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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谋娶

_28 墨墨无闻(当代)
“如果钱不够,随时开口。”对于苏馥家庭的状况,云景担忧她的承受能力,体量道:“我准你几天假,伯母的病别太担心,先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个家还需要你支撑的。”
疲惫漫天席卷而来,苏馥脑袋一歪,倒在云景肩膀上。云景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苏馥,我们并不是陌生人,而是极有可能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我希望自己有能力帮你,让你别那么痛苦,有什么心事你都可以跟我说,能分担的我尽量分担。”
苏馥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悄然叹气。身边还有个人,这样就足够了。
云景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熟悉的气息传来,苏馥的心逐渐安稳。
已是深夜,云景整理好客房,给苏馥放好洗澡水,撒了些安神的香水进去。家里没有女式睡衣,云景只能将凑合着将自己干净的睡衣递了她一套。
泡了个澡,苏馥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安稳地睡了个觉。
早晨醒来的时候,云景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餐,火腿煎蛋、牛奶、吐司。苏馥想着刘萍娣的病情,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停了。
云景收拾餐厅,“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苏馥起身,帮忙着收拾,“你还得去上班呢,我自己打车得了。”
“反正不用准时打卡,迟到几分钟没关系,昨天我没到医院去看我妈,送你过去刚好能瞧瞧。”
“谢谢你。”苏馥知道云景的用心,没再拒绝。
布加迪穿梭在车流中,云景将苏馥送到医院,刘萍娣不在病房,苏馥急得马上掏电话联系苏蓝,手机一直没法开机,她才想起昨天没电了。云景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苏馥神色紧张地给苏蓝拨电话,“阿蓝,你见到妈没有?”
“姐,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苏蓝郁闷的声音传来,“妈心情不好,我在外面陪她散步呢。”
“昨天不是跟医生约好了,一早要做透析的,我们还得做肾yuan配型检查,快点回来。”
“知道了,现在就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挂电话的时候,苏馥不忘嘱咐道。
医院刚开始上班,病患还不算太多,苏蓝做事向来没谱,不知何时能回来,坐立不安的苏馥着实没有精气神再等,自个儿先跑到挂号做检查。旁边的云景顺口让她多挂一张,苏馥不解道:“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怎么也有要挂号?”
“你不是要做检查吗,我既然来了就顺带一块做个,指不定能跟阿姨的肾yuan配型。”
苏馥愕然,不理解云景为何要如此做?他跟她家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他需要做这个检查?要知道现在检查的肾,不是包子馒头什么的。
见她傻傻的,云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苏馥垮脸,“唉,活体捐肾只能在亲属之间进行,谢谢你有心了,这检查你别做了,先别说适不适合,就算适合亦是法律禁止的。”
“我既然来了,做一下检查又何妨呢,指不定真适合,那总会想到办法的。”
苏馥一丝苦笑,“要是你的肾适合,难不成真要捐给我妈?”
“如果适合,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的两只肾被小龙虾折腾之后就元气大伤,你就算真肯捐,我还未必敢要呢。”
“原来你还记得小龙虾。”云景忍不住笑出声,“医生说我的肾没就没问题了,再加上喝了你的汤,现在生龙活虎的。”
“好啊,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不骗你,怎么喝你的汤,你工作的时候岂会更卖力。”
苏馥佯怒地盯了他一眼,“过分。”
“那我以后慢慢补偿你,行吗?”
