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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

_7 齐天小圣(当代)
  剑上无血!
  他一挑帘子,一道人影飞出了车子。
  他的剑跟上。
  左亲王勒马回首,身后已是大财主带笑的脸。
  大财主人在他的身后,手中小刀划出,可他身后的剑不给他机会,他感到背后寒冷的死气,知道手上这刀继续下去,只有自己先死的份,忙一纵身。
  雪纷飞剑紧跟着他。他人在空中,一个折身,往一边树下掠去。雪纷飞跟不上,慢了一步,他已站在树边,微笑着看着两人,手上举着小刀,说道:“等一等!”
  左亲王喝道:“住手!”
  雪纷飞只有住手。
  左亲王铁青着脸,看着大财主问道:“你为什么会醒来?”
  大财主笑道:“我并没有吃下迷药,为什么会醒不了?”
  左亲王不信,问道:“我明明见你吃完了所有的菜。”
  大财主道:“可是上面的迷药却没有下我的肚子。”
  左亲王道:“这怎么可能?”
  大财主大笑道:“因为所有的菜都在这里。”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了所有的菜。
  左亲王看的愣住,道:“你不是太子。”
  大财主道:“我不是太子,我又是谁?”
  左亲王道:“你是一个该死的人!”
  大财主笑道:“不错,我是该死,但是你却杀不了我。”
  他说着,一把抹去脸上的易容面具,显出了原来的面貌。一张充满土气,却掩不了顽皮的脸。赖皮王独一无二的无赖笑容,就挂在嘴角。
  左亲王问道:“这主意是谁出的?”
  大财主道:“皇上。”
  左亲王抬起了头,对着天大笑数声。
  “他要你提防我?”
  “他看出你和天云四十三煞的把戏,当然知道你要对付太子。”
  “我让天云四十三煞背叛皇上,然后我亲自带着铁骑军去剿灭,原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李赖儿道:“笨蛋都看的出!天云四十三煞没事在东北林挖两条秘道干什么?为什么一条是假的?为什么故意说出来,让我们听见?我们进了地道马上就有封住洞口,就是为了让你做出歼灭他们的假象。”
  左亲王看着他,道:“这些都是你告诉皇上的?”
  李赖儿淡淡的道:“皇上本对你留心,加上我事后提到了一点疑问,自然明白过来。”
  左亲王笑了笑,道:“没想到我居然败在一个小子的手上。”
  远处三人赶来。
  分别是慕容志诚,啸天野,孤星痕。
  雪纷飞骤然出剑,刺向李赖儿。
  李赖儿巍然不动,看着剑尖逼近,眉头不曾皱过一丝。
  一柄飞刀,凭空出现在雪纷飞的咽喉。
  孤星痕人在十丈开外,手中飞刀已插在雪纷飞的咽喉之上!
  “好快的刀!”
  左亲王吃惊的道。
  李赖儿拔出孤星痕的飞刀,一抹刀光至他手中射向左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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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亲情如海 不尽不消
更新时间2006-6-26 11:50:00 字数:4574
 
  小圣:《侠》已进入爬爬书库的VIP,目前仍在存稿,修改阶段,并没有马上上架,说实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架,这边更新的会慢点,望请见谅,不过说慢归说慢,其实一个礼拜还是能传个三,四章上来的。如果各位等不及,可以去那边看。我把地址传在上面——t/blib/c/14/6632/p(如果大家关心小圣,过去看看小圣在那边的发展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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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啸天野一路拿着刀带着鞘,只伤不杀的冲出一条血路,在铁骑军中竟无人能敌。他赶到李赖儿与左亲王这边,正巧见着李赖儿一刀晃动,刺向左亲王。
  李赖儿这刀是在左亲王想不到的情况下刺出的,无所防备又如何抵挡?左亲王待见到刀光逼近已自知死期到了,毫无办法。
  却不想,空中宛然闪电般的急射来一柄短而宽厚的大刀。
  大刀齐柄砍断了李赖儿手中小刀。
  李赖儿手中还有一刀,又再射出。
  可是左亲王已经退步闪开。小刀插入树干,入木三分。
  李赖儿冷眼看着啸天野走来,道:“你救他干嘛?”
  啸天野道:“他是,是,是王爷。”
  李赖儿因为周蜜的缘故,现在依然对他心有芥蒂。
  他道:“就算是王爷又怎么样?他上次还折磨我,现在落在我手上,也得让他知道小爷的厉害!”
  啸天野默然的从地上拾起破军刀。
  李赖儿见左亲王靠在树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中暗道:“我放过他,以后万一皇帝老儿不杀他,我岂不是还要被他所害?”他探手入怀,手中已摸到仅剩的一把小刀,飞起一脚踢向啸天野的肚子,踢个正着,应是啸天野让他踢着,不然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踢的到他呢?
  李赖儿轻功高绝,借着一踏之力,人已跃到左亲王身前,手中小刀递出,如毒蛇般袭向他的人中穴。啸天野虽赶不上他的轻功身法,但是他的招数却不快,在小刀刺出间,啸天野手中破军刀带着鞘横着拦在前面。李赖儿丢了小刀,捧着手腕怒目看他,道:“你用内力震断我手腕了!”他见孤星痕与慕容志诚已经赶到,委屈的道:“叔叔们帮我!”
