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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

_29 刺血(当代)
“那你们的基层军械官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吗?他们有可能会卖这东西。”我其实知道这个东西是美军刚搞出来的东西,连黑市上也见不到,但军队有自己的劣根性无法解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到哪都不变的真理。不然我们从哪搞到的MK23和反坦克导弹。
“怎么可能?”我看着唐唐的脸色,便明白这是白问了。
“见鬼!”下面儿狼人他们埋伏的地方。结婚男突然握着右手从雪地里站了起来,看来他也得到了辨认信号:“妈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是哪部分的?哪个王八蛋打中老子的?……”
我和狼人他们都没有提醒他要注意敌人是假冒的,因为我们都想用他来测试一下对方到底是哪方面的。反正这家伙已经受伤了,而且和他也不熟。
“艾哥,危险!”和我在一起的唐唐看到我关注的神色,猜到了一二,马上在无线电中警告站在雪地上显眼之极的结婚男。
“没有关系!是自己人。”结婚男很自然的挥挥手。
意料之中的枪声没有响起,反而是对面站起了十多个同样身着雪地迷彩的敌人。咦?我们几个又愣住了,这太出乎意料之外了。难道真的是友军?我们心里矛盾极了,到底要不要相信他们呢?以往我们都是没有后援的,除了自己都是敌人。碰到这种情况,只要一梭子扫过去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呢?旁边都是些无法相信的“伙伴”,和辨不出真假的援军,如果杀错便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主顾。
“你们是谁?”对面的人主动放弃了有利地形走了下来。从红外夜视仪中可以看来,他们确实是所有人都出来了。
“怎么办?”我在无线电中询问狼人。
“看起来蛮有诚意!等走近了再说。”狼人说完和的托尔以及杰丽也站了起来,只有刺客仍在黑暗中隐藏。
从瞄准镜中看着那些家伙一步一步的走近狼人他们,我的手指不停的在扳机上磨蹭,隔着防寒手套感受着那根敏感的铁条。心脏提到了嘴边,生怕下面的那些家伙发生什么变故。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对方纵队中带头的尖兵端着把不常见的XM8步枪走近结婚男,掀起头上的防雪帽,露出了美军的凯夫拉制式头盔和长着红眉毛的苍白人脸。
仍属试验品的装备、典型的高加索白种人、英语还带点难听的地方腔调,给人的感觉非常顺,不自觉地便认为这些家伙也是多国部队的一员。
“我们在执行任务,你们是哪部分的?”结婚男看到后面陆续卸掉伪装的对方人马全都是非东方面孔,慢慢的放低了枪口,而狼人他们则仍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马不言不语。
“我们是武力搜索队的。我是上尉贾斯汀。对误伤你的事情很抱歉!”对方掏出一本军官证递了过来,然后在结婚男审验他的证件的时候轻松地看着狼人、水鬼以及杰丽。
“最近过得好吗?兄弟?”那人看到美貌的杰丽轻佻的说了句:“竟然还有有美女相伴。这种任务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呀?”
“下辈子吧!”狼人突然抬脚踢掉了对方手里的武器,伸左手卡住对方的脖子拉到怀里,右手“哗拉”一声拽出全自动GLOCK手枪顶在了他的腮帮上,与此同时托尔和水鬼分别端起了手里的机枪指住了不远处同样做出了战斗准备的人群。
“怎么回事?”刚为危境转安而松了口气的杰丽和结婚男被局势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结婚男手里仍拿着对方的军官证愣在了那里。身边的唐唐也吃了一惊,满脸质疑的看向我。
“没有人看到打死自己队友的人还满脸笑,除非他心里有鬼。”这次可以肯定对方必有所图。
“王八蛋!想骗我?你还早了些!”狼人掐着怀里敌人脖子把他挡在身前大声叫道:“把身上的零碎都给我扔掉。快点!”
“嗨!你发什么神经?我们可是自己人!”那个家伙到是有种。一边慢慢的用两根手指捏着手枪和配刀扔到地上,一边仍镇定的笑着。
“是吗?”狼人拉着那个家伙慢慢的向后退边上的托尔和水鬼他们也慢慢的跟着他向山脚的河岸退去:“那一定不介意护送我们上船。对吗?”
“这可不好笑!大兵!你现在的行为是要负责任的。坐大牢的滋味可不好受。”叫贾斯汀的家伙被狼人挟持着走向山脚。没两步便开始恼怒了。
“你怎么知道?你尝过?婊子!”狼人躲在贾斯汀的身后,除了一只眼从他领子后面露出来观察前面的状况外,巨大身体竟然全缩在了人质的后面。
“我不会再瞳一步,如果你想射我就射,我绝对不会受你的威胁。”贾斯汀很有种的挺胸站住了身子不再跟着狼人后退:“我不信你会射杀自己的同胞。”
“为什么要生气?”狼人看着步步紧逼的贾斯汀的队员,再回头看了一眼泊在不远处的快艇说道:“是因为我们冒犯你?还是因为我们马上就要走出你们狙击手的射击范围?”
“你……”贾斯汀被狼人问得一滞,虽然背对着狼人,仍能猜出他脸上的神情肯定不自然。
“我怎么?”狼人一边说一边按动导引器。停在湖边的快艇哼哼两声后。打着了引擎开着慢慢向他们所处的位置接近。
他们的位置越来越远离我和唐唐,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清晰。而山风随着夜色的加深和温度的进一步降低越来越强。我甚至感觉到头盔被风吹的如同有人从后按低我的脑袋一般。
“我们怎么办?”唐唐低声凑到我的身边问道。
“耐心等着。”我不愿说话。天气太冷了。甚至让人无端的开始生气,恨不得抓住身边不断穿梭的寒气使劲跺它两脚。
“等什么?”
“我现在还不清楚!等我弄明白了两者告诉你。”我再一次用热成像扫了一遍对面,仍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出有敌人躲在远处。难道他们也有红外屏蔽作战服?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失误。对方这么多人且在这么有利的情况下仍没有把我们杀光,除了风雪大影响准头外就是因为我们有伪装衣可以防夜视和热能探测。对方无的放矢所以拿我们没有办法。杰丽裹着水鬼的伪装衣还好,结婚男没有这种东西所以上来便被盯上。而我身边的唐唐也没有这种伪装衣,如果对方有热能探测器,那我所处的位置岂不是曝光了。
“你下去!”我赶忙开始四下张望起来,直觉告诉我一定会发生什么。
“下哪??”唐唐看我紧张的四下张望。也随着我打量起来。
“到下面!快!你没有特制服装,体热会被探测到。”匆忙间我看不出有人接近,只好赶紧转移阵地。
“唉!不会吧!我就这么下去?”女人看到我不顾她的死活跑了愣不住不知该如何进退。
“喂。没事了!下来吧!”狼人探头向唐唐所在的位置喊了一句。帮她给敌人打了个招唤,这样不会因为她的出现,突然打破平衡引来枪击。
被人喊了,唐唐只好赶紧从岩缝中翻出来,顺着山坡向下跑去。没跑两步还被绊倒,跌跌滚滚的摔下了山坡。还好雪够深不然非摔死她不可。
我无声的找到树下一个极佳的隐匿处射起来,气还没喘匀突然感觉到周围有点不对劲,总觉着身边似乎挤满了人。头还没有扭过来,就感觉树根左边的雪堆里突然缓缓的吹出一丝轻微的哈气。
狙击手?我乐了!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巧和另一个狙击手躲在一个地方,估计是风声太大没有察觉到我的接近。赚到了!我满脸窃喜的抽出军刀绕过树干来到他的身后想悄悄的解决掉他,看着毫无察觉的猎物,火热的杀意像岩浆注满了困乏挖空躯壳,把紧绷多日已经干瘪的脑神经烧了起来。从轻飘飘有如月球漫步的麻木中找到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梆!”我身边的树干突然一记子弹穿入了树干的声音。别人发现我了!心里想着这个念头,眼前的狙击手却已经被这一声响动惊醒扭过头向我看来。近枪远炮,都是要命的事,但二选一是我最擅长的命题。管他呢,反正这种情况,下一抢打中我的机会要比眼前这个家伙低很多。
刚要扑过去一刀解决那个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敌人,却突然背上一沉,身子被重物砸在地上。原来是子弹打在树干上,把树顶的雪全都震落下来,这次我才知道雪也能杀人,几十斤雪差点把我的腰给砸折了。
等我从雪堆里挣扎着扒出来,身边同样被砸在雪下的敌人也已抓住机会抽出手枪瞄了过来。
“干!”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手一摔便把军刀扔了过去,由于根本没有瞄准和调整手势什么的,只是想借此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所以刀子便砸在了他的头盔上,吓得他本能的眼一闭,与此同时,他的枪也响了。来不及担心子弹打到哪里,我伸手一把用母、食、中三根手指抠住了对方的喉结一拽,拳头缩回来隔着手套之间的充实感是他被挖掉的气管,血水向开水一样冒着热气喷出来,看着红红的一片扑来,我闭上眼等着熟悉的腥臭血水,可是打在脸上的却不是湿润的感觉,像米粒倾倒在皮肤上的感觉,睁眼一看地上铺满的都是已然冻结的血滴,脸上却没有任何血迹。
“乖乖!”我看着一地的血冰有点傻眼,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嗖!”一发子弹贴着胳膊飞了过去,同样是火辣辣的痛,但从已经冻得发木的伤口传上来,就是没有平常那么严重。可是等我遗留滚拾起起枪顺着枪声,找到射击的枪手时,看到的已然是一具尸体了,刺客帮我解决了暴露的目标。但滚下山不知死活的刺客,又爆出一个惊人的事实,对方仍藏有大批人马。
山脚下一阵枪响,我顾不上胳膊上的枪伤,调处已然暴露的藏身之处顺着斜坡滑了下去。昏黑的夜幕中山脚下站着得只剩四个人,看身形都不像是我们自己人,于是顺着坡度下滑的同时,我飞快的从腿袋里掏出手枪对这四个人开始射击。
打倒了两个后,对方开始还击,等十五发子弹打完,四个人都被打死了,但我却躺在雪地里站不起来了。我左腿被打中了两枪,一枪小腿皮肉伤,一枪打在了大腿外侧,这都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我在滑到人群中时,腹部正好撞在地上丢弃的火箭发射器,钢铁的圆筒像撞门锤一样重重的顶在了原有的伤口上,我明确地听到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
可是扭头一看边上的托尔,我倒抽了口冷气。他整个下巴都被打飞了,呼呼的热气直接从暴露在外的喉管像排气筒一样喷出,不断有血水流进白森森的喉管中呛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从昏迷的边缘醒转过来,一阵类似咳嗽的剧烈呼吐,血水被气息重喷出来变成冰粒从空中落到稀烂却仍在蠕动的肉团中。
而结婚男套着戒指的左手,就压在我的身下,而他的身躯则在三米外的唐唐身上压着。头盔裹着脑壳滚下山坡掉进了湖里。大脑被冻成了一整块硬邦邦的东西,看着有点像我小时候吃过的糯米雪糕。
“狼人?刺客?水鬼?”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身子一刚一动腹部剧痛便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除了冒冷汗,我现在只能叫唤而已。
“我在这儿!”狼人推开身上的尸体坐了起来,除了头盔室歪戴着,看不出受了什么伤。
“操!”刺客捂着大腿在雪里的边翻滚边不停的咒骂着。
“当!”一声脆响后,我看到了水鬼,这个家伙趴在杰丽的身上护住了女记者。虽然没有死,但看他比身下雪花还白的脸色就知道这家伙已经一脚跨过鬼门关了,刚才的脆响是这家伙砸坏了身上的掌上电脑。
看到他砸掉电脑后长舒口气放松的表情,我们知道他已经放弃了拼死一搏的想法,等死了!
