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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谋娶

_27 墨墨无闻(当代)
苏蓝一个重重地翻身,“是嘛,我不知道哦。”
听着她吃炸药的语气,苏馥悄然叹气,“我在C市给你买了套衣服,刚才放在箱子里忘了给你,明天你试试看。”
“是嘛,不知是你的钱买的,还是他的钱买的?”冷哼的声音响起。
苏馥忍怒道:“你是怎么了?那天不是跟你说得很明白吗?”
苏蓝不再说话,拿枕头捂住脸。苏馥气得,紧紧握住拳头。所有的事已经跟她讲明了,为何她便被洗了脑般听不进去,即使骆秦天身边的女人不是自己,也不可能是她。两家的恩怨,此生是不可能化解了,她到底懂不懂?
心里想着事,一夜没有睡好,苏馥恶梦缠身。她梦到苏蓝将她跟骆秦天仍没有分手的事说了出来,刘萍娣当场气得晕倒,送进医院抢救无效身亡,然后苏蓝还跑到病房跟苏盛通说了一通,气得他在睡梦中跟着身亡。自己在一气之下,将苏蓝推下楼,摔死了。
梦醒后,苏馥吓出了一身冷汗,望向窗边天色已是朦胧,而旁边苏蓝睡着正熟。她重重喘气,无力地抹着额头冷汗。
没了睡意,苏馥出了房间沿着宁静的小路散步,路边静悄悄的,大雾掩了一切景色。选了块干净的地方,苏馥怔怔地坐着,不知是不是想多了,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吊着许多大石头,只要一个不小心砸下来,一损俱损。
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控制的局面,她也不知该如何收拾了。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温热的液体滑落在掌心。
雾渐渐散去,晨练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苏馥到菜市场买了菜跟早点,回到了家。由于体检,早上不能吃东西,早点是给苏蓝买的,苏馥带着刘萍娣去了医院。
周六医院人多,体检卡上的项目全做完后已差不多是中午,苏馥将刘萍娣送回家顺带将午饭也做好了。苏蓝一直在客厅看电视、嗑瓜子,刘萍娣实在看不过眼,“你姐忙了一个中午,你怎么不进厨房帮忙一下?”
“能者多劳嘛。”苏蓝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刘萍娣摇头,起身进了厨房。都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两姐妹咋就天镶之别,苏蓝再不注意自身问题,以后找婆家都难。
手机搁房间,铃声响起,苏馥洗干净手回房。是云景打来的,约她要不要一块吃午饭。难得在家吃顿饭,苏馥自然没同意,简单聊了几句,刚要出门只见苏蓝冰冷着一张站在门口。
苏馥吓了一跳,见她刺骨的盯着自己,不由郁闷的解释道:“我朋友打来的。”
苏蓝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转身走了。
苏馥崩溃,这日子活见鬼了。
怕骆秦天来机场绑她回去,苏馥没有告诉自己回来的消息。在家里吃完饭,她打车回了小区,骆秦天不在家,估计是回别墅去了。
得知苏馥回来,骆秦天很快就赶了回家,搂着苏馥在床上解了一番相思之苦。晚上他抱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李谚喻打来电话,说决定要去打胎,但不想让家人里知道,想让苏馥陪着她顺带在手术协议上签字。
“你考虑清楚了?”受伤的总是女人,苏馥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嗯。”李谚喻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好怕。”
苏馥安慰道:“别怕,不是还有我吗?”
“谢谢你,亲爱的。”许是压抑的太久,李谚喻在手机那头“哇”一下哭了出来,“那个王八糕子,继子绝孙的,我咒他一辈子性无能。”
骆秦天跟苏馥挨得近,李谚喻说话跟喇叭似的,一字不漏的听进他的耳朵里,尤其是性无能那句。某人的话过于粗俗,听得他眉头紧蹙。
“别哭。”苏馥听着她的哭声就纠心,“我今晚过去陪你,明天一块去医院。”
“嗯,谢谢你苏馥,你对我太好了。”
挂完电话,骆秦天不乐意了,手探进苏馥的身体,“要去陪她?”
苏馥点头。
“那我呢?”他不满意的捏了下她的腰。
“大男人,这么小气干什么?”苏馥挥开他的手,“她现在是脆弱期,我就去陪她一晚。”
“一晚?”苏馥的性情,骆秦天太了解了,“手术之后,你不用照顾她?”
