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装饰精美的一块四方猛犸皮来保存它。其他几个人也仿照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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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法。
每个火塘拥有的火石被认为是有魔力的,神圣的,并且和大母
亲河的雕像一起放在壁龛里.可巴泽克送了几个他设计的受到人们
热情评论的引火物箱,它们携带方便。里面装有非常容易被引火星
点燃的材料一…毛绒绒的须根,压碎的干马粪,薄木片一一还有旅
行时放火石和敲燧石工具的地方.
随着夜晚的冷风.营里入把他们热烈的感情带到室内。并且把
厚重、隔热的门帘在身后放下了。有一段平静下来,人们换上庆典
衣服和添上最后的装饰。重新倒上喜爱的饮料。味很浓的草茶或塔
鲁特的苞扎酒。然后他们都向猛犸火塘走去,参加庄严的春节。
艾拉和狄琪招手让拉蒂坐在她俩中间,她现在差不多是她们之
中的一个了,几乎是个年轻女人了。当她经过时,德鲁韦和达努格
带着奇怪的羞怯看着她。她已具有了魔术般的吸引力,微微有些让
人恐惧,然而总起来说是很神秘的女人世界。她的体形已经改变了,
而且她只需从旁边经过,就能在他们身体内引起意想不到,无法控
制的反应.甚至正面看一眼也会使他们困窘。
可更吓人的只是他们听说过的某件事。她可以不受伤而且好像
不痛苦地让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并且不知为什么那使她能把大母
亲河的魔力吸引到她自己身体里。他们不知道怎么样,只知道将来
有一天她能从她的身体里面产生出新生命;将来有一天拉蒂会生孩
子.叮首先一个男人必须把她变为一个女人。那将是他们的任务一一
当然,不是和拉蒂,她是妹妹和堂妹,亲戚关系太近了,可总有一
天,当他们大一些,更有经验时,可能会被选中去完成那重要的职
责,因为尽管一个女人能流血.可在一个男人把她变成女人之前,她
不能生孩子。
即将到来的夏季大会证明对这两个年青人也有启发作用。尤其
是达努格,因为他比较大。他们从来没受到逼迫。可当他们准备好
了,就会有些女人在一个季节内献身来尊敬大母亲河,让年轻男人
宋享用她们,给他们经验.教他们方法,尝到和女人那神秘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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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丽走到人群的中心,举着、晃着说话棒,等着人们安静下来。
当大家都注意她吋,地把装饰漂亮的象牙棒给了塔鲁特,他全身上
下,包括象牙帽子戈卜华美。马穆特出现了,身穿一件装饰相当华
丽的白色皮斗篷。他手里拿着一个式样精巧的木棒,除了一端是干
的,光秃秃的死树枝。呵另…端却长出了绿芽和细小的新芽外。它
好像是一段独木.作为女头人,春节应该由她开始。春天是一年中
女人的季节,是出生和新生命的季节.是新开端的季节。她用双手
把两端截然不同的木掙举过头顶停了一会儿。以达到强烈的效果,然
后迅速地放下,横放在臃盖上.把它折成两截。标志着旧的一年的
结束和新的一年的开始,以及晚上庆典部分的开始。
“在过去的一年矍,大母亲河用她巨大的恩惠厚待我们,”图丽
开始了,“我们有那么多要庆祝的事情,所以很难知道用哪一个重大
事件来标明这…年的成就。艾拉被接纳为马穆塔;于是我们有一个
新女人,而且大母亲河选中拉蒂,使她准备好了女性身份,所以我
们很快会有一个新女人。”艾拉很吃惊地听到自己被包括进去。“我
们有一个新的女婴要被命名,并被包括在我们当中,还要宣布一个
新的结合。”乔达拉闭上眼睛.困难地咽了唾沫。图丽继续说,“我
们健康地渡过了冬天.现在是循环再次开始的时候了。”
当乔达拉抬起头吋,塔鲁特已经走上前拿起厂说话棒。他看到
妮兹。胡拉蒂打手势。她站了起来,对两个使她感到非常安全的年
轻女人紧张地笑了笑,朝她火塘的那个高大、红头发的男人走去.塔
鲁特鼓励、慈爱地对她笑着.她看见韦麦兹站在他妈妈旁边。他的
微笑,尽管少些感染力,可同样充满了爱和骄傲。对他们所有人来
说,这是一个重要时刻。
“我非常骄傲地通知大家,拉蒂.狮子火塘最大的女儿.很快就
要成女人了,”塔鲁特说,同时宣布今年夏天的大会举行女性身份庆
典将包括她.
