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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姑儿

_6 蝴蝶 (当代)
紧紧压在内心深处,想都不敢想的愿望,他为我实现了。
我真的真的,嫁给他了。
「琳琅,」他揩着我的泪,「我们真的成亲了。」
这是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害我泪堤崩溃。我紧紧抱着他,哇哇大哭,他轻笑,
「娘子…琳琅…我等到妳了。」
那天我们放婚假,盥洗后就回房躺着说话。大概是饱了,仙心一直规规矩矩的抱
着我,说了很多。
他坦然跟我提起对以前那个蛮姑儿的观感,「…我总是偷偷想着我的娘子会是怎
么样的,能不能和我相知相爱…初见蛮姑儿的时候,我完全绝望了…求大哥退了
这门亲事,我真不想面对一个恨我的人。但我的腿…总之,门当户对略好些的人
家,都不愿把女儿聘来,只有林家…
「他们家情况不太好,若我们家不帮忙,铁定跨不过这槛。但我哥不喜欢林家,
常说为富不仁。咱们家虽说是商家,对邻里还是有情有义的。他们家真的太过,
占人田产、勾结官府…若不是得聘他们家小姐,大哥真想撒手不管…」
「跟这种人家结亲家后患无穷啊!」我大惊失色,「完了完了…我怎么给你们家
招灾…」
「招不了。」他抚着我的脸轻笑,「我哥想退亲,又怕面子下不来。故意说要花
笔大钱当聘礼,但从此姑娘就要跟娘家断绝关系,永不往来。谁知道林老爷这么
舍得,真应了…那时我状况很差,二哥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了,姑娘不好就不好,
抬进来冲喜…能短她一碗饭不成?才娶了进来。妳没见连回门也无?不用担心,
林家不会有人来的。」
我凝视着他。男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只是这样那样过,他的生涩就蒸发
光了,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从男孩变成男人了。
瞧我没说话,他对着我绽放了光芒万丈的圣母笑。
距离这么近,威力令人吃不消啊啊啊~明明就吃干抹净(被吃干抹净…),我心
跳这么快干嘛啊?
他凑过来在我唇上啄了两下,有点歉意的说,「琳琅,我长得不算好。」
「哪儿不算好?」我浑浑噩噩的说,「好得很,都祸国殃民了。看我都快被电晕…」
他轻笑,「我大哥二哥那才叫做好。」他含蓄的说。
「不是我的菜。」我很干脆的说。本来嘛,我看了一辈子的电视,俊男看到痲痹,
总觉得缺乏灵魂…或许「缺乏灵魂」是世纪流行病,反正不会有交集,更不想有
交集。
他眼神很温柔,「我知道。妳看他们的眼神,都很疏远,像是看截木头。但看我
的时候…」他垂下眼帘,「有些时候,会突然灿亮起来。非常非常的,美。而我,
原是最普通的那种,甚至没了一条腿…」
「我又是什么美人了?坦白讲啊,你现在要退货也迟了。我前世病得跟鬼一样,
还带浮肿,早上起床都不敢照镜子。蛮姑儿比我前世好多了…但也只能说是路人
甲,路边随便砸就一大把,你还不认得谁是谁呢,普通得多坚持啊!…」
他边听边笑,脸上带一点点红晕。我真不知道正太也有成熟型的,赚大发了!