  孤星痕与慕容志诚相视一笑,这小家伙的鬼把戏他们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孤星痕道:“赖儿,别闹了。”
  李赖儿见两人不肯帮自己,脚尖一勾地上小刀,一个凌空翻身,刀在手上,顺势劈下,砍在啸天野肩头,将他一件衣服一分为二,却伤不得他。
  啸天野上身肌肉如钢铁,显现在众人眼中。
  左亲王突然一震,老目含泪,激动的抓住啸天野,盯着他八块腹肌上的一点红色朱砂胎记看。
  李赖儿还想动手,已被慕容志诚一把拉住,他知道慕容志诚是最不好说话的,当下只有乖乖的站着。
  远处南宫仲秋等人已至。轩音软弱的声音轻唤:“赖儿。”
  李赖儿看去,眼中闪过喜色,也不管啸天野与左亲王了,一蹦,窜到半空,落脚处已在南宫仲秋面前。他打着哈哈,对南宫仲秋道:“南宫伯伯永远是最棒的!赖儿就知道您能救着她。”
  李不群听了大笑道:“好小子,这么快就忘了叔叔们,只顾着人家漂亮姑娘了!”
  段刃道:“你就放过他吧,轩姑娘伤势不轻。赖儿,她可全是为你才伤成这样的。”
  这时南宫仲秋对着李赖儿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一摇头使的他一惊,忙看向轩音,从上看下,她的腿差不多快断成两截,血已止住,可是从伤势上看,却几乎没什么希望,恐怕以后都得躺在床上了。
  李赖儿看的怔住。
  轩音虽然重伤,但是等了许久,当见到他的真正面目,心里一宽;再看他眼中的悔恨,又是一喜。全身憋着的那股劲一松,顿时闭着眼昏了过去。
  南宫仲秋这时见着马车,走过去将轩音放进车内。
  李赖儿窜上了车,放下帘子。
  李不群皱着眉头对段刃道:“你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几人看去——
  树边的左亲王抱住了啸天野。
  一个老人抱住了一个青年。原因是——
  左亲王道:“小虎子,原来你没有死。”
  啸天野一时结巴的厉害,他说道:“亲,亲,亲王,叔,小,小虎,子已,经,经死,了。俺,俺现,现在,是,是啸,啸天野。”
  左亲王使劲的抱住他,涕泪俱下,眉头颤动。他道:“好,你是个好孩子,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如此的强壮,如此的威武!好啊,苍天有眼!”他放开他,再次仔细的看着他。
  相别十三年,原来的那个不懂事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好男儿,老人的心似乎得到了满足,得到了安慰。他展颜笑道:“跟我回宫去,虽然我这一回去,是保准要坐大牢的,但是你一定要回去,你要去当皇帝,皇兄不行啦,我看到你,也不再恨他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呢,没有什么可以恨的了。你跟我回去吧?皇叔有好多事要问你,我们一起喝喝酒,聊聊?”
  啸天野咬着嘴,似已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忍住了眼中的泪,而摇了一下头。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已经深深的刺痛了左亲王,可是随着他的拒绝,这老人宛如老上了十岁。他失魂落魄的靠在树上,低声轻吟:“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做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啸天野听得“潦倒”二字时,心里一酸,他似乎已经从诗中看到,左亲王颓丧失意,无依无靠的生活。
  慕容志诚道:“此间事已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孤星痕道:“不错,啸天野,左亲王就麻烦你带回宫中,江湖上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
  啸天野张口欲言,李赖儿突然冲出马车,似一阵疾风,尖利的嘶喊声中,扑向左亲王。他一手拉住他,将他提了起来。
  李赖儿拳打脚踢,仿佛一只发疯的野猫,须发皆张。
  啸天野见他双眼血红,“咦”的一声,点住他的穴道,使的他不能动弹。
  李不群大惊,还以为啸天野要向赖儿动手,一抽长剑,飞身而起,“唰”!使的竟是寂灭一剑!
  啸天野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两人互不认识,他见到剑光已知不妙,左手中提着李赖儿,右手一挥,刀已甩脱刀鞘,只这片刻,剑已近在眼前!
  刀光一闪,与剑交锋。
  刀光一抹飞向远方,李不群一剑震飞了啸天野手中的破军刀,顺势而下,直取中宫。啸天野面对这一剑就是铜皮铁骨,一身横练混元一气功也挡不住,不敢像硬挨别人的攻击一样毫不在乎。可是剑势之快更是出乎他的意料,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剑已刺到身上。
  李不群杀气逼人,一剑挥出,便是不留一点余地。他手中长剑刺入啸天野的胸口,只进入了两寸,便感到剑身上一股极大的力量冲到手腕,震的他手中长剑落地。
  震落他长剑的是站在一边的段刃。
  可是段刃也不好受,自己的长剑断成两截,退了一步,勉强将李不群剑上的劲道给消去。
  段刃笑道:“你的寂灭一剑再练下去只怕没有人能挡的住了。”
  李不群气道:“你居然打落我的剑!上回交手怎么没有使出这招?”
  段刃为人老实,当下说道:“你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来看我,如果拼个两败俱伤,不是让你难看?”
  李不群大笑道:“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他不问段刃为什么要帮啸天野,因为他知道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啸天野将李赖儿交给南宫仲秋,对李不群道:“你的,你的,你的剑,剑法是李天凡前辈的,寂灭一剑?你是李不,不,不......”
  他有点激动,一时那个群字说不出来。
  李不群见他没有伤害李赖儿,而自己已经刺了他一剑,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一笑道:“李不群。”
  啸天野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剑双手捧着交给他。
  李不群不接,说道:“这柄剑已经没了杀气,用不得了。你帮我毁了!”
  啸天野一掌打在剑身。
  剑声悲鸣。
  南宫仲秋与慕容志诚查不出李赖儿的毛病,南宫仲秋拍了拍他的昏睡穴,对啸天野道:“我不管你和左亲王什么关系,他害了众多江湖好汉的性命,还差点把赖儿杀了,今天这件事先搁下,以后自当找他算帐。志诚,星痕,我把赖儿和轩音带到武功院去,张九栋医术精湛,内外皆治。我瞧赖儿多半有些病,轩丫头的腿能不能保住也得看她的造化,现在耽误不得。”
  段刃想起一事,说道:“小家伙以前在武功院发过一次病,张九栋给他服了一味药,说是会康复的。南宫大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南宫仲秋道:“你和他们熟悉,最好是和我去。”
  慕容志诚问道:“要不要告诉天凡?”