不管云景是否真心,苏馥确实感动了。他的一片心意,一时间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拒绝。
但是,有人陪着,顿时心安了不少。
做完检查,苏蓝仍没有回到医院,云景从皮夹里掏出张信用卡,“伯父伯母的病都得花大笔的医疗费,你一时间可能也没办法筹够费用,你先拿去用着。”
苏馥没有伸手去接,“钱的事,我暂时会自己想办法。”
“你一个月的工资也没多少,除了借你能想到什么好办法?”云景扯过她的手,将卡塞进她手上,“你要是有思想负担,当是我借你的。借生不如借熟,不收利息的。”
“不用,我真的不用……”苏馥执意要将信用卡还给他,云景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公司的电话,我得回去上班了,有事电联。”
云景匆匆离去,苏馥盯着手中信用卡,滋味百生。
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位王子,尽管她不是公主。
她终于碰到了生命中的王子,可是这一幕,足足迟到了两年。
两年,足以物似人非。
在对时间,遇上错的人;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造化弄人,苏馥苦涩的笑不出来。
苏蓝将刘萍娣送回了医院,苏馥马上去缴费让医院安排透析,她再多挂了个号,递给苏蓝,“我的检查已经做了,现在陪妈去做透析,你快点去检查。”
“姐,我怕疼。”苏蓝犹豫着不太敢去接挂号单。
苏馥拿眼珠子瞪她,“疼什么,又不割你的肉。”她最好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现在是什么情况,敢情尿毒症玩的是过家家是吧?还怕疼,妈生她的时候,不疼得撕心裂肺的。
“你那什么眼神,我又没说我不做。”苏蓝接挂号单从苏馥手中抽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机扔了过去,语带怒气道:“他找你,昨晚到现在都不知打了几十个电话了。”
提起骆秦天,苏馥恍然大悟,昨晚发生太多的事,后来手机又没电了,一时间没通知他不回家的事,估计他得疯了吧。
刘萍娣从厕所走了出来,苏馥赶紧将手机收好,没敢再提骆秦天的事。陪着她进了透析室,苏馥在走廊给骆秦天拨了个电话,“那个……不好意思,昨晚手机没电了,有事没回家也没通知你一下,着急了吧?”
“……”手机那头沉默良久,半天才道:“昨晚在哪?”
“在朋友家住了一晚。”
“李谚喻说你没在她家,你住谁家?”
“朋友家。”
“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的。”苏馥郁闷了。
“除了李谚喻,你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我同事,我住我同事家了,不行吗?”不知苏蓝跟骆秦天说了什么,苏馥一时间也不敢乱说话。
手机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就在苏馥以为他生怒的挂机了,某人又说话了,“听苏蓝说,你妈生病了。”再开口时,生怒的语气已削弱了不少。
不提生病还好,一提生病,苏馥郁闷的直咬牙,“你之前是不是跟阿蓝说了什么?”苏蓝之前还好好,昨天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自己根本没有对她提过订婚结婚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了?”骆秦天不解道。
“昨天她因为你的事跟我吵架,无意中被我妈听到,气得生病住院了。”提到生病,苏馥的心仍在绞痛。
“这段时间苏蓝一直都不断打电话给我,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死心,我一时间急了就跟她说了我们订婚的事,她跟你吵什么了?”
“我妈知道了我没跟你分开的事,当场气晕了。”她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我去医院看望一下她吧?”
“别。”一听说骆秦天要来,苏馥当下急了,“求你了,你千万别来。我妈听到你的名字都气晕了,要是见到你,还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晚上我就回去了,详细情况到时再说。”
“你手机怎么回事呢?”
“没电了。以后没事别往苏蓝手机上打电话,省得她误会。”她那人什么都写在脸上,一张嘴就出事。
“我巴不得避开她呢,这段时间缠都被她缠烦了。昨晚找不着你,我急得没办法才给她打的。”骆秦天在电话里调侃道:“老婆大人,是不是吃醋了?”
“谁吃醋。”苏馥翻白眼,“谁有心情跟你吃醋。”
“对了,阿姨的病情怎么样了?”
