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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不分先后

龚一诺(当代)
送别
  白云飘悠的蓝天下,碧波荡漾拍打着堤岸,微风轻送,花香诱人,调皮的黄叶更是随风飘落,更掩不住累累的果实,随风晃动不停,饱满的果实让人垂涎不已。
  在弯弯曲曲的城郊小道上,有一抺粉红色的身影正缓缓前行,这原本是一幅和谐美妙的画面,却因为阿罗多姿的身后,突兀的多出了一条鬼祟的人影,将其原本还算美好的意境给破坏了。
  满脸阴云的小美人顿下脚步,黛眉紧蹙,终于忍无可忍的转身。
  “你到底还要跟多久?”
  鬼祟的人影没料到前方疾走的美人会突然停下脚步,跟得太近,来不及收势,差点直接撞向本来就心情不佳的美人。
  “哈,好巧啊,霁小姐也在这里啊,看来我们真的好有缘啊。”被发现行踪的人居然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硬是凑上笑脸装作半路巧遇的惊喜状,想叫人不生气也难。
  “寒遥,你到底想怎样?”霁玲懊恼不已,不禁回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她郁闷非常。
  她原本是陪着哥哥去打擂台兼看戏,却因为一时的义气,帮文家两位哥哥说了一句公道话,哪知这样也能惹来一块“超级粘人的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没错,这位小美女正是霁月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之一,霁月城主的妹妹霁玲,而另一位则是刚接手寒冰山庄的庄主――寒遥。
  寒遥再度扬起灿烂的笑容朗声说道:“霁小姐,我好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你的声音真好听啊。”
  恶――
  拜托!
  请别再用这种恶心的花痴表情看她,更不要再说些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好不好?再听下去,她都快吐了。
  好了,好了,就算她错了,她不应该多事的去帮忙,搅了他打擂台的雅兴,可是她不是也遭到报应了吗?害得她连擂台都没胆子看完,一路仓惶地逃出了京城,就怕被他缠上,结果,这几天来,他总能时不时的跟她上演“有缘千里来相会”的鬼把戏,他不嫌累,她都替他累得慌!
  真奇怪!自己的轻功明明好的连哥哥都追不上,而且她每次都能成功的甩开他,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总是在她以为他已经放弃跟踪的时候,突然冒了出来,害她措手不及。
  “可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霁玲愤愤地大声说道,脸色绯红,分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气愤,就连背上的弓箭也跟着晃个不停。
  “霁小姐脸红害羞的模样真的好可爱啊。”这厢沉醉在美人丰富的面部表情中,那厢却快被气得七窍生烟。
  见鬼的,她哪有害羞,她那明明是被气得好不好。那副嘻皮笑脸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了火大,她再也顾不了什么淑女气质,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快回你的寒冰山庄,别再跟着我,否则,我要你好看。”霁玲气势十足的拍了拍身后的弓箭,铁铸的箭尖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直晃得某人有些眼晕。
  “好。”寒遥从善如流的回应。
  “好?”没料到他答应的那么干脆,霁玲忍不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深遂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毛,生怕他反悔,连忙补充道:“那就一言为定!”她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打算来个击掌为盟。
  寒遥没有回应,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消失了,眼神也由深遂逐渐变得忧郁起来,就这样一言不发深情地望着她。
  被他变化多端的眼神瞧得胆颤心惊,霁玲下意识的将背后的弓箭取下,挪到跟前紧紧抱着,以防不测。
  “你想干嘛?”受惊的人儿虚张声势地问。
  “玲儿,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近似哀求的语气让霁玲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意乱,她有些手足无措,寒遥脸上的失落与无奈,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在看惯了他整日嘻皮笑脸的赖皮样,现在突然变得这么低调,害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我,我哪有。”心下一软,霁玲心虚的否认。
  “真的吗?”充满阳光的笑脸再度扬起,顺道还抛出一记“媚眼”,害得霁玲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假的。”霁玲没好气的回应道,总觉得被耍了,但面对这样一个骂不怕打不怕的人却也无可奈何。
  “玲儿妹妹,难得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吧。”寒遥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不要。”霁玲很干脆的拒绝,心里想着这人的脸皮肯定是城墙铸的,还是不要再跟他纠缠了,先行离开才是上策。
  主意一定,霁玲迅速将弓箭背回原位,头也不回的施展绝顶轻功飞奔而去。
  “小玲儿,你好调皮,又想跟遥哥哥玩‘你追我赶’的捉迷藏游戏啦?哈哈,要是我逮住你,你可要让我亲一下哦。”
  身后传来某位帅哥兴奋不已的怪叫声,骇得前方疲于奔命的佳人身形不稳的连续摇晃了好几下……。。。。。。。。。。。。。。。。。。。。。。。。。。。。。。。。。。。。。。。。。。。。。。。
  苏平王府。
  霁龙应该是开心的吧,因为计划成功了,所以可以不用和那两对相爱夫妻一同拜堂成亲了;但是那个以未婚妻名义奉旨即将与他一道回霁月城的白菲菲,却是他烦恼的根源。
  什么叫“天作孽,犹可怨,自作孽,不可活”,他简直就是活生生兼血淋淋的例子。
  他忍不住第八十九次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来打擂台捣乱呢?好好的待在霁月城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可好,文雨飞倒是乐颠颠的娶到了自己心爱的美娇娘,可怜的他却被迫接收了一位医术了得的美女。
  这,这叫什么事嘛!!!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酷哥的沉痛回忆。
  霁龙缓缓走向门边,手扶着门栓,正欲开门,忽然感觉全身发冷,不由心生警惕,这个时候敲他门的,该不会就是那磨人的小妖女吧?
  “是谁?”
  站在门外的白菲菲很有礼貌的朝尾随她而来的文氏兄弟点头微笑,待听到霁龙僵硬的声音传来,这才扬起笑脸,高声回答。
  “是我啊,你可爱的菲儿妹妹,亲爱的龙哥哥,我已经收拾好了,我想问问我们是明天出发吗?” 
  门外传来的甜美女声证实了霁龙的猜想。
  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不嫌肉麻的叫他龙哥哥,他还猪弟弟呢!他什么时候答应她私底下能叫这么亲热的?
