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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

_6 齐天小圣(当代)
  山脚在际。
  长江翻腾。
  土黄的江水一去不返,带着多少江湖恩仇,情语哀怨。
  轩音足停江边,对着江口停泊的渡舟唤道:“船家过来。”
  小舟之上,一老者戴着斗笠,正拿巾擦拭着汗水,将木桨插入江水,一推,小舟轻曳。
  “姑娘去哪?”
  “中江口。”
  “可是上京?”
  “是。”
  “最近路途多恶,江水难测,不如改道而行。”
  “路在前方,如何回头?云雨遮拦也只有迎风而上,不可退却半步。”
  小舟临近。轩音轻踏秀足,带着银丝褡边的筒靴已点在舟舷之上。
  一叶孤舟轻浪水,去天不知何接处。
  船家看不清眉目,尽掩在斗笠之下。可是他的身材极其魁梧,推桨似在推着空物,而一慢一快间,船如五六人在划动般飞弛。破浪声阵阵,吵醒了大财主。
  他靠在船舱门边,对着船家笑道:“大伯伯在江上多少年了?”
  船家只顾看着远方,未回头看他,口中道:“有二十余年了。”
  大财主道:“论起江上本事,只怕没有人能比的过您了吧?”
  船家平静的道:“山外有山,江外有海。”
  大财主笑道:“可是无敌于天下者未必没有。”
  船家道:“无敌者已逝于江上,何者无敌?”
  大财主忽然不再与他交谈,看着翻滚的江水,朗声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腔豪情似不应他这般年纪所有,而倾情之所有铺天盖地的席卷舟上。轩音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时多少英雄,面对滚滚长江,谁不会有一番感慨。他们虽已逝去,但是江湖却忘不了他们,而他们也永远留在江湖之中,成了不朽的传说。”
  大财主斜眼看她,说道:“你还是去舱内休息一会儿。”
  轩音看了眼船家老者,坐到了大财主的身边,道:“我就在这里闭一下眼。”
  大财主见她果真闭上了眼,凑近她的耳边道:“他们定会在江上安下拦截,我们应该在上江口下船,绕道而行。”
  轩音未睁开眼道:“前面的山中只遇到几个人,说明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逃出江苏,现在就算发现,也只能追到江口,如何有时间准备船只拦截我们?”
  大财主气道:“你太武断,这长江是到京城的必经之地,一从他们开始行动就肯定会在这里设置关卡。”
  轩音问道:“你认为他们有这个实力?你没有见到苏州内的那些黑衣人?如此多人,天云四十三煞在这段时间招兵买马也只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人手?”
  大财主沉声道:“如果有别的人要对付我呢?”
  轩音睁开眼,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大财主转过头看着江水,淡淡的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中午,大财主问船家,“大伯伯,有吃的吗?”
  船家老者道:“你进舱里瞧瞧,好象还有几块肉和两瓶酒。”
  大财主拿出两个油纸包拎着两瓶酒出来,笑道:“酒我不喝,你喝吗?”
  轩音摇头道:“吃点东西便好。”
  打开油纸包,两人怪叫一声,只见其中一包装着一只剥去泥块的叫化鸡,现在还冒着热气,香味撩人。再看另一个包中竟是半块狗肉,只见其上放着葱花青椒,一看便知是兴化张百味的拿手菜,狗肉仙人醉。
  这船家竟带着这两样天下绝品!轩音顿时满肚子疑惑。大财主看她笑道:“天下奇人颇多,有何可奇怪的?”他对船家道:“大伯伯,我们不客气了!”
  船家老者微有点可惜的叹道:“你们给我留点......”
  大财主笑道:“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船家老者一直看着船前,认真的操桨,这时听了,大笑道:“离中江口还有半日光景,到了那里再吃不迟。”
  大财主眼睛一亮,道:“那我把酒也喝了。”
  船家顿时急了,道:“酒给我留着,你喝了小心我把你丢下水去!”
  大财主怪笑道:“你这个船家倒真是有趣,实在不像渡客做生意的。”
  船家问道:“那你说我像什么?”
  大财主咬下一块鸡肉道:“我看你像个江湖上的隐士。”
  船家老者豪迈的笑道:“小鬼,莫多猜了,快些吃吧!”
  轩音与大财主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吃起来,不过倒是对这个船家多留意了。
  预计到傍晚便可到中江口,只需要赶上两个时辰,就到开封了。轩音吃完东西盘膝而坐,闭目调息起来。
  大财主仰卧着,看着蓝天白云,眼睛变化着,时而迷糊,时而凝神。
  恍惚中,大财主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啸声。
  轩音拉着他道:“你看!”
