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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罪

_4 藏妖(当代)
  只可惜,文臣也没人利用了。
  这样一步一步推测下来,陷害卓然的人必定知道他与文家父子的关系,也了解卓然平常的生活习惯。
  
  放下了电话,他继续看其他资料。可以看出,刘铁是负责当时前期对永兴公司评估以及后期共同企划的部门主管。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为文凯报仇的话,那么,刘铁也是报复对象。
  但是,郭笙在这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看资料,除了bobby,郭笙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而且,那个送MB给卓然的何经理也是临时起意才想出这个“礼物”,策划谋杀案的人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才启动计划。所以,何经理和郭笙很可能也是被利用了。
  何经理那个草包倒是还好说,但是有能力和胆量利用郭笙的人恐怕不多。回事那个幕后黑书吗?就像雷彬说的,那个人不是一般人物,能在警界上层施压,还能煽动工商法三司,地位绝不亚于自家爷爷。
  
  在袁华的死亡现场中可以分析出他有一个新欢,这人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但是,年纪在28——35之间的年轻人可没有能跟爷爷平起平坐的。难道说,那个人也是枚棋子?
  
  “太多了。”忽然开口的齐俊阳放下了资料,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庄卓逸还没聪明到能分析出这三个字的真正用意,问他:“什么太多了?”
  “棋子。bobby、郭笙、何经理这些人都是棋子,现在可以确定无疑。但是,袁华是什么?他被杀,说明也是枚棋子,没有了用处财被灭口。这就是四个人了。你不觉得始作俑者操纵的棋子太多?人越多,风险就越大。”
  庄卓逸有些吃惊,没料到,齐俊阳考虑的问题跟自己一样,这该怎么解释呢?是心灵相通了吗?
  
  噗~
  
  忽见庄卓逸一脸古怪神情后噗笑出来,齐俊阳实在搞不懂他那个奇怪的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
  “抱歉。”庄卓逸捂着嘴笑个不停“我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不用在意我。啊,对了,告诉你,郭笙并不是棋子。”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
  卓逸意义不明地笑着说:“自己去想吧。”言罢,他马上岔开了话题,“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齐俊阳似乎对这种事绝缘,木木呐呐的,继续说:“你哥跟文凯之间一定有过节,如果文臣想要报复你哥,那他为什么会死?杀他的人才是正主儿,那又因为什么杀他?会不会是一箭双雕?既杀了文臣又陷害了你哥,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只锁定文家与你哥之间的那些恩怨。”
  凤眼半眯了起来,里面闪着狡诈的光。庄卓逸把齐俊阳的话放在了心上,并决定下一步该去调查什么。
14
14、13 ...
  “不要,脱掉。”
  “这是第三次了,你到底还要几次?”
  “直到我满足为止,所以,马上脱掉!”
  “我不喜欢这样。”
  “我喜欢。”
  “我自己脱,不用你动手。”
  试衣间里传来暧昧不清的对话,客服小姐听得满面赤红,自觉自动的臆想着里面正在进行的少儿不宜的事情。
  实则,庄卓逸拉着齐俊阳逛商场买衣服,在试衣间里不断地要求他脱脱换换。
  
  银灰色的西装把齐俊阳衬托的更加帅气,尤其是那花白的头发,莫名的,让庄卓逸觉得性感。有人会觉得头发性感,想来,他庄卓逸是古今第一人吧?
  最后,把齐俊阳折腾的满头大汗,他终于满意地买下了四套西装,五套休闲装。服装店的老板喜滋滋地说要免费送他们一套,可以让齐俊阳自行挑选。
  在贵的要死的服装店内,齐俊阳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终于选中了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和一件深米色的t恤。只是这两件在庄卓逸看来,实在没什么美感。对此,齐俊阳只说:“衣服实用就好。”
  
  齐俊阳不知道为什么庄卓逸要把他“打扮”起来,二人回到家中后,庄卓逸就开始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终于从储物间里钻了出来。
  这时候,齐俊阳正在客厅上网浏览网页,庄卓逸走过来,收拾桌子。随手便将在袁华家中找到的黑本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齐俊阳装作看不见,继续上网。庄卓逸凑过来倚在一旁,发现这网页相当古怪:“这是什么网?”
  “简称M.Y。雇佣兵买装备的地方。”
  “装备?”
  “对。格斗军刀、手枪、塑胶炸弹。”
  庄卓逸的眼皮子跳跳,嘴角抽抽:“能不能问问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自卫。”
  “哈?你这身手还需要武器自卫吗?”
  “身手好不代表没危险,而且危险就在身边。”
  这混蛋,睚眦必报的类型!不过,自己也够混蛋的吧?毕竟是先算计他在前,人家偶尔发发小脾气也无可厚非。这样一来暗棋继续下,若不入戏,就不好玩了。
  庄卓逸拍拍齐俊阳的肩,挺大方地说了句:“继续选,喜欢就买下来吧。”
  “已经买了,用你的网银。“
  “什么?“狡猾的狐狸炸毛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网银密码?”
  齐俊阳单手撑着下颚,理所当然地说:“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你也不会找我做助手。欧元交易,账单发到你邮箱了。”说罢,关掉网页,起身而去。
  庄卓逸想要再打开M.Y网,却发现已经没了记录,这是个隐藏网站,庄卓逸白费力气。情急之下,只能登陆邮箱,一看那些装备的金额顿时白了脸色。指着厨房里正在喝水的齐俊阳大骂:“齐俊阳,你个败家的!”
  
