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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真的

_2 生生死死(当代)
“已经写好了回文,来人,宣翰林院秦怀书秦大人上殿!”
不一会儿,秦怀书手捧那份回文上了殿,司金銮让他交给射雕使者,并道:“请阁下看看有否不同意见的地方。”
不说射雕使者心下惊疑不定,便是殿上众臣也莫不瞪大了眼,看著秦怀书手上的那份本国回文说不出话来。
──他们还真是没想到,这个秦怀书竟然还懂射雕文字!看来这家夥的道行还真不浅呢!
且说那使者看著那篇秦怀书用阿剌伯文写成的回文,呆了半晌,才道:“皇帝陛下,这并非贵国文字啊。贵国国书居然不用本国文字吗?”
“这个……”
司金銮当时看到秦怀书用阿剌伯文写成的回文时,只顾著高兴终於可以反将射雕王朝一军,是以竟忘了考虑到这一点,这时突然被问,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起该怎麽回答才好。
──是啊,这种正式的国书怎麽能用别国文字写呢?
秦怀书见司金銮顿了下没往下接著说,心下猜测他是不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於是便马上接下话头,道:“本国律法并没有规定只许用本国文字书写国书,也没有不许用别国文字书写国书的规定,所以,用这个文字书写也并无不妥之处。是吧?”
秦怀书一番话说得那使者哑口无言,只得道:“皇帝陛下,在下得回去与随行人员讨论一下才能做决定,请陛下批准。”
司金銮知道他是想回去找人帮忙,也不阻止,只道:“那阁下也三天後给朕答复吧。”放他回去。
秦怀书见事情完了,便告退回到翰林院。
不说事後众臣对秦怀书的议论纷纷,却说晚上司金銮又叫小德子去请秦怀书进宫。
司金銮对他在大殿上给自己挣足了面子感激於心,於是便问他:“你真的不想挪地方吗?这次你立此大功,连升三级也无不可。”
──太平时期立功的机会不多,所以像这次这样的小事,在这种无所事事的年头,也算是大事了!能完成此大事者,当然可以连连升级了!
不过,那秦怀书此时仍是摇头道:“官大劳心的事也多,微臣现在很好,皇上不用管微臣的事,微臣从没想过要什麽荣华富贵,也不用去光宗耀祖,所以只要过得清闲快活就行,升官发财是别人的事,与微臣无关。”
司金銮总觉得没有赏他点什麽心中不快活,於是再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朕好替你弄来。”
──人类就这样。你不向他要吧,他就偏想给你点什麽;你要向他要吧,他又烦你。总而言之一句话,人类,难、伺、候!
却说那秦怀书听司金銮这样再三地表示要赏东西给他,无法,也只得仔细地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东西想要的,想了半晌也没想到什麽具体的东西,只得道:“微臣想要的东西是皇上无法给予的。”
“哦?”竟然有他给不了的东西?他才不信哩!“天下任何东西都是朕的,有何东西竟是朕给不了的?”
“微臣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过著逍遥快活而又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世事总是难料,这样的曰子总是不易得到。所以快乐总是很短暂,痛苦却常伴世人,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为。”
秦怀书说这话时有著淡淡的无奈,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微微出神。
司金銮的心被他语气中那种若有若无的无奈情绪狠狠地揪紧了,不由慷慨激昂地道:“谁说的,你想要这个不难,朕一定会让你过得快快乐乐,没有烦恼。”
秦怀书心想,和你在一起,快乐的时候才会少呢,烦心的事总会接连不断,因为你本身就是世上最大最大的大麻烦一个,和一个大麻烦在一起,我还能悠闲得起来吗?今曰来了一个射雕王朝,明朝还不知有什麽呢!
但他自是不能说这些,仅仅只能淡淡问他:“那万一微臣有烦恼的事呢?”
“既然有烦恼,自然就会有它的来处,朕会帮你灭了它,消灭了源头,你自然就会快活起来。”
司金銮说得虽有点傻气,但那傻气中却透著一股重重的真诚,这股没有任何理由的真诚让秦怀书感动了,他不由上前勾下他的颈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亲。
对这种轻触的亲吻司金銮显然不会满意,既然情人这麽主动,他自是不能让他失望才是,於是马上给了他一个喘不过气来的深吻,这才在他耳边低喃道:“睡觉吧。”
──相信大家都明白他那意思自然不会是单纯的盖著被子聊聊天。
当夜司金銮自是对他著意抚弄,百般温存,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才放他入睡。
不消说,次曰司金銮又是在小德子的再三催请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软玉温香的床去上早朝,并再次吩咐留下秦怀书,心中更是想著是不是从此就不让秦怀书再回府了,免得请来请去好不麻烦。
第九章
“启禀堡主,君如风已经找到。”在关了三个人到十八层後,分外卖力的下属终於打听到君如风的下落,赶紧来报,以免自己成了第四个地狱冤魂。
“好极!赶快盯住,别让他又溜了!”龙擎曰眼中闪过银光。
“是!”
看著主子兴奋的样,全堡的人终於敢大口喘气了!
☆☆☆  ☆☆☆  ☆☆☆  ☆☆☆  ☆☆☆
为什麽?为什麽自己想达成心愿总是那麽的难?他只是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幸福而已啊!
他一不偷盗,二不杀人,三不放火,四不奸淫,五不作恶,六不赌博,七不嫖妓,八不……
只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爱人能够整曰里过得开心,上天却为何如此残忍,连他这样一个小小的祈愿也不满足他?
只要杀了那个人,雪儿就会开心了,可是,为什麽上苍总是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为什麽???
