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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隐者

_5 听空(当代)
  ……
  旋涡鸣人……
  血色之眸
  九尾竟然会在这里?我下午隐约听到的竟然是他的声音。
  忽然想到原著中有段时间旋涡鸣人就是在妙木山修炼的,但现在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存在,时间和剧情已经完全混乱了,所以没往那方面去想。
  “今天下午蛤蟆龙跟我说这里还有个和我一样的人类,原来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也与妙木山的蛤蟆们签订了通灵契约?”金发少年跑过来,在我面前猛然停下喘着粗气,然后用袖子随意抹了下脸。似乎是刚刚训练完,他的身上脸上都是汗水。
  我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只是抬眼望着暗下来的天空,默默计算着月升的时间。大概还要等一个小时,才到采集的时间。
  “喂……我在跟你说话啊!”金发的少年在我身边跳来跳去,挥舞着手臂。
  我转头看了他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啊,你是来陪我衣服的?”
  旋涡鸣人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涨红了脸。他扫了我胸口一眼,半响才小声答道:“这个……,这次我是被召唤进来修炼的,身上没有带钱。”
  你的九尾让我研究一下吧。这句话在我脑海里过了一圈后,又消失无踪。
  “大……大叔……,我……。可恶!为什么你要让我叫你大叔啊!明明……”
  “我叫夜苍茫,叫我名字也行。”我站在湖边,望着因为黄昏的到来在湖面上逐渐氤氲起来的水汽,一如那人幽暗的眼。
  “夜苍……,夜,上次大和队长遇到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怎么会是坏人呢?如果你是晓的人,之前就不会救我了,说不定我早就被抓了。而且你明明不是忍者嘛。”
  “我说过,不是我救的你。”他当时只是脱力而已,而且九尾的查克拉修复作用不比我的药剂差。
  漩涡鸣人的脑子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我有些无奈的转头看着他:“救你的不一定是好人,要杀你的也不一定是坏人……”
  “什么?”
  “只是立场不一样罢了……”或者说,为了更重要的东西,必须要放弃一些其他的东西而已,我淡淡的回答。
  人类的世界从来都是一个血腥的征战史,忍者更是战斗的工具罢了。忍者本身其实只是个中性词,不过是任务赋予了他们所谓的“正义”和所谓的“邪恶”而已。
  这些话我说了估计他也不会理解,而我亦没有教育九尾的兴趣。从小在村里人的歧视中长大的孩子,到底是怎样才能成长的这样单纯?
  之后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斜倚着湖边的大树,望着前方低洼的一块空地。
  金发少年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半响才开口:“喂,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瞥了他一眼,索性坐在原地。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妙木山是为了什么,难道也像我一样为了修炼?”
  我看了他一眼:“采药。”
  “耶?这里有药材吗?”
  “现在还没有。”
  “什么意思碍…”
  我不置可否。
  他在我身边转了几圈,最后坐在我身边,托起腮,盯着我看的地方发呆。不一会儿就自顾自的叨念着:“木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可恶,纲手婆婆回去后我一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哎?我上次……”
  漩涡鸣人在我身边一个人兴致勃勃的说着,似乎有没有听众对他来说没有两样。小的时候,没人跟他玩耍时,他大概也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吧。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弯新月在妙木山苍绿色的山头露出一角。
  我心中一动猛然站起来,几步走到那片湖边空地中间。
  金发少年站起来疑惑的看着我:“夜……”
  我无暇理他,只是定定的盯着地面。
  刹那间,一株浅绿色的幼苗破土而出,在月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淡紫色,在夜色中摇曳着,发着紫色幽暗的荧光。
  就是这个!
  几息之间,一株接一株的月见草从我身边冒出,一片片连成紫色的光幕,扑朔在妙木山寂静的湖边,与夜雾氤氲在一起。
  极其稀少的月见草,在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一向冷静的我也不禁欣喜,有了这种草药,不但宇智波鼬眼睛的后遗症会完全解决,就连我升到顶级草药师后,一些因为缺少材料一直没有炼制的药物也能够完成了,那些都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药剂。
  “你……”金发少年定定的看着这边,愣愣的发呆。见我望过来,他似猛然回过神一般,嘴唇动了两下,竟然没有开口。
  我拎起放在他身边的背包,算准时间,摘下一株成熟的月见草,用自然之力抽取干它的水分,直到它完全变为干草才放入背包中。
  一株两株……
  半响后漩涡鸣人跑过来:“我从来晚上还呆在湖边过……,这是你要的草药吗?那么,我也来帮忙!”说着伸手就要采。
  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我手下不停,开口道:“你采下来后用查克拉抽干它的水分,否则药效会流失。”
  “明白了!看我的吧。”
  站在妙木山湖岸边的紫色光幕中,我抽空拎起才半满的背包,盘算着再采集一些,短时间之内就够用了。忽然漩涡鸣人的声音传来:“蛤蟆婆婆?”