  尽管百般的不愿,酷哥霁龙还是无奈的开了门。
  “谁准你--”
  正想好好说说这位老拿肉麻当有趣的小妖女,赫然发现她身后还有两位笑容可掬的观众,这才硬生生的将话头截住,还来不及与他们打招呼,却被兴冲冲踏进门的白菲菲一把挽住左臂。
  他愣愣的看着她亲热的举动,忘了是该挣脱她的双手钳制还是该好好配合她演戏。
  “龙哥哥,二姐夫和三姐夫知道我们明天准备走了,说是要与你叙叙旧,聊聊天。”白菲菲仰起可爱的小脸,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清澈的圆眼更是充满“爱意”的望着与她像“拔河”般双手拉扯不清的霁龙。
  白菲菲流露出一贯的娇憨可人神态,让原本想挣脱她双手钳制的霁龙,忘了缩回手臂,甚至还有了短暂的失神。
  明明知道这是她最擅长的把戏,却不由自主的被那双慧黠的圆眼吸引,他像被人施了魔咒般,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她瞧,甚至忘了还站在门外看戏的文氏兄弟。
  就在白菲菲快要坚持不下去继续与他“深情”对望,准备主动撤离时,文雨飞却突然开口无意间帮她解了围。
  “咳,咳,请容在下说一句话,我知道这样打断两位的‘眉来眼去’很是唐突,可是,我们两兄弟是特地来道别的,能否请我们进去说话啊。”
  失神的霁龙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轻易的抽回了自己的左臂,连声说道:“请进,快请进。”
  该死,刚才差点又遭了小妖女的道,居然让他忘了文氏兄弟还在这里,肯定是她又给下了什么药,才会让他这么失常的。
  以为一定是爱下药的小妖女所为,霁龙很自然的将自己的失常归咎于白菲菲,在将文氏兄弟迎进房间的同时,他回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瞪得无辜的白菲菲莫名其妙。
  。。。。。。。。。。。。。。。。。。。。。。。。。。。。。。。。。。。。。。。。。。。。。。。。。。。。
  苏平王府大门外,此刻正在上演离别的一幕。
  “阿玛、额娘,请原谅女儿的不孝,与你们相处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却不得不因为龙哥哥的事,暂时离开,连二姐和三姐的婚礼都不能参加,这真是一大憾事啊。”感情丰富和眼泪蕴含量同样丰富的白菲菲,想到即将离开待她如亲生女儿的苏平王夫妇,忍不住泪如雨下,看得二老一脸的不舍与心疼。
  “好孩子,别这样说,反正以后你可以常回来看看我们,这里可是你的娘家啊。”福晋也是泪水涟涟,手中的罗帕已经半湿了。
  “是啊,一定要常回家看看我们啊。”苏平王的眼泪也快出来了。
  估计最不以为然的人,就是在站白菲菲身旁,打着她未婚夫名号的霁龙了。
  他真不想见到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无奈这三人都是感情丰富到极点的人,告个别已经告了一个时辰,他居然连根马毛都没有碰到,更别谈在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已经出京城了。
  “嗯,岳丈大人、岳母大人,我们可否上路了?”霁龙实在按捺不住开口了。
  苏平王吸吸泛红的鼻头,有些伤感的说道:“嗯,贤婿,再等等,我们还有些话要跟菲菲讲,很快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霁龙忍不住抬头看看天色,这二老该不会是想留他们用午膳吧?
  “阿玛、额娘,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就放行吧。”同样一脸无奈的苏培宇也忍不住开口帮腔了,他不过是被强制性拉出来送别,岂料一出来就回不去了,在这里耗了整整一个时辰,再耗下去,他的儿子都要出世了。
  福晋擦干眼泪,不满地瞪向亲生儿子,“急什么,让菲菲他们用了午膳走也是一样的,反正时辰还早呢。” 
  果然,王爷这老两口真的在打这个主意。
  霁龙忍不住在心里哀叹,早知道要离开苏平王府这么麻烦,昨晚他就该包袱款款,携‘妻’潜逃。
  “额娘,”苏培宇高声叫屈:“您老人家怎么不早说,害我在这里等了那么久,难怪不见培月和培云那两对出来送别,原来他们早就料到中午会再见到他们。”
  福晋这才拍拍脑袋,满脸歉意的对着一脸苦瓜相的苏培宇说道:“对啊,我早告诉培月和培云,要她们下午再来送别,独独漏了你。”
  “啊!那阿玛干嘛七早八早的把我吼起来?”
  苏平王难得的不好意思,憨直的笑了笑,“我是怕场面太冷清了,所以特地把你挖起来撑撑场面。” 
  想不到事实竟是如此的不堪,苏培宇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瞪大双眼,连连后退几步,犹不敢相信两位老人家为了撑场面,竟然这样陷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霁龙现在终于明白苏培月为何会有“闯祸格格”的名号,能造就出这样的苏培月,眼前这两位慈祥的“天真”老人绝对功不可没。
  “阿玛、额娘,你们对女儿的情意,女儿很感动,只是龙哥哥那边的事务更要紧,我们还是--”白菲菲难得的“深明大义”,开口请求二老放行。
  “对啊,对啊。”苏培宇立马头如捣蒜,只求两位老人家快些放人,他可不想,中午再出来送个几个时辰,搞不好还送到明天早上呢。
  霁龙也收起了原本不耐的神色,一本正经的道:“小婿城内事务紧急,确实不能再延误了。”
  “这样啊?”福晋难掩失望的再次看向白菲菲,泪水又夺眶而出,“唉,这么贴心的孩子,事事为别人着想,霁龙娶到你可真是他的福气啊。”
  闻此言,霁龙的额头开始冒冷汗,连嘴角也忍不住抽搐起来。
  苏平王表情严肃的看向神情怪异的女婿,“霁龙,虽然菲儿是我们老两口刚认的义女,但是我们真的当她是第三个女儿,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们菲儿,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霁龙脸色阴郁,完全无语。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好了,不耽搁你们了,快走吧。”福晋再次拭泪,忍痛挥手,大方的放行。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福晋的话音刚落,一声惊雷便在天空中炸开,还未待所有人反应过来,黄豆般大小的雨粒“噼哩叭啦”的倾泻直下。
  老天爷,这场雨未免下得太及时了吧?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凝望,难道“送个别”真的还需要再多来几次?  
  
大雨
  这老天爷的脸是不是太善变了一点?
  霁玲气愤的举着一根插着半焦野兔的树枝,像个落汤鸡般东躲西藏。
  难得她好心情的把昨晚猎来的野味伸入火中烘烤,准备当作早饭。哪知,明明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被惊雷一炸,结果稀里哗啦给她下起雨来,摆明了存心跟她作对是不是?
  待好不容易在这荒野小道上找到一间没人住的破房子,那个整天就知道像个白痴般笑个不停的寒遥,居然从这破屋子里冒了出来,害她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一身湿透的霁玲挥舞着树枝,那只半焦的野兔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她很没气质的冲寒遥大声吼道:“你怎么又冒出来了?”
