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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墓三分——又名盗墓高手

_10 柯草根 (当代)
他低下头,发现在他的视线之下的水面呈现两种不同的颜色,眼前的水面是蔚蓝色的,可是阻隔物体前面到岸边的水却呈现出深蓝色。
第二卷 第十五章先人遗事
他这才明白过来先前的水花和石子都是被这个所谓的“洋琉璃”给阻挡回来的,而且这面“洋琉璃”可以阻挡对岸人的视线,但是却可以让这边的人看的很清楚。
他扭头向诖骅郦看去,这一望,他的眼睛久久不动了,被眼前的奇异景象给震惊了。
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建筑物。
像是宫殿,又像是城堡。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定义的话,可以说这是一座神庙。
前面一排是一米多高的女墙,正中是两根六公尺高八棱形石柱上,石柱上刻着一条跃跃欲试的飞鱼,
刻工古朴粗砺,神似形拙,这种刻工和样式,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远古蛮荒时代的作品
正中是一个露天中殿,左右两壁各有一条花斑石栏杆甬道通往两边侧殿。
中殿正中是一个石条几,上面横躺着一个人。
这些对于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经历过这么多变故的陈全兴来说,都不足为奇。
而且这些也称不上高大壮观。
真正让他吃惊的是石殿条几后的那扇墙。
这扇巨大的石板用极其光滑的整块大石所制成,高度有几十丈之高,足足可以抵的上一座小山。
上面垂下来十几根长绳索,每一根绳索都有磨盘那么粗,上面打着结,每个疙瘩结足有小牛那么大,看上去错乱无章。
陈全兴傻呆呆的看着好半天,只到旁边的诖骅郦使劲摇晃着他,他才醒悟过来。
“哈,我终于找到了,哈哈,我终于找到了”诖骅郦高兴的呼喊着。
“你找到什么了?”陈全兴不解的问道。
“哀息之墙呀。”诖骅郦说完向前方奋力游去。
“原来你会水呀,害的我拖了你半天。”陈全兴不满的说道。
“哼,谁让你不听人家的话偷偷跑出来呢,害的人家担心半天。好在你帮我和族人找到了“哀息之墙”,暂且放你一马。”诖骅郦头也不回说道。
两人上了岸边,浑身湿漉漉的,诖骅郦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陈全兴脱下衣服拧干,披到她身上,诖骅郦脸微微红了起来,躲闪着.
“什么是哀息之墙呀?”陈全兴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听我的族人曾经说起过,只要能找到“哀息之墙”,穿过他,就能到达另外一个世界。”诖骅郦呆呆的往着巨大的石墙说道。
“什么世界?”陈全兴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族人一直在地下漂流,就是为了寻找“哀息之墙”。没想到,“哀息之墙”就在我们的灵山里。”诖骅郦说道。
陈全兴明白她所说的灵山就是指刚才他所在的山崖。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说诖骅郦和她的族人是在地下漂流,如果按照诖骅郦的意思,那么究竟是她的族人们在地下不断的迁移,还是整座灵山都在漂移呢。
陈全兴推翻了后一种假设,因为这样太荒谬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一切是不是和这个漂移的部落有关。
但是接下来诖骅郦说的话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如果脑子没病,就是他有病。
“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诖骅郦幽幽的说道。
“什么意思?”陈全兴问道。
“我们的祖先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那个时候,各路诸侯征战,我们的族人饱受战火的煎熬,都很渴望十三诸侯国能够停止内战,过上幸福平和的生活。”诖骅郦说道。
“十一诸侯国,不是只有战国七雄吗?”陈全兴在棺材铺当伙计的时候喜欢听街头说书人讲古论今,因此也知道一些史事。