  我抬眼望去,志摩仙人匆忙从远方掠过来,一把抓住我:“快跟我走,来不及了!”
  “怎么了?”我跟着它一路跑到下午来的建筑物前的一棵奇异植物旁,竟然是一株变异的檞寄生,金发少年跟在我身后。
  “这棵植物链接着外面的结界。如果你再不出去,你的那位朋友,就要把妙木山结界外的森林迷宫完全烧毁了。”
  鼬!
  我的心猛地一颤,宇智波鼬才不过刚能模糊的看到东西的光影而已。
  我到妙木山才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以他那样冷静内敛的性格即使被困与我失去联系,也不会如此焦急。难道他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
  我猛然一惊:“妙木山与外界的时间是同步的吗?”
  “当然。”
  那么问题不在妙木山,而是出在我的意识迷失时进入结界的过程中吗?
  我伸手抓住檞寄生的枝干,瞥见站在一旁的金发少年。
  他定定的看着我,少有的安静,见我看他,他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哎,你要走啦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放出精神力,开始与檞寄生同步起来,欲借助它链接上整个结界。
  可能是因为精神少有的急躁,无法集中,同步了几次竟然没有成功。
  运起体内自然之力,感受着妙木山的力量,渐渐平息下焦躁感,一瞬间又进入那种迷茫状态,感受到了博大而广漠的力量。
  空间扭曲而转动着,同步成功的刹那我感到被结界力量笼罩的深林迷宫无数意识集合体战栗的恐惧。
  穿越层层迷雾,周身一轻,这次我是完全清醒的穿越了结界。
  周身一片灼热,如置身于炼狱烘炉一般。
  迅速回收精神力,从同步状态中恢复过来。没有妙木山力量的补充,我的精神力被一扫而空,额角胀痛起来。因为急切退出同步状态,自然之力猛然回收,冲进五脏六腑,饶是力量性质柔和,我的胸口也不禁一滞。
  睁眼的瞬间,我抹去嘴角的血迹。
  黑色的火焰燃烧着,直冲天际,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在幽林中着翻滚跳跃着。黑发青年背对着我,定定伫立在火焰的中心,涌起的气流吹起了他的发。
  “鼬!”
  黑发青年转过身来。
  我看到一双以前从未见过的血色眸子。黑色的火焰之中,这双眼睛穿透所有的障碍,直接刺入我的瞳孔,杀进我的心房。
  黑色的火焰
  黑发青年血红的眼睛中,风车型的写轮眼飞快的旋转着,带着冷冽而默然的杀戮感,右眼中缓缓流出鲜红色的血迹,印在苍白冷峻的脸颊上。
  “宇智波鼬!”我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凌厉而疲惫的眉眼,任黑色的火焰朝着我站的地方蔓延过来。
  周围树木中有一条凌乱的小路,仿佛是他先前用普通火遁开出来的,在结界力量的作用下飞快的修复着,然后又在随之而来的黑火下彻底烧毁。
  熊熊黑色火焰隔在我们中间,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结界力量笼罩着的树木战栗着呻吟的声音,一如身处炼狱一般。
  因为普通火遁不起作用,而用天照吗?凭着那刚刚才能看到模糊影像的眼睛!我心中不禁涌起一种怒气,攥紧了手中装着月见草的背包。
  “夜。”
  黑发青年听到我的声音,神色一松,似乎在火焰燃烧引起的狂暴气流与浓烟中分辨我的位置。
  “我回来了。”我低声说着,迎着黑火蔓延的方向缓缓前进,直到巨大的灼热炙烤着我的衣襟和发梢。
  这种火焰,只能等着它自动熄灭吗?
  黑发青年簇起了眉,紧紧盯着火焰。接着黑色的火焰缓缓消失,最后化为无形,只留下残破而焦黑的大地,与浓烟般死亡的味道。
  他竟然能够像宇智波佐助一样自由关闭天照。是新的能力,还是原来的他就能够做到?
  身为德鲁伊的我本应该趁大地的生命力没有流尽前,利用自然之力修复它,但如今的我却丝毫没有动。
  那一刻,我背弃了德鲁伊的信条。
  火焰消失后,结界的力量才开始慢慢修复烧毁的地面,因为天照的毁灭属性,速度几不可见。
  “你没事吧?”他嘴唇颤了颤,低声开口道,绯红色的眸子转为黑色。然后他猛的捂住了右眼低下头去。
  我心中一滞,几步走上去,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拉开他捂住眼睛的手,“别动,让我看看!”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手腕。
  那只手冰冷而有力,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指尖微微泛白,深深的陷入了我的皮肉当中。
  “鼬?”
