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我在姐妹会上还是管用的声音;塔鲁特也没失去份量。”
“人们总是说;‘有扁头孩一/的那个营地’,这使我不好意思说我
是其中一员.”‘弗里贝克叫道。
图丽在身材瘦小的男人面前站直身子。“随时欢迎你离开。”她
用最冷淡的声音说。 ’
“看看你作厂什么吧,”克罗兹哭着说,“弗莱莉就要有孩子了,
而你却要在这么冷的天把她赶出去,没处可走,我当初为什么同意
你们到一起呢?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交那么低新娘费的男人会对她
有好处呢?我可怜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老女人的号哭声被针对弗里贝克的愤怒评论声淹没了。艾拉转
身向猛犸屋区走去,她注意到莱达格正从狮子屋区里睁着悲伤的大
眼睛看着开会,于是向他走过去。她坐在他身边,听了听他的心赃.
仔细看看他。确保他没有问题,然后没有试图说什么,因为她不知
说什么好,她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来回摇动,轻声哼唱没有曲
调的单音,她曾这样摇过儿子,后来独自一人在山谷的洞穴里时,她
常用同样方式摇着自己入睡。
“没有入尊重手杖吗?”塔鲁特吼道,把其他人的愤怒声都压住
了.他眼里放着光.他生气了,艾拉从没见他这样生气过,但他说
话时她对他的自我克制表现钦佩。“克罗兹,我们不会把弗莱莉赶到
203
寒冷之中,你说我们会这样作,是对我和狮营的侮辱。”
老女人张大嘴看着头人,她没有真的认为他们会让弗莱莉走,她
只是在驳斥弗里贝克,没想到被看成一种侮辱。她居然还羞得脸红
了,让一些人很吃惊。但她确实明白行为准则的广些微妙的地方,弗
莱莉的地位毕竟首先来自她;克罗兹本身受到很高的尊重,或曾经
如此,直到她失去了那么多,但她自己和周围的每个人都那么悲惨,
她看不出实质,也能看出区别。
“弗里贝克,你可能为是狮营的一员很感到尴尬,”塔鲁特说,
“伹如果这个营地失去任何地位的话,那是因为这是唯一愿意接收你
的营地。正像图丽说的,没人强迫你留下,你什么时间走都行,但
我们不会赶你走,因为有一个虚弱的女人在冬天就要生孩子了。也
许你以前不常接触怀孕的女人,伹不管你有没有意识到,弗莱莉的
问题不仅是怀孕,就连我也知道。”
“但这不是召集这个会议的原因,不管你怎么想,或者我们怎么
想,你是狮营的…员,我已经说明要收艾拉到我的屋区,使她成为
马穆塔人的愿望,但大家都同意,只有你反对。”
到这时,弗里贝克开始坐立不安了。通过反对和驳倒别人显得
自己重要是一回事,但塔鲁特刚刚提起了当初他带着珍贵的新女人.
艰难地寻找营地时的羞辱和绝望状态,这个女人给他带来丁一生中
从没有过的地位。
马穆特一直在仔细观察他。弗里贝克从没有特别显眼,他没什
么地位,因为他母亲没什么留给他的,他本人既没什么成就,也没
什么明显可贵的素质或才能。他没有受到痛恨,但也不是很受喜欢,
他似乎是一个中等能力的平庸之辈,但他在争论中表现出能力,虽
然他的论点是错误的,但却表现出逻辑,他可能比被承认的要聪明
一些,而且显然他有很高的奢望,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跟弗莱莉
结合是很大的成就.他值得进一步观察.
