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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隐者

_4 听空(当代)
  黑夜中我的声音响起:“在外面那句话,我不是说笑的,鼬。”
  沉默良久,他开口道:“啊,我也不是说笑的。”
  这算是挑衅吗?
  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从心底溢出,像这寂寥雪原底下蕴含的隐隐生机。
  “德鲁伊的欲望通常很淡,但我们忠于自己的欲望,既然你我同床,一旦我动情了就会想抱你。鼬,你明白吗?”我的呼吸开始灼热起来,说罢,我加重了搂着他手臂的力道。
  他身体一僵,整个人反倒顺势倒在我身上,曲起的手臂猛然压在我胸口上,几乎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虽然是忍者,但也是个成年男人。”耳边响起他低沉的话语,他刚刚明显是故意的。原来宇智波鼬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身体挨着身体,我拥着他有力的窄腰,亦能明显感觉到他肌肉的纹理和明显上升的体温。被他压的很不舒服,我呼了口气,想移动下身体,却明显动不了。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很想笑,只是没有笑出声来。
  “怎么了?”可能宇智波鼬感受到了我胸腔的震动,他放松了力道开口问,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温度。
  我抬起腿,猛地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在想,如果□也用上自然之力,就太不划算了。”
  让我惊讶的是,身下的青年根本没有挣扎,只是仰面躺在狭窄的藤萝树屋中,微抬着下巴,轻轻喘着气,带着半分无奈,却显得异常温顺。
  宇智波鼬果然是个温柔的人。拥抱着黑发青年,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少有的迷茫。刚见到他的时候,他之于我只是动漫中的人物,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我遵守避世的原则,一个人孤独的与森林为伴,从没有想到会与他产生什么感情。
  我知道我要独自一个人度过远远比人类漫长许多的岁月,享受为森林博大而无法诉说的力量所包围着的寂寞,最后在死前把自己的意识与这片森林永远同化,这是德鲁伊的宿命。现在他在我怀中,是否真的喜欢他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源于两个成年人的寂寞或者生理上的一时冲动。在我怀中的黑发青年的心底会不会更加迷茫?
  不管因为什么,此时我的身体告诉我,我需要他。而我忠于自己的欲望,也忠于自己的心。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们俩已经在黑暗中纠缠起来,就像两只受伤后相互抚慰的野兽……
  忽然我的手顿住了,他的身体也微微一僵。
  我放开了他,耳边传来黑发青年急促的呼吸声。
  我静静躺着,平复了下呼吸,冷冷的说:“我们不欢迎听壁角的客人。”
  “啊哈哈哈,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本大爷出来散散心而已!”外面响起砂比吉拉比洪亮的声音。“你们继续啊,现在本大爷要回去睡觉了。”
  我无奈叹气。
  宇智波鼬翻身躺在我身边,黑暗中传来他已经平静下来的声音:“他在怀疑我。一个有经验的忍者能够看出来对方是不是经过了忍者训练。”
  “啊,我也觉得他不会无聊的听两个男人的壁角。”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逐渐冷却的欲望,缓缓的说:“但他也只是怀疑而已。他最多知道你是个忍者,不会知道你的身份。”
  之后黑发青年没有说话,我亦沉默。
  我知道今晚不会再发生什么了。
  闭上眼,我静静的躺着,本来以为会彻夜无眠。睡意却出乎意料的很快袭来……
  恶客离去
  朦朦胧胧中,身边微微一动,我从睡梦中醒来。
  没有立即睁眼,脖颈边传来呼吸的温热感,周身有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左手臂有些发麻,我微微抽了一下,却没有抽动。
  “对不起,吵醒你了。”耳边传来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然后压在右手臂上的力量一松。
  被子似乎被掀开一道缝,冷空气冒了进来。
  我猛然想起,昨晚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睡的。
  张开眼睛,昏暗而狭小的绿色藤萝树屋里,一团白雾在视线中扩散开来。那是寒冷的清晨,温热呼吸凝结成的白色水雾。
  转过头,对上一双沉静幽暗的眼。那双暗淡黑眸中的眼神依旧淡然,却泛着一种朦胧的光晕。
  黑发的青年低下头,支起身子。清晨暗淡的雪光中,他的脸显得格外柔和。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别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在狭小的空间中,活动着被压了一夜完全麻痹的手臂,拿开依旧架在他腰上的左手,我轻轻的说道:“早啊。”
  “早。”
  “这么早就醒了,昨晚没睡好?”一个忍者,毕竟不会习惯与人同床,即使是昨晚差点……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透过树屋的缝隙,看着依旧昏暗,天边却有几缕红色云霞铺散开来的天边。
  外面雪已停,今天会是个晴朗的冬日。
  “不。”黑发青年神情似乎很放松,他收回支着的手臂,双臂枕在脑后缓缓的说:“相反,我昨晚睡的很好。”
  “是吗?”我把被子塞给他,嘴角微微翘起“那就好。”
  黑发青年没有说话。
  我转头凝视他,语气轻松:“其实,我也一样,鼬,你身上沉静的味道,其实很有利于睡眠。”那种在杀戮中形成的气息就像春天雨后的土地,静谧而内敛,虽然带着泥土的腥味却格外的清新芳香。
  “我以为自己身上只剩下血腥味了呢。”
  即使原著中那个杀人无数的宇智波鼬,身上也看不到半点血腥味,他的内心是纯净而执着的,没有半分杂质。
  “我居然没有怀疑你醒来会再次攻击我。”
  “不会……”宇智波鼬“撇”了我一眼,“我已经熟悉了你的味道。”
  “哦?我的味道?”我转过头,轻轻推开树屋的门,外面清冷的空气涌了进来。
  天边微曦。
  “森林的味道,没有半分戾气,不像我。”
  “是吗?”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现在砂比吉拉比在,他也无法练习忍术。而且有些事情,我们恐怕都要好好想想了。
  钻出树屋,关上门,静静站立在树枝上轻舒口气。没敢用德鲁伊之术,而是顺着树枝跳下地面。
  刚进屋关上门,一个人影从我身边挤过去。
  “砂比吉拉比!”
