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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生活

_6 韩秀成(当代)
“兄弟,你怎么眼睛红了,是不是不舒服呀!”有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又拿出凤铃写给我的信看了起来,忽然业务科的吴能推门走了进来,这家伙是我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儿。
“刚有东西进眼睛里了,没事儿!”我装作没事人似的。
“说他妈瞎话都不脸红,在屋子里呆着上哪儿进眼睛里东西呀!哎,桌子上是谁的信呀?”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
“我的,是我战友来的信。”我赶紧把信塞进了抽屉里。
“不会是情书吧,我怎么听说有个人前几天去冬梅那里打听凤玲的事了?”这可恶的家伙歪着头看着我。
“我打听凤玲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滚我烦着呢。”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怎么骂他也不急。
“啊,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呢,我说你是为你好,别不知道好歹。还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情种,哈哈!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凤玲已经是人家的老婆了,别没事儿自寻烦恼了!”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兄弟叹什么气呀,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真他妈的给男人丢脸!有什么呀不就是女人吗?晚上哥请你吃饭咱哥俩好好聊聊,地方你挑怎么样?”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真的?就凭你也舍得请我吃饭?”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吴能不服气地说:“当然了!你还别把人瞧扁了,你说吧去哪儿吃?”
“北京饭店!”我斩钉截铁地说完看着他,这家伙听完扭头就走。
“舍不得了吧,还好哥们儿呢,你说的地方随我挑的,干什么去?”我笑着看着他。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12)
“算你小子狠!我一个月挣八百块,你他妈的让我请你去北京饭店吃大餐!我先找个地方把自己卖了,晚上好请你!”
“我和你开玩笑呢怎么当真了?”我笑着过去拽他。
“不行,我说话要是不算数,你小子那张嘴还不满世界嚷嚷去?”这家伙还真会演戏,推开我的胳膊还执意往外走。
“好吧,凑够了钱别忘了给我打电话,估计有个万儿八千的就够了,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联系哪个煤矿需要工人?”我过去给他拉开门。
吴能也真会演戏,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冤枉他了,没想到放个屁的工夫,他又回来了。
我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找到买主了?”
吴能不动声色地说:“我本来是想把自己卖掉请你吃晚饭来着,可又怕没人陪你说话把你憋坏了就又回来了。”
“说瞎话都不脸红,装的还挺像!”我笑着朝他肩头擂了一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红色成了我最喜爱的颜色:穿红色的夹克,系红色的领带,就连写字用的圆珠笔也用红色的,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爱情。
忽然有一天办公室窗外又出现了我日思夜想的红色,确切地说是个穿红色套装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穿红色衣服的女人?难道,难道是她又回来了?我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赶忙跑过去,我想问问她这些天好不好,问问她怎么瘦了,问问她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我这是怎么了,疯了吗?这么关心人家的老婆说不是疯子也不会有人相信!
等我走到她近前心一下就拔凉拔凉的,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只是身材、长相极似凤玲但并不是她。这个人就是玉兰,刚从别的公司调来这里。也许是爱屋及乌吧,从此我变得又快乐起来没事就找玉兰聊天,经常给她讲一些从网上看到的笑话,不过没讲过荤段子,经常把她逗得哈哈大笑。和她在一起我找回了许多快乐,即便是这样我仍然忘不了凤玲,相信没人能够替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玉兰住在单位的职工宿舍,她好像对我有些好感只是大家都没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静,却没料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发生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3
那是一个非常闷热的下午,玉兰打电话要我到她宿舍帮忙搬点儿东西。填完手里的工作日报表,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外边忽然起风了,吹得办公室的窗户啪啪作响,刚才还很晴朗的天空此时已经乌云密布,远处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13)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赶忙关上窗子锁好了办公室的门向玉兰的宿舍走去。
她们住的宿舍就是以前生产车间放原材料的几间库房,是公司专门为没结婚的女工们准备的临时住处,好多人成了家都搬了出去,玉兰因为刚刚从一场失败的婚姻中解脱出来,暂时没地方去所以就借住在那里。
还没到宿舍雨点就噼噼啪啪地砸在了我身上,等我跑到那里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玉兰的爱好十分广泛,唱歌、跳舞、爬山、打球、游泳、听音乐是她业余生活里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别的人休息时爱听流行歌曲,而她却对钢琴曲、小提琴协奏曲情有独钟。她住处并不难找,刚拐进职工宿舍区远远就听到了钢琴王子克莱德曼弹奏的《秋日私语》。