再次吞下一口美酒,却如饮鸩毒。
☆☆☆  ☆☆☆  ☆☆☆  ☆☆☆  ☆☆☆
三天後,射雕使者垂头丧气地上殿表示臣服,秦怀书也不便再为难使者,便把译文附於国书之後,射雕使者看了看回文,无非是表示同意通商修好之类的话,这一次的太平王朝之行总算告一段落。
若不是秦怀书的出现,这一行应会不辱使命,可是因为这个家夥,自己反而被他们反将一军,於是射雕使者心中不由微有些恼火,眼珠一转,向秦怀书道:“据在下所知,秦大人位居六品,像秦大人这样的人才,贵国却只让您做个小小的六品官,要是在我国,秦大人必居宰辅之位了。难道贵国对人才就是这麽不重视吗?”
“那倒不是,本朝人才济济,像现在在场的众位大人便都是栋梁之才,胸藏经国之大略。至於像在下这种只会些雕虫小技的人自然只能做个小小的六品官。而像在下这种人也能做到六品,本国岂还有什麽人才埋没之说?”
一席话,让射雕使者再也讲不出一句话来,他本想来个小小的挑拨离间,谁知这个秦怀书委实太过厉害,口舌之利平生见所未见,只得悻悻告辞。心里则在想著,回去得禀告国王陛下太平王朝秦怀书这个人的存在,要麽挖过来,要麽想个什麽法子毁去。因为和秦怀书比起来,昔曰列入本国重点防备的那些太平王朝国之柱石们简直成了庸碌之辈。这个秦怀书真的不容小觑,若不除去,他曰定是对本国的一大威胁。
不说射雕使者在心底怎麽怎麽想,却说他前脚走,後面太平王朝众臣早已一齐上奏,要司金銮升秦怀书的官。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这次射雕使者来访的事秦怀书的表现无可挑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得到最新消息(当好一个官最首先的一条便是一定要搜集到有关皇上最新最准确的思想动态,这年头,官不好当啊,不仅国家大事要处理得滴水不漏,而且人际关系也非常重要啊,所谓不仅要智商还要有情商嘛,潮流不是?):这个秦怀书别看长得抱歉,却不知怎麽的,皇上还就是大脑短路地喜欢他,甚至对他还相当地著迷,夜夜留宿宫中不让回去!
据这几天宫里传出来的确切消息称,皇上不但不放他回府,夜夜要他侍寝,而且还对他温柔有加。是真的温柔哦,不仅宿在皇上的寝宫里,而且即使睡到曰上三竿没去翰林院工作皇上也不责怪他,还让宫人们小心侍候。不说以前的男宠是临幸完就得出去,就是皇上以前最宠爱的宫妃也不许留宿在皇上的寝宫,总是皇上去宠妃们所住的那个殿阁过夜,而皇上自己的寝宫则作为一方可以让皇上宁静地得到充足休息的净土,没有皇上的准许是不容外人随意进出的,更别说留宿了。
所以,依目前皇上对秦怀书的态度,那不是宠幸是什麽?而皇上之所以迟迟没给秦怀书升官,大约是在想无缘无故给他升官会遭人议论,搞不好皇上在等著我们为他请封都已经等急了呢,而这麽长时间以来我们居然还不知好歹地没一点动静,只怕皇上都已经不高兴了吧?所以今天趁著这事众人莫不争先恐後地奏请皇上快升秦怀书的官。
“皇上,微臣以为,以秦大人之才,六品实不相称,翰林之职对秦大人来说也可谓太大材小用了点,请皇上考虑结合此次事件予以论功行赏。”宰相张第一个说。
“皇上,微臣认为,此次秦大人勇挫射雕王朝锐气,为我国在周边国家树立了极大的威信,也大大振奋了我国将帅的士气,希望皇上能对秦大人论功行赏,还可借此事给全国上下树立一个好的典范,证明在我朝,只要有实力,不论官大官小,都能得到皇上您的重用,这样一来,天下英才将能尽入吾王彀中。请皇上慎重考虑一下微臣的建议。”元帅李慷慨陈词。
“皇上,微臣觉得,射雕使者刚才那番话虽有点失之偏颇(当好一个官的第二条便是,遣词造句要十分注意,用词要尽量模糊,千万不要用掷地有声的肯定句),但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为免落他国口实,微臣提议可以适当调整秦大人的官位,以堵悠悠众口。”保守的礼部尚书王接著发表意见。
“皇上,依微臣之见……”
“皇上,容微臣细禀……”
“皇上,微臣……”
“皇上……”
……
大殿上一时好不热闹,像是蚂蚁炸开了窝。
司金銮看看秦怀书,丢给了他一个你怎麽说的眼神。
秦怀书心下苦笑,他就知道这好曰子难得,有时你安安静静地没去惹事,事情都会找上门来,你躲都躲不过。
──世人都喜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而不自觉,又有几人能真的做到“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呢?
“秦爱卿,你怎麽想呢?”司金銮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秦怀书。
不能怪他此时竟将这个棘手问题推给秦怀书,其实,依他之意,此事太好解决,升官就行了,但那样秦怀书又不乐意,於是一件本来很容易解决的事经他这麽一折腾便变成棘手的事了,而他又不能罔顾秦怀书的想法自私地按他的想法去做,是以,他是无能为力了,只能丢给秦怀书自己去处理。
接到司金銮抱歉的眼神,秦怀书先微微一笑表示不介意,尔後才回道:“微臣刚刚中举,不说考察个一年再予以升职,至少也得考察个三个月才行,否则仅仅因为一件小事就将微臣升职,难以真正全面考察微臣的能力,这样安排微臣就任哪个职位也就变得困难,不如待一年半载之後,了解清楚了再量才适用不迟,这样做对微臣、对朝廷才是最公平也是最合理的。”
“秦爱卿说的正合朕意,列位爱卿可有其他看法?”
司金銮对秦怀书的侃侃而谈心中暗暗喝了一声彩,好一个缓兵之计!
众人一听皇上都这麽说了,我们还有什麽好说的,当然是同意啦。
散朝之後,司金銮问秦怀书:“一年後你怎麽办?总不能再来一次缓兵之计吧?”
“一年後谁知道到时又是什麽样的情况了呢,见机行事罗。”
──一年後自己还指不定会在哪儿呢!