“不好在,在检查呢。”
“要是差钱,记得跟我说。”
苏馥点头,“嗯。”
“中午要不要出来一块吃饭?”苏馥的嘴巴闭得那个叫紧,岳母娘生病,他都不能探望一下。
“没心情,晚上再说。”
做完透析,苏馥将刘萍娣接回了家。刘萍娣拉苏馥拉到一旁低声道:“阿馥啊,妈做透析很难受,浑身都缓不过劲来,比死还难受。你听妈劝,咱还是别做透析了,别再浪费钱。命数的事,自有天注定,我得了这病我认了,别再浪费钱。省得将来我人不在了,你还欠下一屁股的债,一辈子都还不完。”
“妈,我昨天才跟你说了,今天你怎么又反悔了。”刘萍娣的心情一反复,苏馥的心又悬在嗓子眼上。
“昨天我不知道做一次透析得花这么多钱,这三天两头的做,你的钱是一分分挣回来的,又不是冒泉水似的地下冒出来的。”说到底,刘萍娣还是心疼钱,心疼苏馥,不想她因为钱而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我说过很多次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解决。妈,我跟苏蓝都在为这个家努力,不就是为了一家人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吗?你现在这样,我们得多担心啊。我们的家,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你放心,昨天我跟你保证过的事,绝不会反悔的。”
这一劝,又是花了差不多一个来钟,刘萍娣才勉强打消了放弃治疗的念头。
云景特意打来电话问候,“苏馥,你妈的透析做得怎么样了?”
“嗯,还算顺利。”苏馥倒在床上,心里压着太多心事,不由自主的诉了些苦,“做完透析后,她的脸色比以前好看了些。不过我妈总担心钱的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劝她。”
“心平气和跟她慢慢说,她会理解的。”云景在手机那头给她想办法,“实在不行,给带我去见家长。”
“见家长?”这场景,苏馥还真没敢想。
“怎么,我拿不出手?”云景建议道:“带我见家长的好处挺多的。”
“我知道,高富帅嘛,我妈一看你的有钱模样,立即安心治病了。”苏馥叹气,“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跟我家都没有状态。而且,就算带你回来了,我也妈不相信是真的。前段时间我做了件错事,将了个朋友回家冒充男朋友,现在穿绑了,我妈将我骂了一顿。”
“我跟你开玩笑的,别有压力,交往的事我不逼你。有什么困难记得跟我讲,我不是别人。”
“嗯。”苏馥沉默半晌,“云景,谢谢你。”
平心而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身边站着道身影,哪怕只是几句温心的话,却足以让她有了支持下去的动力。苏馥挺感激云景的,发自内心。
在家待到下午,给刘萍娣做好晚饭,苏馥打车回了小区。刚进小区门,骆秦天的车也到了。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骆秦天估摸未来丈母娘的病情不轻,不禁替两个人的将来多了些担忧。他跟她的关系,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木舟,只能随波逐流,而不能由他做主,
苏馥一进屋,直接往沙发上一倒,瘫了。
骆秦天脱下外套放好,在旁边坐下,直接动手接起她的上半身,让她躺在自己怀中,“说说,你妈的病情如何了?”
苏馥重重叹气,“情况很不好,尿毒症。”
骆秦天一怔,愕然道:“怎么会是尿毒症?”
苏馥疲惫道:“我现在仍在像做梦一样,为什么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发生在我家?”
“医生有什么治疗方案?”
“除了换肾,还有什么办法?”苏馥心情沉重道:“我跟苏蓝去做了肾yuan配型,希望会有好消息。”
“明天将你妈的资料发给我,我有很多朋友都在各大医院的,我联系一下他们,如果碰到适合的肾,能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骆秦天的积极,挺让苏馥五味杂陈的。
“苏馥,你跟苏蓝的肾如果适合,打算怎么办?”
“只要适合,我选择移植。”苏馥笃定道。
人性都是自私的,骆秦天的问题虽然是假设,苏馥的态度让他挺矛盾的,她能为妈妈捐肾,那是孝顺。可对他而言,她的身体并不好,如果还要捐出一只肾,他还是有很多的担忧。
“就是说,如果你的肾一旦合适,你会立马进行移植?”
苏馥点头,老妈的病情,根本容不得拖。
骆秦天沉默半晌,“苏馥,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该不会想阻止她吧?