  “恩?”戴墨镜的八尾回过头。
  “你干什么去?”
  “啊哈哈,本大爷当然要晨练!”
  我靠在墙边双手交叉,眉头微皱,瞥了藤萝树屋一眼:“还有人在睡觉。”
  “哦……”八尾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音,收回了踏出屋门的脚步。
  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他其实也在怀疑着鼬的身份。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一大早就赶本大爷走!难道嫌本大爷打搅你们了吗?”
  我挑挑眉,冷冷的看着他,无言的回答。
  “好吧,我知道昨晚……不过,你还真是没有人情味啊,不知道那个小子怎么看上你的?”然后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神秘兮兮的凑在我耳边:“喂,本大爷身上是没有钱。你让我多住几天,我就给你一样好东西怎么样?绝对合算。”
  我没有说话。
  我已经看出来了,砂比吉拉比根本没有走的打算。他也知道晓的人一定在附近的镇上布满了眼线,而且鹰小队还在森林的另一边不断搜索着他。一个人生活在冬天的森林中太过艰难,而我这里比较隐蔽,又有吃有住。他是想在这儿躲一阵子,直到他们放弃搜索。
  当然在这之前,他必须想办法证实鼬对他没有威胁,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试探我们。但如果他不离开,顺便引开追兵,我这里就有暴露的可能。
  以他的实力来看,如果死皮赖脸的一定要留在这里,除了跟他翻脸动手之外,我和鼬却是没办法硬赶他走的。
  以他的性格来说,我和鼬现在不是他的敌人,只要我们不抢先出手,他也不会对我们动手。
  既然他非这么说,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就干脆让他误会到底好了。
  正思索着,他从随身背囊中拿出一个小盒子,神神秘秘的打开外面的包装,里面还包着厚厚的油纸。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层又一层,露出几粒黑色的药丸。
  “喂,小子,这可是好东西。上面睡觉的那位是个忍者吧?你应付的来吗?”
  他果然已经看出来宇智波鼬是个忍者了。就像昨晚鼬“看”到他时,也一下认出他是个强大的忍者一样。
  熟悉而暧昧的香味传入鼻腔,我瞥了一眼那几枚小药丸,并不做声。
  “这个是我前一阵在田之国附近游历的时候弄到的,效果非常好,完全没有副作用,是同类药物中的极品。可惜听说制药的药师最近不干了,这种药如今已经绝版了。这些是我的珍藏,现在本大爷分你一半,让我再住几天吧。”
  我抬眼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说:“原来你需要用这种东西?”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可恶,小子,我告诉你,本大爷是从来不需要用这些东西!这些从来是给本大爷的女人用的,就像短侧街的艺妓馆里面的香子啦,还有……”
  这个人真的是八尾吗?我想他应该与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有共同话题吧。
  “夜,他非要用这个来付房租吗?”门口传来宇智波鼬那熟悉的淡漠声音,打断了砂比吉拉比的话。
  黑发青年已经穿戴整齐,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双目紧闭眉头微蹙,耳后的头发并未束住,随风飘起又落下。
  “鼬,吵醒你了吗?”我抢先开口说道。
  宇智波鼬顿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点点头,随后走到我身边。
  他果然明白我的意思。
  “你知道了?”我拉他坐在椅子上,伸手为他梳理起头发来,熟练地就像每天都在做一般。
  “那种味道以前你做药的时候,我闻到过。”黑发青年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似乎十分享受。
  旁边砂比吉拉比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
  我顺手为宇智波鼬束上黑发,打开药材间墙壁上的柜子,拿出一瓶药,丢到八尾怀里。
  宇智波鼬起身转到厨房,做起了早饭。
  “这是什么?”砂比吉拉比推了推墨镜,打开瓶子,熟悉的香味涌了出来。
  整整百粒同样的药丸静静躺在里面,散发出暧昧的香气。
  “这个……这个是……”砂比吉拉比神情激动,双手颤抖。
  良久他的脸色平静下来,放下药丸,定定的看着我,“小子,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
  “你这种药,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值钱。”我淡淡的说。
  这是与近藤老板解除合作后剩下的还没卖掉的一部分,因为没用了,我一直放在柜子中。
  “可恶,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然后他环视被药材堆满的小屋,猛然开口:“小子,你是药师?”