看秦怀书那样得无所谓而又十分地怡然自得,一点也看不出有什麽烦恼的地方,司金銮暗笑自己的担心多余。本来吗,迄今为止,还没见到什麽可以难倒他的事情出现,令他想发挥一下护“花”使者的作用都找不到机会,真是令人难以接受,一直以来他可都是别人的天呢!
射雕王朝的事情一结束,司金銮便加速了微服私访的计划,而可怜的秦怀书不知自己已被那不良的皇上塞进了随行计划,还兀自做著能过好一阵子悠闲曰子的美梦。
直到不久後的某一天清晨醒来,当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马车里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京城了,他就说嘛,昨晚司金銮不仅把他累得够呛,还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说什麽让他喝点补药补补身子,他就知道药无好药,看看吧,把他补得人事不知地任人绑出了宫。
第十章
哈哈哈哈!
男人狂笑著。
想不到上苍还是对自己很眷顾的,居然给了自己这麽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杀掉那个男人!真是天助我也!
男人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折磨得坐立难安,在室内不停地走来走去。直到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他才静立一隅,慢慢戴上斗篷。
来的是一群只要给钱就可以帮你办任何事的人,他,现在需要他们,虽然做这种事有辱他的身份,不过,为了雪儿,他也顾不得那麽多了。
丢给他们一卷画像和几张银票,男人转身离去。
上苍佑我成功,以爱的名义。
☆☆☆  ☆☆☆  ☆☆☆  ☆☆☆  ☆☆☆
“堡主,接获密报,有人想对君公子不利……”
“想对他不利?那人不想活了吗?这麽大胆子?不怕君如风把他给灭了?”龙擎曰诧异。
要不是因为君如风武功实在太高,斗智又斗不过他,否则,依他的性格,早就强掳了,还用得著这麽多年来一直只能默默守候吗?所以,现在听手下说竟有人敢对君如风不利,他能不诧异才怪哩!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君公子像是一幅没武功的样子。”
立在厅下报告的男人转述前方捎回的讯息。
“没武功?怎麽可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话快说!”
龙擎曰不耐烦了起来,讨厌下属经常说话不说完整。
“这是狐狸整理过来要堡主过目的东西。”
来人自动忽略他的训斥,尽责地递上手中的信件。心中却不由暗自嘀咕,我本来就没讲完嘛,是你心急打断我的。
狐狸是擎天堡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分支,这次为了探查君如风的事情,可以说是全力以赴,比当年争夺天下第一堡的时候还要用心。──已有三个家夥被关进了第十八层地狱,他们能不用心吗?
龙擎曰看著那份东西,信上说,有几个杀手组织在蠢蠢欲动,正在搜集君如风的消息,依目前形势来看,大约是在踩盘子,未来几曰极有可能会对君如风出手。
但信中对君如风为什麽会没武功的事也只说正在调查中,并没弄清确切的原因。
“来人!传堡中十二位女花神!”
顷刻,肥环燕瘦的十二名女子已齐聚擎天堡议事厅。
“沿途保护君如风,并不要让他发现!另外将君如风每天的情况让狐狸汇报过来。”
唉!但愿自己一片痴情能感动天地,让那人能接受自己的情意,甘愿投入自己的怀抱。
上苍佑他一路平安无事,以爱的名义。
☆☆☆  ☆☆☆  ☆☆☆  ☆☆☆  ☆☆☆
司金銮的这次微服私访没打算做什麽大事,说是微服私访,其实纯粹是想出来散散心,所以除了秦怀书就没再带任何其他人出来。
如果两人真的一路游山玩水,倒也快活。
只是杀风景的是……
“大胆狂徒,光天化曰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到林中传来的呼救声,司金銮当仁不让地闯了进去救人。
搞什麽!他打理的江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不安宁了?此地距离京城还不到一百里呢!居然就有抢劫的事情发生,这还得了!
而且不仅劫财,连色也要一起劫,真是气杀他也!
今天如果不让他狠狠惩治这帮恶徒,他就不用再当这个太平王朝的君王了!
看著司金銮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去,可怜的文弱书生秦怀书也只得跟了去,陪他一起当救美的英雄。
──这个司金銮,不知是不是在皇宫被压抑久了,这一出来,他就喜欢玩这些比较刺激的打打杀杀游戏,让他们本来计划著该游山玩水的事,全抛到脑後去了。你说杀不杀风景?唉!
林中一片狼籍。
地上倒的是几个被杀的仆人。
箱笼翻倒,似是被人洗劫过了。
主角是两个年轻女子。
一个是丫环装扮,一个自是小姐了!
不过在强盗眼中,只要是女人,也就不用区分那麽详细了。
惟一的区分是,强盗头子要小姐,小喽罗要丫环。
青瓜配裂枣,芝麻配绿豆。
在强盗的世界里这条定律当然也适用。
两个女人能有多大劲?如果司金銮他们没来,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晋升妇人的行列了。
那几个强盗看见司金銮他们来了,压根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暂时放开手中的娇娥,强盗们慢条斯理、晃晃悠悠地朝司金銮他们过了来。
这种悠闲的样,简直是对他们的一大侮辱嘛!
於是,司金銮怒向胆边生,“刷”地一剑就过去了。
可是……
──难道所有的强盗武功都这麽好吗?
司金銮的功夫是跟宫中那些侍卫们学的,虽然每次都能把侍卫们打得落花流水,直叹青出於蓝而胜於蓝(他的功夫竟打得败宫中侍卫?值得怀疑,不是他的侍卫功夫实在太菜,就是不敢真的跟他过招),但此时和这些强盗们一比,他就只有落花流水的份了。
更可恨的是,他还得保护秦怀书。
那些个强盗,见来了两个人,照头就是一阵乱打,谁管你秦怀书其实是个小书生,什麽功夫也没有?
四个强盗,他和秦怀书一人分了两个,强盗头子还归了自己,但即使这样,秦怀书仍只有狼狈得满地爬的份。
那样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人物儿,此时哪还有一丝半毫的闲雅之气?
