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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

_14 小孩_你过来(当代)
眼前的人更是使她一惊,那位喝茶的男子一身雅灰色绫罗软缎长褂,身佩翠光盈盈的玉坠,指套成色极佳的玉扳指,华贵却不显庸俗,但与脸孔上覆盖的半块铁皮面具有些格格不入,黑薄的铁皮从男子额头顶端一直遮到嘴角,视人的半张脸肤色白皙,脸部轮廓清秀,睫毛弯长浓密,明眸皓齿,不由令人有种欲摘下面具看清其相貌的欲望。
再看另一端男子,衣着考究精良,耀眼反光的蓝配上珠光宝气的衬托,看发髻梳发必是高官显贵之子,男子满脸横肉人高马大,原本目中无人趾高气昂的态度似乎被这赌局搞得甚至紧张,一对小豆眼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凶光。
铁面男子优雅一笑,不紧不慢的向身后家奴扬起手,家奴心领神会的又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铁面男子手中。
男子吹吹指尖,悠扬道,“我再追加一万两,你若没银子跟了,就走人”
胖公子顿受奇耻大辱,拍案怒喊,“本公子有的是银子,你可知我爹是谁吗?!”
“我管你爹是谁……”铁面男子抬起睫毛,斜起嘴角一笑,“要莫留下只手也能开这局,你自己琢磨琢磨”
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唏嘘一片,奈嘉宝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这人疯了吗?一场赌局非要弄的出人命才甘心啊?
“口出狂言!我爹是当朝二品御史台,你不想要脑袋了吗!”
铁面男子不慌不忙的抿口茶,“扯这些无用,就说你此刻赌不赌得起,不过这二品大元府邸果真金银不少,莫非是……贪官?”
胖公子火冒三丈跳起身,“你!本公子怀疑你是乱党贼子!来人啊,帮他给我抓起来!”
此话一出,铁面公子身后两名带斗笠的黑衣人立刻拔剑出鞘一跃身抵在胖公子胸口,胖公子吓得腿一软不敢再动,“你,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以下犯上刺杀朝廷命官之子?!”
铁面公子摇摇头,讽刺道,“你似乎是听不懂我的话,你这般答非所问是脑子不好使?”
“蠢,这还用问那,一看就是想赖账呗”
屋中众人见刀光剑影愕然安静,奈嘉宝浑然不知的自言自语,未曾想到屋中突然宁静无声,她清晰的话语瞬间传倒在场的每一位耳中。
奈嘉宝一下傻了眼,铁面男子已注意到她的存在,目光不冷不热的注视她,奈嘉宝顿感四脖子寒流腿肚子转筋,她低下头向后蹭去,可挤了半天纹丝未动,不由胆怯的转过身察看,发现其中一名带斗笠的黑衣人已站在她身后挡路。
身前又传来一阵冷嘲热讽之声,“说我家公子的不是,就想一走了之?”
奈嘉宝此刻笑的比哭还难看,她吞吞口水猛摇头,“我我我没说啥呀,只只只不过看热闹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为难我了成不?……”
铁面公子一扬手,那黑衣人抵了奈嘉宝膝盖一下,奈嘉宝顿时重心不稳直径跪倒地上,她是乡下人未真正跪过谁,这等侮辱还真是第一次,顿时火冒三丈的站起身,她大力推了黑衣人一把,“你推我干啥?小老百姓是让你欺负着玩的吗?”她又不管不顾的怒指向铁面公子,“就你教唆的,我奈嘉宝行的大礼你也敢接?!”
铁面公子一怔,示意黑衣人莫动手,哧鼻一笑,“跪都跪了,你能奈我何?”
奈嘉宝抽抽嘴角,不知死活命道,“那就等着折寿哟……”
此话一出,黑衣人再次扬起手中宝剑向奈嘉宝脖颈砍去,
“且慢!”铁面公子大喝声制止,睨上黑衣人命令道,“退下!”
黑衣人鞠躬领命,立刻走回铁面公子身后方待命。
奈嘉宝此刻才知啥叫江湖凶险刀剑无眼,她捂住脖颈蹲在地上,顿时吓得鼻涕眼泪一块流,铁面公子微微蹙眉,向她招手,“过来吧,他不会杀你”
奈嘉宝哭天抹泪的走到铁面公子身旁,满腹牢骚的喃喃嘀咕,“你们都是些啥人啊,咋动不动就要砍人脑瓜子……”
铁面公子似乎对奈嘉宝甚感好奇,他扬起嘴角一抹好看的弧度,“那你不分深浅口无遮拦就无错了吗?”