“可能你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有齐、时、冶、楚、韩、赵、魏等国,这也难怪,秦、燕、洛于、单四国因为地处僻疆,所以不为人知。”诖骅郦说道。
“什么,不是这样的,我听说书的人说只有齐、楚、燕、韩、赵、魏、秦至于你说的那些,听也没听说过,后来秦国灭了六国,一统江山。”最后一句话他是学着说书人的口气,说起来颇为自豪。
可惜的是陈全兴早生了几十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重要性。若是放在现在,仅仅凭借诖骅郦说的这番话,考古界的历史就要重演。
“是这样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时各国之间争斗的很厉害,后来我们一心想解脱出来,我的祖先就派出一部分人,去寻找可以避难的地方。在我的祖先派出去的人当中,有一个叫偃路子的人,他们家祖传的木艺技巧,天下无双,他用这些木艺手艺,发明了不少工具玩意,让我们部族里的人获益良多,所以我们在生产上比其他人也先进的多,因此钱粮备足。”诖骅郦说道。
“偃路子,偃路子,制作木艺,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呀?”陈全兴说道。
“是呀,他制作的小鸟,飞上天,不仅能鸣叫歌唱,还能在雨季来临的时候,给我们预兆。”诖骅郦说道。
“真有这么神气的事,偃路子,制作木艺,你说的这个偃路子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偃师。”陈全兴问道。
“恩,你也知道他呀,不过你说的偃师是他的爷爷,也是我们族里的人,据说偃家的手艺就是从他传下来的。”诖骅郦说道。
陈全兴顿时傻眼了,对于这个偃师他曾经听师傅说起过。
据《列子》记载,西周时期,周穆王前去昆仑山狩猎,回途遇到了一位匠人带着着一木人,向周穆王敬奉,周穆王问这个木人可做什么,木匠回答:“这是我做的艺伶,能歌善舞。”周围侍者不信,于是匠人让木人当众表演,只见木伶翩翩起舞,歌声优美动听。
就在表演将结束之时,这个木甲艺伶竟眨巴眼睛,勾引周穆王的身边的爱妾。周穆王不禁大怒,斥责匠人:“你不过是找个真人伪装,想当作奇技,欺上骗下!”说着就要治罪于他。
匠人不慌不忙的把木人拆解开。周穆王发现,原来他真的是以木头、皮甲、胶漆等材料制作出来的,不论是肝、胆、心、肺、脾、肾、肠、胃、筋骨、支节、皮毛、齿发等,全是人工。周穆王这时才不禁佩服感叹:“原来人工的技巧,竟能达到与天地造物者同一个水准,实在不可思议!”
这个匠人就是偃师,他创立的“木枢术”可以算的上是修建墓葬陵墓的鼻祖,“木枢术”以木枢杠杆原理为动力,以枢机来控制,讲究的是能举重若轻,灵活机巧。是他开创了掘穴开棺不能用五行之金的手法,因为据他所言,五行金之锐,可摧前殇魄,伤阴德,木有灵气,可多采用。但是随着“木枢术”的失传。后世多没有遵守,他除了精通木艺之外,一生所从事的就是借手之工巧,,专为帝皇修建天下龙穴凤池。
第二卷 第十六章随人按迹
陈全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当中居然是当年建墓修陵老祖宗所在的部族,心里觉得激动万分。
因为他知道,要是能够从中哪怕学的一知半解陵墓知识,出去以后也足可以傲啸众陵不觉大,一览群墓不觉多了。
部族祖先派出去的人有十几组,当中只有偃路子这一组是独自一路的,这一向是他的习惯,一般孤独的鸵鸟总是喜欢一个人奔跑,结果跑着跑着就跑出事了。
在出外寻访的途中,遇到冶国的国君冶鲣(通宣)王,冶鲣王知道偃路子善于勘墓筑陵,就把他囚禁了,让他为自己修建陵墓。
冶鲣王为人残暴不仁,自己唯一的儿子又懦弱荒淫,所以他很担心自己死后国家保不住,因此要求偃路子寻访陵墓的时候一定要极其隐秘。
偃路子前辈这一去就是四年多,当时族人并不知道他在帮冶鲣王勘墓寻穴,以为他在外面出了事,于是四处派人寻找,直到四年后,一个土人(当时称生活在山上的人)送来偃路子的竹简,大家才知道他的下落,当时竹简上写的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竹简上写着:“随人按迹”。字迹很潦草,看的出当时情况很危急。因为当时族中有自己识别自己人行踪的暗记,所以书中所说的“按迹”大家都明白,是按照留下的暗记。只是“随人”这句话大家只能理解是跟随前来送信的土人,于是有族中的长老想询问土人,一开口,才知道是个哑巴,后来大家费了很大工夫才搞明白这个土人是修建冶鲣王陵墓的奴人,当时为了怕泄密,把这些奴人都割了舌头。