向弗莱莉这样的女人求婚,本身就表现出了一定勇气。在马穆
塔人中,新娘费是衡量经济基础的标准,一个男人的社会地位来源
204
于生他的女人和他通过地位、狩猎的勇敢和技巧、才能以及魅力所
吸引过来的与他同居的一个或多个女人。找到一个愿意归他的高地
位女人就像找珍宝一样,弗里贝克不会让她走。
但她为什么接受他呢?马穆特想。当然在此之前有其他男人提
过亲,弗里贝克增加了困难,他没什么可给的,而克罗兹又那么不
合群.弗莱莉的营地把他们赶走了,而弗里贝克的营地也拒绝他们,
接着,其他营地也一个一个拒绝他,尽管他带着一个怀孕的高地位
女人.而每一次,克罗兹由于自己的情绪混乱,又不断指责挖苦他,
结果搞得更糟,更没人愿意要他们。
当狮营表示同意时,弗里贝克很感激。他只是到了穷途末路时
才选择狮营,并小是囚为狮营没有高地位。而是因为狮营被看作成
员很混杂.塔鲁特有能力把不平常的东西变成独特的东西,他一生
中对高地位习已为常了,他想得到更多的东西,最终在不平常的东
西里得到了,他珍贵这一点,并有意识地在营地里培养它,因此使
他的营地变为最具特色的营地。塔鲁特本人就是任何人见到的最大
最强壮的人,不仅在马穆塔人中.在附近的人中也是如此;图丽是
最大最强壮的女人;马穆特是年纪最大的老人;韦麦兹是最好的燧
石匠;雷奈克不仪是最黑的人,也是最好的雕刻师;而莱达格是唯
一的扁头孩子。塔鲁特想要艾拉,是因为她在驯马或者她的技能和
天赋方面都与众不同;他也不排斥乔达拉,他是从最远道来的。
弗里贝克不想与众不同,特别是因为他看得出自己只被当作所
有人中最无能的一个,他仍然在干常的东西里寻求地位。而且开始
把最普通当作一种美德。他是马穆塔人,因此他比任何不是马穆塔
的人都强,比任何不一样的人都强。雷奈克皮肤黝黑,总是说些尖
刻的俏皮话,他不是真正的马穆塔人,他甚至不是在他们当中出生
的,而他弗里贝克却是,他当然比那些克兰人要强。那个妮兹那么
喜欢的孩子根本没有地位,因为他是克兰女人生的.那个带着她的
马和高个的陌生人一起来的艾拉,已经让深皮肤雷奈克那令人厌恶
的眼睛盯上了.那个雷奈克,尽管他与众不同。或正因为与众不同,
205
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她甚至没看弗里贝克一眼,他像她真的不值
一顾?她有技能,有天赋,长得美,这些都没用,他当然比她强,她
不是马穆塔人,而他是,而且她曾跟那些克兰人一起住.但现在塔
鲁特却要使她成为马穆塔人……
弗里贝克知道他是造成不愉快场面的原因,他已经证明他足够
重要,可以赶走她,但他使高大的头人那么生气,却从未见过,今
天见到这结实的像熊一样的人如此生气,真有点害怕。塔鲁特可以
把他举起来,撕成两半,至少塔鲁特可以让他离开,那样他还能把
高地位的女人留多久呢?
尽管塔鲁特怒气冲冲,但还是以弗里贝克少见过的尊重对待他,
他的意见并没有被轻视或置之不理.
“你的反对是否有道理并没有关系,“塔鲁特冷冷地接着说,“我
相信她有许多不平常的才能可以造福我们,你对此提出异议,说她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提供。我不知道究竟要提供什么,才能没
有人反对,如果他们希望……”
“塔鲁特,”乔达拉说,“请原谅我在你持有手杖吋打扰你,我想
我知道一种不会有人提出异议的东西。”
“你知道7”
“是的,我想是,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图丽.你拿着手杖好吗?”塔鲁特说完和乔达拉一起向狮子屋
区走去,他们身后响起一阵好奇的嘀咕声。
乔达拉到艾拉那里,和她说了几句话,她点点头,把莱达格放
下,起身快速向猛犸屋区走去。
“塔鲁特,你愿意把所有的火都熄灭吗7”乔达拉说。
塔鲁特皱着眉说:“所有的火?外面这么冷,风还大,很快里面
就冷起来了.” . 、
“我知道,但相信我,这么作是值得的.因为要艾拉最好地演示
这个,需要黑暗。不会冷太久的。”
艾拉回来时手里拿着几块石头,塔鲁特从她看到乔达拉,然后
206
又看她,最后点点头,表示同意,火总可以再生起来,尽管要费些
力气。他们回到做饭的屋区,塔鲁特私下和图丽谈了谈。大家议论
一会儿,马穆特也加进来了,然后图丽又跟巴泽克说,巴泽克又向