  寒遥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只是笑容可掬的递上一块干净手帕。
  霁玲愣怔之间,树枝掉到了地上。
  不用白不用,她反客为主一把夺过手帕,使劲擦拭湿漉的发丝,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大摇大摆的将湿透的手帕还给他。
  寒遥宠溺的笑笑,接过手帕,顺手揣入怀中,又像变戏法般端出一小盘可口的糕点,热情的奉上。
  霁玲没有推拒他的好意,不客气的左右开弓。被这场突来的大雨搅得连早膳都没吃,肚皮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哪里顾得了什么形象,趁现在还有些力气,快些吃饱饭,等雨停了早些上路才好。
  霁玲将最后一口糕点纳入口中,口齿不清地问道:“还有没有?”糕屑随着她的一张一合喷得到处都是。
  这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呢。
  寒遥含笑点头,迅速从身后桌上端出一只喷香的烧鸡,在霁玲的眼前晃了晃,“想吃吗?”
  霁玲满脸希翼的点头。
  “可是这只烧鸡是我的午膳呢。”寒遥放下盘子,拎起土黄色的烧鸡,不怀好意的盯着霁玲,静静等待着小绵羊进入他的圈套。
  “有什么条件,说吧。”霁玲吞吞口水,看到那烧鸡的颜色和香味,可以断定,这绝对是京城那家有名的“烧鸡王”的杰作,一想到自己这次苦哈哈的来趟京城,连自己最爱的烧鸡都没有吃到,就被吓得逃出了京城,不免有些遗憾;想不到这寒遥这么有眼光,竟然与她有着相同喜好。
  “由我护送你回霁月城可好,再说只有两天的行程了。”寒遥可怜兮兮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吸吸口水,霁玲力图镇定的问道:“你为什么坚持要送我回去,我有手有脚,也有自保能力,真的不需要。”
  “那就是说,没得谈了?”寒遥神色一变,刚才的可怜模样瞬间消失。
  眼看已经递到面前的烧鸡突然消失,霁玲连忙讨价还价道:“那你送我回去了就立刻离开。”
  “好。”寒遥一脸奸诈的答应了,笑吟吟的双手再次奉上烤鸡。
  如果知道吃烧鸡的代价是这么的巨大,霁玲绝对,绝对不会同意带上那个脸皮厚得像城墙一样的人上路了。
  虽然天空还是大雨小雨不断,但是实在不想和那厚脸皮的家伙一同挤在那间破屋里,两人撑着寒遥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两把油伞缓缓前行。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霁丰镇,到时住客栈就好了。
  身后窜出一名身披蓑衣的男子,热情的向寒遥问候:“咦,这不是刚上任的寒冰山庄的寒遥庄主吗?啊,寒庄主,带夫人出来游山玩水啊。” 
  寒遥摇头晃脑得意的回道:“是啊,是啊。”
  “我不是他夫人。”霁玲气呼呼的摇晃着油伞,出声阻止两人的客套。
  寒遥迅速截住霁玲的话,一脸灿烂的解释道:“呵呵,我夫人跟我闹点脾气,没事,没事的。” 
  “寒庄主真是好雅兴啊,在雨中漫步真是别有情趣啊!”来人继续奉承道。
  “哈哈,哈哈。”寒遥脸上在笑,嘴角却在抽搐,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这么大的雨谁会有那种雅兴啊。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在下点苍派魏其,有空请庄主携夫人来点苍派坐坐,再会,再会。”
  “一定,一定。”寒遥笑得好得意,好看的薄唇根本就没有合上过。
  这已经上路后,第十八个冒雨主动与他们打招呼的人了,他们都是情况一致的突然从他们身后窜出打招呼,霁玲已经见惯不惊了。
  怪了,怎么只要是人都认识寒遥呢?按理说霁月城离这里很近,认识她或他哥哥还有可能啊,偏偏这群人只认得寒遥,况且这寒冰山庄明明跟这里相差了好几百里,寒遥的名气真有那么大吗?
  更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认定她是寒遥的夫人,她就那么像嫁了人的女人吗?她脸上又没有刻字,都不知那群人的眼睛是怎么看的。
  “玲儿,生气啦?”寒遥好笑的看看身边的嘴角微微上翘的霁玲。
  “没有。只是想不通你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霁玲有些闷闷的答道。
  “我一直都很有名,你不知道吗?”寒遥大言不惭道,眼尖的瞅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他快步向前几步,突然又想到什么,连忙转过身面前对霁玲,倒退着走。
  已经来不及了,霁玲大步上前,不避嫌的将他的身子扳过来背对着她,只见他背后的白色长衫上,用红色墨汁赫然写着几句话:“寒冰山庄庄主寒遥,低调携妻一日游,特此公告!”
  “寒--遥--”
    。。。。。。。。。。。。。。。。。。。。。。。。。。。。。。。。。。。。。。。。。。。。。。。。。。
  “唉--”
  已经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白菲菲无精打采的趴坐在窗台旁,眼瞅着淅淅沥沥连绵不断的小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现在连她都好想离开啊,最怕就是再等下去,赐婚的日子一到,不成亲也得成亲了。这个玩笑好像是开得大了些,都怪那两位慈祥又天真的王爷夫妻,没事对她这个义女这么好干嘛,怕她成不了亲,居然还请下圣旨,害她想跑的后路都给断了个彻底,如果不是怕两位老人家受她抗旨的连累,她早就打好包早早闪人了,哪还可能跟那黑脸城主乖乖回霁月城,做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 
  砰砰、砰砰――
  门外响起很有节奏的敲门声,估计是那位成天脸黑得不行的霁月城主,想必他也等不下去了,这才主动来找她商讨对策吧。
  “进来吧,门没关。”懒洋洋的开口,甚至连看雨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霁龙推门而入,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利眼迅速扫向神态慵懒的白菲菲。哼,这小妖女还挺悠闲嘛,看来根本就没想过怎样离开苏平王府,该不会是想直接等到下月婚期,乖乖奉旨嫁给他吧?
  这被这个念头吓了好大一跳,霁龙的脸色更吓人了,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你就那么想嫁给我?”
  “什么?”白菲菲一头雾水,怪怪的回头看了一眼霁龙,不知他一大清早的又发哪门子疯,时不时的迸出惊人之语。
  “又在装傻?”霁龙挑眉冷笑道:“你敢说你到现在都不着急我们没离开苏平王府,不就是想遂了你义父义母的心愿,让我们和其它两对一同成亲?”