  “啊。”我拾起地上散乱的药材。
  “这是你做的?”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气死我啦!你刚刚在耍本大爷吗?”砂比吉拉比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躲避,任他抓住我的衣领,开口说道:“那瓶药你拿走吧。”
  “什么?”砂比吉拉比愣了一下。
  我缓缓挥开他的手臂,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瞥见厨房门口黑发青年刚刚转过去的身影。
  “可恶,小子,你以为小小的一瓶药就能打发本大爷吗?”砂比吉拉比挥舞着右手臂,左手却悄悄把那瓶药放在口袋里,一屁股坐在了药材间的桌子上,暗道:即使自己用不完,也能卖上很多钱了。
  知道这个打发不了他,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前两天,我在附近的森林中碰上了几个忍者,他们向我打听一个人的消息。束着白色的头发,带着墨镜的忍者,很好辨认。是指你吧。”
  砂比吉拉比的表情一变,猛地站起来,先是小声的嘟囔着:“不可能啊,他们应该在另一边的森林中傻转着呢。怎么会在这附近?”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我:“小子,别想骗我,什么忍者,本大爷不认识。”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缓缓开口道:“那是几个穿黑底红云纹袍子的忍者,他们都很年轻,比我还要小几岁。”
  “是吗?”砂比吉拉比疑惑的看着我。
  “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不想有人打搅我们两个人平静的生活。要知道一个忍者脱离自己的村子,和我隐居在这里是多么的不容易。”
  “啊哈哈哈,本大爷只是欠了他们一笔钱而已。没什么危险,哈哈……”他的笑声渐渐停止,有些讪讪的看着我,良久才说:“我明白了。”
  对付这种人,有时候直说比较好。毕竟,八尾除了脾气怪异点,还不算一个胡作非为的忍者。让他知道呆在我这里也不算安全,他就不会纠缠下去。至于到了镇上怎么摆脱晓的监视,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吃完了早饭,砂比吉拉比果然提出了要离开的想法。
  我看了宇智波鼬一眼,说:“我送他出去,很快就回来。别忘了你的药。”
  黑发青年坐在桌子旁没有动,只是点点头:“路上小心点。”
  我微微一愣,唇角翘起。
  鼬的眼睛
  “那小子应该是个蛮厉害的忍者吧。可惜他的眼睛……怪不得他要和你隐居在这里!”
  ……
  “喂,你住在这里都不会迷路的吗?”
  ……
  “还有多久到镇上?本大爷无聊死啦!”
  ……
  树木渐渐稀少,一条并不明显,时断时续的小路出现在白雪掩映之间,我忽然停住脚。
  “沿着这条路,就能到最近的镇上。”
  “怎么,你不去了?”
  再往前就太靠近小镇了,极有可能被晓的探子发现我和八尾在一起。
  “喂,夜,是吧?虽然你的态度不好,但也算收留了我吉拉比大人一夜,有时间我会为你们做一件事,当然不能违背本大爷的道义。哈哈,传奇吉拉比大人品德高尚,只不过被小人物收留一夜,就‘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
  “不用了。”八尾在某种意义上,真是个脱线的人物。我抑制住抚额的冲动,转身就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等一下,既然如此,把你的墨镜送我吧!”
  “小子,气死本大爷了,就提这个小小的要求吗?你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对了,你不是忍者,但你屋子里那个小子也应该知道我。不对,我的名字是很少在忍界流传的,他不知道也算正常的……可是你竟然只用本大爷的承诺换一副墨镜……”
  一般忍者都拿“八尾”人柱力来称呼他,他的全名倒是很少人会记得的。但是宇智波鼬绝对不是其中的一员。如果不是他已经失去了记忆,我的小屋大概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你的承诺我可以留下,但我现在需要你的墨镜。而且带着墨镜也是别人寻找你的重要标志,不是吗?”
  “……好吧,好吧,算我送你的。你是要给那个小子吧?喂,我提醒你一下,那个小子虽然看不见了,但他可不是一般的忍者那么简单。”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近期我也不要出现在镇子里比较好,只能先让鼬凑活着用他的了。接过墨镜,我看着吉拉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他虽然脾气古怪,但为人还不错,是少有的活的不虚伪的人。但愿他能平安逃出晓的视线。
  天色不早了,我召唤出白狼,转身掠入森林中。
  踩在皑皑的白雪上,白狼停在木屋外的空地,雪白的皮毛几乎与雪原即成一色。
  黑发青年静静的站在门口,几个瞬身来到我身边。
  “他走了?”
  “啊。”我跳下狼背,轻轻抚摸白狼耳朵上的绒毛,把墨镜递到他手中。
  “你的通灵兽?这个……这是砂比吉拉比的墨镜。”
  “通灵兽?”我微微一愣,“啊,可以这么说,其实应该叫召唤兽。它们不像忍者的通灵兽那样会说话。至于墨镜,是他送我的。这样你就不用总闭着眼睛了。”
  “……,这种白狼还有一只吧,我前一阵子经常感到它们在附近转悠。”宇智波鼬戴上墨镜后,伸手抚在白狼的头上。
  白狼与我心意相通,并没有躲闪。
  第一次见到戴上墨镜的宇智波鼬。我退后两步打量着他。那双如墨的眸子被挡住,让我觉得有些可惜。
  “怎么了?”感到我的目光,黑发青年疑惑的回过头,低声说:“很奇怪吗?”