德鲁韦和达努格示意,三个人都穿上斗篷,拿起编得很严密的大篮
子,出到外面去了。
小声的对话充满了兴奋感,要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了,营地充
满了期待,几乎像在特殊的仪式之前一样,他们没有想到有秘密的
商谈,还将有神秘的表演。 一
巴泽克和孩子们很快回来了,篮子里装满了松土,然后他们从
最里面的野牛屋区起,把每个火坑的煤和仍然着的火挑动一下后,倒
上土压灭.当营地的人认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变得紧张起来。
火一个个被扑灭,长屋越来越黑暗,大家停止谈话,屋子肃静
下来。墙外的风吼得更响,刮进屋的风显得更冷了.给他们带来更
深、更可怕的寒意,大家珍惜火,明白火,尽管有点把它当作是很
普通的事,但当看见他们的火熄灭时,他们知道人的生活对火具有
多么大的依赖啊。
最后只有做饭的大火堆还烧着,艾拉已经把引火材料备好,放
在火堆边。然后,在塔鲁特点头后,巴泽克知道重要的时刻到了,在
大家的惊叹中把土倒在火上。
倾刻之间,屋子被黑暗所笼罩,不仅是没有了光,而且充满了
黑暗,一种令人窒息的、咄咄逼人的漆黑占据了每一片空间,没有
星星,没有发光的球体,没有微微露光的有虹晕的云彩,伸手不见
五指。在黑暗中没有平面,没有影子,没有映像,视觉已经完全失
去价值。
一个孩子的哭声被他妈妈制止住了,接着可以听见呼吸声、移
动声和咳嗽声,有人小声说话,又有人用更低沉的语调回答。烧骨
头的气味很强烈,但还掺杂着许多其它气味:处理过的皮革,做熟
的食物和储存的食物。草垫,干草药,人们脚上和身体上的气味,还
有呼出的热气.
207
整营的人在黑暗中等待着,不知要发生什么事。他们事实上并
没有害怕,但有一点担心.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他们开始坐卧不安
了,什么事花这么长时间?
时间由马穆特掌握,制造戏剧性效果是老巫师第二特性,几乎
凭本能就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恰到好处。艾拉感到肩膀上被拍了一下,
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信号,她一只手拿着黄铁块,另一只手拿着燧
石,她面前的地上是一小堆曼陀罗绒。在漆黑的屋千里,她闭上眼
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燧石敲击黄铁块。
一个大火花闪了一下,在绝对的黑暗中,微小的亮光刚好足够
把跪在地上的年轻女人照亮,给营地里带来了惊讶的喘息声和敬畏
的赞叹声.接着火花熄灭了,艾拉又移一下,这次离她准备好的引
火材料近一些,火花很快落在了易燃材料上,艾拉又弯下腰吹,…
瞬间升起了烈焰,她听见了“啊”、“噢”的惊叹声。
她又从附近一堆木料中拿几支折下的枝条。放到火里.燃着后,
又放些大一点的木棍和引火物,然后她坐到后面,看着妮兹把做饭
的火堆里的土和灰弄出来,把火引到里面,她又调整一下通气道的
塞子,让风从外面吹进来,这样骨头就着丁起来.营地的人一直把
注意力集中在这一过程上,但火烧着后,他们意识到才花了多么短
的时间,简直神了!她怎么这么快就生起火了?
塔鲁特摇了摇手杖,又把粗的一端在地上敲了三下。“现在还有
没有人对艾拉成为马穆塔人,成为狮营的一员表示反对?”他问遣。
“她能不能让我们知道怎样作那魔法的7”弗里贝克说。
“她不仅会教给我们,还保证给这个营地里每个屋区一块她的打
火石。”塔鲁特回答道。
“我没有意见了。”弗里贝克说。
艾拉和乔达拉在他们的旅行包裹里找到随身带来的所有的黄铁
块,选出最好的六块,前一天晚上她把每个火堆的火又重新点燃,让
他们看一看全过程。但她很累了,天也已晚。所以他们当时没有翻
208
包裹,找火石,而是去睡觉了。 .
六块黄色的带金属光泽的石头堆在床榻上,小小一堆,并不起
眼.但这样一个东西却在她的去留上起丁决定性作用,看着它们,没
有人会猜出那些岩石的精神里隐藏着什么魔力。
艾拉把石头都捡起来,用手拿着,抬头看乔达拉.