  “啊?”白菲菲吃惊的张大嘴,想不到霁龙居然这样看她。
  霁龙冷哼一声,“哼!被我说中心事了?所以没话反驳了,原来那晚的协议只不过是你瞒天过海的一步棋子而已。” 
  白菲菲听完霁龙的最真实想法后,反倒收起了吃惊的神色,慢条斯理的离开窗边,走到霁龙面前站定,勾出一抺浅笑,轻启红唇,“反正皇上都下旨赐婚了,我可不想抗旨。”
  一句话噎得霁龙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抱歉。”留下这句话,白菲菲潇洒的走出房门。
  “什么意思?”
  待听到关门声后,霁龙才反应过来,那小妖女突然道什么歉啊?
  还没有想透原因,突然感觉身上奇痒无比,就好像有无数只跳蚤在身上啃咬,霁龙又跳又挠,无奈隔着衣服始终不解痒,犹豫再三,顾不了许多,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服。
  房里正抓挠得起劲,房外却笑得乐不可支。
  “咦,菲菲,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培月和文雨剑路经此地,正巧看到抱着肚子闷笑个不停的白菲菲。
  “二姐,我没事。”白菲菲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笑意,难得一脸正经的看向关心她的培月。
  “怎么不在房里,为何蹲在门外?”文雨剑隐约觉得这白菲菲有些奇怪,但出于礼貌觉得还是应该问问。
  “我不敢进去。”白菲菲为难的低下头。
  “为什么?”这可大大的勾起了培月的好奇心。
  白菲菲沉默不语。难道进去被人骂,她可不傻,若不是天还在下雨,她早溜出去避难了。
  培月可没耐心继续等她回答,只见她大步向前一踏,伸出右脚用力揣向白菲菲的房门,房门应声而开。
  “啊--”
  料不到眼前是这么一幅养眼的男色,培月吓得花容失色,文雨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迅速挡住苏培月的目光,以免未婚妻再看到什么不入流的画面。
  裸着上身正挠得起劲的酷哥听到尖叫声,吓得惊愕连连,一把抓起床上的外衣迅速套上,窘迫的涨红了脸,待看到那三人吃惊的神色,更加的无地自容。
  “你想对菲菲做什么?”好不容易回神的培月推开文雨剑,指着衣冠不整的霁龙质问道。
  “我--”霁龙有口难辩。
  白菲菲则快暗笑到内伤了。
  “原本我以为雨剑的朋友肯定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想用这种手段逼迫我妹妹就范?”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无法思考的培月,现在终于明白刚才白菲菲为什么会那么可怜的蹲在门口不敢进来。
  霁龙尴尬不已,好在被培月这么一吓,身上的倒没那么痒了,但还是忍不住左挠挠,右抓抓,害他平日里那酷酷的冷漠形象立马破功。
  白菲菲一直低着头,已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她那一抖一抖的动作,误让人看起来她是在抽泣。
  “你瞧瞧,我可怜的妹妹已经害怕的哭了。”培月指向一旁的“受害人”。
  “可怜?”霁龙这才反应过来,怒气渐升,“到底谁才是可怜的受害人啊,明明就是她对我下药的。”
  “怎么可能。”培月不相信的摇头,探究的眼神来回穿梭于两人之间。
  文雨剑同情的看着霁龙,就目前的情形来看,确实于他很不利。文雨剑是绝对的相信霁龙是清白的,何况白菲菲早有“下药”的累累前科,估计这一招只能蒙蒙已把她当成亲妹妹的培月,明眼人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笑得泪水满腮的白菲菲终于抬头,瞬间就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用极其哀怨的声音说道:“二姐,别怪龙哥哥,反正我们都快成夫妻了,只是早晚问题。”
  “你--”
  某人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话可说。
  培月气势汹汹的吼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哼。”
  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转过头不再理睬这位胡搅蛮缠的闯祸格格,径直把她当成隐形人。
  看到不以为然的霁龙,培月异常气愤,“我要去让阿玛取消你们的婚约。” 
  闻此言,霁龙不怒反笑,愤怒的眼神一下变得犹如和暖的春风,一脸期盼又带着些许讨好,“你真的有办法?”
  没见过变脸速度如此迅速的人,培月忍不住抚上受惊的心脏,还没来得及答腔,另一张神采奕奕,外加兴奋异常的脸快速抺掉泪水,笑意凛然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看到两张过份热切的脸,培月瞬间呆住。
  ……
  
协议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寒遥很难置信的使劲揉揉自己的双眼,在确定自己确实没眼花的情况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向笑得花枝乱颤的霁玲求证道:“玲儿,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居然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打从缠上霁玲开始,她就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现在突然对他笑得那么灿烂,他还真是不太适应啊。
  霁玲开心的伸出右手指向不远处的城池,欢快的说道:“前面就到霁月城了,你可以遵守诺言离开了吧。”
  原来--
  她就这么希望他离开吗?寒遥沮丧之极。
  “喂,我们两天前就说好了的,寒大庄主可不能食言,小心食言而肥啊。”霁玲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生怕他反悔,连忙提醒他几天前的约定。
  寒遥一反刚才的沮丧模样,硬是扯出一抺笑容,“玲儿,你觉得我胖吗?”
  “什么?”霁玲不明所以,却也认真的上下打量起他的身材。怕佳人看不清楚,寒遥还特意来回转身供佳人客观的评估。
  霁玲眨眨眼睛认真的答道:“好像不胖,但是这个跟你离开有什么关系吗?” 
  “我想长胖一点。”回话的同时,寒遥从衣袖中摸出一把白玉折扇,悠闲的轻摇起来。
  霁玲冷眼瞅着他反常的举动,眼中充满不屑。
  他是有病吧,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拿着把扇子摇什么摇,嫌热可以少穿点啊。再说他长得胖不胖跟煽扇子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是头脑发热,需要降降温?
  见到她眼中的不以为然,知道她可能没有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寒遥好心的进一步解释道:“其实与你一路同行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我寒冰山庄在霁月城的据点出了问题,所以我必须亲自来处理。”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走。
  “啊?!你想食言。”霁玲大感意外,狠狠的瞪了寒遥一眼,不甘的大声嚷道:“喂,不带这样的,我们事先明明说好的。”
  “我只答应离开,又没有答应要离开霁月城。”寒遥唇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又故作潇洒的轻摇折扇,看得霁玲火冒三丈。
  这是挑衅,绝对的挑衅!!!