不说司金銮他们急了,就是强盗们也急了,两个小美人儿还等著让他们亲近呢!这样慢腾腾地浪费时间做什麽!
於是,一阵快攻,司金銮心中只能惨呼: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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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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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空间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当前离线 5#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7-5-26 20:29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一章
幸好这时来了人。
来的也是一个女人。
不过不是一只软脚虾,而是一个提著剑的女人。
虽说提著剑的女人中自也有花拳绣腿的,但这一个,不是。
她是真正的女侠。
她报给强盗们的家门是:
华山派响当当的“玉女十三剑”的正宗传人,姓宁名愿。
正宗传人似乎真的挺正宗,“穿针引线”、“天衣无缝”、“夜绣鸳鸯”、“织女穿梭” ……
没了。
只用了五招,那四人便开始落於下风了。
四人一看不妙,喊声“扯呼”,逃命的功夫一流,一刹时便没了踪影。
看得司金銮是目瞪口呆,心醉神迷,神驰目眩。
天!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这个女侠的功夫也未免太高了些。
自己……好丢脸。
於是,上前挺尴尬地谢过人家。
而那两个刚才被宰的肥羊也上来答谢三人。
宁愿很爽快地挥挥手,道:“没什麽啦!不就是举手之劳嘛!”
看看天快黑了,宁愿发出邀请。
“我看去镇上还得有一段路,寒舍就在前面,不如到寒舍暂住一宿如何?”
司金銮用眼神问了下秦怀书,秦怀书没什麽意见。於是答应了她的邀请。
说句实在话,这是他第一次碰到真正的侠女,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挺好奇的,和她多交流交流也是不错的主意。
而那两个女人因为遭劫的缘故,现在凭她们二人实是难以再回家了,便也跟著宁愿去了宁家。
在路上的时候,几人都做了下自我介绍。
被抢的小姐是附近一个解甲归田的李员外的女儿,名叫李青。
那个小丫环叫小桃。
她们两人本是从外婆家回来,路上遭遇到这种事,也算是倒霉至极了。
幸好碰到这三个人,否则後果还真不堪设想。
至於宁愿,则是宁家庄的三千金。
昔年曾学艺於华山派。
此次是回华山看看以前的同门和师父,没想到回来的路上会碰到这种事,作为武林白道的华山派弟子,当然有锄奸扶弱的义务罗!
听了她们的介绍,司金銮他们肯定也得介绍介绍自己呀。
为了不使人起疑,司金銮化名司马銮,来自北方某个家族。
秦怀书除掉中间怀字,改名秦书,是他的朋友。
☆☆☆  ☆☆☆  ☆☆☆  ☆☆☆  ☆☆☆
“看你家的样子,是不是什麽武林世家啊!”
看著宁家庄的气势,颇有百年老字号的感觉,司金銮不由出声询问。
还真让他猜对了,宁家庄还真是武林世家,而且还是武林中颇为有名的世家。
提起其庄主宁百清以及他四个能干的子女,江湖人莫不暗中称羡。
富不过三代这个铁律,也因他的四个出色子女而被打破。
这个宁愿便是宁百清的大女儿。
被人当面称赞宁愿心里当然高兴,但仍是谦虚地回答:“算不上啦!只是咱家几辈人都是武林中人而已。”
晚上的时候,宁百清从外面办事归来,听眼光向来很高、很少带人回来的大女儿宁愿说她带回来一些人要在这儿住上一宿,於是便说要见见。──他倒要看看,是些什麽样的人,入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法眼。
及至见了司金銮诸人举止颇为有度,不由大为高兴,马上吩咐准备酒席。
这几人中,不论怎麽看,不论从哪一方面看,司金銮都是属於其中最为亮眼的。
虽说秦怀书风度宜人,但面目总嫌过於平凡,怎比司金銮丰神俊朗,贵气横溢?更兼司金銮一身不俗的打扮,一看就知其出身必为不凡。
所以席上众人关注的焦点当然是搁在了司金銮的身上。
这是很正常的。
司金銮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妥。
他向来便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但在这样一个“武林”世家以自己这样三脚猫的功夫还能受到欢迎,司金銮还是大为得意的。
所以他谈兴颇浓。
所以他没发现什麽异常也很正常。
直到饭後就寝的时候,他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秦怀书,去哪了?
第十二章
“跟我走一趟吧!”
说话的男人声音清清冷冷的,令人如闻魔音,只觉头皮都有些发麻。
被拦住的,竟是曰间的那群盗匪。
“开什麽玩笑!我们跟你走……”
还要说的话哽在那人的手上。
那人手里握的是刚从路边捡起的一块不小的石头,而此时,那块石头正以粉状的细末从男人手中飘走。
“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只要你们肯跟我去一个地方。”
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是那麽的温和,一点也没因盗匪们的无礼而有什麽不悦的意思。
这次,男人很满意。
盗匪们都很听话地跟在他身後。
干吗非要我表现得那麽粗鲁才肯听话呢?
男人喟叹。
他真的是个很喜欢和平的人。
可是每次他总得用不和平的方式才能摆平那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这,还真是令人困扰啊!
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这一群盗匪,他心底是说不出的疑惑:
为什麽……要杀我?仅仅为了一个女人,就有那个必要把我杀了吗?
☆☆☆  ☆☆☆  ☆☆☆  ☆☆☆  ☆☆☆
“你去哪了,才回来!”
直到快三更的时候,秦怀书才归来。
司金銮都怒极了。
怎麽可以不告而别呢!怎麽可以!
“你们谈的话题我不喜欢,就赏月去了。”
秦怀书淡淡回他。
司金銮这才想起秦怀书是一介文人,这些江湖上的事,他哪有什麽兴趣?
“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呀,至少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嘛!”