“咚咚咚”,我走到她的宿舍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我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光线很暗,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家具,写字台上放着一台“创维”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几度夕阳红》,玉兰正抱着大毛毛狗熊倚靠在床上,眼睛红红的,看我进来了忙起身给我让座。
“是布衣来啦!真不好意思,这下雨天还麻烦你跑一趟,快擦把脸!”说完递给我一条毛巾,我接过毛巾擦了擦又还给了她,好香呀,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牌子的香皂。
“喝杯我刚煮的咖啡还是喝可乐?”她看了看我。
“玉兰姐,不用麻烦了,我刚喝完不渴。”
她没再说什么,从茶几下边拿出了一桶咖啡,用勺子取了几勺,放好方糖后搅拌均匀放在我面前一杯。
“玉兰姐你让我帮你搬什么东西?咱们抓紧时间吧,要不一会儿该下雨了。”
“中午阳光还那么足,谁知道一会儿就下雨了,算了,改天再说吧,反正也没事儿陪我说会儿话好吗?”她默默地看着我。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预感着可能要发生什么事情,此时如果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我避开了她的眼神起身要往外走。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小心感冒,害什么怕呀?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她笑着拉住了我递过一块带着香味的毛巾。
“这,这不太好吧!”我的脸红了。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14)
“哟,还不好意思呢,没事儿,你姐我见得多了,小屁孩儿!”说完替我脱去外衣,一个个解着我衬衫的扣子。她弯腰的时候我的眼神从她衣领处钻了进去,她居然没有戴胸罩,雪白的乳房像两只白兔儿在衣服里跳来跳去,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血往脑门上涌,心跳急剧加快。
她轻轻地解开了我的西服、褪去了我的衬衫,她扶着我的肩膀静静地看着我,轻轻地用毛巾擦着我的身体,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在我的胸前停住了。忽然她丢掉毛巾紧紧地抱着我哭了,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我明显地感觉到她那丰满的双乳带给我的压迫感,面对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人我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弟弟,吻我,抱我,抱抱我,快抱抱我好嘛!”她疯狂地亲吻着我的胸膛。
我抱起她的头,四片火热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上下翻腾,她贪婪地吮吸着,我们相拥着无力地倒在了她那张席梦思大床上。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突然她抓住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也向我的下身摸索着。我再也控制不住了使劲地揉着她的乳房,“啊,啊……”她兴奋地叫着,我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感到她的身体在一阵阵地颤抖。
“布衣,我要,我要,快点儿给我……”她解开了系在辫子上的手帕,摇了摇头,乌黑的头发顿时散开了像瀑布一样,她紧闭双眼牙齿咬着下嘴唇,身子弓成了一条弧线,头使劲往后仰着。
正当我要脱去她上衣的时候,忽然中学时候的同桌给我丢纸条的女生燕子、当兵时经常给我写信的通讯班女兵小芳、我曾经的女友余佳、还有中秋之夜共进“最后晚餐“的女友红梅,最后是凤玲,她们的面容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刷刷地闪过。
“不,不,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我爱的不是她,我不能欺骗她也不能欺骗自己!我痛苦地摇着头。
“对不起,玉兰姐我们不能这样!对不起!”说着我推开了她。
“怎么?你!你不喜欢我吗?我很招你讨厌吗?”她刹那间惊呆了,脸色惨白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不是,玉兰姐我很喜欢你,可是,可是……”我怕说了真话伤她的心,一时不知该怎样和她解释。
“布衣,我听她们说过你和凤玲的事了,就因为我长的像她你才愿意接近我,是吗?我没她美吗?凡是她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说完她痴情地看着我,倒退了几步解开了上衣,浑圆雪白的乳房顿时呈现在我的面前。尽管她生过孩子可丰满的乳房一点儿也没有下垂白嫩嫩的,相反倒像秋天熟透了的果实,紫红色的乳头像两粒葡萄骄傲地屹立在那里,我敢说只要是男人都会有一种冲上去品尝的欲望。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15)
但是,我,不能!
“玉兰姐,对不起,我不能!我们不能这样,原谅我!”我走过去重新把衣服给她披好。
“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你走吧!”她默默地穿好衣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一句话。
“玉兰姐,我?我?”我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你走!”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你好好休息吧,那我走了!”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走!”她痛苦地摇着头声嘶力竭地大叫着把我推出门。
我无奈地摇摇头,穿好衣服赶紧离开了那里。雨依然下得很紧,冰凉的雨点砸在我的脸上却更像砸在了我的心上!