  他看去,眼前一望无际的江水,茫然问道:“看什么?”话刚出口,又是一阵尖锐急促的啸声,这次他听的清楚,发觉是从船后传来的。转头看去,江上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的小舟如黑雾般紧追在自己这艘小舟之后。
  这时船家道:“别怕,现在是顺风,他们追不上咱们的。”
  大财主听了一笑,站到船尾,对着后面看不见船上动静的一批舟只大叫道:“你们追啊,快点追啊!”
  轩音紧张的道:“别闹!现在是在江上!”
  大财主回头看她,嘲笑道:“你现在知道怕了?”
  轩音道:“你如果不想掉进江里喂鱼就给我闭嘴!”
  大财主怒道:“我早说了在上江口下船,你不听呀!现在好了,给别人追在屁股后面!”
  轩音道:“他们追的上我们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财主突然看着她的身后,满脸惊恐。
  轩音被他的怪异的表情吓了一跳,飞快的回头看去。江上竟有一条人腰般粗的铁索横拦前方!
  长江多远?多宽?这铁索竟横跃其上,实在难以想象对方有这般人力财力做出这一设置。
  大财主叫道:“快要撞上了怎么办?”
  轩音对船家老者急道:“快点停住船!要撞上了!”
  船家老者低沉着道:“别急,撞上总比被后面的人逮住要好。”他边说边拿起放在身边的未拆封的酒瓶,一口咬掉封纸,对嘴猛灌。
  轩音忍不住颤抖,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告诉身边的大财主,“我,我不,不会游水。”
  大财主听了怪叫起来:“你不早说!你不会游水还要坐船?”
  轩音低着头,神情沮丧,心里暗道:“皇上千叮万嘱,一定要保护好太子,没想到居然落到这般地步,如今恐怕要和太子一起藏身鱼腹了......轩音啊,枉你自恃武功高强,足智多谋,还以为他们无法在江上做手脚,现在可好......是你自己走上绝路的!”她平时极为高傲冷漠,自视没有什么事可以难的倒她,没想到现在已经不是她的能力可以去改变局面,这一着顿时使的她心如死灰,自责打的她难受无比,好象整个人被一根粗大的棍子给当头打了一记而变的混沌一片。
  铁索横江,江水如怒号的雄师载着他们的小舟,直撞铁索!船家老者不但不停下,还使劲的推桨。连大财主都稳不住,惊嚷怪叫,可是无论他如何阻止,这老者都不肯停手,他已经喝完了两瓶酒,一边大声豪迈的大笑,一边疯狂的将船划行,眼看眨眼片刻便要撞上去了。
  三丈!
  这感觉好象船已碎裂,人被抛到半空,然后掉进江中,随着湍急的江水而一去无返,慢慢的沉没。
  江水进入口中,那种痛苦的窒息好象已在身上。
  突然!在大财主与轩音睁大了眼睛,无可奈何,束手无策,惊愣住的时候。站在前面,最靠近铁索,最接近死亡的船家——这个老者,倏然扔去手中的空瓶,拿着木桨飞身扑向铁索。他人在空中,手中木桨已被捏碎,自木桨中突然闪出耀眼的光芒,比江水更急,比山岳更沉的劈到了铁索之上。他像个巨人身在空中,好似盆古开天地般的神武,宛如无所畏惧的战将,冲破束缚,斩断一切阻挡他的东西。
  在两人眼中,这是豪气冲天的一跃,这是豪气断江的一劈,仿佛就算是无数的铁索横在眼前,他也能一一劈断!
  一声宛如闪电被击断,生命被扼杀,时间被停顿的恐怖巨响,在江上爆炸开来!
  大财主与轩音只见横在前方的铁索一分为二,断落江水,小舟带着惯性,勇往直前,破浪而行。
  那人已经回身落到原先站的位置,手中光芒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先前那一份豪气犹在身上,他的魁梧的身子,宽大的肩屹立在两人跟前,好象他们一瞬间变成了幼童,稚嫩无比。
  唯一可以证明之前这人曾做的,是他手中的,一柄普普通通的剑。它好似长安街上武器巷中随处可见,到处可闻的几两银子便能到手的剑。没有一丝奢侈,也没有一点与众不同。如此,更叫两人吃惊。
  但是大财主已经冷静的,沉默着。
  船如在江面上飞跃,似已不再与水接触,凭空飞行!
  尾后的那些船只已遥不可见。
  两人经过这一幕,都噩噩不知如何打破沉默与尴尬。
  轩音明白,如果没有眼前这个老者,已经舟毁人亡了。
  可是恶梦并没有结束。
  船底正慢慢的在漏水。
  大财主道:“好象有人急着想在水里见我们。”
  轩音惊惧的道:“有人凿船!”
  大财主笑道:“如果他们想不到这一招,未免也太逊色了。”
  轩音忍不住问道:“到了这个份上,你怎么不怕了?反倒还镇定下来?”