  是不是该加些冰块呢?齐俊阳拿着水杯,很认真地考虑着。
  
  这一天,庄卓逸除了带齐俊阳外出购物就什么都没做,在家睡到晚上七点多才走出卧室。看到齐俊阳自己解决了晚餐,有些不快地问:“给我留了吗?”
  “如果你喜欢吃压缩饼干喝白水的话,冰箱里还有。”
  “你喜欢这些?”
  “谈不上,习惯而已。”
  庄卓逸眼皮子跳跳,嘴角抽抽,换了衣服拉起老神在在的齐俊阳往外面跑,并声明:“我要吃法国菜。”
  
  席间,庄卓逸发现齐俊阳对餐桌礼仪非常了解,举手投足之间像是一位贵族,引来周遭不少女性的瞩目。很难想象,这是个在家里就着白水吃压缩饼干的家伙。
  “我能问问,家里怎么会出现压缩饼干那种食物吗?”
  “我自己买的。”
  “以后不准买没有营养的东西!”
  齐俊阳不吭声,彻底无视他的警告。这让庄卓逸非常不爽!恶作剧的心态作祟,他忽然伸出手到齐俊阳的脸上,手指划过他的嘴角:“沾上酱汁了。”
  在齐俊阳看他的同时,他把指尖上的酱汁含进嘴里,笑容极为挑衅!
  周遭顿时传来阵阵私语和窃笑声,庄卓逸等着看齐俊阳羞红了脸的样子。岂知,俊阳兄的功力深不可测,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解决自己这一份料理。
  结果,周遭又是一片叹息声,好像是看到一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的狗血剧目。
  其结果——庄卓逸偷鸡不成蚀把米。
  
  暗恼之余,庄卓逸在买单的时候特别叫了两份芒果布丁冰淇淋,齐俊阳觉得纳闷,就问他:“你还要吃?”
  “给我侄子的。小家伙们喜欢这个。“
  侄子?齐俊阳纳闷起来:“你有几个哥哥?”
  “就一个。”说着,他笑了笑“卓然二十二岁结婚,二十五岁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二十八岁那年我嫂子病故,打那之后他的私生活才开始混乱。不过,他非常疼爱我那两个侄子。你在家喝的那儿童牛奶,就是小家伙们上次忘在我家的。”
  
  真是有些复杂的家庭。齐俊阳怀着不祥的预感,在走出餐厅的时候,多了心眼:“你这是要给孩子们送甜点?”
  “嗯。咱俩一起去。”
  果然!齐俊阳感到莫名的头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陪着庄卓逸开了二十分钟的车,来到了庄家本宅。
  
  今晚,恰好庄严老爷子外出不在家,庄卓逸带着齐俊阳大大方方地进了门。喊着:“雪恒,雪睿,出来吃冰激凌了。”
  偌大的客厅内,听到从楼梯上传来两个急促交错的脚步声,很快,稚嫩软糯的童声传来,唤着:“叔叔叔叔,小睿欺负我啦~不要给他冰激凌吃。”
  两个孩子好像一对小喜鹊似地跑了下来,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乎是同时飞扑进庄卓逸怀里,一人搂着他的腰,一人抱着他的腿,仰着别无二致的小脸,齐声道:“叔叔,好想你哦。”
  
  这两个孩子实在是过于可爱,一个左脸颊有个酒窝,一个右脸颊有个酒窝,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挺翘的小鼻子更显精致,圆圆的下巴上面有一张肉嘟嘟粉红红的小嘴巴。即便是对孩子只会退避三舍的齐俊阳,也忍不住在心里夸奖几分。
  庄卓逸把手中的冰激凌盒子交给保姆,蹲□子一手搂着一个,笑问:“小睿怎么欺负你了?”
  右边的是雪恒,嘟着嘴巴,控诉:“他抢我女朋友嘛。”
  噗~庄卓逸笑了起来,捏着雪恒的脸蛋:“你才多大就有女朋友了?”
  “我跟彤彤是青梅竹马哦,人家早就认识了嘛。可今天,彤彤亲了小睿,小睿抢人家的女朋友。”
  四岁的青梅竹马,好大的招牌哦。
  小雪睿不甘示弱地反击:“她是把我当成你了啊,那才会亲到我嘛。那种女人不要啦,都分不清我们哎。”
  那种女人……
  庄卓逸照着两个小屁股一人给了一巴掌,随即便让保姆带着孩子去一旁吃冰激凌。看着两个小家伙高兴的样子,庄卓逸告诉齐俊阳:“看他们的脸是分不清的,要看性格。比较迟钝的是弟弟庄雪恒,有点霸道的是哥哥庄雪睿。这是我们庄家最宝贵的财富。”
  齐俊阳没吭声,看着沙发上吃的开心的两个孩子,不知不觉的也有了些笑容。庄卓逸似乎看到了这一点难能可贵的表情,随即调侃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孩子。”
  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好别扭,齐俊阳低下头恢复了木讷的神情。庄卓逸又找到新的话题,取笑道:“要不要生一个?”
  不等齐俊阳白他一眼,不远处的小恒忽然很认真地问:“叔叔,你要和他生宝宝吗?男生也可以生下宝宝啊?”
  