  南宫仲秋犹豫着道:“还是免了,就算告诉他,也只能徒劳忧心。”
  孤星痕道:“他定然不会出来,还是让他清净些,我们帮他看好赖儿吧。”
  南宫仲秋一点头,将李赖儿放进马车,跃上车前,一抖长缰,马车离去。
  慕容志诚回头对啸天野道:“我这位朋友你应该也有耳闻,他决定的事从不更改。”
  李不群大笑着道:“南宫大哥的剑法我也不敢领教,你最好小心了。”
  啸天野抱拳道:“谢谢两位前辈关心。”
  李不群笑声未停,道:“哪里是什么前辈!叫我不群就行了。”
  孤星痕对慕容志诚道:“这小子到现在还是这个模样。”
  慕容志诚道:“我们不是也没变过吗?”
  孤星痕莞尔一笑。
  该走的都走了。
  这里只剩下了啸天野与左亲王。
  啸天野的心已平静,用缓慢的语气道:“铁骑军都已被我们遣散,这里没有别人了。”
  左亲王微笑着道:“也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散散步了,你陪我走去京城好吗?”
  啸天野平静的道:“我可以陪你,不过不是去京城。”
  左亲王一怔,随即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得回去。我终是那里的人。”
  他微笑,接着道:“家里的人犯了错,当然得回家里去认错,不是吗?”
  啸天野低着头,他看着自己的脚,问道:“如果他,他,没有驱逐我和娘,你会这样对他,他和太子吗?”
  左亲王看着他,微微笑着,转身踏足落叶,发出清脆的叶碎声。
  啸天野跟着他,道:“回去的话,他不会放过你。”
  左亲王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啸天野哽咽着道:“那天在林子,我还在生你的气。”
  左亲王道:“你本来想告诉我的,可是我已认不出你了。你恼我了吗?”
  啸天野道:“那之前,前,我刚失去了一个好朋友,所以......”
  左亲王悲怜的道:“你以前一定吃过许多苦。只怪我听了他的话,误以为你死了。”
  啸天野道:“我确实......死过一次......”
  左亲王从地上拾起一片落叶,道:“树上的叶子到秋天就会落下。一叶落乃知秋。一叶出方知春。”
  只有落下,才会长出新的叶子。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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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病难医
更新时间2006-6-27 12:25:00 字数:3512
 
  李赖儿和轩音被南宫仲秋与段刃送到江湖武功院。这时周密刚从外面回来,她去了山东,又去了云南。因为一个貌似李赖儿的少年在那儿出现,结果她扑了趟空,并没有找到他。回到江湖武功院,不及放下行囊,李赖儿已被南宫仲秋抱着,直入张九栋寝屋。
  一壶烧开的药,向外冒着黑色的泡沫,张九栋人在柴火之后,紧张的对南宫仲秋三人喊道:“别进来!这药如果碰到生气,会变糟的!”
  南宫仲秋道:“张神医,麻烦你出来看一下孩子。”
  段刃也道:“前辈,是赖儿,似乎他又发病了。”
  张九栋摇头道:“这药还需三个时辰方可煎好,你们且先等候片刻。”
  南宫仲秋怒道:“煎药交给别人就行了,孩子有病在身,如何能再等上片刻?”
  张九栋微笑道:“煎药亦是救人,要煎这药,只有静心耐性的看着火候,别人不可。”
  段刃怕南宫仲秋发脾气得罪了他,忙道:“前辈,不如让我来效劳,我修行华山派内功,讲究心静气和。”
  张九栋微笑道:“段掌门现在还可静的下心来吗?”
  段刃确实静不下心。
  一路之上,李赖儿的梦呓,吓坏了他与南宫仲秋,那简直就像看见一个魔鬼出现在身边。他们视他如同自己的孩子,见他如魔般的神态,怎么还能静的下心呢?
  南宫仲秋是什么样的脾气?他如何按奈的住?手中剑一推,两边的门就被打塌,脚上一踢,整个横梁被踢飞,砸到了墙上,直接嵌入其中。“我不管你救谁,如果你不立刻帮赖儿治病,我就拆了你的屋子!”
  张九栋微笑道:“屋子拆了可以再造,人命丢了是怎么也救不回来的。”
  南宫仲秋怒道:“你敢不救?”
  张九栋不愿与他动气,微笑着看火。
  他们在争吵的时候,周密已经赶来,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众多学生与老师。
  她到了张九栋这边,已经被挤在人群之外。人群之内正传出打斗之声。她心里问道:“怎么有人在这里闹事?”