第二天在食堂门口遇到她时看到她的双眼红红的,她看了看我没说话撞了我肩膀一下转身离开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顾同事们异样的目光,呆呆地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此后的几天,我们见面都会有种尴尬的感觉,正当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的时候,她却在一个周末的下午主动来找了我。
“弟弟,我想通了,那天都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虽然大家见面不再尴尬了,但要想和没发生那件事以前那样地亲近已经不太可能了。渐渐地我和玉兰疏远了,我知道我心里的位置不是给她留的,而是留给凤玲的,尽管我知道凤玲永远也不会再属于我,可我就是忘不了她。
正是由于我有意疏远了玉兰后来才让吴能这个家伙得逞的。他们好像交往没半年就张罗着要结婚了,至于具体因为什么我和玉兰心里比谁都明白。后来在他们的婚礼上我还和吴能开玩笑地说:“你小子可得对玉兰好,你不知道吧,在你小子之前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老婆呢,呵呵。”说起来还是我给他们俩搭的桥儿呢,一回想起这些事我心里总是酸溜溜的,因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那只能说明我比你们都强,是吧老婆?”玉兰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吴能笑了笑没说话,可我看到了她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16)
“布衣,今天是你姐我大喜的日子,你可要喝得尽兴呀!”说完给我倒了杯酒,我趁别人不注意我偷偷抓住了她的手,她用力挣脱了。
“好,好,今天不醉不归!我喝!”我接过酒杯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白酒,自己又倒满了。
“嘿,我们还没喝呢他自己倒来劲儿了”旁边的几个同事嘟囔着。
“他呀,是看人家结婚馋的吧,嘻嘻!”冬梅那个三八婆在一边阴险地笑着。
那晚我喝了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酒,一瓶、两瓶、三瓶……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瓶,也不清楚吴能是怎么把我给弄回去的。
“让我喝个够,我还要喝!”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双手。酒精在我的胸膛里熊熊燃烧,我翻来覆去满地打滚,吐得到处都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早几年认识凤玲?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他们结婚不久我就辞职离开了那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伤心之地!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玉兰了,她过得快乐吗?还真有点想他们了,不如趁今天不忙去看看。
记得英国的著名作家劳伦斯曾经写过一本书叫《恋爱中的女人》,我想我应该在有生之年写一本书就叫《恋爱中的男人》,这部用我的血与泪写成的作品相信一定会引起很多有相似经历的人的共鸣,说不定还能得个什么茅盾文学奖或者什么诺贝尔文学大奖呢!
4
我溜达着来到吴能家,敲了好半天门才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谁呀?”多年不见还是那个柔声细语的娘娘腔,听见他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封建社会皇宫里伺候皇上、娘娘和太子阿哥的“公公”们。我平时特腻味他说话时的那个声调,能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再加上走路时一步三摇,把脸遮上活脱脱的一个娘们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道变了,以前美女爱英雄,大姑娘都喜欢英俊潇洒、健壮有力的棒小伙儿,现在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和打扮得不男不女的另类倒成了靓女的新宠!打扮的不男不女的小丑,梳着辫子,穿着红裤子、绿袄和绣花鞋,爆上几段嗲声嗲气的笑料,在舞台上发上一阵骚,逗得台下的观众们一阵哈哈大笑,一夜之间就红遍了大江南北,如果采纳了我的建议再来段脱衣舞,肯定比泰国人妖更受欢迎,说不定今天脱完了明天就能进军好莱坞荣获什么奥斯卡国际大奖了!从某种角度说这种人应该也算是人才了,可我的内心还是希望我们国家这样的“人才”越少越好!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17)
“咣当”一声大铁门被拉开了,走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穿了个印花的大裤衩儿脚上趿拉着拖鞋的男人,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友吴能。
“布衣,是你呀!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进!请进!”吴能说着把我迎了进去。
“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儿就过来找你聊聊,那么客气干什么我又不是外人。”我进了客厅一边环视四周一边随口答道,屋子里很乱,床上乱七八糟的扔着几张光盘,一股浓浓的臊臭味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电视虽然关了可电视下边的DVD影碟机仍然在开着,我拿起床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成了视频模式,屏幕上立即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和一个黑人猛男,赤身裸体地相互拥抱着在卧室的大床上来回翻滚着……
“你小子还挺会享受啊,怎么样,看外国的骚娘们儿挺过瘾的吧?”我一把推开了窗子。
他说:“干吗呀,没看见我开着空调呢吗?”