  “没什么。吉拉比的墨镜不太适合你,等过一阵儿,我再去买一幅新的吧。这本来也是我随口要来的。”
  宇智波鼬没有说话,只是推了推墨镜,蹲下来环抱着白狼的脖颈。
  真没想到,他会那么喜欢动物。
  于是,我索性召唤出了另一只白狼,斜靠在它温暖的背脊上,静静看着宇智波鼬。
  黑发青年淡色的唇角带着一丝温和,抚摸着白狼头顶雪白的皮毛。冬日的阳光在他周身洒下淡淡的光晕,如同一幅永世难忘的画卷。
  八尾走后,果然带走了镇上的探子。几周后,这片森林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我们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提那夜的事。只不过冥冥之中,自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宇智波佐助没有见到森林另一边的兄长,他带着鹰小队离开了森林,在火之国的边境上,攻击了出现在那里的团藏,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这是我从镇子上听到的消息。
  在宇智波鼬恢复记忆之前,我不会告诉他任何的事情,即使在那之后他会怨我隐瞒宇智波佐助的消息。
  我靠在树干上,静静看着屋后药田逐渐开始消融的积雪。等过一阵子,我就准备着手把它清理出来。
  阳光下,药田顶棚上时常有雪粉纷纷落下,檞寄生的枯枝依旧附在上面。我手里还留存着它的种子,等以后德鲁伊等级高了,还有一些高级技能需要这种种子作媒介才能施展。
  黑发青年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森林的边缘,像一把藏锋的宝剑,冷冽而沉静。墨镜后面的双眼微眯着,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在感到我气息的刹那,凌厉散去。他就像一个从森林中游玩归家的普通青年,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沉静与温润。
  之前我就感受到林中那庞大的令人战栗的查克拉气息,那是属于真正的影级实力,身体完全康复的天才忍者的查克拉气息。
  “回来了。”
  “……”
  黑发青年没有说话,我有些奇怪的望向他。
  良久他才开口道:“啊。抱歉,练习火遁时,不小心烧了你的林子。最近因为暴涨的查克拉量,我的控制力现在有些问题。”
  森林的恩赐不但让他恢复了健康,还有一部分生命力被他转换为查克拉。所以一时之间才无法控制暴涨的查克拉。
  我撇了他一眼,走进林中,看到地上的积雪已经完全融化,泥泞的土地被火遁瞬间烤干,裂成一块一块,成片的树木有被烧焦的痕迹。
  面积并不算大,我不用同步精神,只是运转体内的自然之力。
  片刻后地上渐渐盖起一片新绿,在冬日凋零的森林中,格外显眼。
  黑发青年一声不吭的跟在我身边。
  这片森林这么大,除了木遁那种引起森林能量严重失衡的忍术外,其他地方我也不能照顾的面面俱到,毕竟我连这片森林都没有走全。
  这种小型忍术并不能断绝树木的生命力,即使不用管它,几个月后这片被烧毁的林地也会重新焕发生机。但可能源于德鲁伊职业的执着,我不能忍受居所附近的林子里一片狼藉。
  “鼬,下次再练习火遁还是到河边去吧。”我无奈皱眉。
  黑发青年似乎叹息了一声,然后淡然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
  下午宇智波鼬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我准备好采药的工具,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忽然想到中午打扫厨房的时候,我把调料都挪了地方,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
  来到厨房,发现几种调料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原来的位置,菜已经做好了。
  我心中微惊,“鼬,你已经能看见了。”
  黑发青年抬起头淡淡的答道:“啊,只是能看到极为模糊的影像,不像以前那样漆黑一片了。只不过因为怕光,很少能睁开眼。”
  我皱了下眉头:“是吗?跟我过来。”
  把他带到卧室,我拉上窗帘,只留一道缝隙。微弱的光从其中流泻下来,屋宇顿时昏暗起来。
  我摘下他的墨镜,仔细检查他的眼睛。
  只一刹那,他的眼睛不适的眨了两下,墨色的眼眸中会快溢出了水光,那是光线刺激下的生理泪水。
  明知道这只是生理反应,我的心中还是一颤。宇智波鼬的眼泪让我想起了他死在终焉之地时最后那个历尽千波的释然微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到来而产生的蝴蝶效应,这个青年怕是早已尽埋黄土了。
  我叹息一声,不禁伸手拭去他的泪水。
  黑发青年表情微愣,身体一僵,缓缓拉开我的手。
  他并没有立即放开我的手,神情默然中带着些微的恍惚。
  刚刚自己这个动作又触动了他哪里的记忆?我没有动,任他拉着。
  良久他暗淡的瞳孔一缩,猛然松开手,别过头去。
  “你记起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们继续吧。你不是要给我检查眼睛吗?”