  闹事的是南宫仲秋,他正与武功院内两名武师比斗。他一手抱着李赖儿,一手拿剑带鞘,与两名武师打的难解难分,手上劲力强横的扫过,使的周围无人能够靠近。
  这两名武师功力奇高,招术也非常精辟,俱是使剑的行家。
  原来南宫仲秋打塌张九栋两扇屋门,惊动了守卫在周围的两人。这两人分别是青山派名宿王军,无剑门名宿王常。两人同宗,平时在武功院内也相伴而行,时常交手,对彼此的武功了如指掌,现在与南宫仲秋相斗,却发挥了配合间的默契,一时使的南宫仲秋无法取胜。
  可南宫仲秋十几年前便已行走江湖,罕逢敌手。现在虽抱着李赖儿,只一手可为,但是剑上怒气渐盛,慢慢的鞘影似一朵莲花开放,花瓣锋芒尽现。
  王军王常两人见到对方剑法,打了半天也看出他的身份。所谓树的影,人的名,豪侠南宫仲秋的名声在江湖上是一面旗帜,既是正义的象征也是无敌的标志。两人这时已生停手之念。可是南宫仲秋不是这么想的,他对付两人感到难以取胜,胸中的一股怒气是越积越多,打定主意要挫败两人。
  手上剑一伸,鞘已射出。
  王军见对方剑鞘射向自己,忙挥剑去挡。
  挡了一记,他已气闷,手软,连忙退开。
  王常见他一退,知道已经暗中吃亏,左里一步,长剑使出一招,是无剑门绝技——可有可无。
  南宫仲秋哪里管他有还是没有,一剑斩去,硬砍在对方剑身之上,猛的怒喝一声,往前踏出一步,举剑又是砍下,还是对着对方剑身。
  硬拼内力!
  王常已是六十老者,从二十三岁到无剑门,就算从那个时候练起,也有三十七年的功龄,见对方硬拼内力,全无取巧,心道:“你武功虽高,但是以内力来说,我就不信你赢的了老夫!”
  剑光似爆炸一般,刺的周围的人都眯起了眼。
  王常长剑已在地上,中间被斩断,切口平整。
  南宫仲秋手中普通之剑不但斩断了他的佩剑,还将他震伤,一直退到张九栋屋边。
  而地上的断剑不止王常一柄。
  王军以青山派碎石剑法中最硬朗的一招——万千百斤,去帮助王常。意图围魏救赵,哪知南宫仲秋剑势不但沉,却快的让人难以置信。他一剑劈断王常之剑,没有惯性去势,竟以自己的绝顶内功强留住剑位,回转一击,砍在王军的剑身,将他的剑打的粉碎。而王军此时手上仍捏着剑柄......他不信的看着南宫仲秋。
  段刃一步来到南宫仲秋身边,道:“南宫大哥,已经有人替张前辈煎药了,我们快带赖儿去让他看。”
  南宫仲秋将李赖儿交给他,说道:“我既然在这里闹了事,自不便让他帮忙。你替我照顾赖儿,书信联系!”
  段刃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南宫仲秋依依不舍的看了李赖儿最后一眼,飞身而去。
  张九栋屋内,周密第三次坐在火边,看着药在沸腾。
  张九栋搭着李赖儿的脉,眉皱而不松。
  段刃见他放开李赖儿手腕,忙问道:“他病况如何?”
  张九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异的脉象。他已经从急心疯转变为一种从未见过的心病,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是这个办法却只能治症而对于病根无可奈何。”
  段刃不懂医理,问道:“治症是什么意思?”
  张九栋站起身子,在屋中踱步,缓缓的道:“他发起病来会失去理智,只有用宁神草暂时压住心魔,不过却不能消去心魔。”
  段刃暗道:“这可如何是好?连他都无法治好赖儿,难道让赖儿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心魔的侵扰吗?”
  李赖儿躺在床上,因为睡穴被点,至今未醒。
  段刃问道:“宁神草我从未听过,不知道哪里有的采集?”
  张九栋叹了口气,道:“宁神草只在舟山群岛一带生长,我这里只有两株,制成药丸可以做出四粒。”
  段刃道:“舟山群岛是江有为的地盘,他与我是好朋友,我去索求并不是难事。”
  张九栋道:“药丸明天便可做出。”
  段刃道:“我会让他睡到明天的。”
  李赖儿也许这辈子都要与宁神草相依为命了。
  段刃现在最难决定的事,就是该怎么告诉李天凡,关于李赖儿的情况。
  从病情来说,轩音实不下于李赖儿。
  不能说南宫仲秋与段刃两人偏心,轩音的血已被止住,被放在床上,张九栋揭开她腿上由段刃蹩脚的包扎。血肉与绷带相连,扯动中带出了一阵撕裂人心的喊叫。任轩音傲骨铮铮,也忍不住这般疼痛。
  张九栋见了她的伤势,赶忙拿出银针刺下几处穴位,先止住她的痛楚,然后用针线缝合......
  李赖儿第二日醒来,段刃捏着他的嘴不由分说塞进了一粒药丸。他一直处在昏睡中,现在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完全是空白一片。
  段刃道:“你有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对劲吗?”
  李赖儿摇了摇头。
  段刃道:“你在前天见到轩音受了伤,就失去理智要杀死左亲王,与啸天野动了手,记的吗?”
  李赖儿猛然因为恐惧哆嗦了一下,道:“轩音呢?”
  段刃板着脸,大声的对他说:“现在你先听我说完!你得承认你身上有个魔鬼在左右你!你必须对付他,不然终有一天,你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李赖儿低着头想,“我已经做了很多自己后悔的事了。”
  段刃又道:“张伯伯给你做了些药丸,不过不多,你要好好的住在这里,要听这里的老师们的话。知道吗?”
  李赖儿问道:“你去哪儿?”
  段刃道:“去拿点药来,不会过很长时间的。”
  李赖儿问道:“你会告诉我爹吗?”
  段刃摸了摸他的头,起身长笑:“没到一年一次的约定,我们是不会去的。”
  李赖儿强忍笑容,道:“段叔叔,我不送你了,赖儿实在担心轩音的身子。”
  段刃道:“她是为了你受的伤,不过这件事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记住,别去找左亲王,很多事不是你一个孩子应该去做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赖儿,你看,你在东北林中帮助大家脱险,要知道当时我们面对的可是铁骑军,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现在你又帮助了皇上,保护太子顺利的到了皇宫,让他们能够团聚,识破左亲王的计谋,这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皇宫中智谋高深的大臣都无法做到。现在你身体里有令你不舒服的东西存在,我们必须得先消灭‘他’,然后再出去闯荡,好好的学武功,学江湖经验,学做人的道理,然后做一番事业......”