后来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发生了异事,工地上一片混乱,因此有些奴人就趁机逃跑,这个奴人因为以前受过偃路子的恩惠,所以想带着他一起逃跑,但是由于偃路子是主领(相当于现在的总建筑师),看管的比较严,无法逃脱,所以就让他捎书一封带给族人。
部族里的人知道真相后当下不敢怠慢,选了几名勇士在族长的带领下,连夜起程赶赴工地,想救出偃路子(史上最早的拯救大兵是从偃路子开始的),因为这时的偃路子已经六十多岁了,如果不救的早点的话,估计蹦达不了几天了。
临近冶国边境,正值楚国率兵攻打冶国,一时之间兵荒马乱,众人趁机跟着土人混了进去,来到工地,才发现工地上狼籍满目,一片废墟,原来由于冶鲣王荒淫残暴,早已引起百官和民众的不满,因此面对强大的楚军,竟然无人抵抗,很快就被攻破了都城象华,冶鲣王城破自尽,原本看守修建陵墓的官兵也一哄而散,奴人也都跑散了。(估计是史上最大的拖欠民工薪资范例)。
众人四下寻找,终于有人发现了偃路子留下的印记,于是按记索引,后来在一处坑穴的拐角处找到两腿已废、奄奄一息的可怜老头。
这时的偃路子离替他自己勘察风水已经不远了,他见到众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残喘着说道:我——我——干了一辈——子木——枢的手艺,最——大的遗憾是——是没有为——自己族人找到一块——块世——外之地,但是现——现在现在可——可以欣——欣慰了。我——我是木枢——史上最伟大的人”说完用力捶了几下身下的地面,含笑而去。
众人扶尸大哀,想想偃路子生前为族人所立下的贡献,如今在这个工地上受尽凌辱而死,闻者无不悲痛万分。
最早清醒过来的是族长,他知道在这种战乱之地,多呆一刻,都会有危险降临,于是他率领众人抬着偃路子的尸首返回族中。
这一路上,族长回想起偃路子生前所说的话,觉得病句连篇,疑点重重。
偃路子生前所说的话,刨除为自己歌功颂德的话以外,有这么几句话值得推敲:
一、他说自己生前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为族人找到世外之地,可是为什么临死之前又说很欣慰呢?
二、偃路子生前的为人他很了解,是个谦虚谨慎的人,可是为什么临死前说自己是史上最伟大的人?如此夸大不符合他生前的性格。
难道说偃路子生前找到了为族人可以避祸的世外之地吗?
可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告诉大家呢?
难道他隐藏了什么?
但是当时在场的都是族人,按说没有理由隐瞒呀?
突然族长灵机一现,想到一个问题,他转身去看那个当时带路的奴人,见他一脸焦躁不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族长暗暗吩咐随身几名勇士,擒住他,几名勇士刚要上前,这奴人也算机灵,一看众人有所行动,以为事情败露,慌忙转身要跑。
很快他就被抓住了,族长让人把奴人抓来,翻开他的嘴巴,才发现他的舌头未断,(当时因为医药水平不发达,惩罚奴隶,多采用切除舌头的方式,称为“钆刑”,灌哑药多发生在宫廷和君王与大臣之间)
显而易见这个奴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土人,而是另有目的。
众人一审,才明白原来他是楚军的探子,楚军之所以攻占冶国,明地里是说军事上的需要,为了打通通往中原的要道,实际就是为了冶鲣王尚未建成的陵墓。
史书上曾经有过楚王梦游三湘,邂逅巫山神女一说,实际上确有此事,当日楚王醒来,急招臣下,要为他寻找梦中所遇佳人,群臣无策,因为梦中的事谁说的准,当时宫中的天相师知道有偃路子这么个善于木枢之艺的人,因为在当时通晓木枢之艺的人往往除了给人建陵筑墓之外,还要懂藏风得水之术,(就是现在所说的风水),因为那时侯人类对自然的了解十分匮乏,多以神巫释之,所以对于当时修建宫陵的总建筑师来说,一定要通晓这些,因此木枢水平越高的人,懂的就越多。因此天相师想借助偃路子对算数之术的了解,为楚王卜龟石算之(那时侯算卜多用石头、龟壳)。
于是楚王听了天相师之言,就派人寻找,足足找了几年,才知道他在冶鲣王统下的冶国,仅仅是为了找一个梦中女神,去捞偃路子,楚王还不至于费这么大精神,荡平冶国,只需要派遣几名虎贲(勇士)去把人救出来就行,但是问题就发生在营救偃路子的当天。
第二卷 第十七章天地弥纶
当这几名虎贲日行夜潜,来到修筑陵墓的工地时,刚接近偃路子,还没来得及寒暄,突然天地异变,流火绕日,众人惊恐万分,也顾不上管偃路子了,落荒而逃,回到楚国,当即向楚王禀报。楚王还未做出反应,天相师当即震惊。跪倒在地,祈求楚国发兵攻打冶国。