  只一瞬间,黑发青年猛地放开我的手,别过了头。
  我叹息一声,伸手摆正他的脸。
  鲜红的血液充斥在他右眼间,染红了他的睫毛,鼻翼两侧那深深的法令纹似乎让他更加沉寂了。
  运起自然之力,却觉体内力量一滞,胸口憋闷。这才想到离开结界时,用力太猛不小心伤了心肺。
  如今没有药剂,而且即使有,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低咳了两声,我欲伸手检查他的眼睛,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你受伤了?”
  没想到他那么敏感。
  “没有。”我眉头微蹙,一手揉着太阳穴不断跳动的神经,另一只手慢慢挥开了他的手,重新运起自然之力欲检查他的眼睛。
  他侧头躲开了我的手,站直了身体,缓缓张开了依旧黯淡的眼。
  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那双眼幽暗而深沉,带着某种尖锐沉重的执着。
  良久他转开头去。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情,叹了口气,重新握住他的手:“没事,力量一时不顺畅而已,自然之力能够帮我慢慢修复。我到底离开多久了?”
  “十天。”黑发青年垂下眼睑,平淡的说。
  十天……
  本以为只有几个小时,没想到我意识消失后,竟然在妙木山和忍界中的空间夹缝中整整迷失了十天。
  背包一直在我身上,宇智波鼬身上没有食物。但以他的生存能力,即使出不去,短时间内也不用担心饿死,周围的植物他应该能够分辨的出来。而这个结界只能把人困住,并没有伤害能力。
  “刚才遇到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强行使用天照?”
  “没有。”他侧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楞了一下,缓缓松开他的手,伸手覆上他苍白的脸。似乎因为刚刚强行使用天照,他眼角周围的肌肉还在微微抽搐着。
  运起自然之力,一边检查着,一边缓解他眼睛的痛楚,低声开口道:“为什么不多等我一会儿呢?”
  黑发青年没有说话。
  他是宇智波鼬,他从来不用站在原地让别人寻找。
  “还能看见吗?
  “右眼似乎看不见了。”
  我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只是暂时的,不过又要多浪费我一个月的时间了。”说罢,伸手覆上他右眼下的血迹。
  他微微顿了一下,侧过头去,任我为他擦拭脸颊上的血迹。
  谁也没有开口。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一如暧昧而寂静的夜。
  两个人靠的很近,近的可以感到彼此温热的呼吸。我擦拭他脸颊血迹的手停了下来,慢慢滑到了他的脑后,然后缓缓靠近,直到我的唇碰到了他温热的脸颊。
  黑发青年顿了一下,向后仰去,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伸手环住了我的腰。
  脸颊,下巴,然后是嘴唇。
  我的唇缓慢而温柔的厮磨着那微薄而冰冷的唇。
  那柔软的唇带着些微血腥气和凌厉沉静的味道,如他的人一般。
  他没有动,只是靠在树上,微微的喘息。
  我离开他的唇,缓缓滑到他耳边,挨上了他的耳廓,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们并不是一个人,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这一刻,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很喜欢。
  或者说,我爱他。
  黑发青年身体一顿,又放松下来。
  而后,他环在我腰上的手臂缓缓收紧,似乎在努力感受着什么一般。
  半响后,他忽然张开眼,眸子如夜般暗淡而幽深,在黑暗中似乎格外柔和。
  他松开我的腰,伸手覆上我的面容,冰冷的手指滑过面颊,从眉毛到鼻子,再到嘴唇。
  “可惜左眼只能看到人影。”黑发青年淡淡的声音响起,而后环住我的颈子,侧头把嘴唇印在我的唇角上。
  “鼬……”我低笑出来,“你在确认你的家人吗?”
  “你认为呢?”
  我的手指在他冰凉的黑发中穿梭抚摸着,顺着他的颈子渐渐滑下。沿着背脊,隔着衣服感受着那紧致而分明的肌肉线条。
  不知何时,开始时那温柔的吻已经逐渐变了味道。
  我的唇离开了他的唇继续下滑,划过他修长的颈子,停在了突起的喉结上。
  黑发青年下巴微抬,呼吸急促起来。
  他的手抓紧了我外袍上的腰带。
  我顿了一下,停住了动作。考虑到他眼睛的情况,我从开始就没打算继续下去,以他的性格看,这十天间多半没怎么休息过,
  黑发青年睁开眼睛,望了我一会儿,而后把下巴搭在我肩上,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夜。”
  我皱着眉头伸手欲推开他:“我要是一会儿真的动了情,可不管这里是哪儿!”
  黑发青年愣了一下,两只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缓缓的开口道:“夜,你说停下,就停下吗?”