  李赖儿认真的听着,他的心早已飞到了轩音的身边,在她边上算计着该怎么找左亲王泄气。老实规矩的段刃的“至理名言”对他来说,无疑是老生常谈的绕口令。他丝毫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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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盗马
更新时间2006-6-28 21:25:00 字数:5552
 
  轩音睡的很安详,宁静的小屋中满是花香。也许这是为了掩去那一股血腥与药味。李赖儿在段刃走后,立刻找到了这里。他轻轻的掀开轩音的被子。她下半shen两条腿被白色的布包裹着,上身穿着以前的衣服。李赖儿用手摸了摸她的脸,想起在马车上见到她惨不忍睹的双腿那幅景象,心里难受的慌。他窜进被窝,紧紧的搂住了她。
  她小声的哼了一下,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微微的皱着眉头,抿着嘴,一颗可爱的虎牙露了出来,被李赖儿瞧见了。他将小脸凑过去,磨蹭着,感到一丝一丝的痒从脸上钻入心里。他咬着牙,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伤害他......求求你们,不要......王爷,他还是个孩子......不要,他不是太子......”
  赖儿以为她醒了,露着微笑,向她看去。原来只是梦呓。
  她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为何声音如此悲戚,如此痛苦,为何她高傲的心会放在脚底,任由别人蹂躏?
  李赖儿用衣袖擦干眼角的泪,闭上双眼,将自己贴在她的身上,他想将自己融入她的梦中,使的她欢笑。
  漆黑的脑海,在一瞬间变成了黎明的初色。浓绿的林中,地面上的小草不停的向自己靠近,又慢慢的远去。身子一颠一伏,他正在轩音的背上。
  轩音不停的赶路,双腿不知疲倦的迈动,她的背心已微微有些汗水,一股芳香弥漫在他的鼻边,他假意睡去......
  脑海中又变成一片漆黑。
  无底的江水,只有月色在水中若隐若现。轩音似已沉睡的脸一亮一暗。他见到自己用嘴咬住他,咬的很柔,很轻,可是却密不透风。他将身体里的,让生命闪闪发光的气,一丝一丝的渡给她,送到她的嘴里,穿过她的灵巧湿润的舌,进入了她的身体中,滋润了高贵的灵魂。
  这是他最富有的,最崇高的,最有爱意的,一吻。
  漆黑的世界,开始下雨,雨水拥挤在世界中,从世界中淌出,划过还未干透的脸。
  轩音睁开眼睛,她知道怀里的,紧紧的抱着她的是谁。
  “你来了。”
  赖儿一惊,忙看向她,一道闪电从她双眼中直射入他的心中,通过了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对不起,我害了你。”
  “不要。”她捂住他的嘴,微笑着,泪伴着微笑荡漾。
  赖儿捏住她的手,他们彼此的手都在颤动。
  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也忘了两手相连,如此过了多久。李赖儿微微的有点舍不得的下床,看了眼睡梦中的轩音,走出屋外。
  张九栋又在屋中煎药。
  李赖儿走进屋子,坐在他的身边,问道:“她的腿能治好吗?”
  张九栋看着火,道:“不能。”
  李赖儿道:“有人能治吗?”
  张九栋道:“不知道。”
  李赖儿道:“没有办法吗?”
  张九栋道:“也许有。”
  李赖儿沉默着,也看着火。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沉重。
  “张伯伯,药煎好了吗?”站在门外,问话的人是冷幽兰。
  赖儿见到她,出奇的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她见到他,却吃了一惊,吓的脸色苍白。她呆在门外,不知该怎么办。
  “快好了,你进来坐回儿。”张九栋仍看着火,有点关心的对她说。
  冷幽兰道:“我,我站着,站着就行了。”
  张九栋道:“别急,你姐姐的病很奇怪,我还要多观察一段时日,她现在的身体不会再糟下去的。”
  冷幽兰偷偷的撇了一眼李赖儿,见他忽然起身往门边走来,控制不住哆嗦了一下,向一边躲去。
  “想救你姐姐吗?”他走过她身边轻轻的道。
  冷幽兰咬着嘴不敢答话。
  李赖儿面无表情的道:“想救她,过两个时辰到落花亭等我。”
  他在轩音床边坐了两个时辰,然后来到落花亭。冷幽兰果然站在亭中。
  她穿着一件红花白绸小汗衫,下面是一条及脚跟的裙,梳着两条辫子,红扑扑的脸因为夜寒,而变的有点苍白,嘴一直是紧紧的抿着。她见到李赖儿走来,往后退到柱子上,小手抱住柱子,既害怕又带着勇敢的神色。
  李赖儿没有靠近她,而只是站在一边,先向四处看了几眼,确定没有别人,然后对她道:“你的张伯伯有个病人,腿受了伤,行走不得,以后你替他照顾这个病人,等我回来就让你姐姐恢复神智。”