  无比尴尬时,余光瞥到了齐俊阳控制不住而上扬的嘴角。庄卓逸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实在太失误!
  小大人似的雪睿踢了弟弟一脚:“你好笨哦,男生怎么会生宝宝呢?男生肚肚里都没有小房子,才不会生啦。”
  保姆赶紧捂住了两个孩子的小嘴巴,讪笑着对庄卓逸道歉:“二少爷别在意,童言无忌嘛。”
  庄卓逸自然不能跟孩子发火,只得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带着齐俊阳准备离开。客厅里的小睿还吵着:“叔叔,记得告诉爸爸让他回家哦,我和小恒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回到车内,庄卓逸的神情不知为何凝重了起来,忽然说:“我要保护他们,不止是雪睿和雪恒,还有我哥和我爷爷。”
  齐俊阳没吭声,心中有种没来由的肯定。他能做到许下的诺言。只是,这并不是简单的过程,甚至,有些经过很不光彩。就庄卓逸这个人来说,正邪之间的定义非常模糊,他是不会在乎用非常手段解决非常事件的。
  这想法还没在脑子里消失,就听庄卓逸没心没肺的口气,对他说:“所以呢,今晚我要再探红门。”
  “已经失败过一次,郭笙会加强防备。你未必有机会得手。”
  “这个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带你逛街买衣服。”
  不祥的预感又来了!齐俊阳不解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庄卓逸嘿嘿地笑着:“我要你扮成客人去大闹一场,我趁虚而入。”
  一脚刹车狠狠踩下去,险些让副驾驶席上的庄卓逸撞到挡风玻璃。齐俊阳在刚才那一秒钟,有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这会儿强耐着性子,提醒他:“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像是去找MB的吗?”
  庄卓逸只是淡淡地笑着,并说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有的是,没什么像不像的。而且,我敢打包票,你肯定会把那些MB迷得神魂颠倒。”
  “我拒绝!”
  “你没有权利拒绝。”
  “我跟红门的人交过手,他们会有印象。”
  “我没说让你去红门。”
  “不是红门?”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现在嘛,俊阳,我们要回家打扮打扮。”
  
15
15、14 ...
  回到家中,齐俊阳阴沉了一路的脸色几乎快滴下水了,而庄卓逸已经把家中的新衣拿出来,在他身上比划的时候说明了自己的计划。抗拒之间,慢慢地变成了接受这个听起来还算不错的计划。所以,最终,齐俊阳还是穿上了那名贵又得体的西装。
  
  晚上十点整。他们的车停在维吉尼亚俱乐部门口。庄卓逸最后一次说明:“郭笙有个规矩,从来不碰红门里的人。所以,他都是来这里找乐子的。最近他包养了一个MB,虽然被我弄的不举,但还是能做些其他的事情。我一直让人监视着他,听说这混蛋因为无法进行实质性的运动而变得喜欢上了S.M,那个男孩被他虐的很惨。你趁着机会套住他,要把郭笙拖延在这里超过十二点。我那边得了手,马上联系你,你就可以撤了。”
  接过那个男孩的照片再看一眼,确定无误后,齐俊阳压抑着怒火,告诉他:“你最好快些。”
  “放心。”庄卓逸没心没肺地拍拍齐俊阳的肩“我还舍不得现在就把你给别人。”
  
