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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墓三分——又名盗墓高手

_18 柯草根 (当代)
一些桌子上放着一条长长的物体,上面用白布覆盖着,物体显得凹凸有致。
有些只是在桌子上平铺着一条白布。我目光从一张桌子移动到另一张上,想搜寻一些线索。
突然我的目光停在我眼前的一张桌子上,上面是空的,只留了一张白布,白布散乱的放着,和其他桌子上的白布不同的是,这张白布被撕下了一角,上面还残留着丝丝碎缕痕迹。
为什么这张桌子的白布和别的不一样呢?
难道有谁对这些白布还有兴趣?
还是说这些白布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想了一下,恍然间明白过来,刚才那个黑衣修士脸上蒙着的那块就是从这里撕下的。我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自己是太过于紧张了。
忽然间我想起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个神秘的黑衣修士在路上却不加掩饰,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开始蒙上脸,难道说他并不是怕我认识他,而是说这里还有让他忌惮的人。
我的目光扫向周围。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儿。
整个石窟里阴森静寂。
我又盯向那些覆盖着白布的物体,
突然我感觉心中升起一阵寒意,因为我已经知道掩盖在下面的是什么了。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逃 难
我用手扒住旁边的桌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体稍一晃动,引发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咬紧牙,缓缓的挪动着脚步,走到旁边的一张桌子前。
我用手抓住桌子上白布的一角儿,用力一抽,白布下掩盖的物体显露在我的眼前。
果然不出我所料,白布下是一具尸体。
这是一具年龄约莫在三十岁上下身躯颀长的男尸,肤色黝黑,高颧陷眶,虬须布满面容。
只是略微出乎我意料的是,尸体保存在很完整,毫发无损,看起来栩栩如生,尸身向一边侧卧着,若不是两只眼睛圆睁着暴凸在外,我几乎以为他正在熟睡中。
男尸裸露在外的脸和手显得有些浮肿,如果单从尸体外表上来看,死者好象离死亡时间没有多久,因为尸身没有出现腐化现象。
人最初死亡的时候,身体某一部位会出现紫青色的淤斑,民间俗成“尸斑”,一般最早多在脸上、背部腰间出现,这是由于生机一停,人体对外界抵抗能力自然消失,大量细菌侵入体内所造成的迹象,随着淤斑不断扩大,尸体也会跟着腐烂。(注:笔者以前做实习医生时,看过患者刚死时,一般在腰间会有铜钱大小的淤斑,尸斑形成的最初阶段,称为坠积期,也叫“血坠”,随着淤斑扩大,尸斑发展的第二阶段为扩散期。腹部上下和其他部位会有微赤色,是因为被血红蛋白染红的血浆浸透到周围组织。)
现在尸体保存的这么好,如果从正常的角度解释,以上的论断看似是成立的。
但是我仔细查验了一下尸体,发觉尸身四肢和面部出现浮肿现象,皮肤表层油光鉴亮,走近了,会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花草的余香,很明显,这是中毒现象,而且中的是蛊毒。
一般尸体腐烂散发出来的气味多为霉糟味道,中毒引发的尸臭略带腥味,(注:笔者以前在做实习医生时接触过两者的尸体,如果毒性强的话从气味上很容易区分开,中毒身亡的人嘴里有淡淡的腥香,不信可以闻一闻,类似于巧克力的味道)。
只有中蛊时所显示的味道以香气为主,因为蛊族降头师非常忌讳污秽,讲究的是所处环境一尘不染,常以花、草精香摄居伺室,为的是压制蛊物本身的气息,所以因蛊发身亡的尸首会留有这种余香。
我凑进死者的面部,只见他双眼间的瞳孔已经扩散,在眼珠的边部,有几缕青色的丝状物,我再一次肯定了我的猜测,死者是中毒而死的,而且死了很长时间,正常人由于激动或者长期用眼,容易引起视觉疲劳,眼珠易于往外突起,眼球四周会大量充血,出现血丝,人死后,血管停止供血系统运作,血丝会消失,而中毒后躯体各个器官渗入毒素,会使血管呈现青色或灰色,而眼球作为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上面的毛细血管呈现青色比较明显,但眼下这具尸体眼球出现的颜色较少,说明尸体已经存放很长时间,在大量与空气接触中,毒素已经减退,所以上面分布的丝状物已经很少。
眼前这具尸体之所以能长时间不腐烂,是因为毒素渗入体内,抵抗了细菌的侵蚀,而且中蛊而死的尸首,降头师多会保留,供其操纵。
这里有这么多的尸首,降头师究竟想利用他们做什么呢?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正在思忖间,一阵阴冷的山风从大理石屏风后的罅隙间吹了进来,呼啸作响。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山风掠过洞窟内,掀起了远处另一张桌子上的白布一角,显露出下面的东西。
赫然又是一具尸首。
只是和眼前这具不同的是,远处的那具尸体姿势是俯卧在桌子上的。
看到这些,我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因为从这两具尸体倒下的姿势上看,不像是墓葬。
据说在苗寨远古遗风中有“蛊殡”的习俗,即用蛊虫附之人身,使其长年不腐,不过因为下蛊程序比较烦琐,而且对死者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都有一定的要求,所以久已不用,难道说现在在这里出现的就是“蛊殡”,可是从倒下的姿势来看,到像是死者正在熟睡中遇到突发事件,而导致意外死亡。