  冷幽兰不敢相信他话中的真假,只是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李赖儿心道:“她实在是怕了,我做的真有那么过分吗?”一个声音在他的脑中道:“一点也不过分,等你回来也把她弄傻,以后再也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事了。”
  “那时候我是做错了!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样做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明白“他”在身体里的分量,赶忙离开了亭子。
  冷幽兰万万想不到他也会在这儿。张九栋与她的父亲是世交,因为冷幽泉一直未曾康复,这次便由两名将士带着她们姐妹来到江湖武功院,由张九栋为冷幽泉诊治。
  李赖儿并不担心她会放任轩音不管,他知道这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孩其实是非常善良的。
  “你决定了吗?你确定要这样去做?”他拿着属于自己的箱子,背在身上,将他父亲的草帽戴在头上,拉低帽檐,在心里问自己。他一直问了两遍,发现心里的“他”并没有出现,于是坚定了想法。
  他要上京,他要去找左亲王,他要看着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尽管他已经不想承认,可是他确实怕,怕左亲王报复。
  天未大亮,李赖儿已走在僻静的小道上,找寻可以搭伙的人。以路程来算,他要一个人去京城几乎得花大半个月的时间。江湖上的人多是骑马赶路,可他却不会。一来从小便生长在田园山野之内,没有马可骑;二来李赖儿才八岁,只是个毛头小子,别的孩子这般年龄正在咬着冰糖葫芦,趴在地上打着玻璃珠。
  他全凭轻功赶下山,越过一片林子,来到一处山庄。本想接着赶路,可是双腿不争气,又酸又疼,惰性上来不由得思索一番。他暗道:“有马儿四条腿不用,偏偏折腾自己的腿,这不是放着别家的山珍海味不吃,偏吃自家的地瓜粥吗?”转念间看了看山庄,一块漆黑大匾横挂宏门之上,四个金色大字庄严宝贵的竖立其中:“墨斗山庄”。李赖儿心道:“这样的人家不会没有马儿,以我赖皮王的本事还不手到擒来?说不准牵得一匹神驹也未尝不可。”
  宏门紧闭,高墙离地三丈有余。
  李赖儿将背后箱子藏在一处草丛之中,来到墙角,双腿一登,身子如箭射出,翻过墙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放眼看去,正落在一个花园之内,假山小水,傍楼依亭,两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端着两盘糕点缓步向一边的屋子走去。李赖儿哪将她们放在眼里,见没有别的人,便大摇大摆的往长廊上走,走过一所屋子,正巧里面传来朗朗书声,满是童子幼音,清纯天真。因为是男孩声音,引得李赖儿探头看去。窗内桌前,穿着长红内袄,头戴小珠顶冠,眉浓眼明的一个男孩与他一般大小,捧书认真阅读,时而轻晃脑袋,桌上一盘水果色泽丰盛,却不见动过一分。
  “这家伙长的比我还漂亮,实在可恶。”他心里念道,丝毫没将自己闯入别人家中当回事情。
  突然从东面传来一声马嘶,他赶紧一个翻身头下脚上飞到屋檐之下,别人的轻功再是如何高明也不会头下脚上往空中飞跃,而他以前凭着奇怪的想法,硬是练出了这一套,更是将轻功使的出神入化了。他脚勾在顶梁上,如走在平地一般,往声音来处走去。突然路角出现一人,他一个收腹,整个人贴住了屋檐,对方没有发现他。
  他见前面一所屋子挡去了所有的路,心里奇怪,暗道:“明明有马声从这边传过来的,怎么没有见到马厩呢?”当下连续三个空翻已经踏足这所屋子顶上。他像只燕子划到屋顶后边,站在屋檐边往下望去,已是高墙。他暗道:“怎么没有马呢?”他俯身掀开一片瓦檐,往里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原来所有的马都在屋子里。
  “大户人家的马都是养在屋子里的?这些畜生住的地方比我家还大哩。”他心内惊叹。手上连掀瓦檐,已有一处空隙可过身,当下跃入屋内。
  十几匹马都被栓在木柱上,地上放着干草,在里面竟然没有一丝臭味。李赖儿微笑着在中间甬道上慢步走,边走边道:“马儿们,你们哪个愿意载我呢?要成为我赖皮王的宝驾可得有些本事才行。你不行!黄毛我不喜欢。你也不行!瞧你的鼻涕,让别人见了,会笑话我的。”突然,他停在一匹马前,此马被两根粗绳栓着,双眼凶悍的盯着他,通体乌黑,四肢矫健,身躯肌肉漂亮,线条优美。李赖儿第一次对马有了别样的体会。虽然它没有奔跑,但是他似乎已经看见它在驰骋中那每一步的力量,那一跃间的腾空感。仿佛眼前的已经不再是一匹马,而变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它是一种美,一种艺术,一种世界上运动与存活的表现。李赖儿感受到,它就和自己一样,都有独特的精神,独特的魅力。好象南宫仲秋飞在江上一剑劈断拦江之链一般。
  “就是你了!”