“你跟个女人计较什么?”骆秦天吃软不吃硬,苏馥搂住他的脖子亲了口,“明天我会抽空回来的。”
骆秦天郁闷,“什么时候过去,我送你。”
“现在就去吧。”李谚喻一个人住,又喜欢钻牛角尖,放着她一个人,还着实不放心。
“人可以放你走,但得……”骆秦天一把将苏馥压在身下,动手去解她的衣物。
苏馥踢了他一脚,“你变态……”真应了李谚喻那句话,她也想咒他X无能。
她吐字不雅,骆秦天直接将她的嘴巴封住,切入正题办事。苏馥挣扎,某人却越是兴奋得意,遂了愿……
到了李谚喻的出租房楼下,骆秦天虽然没说啥,但眼眸中透露出各种嫌弃,对周围的环境及安全很不满意。这破旧地方,苏馥住这里安全吗?
远处有个垃圾焚烧站,气味异常难闻,骆秦天眉头紧蹙,“要不,你将她接到我们家住几天吧,腾个房间给她就是了。”周围的治安不行,破房子一点都不安全。
“不了,搬来搬去的很麻烦,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挺安全的。”以前大家都跟他一样是阔少啊,如果不是因为房租便宜,谁愿意住这。
“那你小心点,有事打我打电话。”骆秦天将她送到楼下,有些不自然道:“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不是他愿意帮李谚喻,只是不想苏馥受累。
“真的?”苏馥眼珠子一个咕噜转,“你可以帮忙?”
“能力范围之内,没有问题。”
“谢谢你。”苏馥突然扑上去,亲了他一口,“待会找你。”
苏馥的心情甚好,动作轻盈的走入出租楼。香吻来得过于突然,骆秦天有些缓不过劲来,她这是打算让他帮什么忙呢,居然给出如此丰厚的回报。
有阴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动情
再不懂事的女生,都有种与天带来的母爱情结,一团肉在肚子里长了段日子,再狠心也会心痛。李谚喻刚抹干眼睛,谁知见到苏馥,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
苏馥拉她在沙发上坐下,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哭了,告诉我还爱那个男人吗?”
“爱,爱个屁啊,那个贱人!”李谚喻出口成脏,“上次你就不该只砸他四个车窗,该把他车胎也刺破,看那对狗男女怎么偷情。”
“现在也不迟。”苏馥嘿嘿笑,“将你的公司、他的名字、职位告诉我,不整死他老娘不姓苏。”
“你整他,怎么整他啊?”李谚喻拿纸巾抹眼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我们没钱没势,怎么整。”
“借别人的手,让他连落脚之地都没有。”苏馥笑起来的那股狠劲,丝毫不比灭绝师太逊色。
“真的。”就冲着她那股子毒辣,李谚喻信了。
她赶紧将搞大自己肚子的王八蛋的资料,连同他祖宗十八代的,也一并给了,“你认识Laughing哥是吧?让Laughing弄死他!”
“没问题,让Laughing弄得他连渣都没剩。”
苏馥摇出手机,将贱男的资料发给骆秦天:如果你能处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骆秦天很快就回了信息:没问题,记住你欠我的人情。
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苏馥总算给李谚喻的情绪安慰平静了。想到将来,李谚喻一片茫然道:“苏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想在那公司干了。”
苏馥不解道:“你公司待遇不是还可以嘛,为什么要走?”
“那个男人是我上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怎么相处。”李谚喻惆怅道:“谁让我傻了眼,弄不清楚职场规则,被骗了也活该。苏馥,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别以为现实都跟连续剧里演的一样,什么男上属跟女下属能有真感情,都狗血的作者加脑残的编剧瞎蒙人的。上司追下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玩弄感情。说实在,这份工作挺不错的,福利之类的没话说,如果不是发生这种事,我真舍不得离开。我打算打胎之后就写辞职,慢慢再找工作。先说好了,要是我一时间没有找到工作,你可得救济我。”
苏馥笃定道:“你不用走,相信我,走的那个人不会是你。”
“为什么?”