奈嘉宝小幅度的瞥了铁面公子一眼,管不住咋办?她这张欠嘴啊,早晚得叫人找针线缝上,心想自己这碎嘴唠叨的毛病也不知随了谁。
“本公子跟你一万两!倒看你是何底牌!敢如此这般耀武扬威!”胖公子趁乱不知又从哪弄来了银票,气势高涨的将银票摔在桌面上。
铁面公子不屑冷哼,用眼神斜了奈嘉宝一眼,“你替本公子玩这把牌”
奈嘉宝呆傻的愣了愣,看向堆积如山的银票,吞吞口水附唇上前,哆嗦声询问,“你,你啥意思,输了我可没钱赔你,一百个我也不值这些银子”
“呵,输了算我的,快去”语毕,他又拢手对奈嘉宝耳际故作嘀咕几声。
奈嘉宝见铁面公子不像是在说笑,虽语调平和却带出不容反驳的强硬气势,她战战兢兢坐到赌桌前,头顶冒汗手指颤抖的翻开两张牌九,她见胖公子伸长脖子张望,避了避身握在手中
两人赌为小牌九,玩法简单,只比点数大小,点数相合九点为最大,超过九点去整留零头,依此类推比较,奈嘉宝敛声屏气小心翼翼的看向牌点——
“啊啊啊!——”奈嘉宝哇哇大叫,大笑一声将牌‘啪!’的一声盖在桌面上,朝满脸流汗的胖公子龇牙傻笑,“再追一万两!不不!两万!”
胖公子顿时心灰意冷的瘫坐到椅子上,他神色慌乱的大口喘气,汗珠顺着额头大颗掉落。
铁面公子抿唇一笑,朝家奴微抬下颚,家奴不敢怠慢的又掏出二十张银票摆放桌面。
“赢了给我吃红哦!”奈嘉宝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九点啊九点,怪不得铁面公子雷打不动的猛下注,哈哈,奈嘉宝要发财喽!
铁面公子笑而不语,一派坦然自若的悠哉神态。
奈嘉宝早把生死抛在脑后,大赌棍的体质淋漓展现,蛮横催促道,“快点啊你,开还是不开?”她双手环胸,危言耸听逼迫胖公子,“我可是好心劝你,就此收手吧,你输定了”
铁面公子一皱眉,“哟?没看出你倒不贪心”
奈嘉宝此刻身心放松,回眸一笑,“差不多得了啊,人家已经输了这么多,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再说他也没银子了,要那胳膊腿儿有啥用?”
铁皮公子微微浅笑,“也是,血淋淋的大煞风景”
胖公子见两人一唱一和聊得正欢,料想这人底牌绝对大不了,他擦把汗看向自己的底牌再次确认,不禁心虚毛躁没了主心骨,若不跟就得白白扔银子,若继续跟下去或许只是死路一条,只得愁眉苦脸犹豫不决的挣扎许久。
奈嘉宝慢条斯理的抿口茶,翘起二郎腿等下文,这可好玩了,即便对方同是九点也得输,唉,命苦的胖孩子,回家等着老爹抽死吧……
胖公子猛然起身怒喝,“本公子认栽!今儿还就不跟了!”语毕,他气急败坏的将牌摔在桌面上,朝铁面公子心有不甘道,“本公子是两点!十一万看一眼您的底牌可否?!”
奈嘉宝自觉不对,伸头探脑的看向桌面上摔开的两张牌九,果真是两点,她仰天大笑翘起大拇指,“我还真佩服你的勇气啊,二点也敢跟十一万两真金白银?哈哈哈——”
奈嘉宝刚要翻开底牌,却被移步上前的铁面公子按住肩膀,她费解的抬起头,铁面公子朝她眨下眼,示意不亮底牌,奈嘉宝心领神会的抿抿唇,朝胖公子贼贼坏笑,“对不住这位公子哥,您既然没花够银子自然看不到底牌——”
胖公子自知赌博规矩,既然人家不卖面子他也不可无理取闹,愤愤不平的拳捶桌面,“哼!山不转水转,本公子早晚要连本带利全赢回来!”话音刚落,一行下人怒步随之而去。
铁面公子的家奴利落的收起大把银票,似乎有些紧张过度的胯下肩膀,“慕公子,您可把小的吓坏了啊……”
铁面公子侧目而视,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奈嘉宝,眸中流泪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似乎本公子看人的眼光很准那,赏你的”
奈嘉宝急忙顺衣衫擦擦手,嬉皮笑脸的双手接过银票,“谢啦——”
“我该如何称呼你?”