  大财主大笑道:“因为我们坐在江湖上最稳最安全的一艘船中。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轩音明白他的意思是指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船家老者。
  可是,船已漏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船到达岸边?
  她睁大了双眼,发现不但大财主沉着冷静,连那船家老者,也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船已经破了个洞,好似这船根本是完好的,好象马上就可以踏足岸地。
  已经遇到太多的怪异的事,生死每每相距一根丝线左右,怎能不叫她心神大乱,无法平静。一瞬间她感到难过,自己在江湖上行走有些年,可是从不曾如此狼狈,居然在一个孩子面前惊慌失措,而且连心境都无法保持。看着大财主的平静的面容,她渐渐迷糊起来,直感到这个孩子实在太不简单。而与他相处的日子里,似乎每时每刻他都能给你惊喜,给你不同的改变。
  江水中有人。只有江水中有人才能够在行动中的船底凿出个洞来。知道江中有人,可是不代表见到江中突然窜出人来不会吃惊。
  至少有二十余人,拿着水刺穿着水靠跃出水面,袭向船上三人。
  船速有点缓慢,似乎不堪慢慢涌进的水的重量。
  轩音使出移花接木,对付这些水鬼是简单轻松。站着不动只凭移转对方手中水刺便伤了所有的人。
  几乎是一出一落,二十余人都被她打落。船家在他们落水前又一次出剑,剑光扫过四周,在空中仿佛开出一朵莲花,四周的人俱是死在空中落进水里。
  只听得他说道:“放过敌人就是杀死自己。”
  轩音听的脸一红,她确实想杀死他们,可是在这一瞬间要同时杀死二十余人,自问她绝对做不到。
  大财主看见刚才空中的剑显莲花,眼中带笑,道:“你可得听仔细了,大伯伯很少教导人的。”
  轩音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大财主微笑不语,对着船家道:“再这样下去船就要沉了。”
  船家老者点头道:“沉了最好,省的和他们打的麻烦。”
  大财主笑道:“沉了岂不是喝不到万花楼的女儿红?”
  老者大声的叫道:“我怎么忘了!我好象还有一瓶女儿红放在桌子底下!”
  大财主从舱内拿出女儿红,扔给了他。
  船家刚接到酒瓶,船突然颠了一下,站在左边没有防备的轩音惊呼一声,被翻落江中。
  大财主暗道,不好!轩音不懂水性,这一下水还不淹死?何况水流湍急……他只想到这里,已飞身入水,溅出一朵小浪花,消失在江面。
  船家老者此时停桨,任由江水猛灌入船,等着两人。
  他竟相信小小年纪的大财主能从这奔腾的长江水流中救出一个不懂水性的人!
  轩音一落入水,就感到胸腹沉闷,脑袋晕沉沉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她嘴上被柔润的一物咬上,这东西似活的,一条柔软温热的滑物探入她的口中,紧接着一股气传了过来,顿时脑子一醒,人已被大财主拉出了水面。人在水中极轻,大财主人虽小,但是双足扭动仿佛游鱼般灵巧。
  轩音的眼睛因为江水,只能看见黑忽忽的一个小人儿抱着自己,对方的脸贴住,正用嘴给自己输送气息。
  两人上得船后。
  船家老者已将一瓶酒喝完。猛一发力,船好似一下子被抬高。他用桨支撑在水中,借着力居然将整只船抬着往前去,刚要落下,他又是一桨下去,如此,船底已碰不到水了。
  这般独特的划船之法,后面的两人从未听过,更别说见过了。
  船家老者问轩音,“江湖人称你的内力堪比少林天空,武当太宗,可有此事?”
  轩音满脸的江水不曾擦拭,此时惭愧的道:“那些都是江湖上的人胡乱说的。”
  船家道:“可是你却以此沾沾自喜,是吗?”
  轩音赶忙道:“不敢不敢。”
  船家道:“以我的内力,若真与天空大师交手,只怕未能接上一招。”
  大财主捂着嘴,装做看着后面的江水,观察情况。实则他已经忍不住要大笑出声。试想一直冷漠高傲的轩音几时能有这般诚惶诚恐而受教的神情表现?
  轩音对身边的事自然十分敏感,如此一见,已是满脸滚烫,又恨又愧。
  船是撞上岸的,整只船跃出水面直亘在岸面上。
  那船家老者拍了拍大财主的肩道:“前面的路不好走,自己小心。”
  大财主恭谨的点了点小脑袋。
  轩音见他要走,急着道:“前辈,可否陪同我们一起上京?”
  老者回身,看了眼大财主,说道:“江上多事,我还得去渡客,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有铁索横江呢?”
  大财主大笑道:“只怕不会有了,被你这么一劈,人家不心疼才怪。”
  轩音看着他逐渐模糊的背影,叹道:“这才是真正的前辈高人。”
  大财主笑道:“‘路在前方,如何回头?云雨遮拦也只有迎风而上,不可退却半步。’真有豪气呀!”