  齐俊阳带着头顶上的乌云一朵朵,走进了维吉尼亚俱乐部的大门。
  
  庄卓逸一直看着齐俊阳没了身影才发动汽车离开,半路上他换了车和一身衣服,继续前行。
  
  话分两头,先表齐俊阳。
  
  这家伙一走进俱乐部就引起了周围人的瞩目,他按照庄卓逸所交代的那样,坐到吧台前将烟盒放平,打火机立在烟盒上。吧台里的调酒师一见,暧昧不清地笑了,走到跟前,问:“先生,喝点什么?”
  刚想说来杯白水就好,却想起庄卓逸的话,只好改口:“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烈酒就好。”
  很快,一杯烈酒摆在他的面前,他拿起来一口喝尽:“再来一杯。”
  调酒师笑而不语,拿来第二杯,跟着与他搭讪:“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推荐。”
  “无所谓。”他随口应着。
  “很少看到您这样的人做这行。”调酒师口气暗昧“我可以帮您介绍几个客人,长期交往的,有没有兴趣?”
  齐俊阳越听越糊涂,跟调酒师的谈话好像是鸡同鸭讲。为了确保正确性,他露骨地说:“我只是来找乐子,花钱的买卖,没想过要长期交往。”
  闻言,调酒师愣住了,随即捂着嘴笑弯了腰。齐俊阳不解地看着他,这时候,忽然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文男子,男子其貌不扬,从衣着打扮能看出他经济实力雄厚。他站在齐俊阳身边,问道:“有幸为你点根烟吗?”
  不是目标,PASS!齐俊阳没搭理他,完全无视。对方似乎没有气馁,竟然坐在了他的身边,那手还大胆地围上了他的腰:“我很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资格知道”齐俊阳低喝一声,堪堪压制了涌上来的杀意。
  男子的脸色骤然一变,鄙视地等着他:“出来卖的还装什么清高?”
  
  出来卖?在齐俊阳心中大骇之时,调酒师安抚了一下发怒的男子让他去别处找自己的茶。转回头,看着齐俊阳笑道:“你肯定是被朋友恶整了。知道这烟盒跟打火机有什么说道吗?”
  齐俊阳茫然地摇摇头。
  “烟盒放平,打火机立在上面就表示你是个MB,你愿意让谁拿起打火机,给你点根烟,就说明可以办事了。”
  
  MB!?
  
  想起在路上庄卓逸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记住,烟盒和打火机一定要按照我说的那样摆放,那周围的人就知道你去找MB的,有诚意的会去跟你搭讪,到时候你要趁机锁定目标。”
  当时还纳闷,如果目标不过来搭讪,那要怎么锁定?当时庄卓逸含含糊糊地避开话题,原来是这个意思!
  
  庄卓逸,你最好被红门的人打个半死!否则,我就自己下手!
  
  这会儿,被齐俊阳诅咒的人推开了面前的大门,走过来几个人,他既不躲闪也不慌张,稳定地对他们点点头,径直朝里面走去。
  
  与此同时,维吉尼亚俱乐部的大门也被推开了,为首两个面色不善的男子朝里面扫视一番,回过头低声对站在门口的人说:“笙爷,就是那个坐在吧台上的小子。”
  郭笙阴霾的目光看过去,问手下:“确定?”
  “那天晚上我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消息绝对不会错。他就是跟着庄卓逸的白毛。”
  “都小心点,引到外面去,一定要抓住他。”
  
  当齐俊阳发现周围有了微妙的变化时,他付了帐转身走了侧门离开俱乐部。考虑着把后面的尾巴引到没人的地方斩草除根。寻找最佳地点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三个男人拦住去路,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没有一丁点的善意。
  齐俊阳停下来,听到后面的人堵住了回路,自己被前后夹击了!
  
  丝毫没有慌乱,他看到前面有个男人推开三个手下慢慢走来,正是那红门的老板——郭笙!
  郭笙阴冷地笑着:“兄弟,上一次承蒙关照了。礼尚往来,我要是没点回礼也说不过去。”
  话音落地,前后共有九个人同时扑向齐俊阳。
  
  俱乐部里,刚才跟齐俊阳闲聊的调酒师悠闲地拿出电话,对方接听之后,他说:“他们碰头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再有这轻松的活儿多照顾我哦。”
  俱乐部里柔和的灯光下,调酒师拿起客人遗忘在吧台上的金色打火机,把玩着,猜测着,对上黑道的郭笙,那个性感的男人有几分活下来的可能性。
  
  不到五分钟,九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郭笙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厉害的不像人!看着自己手下连声哀嚎都没机会喊一声就昏了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恐怖人物。
  
  妈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齐俊阳不疾不徐地走到郭笙的面前,看着他惨白的脸,不动也不说话。郭笙好像成了被毒蛇盯死的青蛙,只能等着被一口吞噬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郭笙的脑袋失去了正常思维,但齐俊阳却发现了其中另有蹊跷。从在俱乐部的情况来看,郭笙等人从一进门就盯上了他,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他们必定事先就有情报,知道自己在俱乐部出现。
  “说话,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说着,他伸出手,手掌撑开,手指分别按住了两侧的太阳穴:“不想死就快说!”
  “是,六猴儿的人,他们,他们传的消息。”
  
  六猴儿?
  
