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没事儿。真对不起，我大概是做了个梦。”
“你真的没事吧？”
“真的，太太。”
“要不我给你拿点水来?”
“不了，太太。谢谢你，我马上就会又睡着的。”
“我把厨房的灯留着吧?”
“那太好了，要是行的话。”
“行。”
“太谢谢您了。”
“博伊德是你的兄弟？”
“对，他死了好多年了。”
“可你还惦记着他。”
“是啊，永远也忘不了。”
“他比你小?”
“是，小两岁。”
“唔?”
“他是家里最棒的男孩子。当年我和他一起跑到墨西哥去了， 那会儿我们都还是孩子。家里父母都没了，我们就跑到墨西哥那 边去，想看看能不能把被偷过去的马搞回来。那时候我们还都是 小孩子！博伊德最会伺弄马了，我总爱看他骑马,爱他在马群里来 来去去的样子。唉，要是能再见他一面，我死了也甘心了……” “你一定能的。”
“借你的吉言。”
“你不要来杯水，真的?”
“不了，太太。我不渴。”
她拍拍他的手。这手骨节嶙峋，青筋暴露，布满了绳子勒出的 伤痕和太阳晒出的黑斑。从这张手上可以读出他的经历和沧桑， 可以看到上帝留下的印记和赐予，可以想见他颠沛劳顿、悲苦孤独
的一生......她起身要走。
“贝蒂，”他叫住了她。
平原上的城市边境一 11部曲?第三部
“什么？”
“其实……我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这个人什么也不 行。不知道，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哦，帕勒姆老爹，我明白，我明白，我知道为什么。好了，你好 好睡吧。明天早上见!”
“早上见，太太。”
平原上的城市边境I I I部曲?第三部
286
我已年迈，似又回到了儿时， 而你，则正重温年轻时的我。 世事变得冷峻又无情，
人间亦复无信而狂野。
好啦，故事讲完了，
翻过书页合上书吧,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