  轩音气的咬牙捏拳,瞪着他道:“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大财主往前走,边走边道:“你知道他是哪位高人了?”
  轩音跟上前去拎着他的衣领道:“你别卖关子,我想到一人,可是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江上渡舟。”
  大财主人小,被她双脚离地的给提了起来,装出生气的样子道:“你敢欺负我!小心我当了皇帝拿你老爹出气!”
  轩音笑道:“你不怕我了?”
  大财主道:“我还认识很多像他一样的前辈高人,你不怕?”
  轩音放下他,道:“他到底是谁?”
  大财主道:“当年与花少齐名的两位侠士是谁?”
  轩音突然拍着双手,高兴的问道:“他真的是南宫仲秋?”
  大财主看的呆住。轩音瞪目道:“看什么?”
  他摸了摸鼻子,看着脚尖,忽然抬头道:“你果然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小女人!”他说完,大笑一声,狂奔而去。
  只听后面的轩音边追边道:“你别逃,敢笑我,我扔你到树上!”
  大财主笑道:“只有小女人才会这么兴奋!见到心目中的偶像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嘛。”
  轩音一把拉住他,认真的道:“他们是江湖上人人敬佩的前辈,我高兴不对吗?”
  这下他不再取笑了,含笑点头,说道:“无论谁遇见他们,都应该高兴,除了那些坏人。”
  轩音仔细的看着他。看的他不由问道:“干什么这样看我?”
  “我觉的你越来越奇怪,真的看不透你。”
  “那就慢慢的看吧,总有一天会看透我的。”
  “豪侠南宫仲秋这样的前辈高人,怎么会在这里做起了船家?”
  “当然是为了护送我!”
  “他知道你是太子?”
  大财主眼珠子一转,笑道:“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不然这一路如何会走的这般辛苦?”
  “你以前一直在拿银子?”
  “不然还能去哪?”
  “可是你是怎么开了拿银子的呢?”
  “这个嘛......你背我,我就告诉你。”
  “又想占我便宜!自己走!”
  大财主忽然靠在一棵树边,沉声喘息。
  轩音这时才发现他的脸色已苍白如纸。她扶住他,一股暖暖的液体至他的肋下流到手上,她吃惊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大财主微笑道:“看来你真的得以身相许了。刚才在江水里面有十几个人拿着水刺,我身上至少被刺了好几个洞。”
  轩音气道:“你为什么迟迟不说?”
  大财主苦涩的道:“以前有个叔叔告诉我,人身上的致命部位,我想这些伤应该没什么事。”
  轩音瞪了他一眼,气苦的道:“一个人的血流的时间长会死的!难道你不知道?”
  大财主睁大了眼睛,吐了吐舌头道:“怎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轩音咬了咬牙,伸手到衣内,扯下一条白色的绵丝条,为他包扎。
  大财主浑圆的眼看着这条棉丝,问道:“这不会是你的……”
  轩音的脸,飞上一片霞色。
  
第十四章 雨中悲剧
更新时间2006-6-23 22:49:00 字数:6106
 
  轩音与大财主在开封住了一晚,于第二日骑马赶离开封。当时开封乃是中原最平静最安宁的地方,就是天云四十三煞也不敢在其中找两人麻烦。
  一路上遇见几队人马,轩音举手投足间便将其结果,快马加鞭不出三日便到了保定。
  保定与开封刚好两种极端,保定上下管理的糟糕以极,大贪小赌,外嫖内盗,可谓是有什么坏事只要到了保定都可以看个完整,当真是恶人的天堂,君子的地狱。
  大财主被轩音拉着手,一起走进“客满堂”这间客栈。
  以日子来算,轩音已有四天未曾洗澡。爱起哄开玩笑的大财主早在路上捏着鼻子做着怪脸,倒也没有激怒她,至江上之后,她变的有点温柔起来,那一份冷傲在大财主面前已经收起。
  这时两人来到屋内,轩音欲要屏风,可是店中没有。她生气的踢了一脚澡盆,对着大财主道:“你到床上躺着,对着墙不许往这边看!”
  大财主道:“你怕我偷看,就让我出去玩会儿。”
  轩音道:“不行!你老实的呆在这里,马上就要到京了,小心点为好!”
  大财主笑道:“那万一我不小心看到了怎么办?你不是要嫁给我了?”
  轩音本想发脾气吓吓他,让他老实点,可是看着他的笑容,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想起他马上就是当今的皇上,心中感慨,摸着他的短发道:“以后当了皇帝,可不能再这么泼皮耍赖了。”
  大财主似有心事,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是因为我是皇上,才来保护我的,如果我不是皇上呢?”