  “这个六猴儿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小六子’?”
  郭笙好像提线木偶似地点着头。庄卓逸的神情黯淡了下来,放下手,忽然说了句对方听不懂的外语。
  郭笙也算是个有点文化的高级黑道分子,英语、法语他都能说上一点。可齐俊阳的这句话怎么听都是他从来不知晓的语种,故此露出万分不解的神情。
  
  “笨蛋,那是世界语!”按了按塞在耳朵里的窃听器,庄卓逸为郭笙感到悲哀,同时,也觉得有些兴奋。
  
  齐俊阳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告诉抖如筛糠的郭笙:“你要找的人在红门。”
  
  “齐俊阳!你这是报复,□裸的报复!”不敢大声喧哗的庄卓逸笑着数落那边的齐俊阳,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危险。
  
  郭笙好像被斗大的一个惊雷劈中,惊诧不已地看着齐俊阳转身走向远处。许久许久才缓过味儿来!也顾不得昏迷的几个手下,赶紧往红门打电话,不论如何都要抓住庄卓逸!
  
  而就在红门数十个保镖里里外外找人的时候,稳坐在大厅一角的某个MB眼中含笑,对自己的客人说:“我和bobby是很熟,你想知道什么?”
  “他去哪了?”
  “跑路了。他得罪了客人,不跑会死的。”
  “得罪客人?”
  “是哦。”MB端起精美的酒杯,品了一口美酒“我们都知道不可以跟客人发生感情,bobby做过界,不但爱上那个男人,还拿着俩人办事时候的录影去威胁人家,这是犯了大忌的。他告诉我想要跑路,但我怀疑他早就被人沉到海里了。”
  客人瞄了眼大厅内那些神色不善的保镖,靠近了MB,说:“那个客人是谁,你知道吗?”
  MB也知趣地靠近了他,嘴巴紧贴在耳朵上:“你确定在这里能问出结果?”
  客人很大方地开了最好的客房,拦着MB的腰慢悠悠地走。途中,MB笑的妩媚异常:“你的名字是真的吗?”
  “问这干嘛?”
  “我比较喜欢在办事的时候叫客人的名字。”
  “那就叫我‘辰’吧。”
  门打开了,辰带着MB走了进去。先把MB推进浴室,随即掏出电话来,打了信息发出去。
  
  「你被出卖了。 」
  很快对方回复「我知道,没关系。倒是你,别忘记自己喜欢女人,有了结果马上出来。」
  
  昏暗的走廊内,门无声无息地欠开一点,庄卓逸反手关门,左右看了看,确定里面无人才放心。他走到最里间,按照序列号打开一个大抽屉,里面存放着文臣的尸体。
  卓逸很仔细地观察文臣的尸体,上上下下都没放过。他发现尸体的隐私部位有很多伤痕,除去那些不算隐秘的地方,这些伤痕看上去就好像是死者经历了一次很不人道的性~虐待。
  文臣三个小时的空白期,很可能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虐待了他,留下一身的伤痕。最令人在意的是,文臣体内只检查到属于卓然的精~液,没有第二个男人的,就是说,虐待文臣的男子并没有跟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只是为了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而已。
  这算什么呢?是为了伤害文臣?不,不可能,那个人的目的是要嫁祸卓然!
  
  不敢在法医室逗留过久,检查过尸体后,卓逸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悄悄离开了法医室。
  走廊里,确定周围的人没有注意他的,一转身走进电梯。一路坐到顶楼,一脚里一脚外的时候,巡视走廊的里情况,小心翼翼地朝着一间还亮着灯光的房间走去。
  
  门虚掩着没有上锁,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情况,才慢慢地推开门。只是一见里面的那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喝:“怎么是你?”
  原本还看不出他是谁,但一听这声音,那人惊呼:“逸公子?”
  庄卓逸面对刘铁惊讶不已的表情直咂舌,紧忙把门关好:“你怎么在这?我的线报说在这里的应该是卓然!”
  糊里糊涂的刘铁大吐苦水:“我哪知道啊。晚上警察突然就说找我谈话,我到了以后就把我扔在这里,都没人过问。”
  
  混蛋雷彬,竟然敢晃点他!
  
  “别废话!记住,就当没看见我。”
  虽然刘铁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会穿着一身警服出现,但庄卓逸没给他这机会,转身就走。
  也许是预感到什么,庄卓逸的脚步匆忙,再也没有刚才的沉稳。电梯前,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走楼梯离开这里。
  然而,在他刚把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小门推开时,后面猛地传来大喝:“站住,把手举起来!”
16
16、15 ...
  庄卓逸会停下来才有鬼!他吃准了后面的警察不会开枪,一路狂奔到外面,钻进一直没熄火的车内,绝尘而去。
  
  警车在半路上就失去了追踪目标,那辆世界顶级跑车不知道飞哪去了。临时的负责人一副貌似不得其解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一时间消化不良。
  
  平安回到家中的庄卓逸一推门就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从客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走到门口一看,是齐俊阳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要走?”庄卓逸问道。
  齐俊阳无视了他,把背包系好提在手里,一转身,呆住。
  庄卓逸还穿着警服,齐俊阳马上明白了,这家伙根本没去红门而是去了警察局!本是压制着的火气似要爆发,他冷冷地盯着他:“两不相欠。”
  “好啊。”庄卓逸好像没有挽留他的意图,也没有解释的念头,只是招招手,“到我书房来吧,我给你结算这段时间的雇佣费。”
  齐俊阳没再说话,真的跟上了他的脚步。他却不知死活地说:“你还真要啊?我以为你会拒绝。”
  他不在乎他的奚落,只说:“我应该得的不会放弃。”
  “这倒是。”说着话的功夫,上了二楼进了书房。庄卓逸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了几下,最后得出的数字就是齐俊阳的工钱。只是他摇摇头,“等我一会,我得去卧室取现金。”
  