我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动,正要直起身,到别的地方搜寻一下。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洞窟四周岩壁大震,脚下也在剧烈摇动,震的我摇摇欲坠,几乎跌倒。
伴随着山崩地裂的巨响,洞顶的碎石纷纷往下坠落,落的我满身都是,水槽里的水也被激的往外涌。
“山崩?”我心头涌起了一阵惧意。慌忙扶住身边的桌子,稳住身形,眼光四处搜索着,企图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难之所。
四周除了桌子、屏风和水槽,没有一个可以遮挡的物件。
情急之下,我俯下身子,钻到桌子下面,桌下空间倒是很大,容下我没问题,但是我知道这也只是杯水车薪,如果岩洞真的倒塌,一张薄薄的桌面断然是阻挡不了的。
轰鸣声过后,四周回音袅袅不断,我在桌子下面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大约过了几分钟,洞窟内的回音静了下来,四周显得格外安静。
我静静的在下面等了一会儿,见仍然没有丝毫动静,正待起身,忽然听见对面岩壁里传出人声,似乎还夹杂着金属敲击山石的声音。
“难道说洞窟外另有空间。”我心中充满了疑问,正想过去看个究竟,突然金属的敲击声更加明显了,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响起。
我明白过来,原来有人在开山,试图从外面打一条通道进来。
看来我所在的地方一定有什么玄机,不然不会有人费劲心力进来。
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禁坦然了,既然来的是人,说不定和我还是同行,那就没什么可怕了。
但是我转念一想,觉得又有些不妥,因为同行是冤家,如果被对方发现我在这里,一旦对方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以我现在的处境,很难脱身。
想到这儿,我向四周看了看,洞窟内除了桌子和屏风可以藏身,别的就没有什么地方了。
本来我想到屏风后面去,后来一想,虽然我刚才确定自己是从屏风后面被拖过来的,但是后面是不是真有出口,我还不敢确定,只能说大概方位是在那里。
更何况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山腹内的说话声已经听的很清楚了,看来来人只要再稍做开凿,就可以打通岩壁了。
情急之下我转头看了一下四周,突然灵机一动,用手扶着桌子,爬到刚才被黑衣修士撕去一角白布的桌子上,我扯过白布,盖住身体,微微在头上拉开一些空隙,露出眼睛,身子侧躺在上面,这样方便注视外面的动静,
白布有些短,勉强只能到膝盖上,无奈之下时间急迫,只好凑合了。
刚整理好,岩壁上土石迸裂开来,一个人手舞铲子,可能是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失控的缘故,趔趄着进到洞窟里来。
来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皮肤较为白皙,穿着一身工装,浑身泥土斑斑,显得狼狈不堪。
他身形还未站稳,身体似乎被后面的人被推了一把,往前一栽,几乎跌倒。
后面的是个穿黑色衣服的中年人,刚一进来,就抢先迈上前,往四周扫视了一眼,迅速的钻到屏风后面。
年轻人也不甘落后,正要往屏风后跟去,中年人转过身来,怒目而视,年轻人退缩了一下,回身看了看四周,一咬牙,钻到一张桌子下面。
看到这儿,我心里不禁一怔,这哪儿像是寻宝的,倒有些像是逃难的,尤其是从他俩恐慌的眼神中,我愈加肯定了这种想法。
难道后面有人在追他们。
可是从他俩进来时的身形中,我注意到两个人脚步矫健,动作灵活,应该是练过的,可是他俩究竟惧怕什么呢?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死 亡
我轻轻的侧转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头略微抬高了一点儿,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洞口,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几种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情景的猜测。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洞口始终很平静,仍然看不到任何令人恐怖的场面发生。
洞窟内静悄悄的,除了屏风后时不时传来一阵轻微局促的喘息声,四周没有一丝声响。
看的出,躲在屏风后面的人似乎极力再掩饰内心的恐慌。
我把目光移向躲在桌子下面的年轻人,他蹲在桌子的下面,背影一直在不停的颤抖,头一开始在不停的向两边扫动,似乎担心内心惧怕的事物会在某一个角落里突然出现,从他扭转过来的侧面上,我看到他鬓角上的汗珠在不断的往下流淌。
等了一会儿,他才逐渐平静下来,用袖子胡乱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然后把头转向洞口,紧张的注视着。
洞窟内仍然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动。
但是我仍然能够从面前的年轻人紧张戒备的神情上,感觉到潜在的危险马上就要来临了。
我知道作为一个盗墓者,胆量是首要具备的因素,因为在探索地下玄幽时,要面对种种的奇尸异变,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是很难承受这些的。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我注意到他的皮肤很白皙,而且是属于蜡白的那一种,略微带点儿黄,这是盗墓者惯有的肤色,因为盗墓者常年在夜间进行地下劳作,生活作息不规律,加上墓穴内阴气过盛,很容易呈现这种肤色变化。尤其是他的那双手,枯燥干硬,一看就知道做这行已经有不少时间了。