马穆特朝她走去并递给她一件东西。“这是你的玛塔,拉蒂,”她
说.“有了这个作为大母亲河居住的地方,你将来有一天就可以建立
476
你自己的屋区。把它保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拉蒂接过雕刻的象牙物体,回到了她的座位,很高兴地把它给
附近的人看。艾拉很感兴趣。她知道那是雷奈克做的,因为她有一
个一样的,并且想起了他说过的话,她开始明白他为什么把它给她
了.她需要一个玛塔去和他建立一个火塘。
“雷奈克一定想做新东西,”狄琪看着这个鸟女雕像说。“我以前
从没见过和这个一样的东西。它很不寻常。我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理
解它。我的看上去更像女人.”
“他给我的那个和拉蒂的一样,”艾拉说.“我认为它既是一个女
人,又是一只鸟,就看你怎么看它.”艾拉拿过拉蒂的玛塔,从不同
的角度和方向展示它。“他说想用它代表大母亲河的精神形态.”
“是的,你给我看,我就明白了。”狄琪说。她把这个小小的雕
像还给拉蒂,拉蒂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里。
“我喜欢它。它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有着特殊的含义.”拉蒂
说,很高兴雷奈克给了她一个与众不同的玛塔.尽管雷奈克从没在
狮子火塘生活过,可他也是她的哥哥,他比达努格大得多,所以感
觉上更像叔叔,而不像哥哥。她有时不理解他,可她尊敬他,知道
所有的马穆塔人都认为他是个雕刻师.有他做的玛塔,她会快乐的.
她很高兴他给她一个和艾拉一样的玛塔.他只会把他认为最好的雕
刻给艾拉.
给弗莱莉的孩子命名的仪式已经开始了,这三个年轻女人把注
意力转移过去。艾拉认出了塔鲁特举着那个雕刻着图案的象牙徽章,
感到一阵担心,想起了她的收养。可很明显,这是个非常普通的仪
式。马穆特一定知道做什么。当她看着弗莱莉把婴儿交给狮营的巫
师和头人时,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命名仪式。当时也是春天,只不过
她是母亲,她担心地把孩子呈上去.等着最坏的事情发生。
艾拉听见马穆特说,“你为这个孩子选了什么名字?”接着艾拉
听见弗莱莉回答,“她被叫作贝克蒂。”可在她的脑子里.艾拉却听
见克莱伯说,“杜尔克,这个男孩的名字是杜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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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次感到布含接受她儿子,同时克莱伯给他取名时的感激
和轻松时,眼里涌f::了泪水。她抬起头看见了莱达格,他正怀抱沃
夫坐在几个孩子中间,用那双使她想起杜尔克的同样的棕色的、古
代的大眼睛看着她。她突然非常渴望再见到她儿子,町突然想到了
一个事实,杜尔克是混合的,像莱达格一样,可他出身家族,被家
族人命名、接受,被家族人抚养。她儿子是家族中人,可她对于家
族人来说已经死了.她打了个寒颤.努力要打消这个念头。
婴儿受惊的哭声把艾拉的注意力拉回到庆典上。孩子的胳搏被
一把锋利的刀和刻在象牙徽章上的标志划了一下、贝克蒂已经被命
名并成为马穆塔的一员了。马穆特正往那小小的划啪0那刺鼻的溶
液,使这个从不知道任何疼痛的小小婴儿更大声地表达她的不高兴.
可这个婴儿那愤怒的不断的啼哭使艾拉脸上露出了笑容。尽管她出
生得很难,贝克蒂已经长壮了,她已经非常健康,能哭丫.弗莱莉
捧出贝克蒂,让大家看,然后紧紧抱着婴儿,她用高亢、甜美声音
唱了一支安慰和快乐的歌,孩子安静了。唱完后,她回到了弗里贝
克和克罗兹附近的座位。几分钟后,贝克蒂又开始哭了。可婴儿的
哭声突然止住了,证明她得到丫最好的安慰.