当时群臣一片恐慌,因为能够做到一国之天相师这个位置,其身份在古时重视神道鬼说的社会里,是相当尊贵的,是和一国之君平起平坐的,在宫廷絮礼中从不下跪,因为他所代表的就是天。如今天相师当廷跪拜,这在以往甚至列国都是从来没有的,而且原因只是为了攻打一个小小的冶国。
楚王大惊,急忙把他扶起,问其原因,天相师让楚王屏退左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开口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作为一国的天相师,是一个仰以善观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的人,在当时各诸侯国资历差不多的天相师之间,都知道一个近似于神话的传说。
传说中执掌天上地下的鬼神,并非居于九霄之上,地府之下。
而是生存在另外一个世界中,这个世界被天相师称为天地弥纶之道。
所谓的天地弥纶指的就是三元知幽明,三元指的就是先天、后地、环宇。
而作为天相师,想要突破的,就是天地弥纶之道。(这种思想后来被道家所接受,成了日后炼丹修元的思想基础)
要想突破天地弥纶之道,有两种方式,一是自身修为的升华,另外一种,就是寻找“灵山”。
所谓的“灵天”指的是天地经历浑浊清明以来的一块圣地,据天相师历代相传,天生灵山,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故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说的就是“灵山”出现在世上前的征兆。(后来秦始皇让许福携五百童男童女到海外寻找仙地,祈求不死神药,其实就是为了寻找世间传闻的“灵山”)
“灵山”并不是一块固定的地方,它隐藏于九冥之下,也就是地下,并且会随着日月星辰的轮浮发生转移,但是它每移动一次,就会像历代相传的那样“天垂象见吉凶”,出现天体征兆。(其实这种观点用现在科学解释比较类似于地质学说的“大陆漂移”之说,地质学家经过勘测得知,地球上现有的大陆版块事实上在最早是一体的,后来经过地质变化产生分离,导致现在的格局。据现在的地质学家通过精密度仪器探测,得知在地层深处,也探明有未知明的固状地层物质发生移动现象。
在中国甚至西方,都会在地表发现一些固定的远古遗物,如雕像或者其他物事,如果这些东西位置发生变动,就会有天象征兆。
比如在希腊有一座公牛雕像,建在塔米拉的一个小村子里,这座公牛雕像是1300年前由能工巧匠雕琢而成的,上面镌刻着:“移动先知的脚印,洪水与我一样无情”,村里都信奉如果移动公牛的位置,就会天降暴雨,导致水灾,所以千百年来无人移动,后来希腊政府为了达到保护文物的目的,于1958年不顾村民阻拦,决定将公牛雕像移往国家博物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公牛雕像刚移到国家博物馆里,暴雨扑天而下,仅第一天的降水量就超出了47年来最高日降水量,全国陷入汪洋之中,只有塔米拉村里的人因为提前修筑堤坝,才得以幸免。只是这些远古遗留的物事多处在地上,不像“灵山”那样处在地层深处。)
现在在冶国冶鲣王尚未建成的陵墓上出现的天地异变,流火绕日,就是历代相传的发现“灵山”征兆。
楚王听到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寡人要成仙了。
当即下达命令,攻占冶国。
这天相师颇有心计,他知道不论谁发现这个秘密,都会欲探之而后快,所以马上派人先把偃路子暗中监视起来,后来通过对在工地上探知的奴人得知,原来这偃路子是被冶鲣王囚禁起来修建陵墓的,并不是冶鲣王发现了“灵山”,而偃路子最初周游列国的本意是为了给族人寻找一块世外之地,于是天相师和楚王一合计,觉得现在这个秘密只有偃路子一个人知道,但是要想从他嘴里撬出这个秘密不容易,毕竟这关系到恒古以来的一个最大的秘密,不如以亲情相诱,派出一名机灵可靠的人,充当卧底,派人先通知偃路子的族人,待这些族人与偃路子汇合后,定会开掘“灵山”,到时候他们再坐想渔人之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由于这个探子的疏忽,露出了马脚。
族长听完这一切后,当即下令格杀这个探子。
然后让勇士搜遍偃路子全身,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发现。