  轩音哄着他道:“就算你不是皇上,我们一样是朋友。”
  大财主眼中绽放喜悦的星芒,高兴的道:“说话算数?”
  轩音含着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这笑容在她的脸上实在太美了。宛如解冻的冰山,初阳般的温暖。
  大财主躺在床上,果然面对着墙,似已睡着。
  轩音心道:“没想到我会与他结下这段情缘,希望他以后能当个好皇帝,如此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她脱去衣服,坐在澡盆内,让滚烫的水松弛一度紧张不敢松懈的神经。一阵刺骨的的寒冷在她的身子里流窜,忽然间她一提气,感到浑身有着几百只蚂蚁在爬动,又痒又疼,难受的她呻吟不绝,差点翻倒盆子摔在地上。
  床上的大财主听得不对劲,刚要转身往这边看,想起她还光着身子在洗澡,忙背对着她问道:“怎么了?”
  轩音身在盆中,扭头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放下心,忍着身上的痒疼,道:“我中毒了。”
  大财主似要转动着身子,道:“你快点穿上衣服,我去叫大夫。”
  轩音急着道:“你别看!这毒是千虫千草毒,只有天云四十三煞的三哥宁夏才有解药,你快点去换身衣服,去京城!”
  大财主坐在床上,左右不是,拿着拳头一敲床板道:“你怎么办?”
  轩音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抓着,似乎已经痒的难以控制自己,但是她的神志却是无比的清醒,“不用管我,他们的目的是你。”
  大财主道:“可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轩音道:“我费这么多力才将你带到这里,难道你想让我前功尽弃吗?”
  大财主坚定的道:“我绝不离开你,你现在穿上衣服,我们一起去京城。”
  轩音怒道:“我要是能行动,还会坐在这里吗?你怎么变的这么笨了!”
  大财主苦笑道:“也许我是变笨了,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丢下你,一走了之。”
  屋子的门突然破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这门破了,都无关紧要。
  但是它偏偏在轩音洗澡,且中毒的时候破了。
  轩音与大财主同时一惊。
  走进门来的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穿着秀才青衿,唇红齿白,星目弯眉的少年,一步走到盆边,直接伸手抓在轩音的胸上,淫笑道:“三哥,连让天下间男子垂涎三尺且又惧怕不已的黑手套都无法抵挡你的毒,看来小弟这次跟着您是搭对线了。”
  轩音挥手欲推开这淫毒少年的手,可是一阵乏力,竟丝毫不起作用。而对方看着她想挣扎又苦苦无力,得意之色更是溢于言外。
  三哥淡淡的道:“六弟,老大的交代你不会忘了吧?”
  被唤做六弟的正是天云四十三煞中最年少也最好色的楚君望。他听了三哥一言,脸上略有暗色,看了一眼坐在床上背对着这边的大财主,说道:“三哥,这般人间绝色,小弟可是绝无仅有的机会,不如你先带小皇帝去见大哥,我在这里干完事便来。”
  他说着,手上用劲,捏的轩音脸色惨白,双眼含泪。
  三哥宁夏虽是用毒高手,但是为人却很正派,见楚君望性欲难平,只有点头道:“别留活口,她可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他走向大财主。
  床上的大财主这时面对着墙壁,说道:“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就这么被他们占了去,多可惜?”
  他说这话似在对自己说,听的一边的三人都是奇怪。
  这时轩音光着身子落在他人手中,万念俱消,反而平静,虽然身上疼入筋骨,痒已烧身,但是一身本事,多番经历,练就的心志却坚定无比。听了大财主的话,忽然感到他身上的那个恶魔又再出现。
  大财主纵声大笑,说道:“你还在担心?你没有见到他现在做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到时候杀了她!”
  他一阵颤抖,挣扎着,用衰弱的语气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她!”
  又是狂笑,肆无忌惮的对着墙说:“你喜欢上她了?喜欢就zhan有她!男人没有妻妾成群,还算什么男人?”
  接着衰弱的声音抗议:“你别忘了你才多大?你凭什么要她?”
  他似已受不了两种表现,笑声中带着喘息,带着疲惫,“那就直接杀了她!还管什么任务?”
  “你不怕?你能对付了这两人?”
  三哥刚才停住脚步,想看看他,这时已继续靠近......
  楚君望大笑道:“这小皇帝是不是脑袋有病?”
  大财主忽然在两人眼前身影一散。
  待到两人发现他已经站在盆边,面对着轩音,靠在楚君望身边时,这一惊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别的可以代替。
  世上几曾有过这样的轻功?
  他的手搭在楚君望的手上,玩世不恭的道:“这是我老婆的胸,不许你碰!”