奈嘉宝顿了顿,‘嘉宝’一听就是女子名,“都叫我小宝,公子呢?”
铁面公子斜起嘴角,“我姓慕”
奈嘉宝揣好银票,心花怒放的抱拳道别,“那慕公子后会有期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哦——”
慕公子欲言又止的合起折扇,微点头,“去吧,赌场这种地不适合孩童,日后还是不见为好”
“……”奈嘉宝抽抽嘴角,眼拙?她可是姑娘十八一朵花!
奈嘉宝喜滋滋的蹦跶下楼,却被簇拥而至的人群堵住道路,她一头雾水的斜起眼,“你们一大推人拦住我想干啥?”
其中一位公子借步询问,“这位小兄弟莫误会,我们只是好奇方才那副底牌究竟是几点啊?”
奈嘉宝明白这些人心痒难忍,可慕公子没让说,拿人手短自该守口如瓶,她一摊手,“赢都赢了,这有啥好奇的?”
“莫非是一点?”
奈嘉宝一听这话差点滑倒,“啥,你傻了还是痴了?一点我敢追加两万两吗?”
那人挠头不解,自言自语道,“原本比的就是小,最小就是一点了啊,看你与那公子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该是耍诈呀……”
“……”此话一出,奈嘉宝真的摔倒地上,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姓慕的公子是利用她不知情的心态打退对方气势,怪不得大大方方给了她一千两,她后知后觉的擦了把冷汗,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叫那慕公子当活靶子使来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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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蜂浪蝶
虽被人利用了一把,但奈嘉宝也未吃亏,她走出赌场,拍拍怀中金银,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
奈嘉宝加快脚步向客栈跑去,她已想好对策,若何云炙未察觉她私自离开倒好,若被他发现必然少不了一顿臭骂,不过她可以甩出一把银子扔给小气鬼何云炙,想象中,何云炙贪财献媚的嘴脸顿时展现,对白她都琢磨好了,咳咳!看在你是我夫君的面子上,赏你三瓜两枣打打牙祭去吧,日后定要好好服侍为妻哟……
奈嘉宝托着肚子仰天长笑,越想越欢喜,步伐轻快的边走边哼小曲——
一股艳香扑到奈嘉宝怀里,老鸨子撒娇耍赖的嗲嗲开口,“这位小哥进来吃杯酒水歇歇脚吧,咱们‘红仙阁’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哦——”
奈嘉宝一皱眉推开老鸨子,但红仙阁内飘出一股酒肉香气,她摸摸肚子看向四周店铺,似乎正经吃饭的酒楼早已打烊。
她仰头翻白眼冥想,此刻有银子又是女扮男装,进去吃一顿给银子不就得了。
“里面有饭吃吗?”
老鸨子来了精神,搀起奈嘉宝手臂向屋内半推半就,“当然有哇,鸡鸭鱼肉瓜果梨桃随便您敞开吃,不用花银子——”
奈嘉宝一听免费供应吃喝更是来了劲儿,今日不是白拿银子就是白吃白喝,难不成是碰上她的大吉日?
仙红阁内宾客稀疏生意惨淡,厅堂内只有三五桌客人听曲小酌,别看上门嫖客不多,但半老徐娘倒是一抓一大把,各个搔首弄姿,丰腴极度过盛。
奈嘉宝瞄瞄窑姐身材相貌,撇嘴道,“你这的姑娘可差点意思”
老鸨子一声叹息,不由发牢骚,“一提这事老娘就有气!不瞒这位小哥说,原本咱们仙红阁的生意火热得紧,但对面新开一家‘诱红阁’诚心与老娘对着干!把老娘一手培养的漂亮姑娘全拉拢了去,唉!全是一群没良心的小骚狐狸!如今只有几位老客人偶尔赏个脸关照生意。”
奈嘉宝有一搭无一搭的坐下身,“哦,你再买些丫头不完事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啊”
“哟!小哥说得轻巧,如今想买漂亮姑娘手里得有大把银子,咱纸醉金迷街娼妓多的是,真正拿的出手的也不过百八十个”
奈嘉宝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管她屁事,她是来吃饭的!