  齐俊阳明白庄卓逸不会解释,事实上,他也不需要他的解释。本来就是相互猜疑相互利用的关系,现在挑明了,也无关什么信用问题。只是,心里没来由的郁闷感是在不舒服,从没有过的经历陌生的让他无所适从。
  他站在书房的窗前,只等拿了雇佣费立刻走人。不料桌上的电话响起,显示着庄卓逸的手机号码。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走到门口扭动把手,门上了锁。
  
  他到底想干什么?
  
  齐俊阳反身接听电话,只听庄卓逸说:“我设计试探你两次,你出卖我一次,我们的确是两不相欠了。”
  “门拦不住我。”他言简意赅。
  “那可未必。”庄卓逸的口气似乎很愉快“那扇门是特别的,如果你有炸弹的话倒是能出来。至于窗户,你可以看看外面,警察安排人监视咱们家后窗,你若是打破窗户出去,后果会怎样你最清楚。”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齐俊阳完全明白。
  “你想怎么样?”他问。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知道。”齐俊阳放下了背包,暂时安稳下来。虽然不愿意提及那些事,但庄卓逸似乎有些欺人太甚!他只好把话摆在明面上说,“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跟凶手是同盟,那个在袁华家里找到的黑色笔记是你自己的,你在出门的时候发了条信息,我想你是在安排那几个打手来做事。如果我跟凶手是同盟,一定会放出消息来抢夺笔记本。所以,你晚上装作喝多被人劫持,我是敌,就会趁机让那些人拿走笔记本;我是友,就会保下你和笔记本。”
  “难得,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都对了,完全正确。”
  庄卓逸躺在床上,耳边夹着电话,优哉游哉的样子与书房里的人成了立场上鲜明的对比。他让庄卓逸继续说,不在乎他揭穿自己的那点阴谋。
  
  “你一次试探我还不放心,就有了今晚第二次试探。你早就让小六子把消息透露给郭笙,说跟你一起夜探红门的人会出现在俱乐部。而且,你还在我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如果我和郭笙都是同盟,在没有你的情况下,我们的谈话会非常明朗。所以,我那句世界语不是说给郭笙听,而是说给你听。”
  卧室里的庄卓逸笑眯眯点头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并说:“我本身就是个怀疑论者,你城府太深,我不得不多试探几次。”
  “既然已经明白我跟凶手没关系,就赶紧把门打开!”
  “不要!”庄卓逸果断拒绝“你是清白的,我为什么要放你走?你走了,我去哪里找个跟你一样的助手?我早就说过,你无权拒绝我。”
  这一回,齐俊阳是真的火了!几乎是大喊着问他:“这是什么权利?”
  “我对你的权利!别忘了,我能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也能剥夺你的身份!我能留有你的资料和唇纹,就等于控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说我强权霸道,也可以说我阴险狡诈,但事实是我不会放你走。”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哄的一声和齐俊阳的吼声:“庄卓逸!”
  不在乎他到底打碎了什么,庄卓逸眯眼一笑:“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愤愤地扔了电话,对准被他一脚踹烂的桌子又踢过去,随即,平复了一下错乱的呼吸,抹了把脸。
  情绪不稳是兵家大忌,齐俊阳早习惯控制自己,不知为何,自从和庄卓逸相识以来,他越发难以掌握自己的情绪变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齐俊阳坐在地上思索着如何摆脱庄卓逸。虽然困住他的书房不大,他可以有很多办法逃出去,但麻烦的是庄卓逸这个人。
  每一件事都是不起眼的,但放在一起就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特别是追兵就在附近。齐俊阳还不想丢掉煞费苦心得来的自由,虽然此刻他很想冲出去教训一顿那只狡猾奸诈的狐狸,然而,理智还是命令他稍安勿躁。
  
  随手在背包里取出一把匕首,反复地看着好钢上映出自己的摸样。花白的头发至今没有好转,时至今日,他已不记得自己满头黑发的样子。
  摸样可以遗忘,疼痛可以消失,但有些事是狠狠刻在灵魂上的,只有死亡才能带走这些如跗骨之蛆的回忆。
  
  也许,让庄卓逸磨掉自己的棱角,会更容易生存吧?
  这念想刚刚冒头,便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可以不再拿枪,可以不再杀人,还可以遗忘自己,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妥协!
  