狄琪用胳膊肘轻轻推了她一下,艾拉意识到时间到了.轮到她
丁。有人招手让她往前来.有一阵儿,她不能动。接着她想逃走,可
没地方去.她不想和雷奈克订婚。她想耍乔达拉,想求他不要不带
着她就离开,可当她拾起头看见雷奈克热切、快乐、微笑的脸时,她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乔达拉不想要她,而且她告诉过苗
奈克她会和他订婚.艾拉不情愿地朝营里的两个头领走去。
那个黑肤色的男人看着她朝自己走来.走出阴影走进了中间火
坑的光亮里,她穿着狄琪给她的浅色皮大衣,非常合身的一件,可
她的头发没梳成辫子或卷发,或是马穆塔妇女常梳的那种混有珠子
或装饰物的复杂式样.为了遵从家族的根仪式.她的头发松散地飘
开,垂在肩膀下的浓密、闪亮的头发在火光中闪烁着。使她那张独
特的,雕耙细腻的脸笼罩在金色光环里,在那一刻.雷奈克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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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母亲河的化身.生在一个完美的神灵妇女身体里。他那么想让
她成为自己的女人。那几乎是一种疼痛,一种渴望的疼痛,他几乎
不敢相信这个夜晚是真的。
并不是雷奈克一个人对她的美显出了敬畏。当地走进火光里时,
整个营都惊呆了。非常优雅的马穆塔衣服.和她头发那灿烂的自然
羹形成了一种令人眩晕的混合,戏剧化的光亮又增强了这个效果.塔
鲁特想到了她给狮营增加的价值,图丽决心定一个非常高的新娘价.
即使她不得不自己出一半,为的是它赋予他们所有人的地位.早已
相信她注定在某个重要方面为大母亲河服务的马穆特,注意到厂她
在时间选择方面的天生感觉和惹人注意的天生资质,因此知道将来
有一天她会成为一种被承认的力量。
可没入比乔达拉更能感到她的风姿的撞击。乔达拉和雷奈克一,
样被她的美迷住丫。可乔达拉的母亲曾是个头领,接下来在她之后
是他的哥哥,达兰那建立了一个新群体成为头领.泽兰娜到达了泽
兰多尼亚的最高层。他在自己族人的天牛头领中长大,因此,他感
到了狮营的两个头领和巫师注意到的品质。好像有人蹋了他的胃并
且使他喘不过气来,他突然明白他失去了什么.
艾拉一到雷奈克身边。图丽就开始了,
“马穆塔的雷奈克,狮营中狐狸火塘的儿子.你请求马穆塔的艾
拉,狮营中的猛犸火塘那受到洞狮神灵保护的女儿,结合一起。组
成联盟,建立一个火塘。是这样的吗,雷奈克?”
“是的.是这样.”他回答,然后脸上带着狂喜的笑容转向艾拉.
然后塔鲁特对艾拉说。“马穆塔的艾拉,狮营中猛犸火塘那受到
洞狮神灵保护的女儿.你同意这个和马穆塔的雷奈克,狮营申狐狸
火塘的儿子的联盟吗?”
艾拉闭上眼睛,在回答前咽了口唾沫。“是的,”她用几乎听不
见的声音说,‘我同意.”
坐在后面地屋墙附近的乔达拉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直到他的
太阳穴跳动起来为止。那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他不强迫她.也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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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会转向雷奈克.可她早已经转向他了,早已经和他同睡一张
床了.从她被马穆塔接受的第一夜起。她就和他睡一张床了。不,他
不得不承认,不完全是那样。从那个第一夜后,在他们之间那次愚
蠢的争吵,他离开猛犸火塘之前,她根本没和他一起睡过.他们为
什么争吵?他并没对她生气,只是为她担心,那么他为什么离开猛
犸火塘f
图丽转向挨着雷奈克在妮兹旁边站着的韦麦兹。艾拉甚至没注
意到他.“你接受这个狐狸火塘的儿子和猛犸火塘的女儿之间的联盟
吗?”
‘我接受,并且欢迎它。”韦麦兹回答.
“你呢,妮兹7”图丽问。“你接受你儿子,雷奈克和艾拉的联盟
吗,如果商定好合适的新娘价的话.”