可是就这样一个老手,目前的处境就像一个惶恐不安的丧家之犬一样,究竟在他们的身后有什么,让他们感到如此惧怕。
就在我盯的眼睛已经有些发酸了,正想停下来歇歇的时候,突然我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连忙打起精神,向洞口看去。
奇怪的是洞口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我正在疑惑着,“哗啦”一声倒塌声,吓的我心里猛一哆嗦。仔细一听,似乎是洞窟内的桌子被推倒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刚才的声响是来自洞窟内发出的,我正想侧过身去看一下,忽然我发现蹲在桌子下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转了过来,目光死死的盯住旁边,从他一侧露出的面容上,我看见他嘴巴张大了,额头上的青筋暴显,浑身战栗的更厉害了。
我心突然一沉,情知不妙,急忙转过身去。
在我眼前出现了奇异的一幕,靠近屏风一边的桌子倒塌在地,白布凌乱的挂在桌边的一角上,一具尸体蜷曲在地上,看来是刚从桌子上面滚落下来的。
但是最令我感到骇然的是,原来躲在屏风后的黑衣中年人,一步一步倒退着,从屏风后面退了出来,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浑身上下瑟瑟抖动着,两只手无助的在空中摇晃着,似乎在拒绝着什么。
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从里面飘荡出来,逐步扩散到四周。
“砰”的一声响,黑衣中年人靠在后面的一张桌子上,退路已经被封死了,他无力的靠在桌子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屏风后面。
这时从屏风后面传来“嗒、嗒、嗒——”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地面,在沉沉寂静的洞窟里扩散开来,一阵一阵的声响像是伴随着我心脏的跳动,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屏风。
缓缓的,从屏风后面伸出一根盘结弯曲的拐杖。
拐杖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主人似乎很爱惜它,每一次使用的时候都是轻轻的从地面上离起,然后再慢慢的放下。
一张死气沉沉的老女人的身躯从从屏风后面缓缓的移了出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在她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挂着一丝似哭似笑的神情。
老太婆缓缓的走向黑衣中年人,走到跟前,停了下来,然后把脸凑了过去,俯在他的耳边,嘴里喃喃的念叨着,黑衣中年人无力的把头垂了下来。
老太婆的手不经意的,就像母亲抚摩自己的孩子一样,轻轻的抚摩着黑衣中年人的肩膀,手指在肩头慢慢的弹着,像是再为他打落上面的尘土。
看上去,老太婆所有的动作,都做的庄重而又沉稳,似乎像是在虔诚的做着某种仪式,但是隐隐约约的又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老太婆做完这一切,缓缓的向大厅内扫了一眼,当目光落到我这里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
老太婆挪着步子,慢慢的向我走来,“嗒、嗒、嗒——”的声响越来越近了。
我紧张的趴在床上,不安地等待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
就在这时候,屏风后面又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叫喊着,老太婆步子停了下来,转过头仔细倾听着,脸上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紧接着,她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完全不像刚才那样的老态龙钟,转眼间,她走到了我的跟前,我清楚的闻到从的她身上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发霉的气息。
她颤巍巍的伸出枯干的手,隔着薄薄的床单,虽然没有直接触摸我的皮肤上,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从她手上传出的丝丝寒意,仿佛直接深入到骨髓里。
她的手顺着我的腰间往上轻轻的移动着,突然,我感觉背上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慢慢的,我感觉背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惬意,浑身似乎舒服了一点儿。
老太婆顺着我的身躯,手掌逐渐往上,抚摩到我的脖子上,用力在上面掐了一下,我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嘴不由自主的张开,一只被青筋崩得布满皱折的手插到我的喉咙里,我觉得喉咙一阵干痒,几乎要呕吐出来,牙齿禁不住合拢起来,咬在对方的手指上,我感觉对方的手指似乎被咬破了,一股腥浓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滑入我的食管里。
老太婆飞快的把指头抽出来,我偷偷的睁开眼,看见她浑身像是虚脱一样,似乎肉体上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时候外面的脚步声更大了,叫喊声也听的很清晰了。
“大哥,你在哪里?”
是在呼喊我的名字,我精神陡的一振,仔细一听,是白小燕。