“好酒好菜全上来,爷给钱”
老鸨子听奈嘉宝通情达理口气大方,自是肥羊入口不能轻易放过,她一击掌召唤道,“姑娘们都过来,请这位小帅哥挑挑——”
顷刻之间,奈嘉宝来不及起身,已被笑声雀跃的窑姐团团围住,各个挤眉弄眼柔情万种的使劲向奈嘉宝身上贴近——
“……”奈嘉宝推开西边的立刻又从东边挤上两个,挡开东边的后面又趴肩膀上一个,奈嘉宝被阵阵浓香搞得头晕脑胀,忍无可忍的拍案大叫,“都滚开!爷要吃饭!——”
老鸨子自懂察言观色,随即大鱼大肉烈酒果蔬堆上桌面,老鸨见奈嘉宝已有了笑模样,嬉笑怒骂道,“姑娘们别猴急啊,先让小爷用饭,否则哪有体力关照你们,哈哈——”
“……”奈嘉宝举起一根鸡腿塞进嘴巴,有体力我也伺候不了姐儿几个。
窑姐们见奈嘉宝低头猛吃,不由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张望。
“小红给爷唱个曲儿吧?”
“唱吧”
“小绿给爷跳支舞吧?”
“跳”
“小紫给爷斟酒”
“倒”
“小蓝给爷夹菜……”
“嗯”奈嘉宝眼皮不抬,甩开腮帮子一通猛嚼。
“小青给人宽衣……”
“脱!……不不不!不脱!”奈嘉宝鼓囔着一抹嘴,“我说赤橙黄绿青蓝紫!你们究竟叫不叫爷消停吃饭?”
“可爷逛窑子又不来吃饭的……”
奈嘉宝顿感欲哭无泪,抬起头环视四周,她是在吃饭不假,而这些浓妆艳抹庸脂俗粉的窑姐舔舔下唇准备吃了她!
奈嘉宝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扔在桌上,“拿银子滚蛋,爷看不上你们”
窑姐儿看见银子,各个眼珠发绿,蜂拥抢了银子可不算完事,更是如狼似虎的向奈嘉宝怀里扎,动手动脚上下齐摸。
奈嘉宝顿感汗颜,护住胸口跳到墙角,“你们都啥人啊,给了银子还不放过我——”
其中一位相貌丑陋的窑姐扭搭上前,害羞带笑撇开头,“爷若看得上小红,小红绝不收大爷一两银子……”她娇嗲的扯扯奈嘉宝衣领,“小红巴不得陪您过夜,嘻嘻……”
“……”奈嘉宝听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顺头顶炸开,她慌乱摇头,“不,不必了,爷不乐意!”
小红嘟起嘴不悦的站到一边,奈嘉宝以为终可脱身,只见其他姑娘饿虎扑食发起再次猛攻,她耳边不停环绕三个字——
那我呢?那我呢?……
奈嘉宝此刻已知后悔莫及是啥滋味,这妓院可真不是好人来的地方,不是你想走就能出去的鬼地方,不把嫖客剥骨抽筋扒干吸净绝不撒嘴!
幸亏奈家宝动了个心眼,在进门前把银票塞在鞋垫下,否则准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还在想,一窑姐已搂住她脖子凑过嘴要亲,奈嘉宝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情急之下踹了那窑姐肚子一脚,窑姐吃不住力一弯腰卧在地上,顿时哭天喊地的大呼救命,“红妈妈——您快来呀,客人动手打咱们那——呜呜——”
红妈妈也就是刚才那位老鸨子,她瞬间带上几个手持棍棒的打手冲进屋内,似乎一切早已安排好似的,一边虚情假意安慰窑姐,一边不分青红皂白快速将奈嘉宝五花大绑。
“……”奈嘉宝看透这蹩脚的把戏,刚才装出一副可怜像的老鸨子早已翻脸不认人,这哪是开妓院,分明是明目张胆的抢钱啊!
老鸨子双手环胸阴阳怪气一歪嘴,“这位小哥,本店即便有所招待不周,您也不该动手打人那,您也知道咱们是靠脸蛋吃饭的地儿,这不是毁咱买卖吗?”