“不是有Laughing哥嘛。”苏馥拍拍她的肩,“晚了,睡吧。”
“对了,我那温文尔雅的帅哥,怎么样了?”提到职场关系,李谚喻不禁关心起苏馥来了。
“挺好的,对职员都挺好的。”苏馥有些怔然,滋味百生。一言惊醒梦中人,这话从李谚喻嘴里说出来,还挺不是滋味的。
“他对你有没有那个……”闺密是什么,就是凑在一块能无所忌讳的谈论男人。
“哪个啊?”苏馥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你啊。”职场潜规则,要不然还有哪个啊。
苏馥满脸黑线,“你想多了。”
“他帅得天怒人怨,还是纯金龟,谁不想被他潜规则。”聊多了,容易歪。
苏馥推了她一把,“就看得别人好是吧?你得吃一堑长一智,受的教训还不够?”
话一出,李谚喻又焉了,好不容易好起来的明媚一下子又忧伤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苏馥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子。
在医院看手术协议的时候,李谚喻的手抖个不停,脸色难看的很。她无助地望着苏馥,那眼神似乎苏馥就是根救命稻草。苏馥拍拍她的肩,在协议上签名的时候,她犹豫了些许,抬头盯着李谚喻的腹部,咬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谚喻视死如归的走向手术室,在门前死死抱住苏馥,继而眼角泛红地走了进去。
苏馥站在手术室前等,时间慢得像把刀,缓慢而沉重的扎进心里,一下下,一次次的。她无法真实的感受到李谚喻是何等的伤心跟难过。手不由自动的触摸在平坦的腹部,呼吸有些沉重。
走廊的空气有些压抑,苏馥缓步走到窗边,怔怔望向远处的景物。
半个小时后,脸色惨白的李谚喻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苏馥赶紧迎了上去,扶住她。李谚喻的手脚冰凉,脚步踉跄,她疾步冲到走廊拐脚步,扶住墙根干呕起来。
苏馥忙过去帮她拍背顺气,“怎么样?”
李谚喻顺着墙滑坐在地,“痛死我了。奶奶的,以后绝不干这事了。”
苏馥将她扶起来,慢慢走出医院,“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别想太多。”
拦车回到出租房,苏馥先泡了杯红糖水给李谚喻缓一下劲。伺候她休息后,赶紧的下厨熬汤让她补补虚脱的身体。
不放心李谚喻,苏馥在李谚喻家又住了一晚,弄得骆秦天脾气忒大。发完脾气,大半夜的他收拾了苏馥的衣服,开车送了过来。
“明天也不打算回来了?”骆秦天的脸,比煤炭还黑。
苏馥满脸黑线,“我明天要上班,李谚喻若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明天要上班,早点休息。”郁闷归郁闷,骆秦天还是没有阻止苏馥照顾谚喻。毕竟苏馥也流过产,女人的辛苦,他懂。
“昨天跟你提的事,能不能处理啊,Laughing哥。”苏馥拍他马屁。
骆秦天很无语,“你都叫我Laughing,能不给你处理好吗?”
“三克斯。”苏馥赏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出差回来后,ST项目的设计正式启动,骆氏建筑很重视这次的项目,抽调了整个公司的精英组成团队。云景任ST项目组长,负责整个项目进度,林鹏彬任总设计工程师,主抓设计这一块。
苏馥是云景的助理,责任自然重大,负责跑腿收集资料等。对于出差期间发生的暧昧事,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先道破,上班期间公事公办。他仍在给时间让苏馥考虑清楚,对于这点,苏馥不禁松了口气。
云景是个懂得进退跟拿捏时机的人。
李谚喻发来感激涕零的短信,说害她上手术台的王八糕子突然辞职了,新上司很快就会上任,公司让她尽快回去销假。
Laughing哥做事确实有效率,不过却是苦了苏馥,哥哥狮子大开口索要了丰厚回报。他吃了顿饕餮盛宴,苏馥累得够呛。
时间在指缝间悄然而逝,苏馥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去拿体检结果。苏馥在电话里问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告知一切正常时,她不禁松了口气,想来上次的小产及二次手术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
“苏小姐,从体检结果来看,你母亲的肾功能有异常,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尽快带她来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医生的话,让苏馥吓了一跳,“我的妈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你别紧张,体检只是个大概,详细情况还得看进一步的检查。”
苏馥听到这话,当即坐不住了,再联想起刘萍娣每况愈下的身体,结合当前癌症当道的社会情况。如坐针毡的她当即请了半天假,直接打车回家打算带刘萍娣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苏蓝下午没课,待在家里看小说,见苏馥神色紧张的进来,冷哼一声。苏馥没时间伺候大小姐,将房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看到刘萍娣的身影,“妈到哪里去了?”
