起鼠标,把群名片里的【李加薪】改成了【加薪是美丽的梦】。
又是一天加班日,大家又凑到一块儿喝咖啡赶档。
天色已黯,舒砚文揭开塑胶饭盒盖儿,饭香依旧引来办公室一阵骚动,一饭盒赢得众人景仰。
小刘趴上隔离板,倒抽一口冷气,露出一个脑袋来,吸吸鼻子,“这又是小舒自个儿做的吧。”一边说着还一边晃着自己的饭盒,司马昭之心。
舒砚文点点头。
“怎么这么贤惠!我们这些姑娘被你刺激得连生存下去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舒砚文把饭盒晾在一边,继续敲着键盘,荧幕光亮下乖笑起来,温文尔雅,“也没有啦,我就是瞎做的。”
小刘不说话,继续晃饭盒。
舒砚文看她几眼,明白了,用筷子夹起一块儿自己炸的猪排放进小刘饭盒里。
“……………………”小刘姑娘盯着饭盒里香气四溢的猪排默默淌下了辛酸之泪。
舒砚文看见小刘无比惆怅的神情,想,小刘好像胃口比较大,可能不大够,又夹过去一块儿炸猪排。
“……………………”小刘这会儿真要哭了,此时正是烈士断腕一般的悲痛。
舒砚文很委屈的说,“没有了0.0”。
的确是没有了,饭盒里就净剩些素菜了,土豆块炒蘑菇什么的。
小刘伤感的哀哀道我是想要吃你盒子里的素材,我不想吃猪排,说完指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脸都那么那么大了,你忍心看它继续扩张领土么。
舒砚文眨巴眨巴眼睛,很无辜的样子,一脸真诚的说,没有啊,你脸不大啊。
小刘更伤心了,差点儿要扔白眼出来。
对善良无辜的巴掌脸星人,忍!小刘咬牙切齿。
被排挤多日的纯良男同事路一鸣路过,扯过一张凳子坐到舒砚文旁边,“这要看跟谁比,更小舒你这巴掌脸比她就……”说话说到一半就被小刘瞪了回去,不敢再吱声,办公室里就属姑娘最凶猛。
舒砚文把小刘盒子里的猪排夹给柯一鸣,再把自己饭盒里的蘑菇夹给小刘,俩人同时露出了感激又同情的表情,这会儿麋鹿先生饭盒里几乎只剩青菜了。
柯一鸣咬了一口猪排,“好好吃TAT,比楼下那家店炸得都好。”再嚼几口,“小舒舒你让我娶你回家吧>////<”
舒砚文只呵呵呵乐,眼睛都眯起来,睫毛颤抖,乖乖的模样。
正出门儿扔垃圾的姚昶正好儿听到这话,一罐咖啡用力扔进垃圾桶,引来办公室一干人等的注意力。
舒砚文愣愣的看着姚昶,姚昶也看了过来,眯起眼睛露凶光(虽然这些麋鹿先生都感觉不到)用力办公室门儿关起来。
舒砚文问,“姚总这是怎么了?”
刚被当做炮灰的路一鸣全然不知,摇摇头继续啃猪排,并没有感觉到办公室其他女性向他扫射来各种意味深长且无比微妙的目光。
【组建会话】
【kfc外卖谁要:唉?为什么要单独组建一个会话,有话干嘛不在群里说?】
【加薪是美丽的梦:我觉得出现攻2了……】
【郑钱花:猛点头,其实天然x人妻也蛮萌的不是!】
【kfc外卖谁要:谁的东西掉了?不要我捡了啊?】
【郑钱花:啥??_?】
【kfc外卖谁要:楼上不要装傻充愣,就说你丫呢,节操掉一地啊亲!才多久啊叛变了啊!拆西皮的统统去shi一shi嘛!】
【加薪是美丽的梦:而且如果是柯1鸣的话……就年下了唉!!!年下嚎萌!!\(^o^)/~】
【kfc外卖谁要:你真是个异端。】
舒砚文问道,“异端是什么呀?”
小刘转脑袋就看见舒砚文伸长脖子盯着她看,好奇宝宝一样的眼神在闪烁着,被吓得一瞬间按黑了荧幕,捂着心口暗暗说,心脏病要出来了,为了保护小舒舒一颗CJ的心,大家都多么的不容易啊。
舒砚文转头继续问柯一鸣,“什么是异端??0.0”嚼着嘴巴的白米饭,眉头皱皱,一脸疑惑。
柯一鸣露出了万分痛苦的表情,用力咬一口猪排,“她们说的话我一般都听不懂,我觉着咱不要试图去弄懂。”
“为什么0.0”
柯一鸣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一天比一天龌 龊的群聊内容,五官挤成皱皱的开口,“……那大概是一种开辟了新世界大门的惊悚感。”
舒砚文点点头,似懂非懂,听上去好神奇。
姚昶在办公室里处理完了一半的档,看到办公室的饮水机没水了,也没换桶,走出去想让谁帮个忙打电话,一开办公室门儿就看见麋鹿先生和一个他到现在都没记清楚名字的男人坐,在,一,块,儿,吃,东,西。
姚昶无意识紧了紧拳头,充满怨气的视线在那两个人身上扫了又扫,走到舒砚文办公桌前,舒砚文嘴里还叼着半节绿油油的菜花,这会儿看到姚总来了,一鼓作气塞进嘴里猛嚼,含含糊糊的张嘴说话,“姚总有什么事儿?”