“我接受这个联盟,”女人回答。
接着塔鲁特对艾拉身边的老人说,“马穆塔的神灵寻找者放弃名
字和火塘的他,被征召的他,献于猛犸火塘的他,对所有人的大母
亲河说话的他.服务于玛特的人,”头人说,小心地背诵着老人名字
和称号,“马穆特同意这个猛犸火塘的女儿艾拉和狐狸火塘的儿子雷
奈克的联盟吗7” ‘
马穆特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看艾拉,她低着头站在那儿。她
等着.他不说话时。她看了他一眼。他研究她的表情,注意她的姿
势,她周围的气氛.
“猛犸火塘的女儿可以和狐狸火塘的儿子结合,如果她JOI意,”他
最后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一个这样的结合。她不需要我的同
意或接受,或任何人的。选择权是她的.选择权将永远是她的,.不
管她在哪儿。如果她任何时候需要许可,我都给他。可她将永远还
是猛犸火塘的女儿.”
图丽看着这个老人。她感到他的话绝不止表面的含义。他的回
答有些意义不明的东西。她不知道他的意思,可她决定可以以后考
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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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奈克.狐狸火塘的儿子。和艾拉,猛犸火塘的女儿,已经宣
布了他们结合在一起的打算.他们希望组成联盟把他们的灵魂合在
一起。分享一个火塘.所有有关的人都同意了,”图丽说,然后转向
雕刻匠.“雷奈克,如果你们结合,你答应给艾拉你自己和你男性神
灵的保护吗?当大母亲河赐给她新生命时,你答应照顾她吗,你把
她的孩子接受为你屋区的孩子吗?”
“是的,我答应。那是我最想要的东西。”雷奈克说。
:艾拉,如果你们结合,你答应照顾雷奈克井给他你母性力量的
保护吗,你毫无保留地欢迎大母亲河的生命礼物吗,你会和你的火
塘的男人分享你的孩子吗?”图丽说.
艾拉张开嘴想说话,可开始时发不出声音。她咳嗽了…下。清
了清喉咙,最后回答厂,可她的回答几乎听不见。“是的,我答应.”
“所有人都听见看见这个订婚了吗?” 、
“我们听见了,看见了.”人群回答说.然后狄琪和托奈克开始
在他们的骨制乐器上敲击出缓慢而有节奏的调子,细微的改变音
调,为开始唱的声音伴奏.
“你们将在夏天婚礼上结合。为了使所有的马穆塔都看见.”图
丽说,“绕火塘三圈来保证订婚。”
雷奈克和艾拉肩并肩,随着有调子的音乐和人们唱歌的声音缓
慢地绕着屋区走。这已成定局.他们订婚了.雷奈克欣喜若狂.他
感到走路时脚几乎没踩着地面。他的快乐消灭了一切,使他不可能
相信艾拉并不分享这快乐.他曾注意到一定程度的踌躇,可他找了
个借口,猜想那是因为害羞,或者她累了。或者很紧张.他那么爱
她.根本不会考虑她不以同样的方式爱他. .
可当她环绕火坑时,艾拉感到心情沉重,尽管她竭力不表现出
来。乔达拉颓然倒下,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好像连骨头都散了,感
觉好像一个被丢弃的空袋子.他只想离开,躲开他想爱的漂亮女人
走在快乐地嘻笑着的黑皮肤男人身边的场景。
当他们走完三圜后,典礼停下来,人们对仪式涉及的人表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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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祝愿.送礼物给他们.给贝克蒂的礼物包括犀牛火塘给鹤火塘
的空间.还有一个琥珀和贝壳项链,一把放在装饰漂亮的刀鞘里的
木刀。这是她一生中将要收集的财富的开始。人们给拉蒂一些对女
人来说很重要的个人礼物,妮兹给了她一件在夏季大会时穿的漂亮、
装饰华丽的夏天长袍.她会从其他营的亲戚或好朋友那儿得到更多
的礼物。
艾拉和雷奈克得到一些家庭用品:一把用角刻的长柄勺子,一
个用来使毛皮的内部柔软的削器,编织的地毯,杯子,碗,大浅盘.
尽管艾拉觉得他们收到了很多礼物,可那只是一个象征.在夏季大
会,他们会收到更多的礼物.可他们,还有狮营应该回赠礼物。无
论大小。礼物从来不是没有恩惠的.而且计算谁欠谁什么是一个复
杂而永远令人着迷的游戏.