  想罢,齐俊阳决定反击,向庄卓逸反击。首先,他确定了武力对庄卓逸来说并没有用处,除非能杀了他,否则这人绝对会在你喉咙上反咬一口。对付他,必须智取!
  齐俊阳打量了一眼整个书房,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他起身走过去,把画摘了下来,后面的保险箱门就这样暴露了。齐俊阳很想知道,当庄卓逸意识到自己能够打开他的保险箱时,会是什么表情。
  
  开锁虽然很麻烦,对齐俊阳来说却是手到擒来的。打开保险箱的门,看到里面有些债权书、股份持有书等等重要文件,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把东西拿出来后,果真在最里面看到一个牛皮纸口袋。
  里面会是什么呢?齐俊阳怀着些许兴奋打开了,也许这是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古怪神情。
  手中是一本有些老旧的相册。
  
  翻开来看,第一张映入视线的是一个穿着连体衫嘴里咬着奶嘴的娃娃!
  这娃娃大概还不到一岁,爬在地上伸手勾着一个大人的手指,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满是清澈又好奇的神采。齐俊阳呆呆地看着照片,发现照片下面贴着标签纸,上面有秀美的钢笔字“小逸,八个月”
  这,这是庄卓逸?齐俊阳难以相信,那个狡诈的家伙小时候竟然这么可爱!
  
  第一页都是小庄卓逸的照片,有一张还是光着小屁屁,快要哭出来的摸样。齐俊阳忍不住想笑,因为那屁屁上还留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所以小家伙的脸上才会出现可怜巴巴的表情。
  整本相册里都是小小的庄卓逸,或顽皮可爱;或古灵精怪;或天真无邪;或委屈大哭。从爬爬宝宝到四五岁的都有。不知不觉的,庄卓逸入了迷,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竟也消掉心中大半的怒气。翻到最后的时候,发现在上面粘着一打照片,而且都是背面朝上。
  
  把这些照片扯下来,再次惊讶。照片里的人还是庄卓逸,看样子大概有五六岁了,只是相比与之前的照片来说,这上面的孩子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天真可爱的神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木楞的失神,宛如一尊精致的玩偶。再看下去,最底下的两张大概有七八岁,越发漂亮的孩子,却在眼中透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冷漠、阴郁、孤独。
  
  不知何时,齐俊阳已经坐在地上倚着后面的墙,手里拿着这些照片,不得不想,庄卓逸出生后有个幸福的家庭,奇怪的是照片中只有他的哥哥和一位老人,却没有他的父母。到了五六岁的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就是说,那一年他经历了什么,造成他的变异。
  看手中最后一张照片,他背后的风景似乎是在国外,被送走了吗?齐俊阳琢磨着。
  
  还记得他装醉那一晚也发生过突变,那时候他说“很久没这样了,最后一次还是在五年前。”
  想来,在他童年五岁或者是六岁的时候家中发生过突变,也许是他父母过世了,也许是其他什么问题。反正,小小的庄卓逸收到了很大的打击,还留下了后遗症。
  掌握了这些情况,齐俊阳慢悠悠地起了身,拿起掉在地上的电话。
  
  客厅里的庄卓逸还在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手机忽然响了,看到是自己书房的号码不由得笑了出来。
  “饿了还是渴了?”他笑意盈盈地说。
  电话里传来齐俊阳平静的声音:“你那两个侄子跟你很像,特别是你小时候。”
  
  原本还笑眯眯的庄卓逸猛地变了脸色!
  
  很快,书房的门打开了,庄卓逸虎着脸冲进来一眼看到齐俊阳手中的相册!
  “还给我!”
  他冲过去要抢,齐俊阳手臂扬起没让他得逞。庄卓逸急了,跳起来去拿,齐俊阳巧妙地转身让他再次扑空。瞥了眼他愤怒的神情,极为满意这样的反应。
  庄卓逸急了,挥拳打去,只可惜逸公子在武力方面造诣不深,齐俊阳倒也不想还手,躲躲闪闪溜着他玩。没多一会,庄卓逸累的气喘吁吁,决定最后一扑!
  眼看着这家伙把挂在墙上的壁毯扯下来使劲一抛,齐俊阳站在原地不动,只等庄卓逸随着壁毯的下落飞过来。
  壁毯的下落遮住了他们的视线,齐俊阳左脚一个寸劲踢出去,地上一块破碎的木板正正地打在了庄卓逸的腿骨上!
  脚下失衡,优雅的公子面露惊慌,径直扑进了齐俊阳的怀里!后者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搂住了他的腰,看到他眼中那满满的不甘。
  
17
17、16 ...
  不是庄卓逸不想起来,而是他整条腿都在发颤。可见,齐俊阳那一脚有多用力!此刻,他趴伏在齐俊阳的怀里,眼中喷火,死死地盯着他:“你没白痴到要用相册威胁我吧?”
  “当然没有。”齐俊阳把人推到一边,靠墙站稳。提出建议,“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你想赌什么?”
  听到他戒备的口气,齐俊阳低头看了一眼。这狡诈的家伙好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瞪着眼抿着嘴,脸颊通红。齐俊阳忽然觉得这样的庄卓逸很可爱,比他阴险狡诈的时候可是可爱多了。
  齐俊阳用脚勾起旁边的椅子,稳稳地坐下:“如果你能在五天内破了这个案子,我无条件留下来。”
  “若不能呢?”
  齐俊阳随随便便地说着:“我会杀了你。”
  