我说:“你也不闻闻屋里什么味?还他妈开空调也不怕中毒?”
“嘿嘿,闲得没事干看着玩玩呗。兄弟那天真不好意思,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真不方便,免费吃大餐谁不愿意去呀是吧?”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把电视关了。
“没关系,就是那天想约几个好朋友一起聚聚,媳妇呢?上班了?”
“嗯。”吴能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听可乐转身递给了我。
“I真是服了YOU!老婆累死累活上班挣钱,你丫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家喝着小酒看毛片也好意思?瞧你那窝囊样!”我没好气地骂道。
“哥们儿,我他妈也想去工作呀,你以为我在家呆着让老婆去上班心里舒服呀,谁愿意吃软饭呀,不是没法子吗!女的在家呆着就合情合理,男的在家不上班儿就不是人了?找谁说理去呀!你说我都四张了也没什么本事,让人家管我我也受不了,我有什么辙呀?”他显得还很委屈。
“你小子发什么牢骚,谁让你他娘的没本事挣钱养家!告诉你没本事就得听着知道吗?你就不会做个小买卖什么的呀?开发区地方那么大应该不成问题吧!就是在超市门口倒腾个光盘,也不能天天在家呆着呀!你这个名字起得真不错,吴能无能真是你爸的儿子,我看你也是够他妈废物的!”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和老婆在商业街还烤过一阵羊肉串呢,烤的手艺还行,可就是卖的还没吃的多呢!除了亲戚就是朋友怎么和人家要钱呀!现在竞争多激烈呀,你数数开发区有多少烤羊肉串的?不下二十来家!人家都有自己的回头熟客,谁上我这儿来吃呀!后来管得严了,天天被城管追地满街跑,最后烤箱还被城管的给扣了也就不干了。”他很无奈地说。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18)
“竞争激烈?你躺在床上看毛片没人和你竞争,可这能当饭吃吗?不能!亲戚朋友怎就不能要钱了?瞧你丫那个样,连瘸子那两口子都不如!人家怎么干了十多年了一点事都没有呀,不他妈说自己笨!”我越说越来气。
“哎,布衣,有个事想问问你?”他一脸神秘的样子。
“有话说有屁放!”我打开电视都没正眼看他。
“兄弟,你说咱开发区那些别野好像绝大多数都是外地人买的,相当一部分还都是浙江温州一带人买的。听说他们做珠宝生意的光装修个门脸房就要十几万,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你说呢?”我反问。
“我觉得要不就是他们家是资本家,家里有很多钱几辈子都花不完,要么就是他们命好、运气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吴能说。
“接着说。”我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看着他。
“反正不是好来的,偷盗?入室抢劫?绑架?骗子……”他掰着手指头数着。
我靠在床头上双手抱着肩膀,笑着看着他不表态,看他的嘴里今天到底能吐出什么来,不管吐出来的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绝不会是象牙!
“我知道了,说不定是贪污受贿、贩毒或倒卖枪支鼓捣来的钱!”
“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你想啊,现在那些有头有脸儿的所谓慈善家今天拿出点儿钱来捐个什么希望工程、要么以自己的名义办个什么学校、修桥铺路或建立个什么基金的,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各种新闻媒体开始给他歌功颂德甚至是树碑立传,什么著名企业家、爱心使者,社会好评如潮。你捐钱了就是好人,没人会问你这钱是怎么来的,干净不干净,背地里干了什么勾当,明天东窗事发成了阶下囚,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就会遭到世人的唾骂!唉,成者王侯败者贼呀,现在的人就是这么现实,世态炎凉啊!”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哈哈,你倒没说人家是靠卖淫嫖娼发的家!我看你就是有病,典型的红眼病!嫉妒!”我笑着看着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能挣几个钱?你自己算算,小姐接一个客最多三百元,接十个三千,一天挣三千,十天是三万,一个月就是十万,一年就是……我的天!你还真别说,干上一年就是百万富翁了,真是个无本万利的发财致富的好项目,你说说他们的钱不是歪门邪道来的是哪儿来的?”他那滴溜乱转的大眼睛里突然闪现出了奇异的光芒。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19)
“哪儿来的?反正不是大风刮来的!还他妈别野呢,别墅好不好。我说兄弟你别老看到人家风光的一面,人家受罪的时候你看得到吗?人家做衣服的夜里两点多了还没睡觉呢你看到了吗?你躺在屋里开着空调、喝着啤酒看着电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家有钱人在做什么?人家在烈日下蹬着三轮车在挥汗如雨地拼命呢!你看咱北京路边上擦皮鞋、摆摊做买卖的有哪个是咱北京人?”吴能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那些事咱不能干,好歹是北京人呀不能掉那个价儿!要干咱就干大事!”他那牛皮烘烘的样子整个就是他老爹的翻版!