“不清楚,可能出去打散工了吧。”
一听刘萍娣出去打散工了,苏馥当即肺都气炸了,“你怎么回事?在家也不看住妈。”
苏蓝当即脸色变了,“我怎么看得住妈,她有手有脚的,我还能绑住她不让走?”
忍了多日的怒气,一窝蜂炸开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她别出去打工。你眼睛长来看电视,嘴巴用来瓜子的是吧,妈的身体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啊。”
苏蓝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中的遥控器猛一个用力砸地上,“是,我眼睛用来看电视,嘴巴用来嗑瓜子。你呢,你生来干什么的,只知道伺候骆秦天,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家一趟,你用什么资格责怪我?”
骆秦天,骆秦天,说到底苏蓝对她瞪鼻子上脸,就是因为骆秦天!
苏馥冷脸望着苏蓝,“他的事,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吧。”苏蓝冷笑道:“亏我这么傻,之前居然相信你的话。你说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可你没有告诉我,你们已经订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苏馥很无语,“我那时跟你说的,都白说了吧。”
“我当你是在放屁,你根本就是忽悠我,不想我跟骆秦天在一起。你口口声声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你都跟他订婚了,打算带爸去英国治病,他在英国开公司,你们在国外双宿双飞是吧。你怎么告诉我的,说他妈是害爸晕迷的罪魁祸首,说我们家永远不可能跟姓骆有什么关系,然后你们背地里打算去英国。你怎么骗骆秦天的,说你已经着手办爸的签证手续了,你根本就在骗她,骗我们所有的人,你只打算跟他去英国,想扔下苏家扔下爸妈不管不顾了……”
“够了,你幻想够没有?”苏馥实在听不下去了。
“咣当”一声,门外传来响动。刚开始,苏馥并没有在意,可后来她的脸突然间惨白,她匆忙转身奔向大门。苏蓝以为她要走,忙去扯她让说清楚再走。
“放手。”苏馥急了。
“今天你说不清楚,哪天都别想走。”苏蓝力道大,拽得苏馥差点摔倒。
苏蓝性子急躁,惹急了会动手,两姐妹相处二十多年打过不少架,不过苏馥念在自己是姐姐,于情于理都该让着她一点,不想让外人看笑话。
可今天的苏蓝,只得惹怒苏馥了,见她一副死拽着自己要打架的模样。苏馥直接动手用力推了她一把,将她猛地推倒在沙发上。比力气比打架,苏馥不输男生,更何况是苏蓝,只是动不动手而已。
被苏馥一把推倒在沙发上,苏蓝一时愕然的说不出来。苏馥也没顾得上理她,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只见一道人影晕倒在地上。
心里猛地一个咯噔,看清地上的何人时,苏馥的脸色瞬间惨白。
“妈。”苏馥蹲过去扶起刘萍娣的上半身,吓得声音发颤,“苏蓝不好了,妈晕倒了。”
苏蓝一个箭步冲上来,也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吓傻眼了,“姐,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妈怎么会晕倒!”
“现在吵,还有什么用?”苏馥急道:“傻愣着干什么,打急救电话。”
“哦……”苏蓝六神无主的奔回客厅,手发抖的拿起电话,“喂,是110吗?不不不……是120急救中心吧?”
苏馥吃力地背起刘萍娣,急切道:“苏蓝,我先背妈下去,记得带我的包下来,里面有钱。”
急救车呼啸而来,刘萍娣很快被送进医院,苏馥跟苏蓝站在急救室的走廊前,大眼瞪小眼的。苏蓝愤愤不平地开口,“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跟骆秦天纠缠不清,妈也不会被你气晕了……”
“闭嘴!”苏馥冷冷地打断苏蓝的话,“谁都有资格说我,唯独你没有。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不清楚吗?先不说这两年的困难,就眼前的情况,你有钱付妈的医疗费吗?”