  简单的五个字换来了庄卓逸不屑地哼笑,而齐俊阳看上去绝对不是开玩笑,他补充:“你自己说过,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下一秒,庄卓逸在镇定中果断地伸手与他击掌:“成交!”
  若说是喜怒无常,这两个人的水平不相上下。只是齐俊阳比较会控制自己,但庄卓逸却是地地道道的没个准谱儿。所以,他们本来还是同盟的关系上又多了一个双重身份——猎人VS猎物。
  
  最后谁会是猎人谁会是猎物,目前还无法断言,至少庄卓逸没有完胜的把握。
  
  一场交锋下来,大家打个平手。偃旗息鼓,各自打着另一番游戏的打算。齐俊阳自认就狡诈而言敌不过庄卓逸,故此没有隐瞒任何打算的必要。所谓兵者,贵在神速,这才是他获胜的关键。
  而被反戈一击的庄卓逸,也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瞥了眼庄卓逸,这一眼,竟是那满头的花白最为深刻。他收敛了目光,以命令的口味说:“送我回卧室。”
  看到那条腿在微微颤抖,他也知道刚才那一脚力道过了火,齐俊阳索性依了他一次,弯腰抱起炸毛狐狸,离开了书房。
  
  刚刚在床上坐稳,庄卓逸的手一伸:“把相册还我。”没想到,齐俊阳真把相册给他了,只是……
  “混蛋,你看了后面的!”
  “不看怎么知道你小时候的样子。”
  “谁准你看的?”
  “是谁先威胁我的?”
  “睚眦必报!”
  “彼此彼此。”
  “卑鄙。”
  “远不及你。”
  几句话下来,把庄卓逸气得浑身炸毛,齐俊阳没事人似地走了。
  
  凌晨三点多,庄卓逸的私人律师刚跑回家,狼狈不堪地在沙发上大口喘气。就在一个小时前,若不是自己机警,怕是就失身了。乖乖,那个MB热情的比火焰喷射器还猛,幸亏他跑得快。
  心有余悸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又吓了他一跳,见是庄卓逸的号码,接听起来就吐苦水:“我再也不去了,娘的咧,再慢点我就被他吃了。”
  “别废话。查出什么了?”
  一听庄卓逸的口气不善,估摸着他心情是极为不爽,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他。孙辰一边脱去外衣,一边认真地说:“bobby十有八九是死了,我听说他之前得罪了一个客人,把俩人在办事时候的录影带扣下,威胁对方要钱要房要交往。那个客人我估计你也能知道,就是董伟。”
  闻言,庄卓逸异常兴奋:“我哥那个竞争对手?”
  “就是他。金融集团的董事长,董伟。”
  “这就好办了。你明天去查查他在文臣案发前后时间的去向,还有袁华案发当晚的去向。“
  “你自己不会去查?”
  “老子现在是瘸腿的!”
  吼完了孙辰,庄卓逸也不睡了。拿起床头柜上的笔电开始记录今晚的收获。
  文臣尸体的分析他写的很详细,最后又对袁华案进行了分析。
  袁华的尸体很干净,虽然是被勒死的,但尸体其他部位没有异常。指甲间有些碎屑,是遇害时抓挠地板留下的。可以想象出,当时凶手是在他的背后,他无力挣脱对方。
  记录完毕,庄卓逸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张吸油纸。这是他在袁华嘴唇上印下的一张,吸油纸上面只有一个唇纹,他在笔电的存档资料里做了对比,这是袁华自己的唇纹。
  奇怪,他想着。从现场来分析,杀了袁华的人有百分十八十的可能性跟他有暧昧关系。深夜的烛光晚餐,丰富的料理,怎么看都像是情人间才会有的。这样的话,他们应还会有亲密的行为,比如说接吻。但为什么袁华的嘴上没有其他人的唇纹呢?
  不,他们不可能没有接吻。按照袁华那个性格来说,能让他用烛光晚餐招待的对象早就上过床了,不可能没有接吻。唯一的可能性是那个人抹去了袁华嘴上属于自己的唇纹!
  一想到这个,卓逸的身上不免打了个冷颤。
  
  这案子似乎牵扯出许多令人不解的谜团。首先是文臣。
  文臣在01:30离开酒店,于04:30死亡。这期间可以推测出的事情有他被殴打、性~虐待、上吊未遂。这种事不可能在公共场合做,而文臣的衣服上也没有泥土、叶花等东西,说明也不是在郊外。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弃尸地点附近的几个小区,但几个涉案人在弃尸地点周围都没有房产,莫非是有人临时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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