“呸!一个一个长得歪瓜劣枣还没爷脚后跟儿好看呢,你就是存心憋着黑我!——”
“……”老鸨子不由张望眼窑姐,干咳声奸笑,“不管咱姑娘相貌如何,您也不能拆咱台面,咱以礼相待好吃好喝,领来姑娘伺候您,您不待见咱可以换呀,打女人也不算有出息吧?”
奈嘉宝面红耳赤,暴跳如雷,“换个屁,烂柿子堆里挑不出水蜜桃,你别跟我扯闲篇,想要多少银子赶紧张嘴!”
老鸨子见诡计早已识破,识时务的抿嘴一笑,“哟,小哥懂事儿呀,咱这不是没辙了吗,您随便打赏个一千几百两就算完事儿……”整条纸醉金迷大街亦是互通的买卖,互相关照生意和气生财,她已得可靠消息,奈嘉宝刚刚在赌场赢了一千三百两。一般有头有脸的客人她也不敢如此放肆,这不是敢上个粗衣布衫的毛头小子了吗?她不动手自有人抢去。
奈嘉宝眼前一黑差点没厥过去,“行啊老鸨子,你是算计好我身上有多少银子了吧?我还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老鸨子脸色一青,眼角刁起,“给老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
一声令下,窑姐们如苍蝇叮上肉般呼啦围上,七手八脚在奈嘉宝身上肆意狂搜,
“啊啊啊——别碰我——”
窑姐抓住奈嘉宝胸 口处一捏,软软绵绵的闪开手,“呀,红妈妈,这是个女人!怪不得对咱们没兴趣呢……”
“不是女人也对你们几根老黄瓜没兴趣!”奈嘉宝见事已败露,也懒得再兜圈子。
窑姐们变了脸,各个目光凶狠的瞪上奈嘉宝,突然一拥而上拳脚相加的对她一阵爆打,奈嘉宝双手被反绑,想还手都没机会,只得低下头护脑袋,犯众怒可,犯小人可,犯妓 女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都给老娘住手!”老鸨子大声一喝,命打手窑姐们纷纷退下。
她随即在奈嘉宝身前圈上三圈,一扬手扯下她头上的发箍。如青丝般的顺直长发顺奈嘉宝头顶散落洒到腰间,老鸨子得意一笑,指尖生硬的挑起她下巴,待审视片刻后,更是满意的不得了,老鸨子柔声细气的软化声调,“哟……还有几分姿色那……”
奈嘉宝见老鸨子一脸算计自己的坏笑,顿感大事不妙,“你不就是想要银子吗,我给你!”
老鸨子故作恍然的扑哧一笑,摊开手缓慢开口,“瞧咱这记性,是呀是呀,一万两……”
“……”奈嘉宝张目结舌呈呆傻状,“你开啥玩笑?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银子”
老鸨子欢喜拍掌,“有呀有呀,咱买你——”
“……”结结实实掉坑里了!
“我嫁过人了,而且我夫君也在这城里,你别欺人太甚啊!”
老鸨子此刻哪听得进去那些话,她毫不客气的扯开奈嘉宝衣襟,一副清瘦白皙,均匀适中的美丽胴体立刻展现她眼前。
“你这老妖婆想干啥啊?滚开滚开别摸我——”奈嘉宝见她伸出魔掌,如兔子般在屋里乱蹦躲避,她现在只想狂抽自己一百个大耳帖子外带两百脚。
“呃……”奈嘉宝因行动不便被老鸨子一把拽住头发甩到床榻边,老鸨子一提裙角坐到奈嘉宝腹上,手指肆无忌惮的在她皮肤,胸 口处抚摸。
奈嘉宝皮肤柔滑稚嫩,酥 胸坚挺,大腿纤细笔直,相貌更是一等一的清纯靓丽,凭借老鸨子多年的卖肉经验,断定奈嘉宝一定会成为纸醉金迷大街的头牌姑娘。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娘明一大早便高挂红牌迎客!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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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
“会唱曲吗?”
“不会!”
“弹古筝吹笛子呢?”
“不会!”
“跳舞,吟诗作对,讲笑话呢?”
“不会不会!我除了吃、喝、赌、打架、睡觉,啥都不会!”
老鸨子扬声掩唇一笑,“行!会睡就行了——”
“……”
奈嘉宝此刻不服软是不行了,她苟延残喘的央求道,“老妖……大姐,大婶,美女,天仙!我真是嫁过人的,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夫君若得知我被关进窑子会杀了我的!还会杀了你!”