「你很好啊,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老天爷大概是苦毒我一辈子,过意不去,大
发慈悲补偿我了。」我越看越满意,「少条腿怎么啦?年代缺灵魂啊,你灵魂可
是饱满坚毅的…跟我一样。」
他笑了一会儿,把脸偎在我脸上。「我想老天爷也对我过意不去了,所以把妳赏
给我。」
不时兴这么琼瑶好吗?但我被琼瑶的哭了。
但我就该知道他这腹黑鬼不会这样就放过我。我们的情形很特殊,居然是婚后恋
爱型。初恋的人总是刺刺探探的,妳心有没有我之类的。但我的初恋实在太理智
客观冷静,来时悄然去时潇洒,更何况我忘了个精光。
所以我被他牵着话题乱逛时,他特有心机的问,「琳琅想过要嫁怎样的人?」
一时疏忽,我很嘴快的说,「病成那样怎么敢想嫁不嫁的问题…当然我也是有那
么一个半个偶像…」
「偶像?偶像是什么?」他向来是个好学的好孩子。
我很仔细的解释了偶像,他明白了。「那琳琅的偶像是谁?」
我的偶像…从来不敢告诉人。
「我、我的偶像是…」我掩住脸,「是…霍去病。」
他身子绷紧一点,「因为他少年有为…妳想嫁武将?」
「…原因之一。」我含糊的回答。
他想了一会儿,噗嗤一笑,「该不会是因为…他的名字,去病?」
我恼羞了,「知道就好,干嘛说出来?!」
他放声大笑,一遍遍的轻啄我的唇,「琳琅,原来如此。」
我气得拍了他几下,「有什么好笑的?什么如此这般?」
他又是那种光辉灿烂的圣母笑,「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妳都含苞待放。」他不无
自豪的说,「让妳情窦初开的,是我。」
那天出门,衣服是仙心选的。我要说人的艺术修养真是天生的,他在这样的年代
有那样的歌喉,连美感都非常脱俗。
他选了月白书生袍,也替我选了同色系的月色袄裙。配件不多,刺绣简雅,搭配
起来竟然意外的清爽悦目。在这秋高气爽的初秋时光,他挑了几朵只有杯口大的
半绽菊,亲自帮我簪在发上,没用其他首饰,只有耳朵带着银耳坠,手上带着家
常素净的白玉镯。
我也没化什么妆。路人甲的容貌,怎么画也不会成天仙。再说这时代的化妆品…
我很怕铅中毒。我只在唇上抹了层油。秋天干,嘴唇容易脱皮。
仙心没什么意见,只取了眉笔来,替我将眉画了画。艺术修养啊艺术修养,这就
是天才和人的差别啊!就只是画个眉,整个精神起来。
「你顺便画个眼线算了。」我赞叹不已。
「什么是眼线?」他向来是不耻下问的。
我跟他说明,他依样画葫芦,再次发挥他天才般的艺术天分。本来无精打采的脸
庞立刻亮了起来,我揽镜自怜,非常沾沾自喜。
他拿着胭脂发呆,毅然决然的扔下,「时间赶不上了…不然该叫妳去洗脸。」
「不好看?」我非常震惊。
「太好看。」他又看我一眼,「不想给别人看。」
「那我擦掉好了…」我拿起绢子,却又让他夺了去,塞回我的袖子。
「…留着吧。」他承认自己的虚荣,「就一回。以后不帮妳画什么线了…让我心
底又欢喜又难受的…」
我偷笑起来,他悄悄在我腰上轻拧一把。
搭了马车去,戏园子外已经人山人海。瞧瞧,缺乏娱乐就是这样。不过听说这个
戏班很有名,大哥曾经想请来家里听,但他们太大牌,有钱还请不到。
事情到这地步,缩头一刀,伸头也一刀,我也就不太挂怀了。只是兴致勃勃的看