  原以为只有文云山庄的文雨飞能轻易将她气个半死,没想到,这几天前突然冒出的寒冰山庄庄主也有这个本事,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霁玲激动的一手捉起寒遥的衣领,一手挥出成拳的右手--
  寒遥的笑容一成不变,随意用折扇格挡住拳头的进攻,再有序的后退一步,就轻易的挣脱了霁玲对他衣领的钳制,嘴里还不忘调侃道:“打是亲、骂是爱,实在不行用脚踹。玲儿妹妹连全武行都使出来了,定是太喜爱我的缘故。唉,如果哪一天我不在玲儿妹妹身边了,都不知道妹妹会如何的思念我呢。”
  在打又打不到,骂又骂不赢的情况下,她只得愤愤的停止进攻,大口喘着粗气,美目怒视那个笑得超级欠扁的家伙。
  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血霉,怎么老是让她遇到这些吊而郎当、口蜜腹剑型的纨绔子弟啊,老天爷,难道你就不能厚道一点,让她也遇到几个温柔体贴、知书识理、斯文有礼的儒雅公子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位公子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和口才如此欺辱一名柔弱女子,难道不会脸红吗?”不知打哪儿冒出一名英挺儒雅的书生,朗朗星目,灼灼生辉的紧盯着寒遥,义正辞严的替霁玲打抱不平。
  霁玲感动的一塌糊涂,双手合十,喃喃向天自语:“老天爷,谢谢你!”好难得,老天爷终于抽空完成她的心愿了。 
  “你是谁?”寒遥一脸警惕的看向突然冒出的斯文书生。
  “小生韦不凡。”书生一板一眼的答道。
  “韦不凡?你是霁月城第一才子韦不凡?”激动不已的霁玲情不自禁的突口而出。
  韦不凡重重的点头,看向霁玲微讶道:“姑娘怎会知道小生?”
  在疑问得到证实后,霁玲一反刚才的盛怒的模样,居然脸色绯红,双目含情,异常温柔的答道:“韦公子声名远播,再说小女子也是霁月城的人,自然听过韦公子的大名,小女子霁玲,见过韦公子。”
  这副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模样,看得某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绝对是个危险的讯号!
  “咳、咳--”
  寒遥假意咳嗽欲打断二人的遥遥相望,效果明显的引来了美人的怒目以对。
  怎么态度差那么多?
  难道霁玲喜欢的是书生类型?
  那自己是不是需要改变一下形象呢?
  想到做到,寒遥立刻变得斯文有礼。只见他收起折扇,微微向韦不凡拱手作揖,然后摇头晃脑的说道:“韦公子,小生乃寒冰山庄庄主--寒遥,这厢有礼了。” 
  这种举动的结果是--成功的换来了霁小姐的一记白眼和问候。
  “寒遥,你病了吗?” 
  寒庄主嘴角抽搐,脸上笑容依旧--
  “小生不知玲儿姑娘何故有此一问?”
  果然将书生形象学得入木三分啊。
  “明明是个江湖人,还自称小生,你怎么不称老生呢?”佳人不以为然的戳穿他的真面目。
  寒庄主眼角抽搐,脸上竭力保持笑容--
  “小生自幼习读四书五经,应该可以自称小生吧。”
  “嗯,说得很有道理,依你的口才来看,是不像没读过书的人,否则绝对不可能把人气得半死。”佳人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良感观。
  寒庄主嘴角眼角同时抽搐,脸上勉强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终于发现异状的天真佳人不甚唏嘘道:“哇啊!你的眼角和嘴角都在抽筋呢,不会是中风了吧?寒遥,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唉,在明知自己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要学人家出来行走江湖,这种恒心和毅力虽然让人佩服,但是也要懂得适可而止啊。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好难得看到你有其它表情,我还以为你一天到晚只会像白痴般笑个不停呢!” 
  寒庄主整张脸都在开始抽搐了,终于无法继续保持招牌笑容,忍无可忍的大声喝道:“霁--玲--”
  “干嘛突然吼那么大声,我耳朵又没有聋。”霁玲无辜的掏掏耳朵。
  “我没有毛病。”咬牙切齿的声音迸了出来。
  “哦。”霁玲认真的打量着快濒临崩溃边缘的寒遥,好半天才迸出一句话:“寒遥,其实你没有中风是吧?”
  “嗯。”相当不满的回答从鼻腔冒了出来,对于佳人的迟钝,他真的快要捉狂了。
  “不过,得了羊癫风并不可耻,你不用那么自卑。”佳人无限同情的抛下这句话,便含笑向呆愣一旁的韦不凡道别去了。
  而现场只留下某位心灵严重受创伤的可怜人,呆愣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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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敢相信,雨居然停了。
  很难得的是今天所有人都出来送行了,而苏平王爷和福晋也没有再啰嗦,很干脆的叮嘱了两句就直接放行了。害得两人骑上骏马拔足狂奔出了京城一段距离后,犹不敢相信,他们终于可以走了,终于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苏平王府了。
  “奇怪,今天你的义父义母怎么那么干脆?”霁龙放缓骑马的速度,问向另一匹骏马上的白菲菲。
  “我怎么知道。”白菲菲没好气的答道,转头看向官道两旁的风景,显然不想再理睬霁龙。
  现在好了,出了这平王府,她白菲菲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处处装出那副非霁龙不嫁的的模样,立马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你怎么--”察觉到小妖女对待他的态度莫名的不友善,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他一直以为白菲菲真的对他有意思,所以才缠着他不放。
  “有事吗?”白菲菲懒懒的问道,看天看地看花看草,就是不看他。
  看到小妖女不甩他,他觉得很没有面子,难道之前真的是他误会了,白菲菲其实并不想嫁给他?一切都是她给别人的假象,或是她根本就没忘他们两人的协议,一直不折不扣的演戏来消除别人的疑虑?
  人是不是都有这种惰性?有人天天给你糖吃,你觉得太甜了,一旦有一天不给你糖吃了,你却十分想念糖的滋味。
  现在的他居然无法忍受白菲菲这样的漠视,他忍不住想起在苏平王府,她整日都甜蜜的腻在他身边的情景。
  “嗯,我们是不是该商讨一下到霁月城以后的相处模式?” 霁龙脑筋转得飞快,迅速找出了一个白菲菲绝对感兴趣的话题。
  本来打算一路沉默的白菲菲,在听到霁龙的这个建议后,立刻来了精神。她晶亮的眼神飘过来,“我以为我们会继续苏平王府的那个协定。”
  “这个到了霁月城可能有些不适用。”霁龙一脸酷酷的答道。
  白菲菲沉思片刻,“既是霁月城主的夫人,在人前我会与你扮恩爱夫妻,尽好我的本份,但是在人后,我们互不相干。”
  霁龙沉声说道:“可否约法三章?”
  “说来听听?”