老鸨子眉飞色舞的故作欢喜,“嫁过人好呀,懂房事还省得咱再教了”
“你凭啥叫我做娼妓啊?我又没卖给你”
老鸨子似乎早有准备的展开木箱,“姑娘何名讳?”
奈嘉宝眼珠一转,“我叫小宝,咋了?”
老鸨子点点头在一张宣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拿出红油印在奈嘉宝拇指上一沾,还未等奈嘉宝反应,老鸨子已将红红的指印按在卖身契上,清脆一笑,“这不就齐了!卖身契都有了”
“……”奈嘉宝抽抽嘴角,她连后路都给老鸨子想好了,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
她立刻换了态度,“你这是逼良为娼!会遭报应的——”
“哟?那咱的报应可多了去的,多你一个不多,呵呵”
“……”奈嘉宝垂死挣扎的拖延道,“若给你一万两能放了我不?”
“能,等你有了银子再跟咱说,明个先迎客”老鸨子心不在焉应声,笑盈盈的走出房门,“小宝姑娘好生歇息吧,养足精神才好替咱赚大把银子哦,哈哈哈——”随之,老鸨子在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中扬长而去。
奈嘉宝心灰意冷的躺在被褥上,这啥世道啊,银子被搜刮一净不说,还稀里糊涂沦落成卖身女,她试图动动绳子,粗糙结实的麻绳紧紧镶在她手腕上,顿时哭天喊地的扯开嗓子大声求救,内心后悔不已——
“何云炙救命啊——早知如此我就该听你的话不乱跑——快来救我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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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朦朦亮,一行丫鬟已端来水盆皂角,取过胭脂水粉,手托绫罗绸缎、头钗发簪,忙乱在奈嘉宝所关押房间内走动。
奈嘉宝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待一切就绪,老鸨子红妈妈大摇大摆的走入房间,笑里藏刀,威逼道,“小宝姑娘,招牌咱已打出去了,今日你若乖乖配合咱,晚上竞票时咱给你选个出色点的男人,若不顺从,可就有你受的喽……”
奈嘉宝本就睡得浑身难受,神志混沌的翻个身,吱唔道,“不是晚上吗,大清早你折腾啥?出去出去!——”
“你是外乡来的不懂咱这城的规矩,凡是挂头牌需红妆艳抹围城亮相,公子大爷们得看上你才舍得花银子不是?”
奈嘉宝不屑一顾未搭腔,但沉思片刻,突然精神抖擞振奋开来,游城?算算时间何云炙这会儿也该起床了,或许这会正在满城找她……嘿嘿,没准能得救啊——
她立刻跳起身,朝老鸨子虚伪一笑,“快给我松绑,我配合你就是了”
老鸨子反应不及的一怔,“这就开窍了?”
奈嘉宝假惺惺的猛点头,“开开,七窍都开了,不就是陪男人睡觉吗?又少不了一块肉”
老鸨子掩饰不住喜悦,“哈哈,小宝姑娘说话逗趣呀,这可是大实话呢”她边笑边指挥丫鬟们打扮起奈嘉宝。
三个丫鬟忙乎了一个时辰,花枝俏丽的奈嘉宝,站起身转一圈给老鸨子看,老鸨子折腾一夜正在打盹,她缓缓抬起眼皮不由眸中跳跃。奈嘉宝一袭轻盈的淡红色纱裙,金瓒玉珥,身条纤细,黑亮的长发顺直披落,迷人柔软的腰肢,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妖艳动人,但粉嫩的柔唇与润泽的脸蛋散出勃勃朝气,好似一抹含苞待放的幼嫩花蕊,娇小玲珑俏丽动人。
“果真是个美人胚子!”老鸨子按耐不住兴奋的跳起身,拉住奈嘉宝左右打量,“老天不绝咱红仙阁呀,真叫咱捡到宝贝了!”
奈嘉宝见老鸨子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婪嘴脸,抽抽嘴角,她又不是躺路边叫她随手捡起的阿猫阿狗,分明是从人家院子里生拉硬拽抢出来的行不行?!