着窗外,想想又觉得不对,「我这样掀着帘子是不是不对?」
「妳做什么都对。」仙心淡然又溺爱的说,「不用怕,我替妳挡着。」
我反而心里一酸,放下车帘。他笑笑,「妳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掀着看没关系,
纱帽也免了。」他顿了顿,声音很轻的说,「妳前世已经卧病半生,哪里也没得
去,来了只陪着我,拘在家里,更没得去。若妳能开心点…妇道不妇道的,我替
妳扛着就是。」
「…你这不是要惹哭我吗?」我拼命忍着,「画了眼线还哭,你知道眼泪冲下来
很恐怖,像是瞳孔流出来…」
他噗地一声,连连呛咳。果然让人喷笑,就不想哭了。
临到要下车,他才勉强平静下来,咕哝着,「老招人笑疼肠子。将来我定是笑死
的…」
「那你可要比我早一天。」我回嘴,「我心理素质比你好,不然扔了你,没人说
笑话逗你,你可受不了。」
他眼神非常温柔的看着我,连我先下车都跟着没放。我很熟练的架住他一边胳
臂,手里还能拿拐杖。等他站稳,拿拐杖给他撑好。他环着我的肩,一手撑着拐
杖,气度安闲的走入喧哗的戏园子。
州判定的包厢在二楼,实在非常没人性。但仙心拒绝了仆役的背负,环着我的肩
膀,虽慢却安适的缓步上楼。
我对他的崇敬真是水涨船高,宛如滔滔江水,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小声的跟他说我的感想,他面上淡然,悄悄的回我,「…别招我笑。」我转头
窃笑不已。
等我们出现在包厢时,整室俱静。同桌六个人齐齐望着我们,尤其是仙心的腿和
拐杖。
疑惑有之、同情怜悯有之、恶意嘲笑有之,不一而足。
我看着仙心,果然同我一样的坚强。他淡然的展开他那无敌绝杀温雅圣母笑,立
刻通杀,一屋子目瞪口呆。
我平衡了。
「幸会幸会,」一个开朗的大胖子站起来,「久仰王家三公子仙心气度非凡,今
日一见,果非凡俗,令人望之忘忧啊!坐坐坐…」他拿眼睛看我,大概很无法归
类。我的穿著打扮是已婚妇人,但绝对不是通房姨娘。
「幸会,周大人。」仙心淡笑,原来这就是那个州判啊…他环着我的肩,「王某
行动不便,这是拙荆。」
我谨慎的福了福,还得顾虑到仙心的重心。
全包厢的人都尴尬了。因为我已经看到几个极漂亮的姑娘正在把盏。我的加入实
在让他们…难以尽兴。
胖胖的周大人马上把姑娘请出去,迅速热烈气氛。他先是打趣我们伉俪情深,然
后呼酒,接着又亲热的向仙心道歉,实在包厢难定等等…
在座的几个文人跟仙心是认识的,酒过三巡,气氛就热烈得不得了。我?我就负
责在旁边吃东西就好。他们说那些之乎者也我哪听得懂,也不会有人白木到跟我
说话。
我一面吃,一面把觉得好吃的往仙心的碗底摆,剥虾盛汤,做得很自然。
「妳筷子上是什么?」他低声问。
「虾球吧?你要吗?」我抬头问。
他张嘴,我就喂给他吃。结果整个包厢又安静下来。我们在家就是这样,他总觉
得我筷子上和碗里的比较好吃,总喜欢捞过界,我也习惯了。惊觉所有的眼光都
刺过来,我都尴尬了。
仙心轻笑一声,真是迷死人啦!「病中都是拙荆服侍,竟忘了在外。失礼之处,
请勿见怪。」
「不怪不怪,」周大人满脸堆笑,「只羡鸳鸯不羡仙啊,但现在我可羡慕仙心啦!
