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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

_32 WingYing(当代)
  
  “妳太不小心了……来,包着别着凉了。”李玲垂着头,两手抓了抓那外套,小声地“嗯”了一声。
  
  “李玲。”我弯腰与她平视,心中仍旧觉得有些不对劲:“妳真的没事?妳……别骗我,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里,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李玲看着我笑了笑,突然伸手使力戳了戳我的肩膀,“我要是有事那一定会拖你下水,所以你安心地被我连累吧,可是……”李玲手一转,突然抚了抚我的脸庞,吸了口气,淡淡道:“我真没事。你担心我,我真的觉得很高兴。”
  
  “我从来、从来没有遇过你这样又笨又好的呆子,真的。”
  
  我扯了扯嘴角,李玲看似欢乐地捏着我脸,我想了想,说:“妳也别太辛苦了。”
  
  李玲点了点头,然后勾住我的手,说:“送我回去,好不好?”
  
  我笑了笑——所谓的送她回去,也就是和她一起搭地铁,谁让我工资还不够买得起一辆车,目前还是负资产。
  
  没想到我和李玲才走没几步,就听见一声怒吼。
  
  “好了——!你满意了!把爸气得进医院了!你舒服了是不是!”
  
  我下意识地往声源望去,却猛然撞见那熟悉的身影。白君瑞一脸凶狠地将一个人打倒在地,许多人都瞧了过去,就连医院的保安也走了上来,像是在好声好气地拦人。白君瑞咬牙掸了掸外套,脸上的煞气却是一丝未褪,又往那歪倒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不要打了!”只见舒媛突然窜到白君瑞跟前。“够了!你不要打Eustace了!”
  
  那被打倒在地的人是王筝?
  
  白君瑞让几个人拦着,却还不够泄愤地用脚踢开了一边的椅子,指着舒媛厉声吼道:“妳亲生爸爸被这个混帐气得心脏病发了!妳还好意思护着他!妳——!”
  
  “祺日……”李玲拉了拉我,小声说:“我们别看了,走吧。”
  
  我顿时回神,拍了拍她勾着我的手臂的手,说:“李玲,你等等,我去看看,那是我朋友。”
  
  我快步走了过去,前头不知道又在争吵什么,白君瑞像是没了分寸地推开挡着他的保安,冲上前去就要和王筝厮打在一块儿。耳边传来舒媛的尖叫声,我只能在一团混乱之中,白君瑞揪着王筝的衣领挥拳之前,奔上前奋力拦住他的手。
  
  “白——等!别——白大哥!!”白君瑞的手劲大,我差点就拦不住他,扯着嗓子厉吼一声,才总算让他醒了似地一顿,蹙着眉头转头看我。
  
  “小祺,你怎么……”白君瑞话还没说完,猛地就让舒媛一把推开。
  
  “Eustace、Eustace,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嘴都破了啊……”舒媛哽咽扶着王筝,着急地拿出手帕,在王筝出血的嘴角擦了擦。王筝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靠着墙站稳了,那双眸子却满是震惊地瞧着我,“祺日……?”
  
  “混帐谁准你叫他!”白君瑞失控地大吼一声。
  
  “白大哥,你别骂了!”我赶紧双手抱住他的腰,就怕白君瑞又再冲上去和王筝扭打。
  
  舒家的佣人也挡在白君瑞和王筝之间,驱散围观之人的是舒家的老管家,李玲也从后头急急走了上来,看着这画面,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唤道:“祺日,这是……怎么回事?”
  
  我冲她点了点头。
  
  只见白君瑞冷着脸挣了挣,我迟疑片刻,慢慢地放开。
  
  “Eustace,你、你怎么样,快叫医生!”舒媛环着王筝的肩哭叫着,却让白君瑞不耐烦地吼了回去:“他能怎么样!这个废物死有余辜!谁敢叫医生我就毙了他!”
  
  “你!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白君瑞怒极反笑,指着舒媛咬牙切齿地说:“那妳呢?现在爸生死未卜,妳居然还有闲情去管这个混帐——他要和妳解除婚约不要妳了,妳还好意思贴上去,妳到底还要不要脸!”
  