  我惊讶的望着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下一刻他忽然放开我的手,自顾自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抬起头来,嘴角溢出些微笑意。
  我双手环抱,看了他良久,无奈道:“走吧。”
  不知是否得到了结界的认可,我再使用自然之力时,完全没有来时那种沸腾而不受控制的感觉。
  小地图也能够打开了,虽然依旧辨不清方向,但有了地图上固定的方向键,总是能够走出这片迷林的。
  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为:受到妙木山自然之力的洗礼,修为增加。我的德鲁伊等级竟然莫名其妙的提升了两三级,这也算是额外收获了。
  还有,这个忽然多出来的技能……
  是利用特殊檞寄生的种子么?我立即想到了妙木山那棵变异的檞寄生。
  我瞥了一眼走在身边的黑发青年。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微微转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伸手召唤出白狼。
  重新恢复温顺的野兽,侧头在我手边厮磨着。我抚摸着白色的皮毛,推了一下狼头,那只白狼就跑到宇智波鼬身边,围着他打转。
  黑发青年翻身上了狼背,扭头开口道:“走吧。”
  “啊。”我微笑的看着他。
  明眸
  天光已明,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也许在半夜,也许在黎明。
  我张开眼睛,藤萝屋顶那满眼潮湿的绿色扑面而来。
  身边传来浅淡的呼吸声。
  宇智波鼬静静睡在身边,下巴微抬,凌厉的轮廓在依旧昏暗的屋宇中显得格外柔和。
  自上次从妙木山回来后,我们就睡在了一起。
  两个成年男人之间,或多或少会有来源于本能的欲望存在。但身为德鲁伊,我不会轻易动情,而宇智波鼬更是不会放纵自己的欲望。所以除了很少几次并未做到最后的情事外,我们大多数时间只是单纯的相拥而眠。
  外面院子里的藤萝树屋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
  我拨开他散落在我肩头那微湿的发,轻轻坐起来。
  站起身来,敛上衣襟,我忽然回头,发现黑发青年已经坐起身来。
  “再睡会儿吧。”我伸手束住已经齐肩的头发,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他。
  宇智波鼬那双黑色的眸子深邃而沉静,还带着一丝清晨初醒时的朦胧。只一瞬间,那双眼睛便锐利起来,明眸冷冽如暗夜一般。他的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双手环抱,挑眉看着他。
  在与我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他避开了我的眼。
  我顿了一下,转过身子披上外衣,淡淡的说:“只睡了几个小时,不多躺会儿吗?下雨的时候出门小心着凉。”
  黑发青年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不了,我去做早饭。”
  说罢,他掀开被子。
  昨晚半夜他忽然出去了,直到凌晨才回来。他起身时我就醒了。
  在黑暗中我睁开眼睛的刹那,黑发青年的身影一顿,而后消失在卧室中。
  这是他眼睛能够清晰视物后,第一次自己离开这里。
  去哪儿里他并不打算说,我亦没打算追问。
  宇智波鼬站起身来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时没有抬眼。
  看着黑发青年沉寂的背影,我叹息一声,忽然伸出手自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他身子一僵,却没有动。
  我凑到他耳边,低声开口道:“我不会问的,直到你自己想说。”
  他静静站在原地,任我搂住,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半张侧脸的弧度。
  在认识他之前我就了解他的人。我确实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却可以猜到他是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我不会跟他说。
  两个人在清晨的屋宇中无声相拥着,因为身高相近,我的下巴正好抵住他的肩膀。
  我的手顺着他敞开的浴衣衣襟伸进去,感受着他胸口紧致的肌肤。
  无关欲望,我喜欢接触他肌肤的感觉,那里曾经密密麻麻的伤疤在我药剂的效果下消失无踪。皮肤温热光滑,坚韧有力,手指下有肌肉优美的纹理线条和血脉缓缓流淌的活力。
  这是我亲手救活的人,这个早该是一抔黄土的青年忍者如今正鲜活的被我搂在怀里。
  我不禁收紧了手臂。
  忽然宇智波鼬身子微颤。
  我愣了一下,感受到了掌心中的突起。
  嘴角撇起一道弧线,我低声在他耳边说:“其实我挺怀念当初给你上药时的样子。”然后我的指尖轻轻刮了一下。
  “夜。”黑发青年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修长的手指猛地按住了我放在他胸口的手。