来来来,王夫人也举杯,我敬贤伉俪…」
我看了仙心一眼,他悄悄的问,「会喝么?」
「没喝过。」我怯怯的说。
「那沾沾唇就好,剩下的我帮妳喝。」
我也举杯…为什么有人爱喝酒,又苦又辣,只沾了点就快呛出我的眼泪。仙心接
过我的残酒,一饮而尽。这些无聊男子又起哄起来。
说是来听戏的,结果他们顾着吃喝说笑,现在上戏了,也没人在听。这包厢应该
很贵,还垂着竹帘,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隐隐约约听到几句,似乎是梧桐雨。
周大人真是个人精,看我频频转头,「王夫人也爱戏?」
「拙荆在家只能陪我,唯有家里唱戏才得松泛。」仙心笑着替我答了,「周大人,
能否卷帘?让我娘子看看戏。」
「正是正是,酒也足了,饭也饱了。」他笑吟吟,「可不就是为了听戏来的?来
人,撤席,卷帘!」
卷帘之后又排了桌椅,我跟仙心促膝而坐,专心的看戏。
到现在我也没搞懂什么是杂剧,什么是元曲。但看戏我都是很高兴的。实在是太
缺乏娱乐了啊。现代人总把古人想得很简陋,其实不然。布景、衣饰、唱腔,都
极尽豪华之能事。尤其这个专业的戏园子,比起家里搭戏台来听不知道华美多少
倍、专业多少倍啊。
尤其是看现场的,超感动。那悠远绵长、华丽丽的唱腔、典雅含蓄的词,比哼哼
唧唧、爱你不爱你的流行歌曲好多了。
…我真越来越像个古人了。
这出「梧桐雨」的精华在第四折,每次听每次我都含泪。虽然唐明皇和杨贵妃荣
登我和仙心最讨厌的男女主角宝座,但天才白朴把那思念欲狂的心情含蓄的写得
极好。
演唐明皇的扮相很好,但我想唐明皇没那么帅吧?等到了精华处,我非常认真
听。只见他唱:「润蒙蒙杨柳雨,凄凄院宇侵帘幕…」我就冷掉了。
大概是期待越高失望越大,也可能是我让仙心养刁了。嗓子不错,但是功力不够
还是敷衍了事…听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啊,他声音表情不到位。
我一直都认为,声音也是有表情的。同样一首歌,苏打绿的「小情歌」就可以让
萧敬腾唱成「大情歌」。这就是声音表达的情感不同,所谓独特的声音表情。
台上这个所谓名角,却只能极尽华丽,没把唐明皇的心情唱出来,也没唱出自己
独特的声音表情,非常令我失望。
待他唱完这段,我轻轻摇头。凑过去跟仙心轻声说,「你唱得比较好。」
他淡笑,「回去唱给妳听。」
戏散了,周大人却兴致盎然,等送上了茶,非常豪放的唱了一段「三煞」(就刚
那段精华)。
当然唱腔和唱功不如刚那名角,他的声音也比较适合唱张飞。但沧桑有之、豪壮
有之,声音表情十足…虽然不是唐明皇,但谁规定张飞不可以怀念杨贵妃啊?偶
像崇拜不行吗?
我忘情的拍手叫好,结果一屋子人都笑了。我红了脸,仙心居然在忍笑。
等回去再收拾你!
「拙荆爱戏成痴,谅她年幼无知吧。」仙心从容的说。
「不怪不怪!」周大人开心的很,「王夫人识货啊!」
结果这些才子文人都各来了一段,原来是大明版的KTV啊,简单说是票友会。
最后连那名角都来了。卸了扮相,反而更帅了。但那个桃花眼带假笑,让我觉得
胃不太舒服。
「这才是好看的人呢。」仙心低声对我说。
「你不准讨小。」我板下脸,「男的也不行。别以为可以暗度陈仓…」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却用袖子遮着不动声色的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反了天了
啊!