我正想起来,忽然想起眼前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就是让两个盗墓者畏惧十分的人物,我心里陡的一凉。
我转眼看看眼前的老太婆,谁知道她并未在意我的举动,稍微喘了几口气,然后转身往后走去,走到屏风前面时,她停了下来,回过身,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紧跟着身形一转,转眼就消失在屏风后面。
“大哥,你在这吗?”老太婆走后没多久,从屏风后面传出一阵急促的声音,我连忙坐了起来,正想开口说话,一个身影从屏风后钻了出来。
我抬头一看,正是白小燕。
“我在这儿!”我几乎是兴奋的喊道。
我从桌子上坐了起来,刚想下地,忽然感觉脑子里轻飘飘的,我定了一下神儿,然后从桌子上跃了下来,突然之间,我发觉身上似乎很轻松,原有的疼痛好象都消失了。
我快步迎向白小燕,就在我即将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我发觉她本来伸出的手似乎稍微抖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道阴冷。原本平静的脸上涌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但这只是瞬间的变化,随即脸上又展现出一种十分高兴的神态。
忽然我想起在竹林里被黑猫出现时的情景,心里不由的一颤,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幕后的凶手还是真的来救我的。
尤其是刚才她和老太婆都是从屏风后面出来的,而且刚才她俩相错的时间不过一会儿,应该说是可以碰头的,可是她为什么至今没提起过。
我记得第一次和白小燕相遇的时候她说的这只黑猫是她的,而我身上中的“附血蛊”正是这只黑猫给我下的。
想到这儿,面对眼前的这个人,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泛起了一种恐惧感。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了在此之前身上中的蛊毒,我活动了一下身子,发觉自己好象恢复了很多,似乎身上的蛊毒都消失了,只是身体有些轻飘飘的。
我明白这是病后虚弱的征兆。难道说身上的蛊已经完全好了,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正想看看腿上的伤口,忽然醒起,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在场,不由得脸一红。
我抬头看了一下白小燕,发觉她一返刚来时的激动兴奋,站在那里沉默无语,脸上也微微起了红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之间,我俩就这样对站着,无话可说。
“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半天,我才想起我们现在还在地下洞窟里,目前最要紧的是先出去。
她仍然没有说话,转身向后走去。
我正想跟上去,突然猛地站住了,因为我想起屋子里还有两个人,刚才由于匆忙一时之间没顾的上,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样了。
奇怪的是从刚才白小燕进来一直到现在,他俩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好象都不存在了似的。
我转过身去,走到黑衣中年人身前,正想开口,突然间我发现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向外凸着,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度恐惧的表情,脖子僵硬地扭向一边。我把手伸到他的嘴边,发现气息已经冰冷了。
他已经死了。
我急忙转身向另一个蹲在桌子下面的年轻人走去。我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刚才那个人的死因不外乎是老太婆下的毒手,可是她并没有接触年轻人,所以说桌子下面的那位仁兄只能算是受了点儿惊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当我走到桌子前的时候,发现一双脚从桌子里露出来,我心里隐约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急忙推开桌子,发现年轻人身体仰躺着,脸上的肤色变的黯淡起来,显得有些发紫,眼睛圆睁着,嘴角上面沾着一缕血丝。
他也死了。
从他脸上呈现的症状上,可以看的出,当时他是被吓死的。
(医学信息显示:当一个人遭受到外界突发性惊吓时,剧烈的刺激会导致血液流速增加,促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从而致人死亡。)
突然我想起老太婆刚进来时和黑衣中年人接触的情景,心里不由的一颤,因为刚才我的全身也被老太婆抚摩过,难道我——
想到这儿,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奇怪的是我现在却是好好的。
难道说,是刚才那个老太婆帮我解除了身上的蛊毒。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问一下白小燕关于那个老太婆的来历,因为我觉得她既然能找到这儿来,应该对这里的一切不陌生。
我转身向屏风那边望去,发现白小燕站在屏风一侧,嘴里喃喃的低语着,看上去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感觉看她的表情,似乎又在和谁说话。
难道说屏风后面还有别人。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回 路
这里这么隐秘,应该不会有别人来,难道说是刚才的老太婆还没有走,她俩认识?