  我顺着他的力道把手从衣襟中抽了出来,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拉住他准备开门的手:“别动。”
  “怎么了?”他转过头,黝黑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朦胧的光晕,眼神却依旧清明没有半点欲望的影子。
  在这点上,他总是调节的很快。
  我退后两步,仔细的端详了他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梳头。”说罢,从桌子上拿起梳子。
  黑发青年顿了一下,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一如每天做的一样。
  宇智波鼬安静的坐着,我感受着手指划过他黑发的那种微凉的质感。
  这几天,他格外的安静,有时甚至几个小时都不说一句话,腰板始终笔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下,仿佛沉静的雕像。
  我为他束好了发,转头眯起眼睛望向窗外淋淋漓漓,断断续续似乎就要停下的小雨。
  春天的雨后,天气凉爽而晴朗,金色的阳光温柔的洒下来,到处都是泥土湿濡而芬芳的味道。
  从林中回来时已是下午,我正准备到药田中采集这几天要用到的草药。
  刚走到屋后的空地,便见黑发青年挽着袖子,蹲在药田中,专注的盯着一丛药材,旁边的药筐里已有大半筐草药了。
  我本以为他又在屋中发呆,或是再次消失不知到哪里去了。
  两只白狼悠闲的卧在离他不远处的空地上。
  看到我的身影,白色的野兽耳朵动了动,站了起来。见我没有召唤它们的意思,便自顾自的嬉闹追逐,相互嗅着彼此的味道,然后被一只偶尔跑过的灰色野兔吸引了目光。
  一只白狼跟上去,马上就扑到的时候,野兔忽然栽倒在地。白狼疑惑的用鼻子嗅了一下,伸出爪子把野兔翻过来,一只苦无扎在上面。
  宇智波鼬收回手,金色的阳光透过绿色的藤萝顶棚照在他黑色的发上,为那种淡漠的沉寂渡上一层柔和的光。
  似乎感到了我的视线,他转过头望着我,黑色的眸子幽深而明亮,平静无波的眼柔和下来。
  “今天的药材我已经快采好了,那只野兔今晚加餐。”
  我缓缓走过去,拾起野兔,低头看着筐子里依旧带着水珠的药材,竟然都是我平时要采集的药材。
  “你都记住了!”我微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他伸手把垂下来的黑发捋到耳后,头也不抬的说:“每天都看,总是要记住一些的。何况这些以前大部分是要给我用的,只是有几种记得不大清楚,尤其是你最近新种的那几种。”
  这些复杂的草药,是我的辩药术鉴定出来的结果,与外界这种植物通用的名字可能完全不一样,他竟然能够记住大部分草药的特征,在刚刚能清晰视物的短短几天中。
  “才刚刚能看清东西,这段时间不要用眼过度,尤其是练习写轮眼的时候。还有,一会儿别忘了点今天的药。”我正要下田帮忙,刚刚伸脚就陷进了药田泥泞的土地中。
  “啊。”宇智波鼬淡淡的答应着,回头瞥了我一眼。
  我皱了下眉,忽然发现黑发青年就那样站在湿漉漉的泥地中,丝毫未陷下去,如同站在水面之上。
  总不能招出蔓藤踩在上面吧。查克拉在这方面果然好用,起码站上去不用弄得一脚泥。
  我干脆后退几步,斜靠在旁边的大树下静静的看着他采药。
  宇智波鼬五指并拢,手指尖聚成肉眼可见的淡红色查克拉刃。
  红芒到处,草药立断。
  这般精准的查克拉控制如同雕刻艺术家一般赏心悦目,看来他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暴涨而且现在依旧在缓慢增加的查克拉量。
  “鼬,等一下。那种草药不需要茎和叶,它的根才是最有用的部分,全部□才行。”我忽然开口道。
  “抱歉。”黑发青年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抬眼望着我,“那我前面采下的几棵都浪费掉了。”
  我皱着眉头看了他良久,忽然扬起嘴角:“明天再去森林中移植几棵过来吧,而且田里应该还剩下几棵,用来做种。”
  擦肩而过
  草药间中,我按配方的比例配好材料,把作为中和剂的干枯的紫色月见草草叶揉碎放入调好的材料中,自然之力顺着手指缓缓涌入其中,绿光盈满屋宇。
  药材的碎末绞在一起,在绿光掩映下,逐渐化为深色的液体。
  宇智波鼬静静站在我身边,一瓶橙色的药剂在他修长的手指中来回转动。
  “夜,你……”黑发的青年顿了一下,开口道:“你最近做了许多新的药剂。你不是依旧打算以卖药为生吧?”
  “练手而已。而且……”我抬眼望进他黑色的眸子中,缓缓说道:“备着这些药剂总没有坏处。”
  黑发青年没有开口,额前黑色的发丝垂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
  半响,他声音从耳边传来:“夜,我过会儿出去一下。”
  “啊。”我侧脸撇见他右手时忽然顿住了,那枚八尾在时摘下的写着“朱”字的戒指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的无名指上。
  我定定的望着他,沉默良久,而后收回视线,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本来这几天我一直想问他是否恢复了全部记忆,但现在却完全没有必要了。
  黑发青年与我擦肩而过,忽然回头问:“夜,晚想吃什么?”