“我……”提到钱,一句话给苏蓝憋死了。
“这两年来,你连自给自足都没有办法做道,更别说减轻家里的负担。你每月只担心自己有没有钱花,可否关心过爸的医费够不够,不够怎么办?是去卖血呢,还是打杂工呢?能做的都做了,还是凑不够怎么办?”现在卖的是人是她,自个没叫屈呢,她凭什么心有不甘。
“我……”苏馥的话将苏蓝彻底呛死,脸涨得通红。
几小时后,刘萍娣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神情严峻的将苏馥带到办公室,看着各种检验报告良久才道:“苏小姐,你妈妈的情况不太乐观,你要有心里准备。”
医生的话,果真是吓死人不偿命,苏馥的心当即凉了半截。
“医医医生……你别吓我……”苏馥的声音都变了。
“你妈是慢性肾衰竭的晚期,尿毒症。”
苏馥的脑袋,“轰”一声炸了,一片空白。
“……晚期?”
“所有病痛的产生,都有个过程,你们若是能早点发现异常,及早的进行住院治疗,或许情况就不会这么棘手。”
医生的一席话,让苏馥悔得肠子都青了,老妈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她是看在眼里的,可为什么没往心里去,没及时带她去医院检查。如果她早些上心,或是今天的局面都不一样。
“医生,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苏馥的世界塌了,在继老爸成了植物人之后,老妈又患上了尿毒症,她的家庭彻底支离破碎。
“当前唯一有效的治疗方案就是透析,但费用特别的贵,而且治标不治本,只能延长病人生命期。我建议你妈边进行透析边等合适的肾yuan,如果能进行肾移植手术,你妈治愈的希望就高多了,不过后期还是需要跟进治疗,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肾移植手术?”
“是的。”医生推了推眼镜,神情不太乐观,“你妈妈想要换肾,有两个途径,一是通过医院等待肾yuan,可能几年都等不到一个机会,而且你妈的情况哪怕是做透析只怕也等不来这个机会;另一个方法就是通过亲属捐肾的途径来治疗,我建议你回去发动一个家族亲属来医院做检查,看能没有匹配的肾yuan。”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拖着灌铅的腿走回病房,苏馥疲惫的喘不过气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真不知她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接二连三的不幸,都找上她家。
“姐,妈的病怎么了?”苏蓝见苏馥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心里疙瘩一下,“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苏馥在苏蓝身边坐下,伸手抱住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医生说,妈得了尿毒症。”
苏蓝震愕,老半天才缓过神来,在苏馥的低声啜泣声中,她“哇”一声哭了出来,“怎么可能!”
灾难来得太快,姐妹俩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处理突然而来的情况。
发泄完情绪后,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苏馥慢慢冷静下来,给苏蓝递了张纸巾,“妈的事你也别太担心,医院先做透析,等到有合适的肾yuan马上就进移植手续。”
“可是做透析,要好多钱吧?”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释的。妈的病拖不得,我们抽空做检查,看肾是否跟妈的匹配,要是匹配就捐给妈。”
“嗯。”苏蓝用力点头。
“妈醒了后别跟她乱说话,尿毒症的事我会慢慢跟她说清楚的。”
“知道了。”
“姐,妈的病没个几十万,估计很难办,你打算怎么办?”说到底,苏馥的工资也没有多少钱,除了跟骆秦天要钱,她还有什么本事搞到钱?
“树挪死人挪活,反正你不用担心。”苏馥提起自己的包往外走,“你在这看着妈,我出去外面取点钱办住院手续。”
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苏馥一转身到医院不远处的提款机取了些钱,再买了些吃的,回来的时候刘萍娣已经醒来,死活挣扎着要出院,说自己病没法再治,不要浪费钱。
苏馥郁闷的,狠狠瞪了大嘴巴的苏蓝,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嘴巴子闭紧点会死吗?打小到大,因为她嘴巴惹的事还少吗,老不长教训!