我看了一眼口袋里和天才他们做后的联系途径,那里有所有关于狼群成员的位置分布、密码设置和分基地所在,破译了这个东西,我们所有的作战信息都会被截获,轻易便可以找到狼群其他成员。这东西必须被毁掉,可是毁了这东西,没有GPS定位的我们便完全迷失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即使没战死也会被困死在这荒凉的群山中。
“咣!”
“咣!”两声响,刺客和狼人没有任何由于同样砸掉了手里的电脑。
看着镜面一样的屏幕,我按下了开机键,当屏幕上显示REDBCK和家人的图片时,我含着泪用枪把砸碎了他们的笑脸。
电脑刚被砸坏我便被人一脚从地上踢飞了起来,三个大汉从山上快速冲了下来。看到我已经砸碎的电脑,便二人控制了狼人和刺客,另一人去翻已经死去的结婚男和扔在挣扎着的托尔的身。
“别放弃!我们人有机会。”狼人看到我绝望的神色突然安慰我道。
我迟疑的看着仍一脸镇定的狼人和指在脸上枪管,我真无法想象他们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人抓到了!”去搜身的那个家伙费了半天劲累得一头汗后毫无收获,气地抓住狼人便是一阵猛踢。另外两个人中一个则掏出卫星电话冲着话筒很简短的说了两句突然把话筒凑到了我的耳边,一个熟悉却辨认不出身份的声音从冰冻的话筒中传出:“食尸鬼,可让我逮到你了!我准备了盛宴等着你呦!嘿!嘿!嘿……”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雷神之逝
更新时间:2009-12-17 18:32:23 本章字数:9487
二战接近结束时,关于德国降兵,艾森豪威尔说:“德国的战俘可分成两种等级:1、降的战俘。2、缴了械的敌对武装力量。第一类人可按日内瓦战俘公约处理,第二类人,仍旧按敌对武装力量处理。”
 这句被美军奉为金科玉律名言,造成了一百万德军战俘的消失,这个数字相当于西线和联军作战德军死亡总数之和。美国人对德国战俘的虐杀,在拯救者和解放者等光环下被掩盖了,所以这句未遭非议的名言便随着四处征战的“世界警察”传遍了世界,成为了战场上的真理!
 因此被俘成了士兵的噩梦,因为这不仅仅意味着失去阶下囚失去自由,更大的恐怖是平凡字眼后隐藏的非人刑讯。不管是多标榜文明的国家,不管战前许诺的再好,不管有没有日内瓦条约保护,被抓住的军人很少有好下场的。何况那一纸酸文对我们佣兵还没有效!
 “你在想什么?”狼人轻松的坐在地上,看到我在想事情便打断我的思路问道:“怎么了?害怕了?”
 “没有!又不是第一次被抓。”我以前出任务和屠夫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也被抓住过,可是很快就被救出来了,没有遭到什么为难。不过这次不可一样,别说队长他们远在伊拉克,连最近的骑士和天才也在千里之外。等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估计尸首都凉了。
 “那你还在怕什么?”
 “我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武力搜救小组的二等兵,艾米利亚,唐。根据日内瓦战俘条约,我要求人道主义待遇。”边上醒转过来的唐唐看到眼前的枪口,第一件事便是颤微微的从胸前掏出一张纸条,一眼纸条一眼枪管的把注音标示出的阿拉伯语中的标准投降用语讲了出来。
 “我是记者,非战斗人员……我……”杰丽躺在雪里,不知道哪里受伤。但是保命的念头远比伤痛要紧要。
 “他们不是军人。你们不要说了!”倒是她边上躺地水鬼很平静的望着黑夜淡淡打断了她的话。
 “听说塔利班他们信奉伊斯兰教,并不虐待女人,是吗?”杰丽再有见识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前些时候被连日的逃命折磨的巳快崩溃,现在又陷入这种险境,没吓死巳经算是很厉害了。
 “那是没有错。但是这些人不是塔利班。”天黑杰丽没有看到两人防寒罩下的白晰肤色。刺客只好给她点明。
 “那他们是什么的?”唐唐紧张了,如果不是士兵,那她的保命条约不就没有用了。
 “佣兵!”我很肯定。因为塔利班不可能有他们手里的武器,而且从面罩的紧贴情况,这些人也没有留须,从刚才电话里的对谈。虽然他们换了西班牙语,但还是能听懂他们也是为钱卖命的军人。
 狼人掏出根香烟对面前的三人说道:“借个火好吗?”
 “当然!”对方很小心,没有走过来,只是把火机远远的扔了过来。
 “你们是奉命来抓我们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狼人吸了两口烟吹掉燃过的烟灰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等人来接的敌人。
 “嘿嘿! 想不出来?你们应该猜的出来的。”对方三人中最壮的一个大汉端着机枪得意洋洋的笑了。
 “少和他们说枯。危险!”刚才扔火机给狼人的家伙适时的打断了大汉的话。
 “算了吧。老兄!看看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还会有威胁?我肋骨都快断完了。腿里还有两粒花生米。痛的我连枪都拾不起来了。”我虚弱的咳嗽两声勉强支起身说道。其实,我的伤情梃重,但却没有那么痛,因为严寒低温巳经成了最好的麻药。除了断骨折磨的我无法用力外,我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皮内伤。
 “啊!操……”边上的刺客一声尖叫吓了其它人一跳,等我们看向他的时候,只能看到他把脸埋进雪中不断的抽搐。左手用止血棉捂着伤口,放在腿边的右手里攒着一颗血淋淋的铜子儿。
 “自己挖子弹。这些家伙真是乱来呀!”三人中唯一没有说话的中年人。看到刺客切割自己的行为也不禁动容了。
 “够狠!”我也傻眼了。刺客伤到是大腿,从位置看就算有防弹衣挡着伤不到骨头,也在肌肉层深处。他这样做的危险是极大的,如果因为疼痛而手抖动的话,伤到动脉就没有救了。
 “我们这样,还能跑刭哪去呀?”狼人扒开外衣,让对方看到满是坑洞的防弹夹层。里面也有血水流出,看样子伤的也不轻。
 “就算你们死了,我也要再打上两枪才放心。”阴森森的话气再响起,说话的人接过狼人扔回的火机。真不知道他是生性谨慎,还是被狼群的名头给吓住了。
 正在这时候,那家伙身上的卫星电话又响了,他凑到耳边听了片刻后,抓过耳机在无线电中对其它人说道:“这里是风口,气流不稳定,直升机没有办法降落,我们要到山顶上才能登机。”
 “那这个家伙怎么办?”三人中的中年男子指着地上只剩半拉脑袋的托尔问道。
 “尻!这家伙死透了吧!剩下的脑袋连补上一枪的地方都没有了。都凉个逑了!”抗HK21轻机枪的壮汉用脚踢了踢托尔的脑袋,看着露在头盔外面的半张令人作呕的烂脸别过脸去说道。
 “不能掉以轻心!”最阴的瘦高个儿,掏出手枪对着地上躺着的托尔胸口便是一记三点射。子弹全部击中了托尔的头盔。叮!叮!叮?!三声后竟然将硬度高过钢铁的凯夫拉头盔打出了三个洞。紧接着一枪将不远处的橡皮艇充气层打瘪,然后才收枪对我们满意的一笑。
 虽然他动作极快,从开枪到收枪只用了几秒的时间,但借着枪口的火光,我们还是在黑夜中看到了他手里独物的武器。
 “CZ-G2000AUTO!”我和狼人交换了下眼神,这些家伙的身份随着独特枪声的响起也昭然若揭。
 送葬者!一支神秘的佣军部队。我们从没有和他们交过手,听说这些家伙全是欧盟缩编掉的特战组织的现役军人。黑细胞和铀235等秘密组织解散后。由于他们的军人中有太多国家的机密。所以政府不敢把放手给他们自由,便将这些家伙聚在一起组成了支佣军。便是送葬者了!
 他们专门替欧盟国家处理政府无法现身解决的问题,大多是非常脏的勾当。可以说他们是欧洲联盟组织的一只黑手。当年华约国家还没有解散的时候,没事在里面机动事非,搞破坏的便是北约的海豹、SBS和这些家伙。他们比恐怖分子还恐怖!