我心中满怀着疑惑,正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忽然感觉胳膊上一阵剧痛,我低下头睁眼一看.
咦,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胳膊上被黑猫划过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一块白布包扎好了.
但是由于刚才一挣扎,伤口又迸裂了,血渗过白布又流了出来,我急忙把布条扎紧,费了好大工夫才止住血.
由于我边走边包扎,没有顾的上脚下,快要走到屏风的时候,我感觉腿上有东西拌了一下,身子一倾,险些歪倒,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倒翻在地上的桌子腿竖立着.
真是人倒霉了,猪事不顺.
我一气之下用脚踢开桌子,桌子滑向旁边的黑衣中年人身上,碰撞时发出轻微的“卜”的一声,
我正想走开,忽然感觉想起了什么,因为我知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桌子碰撞到人身上,一般是不会发出什么声响的,但是刚才的情形似乎像是撞击在什么硬物上。
难道说在黑衣中年人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知道一般盗墓人都会怀藏一两件辟邪驱秽的器物,尤其是在资历比较老的盗墓者身上,这些器物大多是从古墓内挖掘出来的,用于应付墓穴内的种种诅咒或者是异常情况,具有一定的效力,可谓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走到黑衣中年人身边,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从刚才桌子撞击的位置上看,应该是在他的腹部左下方,但我扫视了一下,发觉他的身上衣服平坦,紧紧裹在他的身上,没有什么突出的东西.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身躯慢慢的移向上方,当游移到他的脸上时,我怔住了。
在他瘦长的脸上,皮肤好象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水分,变的异常干燥紧绷,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干裂了,像蜕皮一样。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想抚摩一下他,从而证实一下我内心的猜测,可是当我把手伸到他脸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因为我想起来他是在就是在老太婆的抚摩下才变成现在这样,身上估计早已遍布毒气,无奈之下我只得从旁边的白布上撕下来一块,缠在手上,轻轻的用指头捣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而且是在隔着厚厚的白布的情况下,但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脸上像枯萎的像老树皮一样十分干硬皱结,水分完全脱失了。
我心里一惊,没错,这种感觉和当初在竹林里我触摸到黑猫的情形是一样的.
我越想越是后怕,据苗家蛊族故老相传,在“附血蛊”作用下成为“阴人蛊”的动物和人。除了形体和这些毒物不一样外,其余的大脑思维方式,及其毒性都和一般的毒物没什么区别。而且易于受人驱使.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将会和动物一样思维,只是具有人的外形而已,但是其破坏力要比动物大的多.,也就是他们将要成为受蛊惑的行尸走肉.
突然我想起带我们进入这座小镇的林嫂那一夜的奇异举动.
难道说她也是在“附血蛊”作用下成为了“阴人蛊”,受人支配才变成当时的模样.
想到这儿,我心里禁不住冷伶伶的打了个寒战.
既然幕后的黑手可以把地面上的人变成这样.
那么在这个镇子上他也一样可以施其作为.
究竟在这个镇子上有多少人和眼前这个人一样,成为了“阴人蛊”,难道说我来这儿的几天都是在和这些行尸走肉打交道吗?