“你妈妈的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但我有个要求,如果你的肾真的适合,可否再等一段时间。我会在这时间尽力帮你寻找肾yuan,如果最终找不到,你再进行移植行吗?”
“找肾yuan?”苏馥疑惑道:“你怎么找肾yuan?”
“笨。”骆秦天捏她的脸,“全国有多少私家医院进行私下买卖肾的活动,虽然是违法,但人命关天,只要能找到适合的肾yuan,也算是各取所需的。”
苏馥眼前一亮,骆秦天说的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她只是个普通的公民,人命关天之时,她还哪顾得是否违法。
“这个问题,我只能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给你答案。”他说的未必是不是一条途径,但需要多长时间,谁也不明确的答案,而且不是血亲间的移植,排斥反应的会比血亲移植几率大很多,老妈的身体是否承受的住?
骆秦天悄然叹气,“你总是这样,排在你心里第一位的,永远都是你的家人。”他呢,他该怎么办?
“如果我连生我养我的家人都不爱,你还能期望我能爱谁?”
骆秦天无言以对,只能将她慢慢箍紧,箍紧,就怕她会消失。
爱到最后,他只剩下惆怅……
ST的项目在紧锣密鼓进行,苏馥不断奔波于公司、医院、家庭、小区之间。刘萍娣的病,给她的打击很大,吃不好常失眼,身体迅速消瘦。
在灰天暗地的日子里,苏馥申请的签证批了下来。只要她愿意,立马可以安排苏盛通到美国治疗,可面对突如其来的倾覆,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你还是先跟美国那边联系,约好大概的日期,医院才能提前安排床位。”云景不忍心苏馥独力承担如此大的重担,以过来人的身份建议道:“伯母的病情却实离不开你的照顾,可伯父的治疗也不拖延不得。我妈之前在美国的护工还不错,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联系她。你先送伯父过去治疗,等安排好一切后,你再回来。”
对于云景的建议,确实是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可她有心却无力,“等我跟苏蓝的检查结果出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忐忑不安中,医院的检查结果总算出来的,当苏馥看到自己的检验结果时,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肾,跟刘萍娣的并不匹配。
换句话说,即使苏馥想捐肾,也没得捐。
她的世界,再一次坍塌。
苏馥跌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久久缓不过神来。亲属间无法进行肾移植,几乎意味着刘萍娣只能在透析中,消耗掉自己的生命。
“姐,我的……”苏蓝站在苏馥面前,握住检验单的手有些抖。
苏馥抬头,接过她的单子一看,眼珠瞬间瞪得很大,死死盯着检验结果不放。
天无绝人之路,苏蓝的肾跟老妈的,匹配。
“苏蓝。”苏馥蹭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地抱住她,“太好了。”
“姐。”苏蓝茫然的反抱住她。
“太好了,妈妈有救了。”苏馥赶紧掏出电话,想要打给刘萍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苏蓝赶紧握住她的手机,犹豫道:“姐,我……”
“怎么了?”苏馥不解道。
“你你……你让我考虑一下。”苏蓝低着头,不敢抬头望苏馥。
“你……”苏馥愕然,半晌才道:“你不想将肾移植给妈?”
第一百一十八章 都是玩笑惹的祸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见苏馥一脸怪异地盯着自己,苏蓝忙摇头否认,“妈妈是我的亲妈,我怎么会不肯捐肾给她。我只是一时间太意外了,还没有心里准备,你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
怀疑归怀疑,苏馥仍是选择相信苏蓝。其实苏蓝有这反应也是正常的,她还年轻害怕动刀子,毕竟是在自己身上割只肾,谁能不害怕呢。
苏馥停下拨电话的动作,“你别害怕,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
苏蓝紧张地点头。
不管怎么说,苏馥的心情总算是轻松了点。苏蓝的肾适合移植,那即是老妈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算是安全了。尽管移植有危险,但现代医术提高得快,已经将危险率降低了很多,几乎可以肯定的说,是安全的。
心里的大石头安全落地,苏馥兴奋地想要尖叫。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云景,忙给他打了个电话,“云景,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听语气,她的心情不错。
“医院的检查出来了。”苏馥呵呵笑,刚要告诉她结果,突然间起了个恶作剧,“我跟苏蓝的肾都不适合,不过你的肾,跟我妈的配上型了。”
“也就是说,我的肾可以进行移植?”