  楚君望感到手上一疼,急忙放手,竟然有一道细小的口子出现在手腕之上,正渗出细珠般的鲜血。
  他愤怒的挥拳打向大财主。
  三哥宁夏在他挥出拳的时候已倒向地面。
  大财主一闪,已闪至楚君望的身后,贴在他的耳边道:“脑袋有病没有关系,只要他还在你的脖子上。”
  小刀一抹。
  楚君望人头落地。
  大财主伸出舌头添着刀锋上的血,对着轩音笑道:“天云四十三煞的三哥就这么不堪一击,连我割断了他的咽喉都没有发觉。”
  轩音强颜欢笑,眼中藏着一丝恐惧,直盯着他的双眼。
  他的双眼血红。
  大财主看了眼她的手,嘴上“滋滋”叹道:“原来你的手这么美。”
  轩音脱去的黑手套搁在盆沿,她的双手浑如天玉,美无瑕疵。
  她忽然剧烈的痉挛。
  大财主带着冷漠的笑容,看着她,道:“你知道他们是在什么下的毒吗?林中有一枝长箭,被你抓住,箭尾上有毒。”他带着惋惜的表情道:“用毒加些陷阱是你说的,可是你却没有提防。”
  三哥的身上果然有解药,大财主拿着解药来到她身边,将她抱出盆外,放在床上,她的身子一触床面,马上翻滚起来,剧烈的扭曲。他分开她的嘴,将药倒入其中。
  不一会儿,轩音平静下来,仰面躺着,光洁的身体上水珠晶莹。她默默的运起内力,一欲尽快恢复。
  而坐在一边的大财主丝毫没有动她的意思,只是坐着看她。
  半柱香光景,轩音坐起身子,面对着大财主,似想说却又没说的放下双腿,意欲站起。
  大财主忽然拦腰抱住了她。
  轩音居然没有发怒,只是抓住他的双手,轻声道:“别闹了,我们应该马上离开。”
  大财主脸贴在她的背上,坏笑着,说道:“你走不了。”
  轩音忽然感到身上一阵酥麻,不由自主的倒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坏笑着的大财主,说道:“你想干什么?”
  大财主道:“做刚才那个人想对你做的事。”
  轩音轻声道:“你还太小,如果你真的要做,可以等你大了......”
  提前结束她温柔的教育,是大财主的小嘴。
  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抚mo着她。
  窗外下起了雨,雨连绵,天阴沉。
  大财主吻了她很久,当松开彼此的嘴,轩音的眼神骤聚,拉过盆沿的衣衫,披上道:“走吧。”
  大财主的双眼已是红散黑亮。
  他呆呆的坐在床上,被轩音拉起。
  “你怎么......”
  “没有什么好怪你的,毕竟你救了我。”
  “因为我是太子的缘故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
  他天真的笑道:“那样是不是我该娶你?”
  轩音故作冷笑。
  “你还是个小鬼。”
  这次,他拉住了她的手。
  “你救了我,让我活着。”
  他说的含义很深,这是一次心灵上的拯救。
  她刚才的吻虽然一度迷失,却因为其中的痛苦,深情,而唤醒了大财主。
  真正的深情。
  她的冰冷的心底蕴藏着温暖的爱意。
  一如诗般美丽,深沉。
  她去拿干粮。
  距离京城,只需一天路程。
  她拿着干粮回到屋中。
  只有两具尸体横呈其中。
  她飞快的跑出客栈,人海茫茫。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感觉很冷,好似天降冰露。转目间,她是一位孤傲的侠女,却寻不到心目中的爱人。从没有人能像他一般打动她,像他一样既让她恨,又让她爱。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她已觉的离不开他了。她想不通。
  忽然来了一声响雷,她手中的干粮掉落。
  她打着寒颤,在路上狂奔。
  一辆马车,从她身边驶过。
  马是好马,车是好车。
  她忽然跃上车,掀起车帘。车中端坐一人,面带笑容正看着边上斜靠着的人。那人一见轩音,呆住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轩女侠怎么会胡乱闯入别人的车厢?”
  轩音见到他,也是一怔,他不正是自己在雨中寻找的大财主吗?听了他的话,她浑身一颤。随即坐下,摸了一下秀发上的水,她冷冷的道:“外面在下雨,我没有带伞,难道不能进来避避雨吗?”
  “当然可以。”这是那端坐之人说的。
  轩音恭谨的对着他行了个礼,道:“轩音不知左亲王在此,多有冒犯。”
  左亲王笑道:“无妨,无妨。”
  大财主摇晃着脑袋,一拍左亲王的肩膀,笑道:“皇叔,小侄儿只怕到不了皇宫了。”
  左亲王脸上微微变色,马上笑道:“不会的,有皇叔在这里,天云四十三煞动不了你一根头发。”
  大财主笑道:“我自不怕他们,只是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饿死了。”
  左亲王大笑道:“把我的宝贝侄儿给饿坏,皇兄可饶不了我,来人!”