 CZ-G2000AUTO刚开发出来的时候,捷克军火公司曾让狼群替他们对这把优秀的全自动手枪进行过实战测试。但由于狼群中其它人都不喜欢使用qMM和40口径的自卫武器,最终还是没有装备这支为特战而开发的造价不菲的短枪,听说最后接收了那批昂贵武器的便是送葬者。现在这支特制的武器出现在我们眼前,分明就告诉了我们这些人的来历。但送葬者是政府养起来的杀手,没上面的允许是很少接私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明火执仗的冲着狼群下手。我和狼人都想不通。
 “扔掉身上的零碎,跟我们走吧!”瘦高挑儿的家伙,看到我们身上仍背着的东西抬抬枪口说道。
 “我们受伤了,没有办法起身,拉我一把成吗?”我和狼人伸出手冲着三个人微笑道。
 “不成!如果不是老板要留你们的命。一早就把你们全干掉了。活着的狼群成员便是危险的存在,靠近你们铁定出事。”三个人并口同声话语,让我们怀疑是不是谁在外面给我们刻碑立传了,不然怎么大家把我们想的和尹傅拉病毒似的,连靠近也害怕。
 “起来!”瘦子冲我们叫了两句后看我们仍没有动起来的打算,便对着结婚男的尸体一阵扫射,打的肉星乱飞。然后把枪口对准了唐唐和杰丽说道:“老板只要留狼群的成员活口,可不包括这两个娘们儿。”
 看着死后还要被碎尸的结婚男。我们颇为他的太太难过。但面对两个巳经面无人色的女人,又实在不忍心仍死皮赖脸的坐在地上拿她们的性命开玩笑。只好忍痛从雪地里撑起身子挣扎着站起,而伤势惨重的水鬼和行动不便的刺客也被两个女人掺了起来。
 “看在老子巳经一个月没沾荤腥了,才留她们两个下来让兄弟们爽一下。把大爷们伺候的舒坦了,就留你们一条活路,不然的话就卖到沙特阿拉伯的油矿上当性奴,让那群油汉子操烂你们。”瘦子的恐吓轻易击溃了唐唐她们最后底线,两个女人听了这话扶着身边的男人嚎啕大哭起来。但又不敢松手放开掺着的伤员,生怕他们一倒下便招来要命的子弹。
 “当兵前你应该知道女兵被俘,不是死就是这个下场的。”我走过唐唐身边的时候看着哭的双眼通红的少女,我也不能安慰她说什么‘不会有事’,傻子都知道是放屁。
 “我……我………我从没想过……这……这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难道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上帝呀!救我!”唐唐听到我的话哭的更大声。
 “命运和**一样,如果你无力反抗,便要学着闭上眼去享受。”狼人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难得!结果,两个女人不哭了,看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像快给气死了。
 我和狼人互相掺扶着艰难的向山上走,两个女人哭哭涕涕的掺着水鬼和刺客跟在我们身后,三个男人远远的坠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多日逃命紧揪起来神经这时候却突然轻松起来,也许是两手空空身上所有的负重都扔掉了。连千疼百孔的身体也没有那么疲乏了。走进路来轻便了不少。
 “你猜他们的后台是谁?”狼人看到我通过卫星电话和他们的老板通过话。便凑到我耳边问道。
 “不知道!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我现在想起来,那个声音越来越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走了一段路后,我们发现靠近山顶的灌木丛中一阵晃动,三个雪白的人影从雪层下面钻了出来,端着枪站在远处看着我们。
 “英国人!我就知道。”看到他们其中一人身上防红外线的伪装衣却空着手铐在那里。便明白了一切。
 “不许交谈!”背后三人看到我和狼人说话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回头看了下满脸凶恶的三人,我和狼人做了鬼脸笑了。
 “害怕?”狼人向前走着,说话时不再扭脸,反正风声正大他们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有了他们老板命令,他们再生气也不敢杀了我们。
 “没有!”我捂着因为走动而痛彻心肺的腹部。里面的断骨扎在肌肉里像刺刀一样切割着。
 “我们有可能会死哟!”狼人看到我一脸平静的表情反倒不甘心的逼问起来。
 “我知道。”我索性掀掉了头盔和防寒帽,露出了光溜溜头皮,刀割的冷风吹在上面如同冷水灌顶,让我的精神再次一震。
 “你再也见不到REDBACK,再也回不了家乡。再也看到你的父母、兄长了!”狼人架着我却满嘴都是打击人的话语,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屠夫的恶习了,在最绝望的时候再泼你一盆冷水。
 “我知道。”我抬头抚过鬓角的鲜红的纹身。
 “我不相信你不害怕、不遗憾。”狼人直直的盯着我。
 “我害怕,也遗憾!”我靠在狼人身上感觉到前胸和后背的冷意越来越向中间钻挤,仿佛冰冷要将我刺透了一样。
 “你绝望了?”狼人看了看跨过的死尸。
 “没有。”我看着狼人用最坚定的眼神:“我只是相信队长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即使我死了化成灰,他们也会把我送回家乡团聚的。”
 “你……”狼人听到我的话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我心里想得竟然是这个。不知不觉停住了脚步。被后面的水鬼和刺客在两个女人的掺扶下赶了上来。
 “正因为我害怕失去REDBACK、失去回家和再见双亲、兄长的机会,所以才不会放弃。我相信队长也一定不会放弃我们。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坚持到那一刻。”说完这话不知为何,心头竟然升起一阵暖意。
 边上的刺客和水鬼听到我的话也愣住了,瞪瞪的看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过了片刻突然嘣出一句:“婊子!”然后从后面一巴掌煽在了我的脑袋上,打的我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然后两人挣开女人的掺扶扑过来,四个大男人抱成了一团大笑起来。
 “没错,我们不能放弃,老子还没玩遍五大洲的姜女,不能死!”水鬼的声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但虚弱的语气里透出的希望驱散了他身上的死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笼罩了一层光芒。
 “是呀!我挂了,谁喂我的‘希特勒’。不能死,不能死!”狼人的美洲狮的名字十分变态。
 “母狮子叫 ‘希特勒’,你这种人,还是死了比较好!”刺客冰冷的脸上破例的露出一丝阳光。
 “操你妈!……”
 “哈哈……”
 大家正笑着,背后的枪管就顶到了脖梗子上。
 “笑你妈的笑!往前滚,别让老子踢你上去。”后面的三个人看到我们聚到了一块,飞快的跑了上来,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将我踹了个狗啃屎。
 行势比人强!狼人赶紧拉起我,看也没看那三人继续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山上走去。
 走了片刻停到了那两名狙击手和俘虏的跟前停下后,边上的狼人却突然又给了我一巴掌。
 “都是你个王八蛋干的好事。让我们重新燃起了希望,这种心情在被拷打的时候精神上要多承受一数倍的痛苦。老子要是顶不住,非撕了你不可。”
 “呵呵!那就让痛苦来的再猛烈些吧!”我想起了《海燕》中的名话。不禁溜出了口。
 “他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声音过大。被后面的三个人听到了,阴阴的瘦子突然接了我的话笑了起来:“而且,还不会让你久等。”说完抬头用下巴向前方一点。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架破旧的米-8直升机在风雪中摇晃着冲破远方的夜色向这里奔来。看着巨大机舱内摩拳擦掌、来回闪动的二十多个大兵的身影,大家从骨子里开始冒寒气,刚才胸口气冲斗牛的豪气,瞬间被抽的干干净净。
 “嘿嘿!嘿嘿!……”看到自己的援兵到了,原本如临大敌,谨慎的不得了的凡人,脸上都露出了抽口气的表情。
 机会!我和狼人、刺客的眼中一亮,这真是个反击的好机会。如果我们有枪的话!好恨呀!
 “哒!哒!哒!哒!……”在我们正为眼前一瞬即逝的机会痛惜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机枪声。无数弹雨夹着来火弹兜着屁股罩了上来。背后正抬头上看的三人一阵抖动便四肢爆出无数的血花后便颓然倒下,顾不上去查看谁帮了我们,我抖手将早巳松开的手镯朝离我最近的狙击手甩了出去,一条银线画了条美丽的圆弧打在对方的衣领上一拐弯圈住了对方的脖子。
 我使劲向怀里一带,无坚不摧的钢丝锯轻易切开了布料切进了对方的肌肤。随着我转动的身子锯开了对方的气管,最后手上一紧卡在了他的颈椎骨节中。绷直的金属丝把大力旋转身子便生生扽(Den)住,体内的惯性推动着内脏重重打在巳然断裂的骨折处,将如刀的骨刺砸进更浑的肉层内。欲破体而出的碎骨扎穿了皮肉顶起了皮肤,我甚至能感觉到它隔着一层皮顶在防弹衣的陶瓷插板上那种‘硌’住的微妙触觉。看到同时扑向另一名狙击手水鬼被对方一枪打在胸口弹飞出去画面,我也顾不上痛了,拼命向怀里一带就感觉手上的钢丝一松。银丝带出一抹血色拖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进了怀里。
 “嗯!”我眼前一黑,一口血水顺着喉管冲上了口腔。从我紧咬的牙缝中呲出,品出血水的咸味的时候腿一软了,便抱着被我锯下来的人头跌坐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水鬼飞出数米摔进雪堆里没了动静,对方手里的SSG3000来不及退壳换弹,狼人和刺客巳经前仆后继的扑到了近前。那家伙看来不及上弹,便扔掉了长枪,两只手顺势身上一摸,便扯出了刀子和手枪。拇指食指抵住刀锷一个突刺便扎向了腿脚不便落在后面的刺客。刺客连躲都不躲直接让他一刀刺在了腹部,等对方刀子扎不进去发现自己忽视了对方穿有防弹衣的时候,右手腕巳经被刺客左手抓住缩不回去了。刺客左手抓住他手腕后逆时针一转,掌面便被翻了上来,紧接着右手由下向上磕在肘关节上,“嘎嘣”一声便将对方的手臂架断了。对方竟然如此剧痛之下仍可以还手,一脚重重踢在了刺客的裆部。命根被来了这么一下,既使刺客穿的再厚,也立马双腿一软跪在雪里爬不起来了。
 边上的狼人只来得及两只手抓住对方的手,便听到“咣!咣!……”手枪的乱射声,没听到狼人惨叫,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到他。对方踢倒了刺客后,扭头专心去对付狼人,一只手便把胸腹受伤的狼人甩来甩去,趁机开枪几次都差点打中狼人。
 “抱住他!打他!”我奋力举起手里的人头冲着巳经吓傻,愣在那里看戏的唐唐和杰丽扔了过去。两人被我一砸缓过了神,为了活命纷纷尖叫着扑到那个壮汉身上,吊在他背上又抓双挖。最狠的还是唐唐,竟然一口咬在了对方持枪的虎口上,头一甩将对方的拇掉咬了下来。
 没有了拇指的夹力,手枪立马便被狼人夺了过去,但狼人夺下枪便倒在了雪地爬不起来了。摆脱制约的狙击手用只剩四个手指的右手一把掌便煽飞了含着拇指没来得及吐掉的唐唐。然后伸手向后抓住了杰丽的头发弯腰便把她从背上摔了下来。然后抬脚重重的跺在女人的脸上。
 “呀……”一声长长尖叫中,唐唐握着刚才刺客打掉的那把刀子,满脸血的冲了回来。
 “扎他腿!”我知道这家伙也有穿防弹衣,赶紧提醒唐唐一句。然后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可是直起身子却找不着腿在哪的感觉。严寒加失血下我的下肢巳然完全麻木掉了,像个截肢病人一样只能找到肚子以上的感觉。
 “滋!”对方的军刀是精品的好家伙。轻易便刺穿了厚实的防寒裤,从后面扎进了他的大腿内侧。
 “啊!!啊!!”中刀那家伙曲肘后撞砸了唐唐满脸桃花开,仰面摔倒在了雪地上。
 顾不得对倒下的女人补上一记,那家伙拼命的伸手想从裤裆下穿过去,拔出那根扎在鼠溪部的钢刀。却因为穿得太厚,前伸后伸怎么也够不着刀把。又气又急的哇哇叫个不停。最后实在痛的受不了了,竟然边叫边哭脱起了衣服。
 在他单腿跪在地上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狼人、唐唐纷纷从雪地里支起了身子。然后,远远的大家互相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拼了!