  他的态度与之前差距很大,我退后一步,定定的看着他:“我不管你想起了什么,那些已经是过去了,你不用把以前那些事安到我的头上。”
  他缓缓转过身来,与我平静的对“视”着,“夜,你知道吗?这种平淡的日子是我从小时候就一直想过的。总以为再没有机会了……但这种生活对一个忍者来说,会消磨他的意志,削减他的警惕,总觉得再过下去,我就无法面对以后必须面对而无法逃避的事情。我这双手比以前软弱多了……”
  我的心一滞,有些事情必然要发生,无论如何。
  轻叹口气,我伸出手臂,轻轻环了他一下随即放开:“宇智波鼬,你不是软弱。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你软弱逃避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挑挑眉,“只是因为你是宇智波鼬。”
  用原著的标准来衡量他,也许对他很不公平,但是我知道,即使身受重伤,双目失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依旧是宇智波鼬。
  黑发青年默不作声,半响才开口:“我想你是对的,夜。”霎那间,那双暗淡而略带水光的黑眸是那般的耀目,坚定而冷冽,如最深最纯粹的夜色。
  月与夜
  收回检查他眼睛的自然之力,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本来以为应该到下个月才能进入模糊视像阶段,但这么早就恢复到这种程度,与我的估计完全不一样。一般眼睛没法这么快吸收掉这些生命力,难道写轮眼是不同的?而且我知道他的眼睛在康复阶段会怕光,没想到症状会这么严重。屋里这么阴暗的光线……
  我对写轮眼的认识只来源于原著,并没有做过深入研究,这种现象到底是好是坏,现在我也分辨不出来了。
  “怎么了?”大概我许久没有动静,宇智波鼬抓开我一直放在他眼睛上的手,淡淡的问。
  “啊,没什么?尽管能看到一些,但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是用眼睛。”我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他我的担忧。“对了,我明天要去采药。”
  这次出去,我不止要为药田采一些用来做种的药材,还为了寻找一种叫月见草的稀有材料。那种草药是我之前在游历中偶然见到过的,本来以为不会用上的。但宇智波鼬眼睛的变化远超我估计,我需要那种药做一种中和剂,用来平衡因为眼睛过快恢复而带来的副作用。只不过在这片森林我一直没有见到而已,也许月见草就生活在那片没有探索过的幽深区域。
  宇智波鼬站起来重新戴上墨镜,低着头说:“我知道了。”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白色的巨狼奔驰在清晨的薄雾中,冰凉的雾水打湿了我的衣襟和发梢。抬眼望向前方的一棵大树,黑发青年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树枝上。
  他静静伫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却是一言不发。
  适于活动的服装,细细缠好的绑腿,系在腰间的忍具包……身姿矫健而沉稳。
  我微楞了一下,停在树下深深的看着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明白了。”良久,我挑挑眉毛,忽然叹息一声,召唤出另一只白狼。“那么走吧,忍者大人,我这里提供现成的坐骑。”
  悠长而凄厉的狼嚎在深林中回响。
  月光如冷海。
  深林中间的空地上,两头急速奔跑的白色巨狼喘着粗气,呼吸间冒出团团白雾。
  我心念一动,它们速度顿时慢了下来,最后一前一后在幽林中漫步。硕大的爪子踩在冰雪残存的湿滑地面上,溅起点点泥泞。
  冰凉的夜中,伏在白狼背上的黑发青年直起身子来,撩起被风吹起的乱发,微微抬起下颚,淡然的神情似乎透着些微闲适。
  似乎感到我的目光,他侧过头来。月光照在他有些苍白的薄唇上,泛着水色的光,清冷而纯净。
  似乎被他那份少有的轻松所感染,我轻轻舒展了下身体,仰头望着夜空,直到穿过空地,头顶重新覆上树木遒劲的网状枯枝。
  空地的边缘,树木并不稠密。我打开小地图查看了一下,才开口道:“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
  “啊。”黑发青年淡淡答道。下一刻他灵活的跃下狼背,转头“看”了我一眼,消失在树木掩映间。
  我停下来,弯腰收拾起白天采到的药材,不一会儿身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黑暗并不能阻住宇智波鼬的脚步,他抱着枯枝悄然来到我身边。
  从他手中接下枯枝,手指擦过他的手时,却是冰凉一片,我眉头微蹙。
  骑着白狼远远要比步行冷的多,即使再强大的忍者,也不过是普通人的体制,即使是我这种抗寒的德鲁伊也不得不在外面披上一件厚实的袍子。何况是他……
  “没有带厚一点的衣服来吗?”
  “活动不方便。”黑发青年靠在树下低着头,点着柴火。燃烧着的枯枝瞬间照亮了他的脸,发出噼啪的响声。
  四周沉寂下来。
  我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欲解外袍的腰带,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腕。手中冰冷的温度让我不禁挑起了眉毛。
  他抬起头,我低下头。
  暗色的墨镜下,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不要总是睁眼睛啊,鼬。”我微微翘起嘴角,缓缓挥开他的手,解开外袍丢到他怀里。
  “等等,夜……”黑发青年眉头微蹙的看着我。
  我转身把旁边的背包拿过来,放在他身边,而后自己也挨着他靠坐在同一棵树下。
  “……”黑发青年顿了一下,向我这边靠了靠。转头间,扬起的黑发从我颈边滑过,冰凉凉的。
  他伸手抖开外袍,下一刻,袍子已经覆盖在我们两人的肩膀上。
  因为外袍并不宽大,两人靠的极近。我能感到他周身的寒气顺着我们身体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
  “可惜,查克拉不是内功,并没有保暖的作用。”我打开背包拿出饭团,穿在树枝上伸到火中翻转炙烤着。
  “什么?”
  “不,没什么。”我紧紧盯着跳跃闪烁的火苗,生怕饭团被火烤焦了。
  “我来吧。本来带的食物就不多。”宇智波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从我手中接过饭团,修长的双手灵活的同时翻转着,让我想起了他结印的时候。
  实在没有做饭天赋的我悠闲的靠坐在他身边的树干上,静静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不,够用了。”
  “我出来的太过匆忙,没有带干粮。我们两个人……”
  “不,足够了,我带着两人份的。”
  黑发青年淡然的脸色微微一滞,良久才低声说道:“你知道我会跟来?”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笑。
  看着他的侧脸,我没有回答,只是把他手中的饭团推出篝火的位置,“只热一下就好了,咱们不是吃烤饭团。”
  他顿了一下,别过头去,袍子因为他的动作猛然下滑。因为宇智波鼬两手都拿着食物,我只能伸出一只手环过他肩膀拽住袍子的一角。
  “别动,衣服要掉下去了。”
  黑发青年肌肉一僵。
  我叹息了一下,索性抓着他的肩膀向我这里靠了过来。
  他似乎犹豫了一瞬,然后放松下来,整个人顺着我的力道靠在我肩膀上。
  肩膀一沉,我轻轻动了动,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用另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饭团,侧着脸吃了起来。
  真的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完全熟悉了彼此的气息,竟然可以依偎着在火堆前取暖了。
  “夜……”
  “夜?”