  舒媛脸色煞白,我同是一顿,反射性地望向王筝。
  
  只见王筝垂了垂眸,将舒媛放在他肩上的手,慢慢地推开。
  
  “Eustace……?”舒媛哑声地唤了一声,“不、不是这样的,Eustace,我们一开始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就……”
  
  王筝又抬手微微睁开舒媛再次缠上来的手,抿了抿唇,缓缓说:“理由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妳如果想再听一遍,我可以再重复一次。”
  
  “我、我不相信,Eustace,我不会相信的,难道我们之间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舒媛失控地拍打着王筝的肩。
  
  王筝侧头正视着她,口气极轻,“妳自己心里有数。”舒媛浑身颤了颤,慢慢地后退几步,然后猛地跌坐在地,双手掩着嘴放声哭了出来。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直到接收到舒媛投来的目光,霍地觉得全身冰凉,她抽泣着站了起来,美目直直地盯着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说:“你……”她看着白君瑞:“是你叫他来的?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白君瑞眉头紧蹙,口气不佳地回说:“妳少把无辜的人扯进来。”
  
  “无辜——?”舒媛像是听到什么天大地笑话似的大笑数声,然后指着我尖声骂道:“他无辜!?他就是罪魁祸首!”
  
  “舒媛,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王筝拉着她。
  
  “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就是被他破坏的!你看见他就不对劲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前一阵子每天晚上去哪里了?你去了他住的地方,你每晚都在外面等他!”
  
  这……
  
  我难掩震惊地看着王筝,白君瑞却拦过我的肩,厉声喊道:“菲利!”
  
  舒家的老管家刚打发了人,现下又急急走了过来。
  
  “菲利!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带回去,还有,如果有媒体,通知他们,我明天不希望看见任何有关舒家的新闻出现在报纸上!”
  
  菲利老管家一脸为难地走上前,“小姐……”
  
  “我不走!我要等爹地醒来!我不会解除婚约,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还有你——”
  
  我迟疑地看了看周围,脑中只觉得一片空白,“舒……舒小姐,我看妳可能误会了。”
  
  “我误会?我怎么可能误会。”她猛力地推开挡在前方的老管家,张牙舞爪地向我走过来,然后用力地拽着我的手,“我误会!那好,你亲口告诉Eustace,说你们两个之间是误会!”
  
  “舒、舒小姐,妳听我说!”舒媛不计形象地用力拉扯着我,白君瑞硬是将她推开,王筝也急急上来将拦着舒媛。
  
  “菲利!叫保镖把这小姐带下去!”
  
  等等等……别跟女人动粗。
  
  然而,混乱之间,我让人推了一把 ,往后跳了两步,“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祺日!”
  
  痛。
  
  我抚着后脑勺,在李玲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这一敲可敲得不轻,我晃了晃头,一阵耳鸣,抬头的时候却瞧见李玲涨红着脸,双手紧紧环着我的肩,慢慢地将我扶了起来,看了看那闹成一堆的人,说话还带着哭过的颤音,眼神却坚定异常。
  
  “这位小姐,我想,妳真的是误会了。”李玲吸了口气,抬眸看着我。
  
  “我是……祺日的女朋友。”
  
  我顿了顿。
  
  李玲伸手碰了碰我还抱着纱布的手掌,轻轻地握着。
  
  她环视着他们,说:“我和祺日,现在在一起。所以……不管你们在说什么,或者是妳的未婚夫和祺日什么关系,我想都是妳和他之间的问题。”
  
  “所以,请不要迁怒在祺日身上。”
  
  李玲看着我,干裂的唇扬了扬,微微一笑。
  
  “他虽然是一个除了温柔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大呆子,可是我不准你们欺负他。”
  
  我……
  
  我抬头看了看他们,只见白君瑞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王筝还维持着拦着舒媛的姿势,眼神却在我李玲身上游转,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声音暗哑地道:“不、不可能……”
  
  李玲挺直了身板,稍嫌苍白的容颜洋溢着自信,“为什么不可能?这位先生,我希望你能和你的未婚妻好好解释,我也祝你们的婚姻能幸福美满。”她拉了拉我的手臂,“是不是,祺日?”
  
  我避开王筝的视线,垂眸“嗯”了一声。
  
  这时候,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白君瑞率先迎了上去,急急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下来了,可是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和家属谈谈,还有……”接下来的话医生放小了声量,我和李玲在一边干站着,其中只有王筝站在一边,神色木然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双手握成了拳,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细声谈了一阵,白君瑞脸色难看地和医生握了握手,也没继续和舒媛两人再吵下去,只是摆了摆手,模样疲惫地对着菲利老管家吩咐说:“送小姐回去吧,还有……”他目光阴冷地看了眼王筝,“你的事情之后再说,先把爸安抚好,今天也闹够了,你也快滚吧。”
  
  舒媛这会儿听话地点了点头,离去前又看了王筝一眼,才失魂落魄地跟着老管家离开。王筝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白君瑞冷哼一声,推了他一把。我又怕他们打起来,赶紧上去拦住白君瑞,说:“白大哥你别打了,王筝……”我这才瞧见他脸色不对,手一直按着胸口,像是很难受。
  