 我们几个身负重伤的人。听着越来越近的镙旋桨声,看着逃命路上唯一的挡路石,所有人的眼都成了血红色,弓着腰咬牙切齿像欲撕碎猎物的野兽一样扑了上去。几个人重重的砸在了那家伙的身上,将他压在了身上。这时候由于大脑极度缺氧,所有学过的格斗技都想不起来了,只是本能的知道要杀掉这个人类。都是顺手摸到什么用什么。拼命的向这家伙脸上砸了过去,唐唐甚至抓了一把雪便在那里不停在他脸上摔打。而我只能双手抱住他弹腾的双腿希望借我的体重压制住他的挣扎。
 可是不管大家如何拼尽全力,似乎都无法给这个头包的严严实实的家伙制命一击,竟然还被他用手将狼人砸吐了血揪着领子甩出老远。
 看着大家又要被他甩开,我头脑发烧感觉一股热气从腰眼升起传遍了四肢,不知哪里来的力乞,竟然双手一撑跪了起来,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杰丽,抬腿跪在他被打断的那只手上。伸手扯掉防寒手套,露出手指一把叉进了对方面罩上唯一露出的部位里。我感觉到手指热乎乎的一湿,听见“卟唧”一声,两个龙眼大的圆球便滚进了我的掌心,身下家伙便狼嚎般惨叫起来。一阵掌风刮过,眼前一黑、脸上发麻、感觉到湿湿的液体顺着脸颊涌了出来。然后,再来便是重拳锤打在我的脸上、肩头、胸腹。断骨被击打的剧痛让我只打冷颤,一阵阵由内往外的发虚。看着身下双眼被掏仍然拼命发狠的家伙,一股子凶气从我胸口冲上子脑门。妈的!还不死?我又在他眼窝里的双指一勾,抠住了他的眼眶边着的鼻梁骨,另一只捉住他的下巴。拼了命的向外一拽,“咔喀!哗拉!”两声,他整张脸连骨头带皮被我从脑袋上扯了下来。
 原来拼命挣扎的家伙高举的手臂,瞬间定格在了空中,然后无声滑落在了雪堆中。他终于死了!
 我虚脱的坐到了地上长长的舒了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这剧烈运动的晕眩。等我稍稍清醒一点后抬头一看,竟然发现其它人都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我手里那么五官分明的人脸傻在了那里。
 “没时间发呆了!”我挥动手里肉片在几人晃动。由于过度紧张,我的手指痉挛伸不开了。
 “呕!”第一个醒过来的唐唐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加上嘴里从人身上咬下来的肉块还没吐尽,当场便吐了起来。紧接着没了门牙的杰丽,被唐唐喷了一身胃液后也狂吐了起来。刺客看着我看看尸体,半天没有说话。
 “真畜生!”狼人坐起来看到我手里东西和没了脸的死人后,摇头感叹道:“论杀人的惨忍度,屠夫都赶不上你!”
 “咯吱!咯吱!”踏雪声从坡下面传来,我们紧张的从地上划拉了半天,找到两支步枪赶忙警惕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乍望下!我们都愣住了。泪水无法抑制的顺着脸颊滚下来。
 是托尔!竟然是他呼着白气。端着把RPK从山上爬了上来。没了下巴的秃头的上三条皮开肉绽的血槽中,白森的头骨都露了出来。
 “上帝呀!”大家频呼着天父之名,也顾不得巳然接近的敌机纷纷奔向这尊不死的战神。
 “呼!呼!”看到我们跑来,托尔铁塔似的身躯颓然栽倒在雪堆里。不断的从白森森喉管中喷吐着血水,但是却是双眼频眨,意识清醒的很。我凑近一看。发现大的动静脉血管竟然都没有断,只是下颔骨被打飞了。我实在无法想像是什么力量驱驶着这个北欧的大汉,但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唯京人的勇气和血性。
 “你有什么愿望吗?”刺客看了看巳然发现这里状况加速冲来的直升机回头问托尔。
 托尔努力的眨了眨眼,剩下的半拉脸皮微微收缩似乎是在笑。然后举起了左手,捏着的是驱狗的电子发声器。用力按下后,山脚下被打爆的汽艇突然再次一声爆响迅速鼓了起来。这种特别开发的快艇为了防漏气。都有多重充气功能。
 看了一眼重又漂上湖面的快艇,托尔做了个快逃的手势,然后从喉管里挤出两声糊模的响动,然后便再没有动作了。原来他最后的遗愿,竟然是让我们快逃。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任何言语这时候都是贫乏的。狼人默默看了托尔片刻,突然伸手把托尔胸口海盗旗的士兵牌给摘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士兵牌扯掉塞进了托尔的上衣口袋里。这是军人能表达感情最高的方式了,代表着一生兄弟,一生的尊敬。
 “走!”狼人收起托尔士兵牌后,绝然的掺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水鬼,回头对我们说道。
 “嘿嘿!”我坐倒在托尔身边冲着狼人笑了笑:“你们走吧!”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永远不放弃的吗?这是什么意思?”狼人看我坐下急了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抬手给了我一耳光焦急的骂了起来。
 “我走不了啦!”我伸手在防弹的卡夹上一捏。打开了防弹衣然后掀起了禾服。露出了巳然刺破肚皮,“崭露头角”的骨刺:“再说。从他们老板的话里听,最想抓的是我,我留下来才能拖住他们。”我摸出刚才拾回的白金手镯,去下脖子里的士兵牌和上面挂着的十字架,递给狼人:“把这些东西给REDBACk。”
 “不行!我绝不会留下你。”狼人激动的抓住我的肘子:“我单独回去怎么和屠夫交待,我还怎么见快慢机?不行!背也要把你背回去。”
 “听我说!听我说!”我伸手掐住了狼人的下巴抑住他摇头的脑袋:“我这个样子谁知道有没有刺穿腹腔动脉什么的,没有急救也许几分钟后就挂了,更不要说再泡冰水了,死定的!把我留给他们吧!他们费这么大周章,不会要个死刑天的。相信我!我不会放弃的。我只是换个有暖气的地方等你们来救我,嘿嘿!”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笑的出来,从背包里拿出救命的“最后挣扎”给自己打上,我冲着巳然飞到山顶准备降落的米-8直升机撇撇嘴:“打个赌?我比你先吃上早餐。”
 “你!”狼人看着远远等不及飞机降落便直接跳下来的虎狼之兵们,无奈的摇摇头接过我递给他的东西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死。我们一定会去救你!”
 “当然!我女朋友那么漂亮又家财万贯,你们玩麻将还欠我一屁股债没还,我怎么舍得死。”我拉过身边的Hk21轻机枪上了子弹,冲着向这边跑来的尖兵打了几枪止住他们的脚步回头骂道:“快滚!”
 狼人看了我一眼杠着水鬼扶着刺客,带着两个可怜的小女人,飞快的冲向湖边的小艇,上了船没开马达,船浆一撑迅速消失在黑色的湖面上。
 冲着山顶的方向,一会儿抠两枪,没事打几发,拖了对面的家伙片刻后子弹也打尽了。我裹了裹身上的防寒衣,看着越走越近的无数人影对巳以断气的托尔说道:“你真幸福!走的这么轻松。我还有得罪受哟!”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死去,活来!(1)
更新时间:2009-12-17 18:32:23 本章字数:4793
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心脏也随之有节奏的抽搐着,扔掉了没子弹的武器后,没来由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空空如也,好像离开了那把金属的凶器灵魂便失去了支撑随时会崩塌。
过了片刻我才意识到,原来身体内空空如也的感觉根本和自己的猜想无关,其实是由于骨头扎穿了皮肤,导致伤侧胸腔负压完全消失,左侧的肺叶萎陷了造成的,我感觉自己肚子里的脏器如同长了脚一样,纷纷开始远离破了洞的半边身子,从肚子中间开始向右边移动,如同有只手在拔压着给什么东西腾位置似的。所有的内脏都压在没有受伤的右肺上后,原来还能正常工作的半套呼吸系统,也开始出现无法负荷的现象-窒息,仿佛我吸进来的空气都赖在肚子里不愿意出来,自己则就像一个吃撑了还要在喝瓶啤酒的暴食者,从里向外撑的肚皮胀痛到恶心。
看着胸口支起的小帐篷,我不无自嘲的苦笑出声,明明是多了一个进气口,却怎么也吸不够气,脑袋越来越沉,随着呼吸的加速,越来越强的窒息感憋的我脸皮发胀,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脸上一定是紫黑紫黑,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不期然!侍者那早已淡忘的脸庞模糊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他胸前插着一支黑色的弓箭口吐鲜血的伸着手向我招唤,悬在他指间的银色十字架不停的随着他的痉挛画出一条漂亮的孤线,是呵!侍者也是被射穿肺叶窒息而死的,难道他在“那边”看到我也遭受了同样的磨难,特意跑来接引我的,不然他手上的那银色十字架画起的银光怎么那么耀眼,就如同往门之路的指明灯一样,越来越白!越来越亮!……
“死吧!”晕晕乎乎的脑海中猛然爆出一对填满血红色的眸子,侍者手里的白光突然变成了晴天的霹雳划破布满金星已然发黑的视线。
“啊!”我低叫一声从昏迷的边缘醒转,没错!这种情况似曾相似,是在刚果的丛林中,是那把割我气管的利刃,那么多从死神的指缝中逃了出来,这回呢?我没有信心再当一次“幸运小子”,窒息感已然从胸前蔓延到喉口,我紧捏着自己的喉节,想给进往的空气挤开多一些缝隙,“咕噜!咕噜!”的倒喘气声传进耳中,那悬挂着脑海黑幕上的血红色眼眸开始溶化,扩散开来的鲜红带着腥气滴落,它不停滴呀!滴呀!不一会便将所有的空间都蓄满,透过血气的波纹望去,赫然是母亲脖子淌血的瞪着双目无法置信的看者我的画面,可是微张的双唇间本应该的抽气声,却变成了小时候母亲最甜美的呼喊。
“小天!小天!吃饭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烧茄子!快点!别玩了!再不来你哥和你爸都要吃光了!”
“小天!小天快来!我刚才上街看到件衬衣很合你穿,来试试看!要小声!我钱没带够,没买你哥的份,可别让他听见!”
“小天!小天!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妈又不老,自己能挣钱不要你养活,你还是多出去玩玩,不要整天憋在家里没了朋友。
“啊……!”我尖叫着用手捶打脑袋,想把这比割心还痛的声音画面从脑海中驱赶走。
“对不起!妈!对不起!我没办法遵守当年的约定,伺候你无优无虑的安享晚年,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呀……!”我对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母亲面容放声哭喊出声后,母亲的面容在脑海真慢慢淡去,代之而起的竟然是张拥有金百发丝,海洋颜色双眸的笑容。
“REDBACK……”我轻吟出声,难道真如传言中所说,人死前会回顾生前种种,所有最珍爱的人都会一一出现在眼前,这是上帝最后的恩赐,许我们无怨无悔的离开人世吗?可是,这真的是种美好吗?我怎么没有感到?此刻为何我心中出了内疚,便是无边的愤恨如热油煎炸着?
“有完没完了”老子死一回一要这么折磨我吗?老天爷!**你妈!“我冲天大叫拼命的扇打自己的脸颊,可是无力的手掌打在脸上却如同幼童的抚摸般儿戏,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愧疚的煎熬,我发狠的揪开衣服用尽最后的力气向露在空气中的白森森骨岔抓去。
“摁住他!摁住他!他要自杀!”我手还没摸到那根“上帝制造女人”的东西便被强有力的钳制住了,几双热乎乎的大手从四面八方扑来,将我定定的压在了雪地上。
“上帝呀!好家伙!骨头刺穿肚皮,好厉害的开放性骨折,”随着一个清秀得胜声音,一块冰凉的铁块压在了我回光反照似发热的肚皮上:“快让开!热能毯!热能毯!大家围成圈挡住风,果伤口进风,这家伙就没救了!氧气袋拿来!快!