使了个眼神,苏馥让苏蓝先出去。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在病床边坐下,悄然叹气道:“妈,爸这一辈极有可能都醒不来,我跟苏蓝相当于失去了至亲的人,而你就是我跟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真舍得抛弃我们离开这个世界。”
此一说,刘萍娣的眼泪簌簌往下掉,“我这病啊,烧钱。你爸的医疗费已经没办法解决了,更何况我这病需要的钱,就是个无底洞。”
“妈,我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你跟爸的医药费都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有方法解决的。”
“你能为什么办法?”刘萍娣痛心疾首道:“还不是用男人的钱。苏馥,你跟赵远处朋友的事,也是骗我吧?如果要用到那个男人的钱来救我的命,我宁愿不活。”
苏馥犹豫良久,沉重道:“妈,我已经踏进这趟浑水了,迟一天早一天出来又有何区别?给我一个月的时候,我会彻底跟他断绝所有的关系。我发誓,这次绝对不会骗你。至于钱,花在你跟爸身上的,我可以保证,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有部分是从股票里挣来的,还有跟赵远、以及跟上司借的。”
“股票有风险,玩不得啊。”听到苏馥玩股票,刘萍娣担心道:“那是有钱人玩的东西,你怎么能去玩呢?还有借赵远他们的钱,那是要还的。”
“妈,人比钱重要。只要好好的活着,总会有还清的那一天。我不想有子欲养而亲不在的场面,至于股票的事,有赵远的内幕消息,我不会亏的。”
从医院出来已是深夜,苏馥独自走到寂静的街道,孤独的路灯将身影拉的冗长。
云景打来电话,有些担心地问道:“苏馥,你今天没事吧?”急急写了张请假条就离开公司了,下班后有打过电话给她,也没有回音。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丝担忧,让苏馥的心一怔,半晌才道:“没……没事。”
苏馥哽咽的声音,让云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坚强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若非发生她不可控制的紧要事,岂会情绪异常。
“现在在哪?”云景放缓声音道。
“在外面。”
“我过去找你吧。”
“不用了,我一会就回去了。”走到寂静的路上,高跟鞋的脚步声响起。
她的声音,有伪装的坚强。云景在电话的另一头,声音很是温柔,“苏馥,我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可以察觉到你的伤心难过,我遗憾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哪怕是隔着电话……”
再坚强,苏馥毕竟是个脆弱的人,无论在精神或是身体上。苏家需要她撑着,可是她很累,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一个强有力的肩膀。
骆秦天不是她的港湾,不是她的肩膀,而是累垮她身心的导火线。不可以,再大的苦和泪,她都不可以认为,他可以帮她解决一切的困难,带给她幸福。
云景的声音,击破了苏馥心坎最脆弱的防御底线。她不知道云景对她好,究竟是为权,为利,还是想让她守好不为人知的秘密,更或是,他对她只是一场纯粹的爱情。
可无论哪种原因,苏馥都愿意相信,云景是个很好的男人。
女人都有相同的通病,在自己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对着站在身边的男人,她更相信他对她的是爱情。苏馥亦是如此,一个人在黑暗的世界里行走,面对云景的关心,她选择了相信。
隔着手机,听着云景温和而关切的声音,苏馥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云景脸色顿失,“你在哪里马上,我马上过来。”
泪水模糊的视线,苏馥含糊的说了些地方标志。云景取了件外套,取过车钥匙匆匆出门。
她的地址说的很模糊,云景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苏馥的手机已关机。布加迪在深然急速穿梭于街道,寻找着某道身影。
苏馥坐在街边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于下一步的计划及安排,已经失去了目标。
刹车声在不远处响起,一道人影在她身边停下,遮挡了微弱的视线。苏馥抬起头,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笼绰住自己的身影。
远处有辆车急驰而过,灯光照射在人影上,苏馥才看清楚,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云景。
“苏馥。”云景望着眼前流泪满面,狼狈不堪的人,不由松口气了。
他终是找到她了。
一句话,两个字,让苏馥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她站了起来,一下子扑倒在云景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云景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还有我呢。”
寂静的深夜,冷清的街角,相拥的人影,伤心的哭泣。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祸起肾根
大晚上没有去处,看着身边失魂落魄的苏馥,云景将她带回了家。他的公寓很大,却收拾的一尘不染,很洁净素雅。
苏馥怔怔地坐在沙发上,云景进厨房给她泡了杯热牛奶。双手握住牛奶杯,温暖慢慢融化了冰凉,苏馥喝了几口缓了缓神,“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云景在她身边坐下,“我们之间,没必要如此客套。”
“我妈得了尿毒症。”
云景的手搭在苏馥肩上,沉默半晌才道:“伯母的事,我替你感到很难过,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苏馥低头,手紧攒着杯子,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杯子的温度在手中逐渐炽烫,她却浑然没有知觉。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只能边透析边等合适的肾yuan。”一想到肾yuan,苏馥很是茫然。在医院等肾yuan,是大海捞针的事,机会几乎为零,有多少人在医院等死,也没有等来一个合适的肾。亲属间做肾yuan匹配,适合的机率也是很茫然的,但愿她跟苏蓝之间能有一个人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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