  我放下手中药材,转过身去,眯起眼看着他。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随便,做你想吃的吧。”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黑色的眸子中流过暗夜一般沉静柔和的光,淡色的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从不担心他会不告而别。
  制作这些药剂费时很长,自然之力消耗巨大,成功率也比较低,但是却相当实用。
  这几天里,一有时间,我都在做着各种高级药剂。
  今天最后一瓶药水完工后,我把它做成易携带的药丸形式,闭目缓缓恢复着自然之力。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屋中愈发寂静了。
  睁眼时,我忽然想起来昨天去镇子上忘记买调料。如果再不买的话,今晚做饭就不够用了。
  恐怕一会儿又要出去一趟了。
  依旧是那座小镇,我把买好的调料放进背包中。
  环抱双手,我慢慢走在闹市的中心,今天似乎是什么纪念日,镇上的人群格外的多。无数或陌生或脸熟的行人与我擦肩而过,随即卷入人潮之中。
  那间熟悉的酒楼再次映入眼眶。
  “老板。”
  “客人,您来了。您刚才订的丸子已经好了!”酒楼老板让伙计把我刚一进镇时就订购的三色丸子送过来。
  我把包好的丸子放起来,望着喧闹的人群良久,转身像镇外的方向走去。
  刚迈开步,我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视线穿过层层人海,越过小镇并不算高的屋顶。
  抬眼望去,镇子外偏西的方向,一群黑色的渡鸦猛地从远处的树林中扑朔朔的飞起来,在空中盘旋着,经久不落。
  “哎呀,哪儿来这么多的乌鸦啊?”身边酒楼老板惊奇的说。
  我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睁开眼,望着乌鸦飞散的方向。
  “大概有人惊动了它们的栖息地吧。”我淡淡答道,重新迈开脚步。
  柔和拂面的微风忽然一滞,霎时间,仿佛空气都被凝固了一般。接着远处一股巨大的查克拉流从镇子西边的方向猛地爆发出来,强大而陌生。
  因为离得很远,这种查克拉流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感知型忍者和我这种精神力比较强,对力量波动很敏感的人才能察觉得到。
  我眉头微蹙,脚步却丝毫不停。
  又一股查克拉流随之爆起。无形的查克拉气流带着巨大的威势直冲天际,如熊熊燃烧的冷焰。
  我很熟悉那种气息。前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我都能感觉的到。
  它来自晓之朱雀——宇智波鼬。
  他现在就在小镇附近,或者现在正处在战斗之中。
  我忽然想到,前几天他是不是也是来这个小镇,亦或更远的地方。许久不接触忍界,这几次出来,恐怕是为了打探消息吧。
  以他的速度每天及时回家并不困难。
  宇智波鼬的身体完全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眼睛亦痊愈了,以他的实力我完全不用为他担心。只不过……
  我想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朱雀之戒。
  重新带上这枚戒指,就说明他必定是要先和晓联系的,因为宇智波佐助的鹰小队在那里。但不知道宇智波斑对他的死而复生有什么看法。
  他离开晓的前提,必然是带着宇智波佐助一起的。或者他还会为木叶的安危而继续留在晓?即使佐助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
  在某种意义上,他就是个执着的傻瓜。
  径直来到镇外小路,我转身望着西边的方向。
  两股查克拉已经消失,似乎并没有碰撞起来。空气中沉寂的气氛已经恢复正常。
  大概是熟人见面之间的试探罢了。
  看来今晚等他回来做饭,大概会很晚了。
  因为不用着急,我放缓了脚步向森林木屋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潮水般涌动的夕阳,大片大片流泻在后背与肩膀上。前面的小路在青绿色的野草掩映下断断续续,直到完全消失,下面就是无名森林的边缘了。
  我猛地停下脚步,打开小地图。
  两个人从地图边缘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向这个方向掠来。
  转眼间,已经出现在转角处。
  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不兽化的话,以我的速度早晚会被他们碰到。
  我索性转过身来,双手环抱,等待他们的到来。
  视线尽头,两个身披黑底红云纹袍子的人飞驰在树木掩映间。
  前面的是一个身背大刀的高大身影,完全不同于普通人类的青色鲨鱼脸极其显眼。
  鬼鲛——宇智波鼬在晓中的搭档。
  似乎没想到会在森林中看到别的路人,他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一眼,便从我身边急速掠过。
  我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一下,转向了另一个人。
  黑发青年身上那件崭新的袍子在飞速奔跑形成的气流中猎猎作响,只披着一只袖子的样子与原著的记忆里一摸一样。
  四目相对间,依旧是淡漠冷然的脸,我却从那双黑眸中看到了少有的震惊。
  不管是去森林的哪儿个方向,这条小路是入林的必经之路。我知道他们必定与我的目的地不同,只不过刚好碰上了而已。
  宇智波鼬现在是绝对不会带着任何人去森林木屋的,因为那里是我们共同的家,只不过他不知道我也正好来到这附近而已。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我亦没想到他会从这里路过。
  夜归
  不知是他先联系的鬼鲛,还是鬼鲛先找到的他。
  作为这样规模的组织,晓必定有自己特有的联络方式,外围的人手也不会少,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或者说那枚戒指真的是晓的通信装备,只能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开启并使用它。