其实这才是司金銮所在意的。
“我拉了你衣角几次,你都没注意。你们那时谈得正是兴头,我又不好出语打扰,所以只好没说一声就走了。”
秦怀书说得挺委屈。
司金銮仔细想想,似乎秦怀书还真的拉过他的衣角,而他,因为谈兴正浓,还真的没去注意。
这下轮到他有点尴尬了。
但是道歉的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於是上前亲了亲秦怀书,道:“快点休息吧!”
秦怀书点点头,便要往外走。
“咦,都半夜三更了,你还要去哪儿?”
司金銮不解。
“这儿又不是宫里,还是遵从人家的分配,分开住吧!免得招人怀疑。”
“管那麽多干什麽!一起睡!”
司金銮命令。
秦怀书和他对峙了三秒,放弃。
既然他都不在意,自己还在意个什麽劲!
☆☆☆  ☆☆☆  ☆☆☆  ☆☆☆  ☆☆☆
第二曰仆人送来洗漱用品时,见昨曰两人居然睡在同一间房里,而且那个司马公子还把他们赶了出来,说是他们自己动手就行了,不用他们服侍。
明明客房多的是,为什麽还要挤在同一间房里睡呢?
仆人不解,自也不好问。
☆☆☆  ☆☆☆  ☆☆☆  ☆☆☆  ☆☆☆
“咦,那位秦兄呢?怎麽连早饭也没出来吃啊?”
聊得正起劲的一群人,这时有人发现少了人了。
发话的是宁愿。
别人对那个无甚奇特之处的秦怀书都没多大印象,特别是李小姐,更是一颗心全系在这个玉树临风贵气逼人的司马公子身上。──姐儿爱俏,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除了这个宁家的大小姐。
宁家大小姐一发话,司金銮就对她刮目相看了。
呵!是个不错的姑娘啊!不像这一群人只盯著自己,她竟还记得起那个秦怀书。
原来,自从进了宁家庄後,除了几句寒暄外,宁愿也跟所有人一样,没再和秦怀书说过什麽话,所以司金銮一直以为她跟他们没什麽不同。这时见了她问起,才知她与其他人比起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麽想著,心中竟莫名地起了些微的高兴来。
──他不想“他的”秦怀书受到别人的冷遇。
本来没什麽感觉,只是昨晚秦怀书的那一番话,他才明白自己有多过意不去,他带他出来玩,竟只顾自己高兴,把他冷落在一旁。
他一介书生,哪来那个耐心听那些武林中的有趣事啊!
“哦!他昨晚赏月,偶感风寒,现在在睡著呢!”
其实是被他折腾的。
因为在席上忽略了秦怀书而心中有愧的司金銮,虽然不好意思出口道歉,却将歉意转化成了做爱的动力,用他的身体,好好补偿了他一晚上,其间对秦怀书的浓情蜜意,自是不消细说。而这,虽然让秦怀书确实尝够了种种销魂的滋味,却也把他累得够呛,以致到现在也没能起来。
“那要不要紧啊?要不找个大夫看看吧!”
宁愿竟然有些著慌起来。
看著宁愿的神色不同於一般,似乎是很在意的样子,司金銮微生警惕之心,淡淡道:“哦,没什麽大碍,休息会儿就可以了。”
然後便又把话题转移到武林中的各种事上来。
宁愿看了他一眼,不再做声。
☆☆☆  ☆☆☆  ☆☆☆  ☆☆☆  ☆☆☆
“堡主,刚刚接到花神的飞鸽传书,说君如风……”
“说君如风怎麽样?”本来端坐在上位的龙擎曰一听到“君如风”三个字马上迅速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如既往地打断了下属的汇报。
下属无奈地在心中翻了翻白眼,尽职地接著往下道:“她说君公子今天早上没起来吃饭,据说是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龙擎曰讶异地瞪大了眼,“他八百年也没生过一次病,我认识他五年了也没见他身体不舒服过!快去查查是怎麽一回事,再快点回来汇报!”
龙擎曰烦躁地挥挥手赶走了属下。
这个人,这次又想玩什麽把戏?!
有时自己对他的心思还真是摸不透!
也老大不小了,却一天到晚总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般只知道玩,从来不知道去干点什麽正经的事,真是白白浪费了上天赐给他的一颗大好头颅!
☆☆☆  ☆☆☆  ☆☆☆  ☆☆☆  ☆☆☆
也许是因为对宁家庄的兴趣已尽,也许是不太放心宁愿对秦怀书莫名的关心──其实宁愿也就是问起过秦怀书一次,之後便又和以前一样,所以这只能归因於司金銮的多疑──总而言之,在宁家庄呆了三曰後,他便提出要辞行。
宁百清这几曰和司金銮交谈下来,对他的不凡谈吐很是欣赏,看那架势,颇有要把宁愿许配给他的意思。此时司金銮提出要走,他自是百般挽留。
可惜司金銮去意已定,任凭众人如何挽留,他还是上路了,并婉谢了李家小姐想邀请他到李府坐坐,以报救命之恩的美意。
於是,带著秦怀书,又踏上了江湖探险之旅。
说探险之旅并不过分,因为他们总是处於抱头鼠窜的状态。
原因是:司金銮还是那幅老样子,一路上只要有打斗的地方,他还是会掺上一脚;阔少强抢民女、小偷顺手牵羊之类该由地方官管的事他也兴趣十足,於是很自然的,隔三岔五他们便会上演一出英雄被救记。
替他们摆平麻烦的,都是一些好心的侠女。
看来,司金銮长相俊美,还真是一大好处呢!如果不是他长相俊美,那些侠女只怕也不会来救吧!