“如果每个人都想要我,为什么他们让一个人把我拒之门外呢?”
她问道。
“我说不清,”他说,“但在这样的集体里海个人都要与任何其他
人相处,如果一个人真的不喜欢另一个人,会有很多不好的情绪,尤
其是冷天气让大家长时间在屋里时,最终结果是人们各偏一方,争
论会导致战斗,有人就会受伤,或者更糟,这又带来怨气,然后会
有人想报复。有时唯一避免更大悲剧的办法是拆开这个集体……或
者付很高的赔偿,把制造麻烦的人送走……”
他眼睛闭丁一会儿,眉头痛苦地打成一个结。艾拉不知道什么
让他这样忧伤。
“但弗里贝克和克罗兹总是打仗,人们不喜欢这样。”她说
“营地其他人在同意之前也知道这个,或者至少感觉到一些,每
人都有说‘不’的机会,所以投人能指责其他人.一旦你同意了什
么事,就该由你把它办成,你知道这只是在冬天,夏天作出变化容
易一些。”
艾拉点点头,她仍然不完全肯定他想让她成为这些人的一员,但
演示火石是他的主意,并且奏效了。他们一起到狮子屋区去送石头,
塔鲁特和图丽正认真地谈话,妮兹和马穆特偶尔也加进来,但他们
听的时候比说的时候多。
“这些是我保证过的火石。”他们感到她走近时,艾拉说,“你们
今天可以给他们。” 一
“噢。不,”图丽说,“今天不行,留在仪式上用,我们正在谈这
件事呢,它们将是礼物的一部分,我们必须决定它们的价值,这样
就可以计划还需要给什么.它们应该有很高的价值,不仅因其本身.
, 209
而且为了交易,也为了它们将给你带来的高地位。”
“什么礼物?”艾拉说。
“当收下某人时。按照惯例,”马穆特解释道,“要交换礼物,被
收下的人从每个人那里收下礼物,还要以接收屋区的名义把礼物分
发到营地里其它屋区去。礼物可能很小,仅仅是象征性交换,但也
可能很贵重,这就视情况而定。”
“我想火石已经够贵重了,可以作为像样的礼物给每个屋区。”塔
鲁特说.
“塔鲁特+如果艾拉已经是马穆塔人,而且身价已经确定,我就
同意你,”图丽说,“但这次我们要定她的新娘费,如果我们可以给
她争下很高的身价,全营的人都会受益。既然乔达拉谢绝被收留,至
少现在……”图丽笑了.以表示她对他没有恶意,她的笑几乎有点
挑逗,但没有丝毫含羞,只是表明了她认为她很迷人。受人喜欢,
“我会很高兴献出些礼物分给各屋区。”
“什么样的礼物7”艾拉问。
“哦,只是礼物……可能是很多东西,”图丽说,“毛皮很漂亮,
还有衣服……外套,绑腿,靴子,或制做这些东西的皮革;狄琪能
做出染得很漂亮的皮革,琥珀和贝壳,象牙珠.可以做项链和装饰
衣物,狼和其它食肉动物的长牙很珍贵;象牙雕刻也是一样,燧石,
盐……食物是很好的礼物,如果是可以储存的就更好;任何制作精
美的东西:篮筐、垫子、皮带、刀子。我想尽量多给是很重要的,这
样当大家在会议上出示礼物时,就显得你有很多东西.表现出你有
地位。大多数给你的礼物先交给塔鲁特和妮兹并没有关系。”
“你和塔鲁特、妮兹不必为我给礼物,我有东西给。”艾拉说。
“是的,当然,你有火石。它们是最珍贵的,但看上去并不很显
眼,以后人们会认识到它们的价值,但第一印象起很大作用。”
“图丽说得对,”妮兹说,“大多数年轻女人花很多年制作和积攒
礼物,为的是在婚配或被收留时给出去。” .
“有那么多的人被马穆塔人收留吗?”乔达拉问。
2]o
‘外人不行.’妮兹说,*但马穆塔人经常收下其他马穆塔人。每
个营地都需要一对兄妹作男女头人.但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幸运地
有图丽这样的妹妹,如果其中一个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如果一个年
轻男人或年轻女人想建立一个新曹地、可以收下一个姐妹或兄弟,但
不要担心,我有很多东西可以让你给出去.艾拉.甚至拉蒂也把她
的一些东西献出来,给你赠送。”
“但是我有东西给,妮兹,我在山谷里的洞里有些东西.”艾拉
说,“我花丫几年时间做了很多东西。’
“你投必要回去….””图丽暗想.不管她有什么。看看她克兰人
的背景,那些东西一定很原始,她怎么能告诉这个年轻女人,她的
礼物可能不合适呢?那会很尴尬.