  他伸手去解它脖子上的粗绳。它一直很安静的盯着他。直到他解开了绳子,它突然双腿一挺,飞快的撞倒了他,往屋门冲去。
  李赖儿倒在地上,“哎哟!”他疼的直摸脊梁。
  马已撞碎门,冲出外面。飞快的一条人影,三个起伏,便跃到了马背之上。
  屋外已有人惊觉,更有人喊叫有人偷马。马背之上的李赖儿不懂驾马之术,刚坐在上面想抓住马缰,手未伸出已被坐下之马屁股一撅,颠下马背。他没有防备,落地摔的头晕脑涨,心里怒道:“你要跟我较劲,我今天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平地翻身,又坐在马背之上。此时,马已冲过前庭,即将闯过十几个武师把守的花园,过了花园就是侧门了。
  李赖儿这次上马,已经将身子放轻,如一张纸般俯在马背之上,双手抱住马脖子,使劲的勒紧,也不管会不会勒死它。马在怒嘶声中,四蹄乱踏,疯狂的欲将他甩脱。可是它要甩掉一个人并不难,瞧它这架势,只怕当今天下没有几个人能驾御的了它。可是它要想甩掉一张沾满了胶水的纸,只怕就是颠上一天一夜,也没有任何作为。李赖儿见它疯狂的跳跃,可自己丝毫没有感到要被摔下地的力量传来,知道这样下去就行了。可是眼前晃动的一幕幕景象却刺激着他,只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手上操着套马的绳索,拿着兵器,如此下去,不被马颠掉,只怕也被那些屋顶上的弓箭手给射下来了。
  他气恼的对马道:“他们不会射你,你这下可得意啦,不过没有别人,你也得承认不是我的对手。”
  一枝箭擦着他的耳朵过去,吓的他松开双手,欲逃出山庄。可是这个时候,坐下之马突然不再颠簸,而是后蹄挺起,前蹄腾空,从人群中冲出一条路往侧门奔去。这马儿竟偏在这个时候认可李赖儿,说起来还真得承认这家伙的运气。一人一马这时堪堪已到侧门,突然,一个矮小的人影挡在他们前面,居然是那屋子里读书的男孩。李赖儿怒喝道:“快让开!不然小爷撞死你!”可是这人张开双臂,丝毫没有惧怕。李赖儿见马不停,暗道:“罢了,罢了,我与你终是无缘。”他一收马缰,将马勒住,翻身下马,跃上高墙便将逃走。哪知这时,不知谁射来一箭,正好射中他的左臂,将他射落高墙,周围已有人围上。李赖儿忍痛拔去长箭,鲜血直流,疼的他冷汗湿透前胸后背。这时哪敢迟疑,周围的人已近在左右,他单腿点在墙面,横身往前飞去,却又一箭至高处射来,洞穿了他的小腿,箭劲带着他摔倒在地,肩上已有手按来,将他擒住。
  一路来到花园,一个身材匀称,面容与那男孩相似的中年男子站在假山之前,小水流过身侧,他手中长弓靠立在地,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李赖儿狼狈的被人拿住赶来。
  “你胆子不少,居然到我墨斗山庄来盗马!”这人说道。
  李赖儿身受两处箭伤,此时不敢踞傲,卑颜道:“小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这次就放过我吧?”
  这人大笑道:“你莫讨饶,我自有惩治你的办法,你们先把他带到水室去。”
  李赖儿被几人押着走过男孩身边,男孩正摸着马鬃,李赖儿心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当下对他道:“我放你一马,你也得求他放过我。”
  男孩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你要偷我的小宝,我杀死你还来及呢!”
  李赖儿道:“你忒狠心!这马现在不是还在这里吗?”
  男孩手下温驯的马见到李赖儿,忽然一声怒嘶,撞开男孩,冲向李赖儿,它跑到他面前,用头去蹭他。李赖儿大笑道:“你的马儿还是和我亲近。”
  男孩怒道:“将他带下去!我不要再见到这个人!”他转身向那中年男子跑去,道:“爹爹,你替我杀了他!”
  李赖儿在远处听到,心里悲凉,暗道:“怎么我这么倒霉,只是偷匹马都会被人打成这样,还要杀我。”
  忽然一个声音在心中懒洋洋的道:“只怪你是个呆子,刚才你撞死他不就得了?”
  李赖儿对“他”道:“你怎么又出来了?现在我是树上的苹果,人家要采便采,要吃便吃,你还出来添麻烦!”
  “他”笑道:“你快把我害死了,我还不出来干嘛?”
  李赖儿对“他”怒道:“你还笑?。”
  “他”道:“为什么不笑,与你这个傻子呆在一起,我除了笑还能怎么办?”
  眼前已是一扇漆黑的铁门,门被人打开,里面一样也是漆黑一片,他们把他扔了进去。
  “扑通”一声,里面全是水,他人在水中,伤口疼的厉害。咬着牙,从衣服上撕下两条布,将手腿上两个伤口紧紧的绑住。他累的坐在水中,暗道:“他没有马上杀死我,也许只是吓吓我的。”
  “等着吧。”
  “除了等还能怎么样!”
  “要不然你睡会儿,让我出来逛逛。”
  “我不会放你出来的!你出来只会坏事。”
  没有再说话了,他的心里一片宁静。
  现在只有宁静可以给他帮助,他也最需要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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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墨砚观的马车
更新时间2006-6-29 11:49:00 字数:3833
 
  李赖儿盘膝坐在水中,听得铁门发出声音,正是射他两箭的中年男子打开的门,他站在门外,笑道:“这里我很久没来了,在里面呆的还舒服吗?”
  李赖儿大笑道:“此间主人如此风趣,我呆着当然舒服。”
  这男子道:“你叫什么?”
  李赖儿道:“随便你叫。”
  这男子道:“墨砚观。”
  李赖儿皱着眉道:“这名字不好。”
  这男子道:“是我的名字。”
  李赖儿鼓掌道:“好名字!”
  墨砚观道:“我儿子名叫墨中玉。”
  李赖儿又鼓掌道:“好名字。”
  墨砚观较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一定很想活着。”
  李赖儿连忙摇手道:“不不,让我死算了。”
  墨砚观笑道:“你还有大好人生,以后的日子还长,为什么急着死呢?”
  李赖儿道:“你不想我死?”
  墨砚观道:“不想。”
  李赖儿大笑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墨砚观笑道:“为什么?”
  李赖儿道:“你还没有拿我出够气,怎么舍得我死呢?”
  墨砚观摇了摇头道:“我打算放了你,你觉的如何?”
  李赖儿站起身子道:“那我告辞了。”说着他就往门外走。
  墨砚观拉着他的手道:“怎么说我也得一尽地主之仪。”
  李赖儿随着他走,说道:“不用客气。”
  两人相互笑着,来到大堂,已有一桌酒菜,周围无人。
  李赖儿大笑道:“我正好饿了。”他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墨砚观问道:“你不怕我下毒?”
  李赖儿笑道:“你大可以一刀杀死我,为什么这么麻烦还要下毒?”