  “哼,让他装吧,继续装下去,那时候怎么不死了干净?反正吊一口气活到现在,只会搞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示意白君瑞别再说下去,只听他又骂了一声“天杀的”,红着眼眶别过头——可见,舒伯伯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李玲也走了上来,看了看王筝,有些不安地道:“祺日,他真的不太对劲……”
  
  李玲说罢,王筝突然一个抽搐,整个人向前倾去,软倒在我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了。
李玲的事情会解决的,所以大家放心,这不是BG……
第九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九回(下的0.5)
  
  ——他的左胸口上方曾经受过重创,哦,我的意思是,类似枪击之后的留下的伤痕。
  
  ——应该是那之后没好好调理,不过这和他现在的症状没有直接的关系,我们初步认为,他的肺部挫伤,虽说情况不坏,但是也别太掉以轻心了。
  
  病房里的灯光明亮,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细细地打量着王筝。
  
  那精致的脸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削尖的下巴和眼下似是抹不去的黑影——这是我永远无法想象的画面。
  
  他像是沉沉地睡了过去,胸口微微地起伏着,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一块儿。
  
  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模样……?
  
  “祺日。”李玲将手放在我的肩上,放轻声量,说:“他会没事的,刚才医生不是说,情况不坏么……”她猛地一顿,侧头咳了几声,这才想起这时间已经近清晨,“李玲。”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妳真的没事?等……我还是先送妳回去吧。”我捏了捏眉心,李玲缩了缩身上的外套,慢慢地摇了摇头,轻笑说:“不要紧,我自己回去吧。”
  
  “你很担心这个人不是么?”李玲垂了垂眸,看不清神色:“你的外套先借我带回去,下次还给你好吧?”
  
  我迟疑地看了看她,末了说道:“我替妳叫车,妳要是有事请……”我握了握拳,“一定要告诉我。”
  
  “妳不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就像当年。
  
  李玲微微颔首,伸手搂了搂我,在我耳边轻轻说:“祺日,送我出去,好么?”
  
  “我有话……对你说。”
  
  我点了点头,回头走向床上的王筝,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得牢实了,才跟着李玲走出病房。
  
  在医院外等了一会儿的士,清晨的凉风拂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玲看着前方,眼里似乎渐渐失去了焦距,我不由得出口唤了唤她:“李玲、李玲?怎么了?”
  
  李玲顿了顿,侧头看了看我,淡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祺日,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嗯?”我一时没听清,只见李玲扯了扯嘴角,像是苦笑。
  
  “我知道的,你这个呆子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她看着我,神色冷静,“你喜欢装傻,有时候装着装着,就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我沉默地看着她。
  
  李玲自顾自地继续说:“你对每个人都好,但是除了好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这是你保护自己的方法,你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你喜欢把事情往其他的方面去想,或好或坏……”
  
  “是这样吧?”李玲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让我觉得扎眼。
  
  “祺日,告诉我一个明白的答案,好么?”
  
  的士停在医院大门前,李玲吸了口气,淡淡道:“车来了,我要走了。”
  
  她慢慢地走下阶梯。
  
  在她打开车门的时候——
  
  “李玲。”我叫住了她。
  
  李玲回头看我。
  
  我抿了抿唇。
  
  “对不起。”
  
  李玲点了点头,笑了笑,“我知道。”
  
  “真的……很抱歉。”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李玲挑了挑眉,像是调皮地一笑:“那会让我想拿高跟鞋敲死你。”
  
  “……”
  
  “别露出那张脸,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嗯……”
  
  李玲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她说:“不要再这样了。祺日。”
  
  “不要一直用你的不明白当藉口,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这样很自私。”
  
  “真的。这样……很自私、很自私。”
  
  她快速地坐进车内,透过车窗,我瞧见她单手掩着唇,泪水从眼里汹涌而出。
  
  一颗、两颗。
  
  车子绝尘而去。
  
  『不要一直用你的不明白当藉口。』
  
  我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心情沉重地回过头,却瞧见白君瑞在医院大门负手而立。白君瑞忙了一晚上,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问:“要不要喝咖啡?”
  
  我跟着他走到了自动贩卖机。
  
  “卡布其诺行么?”我点了点头。
  
  白君瑞将咖啡递到我手里,径自在贩卖机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烦躁地将手中的罐装饮料牛饮而尽。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斟酌了话语,出口的却是:“舒伯伯会没事的。”
  
  白君瑞没有回应,只是侧头看了看我。
  
  “不会。”他缓缓说:“不会的。”
  
  我不解地看着他。
  
  白君瑞摇着头,轻声说:“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爸爸他快不行了。”
  
  怎么会……不行?
  