  以这样的速度赶路不知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之前,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宇智波鼬离开这里后的第一站是去哪儿了,但我宁愿自己猜错了……
  不过那枚戒指和那身衣服,却证实了我的猜想。
  这几日,宇智波鼬虽然频繁出去打探消息,但这森林附近的镇子位置太过偏僻,忍者稀少。至多只能得知一些大的事件,还不一定准确,他对晓的认知还停留在与佐助对决的那个终焉战场之前。
  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必定会猜到,斑如果不死于他藏在佐助眼睛里的天照,他以前的秘密一定无法保住。他极有可能已经得知佐助鹰小队的消息了,毕竟他们小队现在在各大国中很有名。
  看到那身黑底红云纹袍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果然做了一个对他来说最为危险的决定,重回晓之总部。
  只有几步之隔,黑发青年默然移开眼。
  擦肩而过,他那飘飞的袍子掠过我的衣襟,急速激起的风让我不禁眯起眼睛。
  他的身上有某种焦躁的味道,与沉郁内敛混杂在一起。
  “鼬。”那一瞬间,我轻声开口,近乎耳语。
  他脚下一顿,却没有停下,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下头。
  视线交汇间,我挑起眉毛,无声的开口道:“早点回家。”
  宇智波鼬沉静寂然的黑色眸子瞬间闪出错愕的光,随即紧抿的唇一下子轻松下来,甚至勾出了微小的弧线。
  “鼬先生?”鬼鲛似乎发现宇智波鼬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回头询问道。
  鬼鲛回头的前一刻,我们同时别开了眼,就像擦肩而过的陌生路人一般。
  宇智波鼬瞬间赶了上去。
  “你认识他?”
  “……,不。”
  看着他们已经远去的身影,我无奈叹了口气。
  宇智波鼬不想打破这片森林以及这里平静的生活,宁愿什么也不说。只是他想隐瞒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而已。
  一个定居森林的德鲁伊隐者和一个注定漂泊无法停留的叛忍……
  本来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呢。
  我的嘴角露出一个奇妙的微笑。
  自我在河边发现他起,就知道这一天必定会到来。我从未想过让他留下,因为那样只会使心有牵挂的他在黑夜中依然燃烧发热的生命逐渐冷却直至蓦然结晶。
  我不会随他一起去,他也知道这点。
  何况记得有人说过,相爱的两个人应该站在一起,但不要靠得太近,因为只有廊柱分立,才能撑起庙宇。
  宇智波鼬的第二次生命是我给的,这点我毫不犹豫的承认。只要他不想给,我不相信有人能轻易拿走它。
  从浴室出来后,屋中依旧是一片黑暗。
  我伸手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望向窗户的方向。
  那里沙粒般的白月光透过窗棂缓缓流泻进来,洒在屋中却呈现出了淡蓝色的幽光,照着周围那深深的苍绿色墙壁一如童话。
  藤萝特有的香味,蔓延了整个屋宇。
  外面明月已经高悬在树顶,再过一个小时就入夜了。
  我没有点灯,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散开精神力,感受着森林夜色那广漠的怀抱。
  栖息树顶“咕咕”鸣叫的猫头鹰,夜行出来掠食的野兽与夜归的人……
  我猛地张开眼,屋门同时被轻轻打开了。
  黑发青年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昏暗的屋宇中,逆光之下,我无法看清他的脸。
  “你回来了。”我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屋中响起。
  “……,抱歉,回来晚了。怎么不开灯?”宇智波鼬那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
  接着灯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黑发青年那身晓袍已经不在身上了,依旧是上午离开时穿的那身利落的忍者服。
  他淡漠的脸上挂着一丝疲惫,眼中的凌厉却渐渐退去,只剩下暗夜般沉静而柔和的光。
  心情忽然好了起来,我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溢出笑意,伸手接过他手中拎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竟然是两人份的盒饭。
  “在镇上买的,因为回来太晚,做饭已经来不及了。”他低声说道,黑色的眼睛中有着欲言又止的味道。
  我把盒饭放在桌子上,从厨房拿出餐具,回来看了他一眼,瞥见他发梢间凝结的露水,皱了下眉。
  今晚外面那么湿润的空气,明天将是一个雨天了,不是远行的好天气呀。
  对坐在饭桌前,仍旧是宇智波鼬先吃完饭。
  他静静坐在旁边,扭头盯着窗外许久,眼睛中似乎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消失而又出现。
  “今天下午你看到的是我以前的搭档。”他的声音忽然在屋中响起。
  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决定要告诉我。我挑眉看着他:“很特别的长相。”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我竟然只是对鬼鲛的样貌感兴趣。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但他想告诉我的我都知道,不想告诉我的我也知道。
  “想问我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吗?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鼬。”
  沉默良久,他定定的看着我:“夜,你似乎什么都知道。”
  宇智波鼬果然是敏锐的人。
  “啊。”我顿了一下,才缓缓答道:“不过是猜到了而已,我知道这些就够了,至于太过详细的内容我并不需要了解。而且……”即使我问,他也不会告诉我。否则下午在森林中相遇时,他不会在鬼鲛面前装作不认识我。既然他不想我知道,我就不问。我对他身份的放任就像他对我德鲁伊的身份与奇异技能的放任一样。
  我德鲁伊的血统和来历无法言明,他不也是什么都没问吗?