“小买卖都干不了,还干大事呢?明天抢银行去那是大事干不干?你倒真是你爹的亲儿子。”我笑骂道。
“那是犯法的事儿咱不干!犯法的事儿不干犯忌的不吃!”他笑着说。
“对了,老吴,我听说有个单位在招工每个月工资上万呢,去不去?”我问他。
“啊?有这么好的事儿?什么单位?”一听这个消息,吴能顿来了情绪。
“我今天早上看电视说索马里有一些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自发成立了一个爱心互助组织叫海上治安维持国际管理有限责任公司,他们热情好客提供的服务一流,凡是来往于海上的船只他们都想请船上的人员到家中做客,而他们只象征性地收点儿招待费。听说跟着他们干的人都成了百万富翁,现在他们的队伍已经有一千多人了,缺个淘厕所的,你去不去?”我看了看他。
“你他妈的直接说当索马里海盗不就完了吗,还鸭子上粪堆——臭转。去!去呀!有钱挣为什么不去?你给我说说去,事成之后算你一份。”吴能阴险地笑了笑。
“好,你等着吧!怎么没看到大爷,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头发不白耳不聋眼不花,身体特棒吃吗吗香,什么毛病都没有,每顿饭一个人能吃我两个人的,今天一大早就和我妈进城逛公园去了。”
“老两口现在关系好多了吧?”我问。
“经过上次那事儿我爸老实了一段时间,可好景不长,前几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又打了我妈一拳,现在我妈脸上还有伤呢,十多天了谁也没理谁。我爸那人就那样是个反复无常的人,现在和你笑着呢也许过不了一分钟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了就会开口骂你,估计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我说:“这么大岁数了何苦呢!你也不劝劝呀?”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20)
吴能:“劝什么呀,俩人打打闹闹几十年了过得不也挺好的吗?劝不好俩人还会联起手来和你没完!我现在也想开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整天这个也管那个也担心,活得够累的了!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一切顺其自然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也是,这居家过日子的,哪儿有勺子不碰锅沿儿的。”我叹了口气,心想古代的婚姻制度讲究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虽然是封建思想早在若干年前就被否定了,仔细想想却也有它一定的合理性。两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真的很难白头偕老,总会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出现在生活中。
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刚毕业不久分配到厂的大学生,工作了两年仍然是技术员不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为了这个他终日郁郁寡欢经常借酒浇愁,女朋友小丽虽然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帮不了他什么。机会终于来了,在一个很偶然的场合他认识了厂长的宝贝“千金”玉娇。此时徘徊在人生十字路口的他开始为难起来。一边儿是对自己情深意重的恋人,人不错自己很满意,可在事业上给不了自己任何的帮助,虽然有心说分手却怕被别人指指点点地骂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另一边儿是厂长的宝贝女儿,人虽然长得丑了些,可她很是钟情于自己还频频暗送秋波,自己要是娶了她当老婆将来那个厂长的宝座迟早是自己这个乘龙快婿的,凭着妻荣夫贵就能平步青云,将来有了地位有了钱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呀!