  门帘之外一人垂首,在左亲王一声喝令下,调度来了十八匹铁骑,拿着一盘丰盛菜肴,却站在门帘之外不敢入内。
  大财主捧过盘子,不理会两人,开始狼吞虎咽。
  行了些许光景,车外传出人的怒喝声。大财主吃惊的放下盘子,看着左亲王。他掀起帘子一角,皱眉道:“天云四十三煞好生胆大,居然敢向本王下手!”
  大财主担心的道:“皇叔的铁骑军抵挡的了吗?”
  左亲王看了一会儿,这时马车已停,他放下帘子,对轩音道:“久闻轩大将军之女武功盖世,不知可否为本王一解当下之急?”
  大财主附声道:“轩女侠一路上替我化险为夷,不知度过多少难关,我实在感激不尽。”
  轩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傲然道:“既然如此,我就下去挡住他们,太子就劳烦王爷护送。”
  人已下车,车缓缓而行。
  雨又打在身上,这次却比前面更为寒冷。只因她的心碎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变的这么快。前面还抱着自己,对自己玩笑不恭,依赖庇佑的大财主,现在已成了一位太子,坐在王爷的车上,满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象自己已成了朝臣,已是陌路之人。
  天云四十三煞仅剩的三十三人已全到齐。更有数不清的黑衣人。
  十八匹铁骑早已倒在地上。
  只有她一人。
  她站在他们的中间,已被包围。
  “他一点也不在乎我。”
  她喃喃的道。
  就算面前的刀剑加身,也无法与这心内的痛楚想比。
  细长的雨好似斜挂在空中。她湿透了的黑衣白靴,竟丝毫没有让她感觉到那粘乎乎的难受。她就似一朵孤独的梅花,傲立在枝头——风雨中,这一剪寒梅,孤单摇曳,只为一人飘香。
  黑色的手套松垮,本有的力量不在,其中的斗志消退。黑色的手套哪里还有昔日风采?
  “你让他们走了,你在这里送死,值得吗?”说话的人眼中带着怜惜,他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白色的双眉,深邃的双眼,尖挺的鼻梁,厚而性感的唇。这男子便是天云四十三煞当家大哥,雪纷飞。
  在皇宫内,曾有一次,他与她执行过任务。
  轩音淡淡的道:“只要我觉的值得,便可以了。”
  雪纷飞没有再说什么,他纤白的手一挥,黯然转身,跨上一匹马追向马车。而轩音只有看着他远去,她已没有办法阻拦他了。
  身边少说有三十几个大汉,俱是黑衣,弯刀。
  她孤身一人,施展移花接木,未退一步!
  以女子来说,她可算是江湖上的佼佼者,而她的内力,足以支持她打出每一记漂亮的转接,运出每一点不少不多的劲力。
  黑色的手套准确的在刀锋上划过,刀锋在她的手边,似听话的孩子,打在同伴的刀上,有时砍在身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的胸口,有时直接让刀锋刺穿拿着刀的人的肚子。他们倒在地上,自己拿着刀,而刀就插在自己的身上。没有见到经过的人会以为,他们全是自杀而死。
  可她毕竟是一个人,她只有一双黑色的手套。
  她无法打过他们,她无法坚持下去。她的心里又冤又哀,又悲又戚,面对这么多的人,她的心已死,她只是机械似的在与他们拼斗。
  这几天的欢笑如过往云烟,似已触不到,被风吹去。
  微风一掠而过。
  她感到脖子上一阵熟悉的呼吸吹着。
  蓦然回首,她却只能见到恶狠狠的大汉的嘴脸,他们的刀高举着......身后不知为什么,突然有几把刀砍到身上。她感到一阵乏力......
  为什么,老天爷让我爱上了他,又将他夺走?难道我错了吗?我不该来,不该保护他,不该对他动情?他本是太子,本是皇上,我凭什么痴心妄想,要与他在一起?
  她是个江湖上的女人,她属于江湖,她却身在宫廷。
  似乎一个悲剧正在上演,而结局却是如此的匆忙,不带一点怜悯。
  她现在倒觉的死了会好受点。
  也许她已经死了。不然她怎么会躺在地上,一动未动?
  身边的刀依然在飞快的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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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鱼饵
更新时间2006-6-26 11:44:00 字数:3348
 
  一
  马车在路上颠簸。
  大财主闭着眼,似已睡着。
  马车突然停下,而停的如此平稳,以至大财主仍在安睡。
  才过了片刻,就有马蹄声临近。
  左亲王眼中带着冷漠,注视着他的侄儿。他应该带他进宫,他为什么在此处停下?
  马已停在车前。
  车帘被掀起,车外之人站在车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双眉雪白,赫然是追来的雪纷飞!