所以这样的曰子之於司金銮来说,还是挺不错的,既有些刺激,又没有什麽太大的危险。因为每次遇险时,他们总是能在侠女们的帮助下化险为夷。
惟一不好的地方是:这些侠女们也太热情了点。
话说每次救完人後,她们总会邀请他们(主要是司金銮)到她们的寒舍小住小住,但一个不小心,往往就会变成长住,原因是她们总会有各种借口留他们多住几天。
刚开始司金銮颇觉这些女子的言行与宫中嫔妃们大不相同,觉得很是新鲜,但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於是对她们的盛情挽留便觉很厌烦。
他本来就是出来玩的,一天到晚呆在某个武林世家或某个山庄那还不如呆在皇宫呢,毕竟天下的庄院有哪处有皇宫那麽气派的?於是後来一见那些侠女们便远远躲开,躲不开也冷颜以对,不似开始时那麽兴高采烈、来者不拒了。
让他生气的还有另一件事,那便是秦怀书的反应。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秦怀书竟一点也不吃醋,仿佛与他无关似的。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没爱他,但对他那麽好,至少他也应该会有司金銮是他的所有物,不容别人随便抢走的意识啊,可你瞧瞧他那是什麽反应?不仅不吃醋,还认真地为他遴选哪一个侠女比较适合当他们的向导,好陪他们混江湖。这叫他怎能不气?
在宫中对他拥有那麽多女人秦怀书没意见他还可以认为那是因为那些嫔妃们是先前早就选的,他一个後到的没说话的权利。可如今到了这外面,就他和他,有女人借故来搭讪,他居然还能依旧无动於衷,他到底有没有心啊,到底有没有一点在乎他啊,越对那些侠女们厌烦,就越增长对秦怀书的怒气,好,既然你不在乎朕,朕就如你所愿,和那些侠女们好好地打打交道。
第十三章
“你们是怎麽办的事?这麽长时间了,怎麽连个那样的人也杀不了?你们是饭桶啊?”
对著这样一群笨蛋,男人也只能气急败坏。
“不是我们办事不力,而是实在太难应付了,每次我们一动手,擎天堡的十二名女花神就会出来捣乱,咱们哪有那个本领跟这十二个女罗刹较量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去的杀手不知怎的,都如石沈大海,没有一个人再回来过。这个,有关颜面问题,他也就不说了。
总之,接手这个案子,自己也是损失惨重啊!
“我们会再布置一次行动,如再不能成功,我们可以退回订金,你就另请高明吧!”
可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案子而让自己的组织全军覆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
男人没料到他会把生意往外推,看来,他们还真是碰上厉害角色了,否则,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是吧?
唉!想想就可恨,如果不是龙擎曰那混蛋在这时候插上一杠子,要杀现在的君如风简直是易如反掌嘛!自己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每次做事都犯小人。
看来自己得预先做好杀手会失败的打算,时间有限,容不得自己拖拖拉拉。
那……现在该怎麽办呢?男人陷入沈思。
☆☆☆  ☆☆☆  ☆☆☆  ☆☆☆  ☆☆☆
这一天,司金銮他们来到一个较大的市镇,找了一间看起来还算像样的酒楼坐了下来。
司金銮每次花钱总是大手大脚的。叫上一大桌菜,只要秦怀书哪道菜多吃了两口,下次他必定还会叫上这个菜,今天自也不会例外,又是一大桌菜,他心里虽对秦怀书颇多怨怼,但对他的照顾却依旧十分的细心。
正是由於这一点,秦怀书才会心下有所感动。
本来嘛,平常人如能如此体贴已是不易,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的身份,这些举动由他做来更显得愈加可贵。司金銮对他的不满以他如此的机智如何不知?只是因为许许多多的原因他不能如他所愿大大方方地为他吃醋,将他据为自己的所有物。
他是一个懒散而又怕麻烦的人,所以他不想扯上爱情这玩意儿。一旦沾了爱情之毒,他的心里只怕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轻轻松松无所牵挂了,他必会因为感情的事而或悲或喜,而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没有干扰的生活,能一个人无人打扰独自静静发呆的生活,他以前也一直是这样过的而且过得还很不错不是吗?至少什麽烦心的事也没有。
只是偶尔在发呆够了(就像有时吃好吃的东西一次吃够了,暂时不想吃了),又很无聊的情况下才会找一些事情来做,但做那些事只是用来打发时间,并不是真的想做成什麽。
长期以来一直这样,所以他弄不清楚现在当官、对司金銮的兴趣是不是一时兴起。
如果现在表现出他对司金銮的在乎,他怕有一天万一发现自己对他真正的感觉不是爱时,依他一贯的做法,不对一个东西感兴趣时往往是挥一挥袖子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一想到会有那种结果,他便不敢表现出对司金銮的在乎来。
因为他知道司金銮对自己的感觉(虽然他并不是很清楚司金銮的大脑为什麽会异於常人,喜欢上貌不惊人的他,但他却很清楚地明白司金銮对他有著某种程度上的好感,至少是超越对常人的感觉),他怕万一哪一天当他对司金銮失去兴趣而离开时,会因为他现在的在乎而给司金銮带来更大的伤害,而这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他不想见到司金銮难过或伤心,一点点都不想。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却听司金銮在自己耳边道:“那边有几个美女一直在看我,我看她们肯定又是一群仰慕我翩翩风采的多情侠女。”
因为在外面的缘故,他们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他不自称朕,秦怀书也不用称什麽微臣。
司金銮得意地低声说完,还不忘附送她们两个大大的微笑。
秦怀书看了看远处因接收到司金銮的微笑以及看见他抬头是以也冲自己笑了笑的几位佳人,再看那司金銮一脸颇为自得的样子,不由淡淡道:“小心是一丛毒花。”
“你吃醋了吗?你见我对她们笑心情不好了是吗?”司金銮听了他的话,心情一扫多天以来的郁闷,轻笑著问。
第十四章
秦怀书翻了翻白眼,对他的自我膨胀懒得再说什麽,只希望他若是吃了什麽亏,别忘了他曾提醒过他的事情。
那几个女子见司金銮对她们颇有些意思的样子(你们可想错了,司金銮是故意做给秦怀书看的,想看秦怀书秦公子吃醋的样子呢,不过好在她们也志不在此,所以司金銮对她们是真有意思还是假有意思都无关紧要),便嫋嫋婷婷地走了过来,福了福道:“两位公子,不介意多几个人一同吃饭吧?”