于是族长慢慢的回想偃路子生前留下的话语,可事实上偃路子留下的只有一句话,就是奴人在传书的时候上面写的“随人按迹”,这句话当时大家已经推测过了,难道说偃路子在陵墓附近留下了新的印记,想到这儿,族长下令让几个人押运偃路子的尸首回去,到了族中之后安排众人分散潜入冶国,到陵墓前汇合。
其余的跟着族长,又回到最初的陵墓前,寻找偃路子生前有可能留下的印记。
这是一座小土丘,陵墓是从土丘的上方斜开了一个洞,直通往下面,有几十米深,洞口是两个龟趺座,里面是石砌的通道,两侧雕满了记载冶鲣王生平事迹的浮雕,众人往里面仔细搜索了一遍。里面设置和一般的诸侯陵墓一样,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众人搜索了一天,觉得十分疲倦,于是族长带着众为勇士来到最后发现偃路子的坑穴前,捏土为香,拜了几拜,族长仰天祈祷,说道:偃路子,你为了族人呕心沥血,拼进一生的时光,可是到了最后,为什么就——,你若是再天有灵,就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让族人安居乐业的世外之地,让族人世世代代永享平和幸福。”说完双手作揖,叩拜了几下。那个时代,最讲究礼法有序,他是族长,虽然偃路子是族中的功臣,但是也不用磕头,只须躬身作揖就行,但是其余的勇士必须跪下磕头,以示尊敬。
这几个人都是族中较力的佼佼者,所以这些人头一磕下,用力过猛,直捶的地面“咚咚”作响。
看着眼前的残坑荒丘,族长不由得想起了往日和偃路子及其族人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情景,禁不住黯然泪下。
族长了解偃路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不然也不会孤身一人寻找世外之地,而最终沦入冶鲣王的魔掌,受尽凌辱而死。
突然他想起有点不对。
就是偃路子最后的表情。
他是含笑而去的。
依照偃路子平生做事的态度,没有做完的事情,心事绝对不会放下。
他并没有告诉族人“灵山”最终的下落。也就是说就算他找到了“灵山”,可是没有告诉族人,这件事就没有完成。
可是他为什么临终前笑的那么开心呢。
第二卷 第十八章伏兵四起
族长前思后想,始终觉得搞不明白偃路子最终为什么笑的那么释怀,那么满足。
于是他直起身,回顾四周的荒丘,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头绪,这时其他的族人也纷纷站起,由于刚才大家心里都满怀激愤,所以头上有很多人都磕的青紫,族长想再次进到陵墓里,去看个究竟,在坑下的族人也纷纷跃上来。
“喀哒”一声轻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原来是有一名勇士在往上跃的时候不甚把佩刀掉在坑底,他急忙转身跳下,弯下腰,想把配刀拾起来,他用手抓住刀鞘,正待提起,却发现配刀纹丝不动,像是被一股极大的吸力牢牢拽住,他费了好大劲,才把配刀抓到手中,这时众人已经走入地陵口了,他急忙跟上上去,他是族中有名的勇士,头脑也比较简单,他想如果被人知道他拾起一把配刀都需要很大的力气,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这份尴尬。
古时对荣誉看的极重,不然也不会有管仲“二桃杀三士”的典故。
可是往往当虚荣心也成为维护自己荣誉的手段的时候,这时的荣誉反而会给人留下遗憾。
眼前的事情就是这样,眼看着谜底即将揭开的时候却有人因为一时的虚名而擦肩而过。
如果这位勇士以后知道因为当时自己一时的糊涂而给族人带来灭顶之灾的话,相信他会为自己目前的举动而抱憾众生的。
族长在陵墓里仔细的搜索,随行来的人也有通晓木枢之术的,大家重新仔细检查了一下陵墓,可是整个陵墓里除了一些尚未修建好的建筑外,其余的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族长不由的有些失望,眼见天色已晚,于是安排众人休息,等待其余的族人到来时和大家一起商议对策。
众人在丘陵旁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安下营帐,起灶做饭,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大说话,悲伤、失落的气氛仍然萦绕着众人的心绪。