那段时间他整天晕晕乎乎的。“我的儿呀你可不能啊,小丽等了你八年了,你可不能喜新厌旧当那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啊,儿啊你可不要犯糊涂啊,那样的话你要我和你爸有什么脸面见人呀,就算妈求你了行不?你要是敢娶那个狐狸精我就死给你看,和你一刀两断永远不许回家来!”“哥们儿,我劝你还是想开点的好!机会就在眼前你可不能犯糊涂呀,你要钱没钱要靠山没靠山,要是娶了那个‘乡下妹’猴年马月才能熬出头呀,你再想想,你现在要是娶了厂长的宝贝千金,嘿嘿,你一夜之间就能平步青云了!现在这个社会有钱的就是人就是爷爷,没钱的人就是孙子!啥?良心?感情?那玩意儿能当钱花吗?俗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我说呀别婆婆妈妈的,只要有了钱那些漂亮的女人会争先恐后地往你怀里钻,到时候不是我说,你想赶都赶不走!我就纳了闷儿了,要是论起各方面的条件,我比你小子差不了什么呀,玉姣怎么就看上你了呢?也不知道你小子交了什么狗屎运了,你要是实在不稀罕她,那我……”老泪横流的母亲哀求威逼的声音和铁哥们儿的“金玉良言”时刻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21)
左边是良心、道义,右边是金钱、美女,向左走还是向右走?一时间他患得患失举棋不定,为了自己的前途最后他终于做出了“痛苦的选择”,抛弃了自己交往多年的女友而娶了厂长的女儿,结果是一步登天从小技术员摇身一变当上了副厂长。虽然他表面上开始风光起来,但老婆的口头语成了他心中永久的痛。“什么?和我离婚?哼哼,告诉你,姥姥!要不是我爸爸,你狗屁都不是神气什么,没有我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穷光蛋!要离婚也得是我和你离婚,想把我蹬了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婊子,下辈子吧!”他终于品尝到了自己亲自酿下的这杯苦酒,可后悔已经晚了,他为了自己早日出人头地已经牺牲了爱情,不能再失去这点儿可怜的面子了,他除了自己喝闷酒、揪着头发抽自己耳光外,剩下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忍气吞声了!这样的婚姻会幸福长久吗?别人什么看法我不清楚反正我看不出来!
当年知青上山下乡插队的时候因为“臭老九、黑五类、狗崽子”等成分不好的一些人,无奈又抵挡不了青春期的骚动和身体的寂寞所以和当地的女人结婚生子。那时他们看谁都像“四大美人”,后来陆续返城平了反就不是他了,个个都神气起来了,大部分人都以“没有共同语言、感情不和”为理由离了婚,又开始做“门当户对、才子配佳人”的春秋大梦。即便是勉强维持的婚姻也只是一个空的外壳名存实亡了,又能有多少幸福可言呢?
“吴哥,原先和咱们一起的哥们儿小峰干什么呢?”我问。
吴能:“他呀,开出租车呢。”
“开出租车?怎么干上这个了,他现在混得怎么样,能联系到他吗?”
“好像过得不太好,听说和他老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次看到他都显得很疲劳的样子,听说老婆正闹着要和他离婚呢。”
“闹离婚?为什么?”
吴能说:“像他们开出租车的每天出车差不多都得十多个小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活得比驴累。老婆给他规定每天拉不够四百块不让回家,所以他经常去首都机场那边趴活儿车上备着行李,一个星期回家一次,晚上就睡在车上,听他老婆说小峰已经两个礼拜都没回家了!”
“这小子整个一个被压迫的奴隶呀!”我禁不住大发感慨。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22)
“可不是嘛,现在的钱哪儿那么好挣呀。这小子钱没挣多少毛病却落下一大堆,今天头疼明天腰疼,听说身上的那个玩意儿也不好使了,整个一个六点半,嘿嘿,估计他老婆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和他离婚的!”
“什么叫六点半?”我问。
“你丫整个一个傻屌,亏你还是个男的,不明白晚上回家看你们家的钟去。”吴能笑着说。
“这么好的劳工上哪儿找去?”我笑着说。
“什么劳工,是老公!”
“你他妈真是个棒槌,她们叫咱们往东咱不敢向西,叫咱打狗,咱不敢骂鸡,下班只能回家哪儿都不准去,工资全交施舍几块钱,整天忙完外边还要忙家里,你说咱们活得不像是女人的劳工像什么?他老婆真舍得和他离?”
“怎么舍不得,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性欲正旺盛,要钱挣不来,要‘公粮’交不出,让你说说女人留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不让他下课才怪呢!我跟你说,这女人心里想什么我最了解,有些事情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吴能什么时候长本事了,说起女人的事来一套一套的,好像是女人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五百年前是不是孙猴子变的!