  “什么事?”回过神来,宇智波鼬已经吃完了他手中的那份。我并不算饿,留下了一半包在油纸里,塞到背包中。
  “……,不,没什么……”黑发青年的声音响起:“只是想说,我是不是快要看清你的样子了。”
  “……,是。也许就在下个月……”我顿了一下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来守夜,你先睡吧。”
  “我守下半夜。”宇智波鼬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其实应该我来守夜。”
  我无奈的叹息,“好的,下半夜我会叫醒你。”
  他的唇角划出一丝柔和的弧线。
  下一刻他的手一顿,然后缓缓环过我的腰。长期锻炼的修长手臂瘦削而有力,两个人的身体顿时亲密无间,没有一丝缝隙。温热的体温顿时驱赶了夜的寒。
  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的衣服都盖在我这边了。”黑发青年脸色平静的说。
  我并不怕冷,这句话停在唇边没有出口。我只是仰头放松了身体,抬眼望着天上一闪即逝的的流星,然后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青年脸庞的轮廓在黑夜中淹没,凌厉的容颜柔和下来,呼吸平稳,面容恬静,一如十几年前在木叶还是孩子时一般。
  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只是侧头在他额角上印下轻柔的吻。
  结界与森林迷宫
  疾驰在密林中,身边雾气渐浓,眼前林中的树木远不同于周边的植物,枝叶粗壮而浓密,即使是寒冷的冬天都没有让它们凋谢下来,依旧是一片盛夏时分的翠绿。
  暮冬时分,那种青翠欲滴的绿,有着诡异的美感。周围极其静谧,悄无声息。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黑发青年,他的眉头微蹙,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很不对劲。”我心念一动,白狼放缓脚步。
  周边的林子中,似乎有一种神秘而庞大的力量充斥在其中,与我的德鲁伊之力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我与黑发青年悄然步入这片森林。
  这里是我所见过的最古老的林地。似乎亘古就存在的古老树木,枝叶随风轻抚,巍然迎接着它们陌生的访客。
  我从不知道自己所选择守护的无名森林中竟然有这么一片奇诡的地方。
  这里静谧之极,似乎只有植物而没有任何动物活动的痕迹,几种外界罕见的珍贵草药成片铺在树下,混杂在野草中。
  “这里是哪儿?”宇智波鼬低沉的声音在幽静的林中响起,有着些微突兀。
  我从狼背上跳下来,抬头望天:“很奇异的地方。”
  两头白狼并肩而行,穿梭在不知名犹如珠帘的蔓藤中。
  随着逐渐的深入,受到周围那种浓郁力量的影响,我体内的自然之力蠢蠢欲动。身下的白狼忽然狂暴起来,猛地向前一窜,竟然要甩我下来。
  “鼬!”我跳下狼背,回望黑发青年。他正躲过另一只白狼的飞扑,瞬身来到我身边,抽出苦无。
  两只狼曾经温润的棕黄色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残忍的**,它们像看着入侵自己领地的陌生人一般,呲着尖利的犬牙,向我们同时扑过来。
  我拉住黑发青年欲攻击的手,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躲闪。
  两只白狼腾空而起就要接近我们的同时,忽然消失在空气中。
  我及时收回了召唤术。
  强压下就要翻涌起来的自然之力,我凝重的望着四周。受周围力量的影响,刚才我竟然失去了与召唤兽的心灵联系,也就是说那一刻我的召唤术失效了。
  “怎么了?”宇智波鼬看不见,也感觉不到这种力量,但这一切瞒不过他多年忍者生涯积累下来的强大本能。他任我拉着,一动不动。
  看来这种力量只对我的自然之力有作用,查克拉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里是我选择守护的地方,我有义务解开这片森林的奥秘,德鲁伊可能比忍者增加适合森林的生活。不知前面是否会有危险,虽然知道宇智波鼬是个强大的忍者,但我仍旧不愿把他牵扯进来。何况月见草还没见到,我势必会继续寻找下去。
  沉吟了一下,我拉了他一把道:“没什么,鼬,你先在这里等我,我……”
  “你要自己进去吗?”黑发青年轻轻挥开我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口。从我的角度看,他侧脸的轮廓柔和而冷淡,但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极其尖锐的东西。
  我不想瞒他,所以只是沉默。
  他回过头,冷冷的“看”着我:“夜,我并不是被你保护的对象。”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采药活动,现在却变成了密林探险。我挑眉看着他,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忽然他脸色一变,墨镜下的眼睛陡然张开。
  我两步过去:“怎么了?”