晚上安排完岗哨后,众人就开始就寝了,族长躺在营帐里,辗转反复,没有一点睡意,可以想象的到他现在的心情,身为一族之长,如果就这么一直混混噩噩的过下去,让自己的族人饱受战火之苦,已经是自己莫大的耻辱了,如果从没有过希望,也许他的心情会和以前一样,但是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只有一步之遥,他相信偃路子,可是却苦苦搜寻不到,这种感觉是最为煎熬的。
他翻了个身,突然感觉身下有东西在咯着他的腰。
那时的营帐没有后来的那么先进,内有立柱,四周有定风索,当时的营帐就是用两根树枝交叉,中间设置一根横木,然后披上一块兽皮,四周用石头压住四角,很简陋的。人就在里面,脸几乎贴住兽皮,当他转身的时候,感觉身下有异物,不觉奇怪,因为他记得铺设营帐的时候下面已经打扫过了,于是他起身,点亮火烛,掀开脚下铺垫,才发现下面土层里有一截圆形突起,他擦拭上面的尘土,才看清楚是一个螺纹状的贝壳,他明白过来,是刚才辗转翻身的时候把身下的尘土蹭开,才显露出这个小东西来。
他用小刀把贝壳挖出,擦去上面的灰土,贝壳露出原有的光泽,由于他们的族人生活在内地,距离海河有一段距离,所以海河类的东西很少见。
他也只是在少年时候跟随父亲到当时的南渤郡(现在的山东渤海附近)出行的时候,见过一些。
于是他把刀放下,想好好欣赏一下,因为营帐内空间很小,他拔出刀时觉得很方便,可是要塞进去,必须身子向里扭动,错出一点空间,才可能把刀插回原来的位置,于是他索性把刀插在刚才挖出贝壳的小洞上,当刀尖插进去的时候,他觉得刀下触到一些硬物,他想也许下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于是用刀用力挖了起来,等到他把地下的东西都挖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下面尽是一些错落有致的乳白色珊瑚碎枝,上面残缺的枝杈上长满了亮晶晶的星状小花。
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在海里才会有,在陆地上十分珍稀,如果拿出去,会卖很高的价格,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他感觉十分奇怪,难道说当时的冶鲣王把没来的及殉葬的财宝都埋藏在这下面,可是没理由埋的这么浅呀。
难道说这下面另有通道,通往真正的陵墓,白天所见的陵墓只是冶鲣王用来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
想到这儿,他不禁兴奋起来,急忙起来喊醒其他人,布置好警戒,然后安排众人顺着下面开挖起来。
众人挖了一会儿,从下面挖出来越来越多的鱼、虾和珊瑚的碎片,可是始终没有找到通道。
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一阵呼哨声,紧接着四周窜出几十条人影,上来二话不说,就格杀起来,当即有一个勇士猝不及防,中刀倒下。
来的就是楚王派出秘密监视陵墓的武士。
他们本来在附近一直注视这里的动静,见众人开挖,以为是找到“灵山”了,于是想抢功,就急着出来了。
双方打的难分难解,渐渐的族长这边的由于人数少,白天又劳累了一天,所以处于劣势,幸好这次来的都是族中的勇士,尚且能抵挡一阵。
族长见己方抵挡不住,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果断的下令众人往陵墓里撤退,众人边打边撤,这时又有一名勇士支持不住,中剑倒下。
众人渐渐退到陵墓边的时候,楚国武士一部分人占据了原来营帐的位置,并紧密卫护起来,族长趁机和族人退到陵墓口,这时两帮人中间有七、八米的距离,于是楚国武士张弓搭箭,箭矢纷纷射来,由于族长众人迎战仓促,所以一些人在刚开始时没有来的及拿盾牌,只是用随身配刀抵挡,所以面对乱箭射来,众人无法抵挡,眼见众人就要束手就毙,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卷 第十九章翻天覆地
只见飞来的箭矢急速的射来,在距离众人约有两尺远的地方,突然横着向旁边斜去,歪歪的落到地上,有些箭矢由于是近距离射击,尽道猛,但也不过在即将落到众人身上的时候,也突然横着斜插到脚下,总之,没有一只箭射进族人身上。
两方都惊呆了,战场上出现片刻的安静。
“他们有妖术。”楚军队伍里有人呐喊道,随即周遭的士兵眼神里都露出了恐惧。
突然远处传来一片呐喊声。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从丘陵下杀出一彪人马,族长心里一凉,正待做最后抵抗,只听来着人群中有人在发号施令,声音很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族中长老,身后正是族里的武士。