“噢,艾拉,我真高兴我们会同时结合!”狄琪说.“和你一起计
划它,一定非常有趣,可你将回到这儿,而我要离开去建立一个新
火塘。明年我会想你的。知道大母亲河先赐福绐谁一定非常有趣。你
或者我。艾拉,你一定非常快乐。”
“我猜我很快乐,”艾拉说,然后笑了。尽管她的心思并不在这
上面。
狄琪对她缺少狂喜感到好奇。
她当时那样兴奋.艾拉也很奇怪。
感到的一切是失去了希望.
不知什么原因,艾拉对订婚不像
她应该快乐,她想快乐,可她所
在大家相互交流、谈话的时候。艾拉和马穆特偷偷地溜出去到
了野牛火塘,做最后的准备。准备好后,他们沿着走廊回去了,可
马穆特却在驯鹿火塘和猛犸火塘之间的阴影处停下来。人们都聚成
小堆,沉浸在谈话申,巫师一直等到没入朝他们的方向看。然后他
朝艾拉点头示意,他们迅速地走进了庆典地区,一直在阴影里呆到
最后一刻。 .
马穆特开始时投入注意。安静地站在火堆前.屏幕附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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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拉到前面,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他的眼睛显然是闭着的.艾拉
低头盘腿坐在他脚边的地上,肩上也披着一个斗篷。人们看见他们
时,都有一种他们突然出现在人群之中的恐惧的感觉。没人看见他
们过来。他们就在那儿。人们很快找好地方坐下,心里充满了盼望
和兴奋的感觉,为猛犸火塘的神秘和魔法做好了思想准备,对这个
已经准备好的新仪式感到很好奇.
可马穆特想首先建立精神世界的存在,用来表明改变感觉升高
的现实,在这种感觉里他要对那些只是通过嘴里说的话,或可能是
通过结果了解它的人行使职责。人群安静了.在寂静申,呼吸声变
大了,还有火的嘻啪声。风是一种从烟囱一阵阵吹进来的看不见的存
在.穿过半开的烟孔时呻吟着发出音量减低的号叫。因此。渐渐地
没人汪意到它什么时候开始.呻岭的风变成了不变的嗡嗡声,接着
变成丁有节奏的单调的歌.当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加入进去,用自然
的和谐来扩大颤抖的音调时,老巫师开始了一种迂回摆动舞蹈一样
的运动。然后音调鼓加重了节奏.好像拨浪鼓的噼啪声.
突然,马穆特扔掉斗篷,完全赤裸地站在人群前面。他没有口
袋,没有袖子,没有秘密的褶层可以藏任何东西.难以察觉地,他
好像在他们眼前长大了,他透明的、发微光的存在充满了整个空间.
艾拉眨眨眼,‘知道这个老巫师并没变。如果她集中注意力,她能看
见老人那有着松垂的皮肤和瘦长、骨胳粗大的胳膊和腿的熟悉的体
形,可是很困难
他缩回正常的身材,可他好像已经吞下或不知为什么同这个闪
光的存在结合到一起了.所以它用一种使他好像比生命大的光辉笼
罩着她。他把手张开伸到前面。是空的,他拍了一次手,然后把两
只手握在一起,他闭上眼睛。开始他安静地站着.可很快他颤抖起
来,好像努力对抗一种强大的力量.慢慢地,非常费力地,他把手
拉开了.一个黑色的无定形的朦胧形象出现了,不止一个观看者打
顫了。它有那种不可言喻的、邪恶的感觉和气味。某种令人恶心的、
罪恶的、可怕的东西的感觉和气味。艾拉感到脖子上的汗毛竖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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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屏住了呼吸。
当马穆特把手伸展开,那个形象变大了,恐怖的辛辣气味从坐
着的人群中升起。所有人都坐直了,尽力向前,用一种呜咽的强度
唱着,地屋里的紧张几乎无法忍受丫。那个形象更黑了,急剧增大,
因为它自己的生命或者更确切地说,生命的对立面,而扭曲着。老
巫师在用力,他的身体因为努力而颤抖。艾拉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
上,为他担心。
毫无先兆,艾拉感到自己被拉了进去。吸了进去,突然发现自
己和马穆特在一起,在他的想象或头脑里。她现在看得清楚了,明
白了危险,吓坏了.他被一种无法表达,无法理解的东西控制着.马
穆特把她拉了进去,既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帮助他。当他努力
要控制它时.她和他在一起,同时在认识和学习。当他竭力把两手
合在一起时.形象变小了,她能看见他在把它推回它来的地方.当
他的手合在一起时.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像霹雳一样,在他的头脑
里回响.