一条热乎乎的东西将我包了起来,原来露在极度低温下开始麻木的皮肤转向有知觉。
“你不会想要在这里救他吧!”
“对呀!至少应该回到飞机上再说呀!”
“没错!说不定他还有同伙在附近,我们站成一个圈,对方一颗手雷我们就全完了。”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像钩子一样抓挠着我因缺氧而脆弱的神经。
“不行!这家伙左肺叶呼吸音完全消失了,明显受压移位,血压下降,脉搏细弱,明显紫钳,呼吸停止,已经呈休克状态,如不现在抢救,他根本撑不到飞机上,氧气!快!”那个清秀的声音刚落,一个氧气罩从天而降扣在我的脸上,高纯度的氧气如高压电流,立马将我混沌的神智击醒,原本昏花一片的视线也开始清明起来。
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廊逐渐清晰,正在我身前忙手忙脚的军医是一个清瘦的家伙,虽然防寒帽挡住了脸,却可以看到他白色的眼皮上有两条细蜜的黑色眉毛。
“别动!”敌人的军医看到我醒转过来,和我对视一眼后命令道:“如果不想死的话,我现在要把你的开放性气胸改变为闭合式气胸,如果碰到你的骨头回痛,你忍一下……”看着他手脚利落的掏出无菌棉垫和纱布盖住我的伤口,然后用大块的胶布将我的伤口封盖住。
“你幸运!似乎脏器没有严重受损和内出血。”那家伙看我疼的直皱眉,口里安慰我手上却没停:“我现在要对你进行胸腔穿刺,抽气减压,促使萎缩的肺叶复张。”说着从急救袋中掏出给骡马注射用的那种巨大的针管,左手摸索到我伤侧第二肋间锁骨中线,右手准确将巨大的针头刺进骨缝中,然后低头全神贯注的看着注射器的针栓的动向,等看到针管中的推子自动向后抬头向我解说:“张力性气胸,我要抽点气!”
胸腔中的压力随着气管抽出的气量而舒展开来,被气压窒住的气流重又通畅,新鲜的高纯度氧气走遍全身后,我地精神开始明显的好转,原本濒死的我重又找到了“活着”的存在感。
看着年青人最后给我扎上抗生素的静脉滴注后重又盖好我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何感想,我确实不想死!这个家伙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确实应该感激,可是这个“谢”字,我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因为我明白,他们把我从死亡线上救回来并不是好心,只是为了亲手折磨我到心满意足,再把我一脚踢回地狱。
“还好这里山高气薄,湿气大,污染小,少了肺突变,肺感染和脓肺的顾虑,肋骨断了三根,肚皮被扎破,肺部有轻微损伤,你身体也真结实,这样都能挺过来,只要不出现内出血,身上其他骨折和枪伤都好办!”秀气的军医颇为自己妙手回春的技艺感到自豪:“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哈?”
我冷冷的看着周围内外三层的蒙面大汉,从他们充满杀气和血丝的眼睛中,我仿佛看到自己四分五裂的散落在血泊中的惨象。
“希望你的伙伴也能欣赏你的手艺!”当敌人从我嘴里拿出摸索我后槽牙有没含毒的脏手时,我恶心的吐了口痰在旁边人腿上冷冷说到:“在他们重新撕烂它的时候。”
“让我看一下!”对方中一个带有独特臂章的家伙走过来,按住我的头,打量我脑袋两侧的纹身:“中国国旗和龙!没错!这家伙是食尸鬼-刑天。”
“既然这么爱国干什么冒充美国人?你可真丢人!”对方中有个小个子走过来拍了我头皮一下哈哈嘲笑道,从他捋不顺的舌头和没有轻重音节的英语发音,再加上直接由字音翻成片假名的错误读音,一听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日本人。
送葬者里面怎么还有日本人?奇怪?想到这里我没理这个家伙,重新打量起周围的这些家伙,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似乎也并不是非常的整齐的队伍,从他们站立的位置看来,他们不自觉的分成三派,站场上不要靠近无法相信的人周围嘛!
“撑着点!老兄!你挂了我们可就收不到钱了!咯……!”其中一个抱着300多美金一把产自中国北方工业产的M14狙击步枪的家伙,站在三帮人最外围的位置晒晒的挤不起来伸着脑袋向我叫着,声音还没落便被送葬者中一个靠近他的大个子一巴掌打在肚子上吞下了剩下的话。
“你干什么打我?我们是一起的你忘了?”被打的家伙抱着枪捂着肚子跑回了自己的阵营后,躲在一个抱着把加利尔狙击枪的男人身后才敢重新吱声。
“能给个火吗?”边上的人铺开随机带来的担架把我丢上去,担着便往飞机悬停的位置走去,那个自从我们和被我撕掉脸的家伙打起来便消失不见的英国佬这时也从雪堆里站了起来,我从口袋里掏出止痛香烟放进嘴里,该死的加热毯把我从冻僵的状态解放出来,身上的大小伤口立刻开始随着汗水涌了出来。
“当然!”看着递过火来的手,我留意到纹在他右手食指上的指环型纹身,上面的独特的纹路告诉我,这是俄罗斯OE-1391军事监狱的纹身,那里是专门关押犯了重罪的特殊人才的军事监狱,进去的人都没有再走出那里的机会,除了加入军方的“死记名单”后神秘消失高手。他们大多是被俄罗斯高层和巨贾花巨资和疏通关系买出来的当了私人武装,但这些人没非正式身份正好适合为政治用途“处理点什么”,难道俄罗斯也有人来了?
飞机螺旋桨加速转动,我躺在平躺飞机舱板上仰头向后望去,缓缓合上的后舱门,把已被落雪掩住了半边身子的托尔他们永远抛在了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看着疾风吹起雪浪没过他那破碎的脸,我不禁起了同样命运的全能,相似的气候,相似的伤口,相似的死亡!
当着眼睛喷火的医生的面儿,把烟嘴塞进嘴里深吸一口,将烟雾吞进肺里慢慢的滤过再软软吐出,让烟叶中的化学成份顺着奔腾的血细胞传便全身后,我开始昏昏沉起来。
熟悉的英国口音,罕见的佣军组合,无法理解的动机,诡厄难侧的前途,睁了一个多星期的眼皮无法抑制的在温暖中箜下,看着脑袋两边各式各样泥泞的军靴,多少次我就是这样躺在屠夫和快慢机的脚边被拉回基地的,熟悉的场景和陌生的气味竟然打消了即将遭受不幸的恐惧。
我睡了!也应该睡了!管他呢!反正死就死了!听说过撑死鬼儿!饿死鬼儿!可没听说过渴睡死的鬼,我也没有尝鲜的勇气,所以我睡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我双眼仍干涩的像砂纸,脑海中烙印的暴风雪还呼啸有声,飘入眼帘的却是戈壁中的一个干涸的湖泊,干涸裸露的湖底在大风的裹挟下,向东北方向飘散吹起一片土黄,多日酷寒低温冻在肩头上鸡皮疙瘩还没落下,喉嘴已被干燥的戈壁抽干了水份,外湿内燥的崩碎竿让我有缓慢枯干的错觉。
被厚厚眼屎糊住的视线收到近处,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座摧损贻尽的清真寺中,无顶院墙外的悬崖下是一个冒烟的小村庄,在这间撒满劝降的传单和糖果的阳光房间里,一具老妇人的尸体躺在碎落的可兰经上恶心的腐烂,她令人作呕的腐烂尸体透着奇怪的安详和庄重,那是超脱了入世间一切喧闹和生死搏杀的安详和庄重。
被俘的英国兵穿着阿拉伯的服装就铐在正对我不远的柱子上,看到我醒来定定的看了我片刻平静的吐了句:“你们应该救我们的,我知道那是你们!”
我看着同样孤身落入虎穴的“难友”,想来那么多的同伴死得只剩下他一人,我都替他难受。
“我没有恨你!你做了你该做的,我做了我的,很公平!”我脖子上一痛,感觉一根针头扎进了皮肤内。
“睡觉的时候免疫力最强,发高烧的你还是再休息会儿吧。”清秀的声音说完,针头便从挤开的血肉中抽了出去,随即眼前便开始明暗闪烁,刚刚聚起的意识又开始消散。
“你也能挣到自己的政府来救你。”我说话开始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如果他们……来……救你!愿上帝保佑我们……
当我马上就要陷入黑暗之时,隐约听到背后的讨论声中传出一句:“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没,真想看看”画家“是怎么拷问人的。那……可是……艺术级的……好期待……”
画家?和屠夫并列佣兵界最残忍宝座的用刑高手?我真是要多走运有多走运。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死去,活来!(2)
更新时间:2009-12-17 18:32:23 本章字数:6262
隐约感觉自己无停的在各种运输器材上颠簸,朦胧的梦境般意识中充斥着枪声和各国语言的抱怨与咒骂。我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却和千斤匝门一样无法抬起。用尽全力仍只是挤出一丝缝隙,从被眼屎粘住的睫毛中模糊的看到无数穿着迷彩服的阿拉伯人正在向天射击,不断有爆炸的白光闪起,刺激的颜色漫过视觉的堤防淹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静静的回了回神,重新组织下这些日子的记忆直到想起自己巳沦为阶下囚时,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和自己身份不合的舒适软床上。
手指触摸身上盖着的毯子,竟然是上等的骆绒,正在我想要摸下床去的时候,突然灯光大亮。习惯性的眯了眯眼但却没有闭上,为了这个简单的习惯我忍受了快慢机无数痛苦的训练。
等眼晴中的黑色残影从视线中消除后,才看清自己处身了一间巨大的圆拱顶空房中,八角型的墙体是乳白色,地面也是用白色大理石铺成的,房门都用上好的木材打制而戌。屋里没有什么家俱,几幅阿拉伯的古画悬挂在墙上,在地上铺着一块丝调制地的地毯,以我多年接触富豪政要的经验这东面价值高最少要4—5万美元。
屋子的四角悬着监视器,门外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想幻想一下被俘是场梦也不可能了。
正在我观察四周的时候,门把手一响正门打开了。走进来了个穿着军装的金发白种年青人,一双眼亮的有视的眼睛让我不用打量其它五官,便认出他是帮我治伤的军医。
“如何?好点了吗?”秀气的声音再现。配上迪卡普里奥般的面容,好一个美少年!
“我睡了几天了?”我身体虚弱的很,站起来说了句话而巳便有点腿软,只能重新坐回了软床上。
“一个多星期了!”男人把手里的体温计塞进我的嘴里,然后掀开我裹在身上的毯子用手指轻按了几下胸腹部,又拿听诊器听了听胸腹的杂音后对我说道:“我把你的断骨取了出来,但你的伤拖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导致轻度胸腔脓肿并引起了持续的低烧!”