  墨砚观坐在一边,看着他吃完起身。他道:“多谢,我走了。”
  他果真走了。
  墨砚观果真没有留他。
  李赖儿走出墨斗山庄,暗自道:“奇怪吗?奇怪也没有辙,你总不成回去问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了你吧?”
  他走到藏着箱子的地方,刚要拿箱子,忽然肚中一阵绞痛,他吃惊的道:“糟了,他真在菜中下毒!”
  李赖儿没有办法,又回到墨斗山庄,墨砚观仍坐在大堂桌前,微笑着等他。
  “看来我的小客人还打算在这里多呆几日。”
  对着他那将一切握在手心,高高在上的笑容,李赖儿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照着他微微有点突出的鼻梁猛的来上一拳,可是他只是笑着道:“偌大的山庄之主,当然不会与我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让我在这里住上几日又有何妨?”
  墨砚观道:“可是我有事马上要走,你住在这里不是很不方便?不如这样,你跟着我一起走,我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上面还带着几本《史记》,路上多看看古时候的事情,想必会有益处。”
  “我是个乡下小子,没读过什么书,看不懂大学问,也不懂人心险恶,只要能在路上您多教教我就行了。”
  墨砚观微微一笑,道:“当然!”
  马车前八匹大马,长缰被握在两个人的手中。车身极大,像个小房子。坐进里面,白色的毯子绒绒,柔软。车子中间有一张腿脚矮小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几副茶具。整个布置显的单调朴素。
  李赖儿坐上马车,墨砚观倒上一杯茶,递给他。他一口喝干,抹着嘴往车角靠去,身子一阵抽搐。他未上车前已连走路都走不稳了,现在喝了这杯茶,才略微的正常了一点。
  “真是好茶。”
  “我准备的茶一向能令客人满意。”
  “不过我不喜欢喝茶。”
  “可能以后你还会喝的。”
  “哦?哪要怎样才能不喝呢?”
  墨砚观一笑,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看着,不再言语。
  他坐在那儿,感觉不像个江湖上傲啸一方的庄主,倒更像个宫廷内的谋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使的李赖儿闭上眼睛,假意睡着,而心内满是感慨。要与这样的人斗,他毕竟还嫩点,而很多事,也不是江湖经验可以解决的,像这次,他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要知道他的脑子里已经装满了江湖上各种各样的鬼把戏,阴谋诡计是数不胜数。可是江湖上凶险歹恶的事何止这些,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会想出新的计策,新的办法,新的杀人手段,还有新的武功。李赖儿现在才隐约的领会,一时的强横,一时的强大是不行的,在江湖上飘,还得抱着一颗学习的心态。他必须不断的壮大,不断的进步,才跟的住江湖的脚步。
  墨中玉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一大叠书集,差不多盖过了他的头,而桌边的是没有动过的一盘水果。
  他回想起这个情景,心里一阵厌恶。
  “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赖皮永远是王道。”他心里轻轻的哼着。
  车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如鬼魅般的树影一晃而逝。
  惨淡的月光,如一首单调的江南小曲,春花秋水不尽。
  卑怯的风不敢往车里来,只有假装着厉害在车外呼啸。
  李赖儿觉的寂寞。
  他面对着自己讨厌的人,就这么呆着,哪儿也去不了。
  墨砚观还捧着书,借着月光,像个老学究。
  啸天野一身铜皮铁骨,赤裸着。无数把钢刀闪闪发光向他砍去,可砍到他身上却一一而折。夏山狞笑着,正拿着一个满是黑红色蔫呼呼的肉往嘴里塞,忽然,他的肚子一凹,一阵骨裂声。啸天野一脸正气,站在云端。突然一张带着甜蜜的笑脸,凑近过来,可是一瞬间变的涨红,像是火山爆发,又仿佛神话故事中的电母,骤然一伸手,一道愤怒的闪电打来。从很远很远飘来了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坏了!以后不许这样说,知道吗?”天下起了雨,雨变成了针,一根一根扎在身上,李赖儿看见自己在大声叫着。
  惨淡的月正看着他。
  墨砚观的目光一如这惨淡的月。
  “喝杯茶吧。”
  李赖儿一摸自己的额头,已满是冷汗。
  日子过的很慢,慢的好象一锅苦到心肝里的药,还未煎完。
  马车一直未曾停过。
  墨砚观似乎不用睡觉,他的手中永远都有一本书,而书页永远都在翻动。
  这样的日子对静不下心的李赖儿来说,变成了一种磨练,他不得不静下来,时时刻刻与内心的一股躁动做着斗争,一不小心,他就容易发脾气,而危险的是,他心里的另一个存在,总在找寻机会,而他已没有多少力量去压制“他”了。
  车外不知什么时候吹进了寒冷无比的风,刺的他脑子一醒,眼前竟是一片冰雪天地,整个山河都沉浸在白皑皑的雪层之中。马车在冰河之上飞驰,表面是细小的裂痕,不规则的往远处延伸,而冰面时不时的会传来一两声“咚咚”,像是有人在敲打着冰面。操着马缰的两双手已经变了个样,似乎早已换了人,而这两人的手正小心谨慎的控制马速,而不至于滑蹄。
  “这是哪儿?”李赖儿实在太吃惊了,印象中他还以为在中原。
  “再过去三十里地就是京城了。”墨砚观似早知道这里的变化,毫不在意。
  李赖儿惊讶的问道:“你带我到京城来干什么?这里怎么已经有雪了?”
  墨砚观笑道:“我并没有一定要你来,是你自己跟来的。”
  李赖儿大笑道:“没错,是我自己跟来的。”他不说话,只管看着外面的风景。
  三十里地,只不过半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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