它走了。马穆特把邪恶赶走了,艾拉发觉马穆特召唤了其他神
灵帮助他同那个东西搏斗。她感觉到了模糊的动物形象,守护神,猛
犸和洞狮。甚至可能有洞熊,尤尔苏斯本人。然后,他回来了.坐
在垫子上,看着这个又成为马穆特的老人。从身体上来说.他疲倦
了,可精神上,他的能力加强了.被意志竞赛磨快了。艾拉也好像
看得更清楚了,而且她感到保护神仍然在场。她已经有了足够的训
练,能够意识到他的目的是要清除任何可能危及她的仪式的逗留不
去的恶毒势力.他们会被他召来的邪恶吸引,并且和它一起被赶出
去。 ’
马穆特示意安静。歌声和鼓声都停住了,艾拉该开始家族的根
仪式了,可老巫师要在营人再开始唱的时候强调他们的帮助的重要。
不管这个根仪式把他们带到哪儿。歌唱的声音会把他们带回来。
在夜晚预期的寂静中,艾拉开始在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乐器上
敲出一种不寻常的节奏.它确实是看上去的那种东西,从一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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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刻下来的一个大木碗,倒扣着。她从山谷里把它带到这儿,人们
对它的大小和它被用作乐器同样吃惊。在开阔、干燥、多风的草原
上长不出,‘能做出这么大一个碗的树就连定期涨水的河谷里的树也
不大。可她居住过的山谷却不受凛冽寒风的最坏侵袭,并且有足够
几棵大松树生长的水。一棵树被闪电击倒了。她用其中的一部分做
了这个碗。
艾拉用一根光滑的木棒来敲出声音。尽管通过敲击不同的地方
可以产生音调变化,可它不是打击乐器,像有回音的头骨和肩胛制
成的骨一样.它是用来产生节奏的.狮营的人都被迷住了,可那不
是他们的音乐,他们不是非常舒服。艾拉敲击出的节奏是非常奇异
的,可像她希望的那样,它们产生出一种同家族人相配合的感情.马
穆特被和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的记忆淹没了。她最后的敲击声并
没给人一种结束的感觉,可却产生一种还会有的感觉。留下一种期
待的感觉,在空中久久不去.
狮营的入不知遭会发生什么,可当艾拉甩掉斗篷站起来时,她
身上画的图案使他们很吃惊,红黑色的圆.除了一些属于猛犸火塘
的面部刺花外。马穆塔只用它们来装饰衣服,而不是身体.狮营的
人第一次对艾拉来自的世界有了一种意识,那是一种他们无法完全
理解的非常奇异的文化。那不仅仅是大衣式样,或主要色调,或梭
镖种类,甚至语言的不同.那是不同的思考方式。可他们承认那是
一种人的思考方式。
他们迷惑地看着,这时艾拉把她交给马穆特的碗里装满了水.然
后她拿起…个他们没注意到的干根.并且开始嚼它。开始很困难。这
个根又老又干,而且汁必须吐到碗里.她不应该吞下一点。当马穆
特又一次怀疑这么长一段时间,这个根是否有效力时。艾拉解释说
它的效力可能会更强。
过了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后,一一她记得第一次好像要用很长时
间一一她把咀嚼成浆状的东西和剩下的汁吐到那碗水里.她用手指
把它搅成水样的白色液体。当她感到它看上去正好时,她把碗给了
485
马穆特。
伴随着他自己的鼓的敲击和手镯环的摇晃,巫师示意出正确的
速度,让鼓手和唱歌继续。然后,朝艾拉点点头,表示他已经准备
好了。她很紧张,她以前用这个根的经历有不愉快的联想.她在头
脑中仔细地重复了准备工作的每一个细节,努力回忆伊扎告诉她的
一切.她已经做了她能想到的一切.使这个仪式同家族的仪式尽可
能接近。她也是点点头。于是马穆特把碗举到構边,喝了第一口。当
他喝了一半后,他把剩下的交给艾拉,她喝了另一半。
那味道是古老的。使人想起深深的,幽暗的原始森林里肥沃的
土壤,奇怪的巨树和滤过太阳和光线的绿色树冠。她几乎马上就感
到了效力。一种恶心的感觉压倒了她,她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当
土屋不住旋转时,她的视线模糊厂,她的大脑扩大了,她的脑袋变
紧了。突然土屋消失了,她在另一个地方,一个黑暗的地方。她感
到不知所措,有一阵恐慌.然后她感到有人在接近她,意识到马穆
特和她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他。艾拉感到一阵轻松,可马穆特下像
克莱伯一样在她的思想里,而且没像克莱伯那样指导她或种自己.他
根本没施行任何控制,他只是在那儿,等着看要发生什么。
艾拉听到了微弱的歌声和鼓的回响,她集中在那声音上,它有
一种稳定的作用,给她不是一个人的感觉。马穆特的靠近也是一种
使人镇静的影响,尽管她希望有那种以前给她指路的强大的弓[导.