  对我们来说,这些问题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相处。
  我忽然站起来,从背包中拿出下午买的那包丸子摊开递给他:“差点忘了这个。”
  黑发青年抬眼望着我,放在桌上的手,轻颤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接过了丸子,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
  他手中不停,我却看到他黑色的眸子中一闪即逝的恍惚。
  他竟然在发呆。
  我放下碗。
  宇智波鼬回过神,闻声望过来。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俯下身子。
  黑发青年微微抬起头,我抓着他的下巴印下了一个吻后放开了手,开始收拾碗筷。
  他抬眼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一会儿去洗澡吧。明天最好早点起,否则……”我顿了一下,看了看窗外:“出门时,会下雨的。”
  看着拐进浴室的黑发青年,我静静躺在床上,为宇智波鼬留下另外半个床。
  闭上眼睛,只觉房间瞬间静谧下来,只有浴室中哗哗的水流声不断传入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忽然停止。
  有人静静站在床头。
  我没有睁眼。
  他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只有浅淡的呼吸声传入耳中。
  直到一滴水滴在我脸上,我心中微叹,睁开眼。
  下一刻温热的吐息扑面而来,柔软的嘴唇猛地贴过来。
  却是一个滚烫的吻。
  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吻,嘴唇的力道很重,似乎带着一丝急切与热烈。
  黑发青年紧闭着双眼,湿漉漉的依旧滴着水的长发披散开来,散在我脸上,打湿了我的床铺……
  雨幕中的别离
  宇智波鼬那种力道沉重的吻,充满了凝重感,又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激越和热烈,似乎在其中蕴含着某种异样的深沉和温柔。
  我一动没有动,只是静静的体味着黑发青年唇齿间少有的热情,感受着那种朝夕相处的默契。
  直到感觉这个吻要结束时,我伸手环住他的腰,猛地用力,黑发青年的身体压在我身上。
  我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仿佛都在捕捉着对方的呼吸,唇齿相碰间,湿濡的舌纠缠在一起。呼吸声从平稳到急促,在寂寥的屋宇中回响。
  那种炙热的,令人窒息的吻中,不知何时已经混杂着血腥的味道,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在全身血液中急速的流淌。
  然后他猛地一顿,挣开我的手,别过头去。
  寂静的黑暗中,只有两个人喘息的声音。
  月光穿窗而入,光影流传间,我支起上半身斜倚在墙边,望着黑发青年的侧脸。那淡色的总带有冰冷味道的薄唇,如今在月色下泛着水色的光。
  伸手抚摸了下微微刺痛的下唇,手指尖沾到溢出的血珠,我蹙着眉头看着他:“鼬。”
  宇智波鼬站直了身体,转过头来低声说道:“抱歉。”那淡漠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
  我看了他良久,忽然扬起嘴角:“难得你这么热情。”
  抓住他的手臂猛地一拉,他顿了一下,顺着我的力道倒在藤萝床上柔软的被褥中。
  翻身把他禁锢在身下,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身下青年似乎异常柔顺,四目相对间,那双夜般的黑眼睛中带着明亮而沉静的光,他定定的盯着我,似乎用着全身的力道。
  我叹息一声,伸手抚摸着他的眉眼,手掌下那微微颤动的眼睛是那双令忍界闻风丧胆的写轮眼。
  我在上面印下一个吻。
  “夜。”他睁开眼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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