  “第一,我们之间的所有协定都不可以泄露给其它任何人;第二,我不知道这个婚约什么时候才能解除,所以在我们婚约有效期间内,我不希望传出你与某某有染之类的闲话;第三,你要保证不再对我下药。目前就想到这三点。”
  听完这个约法三章,白菲菲打着呵欠假笑道:“呵呵,真是好笑了,为什么这三章都是针对我的。”
  “因为我们能在一起,完全拜你所赐。”霁龙一脸冷静的指出事实。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白菲菲绝不是那种愿意吃亏的善人,“要我答应也不难,不过我这人一向要求公平对待,你对我约法三章,我也要对你约法三章。”
  “说来听听。”霁龙不紧不慢的答道。
  “第一,我们同房不同床,床归我,至于你想睡哪儿随你便;第二,虽然我们是假夫妻,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还是你的事;第三,我不保证不对谁下药。”白菲菲一脸坦然的说完,圆圆大眼直直的望向霁龙,寻求答案。
  犹豫了一下,霁龙终于开口道:“除了第三点,其余我接受。”看样子小妖女并不放弃对他继续下药。
  “那你所说的约法三章,我一个都不遵守。”白菲菲好整以暇的等着,反正到别人家地盘捣乱,她可是高手,她敢肯定霁龙绝对会投降。
  “你不要太过份了,大不了我直接休了你。”霁龙愤怒出声。
  “如果你能担起抗旨的罪名的话,请便,我正好还不想去霁月城呢。”白菲菲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你--”这小妖女绝对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皇帝的赐婚是不可能真的写休书的,抓住这个弱点,威胁他就范。
  白菲菲勒住马匹,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他发话了再继续前行。
  “霁大城主,最好快些考虑清楚哦,如果不愿意,还是早些写休书给我,我好到其它地方去好好玩玩。” 
  霁龙无奈地做着最后挣扎,“可恶,好,算你狠,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在有人的时候对我下药。” 
  “这个,到时候看心情,驾--”听到满意的回答,白菲菲露出一抺胜利的笑容,这才驾马继续前行。
  “唉--”可怜的霁龙苦着一张脸,半天都没搞明白自己明明是占上风的,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下风去了。
  
下马威
  某位唇红齿白、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手持白玉折扇的斯文公子,俊脸上一直挂着迷人的微笑,就这样直挺挺的伫立在霁月城城主气势宏伟的府地门口。
  今天真是让门外执勤站岗的守卫们长了见识: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爱笑的人,居然能保持微笑长达半个时辰之久还面不改色的。不过最可怜的还是他们,因为是贵客,害得他们不得不跟着笑,真是比打仗还辛苦啊。
  当翩翩公子寒遥耐心十足的第十次发问时,他们不得不再次回以僵硬的笑容,嘴里不断机械的重复一句话:“已经通知左总管了,应该快到了,寒庄主,请稍等啊,稍等啊!”
  擦着额头快要冒出的冷汗,守卫们再次翘首以盼。天知道那一向动作迅速、身手敏捷的左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半天都不出来会客,害他们这群虾兵蟹将也跟着受累,真是巴不得快点得到命令,送这位超级爱笑的寒冰山庄庄主早点进去或离开,好让他们早些解脱。
  “玲儿,寒冰山庄的庄主寒遥已经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了,真的不请他进来坐坐吗?如果被龙哥知道了,会责怪我这个刚上任的管家太失礼于人了。”与兄妹俩一同长大长相平凡的左乐涛,前些日子因霁龙要去打擂,所以暂时接下霁月城总管一职,现下连一向不多话的他也忍不住替寒遥说话了,倒不是担心他在外面站久了受不了,而是据说兄弟们已经快招架不住寒大庄主的“亲切笑容”了。
  反观当事人霁玲,却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正跷着二郎脚,悠闲的坐在自家凉亭中大啖瓜果,此时正吃得不亦乐乎呢。
  “左大哥,你着什么急呀,他爱等就让他多等等好了,再说我又没有请他在那里等,不是早就告诉他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反正我要警告你哦,放谁进来都不能放寒遥进来,目前我们要做到:防火、防盗、防寒遥。”话音刚落,霁玲扔下手中的瓜子,捉起石桌上的又香又脆又甜的大苹果,狠狠的咬了下去。
  哼,谁叫那个厚脸皮的家伙老是占她便宜,反正到了霁月城就是她的地盘,正好哥哥也不在,谁理他啊,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可是已经有百姓在门外围观了,而且再等一下,估计人数会越来越多,你看是不是亲自去打发寒庄主离开呢?”左乐涛见实在劝不动霁玲放人进来,那干脆请她亲自去赶人好了,免得让人家一直在外面吹冷风。
  “这样啊,好吧,那左大哥,你随我来。”霁玲很随意的放下苹果,再拍拍身上的瓜子壳,然后猛灌一大口茶水,这才慢慢起身,蹦蹦跳跳的朝门外方向走去。
  看到霁玲老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举动,左涛暗自叹了口气,随即快步跟上霁玲的脚步,其实他也很好奇与他们素无交情的寒冰山庄庄主为何会这么执着的站在门外,会是因为霁玲吗?
  就在守卫兄弟们的笑脸差不多快要抽筋时,厚重而华丽的浮雕铁门终于缓缓开启,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正是活泼可爱的霁玲。
  寒遥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亲切了,热切的眼神迅速打量起心上人来:已经蹦出门的霁玲,白嫩的脸蛋随时挂着诱人的红色,娇艳的红唇微微上翘,清澈的眼神中隐隐可以看到怒火的痕迹,秀眉打结,一副很不高兴见到他的模样。
  原本热切的心在见到霁玲的怒火后,寒遥有些拙败的沉下眼敛,在心里哀叹:为什么霁玲每次见到他都是这副模样啊?感觉到佳人喷火的目光真真切切的飘过来了,他连忙抬头,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殷情的朝霁玲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玲儿妹妹,有没有想我啊?”