  上一世,我走的时候舒伯伯的身子还硬朗的很,怎么会……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这一世,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不管是人、或者事物,还有感情。
  
  本不该这样的,但是原来行走的轨道,已经产生变化了。
  
  “爸爸他唯一的心愿,是看见舒媛做一个快乐的新娘,嫁给她爱的人,不管对方是谁……你能明白么?”
  
  我点了点头。
  
  做父亲的心情,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
  
  “以前他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他希望舒媛嫁一个门当户对、年轻有为的人。”
  
  他看着我,沉声说:“王筝的情况,你也知道了。”
  
  “他被自己的家族抛弃了。”
  
  我握着罐子的手紧了紧。
  
  “当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情,王家不是只有他一个子嗣,再说……”
  
  我知道的。
  
  王筝的亲生母亲,是个舞厅的酒女。
  
  白君瑞像是嘲讽地一笑,“王家不可能会为了他得罪任家,老夫人已经保不了他们了,那个人……”白君瑞顿了顿,而后脸色不改地继续道:“总之,王筝那时候是被强制送出国的,就在你还在昏迷的时候。”
  
  “那他身上的伤——”我下意识地开口问。
  
  白君瑞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要自己问他。”
  
  “舒媛为了他和爸爸闹翻,非要去英国,爸只有他这么个女儿,能断得了么?再说……去年,爸也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
  
  白君瑞沉默一阵。
  
  然后,转头看着我。
  
  “小祺,你最近在躲我是不是?”
  
  我震了震,机械地回头看他。
  
  白君瑞笑了笑,像是不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
  
  我垂了垂眸。
  
  “那天,晚上……”
  
  白君瑞点了点头,往后一坐,语气有些无赖地说:“我仔细检查过案发现场了,你这个迟钝的,怎么想到的?”
  
  “那个……那、那地方内侧有……”
  
  “有什么?”
  
  我睁圆了眼,瞪着他。
  
  白君瑞脸上得意地笑了笑,“你不会是过几天才发现的吧?”
  
  “……”
  
  “所以,突然不敢接我的电话?”
  
  “还喜欢晚归,说我没空,忙的话不用去看你?”
  
  “哈——”白君瑞拍了拍额头,轻笑一声。“我就知道。”
  
  我窘迫地低了低头。
  
  白君瑞看我,轻声问:“所以……我没希望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他,“呃……嗯。”
  
  白君瑞对我而言,表面上就像是兄长,在我心里,他就跟我儿子一样—— 一个表里不一又有些任性的孩子,但是,从来不用太担心。总是能敏锐地抓到我的想法,懂事得让人心里泛疼。
  
  这些年,我不曾往那方面想。
  
  白君瑞拍了拍我的肩,站了起来,说:“你的话我会当作没听到的。”
  
  我顿了顿,抬头看他。
  
  “白大哥……?”
  
  “我还有机会,我是这么深信的。”他看去自信满满:“这样的发展刚好,我还以为还要等个十年八年,情况比我预想的好很多。”
  
  “啊?”
  
  “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一直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白大哥,你听我说……”我突然觉得有些懊恼。“我一直当你是我的——”
  
  白君瑞别过眼,抢先说:“你别说了。”
  
  “……”
  
  “我虽然脸皮很厚,可是……”白君瑞笑了笑:“我经不起你第二次的拒绝。”
  
  “先不要说,等到最后,我真的没希望了,你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他吸了口气。
  
  “到时候,我再把……一切都告诉你。”他的眼神,与平常不同,猛地走过来,捧着我的脸颊,快速地印下一吻,然后快步地走开,回头冲我吐了吐舌。
  
  『爸爸——』
  
  朦胧之中,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乖仔也喜欢突然亲了亲我的脸颊,然后快步地跑开——
  
  回头,对我吐一吐舌……
  
  我抚了抚脸颊,那股柔软和热度,似乎还残留在脸上。
  
  打电话向凯萨琳请了假,她第一句话便问晚会的情况怎么样,我支支吾吾地带了过去,模糊地形容了一番,同时问了问凯萨琳茱蒂的病况,小公主这几天狂吃甜食,没吃掉几颗牙,倒是把肚子给吃坏了。
  
  【茱蒂没事了,她还问我叔叔怎么不来给她读故事?来,茱蒂,和叔叔说说话吧。】
  
  【叔叔——】
  
  听见孩子的声音,我心下一暖,并承诺茱蒂下次一定会把还没说完的青蛙王子的故事说完。话筒那端传来孩子欢呼的声音,我不由得笑了笑。
  
  我向往简单的人生,太复杂的东西,会让我连去思考的力气也没有。
  
  我仓促地走了三十年,在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之下,生命又重新倒带一次,我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逃离过去的契机。
  
  但是事实,没有人能够摆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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