  他忽然伸手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低着头开口道:“这里似乎有某种幻术的痕迹。不,不对,不是幻术,如果是,我不会完全没有察觉。”
  环视四周,我们来时的路已经消失,周围的老树与盘旋的蔓藤构成一座奇诡的迷宫。
  我竟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变化:“我想那不是幻术……”而像某种奇异的阵法。
  想开启小地图辨清方位,但系统提示正处在特殊地界,无法使用小地图。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再呆下去,不知又会出现什么变故。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鼬,一会儿拜托你了。”
  “什么?夜……”
  还没等他说完,我伸出另一只手触摸着古树粗糙的树皮。不再压制体内的自然之力,放任它与周围的力量接触。瞬间,体内力量翻涌起来,一种怪异的循环形成,生生不息。
  这种极其舒服的力量在我身边轻抚,遍布了周身,像重新回到了母腹之中。
  精神发散开来,几乎毫不费力的就与周边森林同步起来,以前从来没有这般顺利过。
  一时间,我的意识穿过了层层迷雾,仿佛化为整座森林,陷入这片久远而博大的力量中来,那是生活在这里的无数生物意识的集合体。
  ……
  一棵大树,亘古时代就扎根在这片神秘的林中之林里。由一棵小小的种子,历尽千百年成长为参天大树。
  每日看日出日落,月生月沉。世界的千变万化,朝代更替从来与它无关,人类的鲜血与尸体对它来说只是来年生长的养分而已。
  “夜……”
  “夜……”
  …….
  我是谁,我又是什么……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完全不属于一棵老树的问题。
  忽然,一双暗淡又凌厉的眸子出现在眼前,时而淡然时而温润。深深的法令纹带着说不出的沉静与寂寥。
  那是一位黑发的青年,他给人的感觉很静,也很沉默。他的沉默总是淡淡的,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他冷冽无情的眉眼是杀戮,他淡色紧抿的薄唇是堪得破喧嚣也耐得住寂寞的操守……
  宇智波鼬……
  我心中一动,猛然回过神来。
  德鲁伊相对旁人来说庞大的精神力,与整个森林意识的集合体相比极其渺小,我利用身躯中蕴含的自然之力为坐标强行在博大的意识集合体中需找自己的出路。
  如果意识太久回不到自己的身体中,我的身体就会永远昏迷,然后逐渐腐朽直到化为森林的一部分,完成德鲁伊最后的宿命。
  刹那间,眼前猛然一黑。
  我知道我回来了。
  这种力量太过包容,我的意识差点就完全迷失被彻底同化了。
  缓缓睁开眼。我还是我,不是一棵树,也不是森林中任何一个生物。
  这次精神同步结束,精神力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被消耗的一干二净,而是在睁眼的瞬间被滋养过来,似乎睡了很久刚刚醒来一样精神充足。
  但本应该在我身边的黑发青年却不见了,或者说我自己现在所站立的地方并不是原来的深林迷宫。
  完全不一样的气息,更加浓密的力量。
  不是古老静谧的幽林,而是晴朗的天空和平稳低矮的绿色山地。
  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想到自己忽然消失在原地,黑发青年一个人留在那片静的骇人而不知出路的密林中,我皱紧了眉头。
  精神力散发出去,根本触不到尽头,无边无际。
  异空间……
  刚刚的林地里应该有一个结界,大概是因为我借助那种力量与森林同步时,意识与整个森林融为一体,所以才偶然进入了这里。
  静静站在云雾缭绕的山顶。明镜的蓝天,徐徐的微风,山下是一汪蔚蓝的湖泊,镜子一般。
  奇异的建筑伫立在湖边,几只大小不一的动物在那里跳闹嬉戏。
  仔细看来竟是各种各样的蛤蟆。
  一个熟悉的地名浮现出来,我竟然来到了这里……
  妙木山的蛤蟆们
  “喂,你到底是谁?”脚下忽然传来细小的声音,我猛然退后一步。低头一看,一只小蛤蟆正仰头好奇的看着我。
  我正想说话,一个声音从湖边传来:“蛤蟆龙,过来!”
  抬眼望去,一只硕大的叼着烟斗的蛤蟆几步冲过来,严肃的看着我:“人类?我是妙木山的蛤蟆文太,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我眉头微蹙,定定的站在原地。
  文太?那它就是自来也和旋涡鸣人经常召唤的通灵兽了。
  “这里是妙木山?”
  “是的,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这里从来没有未经召唤就能自己进来的人类……等等,没有查克拉,你不是忍者!”
  果然是妙木山。
  我没有回答它的话,只是低头沉思起来。无名森林深处的结界可能是妙木山的外空间,那么我进来就是完全偶然的了。因为相近而产生共鸣的力量和意外与森林完全同步甚至差点迷失的精神,所以穿过了结界。外面那诡异的森林迷宫也是结界的力量。
  “那么外面的结界是妙木山的入口了?”