云景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没有意外中的惊慌或是遮掩,反倒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呢,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国家禁止肾移植的,你说怎么办好呢?”关键时间,某人的语气突转。
“你说呢,云老板。”此话一说,苏馥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难道是她的错觉,云景听到自己的肾合适,反悔了?
人是多疑动物,苏馥也不例外。其实云景的肾根本不匹配,她很感激他陪她一块做了检查,哪怕他只是做做样子,她亦不会怪他。可是她现在又有些害怕,害怕云景会拒绝,怕……
苏馥的心,一时间乱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忙,我马上要去玩会,晚上一块吃个饭吧?”
苏馥的心“咯噔”一下,莫名的滋味涌了出来,“……好,好啊……”
“嘟……”苏馥话音刚落,云景的手机便挂断了。
苏馥怔怔地盯着手机,再看看另一只手上的检查单,心里很不是滋味。在C市的时候,她就很清楚的告诉自己,她跟云景之间就是一场梦,根本不可能的。
为什么现在,她又会如此失落?
时间还好,苏馥打车回公司销假,打算将手头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心里想着云景挂电话时的话,苏馥有些坐立不安,拿起杯子去茶水间,绕了些弯路,一路经过好几个会议室,都没有看到云景的身影。
回到办公室,她送了份文件给市场部文员,两人闲聊了一会,苏馥佯问道:“今天总监怎么不在?”
“下午一上班就出去会客了。”文员笑苏馥,“你这个助理怎么当的啊,老板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
“早上有事请假了。”苏馥呵呵笑,“没事我先回去忙了。”
回到座位,苏馥逐渐冷静下来。她现在就像个神经病,莫名其妙拐着弯去打探云景的行踪,还真是搞笑。
一个下午,苏馥都在恍惚间度过的。人啊,果然不能试,一试就穿绑,彼此心里都不好受。云景说过晚上要一块吃饭,苏馥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下班一个钟了。
他既然没当真,她又何必当真呢。苏馥提起,打算离开办公室,谁知刚打开门,便看到云景匆忙地从远处走了过来,见着苏馥他眼睛一亮,“不是请假了吗,怎么来公司上班了?”
“事情忙完了就回公司了。”苏馥笑笑,神色有些僵硬。
云景走近她身边,高兴道:“刚想打电话约你出来吃饭,既然你在公司,我刚好连电话费也省了。等等我,我回办公室放些东西。”
苏馥一怔,“喔,好的。”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云景停下脚步,微倾着身体跟她眼对眼,鼻子对鼻子的,“今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又闷闷不乐呢。”
“哪有,你想多了。”他靠得太近,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扑了过来,苏馥倒退一步,尴尬的别开脸。
云景拍了拍她的肩,“一会聊,我先将东西放好。”
“我们真去吃饭?”苏馥怀疑道。
云景停下脚步,扭头望着她,“怎么了,你不想去吃饭?”
“没,我就随便问问。”
云景回到办公室,将与客户签好的合同放好,一并顺手收拾好办公桌面的东西。出了办公室,他跟苏馥并排走,“喜欢到哪里吃饭?”