族长当下大喜过望,率着其余的勇士里应外合,把剩余的楚军全部斩杀干净。
原来族里的长老接到消息,急忙调集人马,先率领一队赶来驰援,其余的在路上护送家小,随后就到。
族长把刚才的事情向大家一说,众人也觉得奇怪,向箭矢落地的地方看去,正是偃路子临死前所在的那个坑穴。
众人以为是偃路子英灵保佑,于是纷纷跪下叩拜,众人起身后立即放出侦骑,四处警戒,防止楚军再来进攻,其余的收殓尸体,打扫战场。
因为那时冶铁技术并没推广,所以武器比较稀少,因此大家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把楚军遗留的盔甲兵器也收罗起来,以备军需,这时有武士想拣落地上的箭矢,把它们搜集起来,当他们去拿坑穴边的箭矢时,不料像长在上面一样,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们拿起,拾箭的武士顿时胆寒,以为偃路子阴魂不散,于是纷纷跪下。
这边族长正在和长老商议,看见这些武士的举动,觉得不解,于是走上前去问明原因。
当族长亲手去拾起地上箭矢时,发现情景一样,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偃路子最后死时的情景。
偃路子临死前用力捶了几下身下的地面,然后含笑而去。
“开挖”族长一声令下,果断的指挥众人沿着这个坑穴往里面挖去。
铁器一砸下,就被牢牢的吸附了,很难拔上来,众人没有办法,只得用刀削了几个木锨,一点一点的往外铲着土,很快上面的一层浮土被铲去,只见下面有几处地方露出黑色的岩石顶尖来,众人一时间作了难,因为用木锨肯定打不开,用铁器又会被吸附,于是大家停下来,看着族长,族长也一时踌躇起来,因为眼下可以利用的工具只有这些,于是让众人停下来,思忖对策。
这时探子来报,另一队族人也到了。
于是众人放下手里的活计,把后来的族人都接了上来,这一队族人大多是老弱妇孺,整个丘陵被挤的满满的,众人又搭建了新的营帐,安排大家住下。
这一次的迁移可以说是举族齐出,大家不仅带的有粮食和工具,还有一些种子,预备到了新地界重新播种。
等大家聚齐听到的却不是找到了世外净土的消息,而是处立在一个处于两国交战的敏感地段,顿时众人议论纷纭,充满了抱怨。
这时,远哨前来报告,在距离这里五十里外的地界,发现楚国的军队。
众人余魂未定,进接着又传来急报,冶国的军队也出现了。
众人顿时慌乱起来,有人提出要拼死一战,有人提出要赶紧逃亡,甚至有人还在盘算偃路子是不是因为族里驰援晚了,误了他的性命,才安排下这样的圈套。
族长悄悄的离开了人群,独自走到丘陵下,把佩剑插在路边,蹲下来抱着头沉思起来。
他从二十一岁起就接替了父亲的职位,成为一族之长。
这几十年来,他带着族人,励精图治,呕心沥血,终于把当年的一个小族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从最初各诸侯国鼎立开始起,他的祖上就极有远见的预示了今后的华夏大地除非一统,否则很难有立身之地。果然世事不出所料,中原大地随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历经战火涂炭,于是先祖发下宏愿,要为族人找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世外之地。
几代人的努力,眼看着就要实现,可是现在偏偏遇到绝境的困扰,稍有不慎,举族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忽然丘陵上一片混乱,族长举目望去,奇怪的是本来身在丘陵高处的族人说话声音很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原来方才怀疑偃路子人品的人刚把提议说出来,就遭到大家的唾骂和殴打,偃路子的人品和对族里的贡献是人人皆知的,就算身临险境也不该如此。
族长不禁看的热泪盈眶,他深刻的理解到族人对于自己部族的那种发自肺腑的关爱之情。
他不禁热血沸腾,他发誓一定要带领族人冲出重围,找出“灵山”。
他伸手正待拔出地上的佩剑,准备冲上去,激励族人一番,他并不憎恨那个提出怀疑偃路子人品的人,要知道人在险境,有各种想法是很正常的,让他欣慰的是大多数人还是明白事理的,尤其在这种时候。
他正待前行,谁知一伸手,却抓个空。他奇怪的一回头,发现佩剑已经身陷下去了,只露出半截,他记得刚才插入的时候只是轻轻插下,并没有施多大气力,可是眼下佩剑怎么会陷下去那么多呢?