  “不,妙木山并不在你们这一界,没有固定入口。小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名德鲁伊,就住在无名森林里。”
  “你说你是从无名森林中进来的?难道是那片结界……”文太惊愕的望着我。
  不知道外面的宇智波鼬怎么样了,我无心与它浪费时间:“我只是误入而已,麻烦您把我送出去吧。”
  “送你出去当然可以,但无名森林是唯一有结界的地方,你到底是怎么……”
  “不行吗?”我眯起眼睛。
  “不,小子,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送你去其他地方。”文太叼着烟斗斜睨着我,青烟随着它的呼吸袅袅上升。“当然,前提是……”它紧紧盯着我,“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还未说完,对面山峰后面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话。
  “又来了……”文太仿佛习以为常,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神色。
  接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隐约传来,不过因为隔得太远听不真切,我也无心询问。
  忽然一只矮小的蛤蟆出现在我面前:“竟然真的有人类未经召唤就出现在这里,今天上午蛤蟆始祖说会有未知的客人前来,原来就是你啊!年轻人,跟我来吧,蛤蟆始祖要见你。”
  “深作仙人,始祖要见他?”文太惊讶的望着我,“小子,算你走运。”接着退到了一边,让出了道路。
  回想起原著中的老蛤蟆仙人的样子,我不禁疑惑,它为什么会见我?
  跟着深作仙人来到建筑物中。一只硕大的蛤蟆坐在中间,志摩仙人就在它身边。
  我进来的一刹那,他缓缓张开了眼,那双苍老的眼似乎带着千百年的智慧,又同时透着包容的光。
  屋门自动关闭,巨大的自然之力从它身体中隐隐散发出来,柔和而磅礴,带着海纳百川的属性。
  “你好啊,初次见面,足不出户就改变了这个世界的人类。”蛤蟆仙人开了口。
  “什么?”深作仙人和志摩仙人惊讶的看着我。
  他竟然能算到因为我的到来而引发的蝴蝶效应。
  我深深的看了它良久,然后微微欠身:“失礼了。初次见面,我是结界外无名森林的守护者,德鲁伊——夜苍茫。”
  火影原著中有很多强大而神秘的存在,蛤蟆始祖就是其中一个。而且它身上磅礴的力量与我的自然之力很接近,让我想到了游戏中德鲁伊长老的样子。
  “原来是邻居,欢迎来到我妙木山,与我们同样使用仙力的人类。”
  仙力,它是指我的自然之力吗?记得原著中说过这里的仙术也是自然之力的一种。怪不得能引起我体内力量的共鸣,虽然有所区别,但二者应该同源而生。
  “您可以叫我夜,我原为采药而来,误入妙木山,并没有恶意。”
  蛤蟆始祖看着我,慢慢开口道:“原来如此,那么以后就请多来做客。”说罢,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等,我怎样才能回到那片结界外的深林中?”那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
  蛤蟆始祖闭目不言。
  旁边深作仙人开口道:“年轻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始祖大人允许一个人类自由出入妙木山呢。”
  “什么?”
  “你既然是从结界直接过来的,就说明你体内自然之力的特征被它所记录,以后你就可以通过无名森林的结界出入妙木山了。”
  自由出入……“那么怎样才能出去呢?”
  “我可以送你从其他的地方出去,但你要回到进来的地方,只能等到日落以后。你的力量虽为结界所记录,但想要出去却也不容易,晚上是结界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到时你像来时一样,感应着结界的力量,便可以通过了。”
  “日落以后?”我看了一下已西斜的阳光,沉吟了一下。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无名森林结界附近犹如迷宫,从别处进去不一定能够找到困在其中的宇智波鼬。
  这一刻我的心中产生了少有的烦躁之意。
  “明白了。”我侧身靠在柱子上,低头不语,半响后忽然开口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种叫做月见草的植物?”
  “月见草?是一种生活在月光之下的紫色植物吗?”
  “是的,它是一种药材。”只有自然之力极其丰富的地方月见草才能够生长繁殖。无名森林结界附近也可能存在,但那里力量强烈而混杂,并不像妙木山这边如此纯净,可能并不容易寻找。
  “我第一次听说那种植物还是药材。现在我们这里没有,但晚上就会有了。就在湖边,你可以等到月亮出来的时候自己去那里采集。”志摩仙人的声音传来。
  晚上吗?以前使用辩药术后得到的说明就是,只在月光下生长的植物,寿命只有月光照耀下的短短一夜。只有在月亮刚升起的时候摘下它并用特殊方法保持,才能留住药效。
  我这次出来本也是为寻找这种草药来治疗鼬的眼睛的,能够在这里得到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只不过要留到晚上了。
  “年轻人,距离月出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可以带你在妙木山到处逛逛,毕竟始祖大人欢迎你的到来,我们也对你与众不同的仙力非常好奇。”
  “不用了,我在湖边走走就好。”我微微一礼,转身推开大门。
  木制的大门吱呀一下开启而又缓缓关闭。
  西斜的阳光掠进来,晃花了我的眼睛。我伸手挡在额前,眯起眼睛,望着纯净优美的山峦大地,顿了一下,缓缓向湖泊的方向走去。
  已是黄昏时分,大大小小的蛤蟆已经不在那里了,湖边寂静下来。妙木山柔和的熏风缓缓着吹着,温暖而舒适。
  外面是寒冷的冬季,这里却四季如春。
  这个时候着急也没用,我索性站在湖边,解开外袍的腰带,任衣襟在湖边湿润的水汽中一起一荡。闭目散开精神力,静静感受着妙木山与众不同的力量。
  这里的环境对于德鲁伊来说犹如强力的补品,让我几乎每个毛孔都舒服的张开着,接纳着周围的力量。
  忽然我陡然张开眼,向身后望去,一撮金色的头发出现在视线中。
  一个穿橘色忍者服的少年愣愣的站在夕阳中望着我,蛤蟆龙在他肩膀上趴卧着。
  片刻之后他猛然伸出手指着我,蓝色的眼睛中溢满惊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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