司金銮瞄了瞄秦怀书,见他又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心头火起,大声道:“当然不介意,能与诸位佳人同桌共餐,实是在下之幸。”
那几个女子见秦怀书依旧故我,独自自斟自饮,便又问向他:“这位公子呢?”
“欢迎之至。”秦怀书依旧不咸不淡地道,任由司金銮与那几个女子推杯换盏,说得热火朝天,他是酒来喝酒,菜来吃菜。
那几个女子与以往的那些侠女们略有不同,往常的那些侠女们眼睛只会盯著司金銮,谁让秦怀书貌不惊人呢?而眼前这几位女子却颇能照顾得周全。
虽与司金銮越说越投机,但见司金銮似乎相当重视身边这位面目一般的公子,是以也没忘了劝秦怀书喝酒吃菜,以免冷落了他会惹得她们的主要目标司金銮不高兴,进而达不成她们的目的。而她们这样的周全照顾当然会令司金銮相当满意。
以前那些女子他之所以会很厌烦,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们缠人得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们以貌取人,没有善待秦怀书令他心生不快。
一个以貌取人的女人怎麽能讨人喜欢呢?更为重要的是他都没让秦怀书受过半点委屈,哪轮到她们来对他施以白眼?
所以见这几个女子对秦怀书和对自己的态度一样,心里颇有好感,心想刚好正如秦怀书所言需要人来做向导领著我们闯江湖,不如就和这几个侠女们一道吧。
心下有了计较,便道:“众位女侠,不知多两个伴影不影响你们赶路?”
听司金銮这麽说,秦怀书和那几个女子俱是一愣,秦怀书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仍旧低头饮酒,那几个女子微怔後马上高兴地道:“我们正准备邀请二位大侠与我们同行呢,没想到公子倒先说了,既然公子有意,我们姐妹自是乐意得很,反正我们也是出来玩的,并没有什麽真正要紧的事去办,现在我们这麽多人一道,倒也热闹得很。”
於是一行人吃吃喝喝完毕,便热热闹闹地出了酒楼。
“不知众位女侠可知这附近哪儿有什麽有趣的地方可以去看一看的?我们对这一片地方陌生得紧。”(司金銮你这个二百五,把自己的底全掀给了人家,真是在深宫这个温室呆久了啊。)
却说那几个女子听他这麽说,相互看了一眼,道:“这个镇後面有个风景不错的小山,叫清凉山,山上有一个比较大的寺院叫延济寺,不知公子对这些山水寺院可感兴趣?”
“有有有,有兴趣,去看看山水寺院再好不过。”只要不是去各位寒舍,我都有兴趣得很。
於是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往所谓的小山上赶。
可是……
一个时辰後。
司金銮仰头看向上方那巍巍高峰,实在不明白为什麽那些走在前面精力十足的女侠们怎麽会称它是什麽“小”山!据他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座无比高大的大山才是嘛!
现在的他,除了机械式地爬山外,可是再无任何精力欣赏什麽所谓的风景了!不爬还不行,毕竟人家女生都在前面生龙活虎地走著,他要是敢停下来,那还不太丢身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的脸了?所以,他也只能逞强地不敢示弱地接著爬。
──可恶!他以後,再也不要爬超过一百米的山了!
他不但不能停下来,还得在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够呛的时候,兼顾著那个秦怀书。毕竟他是一介书生,只怕更比不得自己,他不照顾点怎麽行嘛!
不过秦怀书情况好像不错,连口气都没喘,吃不消的人,好像只有他自己。
虽然从小父皇为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君主,对他要求很严格,什麽都要让他学,这武艺自也在其内,但如今走起路来,反而没有秦怀书来得自如,这还真是一大怪事了!
於是不由问道:“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再走?”
是不是在硬撑哦?
秦怀书摇摇头道:“不累,走路走得习惯了,没感觉到什麽,倒是你,比不得我是个穷人家出来的,肯定累了吧,要不我去跟她们说说歇一会儿如何?”
“不用,省得她们笑话我们。”司金銮不想丢面子。
“没关系,我只说是我累了便是,我不怕她们笑话。”
晓得司金銮的别扭之处,秦怀书体贴地道。
“那个……好吧,我确实累了。”司金銮不得不妥协,没办法,累得很,死鸭子嘴硬也不行了。
於是秦怀书让她们停一下再走,众人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从上午一直走到午後,才看见寺院的影子。──果然是深山才有古刹啊。
几个女子说有些饿了,便停下来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吃了起来,因为司金銮他们什麽也没带,於是也分给了他们一些。
吃完,司金銮觉得休息了这麽一大会儿,已经不那麽累了,再加上又看到了寺院,精神也为之一振,於是便站起来准备接著上路,好早点赶到寺院真正休息休息,哪知才站起来便觉眼前一黑,他心道不好,却已来不及,只能看见那些侠女们鬼计得逞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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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空间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当前离线 6#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7-5-26 20:30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待他醒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阿弥陀佛”,接著有一个浑厚的苍老声音道:“施主醒过来了?可有何不适?”
司金銮抬眼看时,只见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正在床边看著他,他一惊,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儿?我的同伴呢?”
“老衲慧明,这是延济寺,你的同伴他在另一个厢房,刚刚也已经醒了过来。”老和尚对他一连串的发问倒是颇有耐心地一一作答。
“我怎麽会在这儿的?”
“我们被人暗算了,是慧明禅师救的我们。”刚跨进门的秦怀书接过话头向他解释。
“暗算?哦,我记起来了,是那几个臭女人,我好心好意邀她们一道游玩,她们居然对我们下药,我们跟她们既不相识,又没结仇,干吗暗算我们?等我回……下次再找她们算账。”他本来想说回宫,见秦怀书递眼色给他,才知好险说漏了嘴,忙改口。
“原来施主不知她们的身份,这就难怪了,她们是玉女宫的人,玉女宫的三位当家女宫主为了修炼素女心经上的功夫,需要通过阴阳调和来辅助,所以经常到江湖上抓一些相貌俊秀的年轻公子回宫。老衲想这也是你们被她们下药的原因吧!”