待老鸨子领奈嘉宝走出妓院已是晌午,日头高照更透出奈嘉宝一副白皙晶莹的肤色,奈嘉宝看向眼前五彩斑斓花绸点缀的马车,马车四面镂空,中间只有一张华丽的座椅,座椅四周支起一顶艳黄色绒布花檐,花檐四周垂落银光耀眼的珍珠帘子,看去比大家闺秀出游的马车还要气派隆重甚多。
老鸨子手拉奈嘉宝扶上马车,还未等奈嘉宝屁股坐稳,两个人突然冲出将她的手腕脚踝分别绑在椅把手与椅腿上,奈嘉宝一皱眉瞪向老鸨子,“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老鸨子为防患于未然,不得不提防着,她满面春风辩解道,“瞧姑娘这话说的,等过了今晚之后,姑娘爱去哪玩就去哪玩,咱绝不敢拦你”说着,她将奈嘉宝的衣衫整理掩盖住绳索。
奈嘉宝朝她翻个大白眼,装啥大尾巴狼啊,只要遇见何云炙,她便能得救,她奈嘉宝不抽老鸨子几个大嘴巴败败火就跟她姓!
……
“公子,您何时动身回京?”家奴紧随其后怯声询问。
慕公子扭动脖子打岔道,“这床睡的真不舒坦,真是玩城最好的客栈?”
“是,最好就这间了,您的身体……”
“小墨,你去看看那边做何事呢,好似很热闹嘛”慕公子拍拍家奴好奇张望,人群似乎追随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缓慢移动前行。
家奴小墨领命跑上前观瞧片刻,很快辙回禀告,“回公子话,据说是玩城红仙阁头牌名妓围城招揽宾客”
慕公子听得稀奇,收起折扇向马车方向走去,小墨唤了几声无济于事,只得无奈跟去。
“呃……”慕公子只顾探头张望,不巧与路过的行人猛然相撞——
“失礼”
“失礼”
两人同时发出道歉之音,何云炙一起床便发现奈嘉宝失去踪影,他焦急万分的顾不得抬头看人,揉下胸膛匆匆走过。
慕公子舒缓臂膀,不由回身注视何云炙急行的背影,此人力拔阔步一定武功高强,他要有他那般健硕的体质该多好。
马车两侧跟随四位‘护花使者’,迎头一位嗓门洪亮的男子,边走边敲锣吆喝引人目光——
“红仙阁红牌小宝围城走场,良辰美景醉酒当歌,酉时正点相会红仙阁!价高者得!——”
奈嘉宝如坐针毡,无心思关注一副副淫光炯炯的丑陋嘴脸,她在拥乱的人头中心急如焚的搜需何云炙脸孔,何云炙身材高挑,相貌又眨眼出众,只要从人群中路过绝对逃不过她的视线。
慕公子摸搓下巴怔了许久,依旧不能确定这女子是不是昨晚相识的小顽童,但眉宇之间却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他记得很清晰,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他又听到吆喝的红牌姑娘叫小宝,不由兴趣大起,莫非真是‘他’?呵。
奈嘉宝左顾右盼急得火上房,眼见玩城已转出大半,咋还没见到何云炙啊?呀呀呀——不会因昨晚之事闹脾气见死不救吧?奈嘉宝垂头丧气的一脸苦相,她该咋办,何云炙这会莫非躲在某个背光的小旮旯里看她丢人现眼呢?她越想越慌张,呜呜——红仙阁冤大头奈嘉宝游街示众,快现身吧何云炙,奈嘉宝知错了,这次真的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到处瞎跑,快来救救为妻吧——
与此同时,何云炙已被如潮涌的人群挤得站不稳脚跟,他不由看了花车一眼,但那抹艳红香艳的背影引不起他的注意,他逆人群,顶峰而行,越走越急越急越气,该死的奈嘉宝!究竟跑去哪里?为何总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奈嘉宝回头之际,一眼便注意到何云炙熟悉的身影,她百感交集的扯开脖子大声呐喊,“何云炙——何云炙——”但一波一波的人群骚动将她的声音淹没。
奈嘉宝喊道破吼猛咳,见何云炙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竭尽全力大喊一句自认能让人群狐疑片刻的字眼,“淫贼!——夫君!我在这——”
始料未及,‘夫君’两字一处,至少有一百人同时连答应带叫好,人声高涨如煮熟的饺子般再次踊跃沸腾。
奈嘉宝气得火冒三丈高,两眼喷火的怒骂道,“我叫我夫君你们一群不要脸的瞎答应啥?都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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