想到这儿,我禁不住向门口看了一眼,白小燕仍然面对一侧,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既然已经肯定了刚才这个黑衣中年人是被老太婆给弄死的,而且中的极有可能是“阴人蛊”,那我身上的蛊毒无疑也是老太婆给解的,那为什么她要救我呢?
而且我身上的伤口是谁包扎好的,这一点儿我可以肯定不是老太婆干的,因为那时侯我的意识已经清醒,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在昏迷中被人包扎好的.
究竟是谁呢?
难道说是拖我来这儿的这个人?
但是他又为什么要救我呢?
可是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看我的眼神里透露着怨毒.
而且他又为什么能够肯定老太婆一定会为我解除身上的蛊毒,不会像地上的这些人一样害我呢?
我用力的摇了摇脑袋,这些问题又把我给搞晕了.
老太婆既然能下“附血蛊”,那么我在竹林中中的蛊又是谁下的呢?
想到这儿,我禁不住又向门口走去,既然白小燕能找到这儿来,没准多少对这里的情况有一些了解,不如去问问她.
我绕过屏风,走到门口,才看清原来和白小燕在一起的不是老太婆.
而是一个着装十分怪异的小孩.
他梳着现在已经几乎绝迹的朝天辫,上身穿着一件对襟白色坎肩,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的近乎透明,坎肩里是一件血红的肚兜,上面绣着富贵牡丹,他下身是一条红色灯笼裤.赤着脚丫子站在地上.
更加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孩看见我,冲我森森的一笑,那种表情似乎不像是一个幼齿鬓童所具有的,到像是一个历练多年的成年人才会发出的笑容,紧接着他往旁边一闪,居然消失了.
白小燕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看见小孩要走,急忙想伸出手去拉他.不料小孩动作很快,她扑了个空.
“咳,咳,刚才那个小孩是谁呀?是你朋友吗?”我见白小燕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轻咳了几声问道.
“你——你能看见他?”白小燕似乎刚反应过来,看见我在身边,面上一惊,眉头皱了一下,仓促间居然说出这样的怪话.
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叫什么话,我又不是瞎子,这么大一个活人我怎么会看不见.
白小燕似乎也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些冒失,脸上一窘,讪讪的站在那里.
“对了,你是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我没有在意她的神情,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问道.
“恩,我来竹林中找你,看见地上有拖动的痕迹,顺着这些我找到了这里.”白小燕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从容的表情说道.
是不是真的,等出去了就知道了,我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在心里暗自冷笑着说道.
因为我看见周围岔道纵横,就像一个迷宫一样,若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即使在来路上做了标记,返回的路上也要考虑一下才敢走,眼下就看她是怎么带我出去吧.
我也不用问她有没有见到老太婆了,因为这里这么多岔道,她要是想不承认,我也没办法,虽然她和老太婆的出现中间间隔的时间很短,但足以可以让人在她到来之前闪到旁边的岔路上去.
我不经意的转过身,往洞口看了一眼,这一望把我吓了一跳.
因为刚才我出来的洞口现在已是石壁一面,上面怪石班驳嶙峋,看不到一丝洞口的痕迹.
刚才的洞口去哪里了?
我试着用手触摸了一下石壁.才发现是空的,真正的石壁距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想了一下,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屏风的另一面,也就是对着洞口的那一面和后面的一样,是未加开采的,主人把它放在这里,目的是给人造成视差,让人从外面感觉不到里面另有洞天.
我尝试着把头伸了过去,往里面看了看,果然是我刚才所在的那个洞窟.
白小燕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她转过身去,快步的往前走,她走的脚步很快,速度快的几乎让我感觉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我在后面紧跟着,有几次险些跟不上.
果然我料想的没错,这条路她以前应该来过,不然不会这么熟悉.
拐过了几个岔口后,她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脚步变的缓慢起来,一会儿停下来想想,一会儿又在地上搜寻着什么,可惜她装的还是不太像,因为我清楚的看到,在她停下来的地方,没有丝毫标记,看的出,她是做出一副思索的神情给我看,想要让我感觉到她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样子.
路越往前走越狭窄,有的地方人只能侧着身子通过,在拐过一条窄道的时候,白小燕由于走的过急,脚下打滑,身子几乎跌倒,我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在接触的时候,她的手不经意的往我腰上圈了一下,随即又松开.我感觉她靠在我身上的躯体硬邦邦的,没有墨蓝那种很柔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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