出其不意我往他下身抓了一下。
“布衣,你丫干吗,是不是想非礼我?”他夸张地叫着。
“你说女人的事情都瞒不了你,我看看你他妈是不是变性了!”我笑着说。
“这个你放心,保证是原装。”吴能也笑了。
我问:“这不就完了,你算说到点子上了。咱们经常开车和经常坐办公室的人时间长了腰椎、颈椎都好不到哪儿去,先别说人家,说说你自己每月工资交得上吗?”
听了这句话他当时低头不说话了,刚才那个兴高采烈、张牙舞爪的样子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粮交得上吗?”我又问。
“这个没问题,子弹上满了膛,随时等候首长下达向无名高地进攻的命令!”他拍着胸脯说。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23)
“瞧你丫那点儿出息,男人的脸全让你给丢尽了!你他妈的不愧是炮兵出身,三句话不离本行,呵呵。”我当胸捶了他一拳。
“你爱放什么屁就放什么屁,我习惯了无所谓!”吴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依我看现在开出租还算是个收入不错的职业,要不要我给你打个招呼走走关系?”我笑着故意逗他。
“得了,您饶了我吧,我可不想交不起‘公粮’,现在那个可是我唯一的优势,如果连这也没了,估计离下课也不远了!”他吐吐舌头。
我说:“下课就下课,谁怕谁呀,三条腿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儿的人不到处都是?再说了您是谁呀?您是堂堂的北京人、风流潇洒、玉树临风,您要是离了婚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姑娘小媳妇半夜睡不着觉偷着乐呢,您说是不是?您要是实在为难也没关系,还有您兄弟我呢,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反正我的公粮也有富余,不如分给你点儿吧,我总不能看着你交不出吧,呵呵。”
“布衣,你丫逮个机会就损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那富余的‘公粮’我看还是分给我们家猪圈里的母猪吧。”这家伙别的本事不怎么样,这嘴头上就没吃过亏。
“我说哥们儿,别净顾着说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在家吃过一段时间‘软饭’吧?连抽烟的钱都跟媳妇要,我他妈还借给过你一百块呢,那个时候你丫的怎么不提男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听完他的话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提起借钱的事儿来,你真够哥们儿。当初你怎么说来的?你说:‘兄弟!你现在没工作这钱你尽管花,你放心哥绝对不找你要来。’这是你的原话吧?结果呢,没到一个月你就追着我的屁股要了回去,今天你还好意思提?你说得不错,我辞职以后的确有半年多没上班,不过我可没像你似的在家呆着,那段时间我在小白羊门口摆过地摊卖过风筝和玩具,小区门口卖过女人戴的头花,小学校门口推着三轮车卖过文具,可没像你躺在被窝里看毛片儿。”我愤怒地看着他。
“你都叫我那个了,办的还能是人事儿吗,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吴能脸涨得通红。
我不依不饶地说:“什么叫算你错了?本来就是你错了!”
“好,好,是我错了行了吧?瞧把你能的,臭显摆什么?你他妈没卖过卫生巾呀!”吴能朝我恶毒地笑了笑。
“本来想卖来的,谁知道我旁边的超市天天别的不便宜,就他妈卫生巾天天降价促销和我对着干,还扬言要和我血拼到底!结果进了一批没卖出去,全送给你老婆当生日礼物了,呵呵。”说到这里我们俩都乐了。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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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我话音刚落只听“哞”的惨叫声从院外响起,我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跑出屋去,只见他家那几头老黄牛全都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你丫把我们家的牛给吹死了,赔钱!”他跳着脚跑过来掐我的脖子。
“废他妈什么话呀,我随便开个玩笑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吗?还不赶紧给兽医打电话?”我笑着挣开了他的手。
“王叔吗?您好!我是二队卫生院旁边老吴家的三儿!我跟您说我们家的牛让我一个哥们儿给吹死了,您赶紧给过来看看好吗?”
“什么?不是,我和您闹着玩呢,我们家的牛刚才嘴里吐白沫好像病得挺厉害的,您能过来给看看吗?唉!好好好,我知道了!王叔再见。”吴能说完挂了电话。
我问:“别栽赃给我啊,我可没迫害你家的耕牛!大夫怎么说?”