怪不得我全觉得身体这么虚弱,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抗生素药片直接吞下,因为我巳经虚弱得接不住他递来的水杯了。但让一个男人喂我喝水更奇怪,如果他对我很粗暴,恶言相向甚至动手打我的话,我反而更容易接受他的照顾,可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对你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总是让人心里的点“疙癔”。
看到我对自己竟然连用力咬碎粘在舌头上的药片的力气都没有。秀气的军医轻笑了起来。把手杯伸到我的脸前说道:“为了怕你伤痛发作无法控制剧烈呼吸伤及刚愈合的胸膜,也为了防止你反抗或作傻事,我们给你打了少量的稳定肌肉松弛的药物,所以你会感到肌肉无力。”
“啊!”我恍然大悟,为什么我浑身无力,可是精神却出奇的好,这和大病初愈后的虚弱不同,这是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的感觉。
“你们给我打了什么?神经传导阻滞剂吗?”我没有喝他的水,让咸苦的药片在舌头上化开。然后和着刺激出来的口水咽下肚。
“我们给你用的是生物毒剂,不是化学的。”男人看我怎么也不肯喝他手里的水,便讪讪的收回了杯子扔到桌子上:“看你对下毒也有不少了解,我是不能把用的什么药告诉你了,不然的话你自己解了药效,我们就是用手铐也没有办法把你困在这里等到另一个人到来了。”
“谁?画家?”我虽然嘴里问着最关心的问题,其实心里则开始列药单子。能造成肌无力的无非也就是:D—筒箭毒碱、琥珀酰胆碱、奎宁、普鲁卡因酰氨、乙醚、非那根、奎尼丁、氯化氨甲酰胆碱、吗啡、舒乐安定、就连算上中国的六神丸、牛黄、蝉蜕等有阻断神经节的药物也不过二十几种,再去掉化学类药剂,那么生物提炼的更是有限……
“你听到我们交谈了?”男人检查过我的缝线口重新盖好纱布:“没错。画家是要来,不过还有一个人也要来。那是个惊喜!”
“我叫小东尼!”军医临走前回头善意的介绍自己,看到我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自我解嘲的对我撇撇嘴:“没关系!我知道你叫刑天!”
妈的!我举起手想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牙签,哪怕只是要竹签我也能用它杀人。可是现在却连这都办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如同一只困在陷井中受了伤的孤狼。无法逃离绝境却渴望重回自由。
天渐渐的亮了!阳光从密封的窗台落地窗缝渗进来。透过光亮的细缝可以看到我所躺的房间是在一栋别墅的二楼,从阳台向远处望去,别墅中间车道两旁是园丁精心打点的棕榈树和草坪,鸭子在车道两旁的几个人工湖里悠闲的游水,嘎嘎的叫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远处围墙下一排排黄玫瑰正在凋谢。院子里唯一的人类活动就是几个园丁在整理草坪。一切都安静无声,感觉像孕育着什么。
由于被注射了肌肉无力的药水,导致我括约肌松弛,尿意和便意无法抑制,于是只能一趟一超的向厕所跑。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绿松石镶嵌其间的圆顶,装饰有红绿兰各色的名贵波斯墙毯,所有的水龙头和洗手镜边都镀金,整个厕所看着金碧辉煌,让人有点紧张的排便不畅。
等第五次在皇宫般的厕所内好不容易解决完扶着墙走出来,木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来一大群军人。其中领头个子最大的一个黑人伸手抓住衣领将软面条一样提了起来,后面跟着的一个额头上纹着一个硬币大的黑桃A的白人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悬半空的身子被打的前后摆动的如同钟摆一样晃动半天。虽然打在身上的力量不大却因无力抵抗结实的生受了。没有腹肌保护,力道直透内脏,痛的我肠子都抽成一团了,还好刚上过厕所,不然这一下非把我打尿裤不可。
但令我意外的是,挨了这么一下后,随着疼痛传遍全身。乏力的肌肉被刺激的本能收缩后竟然给了我一丝用的上力的感觉。再来一下也会就有力气了!不自然的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意外窜起了这样的想法。
“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如果破裂牵扯伤及腹壁动脉引起内出血,那就没救了!”军医小东尼伸手抓住了挥拳准备再补上一记的‘黑桃A’壮汉。
“放开手!”黑桃A冷冷的看着小东尼语气非常平稳,一点也不像个气冲脑门的莽汉。两人僵持了片刻后,小东面还是退缩了,松开手退了一步站到人群中。只是在退后时补了一名:“黑杰克,你打死他之前要想想后果!”
“我当然想清楚了!”黑杰克漠然的扭过头看着我,脑门上的黑桃纹身**两下后,我还没看清楚他出拳,一记强有力的重锤便砸在了我的脸上,这一次力道之大直接将我从黑人的手里打飞到身后的床上。
脸皮被打的挤压感还没有转变成痛,传到大脑的冲力引起的脑振荡便引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我从床上滚下地板趴在那里开始干呕,溶化了先前吞下的药片的苦咸胃汗顺着食道冲进口鼻。挤压着喷了满地。由于呕意太强力道过猛,竟然还有点残渣顺着鼻泪管从相通的眼角泪囊冒着泡涌进眼眶。
还没有把呕意“吐净”,一只满是黄泥的军靴再次光顾我的脸面,我只来得及感觉到穿插着鞋带的钉眼刷过鼻粱,便听见下巴“咯喀”一声响竟然掉环了,一股猛力兜着头脸把我从趴着的姿势掀起,脑袋后仰过度听到颈椎一声脆响后。头皮便传来碰到硬物的刺痛,接着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和床腿磨擦地板的刺耳声音,后脑勺一麻眼前发黑便要晕过去。
可是摔倒着地的压住的胸口撕裂般的剧痛,阻止了我失去知觉的机能,重新把我拉回了清醒。
等我躺倒在地后,刚才一连串袭击都没有感觉到的痛楚。才后知后觉的赶来。眼、耳、口、鼻火烧般的痛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片刻后便转成了麻。然后各变成肿涨。这时候我凭经验,我知道自己巳经变成了‘猪头’。
“胸部受伤,我打他的脸总没关系吧!”黑杰克用脚尖挑着我的下巴,将顶着地板的脸翻起来看了看,然后猛然发力将我翻了个个儿。
“还好!挺耐挨的嘛!把他扒光!”黑杰克围着我转了两圈打量片刻,而我则不停的咳嗽,想把刚才卡在气管里的胃液清出来。
他话音一落,边上便冲上来三个大汉,七手八脚把我身上遮体的布片扯的干干净净,然后掏出把扫描器我身上晃了晃后一无所获的对黑杰克摇了摇头。我巳然顾不上去为赤身露体害羞了,只能费力的翻过身用手支地跪在那里伸长脖子不停的干咳,好不容易才把吐出一口发酸的浓痰将堵住的气管理顺,迫不及待的把空气吸进肺叶,可是吸的太大口扯动了旧伤,痛的我重又咳嗽起来。
“小子!我没空和你废话,告诉我!芯片在哪里?”黑杰克用鞋尖点了点我脱臼的下巴,痛的我忍不住哼出声。这混蛋明知道我下巴掉了,说不出话还发问,明显是要耍我。
“不说?”我刚翻白眼瞪了这个家伙一眼,脚耻上便传来钻心的剧痛。左脚的小趾清脆的一声响后,便开始发出“滋滋”的肉泥挤动的声音。
“啊!!”我下巴脱臼连字音都发不由来,只能用喉咙里的嘶叫来减轻难以承受的痛苦。烫!是我脚上唯一的感觉,仿佛踩在肉上的不是鞋底而是烧红的烙铁,这滚烫的疼痛从脚底冲上脑门烤的脑仁发酸。
“嘿!有点像我奶奶做的草霉派!”黑杰克踩在我脚趾上跜了几圈后。看着扁平稀烂的肉片儿笑了。
“哈哈!”一群旁观的军人哄笑起来,幸灾乐祸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一张张残忍的笑脸在我眼中变成了自己的面容。没错!我平常不也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我们肢解的俘虏吗?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报应’了。我松开绷紧的身体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跟着他们一起笑了。
“笑?看来你是喜欢这个感觉了?”黑杰克话音未落,我右脚的小趾便随着他撇起的嘴角成了肉饼。有了刚才的体验,这一次的疼痛反而没有那么突兀,虽然仍是痛的眼前发黑。我却有时间去顾虑到,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要压抑住因为怕痛而想缩腿的欲望,不然巳经被踩扁的脚趾被缩腿的力道扯非和身体分家不可。我闭着眼一边惨叫,一边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即使骨头碎了,只要脚趾还连在身体上,就仍有复原的机会。如果扯掉了就完了。
“够了!”小东尼的喊声响在疼痛消失之后,我缩回脚捧着稀烂的双脚,趾甲盖巳经全部都不见了,白色的脚耻端骨从被趾甲带掉的**里露出了头儿,刚才还是扁平的肉片儿现在巳经快速肿成了青黑色的香肠。脚背连着断趾的筋内不自觉的抽搐,每次**都引来一阵电流般的痛觉,每次钻心的疼痛却又重刺激的筋肉本能的抽搐……。
“你把他的下巴打掉了,让他怎么回话!”小东尼走到我的近前伸手握住我的下颔向上一托,耳根一疼咬合肌重又找到了使劲的着力点。下坠着无法弹动的舌头也可以正常的动作了。我伸舌头顶了顶活动的后槽牙,结果断掉的牙冠和着血水滚到了舌头上。
“呸!”我把满口的血水和断牙吐到地上抬起头看着那个叫黑杰克的军人笑了:“找不到我身上的追踪器?”
“你倒是挺有种,不装傻省了我们不少事。在哪?”黑杰克伸手从胸口拽出M9军刀在我脸上蹭了蹭:“说出来可以少受点苦。”
“你们不是有仪器吗?大名鼎鼎的送葬者竟然还连我身上的追踪器都找不到?太逊了吧?”我看着他腰上的CZ2000认出这家伙是送葬者的一员。
“我们在你身上挖出了三颗波段不同植入皮下的跟踪器,可是追兵竟然还能打到我们。我们全波段进行了扫描,巳然没有无线电波反映了。看来你们是用了什么特别的追踪技术了,既然器材找不到,那就只有让你自己说了。”黑杰克用力尖点在我的肩头轻轻一挑。将我身上种植追器位置刚愈合的伤口重又挑开,露出了布满血管的粉红色真皮组织说道。
“你没有想过可能是你们这群大门牙的‘扑克脸’太笨了才一直被追着不放?”我躺在地扳上看着脸纹黑桃的黑杰克。其实我身上有三颗植在皮下的追踪器,但因我在苏丹的时候曾经受过一次严重的炮伤,脊骨裂开差点导致我节瘫,为了固定裂骨协助活动,曾在体内钉进过一种特殊活性金属制成的金属架。这种金属可以发出一种独特的波长,所以狼群不是用无线电在跟踪我。而是使用的金属扫描技术,但这种技术误差挺大。这件事我当然不能告诉这些家伙,不然他们敲骨取金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操!”又一记重拳打在我脸上,这次被打断的是鼻梁骨,还好这东面在训练的时候就断过几次,所以再次歪向一边,我也不意外。只是喷涌而出的鼻血弄的满脸都是,手一擦粘湿粘温糊的脸皮很不舒服。
“别打了!如果挂了,你们自己向老板交代。”站在身后军人中的一个美洲棕色皮肤的中年人突然站到了人圈前面冲着黑杰克说道:“老板费了那么大精力抓他回来,好吃好喝养着不是为了让打来享受的。”
黑杰充听中年人说完停住准备挥下来的拳头回头说道:“这事我和老板说过了,他身上的跟踪器如果不取出来,我们迟早会暴露行踪,老板同意我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但老板没有允许你们打死他!”中年人看样子和送葬者不是一伙的,张口闭口‘你们’,明显是另一阵营。
“如果不下点功夫,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自己最后活命的保障?”黑杰克拿刀尖不同的在我身上扎来扎去,刀尖破皮即退,痛的钻心却不出血。他看着我在他刀每次落下后的抽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知道个办法可以破除一切放入人体的追踪手法。”站在人群中的一个矮个子东方人操着蹩脚英语站了出来,一听便是那个在同顶嘲笑我的日本人。
“什么办法?”