黑暗变成丁明亮的灰色。然后是彩虹色的。她感到了移动。好
像她和马穆特又在地面上飞了,可没有能看清的形状,只是一种穿
过包围着的彩色云的感觉.渐渐地,当她的速度增加时,朦胧的云
接合成了一薄层闪光的彩虹色。她正滑下有像气泡内壁一样的墙的
透明的通道,移动得越来越快,一直朝一种像太阳一样烧灼的白光
飞去,她尖叫了一声,可却没有声音.然后冲进了光亮,并且穿了
过去。 ’
她在一个深深的、寒冷的、黑暗的。而且有种可怕的熟悉感的
空虚中。她以前到过这儿.可那次,克莱伯找到了她并把她带了出
486 ‘
来。只是非常模糊地,她感到马穆特仍然和她在一起、可她知道他
不能帮助她。人们的哼唱不过是朦胧的囱音.她确信如果歌声停了,
她就永远找不到回去的tO,可她不知遭她是不是想回去。在这个地
方,没有感觉,没有感情,只有一种空虚,使她看见了自己的迷乱,
痛苦的爱和极度的不幸。这种黑色的空虚是可.阳的,可好像并不比
她内心感到的孤独更可怕。
她又感到了移动。黑暗消失了。她又在朦胧的云里丁,可这次
不一样,更厚,更重。云分开了,一种景色在她眼前展开丁,它不
是她知道的那种柔和、混乱、自然的景色.它充满了陌生的形状:平
的,规则的,有着坚硬平坦的面和直线,还有大量明亮耀眼的不自
船的颜色。一些东西在快速移动着,或者可能只是看上去是那样.她
不知道,可她不喜欢这个地方,竭力想把它从身边推开,想离开这
儿.
乔达拉看着艾拉喝了那个混合物,当他看见她摇晃,脸色变得
苍白时,他担心地皱起了眉头。她呕吐厂几次,然后瘫倒在地上.马
穆特也倒下丁,可当这个老巫师深入到另一个世界寻找神灵时,不
管他有没有吃或喝什么东西来帮助他,他经常倒在地上,马穆特和
艾拉仰面躺在地上,这时哼唱和鼓声继续着。他看见沃夫想要靠近
她,可这个小动物被控制在远处.乔达拉明白沃夫的感受。他想冲
向艾拉甚至朝雷奈克扫了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是什么,可狮营好像
没有受惊,他对扰乱一个神圣的仪式犹豫不决。相反,他加入了哼
唱.马穆特曾特意强调它的重要性.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他们两人都没动,他更为艾拉担心了。而
且他认为在一些人的脸上看到了关切的表情。他站起来,试图看看
她,可火塘的火力已经减弱丁,使得土屋变黑了。他听到了一声嚎
叫,于是低头看丁看沃夫.这个小动物又叫了一声,用恳求的目光
看着他。它朝艾拉走了几次,然后又回到他那儿。
他听见威尼在小房里嘶叫。听起来很忧伤,好像感到危险.这
487
个高个儿男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威尼看见他时,发出了嘶叫声。显
然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甚至他的抚摸和安慰的话也不能使它安静
下来。它不住地朝猛犸火塘的入口走,尽管以前它从未打算进去过。
雷瑟也很不安,可是对它的母亲的紧张很敏感。
沃夫又在他脚边了,一遍遍叫着,朝猛犸火塘的入口跑,然后
又跑回到他这儿。
‘怎么丁,沃夫’?什么让你烦心了?又是什么让威尼烦乱呢?”他
想。接着他想起来了艾拉,它们一定感到艾拉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