吴能笑了笑:“大夫说没事可能就是吃得不太对付,等会儿他来了给牛喂点儿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要真赖我把你家的牛给吹死了,我还真没辙!呵呵!你小子要是把那聪明劲儿用在正地方早成百万富翁了,反正现在闲着没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想听吗?”我也不想好哥们儿就这么颓废下去。
“好呀你说,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工钱呀。”他奸笑了一声。
“话说在明朝有个举人小时候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小神童,已经娶妻生子,可还是没能金榜题名。有一天他读了一宿书早上起来,老婆给他蒸了几个地瓜叫他吃。”我停顿了一下看吴能听得还挺认真。
“举人老爷看了一眼不屑地说:‘想我堂堂远近闻名的读书人,即便不吃山珍海味也不能吃这种喂猪的东西吧?’说着掀开了米缸盖是空的一粒米也没有,又咣的一下将面缸上的盆踢到了一边往里一看当时呆坐在地上,面缸里当然也一捧面没有了。这时孩子饿得哇哇大哭,老婆抱着孩子在一边掉眼泪不理他。举人马上换上笑脸拿起一块红薯说:‘这哪里是喂猪的分明是人参嘛!’老婆被他逗乐了趁机开导他说:‘当家的!你整天在家读书也不想想怎样挣点钱养家,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难不成想把我们母子饿死?’说着又掉上了眼泪。举人摇头晃脑地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老婆一听就急了,抢过书来扔到了门外说:‘别提那没用的,我就问你晚上吃什么?听说李员外家缺个账房先生,要不你去试试?’举人一挥袖子:‘哼,我堂堂一个读书人岂能做那加减乘除之事?真是有辱斯文!’”
“然后呢?”吴能好奇地问。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25)
“你上学的时候要这么认真早大学毕业了!”我笑着骂他。
“举人娘子又说:‘要不你去教书吧!’举人说:‘教书虽然可以但终究没有出头之日!’老婆又说:‘实在不行你就到集市上卖点货也能养家糊口呀!’举人言道:‘我命中注定今后是紫袍加身之人,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之时你要我有何面目见人呀,真是有辱斯文,不可不可!’举人的老婆摇摇头说:‘夫君,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先不用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再威猛神勇也挡不住饿呀!大不了你去我兄嫂家借几斗米也可以勉强度几日。’举人把手一摆:‘你给我住口!想我堂堂的七尺男儿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呢,我宁可饿死也不受这嗟来之食,不可不可!’秀才又摇摇头。”
吴能:“接着说。”
“举人老婆一听怎么说怎么不成也急了,说:‘去你妈的七尺男儿,别净说那没用的,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怪不得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老娘我找了你真倒了八辈子霉了,下辈子就是嫁给猪都不嫁给你这个吴能的窝囊废!’说完把孩子往他怀里一推,收拾好包裹抹着眼泪转身跑回娘家去了。”吴能听完半晌没说话。
“唉,我给你讲了半天故事,你怎么不说话?”我笑着问。
“叫我说什么?难道被人骂了还拍手叫好?你他妈别以为拐弯抹角的骂我我听不出来,话里话外地说我。我比他强多了,至少我还卖过羊肉串呢是不是?”吴能不肯示弱。
“我还真小看你了。你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拉倒吧,比人家强?强什么,扒了篱笆都是墙!就凭你脑袋长得像个棒槌?人家好歹还是个举人,你算什么东西!要我说老吴你并不笨,智商绝对在猪之上,只要踏实肯干,一定会有出头之日。不闹了,说件正经事。我听个哥们儿说他们单位好像缺个司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你想去吗?”我扭过头看看他。
吴能:“想去!想去呀!兄弟什么时候上班?这件事你要是给哥哥说成了我就一定重重谢你!!这几年你嫂子的脸子我可是看够了,那嘴要是撅起来一准儿能拴头驴!”
“不喜欢看人家脸色,早干什么去了?好像当初不是她追的你吧?”我斜眼看着他。
“她不是职工嘛,当初福利待遇也不错,有她我不就省心了?你没听人家说吗?娶个好老婆少奋斗三十年嘿嘿。对了,兄弟我开车的事儿你赶紧给我想着点儿别忘了!”他生怕我不上心。
“瞧你那点出息,跟你说你算废了。算了,我看你也别上什么班了,你已经找到一个好老婆了还犯得上丢那个份吗?”我笑着看着他。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北京大爷(26)
“别,别呀兄弟,我是和你说着玩儿的,就算我老婆有钱可那是老妈抱孩子。”
“什么意思?”我问。
“不是明摆着的吗?人家的呀,这年头谁有钱都不如自己有,我要是能去上个班你不是也能得好处吗?”我最烦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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