“我想回去,”艾拉坚持说,‘我需要其它东西,我的药用植物,
储存的食物,’还有马的食物。”她转向乔达拉,‘我想回去.”
“我想我们可以,如果我们加紧,路上不停留,我想我们作得到
……如果天气好下来的话.’
“通常,德这样第一次冷下来之后.我们这儿还会有好天气,’塔
鲁特说.“不过没法预00,,随时可能变化.’
“曙,如果天气好一些的话,我们就趁机回山谷去。”乔达拉说
完得到了艾拉美丽的微笑。
他也想要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让大家很感兴趣.而艾拉的山谷
里河锡z转弯处韵多石的沙滩上满是那些东西.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回
家,与他的扶人分享他学到的和发现的一切,火石、投掷器、还有
给达拉拉那的,韦麦兹烧燧石的技巧。有一天……
‘快点回来.”妮兹喊道,她两手举起,手心向内.向他们告别。
艾拉和乔达拉也回头招手,他们两人,0在威尼身上,后面用一
只绳子栓着雷瑟.他ff工看着狮营里聚在一起来送行的人。艾拉为能
回到三年里一直是自己家的山谷感到兴奋,但同时又为离开这些人
7Qf恋恋不舍,他们已经像一家人一样.
211
莱达格站在妮兹一侧,鲁琪站在另一侧,他们倚在妮兹身上向
他们招手.艾拉不禁注意到,他们之间相似处是多么少,宁个是妮
兹的小模型。另一个是一半部族入.然而他们却作为兄妹俩被一起
养大。艾拉突然想到,奥茄曾把杜尔克连同自己的儿子克里夫一样,
作为兄弟俩儿喂养,克里夫是完全的部族人,而杜尔克只是一半部
族人,他们之间的不同点也一样大. ;
艾拉通过大腿的压力和位置的移动向马发出信号,这已经是很
自然的了.她几乎不认为这是在引导马。两匹马向坡上驰去.
回去的路不像出来的路那样轻松,他们持续地走,没有作探路
性的弯道旅行或狩猎活动,也没有提早停下来休息或享受快感。他
们从山谷出来时,想到要回来,注意了一些地形,如某些蛸壁、高
地、石群、山谷和水遣,伹季节的变化已经改变了这些地貌。
艾拉和乔达拉寻找着原来的路线时,发现地表突起已经变化,使
各种地形很迷惑人.他们以为还记得的一些小溪已经消失了.它们
结成冰,向源头延伸过去,在下游已经千涸了。在夏季的沼泽和泥
潭里,由于质地严密的下层岩石造成通水不畅,升起了一些以前没
见到的冰山.在四周由冻土环绕的岛屿般的,未冻地层上。长着一
丛丛树木,有时使人误以为是一个小山谷,他们不记得曾见过这样
的地方。 .
乔达拉对这一带总的地形不熟悉,艾拉记忆好一些,好几次他
按她的记忆走.当她也说不准时.就让威尼带着她走,威尼以前不
止一次把她带回家,似乎知道往哪里走.他们有时两人骑在马上.有
时换着骑。有时徒步走.让马休息一会儿。一直向前行进,直到不
得不停下来过夜。然后他们简单地扎营,点起一把小火.支起兽皮
帐篷,铺上毛皮被褥。他们用去壳、晾干的野谷做成热粥,艾拉又
做了热腾腾的草本饮料.
早上,他们一边打点行装,一边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在路上又
吃了些掺泊制成小饼形状的干莓和干肉。除了偶尔见到一只免子,艾
拉用弹石带打中之外,他们不打猎。妮兹送给了他们一些在路上吃
212
的食物,路上停下来时,还摘些松籽,扔在火上,它们便“嘭”地
一声爆开了,成了他们美味的食品。
他们周围的地形逐渐变化,变得突兀多石。出现许多有陡壁妁
峡谷,艾拉逐渐有一种兴奋感,这片地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
山谷西部和南部的地形,当看到一个岩层色彩特别的峭壁时.她心
跳了起来. .