他来不及多想,拔出佩剑,冲上去,等他站到丘陵顶端的时候,族人都回过头静下来,等着他发话。他正待说话,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回头看去,发觉丘陵下反而看的很清楚,他又重新下去,这回比刚才下去感觉路途更远了,族人看着他跑上跑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有人在议论这地方邪气太重,怀疑他被污秽的东西缠身了。
他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重新走到刚才的坑穴前,正待趴下去仔细查看。
“停了,都停了,快来看。”从营帐里跑出一个女孩,惊恐的大喊着。
众人纷纷围上去,掀开帘子,发现桌子上放着的“司鼎”里面的米不再流动了。(司鼎:古代计时工具,类似于后来出现的“沙漏”,用青铜制成,上面切割出斜着的沟槽,下面是类似天平的两个托盘,沟槽里面填上米,当米积满一个托盘,另一个托盘就会升起,撞击顶端的响板,一托盘米为一辰。)。
“天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救救我们吧!”人群中有老人跪下祈祷,跟着有不少人也纷纷跪下,祈求上天保佑。
族长离开营帐,这时他发现自己像矮了一截,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比现在人坐在升降机里,本来在高楼顶端,看着周围建筑觉得都在眼下,突然降到一楼,周围的一切又重新变的高大起来。
族长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看看脚下,再看看四周,他发现丘陵居然消失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跑到坑穴前,发现里面居然看不到黑色的岩石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海一样蓝的水。族长看看四周,周围都是平地,他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在丘陵下能够那么清楚的听到族人的吵闹,为什么配剑会深深的陷落进去,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整个丘陵都在下陷。
难道,难道说,眼前脚下的这座丘陵,就是,就是——
传说中的灵山吗?
“轰隆”一阵震天的响声从地底传来,像是天地间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爆炸,整个丘陵的原址快速的陷了下去。
没有人能形容出这种速度的猛烈
这种速度之快足以让人在瞬间昏晕过去。
“停”我打断了陈伯类似于梦游的叙述。
陈伯从回忆中醒来,不快的瞪了我一眼,墨蓝在旁边轻轻的拉了一下我。
“恩,对不起,陈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觉得有些出入,所以打断你一下,就是你刚才说族长让人把偃路子送回的时候,是让人分散进来的,可是后来为什么后来人是聚集到一起,成两批呢?”我问道。透过墨蓝的眼神,我看的出,他对我问的问题感觉很无聊。
陈伯似乎明白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你问的问题和我当年问诖骅郦的一样,她说当时正赶上楚、冶两国交战,人迹混乱,所以为了避免遭受城鱼之殃,队伍分散容易出事,族中的长老才把人马集中起来。”
“按照你说,族人当时脚踏的正是灵山,可是灵山不是在地下吗?怎么跑上来了?”我问道。
“呵呵,这个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先不要急吗?”陈伯喝了一口茶笑咪咪的说道。
“好的,你继续说吧,我只是觉得要是有人分散了,没和家人聚集到一起,共赴灵山是一件遗憾终生的事情,你想,这些失散的人既没有和家人团聚,又失去了去灵山的机会。估计比死了还难受。”我随口说道,因为在我心里总希望事情向好的一面发展,看不得别人妻离子散。
陈伯听到我的话,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晃动着茶杯里的水溢出不少。胸脯起伏不已,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陈伯,你没事吧?他不会说话,你别介意。”墨蓝关切的问道,随后在背后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没有,其实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存着一个很大的疑问,就算他不问,我也要说出来。因为当年我也问过
和你一样的问题,只不过这是后来的事了,当时诖骅郦说了几个名字,我听到中间的一个,当时就傻了。”陈伯面色沉重的说道。
“谁?”我想不出经历过这么多风浪的陈伯为什么事隔多年提出来,还仍然这么紧张。
“当年诖骅郦给我说了几个,除了一个在史上赫赫有名外,其余的我后来查找了大量资料宗谱,才找到另外一个的后人。”
我和墨蓝顿时紧张起来,听着陈伯说出这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
“吕不韦、弓子明。”陈伯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第二卷 第二十章错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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