“给他过过电!各隐蔽的芯片植到皮下也经不住电流的冲击。我们给他通通电,便解决所有的问题了。”长着一双倒三角眼的日本佣兵笑起来五官挤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没蒸熟的包子。
“办法虽然笨点,不过也是个解决之道。”黑杰克听完看看高高在上的顶灯,皱眉想了想冲人群后方手搭白巾的阿拉伯佣人问道:“你们这里的发电机在哪?”
“在地下室,先生!”阿拉伯佣人的竟然是非常正宗的英式发音。
“这儿说?还是下去说?”黑杰克脸上兴奋的表情早就告诉我,他希望我闭上嘴多给他点玩乐的机会。
“听说电疗能激活人体的活性机能,对伤口愈合很是有效,你看我身上的这么多口子,对你的提议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驳你的面子。”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原本无力的肢体,被他一翻捶打后,竟然可以握紧拳头了。我并不想逞英雄,实在是那东面关乎生命,说出来落个半残还不如死了算了。而且,对于被俘后会遭受的暴力我巳经过训栋,他们又有所顾及不会要我的命,所以有信心能挺过他们的拷问。可是当他们提着我下到阴暗的地下室时,初闻到那带着血腥味的潮味时,心头仍紧张的发慌,眼前不断有金星闪现。
等打开灯后,我更忍不住抽了口冷气。因为眼前巨大的地下室,和地上高贵典雅的建筑有着天与地的差别。巨大的地下室足能停下六七辆坦克车,原本想像中堆积的杂物完全没有。乳白色的石灰墙巳然涂过多次,干燥成痴状崩裂的白色石灰层中夹杂着层层暗红色,看上去像涂了草莓酱的多层三明治。
不只是电椅还有饿笼,铁**,炭椅,电钻,带铁钩的皮鞭、窒息头罩、斩手台等大量各色奇怪刑具摆满了诺大的地下室,它们凶恶的造型和上面未干的血迹看上却便令人有股子尿意。而最显眼的却是一台很普通的粉碎机,那是城市卫生部门用来清理碎木头用的东面。可是出现在这个地方,让人不禁联想到将会被扔进这玩意儿里的绝不会是树桩。
在正中央十字绑架对面放着一张不小的餐桌,餐桌旁的六张椅子上的漆巳经脱落,而桌面上竟然还有一个绿色的破旧苍蝇拍。桌角摆着一台70年代日本“东芝”电视机和一台录像机,抽满烟头的烟灰缸边上放着满是勾子,锯片的小东西。
我被架上了电椅,冰凉的皮带扣住了四肢。我没有反抗,因为这种情况下,还是留着力气对付即将到来的刑讯吧。我身边墙上一排标着各种电压的闸刀旁贴着一张满是汗渍和血污的白纸上写着人体能电流的一些典型反应:
1ma可被感觉到
5ma疼痛
6ma失禁(女性受刑者)
10ma瘫痪/失禁(男性受刑者)
20ma危险
30ma呼吸停止
75ma出现不规则心跳
100ma极度危险
4a心跳停止
5a死亡/皮肤开始燃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死去,活来!(3)
更新时间:2009-12-17 18:32:23 本章字数:7093
“刚才在屋里有机会躲过这一劫的,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做为在场唯一的军医,小东尼很自然的担任起为我检查身体的任务。最后的结果是,半个月的恢复足以愈合创口,虽然无法承受过重的特打,但对肌肉物理伤害较小的电击还是要不了我的命的。
反正他们也没有让我丝毫无损离开的念头。只要不会挂掉,半死不活他们是可以接受的。
“东尼!你到底是哪边的?竟然一直帮他说话,难道你看上他了?”排众而出挤进来几个新面孔,有穿军装的,也有穿西服的,各色人种俱全。说话的是位长相美艳的金发大波芭比型的女人,白色的皮肤巳经晒成了淡棕色,看上去很健康的样子。
“我只是对他的印象不错而巳。”看到正在帮我绑皮带的小东尼竟然羞涩的冲我笑了笑。原来他是同性恋,虽然我觉得他的长相秀气,但没有向同性恋方向想过,因为全能和他的情人长相都十分彪悍,而“血腥妖精”里人妖打扮的不少男人其实是百分百的异性恋,所以时间长了,我对身边男人的性向认知有些疲劳。但最让我觉得可笑的是,我这副尊容竟然还能招来同性的喜爱。有点让我受宠若惊!
“谢谢!”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只好礼貌的答了一句,没想到竟然把他吓了一跳。
“你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回应我。我习惯了!”小东尼听着后面笑成团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拿出手帕把我脸上痛出来的冷汗擦掉后,把接了电线地电板贴到我的手腕和腑下然后小声低语道:“设备真旧,这种老东西可能会给灼伤你的皮肤。”
“还好!我不是靠脸吃饭的!”其实我心里巳经害怕到了极点,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甜。胆子里全是以前受过的拷问训练的知识。
我知道电刑这种刑法造成的痛苦与其它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极其难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坚强的人,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也会禁不住狂喊嘶叫。我曾经看到过拷问手对犯人实施过这种刑法,所有的受刑者的下场无不惨绝人寰,被过大的电流烧成焦炭的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这种该死的折磨是可以持续进行。不会象有些酷刑那样,当痛苦达到极点时全产生麻木的感觉。当对受刑人反复施用电刑时,其痛苦程度将会一次比一次强烈,而且如果掌握得好,即使受刑人痛苦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也绝不会昏迷过去,这对刑讯是十分有利的。这也是电刑较其它刑法更严酷。更惨无人道的地方。而且有时候被加以电刑审问时不是你牙硬便可以挺过去的,长时间被强电流通过身体时,全造成受刑人神经系统的紊乱,一个人如果遭受两三次电刑,便会变得神情呆滞、反应迟钝,身心受到极大摧残,在长时间重复的机械式讯问下,身体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招供。
作为拷问训练的必修课程,我自己曾经坐过一次电椅。在比较“安全”的电流下感受过这种要成功率极高的手段。在那一个月里我都吃不下东西,机能紊乱的感觉在半年后仍时有发作。幸好这些家伙只是想透过这种方法祛除我身上的追踪器,应该在我的承受范围内,毕竟我是从屠夫那家伙手里撑过来的,他的“安全”范围是挺宽的。
“准备完毕!”小东尼将用铜环扣住我的脚完成回路,然后拿出一个牙套塞进我的嘴里,因为电流冲击肌肉的时候会造成类似癫痫的失控行为。有时候会咬断自己的舌头。然后打开医药箱站在我身边,投给我一个抱歉的表情后说道。
“很好!谢谢!”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在场一半穿军装的大兵听列这个声音后都从散慢的姿势变成了立正的站姿,而剩下的军人虽然没有那么严肃,但也没有再粗言粗语的叫骂齐齐看向了入口处。
一个三十岁上下穿西装的阿拉伯男子在保镖的前呼后拥下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原本诺大的地下室在挤进来这么多人后显的有些拥挤了。
发话的阿拉伯男子走近后。我才看清他的长相。此人的个子不高,浓黑的卷发。四方脸,粗眉大眼,只有小胡子,颔下没有蓄须露出光滑的双下巴,得体的定制西装价值不菲。虽然我肯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他的长相很面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此人站到离电椅下面垫的橡胶皮一尺外停下,上下打量我片刻后才跨出一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拨开我刚打被暴打后杂乱的头发,看完两鬓的纹身后又退后一步,掏出丝制的手帕擦拭掉指端沾到的我的汗水后,面无表情的张口:“五星红旗?中国也有人活跃在佣兵界?”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正开动脑子在搜索此人的来历所以没有回答他。人群中的日本人倒是抢先开了口:“比较罕见!没有成组织的中国佣兵队伍,常见的是法国外籍军团出来的中国人,但那些人服役满了便得到了法国图籍,巳经不算是中国人了。”
“即使因违反军规没有得到法国国籍,也巳经放弃了中国的国籍,成了没有国家的人。多见的是成了亚洲政商的保镖和黑社会的比较多,有渠道能当佣兵的就少,能混的这么出名的更是少见。”边上一个黑人捏开一颗花生丢进嘴里把壳扔到地上。那个阿拉伯男子看到地上的花生壳皱了皱眉,稍稍侧移了一点,避开了地上的垃圾。
“出名?”阿位伯男人看样子是这里的高级人物,但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命令动刑,只是不停的打量我,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而我则因为时间越拖越久更加紧张。身旁的柴油发电机的震耳的轰响和表示电椅工作正常的100W大灯泡刺眼的亮光,开始像包在心脏里的老鼠一样抓挠胸口。
“他赤手空拳杀了鼎鼎大名的“蓝光”佣军的创建者,格斯中校。活活咬死!生吃活啮!”我从不知道自己巳经在业界如此有名,听着黑杰克叙述着被夸大的那段纠缠我多年的恶梦,第一次我有了想笑的冲动。
“在唯咙被割断的情况下!”
“所以,他得了个“食尸鬼”的外号。”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多数人对这段故事报以怀疑的态度。但更多人和阿拉伯男子一样,看着我脖子上粗长的刀疤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如此!那么我更好奇一个有如此传奇经历的硬汉,能在电椅上挺多长时间才会告诉我。你该死的同伴在我们伊拉克的隐匿地点。”阿拉伯男子吐出的一言将我心中的紧张和不安全驱走了。
“伊拉克?这里是伊拉克?”听到这里我猛然想起了眼前的男人是谁:“你是库塞!萨达姆的次子?”