姚昶看了一眼舒砚文,这人简直可爱得让他想扑腾他脑袋,可当下正气着,于是转过视线落在柯一鸣身上,“我办公室没水了。”
柯一鸣点头,拿起舒砚文办公桌儿上的电话就要拨,“我给您打电话,让他待会儿就送过来。”
姚昶微微蹙眉,横眉冷对柯一鸣,不用。
“啊?”
“公司五百米外就有一家,你去买。”
柯一鸣刚开始还没理解姚昶的意思,想了想才明白,“您,的,意,思,是,要,我,去,扛,回,来,么?”
“嗯,打电话让人送太慢了。”说完转身走了。
柯一鸣痛苦的抱脑袋,整个人瘫倒在舒砚文的桌上,直呼SOS。
舒砚文问,“扛不动么?”
这话怎么说的!太伤男人自尊了,柯一鸣摇头,“外边下雨啊,一人出去好寂寞~~”
“啊啊柯一鸣你好恶心!”
被嫌弃的柯一鸣更加伤心。
舒砚文看他这样于心不忍,“我陪你吧,这样还能给你打伞,你扛着水桶也不好撑伞。”
柯一鸣声音里多了一分感激的笑意,“小舒真好> <”
姚昶步子蹲在办公室门口,嘴角抽搐一下,像给人当胸重重捶了一下,这叫什么,自作自受。
自己居然还给他们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妈的!
买好了水桶,俩人在雨里走着,舒砚文看一眼路边的粥店停住脚步。
柯一鸣也跟着停下,“小舒怎么了?”
舒砚文嘴里咕咕哝哝,“好像姚总今晚还没有吃东西。”
“叩叩叩”敲门声,姚昶在档里都也不抬,“请进。”声音很沉,听上去有些嘶哑有些疲惫。
“姚总。”舒砚文喊了一声姚昶,把门儿关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放了一份粥在他桌角。
姚昶抬起眼,看见舒砚文,愣了一下,“这是……?”
“蔬菜粥。本来想要别的想起你这两天好像嗓子有点儿哑,大概是发炎了,还是吃蔬菜粥比较好,下火气^_^”见姚昶不说话,舒砚文有些局促,挠挠头发笑笑继续说,“现在都快九点了,熬到这么晚不吃点儿东西不行的,身体才是工作的本钱嘛。”
姚昶沉默了半晌,漆黑沉静的眼瞥过舒砚文,把粥拿到自己面前,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谢谢。”声音听上去很别扭的样子,耳根都有点发烫。
靠的姚昶你就这点儿出息么!
舒砚文听到自家平日里冷得跟什么似的老总这会儿居然冲自己说谢谢,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的乐了乐,“那您趁热吃,我先出去了~”姚昶僵硬的点了点头。
等舒砚文把办公室门儿关上,姚昶拿起勺子咬了一勺热乎乎的粥吃进嘴里,抿着,心里都开始热乎乎起来,不自觉的傻乐出声儿,“你这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小舒,那我先走了啊,你继续努力!”
“小舒别熬得太晚。”
舒砚文一一冲人点着脑袋,托着腮帮子继续对着EXCEL奋斗。
办公室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
好生凄凉。
噢,不是,如果算上跟老总办公室里待着的姚昶的话。
快要完成了!
舒砚文眼里透出亮光,马上就能回家啦,敲击键盘的速度再加快,脸几乎贴到荧幕上,生怕赶工同时出现一点儿差错。
“啊——!”
计算机荧幕一黑,同时整个办公室的灯都骤灭,biu的一下,停电了。
麋鹿先生红起鼻子来,“我,做,了,4,个,小,时,的,东,西,不,见,了。”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姚昶也打开门儿走出来,“舒砚文?”
“……”麋鹿先生此时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托着脑袋深思人生悲苦。
“舒砚文!”姚昶急了,生怕舒砚文是摔了还是怎么了,摸着黑瞎走过来,凭着直觉走到舒砚文桌边,舒砚文正要站起来,脑袋撞上姚昶脑袋。
“哎呦>_<”
“嘶——”
俩人都在叫疼。
外边儿打了声雷,麋鹿先生吸吸鼻子,蔫儿吧唧,“打,雷,了。”
姚昶以为他是害怕雷声,趁着一片黑暗把人拉怀里哄“别怕。”焦急的声音安抚着,实际上偷偷的笑了起来。
麋鹿先生在姚昶肩头好迷茫,“0.0我不怕雷的。”
“…………”
舒砚文站在舒砚宁身后,静静看着她荧幕上的一堆字,“你在写什么?”
舒砚宁被吓了一跳,转头瞪向自家哥哥,“你干嘛啊要吓死我啊,怎么跟这儿当背后灵?!”
麋鹿先生很无辜,我跟这儿站了好久了,是你太专注,没注意到我。
“啊——”舒砚宁立即站起身子用身体捂住计算机荧幕,“不许看!”
麋鹿先生坐到一边床角,你在干什么啊?
舒砚宁清了清嗓子,写作。
麋鹿先生点点头,嗯,这是好事儿,多培养点兴趣爱好也不错,陶冶情操。
“NONONO.”舒砚宁扬起下巴,晃晃手指头,“这你就想错了,我没打算业余,我决定了,决定当一名专职作家,下半辈子就靠文字养活自己个儿。”说完还握了握拳头,抿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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