  他平静的对左亲王道:“属下来迟了。”
  左亲王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说道:“只迟了片刻,又有何妨?现在还有人能阻止的了本王吗?”
  雪纷飞道:“铁骑军八百余众全守侯在方圆十里,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跑进来。”
  左亲王点了点头,看了眼大财主,道:“你做的很好。如此,便是皇兄问起,也无法责怪我了。”
  雪纷飞道:“王爷计划周密,只需太子一死,便可以召集铁骑军前来,以作护驾之论。而王爷自可高枕无忧。”
  左亲王站起身子,走下马车,将帘子放下。车外马夫立刻撑来纸伞,却被他推开。他坐上马,对雪纷飞道:“别让他觉出痛苦。”
  雪纷飞道:“属下明白。”
  他慢慢的抽出长剑......
  雨一直下。
  它无情的落在轩音的头上,而没有阻止她身边的刀群。
  刀已成群,明晃晃,残忍的向她美妙的身段挥下。
  突然,一人从天而降,手中长剑飘飞出一朵硕大的莲花。
  莲花旋转,每一朵花瓣离散,纷飞。
  将轩音身边的人划出一片盛大的血雾,浓烈半空!
  他们死的很快,而他们之外已无同伴。
  从周围走来三人。
  三人身上满是绚烂的血,如花在他们的身上绽放。
  这三人无论是哪个出现江湖,都足以震慑一方。
  轩音抬起头,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双腿没有一点知觉,她看去,腿上横着被砍了五刀。
  血在她的身下蔓延。
  染红了枯草。
  救了他的男子将她抱起。他粗犷的眉如刀般锋芒毕露!
  轩音看着他,感激的道:“南宫前辈,轩音谢谢你的救命大恩。”
  他便是江上一剑劈断锁链的南宫仲秋。
  此时他焦急的点住她腿上穴道,止住流血,问道:“他人呢?”
  轩音无力的遥指一方,说道:“在左亲王的车上,已经赶往京城了。”
  南宫仲秋对三人道:“啸天野一人只怕难以对付他们,我们快去。”
  其中一人面容冷酷,不带一丝笑容,此时竟急的先拔腿飞去。
  另一人叹道:“说起来还是慕容大哥最担心他。”
  轩音听的一愣。她人在南宫仲秋怀里,已随着他跃起。风声中,她问道:“刚才那人是神剑山庄的慕容前辈?”
  南宫仲秋担忧的眼神看着前方,带着一种刚毅坚定,口中说道:“除了他,还有你左边的华山段刃,右边的天煞李不群。”
  一边追赶,段刃一边说道:“我来的时候铁骑军已全部出动,以孤星大哥与啸天野两人,恐怕很难冲破他们的守卫。”
  李不群道:“刃,你别担心。他年纪虽小,但我相信,还没有人能伤的了他。”
  段刃担心的道:“不群,你倒是放心。”
  李不群一提脚力,笑道:“等会儿我定要杀的铁骑军人仰马翻不可!”
  轩音听的茫然,不懂他们在担心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和铁骑军开打。对段刃与李不群,她知道两人从青年时便是朋友,而两人的武功都是被花少李天凡提拔而起,成了江湖现在的中流砥柱。她虽知道两人,可毕竟从未见面,只有问南宫仲秋,“你们要去找太子?”
  南宫仲秋道:“江湖上的人盛传你足智多谋,聪慧机灵,可有此事?”
  轩音惭愧的道:“那是江湖上的人胡乱说的。”
  南宫仲秋叹了口气道:“我说你是武也不行,文也不行。皇帝老儿拿你当鱼饵,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轩音一怔,忙问道:“前辈,这其中真伪还请明言。”
  南宫仲秋不及说,倒是一边的李不群道:“你还当你一直保护的是当今太子?我的小赖儿再怎么不争气,也不至于这么不显眼吧?世上还有哪个小鬼会像他那般鬼灵精怪的?”
  她知道大财主并不是太子,心里像倒翻了五味罐,酸甜苦辣咸,无一缺失。
  “真正的太子已经由天空大师带着入宫了。这是赖儿出的主意,让太子削发扮作小和尚,以陪伴马上要进宫的太子为由,通知了皇上,召见上朝,留在宫中,现在已经天天锦衣玉食,好不自在了。而赖儿则扮作他的模样,留在拿银子,做起了大财主。直到你的出现。”段刃细心的告诉她这一切。
  李不群笑道:“拿你和他自己做鱼饵,其实是为了抓住背后的大鱼,而这条大鱼,等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了。”
  二
  雪纷飞的剑抽出。
  左亲王拍马将去。
  车中大财主沉睡。
  阴谋深深的展开。
  已到了收拢结尾。
  车门上的帘子忽然被刺穿,剑刺的方位刚好在大财主的身上。
  雪纷飞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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