男子看我认出他来,并没有很高兴,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我面前低头凑到我面前,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我:“你的队友在恶魔美国的支持下。在我们的国土上为匪做歹了很长时间,侦探地型,刺探情报,残杀无辜伊拉克民众,前段日子更大胆到行刺我。这都不算什么,最不可饶恕的是他们私闯行宫,意固加害我尊敬的父亲。阿拉保佑!赞美无上的真主!在全能的真主的庇扩下,我父亲没有受到伤害。但你们的行为巳经不能再被忍受。我不奢望轻易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但我有信心肯定能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而我根本没有注意听他说什么。因为我全身心的投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我在阿富汗被俘,现在却跑到了伊拉克,电话中雇佣送葬者的声音绝不是来自眼前的“王子”,难道那个家伙也是为库塞工作?但伊拉充被美国封锁了十年,食品,医药,电器。甚至游客,伊拉克连国外的民事新闻都难接触,更不要提军事信息了。武器购买都要拐几道弯才能从同是伊斯兰信仰的俄罗斯黑帮买到,却能得到我们在阿富汗行动的行军位置如此实时的军事信息?到底是谁在帮助他们。
“我知道你和在伊拉克的同伙联系过,我要知道你们狼群在伊拉克和中东所有的藏身之处。”库塞说完退了一步后说道。
“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被有目的审问的。如果目的没有达到我们便不会致你于死他,这成了很多人熬刑的支撑。”库塞淡淡的用手掸了掸洞顶落到肩上的几颗浮灰。看着我不带感情的指着身后的粉碎机说道:“但我没有什么耐性,如果你不说。我会去拷问别人,同样能得到答案。而你将会被活着扔进那个粉碎机里,从脚开始一段一段的把你压成碎片。我心情好便一次送你进地秋,如果不,也许到了膝盖我会把你拉上来,然后把脚伤给你治好,然后断续……”
啊哈!我终于明白那粉碎机为什么在这里了,虽然我想到是用来碎尸的,但活着扔进去?听起来有点丧气。
“动手吧!”库塞对着站在电闸旁的一个军人挥了下手,那家伙伸手向下拉了拉手闸后便要上推合上电路。
“我们老板说要等他和画家回来才审问他的。”在阿富汗的山顶见过的那个多嘴年青人从电视旁的椅子上站起来对库塞说道。
“你对我决定的权威性有质疑?”库塞听到他的话,只是撇了那家伙一眼,但多年高高在上统率千军万马,执掌生杀大权,用人命铸就的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只是简单一眼便令那多嘴仔重靳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他们还有别人?是谁?他们不是一伙……”脑中的想法还没有完全展开,从手腕及腑下的电板处传来的电流便麻痹了脑神经,耳中轰雷般炸响,眼前乌黑一片旋又感觉清澈。所有思考功能瞬间便被敲的粉碎,全身亿万细胞遭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穿刺,大小神经遭到硫酸的腐蚀,炙蚀的剧痛烤沸了血液后钻入骨髓,肌肉不由自主的痉挛,五脏六腑像被无数只大手揉搓,强烈的呕意比晕船还更有说不出的痛苦之感。
我的身体不经意识驱动。屁股像被炸弹崩起一样,本能的便被强烈的电流弹起向前方。力量之大把重达数百斤的电椅也带跳了起来,轰然炸响的砸回地面后,我唯一的感觉便是自己像个被吹胀的气球,所有的血管都在狂胀到要爆裂。我需要的是一种别的力量来抵抗这种无限的澎胀,胳膊和腰腿上束缚的皮带勒住前冲的感觉让我找到了转移疼痛的渠道,于是我拼命的用身体去冲挣那些束缚。从皮带勒伤身体的痛抵抗电流引起巨痛。
我不断的挣扎着,痉挛着,力量最后大到挣断了一条手腕处的皮带,甩掉了手上的一块电极极,但并没有让情况好转,电流仍炙烤煎炸着我的神经。眼前开始出现各色的斑块,我拼命的想让自己晕过去,可是总是差那么一点没法失去意识。
放在嘴里的牙套一点用处也没有派上,我很本没有咬牙的力气。除了用喉吼嘶吼外。我连舌头都没有办法控制。疼痛持续着、持续着、持续着……就像被自己被扔进了火炎地狱一万年那么久。
电流猛然间消失了,我拱起的身体如同失了支撑的屋顶摔回了椅面,全身骨架像被摔散了一样失去原有的功用,胸部发闷,头晕涨痛,胃液无可抑制的涌上了喉头冲出麻木的口腔吐的全身都是。
“泥……闷……再……意拉……克的……藏……伸处……在哪?”我巳经没有办法思考除了难受。身旁传入耳中的声音全部都走了调,像是隔着车窗听人说话一样嗡声嗡气。
“啪!”我脸上一麻。挨一耳光后,听觉也灵敏起来,正好听到黑杰克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嗨,刚才只是不到半分钟而巳,我可以陪你玩整—整一天,如果你喜欢的话。你们在伊拉克和中东的藏身处在哪?”
“呸!”我吐掉嘴里的酸水躺到椅背上。想借着椅木的冰凉导走后背上火烙般的灸痛,有气无力的看着面前的一群男女:“告诉你也没有用的!我一被抓。我们以前用的联络方式和地点便全部作废,备用方案是随机的,现在使用的地点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我们才要你把所有的地方都说出来。你放心!我们有的是人手逐个去查。”
“如果这么说!你试试离这里最近的多哈军营,我们在3号楼2层有个VIp包房。只是过了边境线600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而已!”我不停的说话,想在下次动刑前多磨蹭点时间。
“你怎么不说你在美国白宫还有个私人浴室?”黑杰克当然知道多哈军营是美国驻科威特最大的军事基地,那里有一万多的美军。
麻劲还没下的血肉再一次被扔进了火窖,刚才的感觉和这次袭来的痛楚简直无法相比,倍于先前电量的交流电通过身体体,肌肉不只是痉挛。随着电流加大,这种痉挛会导致肌肉由酸痛至巨痛,胸腹膈肌痉挛造成呼吸无法进行,心脏如同被钢针穿刺般麻痹,然后开始出现脱离身体的感觉,仿佛自己的肉被割开拉起却斩断相连的筋与皮一般。戮心戮肝的极度痛苦中,胯下的扩约肌完全失去了控制扩张开来,尿液和粪便从失禁的管道流出身外,随着**身体甩进裤管流出脚管沾满脚踝。
“告诉我地点。我就搬开闸刀!”我脑袋后仰,双眼上翻的方向正好对着站在电闸边上的黑杰克,他看着我的样子作出一副怜悯的表情说道:“只要一个地方,简单的!哪怕是你们不常去的地方都行!”
脑子巳然停止的思考功能,在求生的本能下开始运作起来。数个坐上电椅前巳经在心里打定好忘记的地址不自觉的便跳了出来,顺着通了电的神经滑溜着便奔牙关而来。
“在……”在地名首单词还没有溜出口前我猛然心口一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说的是哪个地址我便猛一点头,下巴结实的磕在了胸口。差点窜出来的地名被咬断在成句子之前。
“在什么?”黑杰克看到我吱出的第一个词便打断了自己的句头,猛的把调节电阻一拧,通过在我身体电流随着电压的升高骤然狂增。原本打摆子般的身体被狂暴的电流冲的停止了抽搐,向前顶着从胸口到小腹绷成了畸异的拱型顶在了空中。
“在你妈的卧室里,你妈的味道尝起来像加了奶油松饼……”我拼命的嘶叫着,没有舌头的带助,句子发出口时巳然不是心中所想的声调。
“***!”黑杰克在我嘶叫成句后便降低了电流听我叫的是什么。可是等凑过来听清我吐出的脏话后,恼羞成怒的一把将手里的转轮扭到了尽头,然后还搬着边上的几个钮来回的转动。
我叫不出声了,随着交流电的强度、波型、相位、频率的变化,肌肉好似一层层从骨骼上扯离。全身细胞都在发胀、刺痛,七窍内都要喷出火焰来,也确有什么东西从眼耳、鼻中渲泻了出来。可是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却没有随着涌出的东西有所减少。原本我乱成一团浆糊的脑中突然无比清晰的冒出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坚持呢?其实说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对呀!说吧!大不了就是一死,也不用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罪了。
这种念头来势之猛几乎吞噬了所有的思考空间,除此再没有什么想法存在脑子里。一连串的地名排着队从脑仁顺着腮帮子冲向舌头,可是却和嘴里的塞满的液体挤成堆堵在了一起。而鼻子也被什么东西塞住,密不透风的口鼻造成的空压像根针管抽干了胸腹中的空间,将前胸后背被紧紧的吸在一起,甚至连脑子似乎也吸进了脑子里……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小东尼正扒着我的嘴向外掏东西。一边掏一边叫着:“吐!吐!吐!”,在被压抑的强烈呕意驱动下。我鼻子不断把什么东西和着空气吸进肚子,然后再过滤出气体发着混浊的声音从气管冲出抵着堵在咽喉的杂质从撬开的牙关喷出。
“咳!咳!咳……”强烈的咳嗽揪的肺疼,直到感觉快把支管都咳断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开始自己吐出来的是咬碎的牙套和黄白色泡沫,到了最后黄绿色的胆汁都吐了出来。贪婪的不断将免费的空气吸进身体的过程中,原本被电流刺激到松软的肌肉却慢慢的僵硬起来,手脚开始麻木。眼前竟然再次发黑。
“不要停!继续呼吸!呼吸!不要停……”小东尼在清掉我口腔里的秽物后,从口袋里失掉出个纸袋套在我的脸上在我耳边大声叫着。随着自己呼出的腥臭气体再次吸回身体,因为二氧化碳不足造成的耗气过度症状才得以减轻,硬成石块的肌肉才重新恢复松较。
一屁股坐回自己失禁拉出来的屎尿中,顾不得为此感觉恶心或难为情,我赶忙把视线投到面前的人群面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情况时,有没有泄露什么情报出来。因为刚才那种感觉并不是休克。而是失去主意识进入了潜意识,就像被打了吐实剂一样,潜意识很容易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如果被讯问很有可能会本能的做出回答。
对面的人群悄然无声,所有人都睁大眼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你很坚强!我承认。”库塞静静的看着我,边上的仆人趴在地上擦拭着他鞋面溅上的秽物:“你对朋友的忠诚令我十分钦佩!但这并不能从电椅上把你挽救下来。”说着,他低头看了眼裤管上色彩缤纷的污迹皱了皱眉头,强忍下转身离去的欲望抬头望回来:“迟早你会说的,区别只是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停了片刻发现我沉浸在没有泄密的欢喜中没有理他后,便扭头对其它人说道:“等他招了通知我!我要知道他们在伊拉克所的藏身点和联络人,弄清在这片土地上是谁为他们行刺我和我父亲提供了协助。”说完便再也捺不住对身上污渍的厌恶,扭头便欲离去。
“等一下!”用力擤了擤(XING)鼻子,却清不掉鼻子里堵着的东西,抬头冲正对着我的一面镜子望去才发现,原来我的两眼青紫得有核桃大小,口、鼻、眼角都溢出了血水,凝在脸上结成痴,整的像鬼画符一样。
“什么?”库塞听到我出声,讶异的回头看着我。
“美国人才不会把这份荣耀拱手让人,刺杀你和你父亲的肯定不是我们的人。”从他的话中我得知自己在无意识下并没有泄露出什么,对自己曾受过的拷问训练充满的信心。心情大好之下不免多嘴多舌起来。
“为什么?”库塞看我这么肯定,挑起眉角质疑道。
“因为如果是我们狼群的人出手,你巳经是停尸间的臭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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