“乔达拉!看]看那个q”她指着喊道,‘我们快到了q”
连威尼也似乎兴奋起来,没有受到催促就加快了脚步。艾拉在
寻找另一个记号,一个石头峭壁,形状十分特别,使她想到一只趴
伏的母狮子。当她找到时,他们便向北走,一直走到一个布满花岗
岩和松动石块的陡坡边缘,他们停下来向边缘下边看去,在底下有
一条小河向东流淌,冲刷在岩石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们下马
后,仔细地走下去。马开始过河,然后又停下来喝水。艾拉找到了
她过去一直用的踏脚石,一块块石头伸出水面,只有一处相隔较宽,
需要跳过去。他们到了另一端时,她也喝了一口水。
“这儿水比较甜,看看多清]”她叫道,“一点泥也没有,可以见
到底。看看.乔达拉,马来啦!”
乔达拉对她亲切地笑了笑,看到这熟悉的长山谷,他也感到一
种熟悉的、尽管比她轻一些的回归感。草原上强劲的风霜光临这块
有遮挡的角落的迹象要轻微一些.甚至在脱去夏叶之后,也明显可
见更加丰富完整的植被。他们刚刚下来的陡坡延伸到山谷左侧时,突
然上升成绝对的岩石墙。小溪对岸有宽宽的高矮不一的树木延伸开
来,最后逐渐稀疏,变成金色的千草甸,在下午的阳光下像波浪一
样起伏.长着齐腰深的草地逐渐上升。在右边变成草原,但逐渐变
窄,坡度向山谷尽头逐渐变陡,直到成为一个峡谷的另一道壁.
地势低处,一小群草原马停下来吃草,并朝他们方向看,有一
个嘶oq起来,威尼摇着头回应,马群一直看着他们走得很近,接着,
随着陌生的人气味逐渐接近,它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沿着上面
开阔草原的缓坡,飞驰而去,骑在一匹马上的两个人,连同用绳子
2]3
拴着的小马驹,一起停下来,看马群离去。
雷瑟抬起头,耳朵竖得高高的,也跟它们走去,直到被绳子牵
住,然后伸长脖子。扩大鼻孔,看着它们走.威尼对它叫了一声,于
是他们又开始沿着山谷向下走去,它转身跟在后面。
他们向上游山谷狭窄的尽头迅速前进时,可以看见小河在右边
一片多石的沙滩上和一个突出的陡壁处突然转弯,另一侧是一大堆
岩石,浮木和各种各样的兽骨、鹿茸、牛角和象牙,一些是从草原
上来的骷骸.其余的是在激流中丧生的动物尸体,冲到了F游,撞
在陡壁上。
艾拉几乎无法等待,她从威妮背上滑下来,沿着陡峭、狭窄的
小道迅速向上走,穿过骨堆,一直走到陡壁顶端,陡壁在山崖正面
的一个洞口前形成一个突出的部分。她几乎跑进洞去,但在最后的
时刻检查了一下.这就是她曾独自生活过的地方,她生存下来是因
为从未忘记警惕可能的危险,因为使用山洞的不仅有人。她沿着外
墙向前走,同时从头上摘下弹石带.并弯腰拾起一些石块.
她小心地进去,眼前黑洞洞的。但鼻子可以闻到很久前烤过木
头的淡淡的气息,还有较新鲜的狼獾气味,但那也是以前的味了,她
迈进洞口,让眼睛适应一下微弱的光线,然后向四周看看。
她感到热泪盈眶,尽力去阻止,但没有用。到了,这就是她的
山洞,她回家了,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她住了那么久的地方似乎
一片荒凉。从出口处上方的小洞射进的光线表明她的嗅觉是对的,再
仔细地检查一下,她不禁惊叹,山洞里乱七八糟,可能不止一个动
物确实闯进来过,到处都留下破坏了遗迹.
这时乔达拉出现在人口处,他走进来,后面跟着威尼和雷瑟,山
洞也曾是母马的家,而在遇见狮营之前。是雷瑟知道的唯一的家.