  一句话立即惹来众人暧昧的目光。
  左乐涛早就从霁玲反常叮嘱他不可放寒遥进来时,察觉到两人关系匪浅,在听到寒遥的问话后,更加证实了他先前所想。
  霁玲脸色绯红,被气得直跺脚,不想让大家误会,她连忙撇清两人关系。“寒遥,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别妹妹、妹妹的乱叫。” 
  “玲儿妹妹,你这样说话可是会伤了遥哥哥的心啊。”寒遥露出痞痞的笑容,看到霁玲随便因自己的一句话而气得跳脚,不禁有些暗暗佩服自己能轻易挑动霁玲的情绪。
  “寒庄主,在下乃霁月城新上任的总管,因为目前霁龙城主不在,你看是不是等他回来再登门拜访?”左乐涛莫名的插入两人的暖昧对话当中。
  “左大哥你好,我是特意来找霁玲的。”寒遥微笑着朝左乐涛示好,据收集到的最新情报:想要获得亲近佳人的机会,这位突然冒出的霁月城代总管左乐涛也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
  “哦?!”左乐涛挑挑眉,有些讶异寒遥的“自来熟”。
  寒遥保持不变的招牌笑容,收拢白玉折扇,有礼的作揖道:“忘了自我介绍,小生乃刚上任的寒冰山庄庄主--寒遥,这厢有礼了。”
  难得看到寒遥又发神经般的变得斯文有礼,霁玲压住怒火,秀眉上挑,忍不住疑惑道:“那个,寒遥,你是不是昨天的老毛病又犯了?” 
  看着一脸疑惑的霁玲,左乐涛眼中闪过一丝好笑,还说跟人家不认识,结果人家有没有什么毛病她都一清二楚,看来这寒遥在霁玲的心里也占有一定的份量吧。
  左乐涛随即很感兴趣的问道:“寒庄主是什么时候认识玲儿的?” 
  眼角又在抽搐的那位翩翩公子,听到左乐涛的主动问话,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说起我跟玲儿的缘份啊,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这事得从几天前说起--”
  清了清喉咙,正准备侃侃而谈一番,却发现佳人着急一把拉过正聚精会神听他诉说的左乐涛,一脸愤慨的打断道:“别理他,他是疯子,说的是疯话。”
  “看来玲儿对寒庄主的评价似乎不高。”左乐涛一脸若有所思的看向寒遥,现下已经确定寒遥是真的想追求霁玲了,让他佩服寒遥的是,他居然能轻易克制住天真到无法无天的霁玲。
  寒遥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左大哥果然观察入微啊。”
  左乐涛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需要我帮忙吗?” 好难得有位看得顺眼的人追求霁玲,真心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左乐涛,也很希望已经年逾十七的霁玲有个好的归宿,眼看寒遥“情路”不顺,他确实想帮寒遥一把。
  “那是再好不过了。”寒遥一脸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快就赢得了左乐涛的信任。
  眼看两人说话越来越热络,笑容也越来越多,霁玲还不算迟钝,终于感觉到“阴谋”的味道,连忙大声抗议道:“喂,寒遥,你别再笑了,那抺得意的笑容,已经快让我发抖了;还有左大哥,你怎么了,你居然对一个见面不到一刻钟的人笑,真恐怖啊!你们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却有种即将被出卖的感觉?” 
  抗议显然不见成效,左乐涛斜看了霁玲一眼,然后当作没有听见一般,又继续两人热络的谈话,“那寒庄主就别站在门外说话了,还是到家里谈吧,还有就是,如果寒庄主不弃,干脆直接搬过来好了。” 
  霁玲顿时傻眼,不敢置信的望向一直待她如亲哥哥的左乐涛——
  倒是乍闻喜讯的寒遥反应特别迅速,本来就笑得灿烂的脸庞,现在更是灿烂到闪闪发光,他还没空说出感谢的话,便迅速从衣袖里拿出一片形状奇特的金叶,放到嘴边,连吹三下,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不知打哪儿冒出四名身手敏捷的高手,最令人称奇的是,他们身上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属下寒莫--”
  “属下寒其--”
  “属下寒名--”
  “属下寒妙--”
  “参见庄主。”
  四人齐声说道。
  寒遥一扬手中的折扇,笑吟吟的说道:“免礼,你们把我的包袱放下就好。” 
  “是!”四人迅速卸下背上的包袱,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四个人是干什么的?” 霁玲暂时搁下刚才的事,现下的事可比刚才的事更加让人傻眼。
  寒遥颇有些得意的向大家隆重介绍道:“哦,这四人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我们之所以能衣食无忧的顺利到达霁月城,全是由他们一路打点,真是功不可没啊,对了,他们分别叫做‘寒莫、寒名、寒其、寒妙’--” 
  霁玲轻哼一声,摆出一脸很不屑的表情,讥讽道:“看样子果然是你带出的人,连名字都一样的怪,以后你干脆直接叫他们‘莫名其妙’吧,还替你省了四个字呢。”
  “咦?!”寒遥一脸“相见恨晚”的莫名表情,并朝霁玲伸出双手,激动的欲将佳人揽入怀中。
  “干嘛。”霁玲警戒连连后退,不明白他又要发什么神经。
  寒遥一脸喜色的解释道:“玲儿,你果然是我的红颜知己啊,没想到我当初给他们取名字的用意,居然被你猜得一点都不差呢。” 
  ……
  被当作红颜知己的佳人完全无语。
  
争执
 
  如果有位女子一路随行,应该算是一件不错的事吧!
  如果这位女子正好是名美女,那应该算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吧!!
  如果这位美女恰巧有高明的整人医术,那应该算是一件--嗯,绝对是一件让人心跳加速的事。
  深受其害的霁月城城主霁龙,很不巧的就是这位心跳加速的倒霉蛋。
  距他上次被白菲菲下了痒痒粉前后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今天他又再一次不幸被白大神医下了药,至于下的是什么药,可怜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
  一脸阴郁的霁龙与笑得天真无邪的白菲菲形成鲜明对比,神色各异的两人各自牵着自己的爱马,行走在古色古香小城镇的集市上。
  看到白菲菲悠然自得的模样,霁龙忍不住恼怒出声:“你刚才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白菲菲微微有些诧异:“哦,药效还没有发挥吗?我还以为应该马上见成效了,难道我的试验没有成功。” 
  看到颇负试验精神的白菲菲一脸疑惑,霁龙的脸简直黑到不行,真恨不得一拳揍扁这老装天真的小女人,差点破坏他“绝不打女人”的原则。
  “该死的,你居然敢把我当成你的实验品?”
  仿佛完全不受霁龙怒气的影响,白菲菲一脸的笑容可掬,“呵呵,这个药名很可爱哦,它叫做‘好想吃’。” 
  “这是什么鬼名字,到底有什么药效?”话音刚落,肚皮突然传出一阵胜似一阵的打鼓声。本来觉得中午吃得还算尚可的霁龙,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惊愕的发现:他居然又饿了,而且是很饿的那种,这种好久没有进过食的感觉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联想到白菲菲刚才提的药名,现在,他有些明白白菲菲给他下了什么药了。
  霁龙双手攥拳,青筋突现,愤恨的目光牢牢的粘着白菲菲,瞪着瞪着不知怎的,眼前的小美人居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这脸若桃花的白菲菲怎么越看越像只超级可爱的大肥兔啊,真的好想让人大咬一口啊。
  嗯,真是越看越像,这么大的肥兔子烤来吃一定很过瘾吧!吸吸快要流下的口水,恍惚中他好像已经闻到了烤兔肉的香味。
  看到他想将自己生吞活剥般的饥渴眼神,白菲菲大感不妙,他不会把她当成一道美食了吧。眼看他放开自己的爱马,就要扑过来,她吓得也跟着扔下爱马,慌不择路的逃进了一家客栈。
  看到来了位小美女,客栈小二立马来了精神,一脸殷情的跑到惊慌失措的美女面前,“哟,姑娘是吃饭还是打尖啊?”