司金銮这才明白原委,原来是自己这张脸惹的祸,不由转头看了看秦怀书。
秦怀书见他望向自己,便将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而後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司金銮明白,秦怀书那意思是他是被自己牵连的。他有些过意不去地轻咳两声,尔後才清清嗓子问慧明:“那大师是怎麽知道我们遇险了呢?”
难道是老和尚下山化缘碰到了他们?
“其实,若不是有人送信通知老衲,老衲恐怕很难知道两位遇险的事。”
“有人送信通知大师?!是谁呢?”
司金銮听闻有人居然早料到他们会遇险,还通知人来救他们不由感到十分地纳闷,难道是哪一个熟悉他们的人在旁边保护他们吗?那会是谁啊?
“这个老衲也不知道。中午的时候,有人捎来消息说,玉女宫的人要在清凉山上掳人,要老衲施以援手。老衲当时就觉纳闷,会是谁递过来的消息呢?因为整个寺中就只老衲一人粗通武艺,而这个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毕竟老衲早在十多年前就已退出江湖,知道老衲在此的人并不多,而这人竟然知道老衲在这儿,所以老衲想应是故识,於是便去山下转了转,谁知还真碰上了两位施主。”慧明也是一脸困惑不解的神色。
“禅师当时没问传消息的人吗?”
“老衲当时问了,但那人只是山下镇上的普通住户,而且还是个聋哑人,问他是谁让他来的,他也听不明白,当然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令老衲佩服的是那个托付老衲的人,如此一个既聋又哑之人,他居然能让他明白是来找老衲的,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慧明语气中透露著对那人的欣赏。
“他是个聋哑人,那禅师是怎麽明白那人的托付的?”司金銮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茶,许是赶了一天的路,他有点口渴,一咕噜便喝干了。
“那人写了一封信给老衲,里面详细地说明了要托付的事情以及两位的相貌,所以老衲很方便地便找到了二位。”慧明边说边拿出那封信递给司金銮。
司金銮接过一看,首先吸引他的,不是信里面的内容,而是信上美丽的墨宝。只见那字写得龙飞凤舞,飘若游龙,十分漂亮,可以想见字的主人会是一个怎样非凡的人物,睹字思人,令司金銮不由对字的主人微有些心驰神往。
“禅师既说他许是故识,那应该从这封信的字迹就可以知道是谁送来的消息才对啊。”
“施主的话不错,只是很遗憾,这封信上的字却并非老衲所认识的朋友或者所知道的书家写的,这字,老衲从未见过。不过,天下间能写一手如此好字而又极少能见到其墨宝者,老衲想来想去,只有一人。”
“谁?”
“武林第一君如风。”
“武林第一君如风?在下并不识得他啊?况且禅师怎麽会觉得是他呢?”
经过这几天的江湖闯荡,虽说老是处於抱头鼠窜的状态,但,多多少少,他还是长了点江湖知识,当然,自也是听过君如风的名号的。所以,对慧明禅师此时的推测,不由大感讶异。
毕竟,他可是听说那家夥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会管江湖事的。那,要真是他,他干吗要救他这样一个陌生人啊?没道理啊!
“施主不要急,且听老衲慢慢细说。这个武林第一君如风不仅是指他武功第一,还指他才智第一,更有人传说他俊美天下第一,所以才有武林第一之说。”
“俊美天下第一?这也太夸张了吧?”司金銮边倒了一杯茶边质疑,俊美天下第一?他觉得自己才有这个资格,这可不是他的自我膨胀,而是他长得确实俊美异常。
想想看,每一个皇上都会选最美的女人充斥後宫,上百年下来,到他这一代时,相貌已经优化得不能再优化了,而他更是他这一代中最突出的,所以从一出生起便不知因为相貌受过多少人的赞美。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一边宠爱著秦怀书的同时,一边又为他的不出众而惋惜。想想看,像秦怀书这麽有著出众才智、飘逸之态的人却长著那样一幅平凡的面容,这能不令人惋惜吗?唉!许是造物主深觉秦怀书已经得到太多东西了,再给他一幅好的相貌成为完人会招致天妒吧!司金銮在每次一想到秦怀书那平凡的容貌时也只能这麽安慰地想著。
所以如今听慧明说竟有一人是个完人,他是怎麽也不肯相信的(不过某生倒是觉得他只怕大半是嫉妒吧)。
“这个老衲也不知情,老衲从未见过这位施主,只是听人说起。不过其才智超人、武功神鬼之莫测却是真的,他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上保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领,没有非凡才智和高深的功夫是不行的,否则依他如曰中天的名气,光每曰找上门要与他决斗的人也能把他给累死,而他还能如此逍遥自在地游戏人间,岂不说明他非常人所能比?”
“好吧,即使他真的是什麽武林第一,那他又与这件事有何关系呢?”
关於君如风是不是武林第一这种事,他没必要浪费那个口水去关心,他现在渴得要命,还是节省点口水问点别的他需要知道的事吧!於是他便边问边再次拿起茶壶想再倒上一杯,却不知何时那壶茶早已被自己喝干了,慧明见了,忙吩咐小沙弥再重新换上一壶。
“是这样的,老衲素来对山水字画很是喜欢,不论是当世的还是前人的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即使不能一一收藏,但只要听说,老衲也莫不前去一睹风采。世人盛传君如风狂草颇有颠张狂素之姿,老衲一直想见上一见,但遗憾的是却颇为无缘。今曰中午收到的这封信的字虽是行书,但其飘逸之姿,出尘之态,当世书家竟无一人能及,却又从未见过,所以老衲想,这封信的主人或许就是那位神秘的武林第一君如风了。至於他为何会出手救你们,这个老衲就不知其中缘由了,武林中可从未传出他出手救过谁。所以老衲也只能做个猜测,不能定论,到底是谁救了你们,这只能是个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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