“随你定,我不挑食。”
“那我就做主了。”
“嗯。”
两人往地下车库走去,云景打开车门很绅士的邀请苏馥上车。苏馥笑笑,上车正低头系安全带,云景朝后排座伸手,一大束玫瑰花递到苏馥眼前。
花香扑鼻,苏馥却愕然不已。
“不想要?”云景挺失望的,“那我送别的美女了。”
“你这演的是哪出?”苏馥懵懂的接过花,猜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见她情绪不高的模样,云景叹气,“唉,长这么大第一次鼓起勇气给女生送花,谁知道吃力不讨好。”
“第一次?”苏馥剜了他一眼,压根不相信,“你还真睁眼说瞎话呢。”敢情当Alisa从来都不存在是吧,这男人说起谎话来,跟吃家常饭似的。
“真的,这是我第一次。”云景靠近苏馥,神情特别的认真,“我没骗你,真的是第一次送花给女生。”
“Alisa呢?”苏馥不想提的,但心里就是忍不住。
云景的笑容一怔,坐回自己的位置。苏馥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间亦是后悔。
“我跟Alisa交往这么多年,还真没送过花给她。”云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似在淡淡诉说着故事,“在斯坦福上学的时候,Alisa一直在倒追我,差不多追了一两年,弄得全校皆知,后来我就顺其自然跟她交往了。她一直很主动,以至于我习惯了她的主动,我们的感情不断加深,却一直仍是很被动。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做她男朋友这么多年,连束花都没送过给她。”
苏馥没想到似云景如此时尚前卫的男人,居然会段如此被动的恋爱史,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你真的爱她吗?”爱情方面,几乎都是男人主动的,哪怕一开始女追男。一个男人,只要他爱那个女人,再如何被动,也会化为主动。像骆秦天,之前都是成打成打的女人贴着他,养成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臭毛病,成到后来还不是脸皮三尺厚,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的使得出来。
不是苏馥不相信云景,她只是很难想像一个连花都没有给女朋友送过的男人,他的爱情如何刻骨铭心?
“我们在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包括生死考验。Alisa为人热情开朗,只要是想做的事,她都会非常主动,从不藏着掖着,亦不会计较些形势的东西,这点跟中国女生很不一样,时间了我都习惯她的热情及思维方式了。”
“原来跟你谈恋爱,一点都不浪漫啊。”亏她之前还很他跟Alisa的爱情故事很好奇,原来他是根没有浪漫细胞的木头人。
现在这根木头人,送她一大束玫瑰花,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初恋,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恋爱。”
苏馥讶然地张大了嘴巴。他知道不知道,公司有多少女职员对她的助理身份羡慕嫉妒恨,害她上下班都得提防着点。唯一的恋爱,看他模样不像说大话,但她说啥也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只有一次,那么他不是对感情迟钝,即是无心谈恋爱,连他的初恋都是Alisa在倒追了两年的情况下才被迫献出去的。
“发什么呆?”云景拍了苏馥一下,“不相信我说的?不过都是过去了。”
“呵呵……”苏馥傻笑,嘴角有点僵。
“我跟你说她,你是不是很不高兴?”
苏馥摇头,“我总觉得你比以前变了些。你以前提起她的时候,我在旁边都可以感觉到你的难过。现在虽然也能感觉到,但比以前淡多了。”正好当如她跟何立凡曾山盟海誓过,现在见面亦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再深厚的感情,亦敌不过生死病死、物似人非。
云景揽住她的肩,“人总不能活在过去,你说呢?”
苏馥沉默,手拨弄着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其实她确实有些介意,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介意了,但谁没有过去呢?她亦是个过来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云景多少还是闻到了苏馥的醋意,他握住她的手,半晌才道:“苏馥,我的过去你清楚,至于你的过去,你愿意说我乐意听,你若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我们的过去,都没有彼此,但我想为我们的将来争取一下。我第一次爱的人不是你,但我希望最后那个人,会是你。”
苏馥听着他感性的声音,心跳禁不住的越跳越快。他说愿她会是他最后一个爱人,高富帅如云景,试问世间有哪个女人不会动心?
哪怕是口蜜腹剑,她抑制不住的心跳了。
“你今天下午,怎么那么匆忙就挂电话了?”苏馥千忍万忍,终是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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