  “吃饭?”白菲菲立刻想到,如果想要自己不被霁龙吃掉,那必须先让他吃点别的,“对,就吃饭,小二,把你店里最好的酒菜给我摆一大桌,越快越好,热菜比较慢,就快点先上些凉菜,现成的东西,比如包子馒头之类的得马上端上来。”
  话音刚落,早已饿得眼冒绿光的霁龙已经追了进来,开玩笑,最喜欢打猎的他哪有让猎物跑掉的道理。
  难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菲菲居然被吓得脸色惨白,红润的嘴唇不停抖啊抖的,贝齿还上下嗑嗑碰碰不停的颤抖着。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虽然是很凉快了,但还不至于那么凉快吧。店小二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位抖个不停的小美女,关心地问了一句:“姑娘,你很冷吗?”
  这句问话,成功的让正在东张西望个不停的霁龙轻易发现了目标,只见他面露诡异笑容,毫不犹豫的大步朝白菲菲的方位走来。
  “小,小二哥,快,快把好吃的端给那位公子。”白菲菲颤抖着将话说完,又开始拔足狂奔。
  “哦,好。”小二机械的点头,连忙高声朝后堂交待了饭菜,勇敢的上前挡住正欲追人的霁龙。
  “你干什么?”霁龙相当不满的瞪着这多事的小二。
  小二面带笑容好脾气的回道:“这位爷,您要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这边坐,立刻就上菜。” 
  “我什么时候点了菜啊?哦,肯定是那小妖女干的,不过,也好,反正我也饿了。”霁龙听到小二的话,觉得先吃点东西垫底也是很不错的主意。
  霁龙坐到小二指派座位上,后堂已陆续端出丰富可口的菜肴。
  在美味的催促下,霁龙一改往日吃饭细吞慢咽的习惯,迫不及待的执筷朝第一道菜--糖醋鲤鱼进攻;不消片刻,桌前就堆起了一大堆鱼骨。随着白水鸡、烤兔、佛跳墙等等系列好菜的上桌,霁龙最终扔下筷子,直接用手抓,省事多了,可怜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威严形象,就败在这顿可口又丰盛的菜肴上了。
  白菲菲见霁龙已经在吃饭了,于是暂缓逃跑的计划,小心翼翼的躲到离霁龙稍远的角落观察他。
  只见正吃得不亦乐乎的霁龙,左手拿着肥嫩嫩的鸡腿,右手拿起肥腻腻的猪蹄,不客气的左右开弓。一时之间,汤汁四溢,挨他稍近的旁桌客人,纷纷换到离他稍远一点的桌子或是直接走人,深怕被不断扬起的汤汁沾到衣服。眼看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很快整个大厅就只剩他一人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
  这种形象绝对让她开了眼界,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饿极了吃起东西来的模样会有如此之可怕,嗯,看来以后还是少下点这种药,不然哪天被他像啃猪蹄一般的给吃了,那样多划不来啊。
  “那,那位姑娘。”小二快步跑到她跟前,一脸热情的招呼道:“您可以把帐先结了吗?”他不是不知道让客人先吃饭后付帐的规矩,只是那位正在大块朵颐客倌的食量让他们掌柜害怕收不了帐,会赔得他哭爹叫娘。
  白菲菲了解的点点头,“多少?”
  小二一脸期盼的看向正在摸荷包的白菲菲,笑呵呵的回答:“嗯,一共是十三两三十文。”
  “什么?这么贵?”白菲菲停止了摸荷包的举动,不禁高声喊道:“你们敲竹杠啊!”
  刚解决完鸡腿和猪蹄的霁龙,正在与烤兔奋力拼搏呢,乍听到熟悉的女声,这才抽空看了眼正在与小二理论的白菲菲,虽然满嘴的兔肉都还来不及咽下,但他仍是一边喷肉,一边吼道:“你们在吵什么?”
  胖墩墩的客栈掌柜挺着圆溜溜的大肚子,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他本想跟霁龙好好解释一番,但一看他吃烤兔肉的阵仗,吓得又连连后退了几步,生怕那不长眼的油渍沾到自己的华服上。
  “这位客倌,小店本小利薄,毕竟您一个人吃了那么多美食,十三两三十文这个价格绝对公平合理,小店是绝对没有多收您银子的。”掌柜谨慎的看着霁龙的举动,生怕他一个不爽将手上的烤兔当成武器扔过来。
  “你就为这么点银子跟他们吵?”霁龙高声询问远处的白菲菲,这小妖女还嫌他颜面扫地的不够?为这点身外之物跟店家吵得不可开交,若传出去,人家只当霁月城主不光能吃,还为了饭钱的多少跟人家吵得一蹋糊涂,这可怎么得了啊!
  “是又怎么样。”白菲菲异常气愤,大声的吼了回去:“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从来花钱如流水,不把钱当钱。”
  霁龙不接话,只是沉下脸果断的命令道:“别争了,把银子给他们。” 
  “我不给。”白菲菲申辩道:“这顿饭只值五两银子,他们凭什么收那么贵,你要知道有些穷苦人家一个月的费用,连十两银子都不到啊,凭什么这些奸商,一顿饭就要榨那么多钱,既然你霁大城主那么有钱,就应该去周济难民,而不是在这里显摆你财富的多寡。”
  “你--”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数落他,霁龙愤怒的将烤兔一扔,顾不得满手油腻,伸手扯下自己腰间的钱袋,拿出一两足有二十两的纹银,重重朝桌上一磕,挑衅似的看向白菲菲,脸却是对着客栈掌柜,“掌柜的,不用找了。”
  客栈掌柜肥肥的圆脸笑成了一朵花,他迅速的上前,一点也不嫌银子上的油渍,一把将银子纳入怀中,连连作揖,一脸诌媚道:“呵呵,还是这位爷大方又气派啊。”
  白菲菲脸都气白了,她一把推开呆愣在旁的小二,大步走到掌柜老板面前,气势汹汹的威胁道:“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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