那个名角笑着跟大家敬了酒,到我的时候,像是眼睛抽筋。桃花眼抽筋也是很难
看的。我实在不愿意碰酒,把酒递给仙心,他拉着我的手就着喝了,这些已经喝
得差不多的男人又起哄。
名角也唱了段,我开始渐渐觉得不对(是说我迟钝发作时挺让人没力的),他的
眼睛越抽越厉害…该不会是对我放电吧?这人是怎么搞的,头回见到就放电,搞
屁喔。
我不安的往旁边看,仙心也没发现。我想他那么锐利都没发现了,铁定是我的错
觉。自作多情太不好了,说不定人家天生眼睛就是抽筋的,但他唱得华而不实,
让我比那些票友还难熬许多。
票友唱得不好,却真心喜爱,还有点欣赏价值。有好嗓子却唱得这么不诚恳,令
人难受极了…
周大人带着薄醺,笑着跟仙心说,「江先生不会说话,得罪仙心了,周某绝不是
怠慢。」
仙心微笑,「周大人何出此言?若是王某心底有芥蒂,就不会带着拙荆来了。说
来惭愧,王某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曲艺小道也,只是拙荆侍我甚苦,王某答应
她,此生只唱曲给她听。既然周大人错爱若此,且污清听吧。」
他转头看我,启唇齿,「润蒙蒙杨柳雨,凄凄院宇侵帘幕;细丝丝梅子雨,装点
江干满楼阁…」
所有的嘈杂、喧嚣,都隔离在他的歌声之外。我只看得到他、听得到他。缠绵悱
恻到极点,郁思纠结。像是他独自待在病房,看着残腿的那光景,黯然神伤,无
处可消除,也无人可安慰。
天才啊天才!我怎么运气好到这种地步,摊上这种天才中的天才…这是大神啊!
大大!
像是这样还炸不够似的,他歌声渐歇,曲调一变,正是我教他唱的满江红。慷慨
激昂,波澜壮阔,唱到「朝天阙」的时候,稳稳的翻上三翻,简直能够直上九天。
一室俱静。
好一会儿我才目光能够集中,看到眼抽筋名角面如死灰,所有的人惨无人色,魂
飞九天之外…比我惨多了。
瞬间,我又平衡了。
等仙心展露出拯救心灵的圣母笑,才让这些人回魂。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
了,那个叫做一整个崇拜激动啊,只差没拿香拜拜。纷纷邀他出游啦诗会啦…只
差没喊大神。
我安心了。我和仙心都太邪恶了,不就个票友会?古人实在可怜,唱个KTV也
备受误解。
不过我真的吃喝太多,刚陪仙心去洗手间时不想,现在非常想念洗手间。我悄悄
跟他说,他唤了个侍女来,陪我过去。
我只能说,古代的厕所真令人不满。
等我出来,侍女说去帮我提水净手,要我等一下。她才刚走,一个小丫头怯怯的
塞了个纸条给我。
我满心迷惑的展开纸条,也没署名,就写几月几日几时,某某寺旁柳桥。
今天还是我头回出门,什么寺跟柳桥在哪个东南西北我哪知道。大概是送错了
吧?我顺手扔进马桶里,那侍女提着水来,眼神怪异的看着我。
「有人送错信。」我耸肩,洗了手。
那天宾主尽欢,我正在马车里跟仙心表达我无穷尽的崇拜,什么姑苏城外寒山
寺,燕燕尔勿悲都乱凑了,听得他大笑不已。
「没想到这年代还有送情书的,可惜送错。」我不经意提了一句。
「什么?」他停了笑。
我跟他说了那张纸条,时间倒是都还记得,但什么寺就忘了。
「大悲寺柳桥。」他淡淡的说。
「哇,你怎么知道?」我更崇拜了,「我看过就忘了。所有的庙名字都那么像…」
他瞅了我一眼,又笑。「妳的聪明都搁我身上了…轮到自己就憨。说不得我得替
妳筹划筹划…前人造孽,我替妳了结了吧。」
我胡涂了。直到后来,我听说那个名角在大悲寺柳桥被痛打了一顿,我才恍然。
这个蛮姑儿的眼光真是差透了呀~怎么看上一个眼睛抽筋的?
「那可不是我!」我对仙心大声抗议,「我眼光很高的!」
「我知道。」他淡然的说,「要不,怎么只有我入妳的眼呢?」
…我再次被麻倒了。
男人果然不能捧,那个自信心是怎么回事,一整个宇宙膨胀…麻死我了。
后来邀约果然如雨后春笋…我是说如雪片般飞来,但仙心都用「秋闱将近」推掉
了。
也是,入秋了,他也要收拾行李去考试了。
但他不让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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