“看来我们有过一个客人,’他看到一片废墟时说,“这地方一团
糟j”
艾拉长叹一口气,把眼泪擦去。“我最好点把火,再燃几个火把,
看看弄坏了多少东西,但首先得把马具从威尼身上卸下来,让它好
214
好休息,吃草。“
“你想我们应该让它们那样随便跑吗?雷瑟看上去就像要跟那些
马去了,也许我们应该把他们拴起来。”乔达拉有点担心.
“威尼总是随便跑,”艾拉感到有点震惊,‘我不能把它拴起来,
它是我的朋友,它和我住在一起.因为它愿意这样。它曾经出去和
马群在一起,那时它想找匹公马.我真是太想它了,栽不知道要是
没有贝贝会怎么办。但它回来了,它会呆下去的,只要它留下,雷
瑟也会留下,至少到它长大为止。贝贝离开了我.雷瑟也可能会这
样,就像当孩子们长大时离开妈妈的屋区一样。伹马和狮子不同,我
想如果它成为一个朋友,像威尼一样,它就会留下来的。”
乔达拉点点头。“好吧,你知道的比我多。”艾拉毕竟是专家,在
马的方面的唯一专家。“那么,为什么不叫我生火7你给它卸下马具
呢?” .
他走到艾拉过去一直存放引火材料和木头的地方,没有意识到
在与她生活过的短短的夏天里,她的山洞已经对他变得多么熟悉.乔
达拉不知道怎样才能使雷瑟成为好朋友,他仍然没有完全明白艾拉
是怎样和威尼交流的,以致于他们骑马时,年轻女人叫她往哪走,她
就往哪走,停在哪里,它就停在哪里,尽管她可以自由离开。也许
他永远也学不会,但愿意试一试.不过在他学会之前,给雷瑟身上
系根绳子并没有妨害,至少在他们走到可能有其它马的地方时。
检查一下山洞以及里面的东西就真相大白了。一只狼獾或鬣狗
曾闯入一个储存干肉的地方,艾拉说不准是哪个,因为两者都在不
同时候进过洞,它们的足迹混在一起,肉都吃光了.他们给威尼和
雷瑟拾的一篮谷物过去一直放在较为明显的位置,现在有几处被咀
嚼过了,从足迹看,各种小啮齿类动物,如田鼠、野兔、松鼠、跳
鼠和大鼠等,都带着充足的养料逃之天天了,几乎颗粒不剩,他们
还发现旁边一堆干草下面有一个窝,里面藏满脏物.放进山洞坑里
的.或上面有石堆保护的大多数成篮的谷物、根茎和果干遭遇的损
失少得多.
215
艾拉很庆幸当初他们决定把她这些年里做的软兽皮和皮毛放在
一个结实的篮筐里,并把篮筐藏在石堆里,这一大堆石块让偷袭的
野兽们望而却步,不过他们临走前,艾拉有一些给乔达拉和她自己
做衣服剩下的皮革,由于没有藏起来,已被咬成一条条的了;在另
一石堆里藏的东西包括一个生牛皮制的容器,里面装满了储存在香
肠一样的许多鹿肠里的,仔细煎炸出的脂肪,看来是许多次袭击的
目标,一个边角被牙齿和利爪撕开,一段肠遭到洗劫,但石堆没有
散开.
除了闯到储存的食物中,动物还潜入其它储存地区,把一大叠
雕凿平滑的木制碗杯碰倒.把一些编织成精细图案的熊筐和垫子拽
开,在几个地方拉了屎,总的来说.找到什么,糟蹋什么.但实际
上,损失比开始显示的要小得多,而且它们没有理睬她的一整套晾
干处理过的草药.
到晚上。艾拉感觉好多了,他们已经把山洞整理得井井有条,认
定损失不是很大,做了一顿饭,吃完后甚至还曾去山谷里看看发生
了什么变化,把火堆里弓!上火之后。把睡觉时铺的毛皮铺在浅沟上
面干净的干草上,艾拉过去就把它当作床。威尼和雷瑟舒舒服服地
在洞口处另一端安顿下来。艾拉终于感到回家了。
‘很难相信我回来丁,”艾拉坐在火前的垫子上,靠在乔达拉身
边说,“我感觉出去了一辈子.但实际上一点也不长.”
‘对,时间不长。”
“我学到了许多东西,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似乎时间很长。你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