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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忘的左边》

_11 南东北西(当代)
  夏弥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站在门边发呆的桑笑侒:“的确,夏尔这事忙完得跟观音好好研究下怎么回事。”
  米索皱皱眉:“怎么了?”
  蒙尉访揉揉太阳穴:“我觉得她似乎想起些什么,那天三少伤重,她的神色张惶悲戚无法自已,我怀疑这事故和场景刺激到她的记忆区。”
  米索看向夏弥,她沉吟下道:“很有可能。当年NL2本来就是一个过渡产品,药性并不完善,而且比如今的NL4多许多副作用,我也常常担心,因为很短时间就做出下一代,所以当时对它的研究并算不充分。不过她之前试探过我一些过去的事,这样我反而还放心些。”
  米索说:“的确,她试探是说明还没有确定。不过这事要抓紧办,尤其以她身体为重。”
  夏弥点头:“之前在仁夏医院那一年暗里我没少给她调理,但也只怕会有些我们还不清楚的变化……唉,”她叹口气,看向米索,“怎么样,还打算给我用NL4吗?”
  米索剑眉轻扬,没说话。
  蒙尉访敏锐地看了他一眼,又跟夏弥交换了个担忧的眼神。
  米索转换话题:“对了大蒙,吉塔那边怎么样了?”吉塔是梅西埃唯一的嫡子。
  “他两日前在法国里昂与人持械火并,那位置正好离国际刑警总部不远,那天又刚巧最刚正不阿的马尔索戈夫警官出街,直接就给押回去了。”
  夏弥不禁笑:“这俄罗斯的警察可真是……给了多少钱?”
  蒙尉访晃晃头:“这个嘛,花的是古瓦家的存粮,所以我就没客气。”
  米索也笑:“之前那条线铺的长,可算用上了。”
  夏弥啧啧:“看不出这吉塔还是个情种,能为了个情人如此不顾后果。”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米索说的淡,夏弥忍不住酸酸地看了他一眼说:“中文越来越好了。”
  对她的阴阳怪气米索一怔,蒙尉访倒是顿悟地摇头笑:“那日在西西里倒是多亏了林之冒险替咱藏了这么多弹药。”
  夏弥眉毛一立,蒙尉访连忙转移话题:“不过要说这吉塔?梅西埃是情种还真不一定,多深情说不上,但男人嫉妒心一爆发,那可真的是瞬间忘我什么都顾不上。”
  “哼,女人也不差啊。”
  蒙尉访摸摸鼻子站起来,识相的将战场留给头儿独自料理。
  桑笑侒看蒙尉访走过来,有一瞬间慌乱。
  他走进看看她:“笑侒,怎么黑眼圈这么重,你没休息好?”
  她眨眨眼睛,一时找不到什么话说,然后笑了笑:“唔……能不能去看看布院长?”
  布夏尔还没有醒,但各项指标说明这已不是昏迷,只是沉睡。
  桑笑侒看他苍白薄弱的样子不禁有些莫名的心疼,她努力想了想她最初认识的布夏尔,那样的招摇跋扈,随意一笑都是飞扬的神采,惹得一众医生护士芳心乱蹦。
  蒙尉访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忍不住唤:“笑侒。”
  “嗯?”她兀自有些出神,在她的催眠和梦中的布夏尔,有一种温和的强势,他从不说自己的要求,却一直在默默守护周围的人。
  “三少会没事的。”IZ的人谁不曾命在旦夕,但只要咬牙撑过最危险的那一瞬,再没什么能让他们放弃。所以三少一定会醒来,他只是太累了,想要多休息一会儿罢了。
  “嗯,他会的。”桑笑侒回过神来,“尉访,昨天,夏弥也跟我提过你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死在这里的人。他……是谁?”
  蒙尉访一震,不语。
  她静静地等。
  门声响,走进来的是关寅。他看了看气氛诡异的二人,径自走到床前,替布夏尔做定时检查记录。
  蒙尉访说:“走吧,让观音工作。”
  桑笑侒难得固执:“我不妨碍他。”
  关寅又扫了眼二人,无视蒙尉访求救的眼神,专心看着仪器。
  桑笑侒很坚持,蒙尉访已经许久没有尝到如此大的压力。
  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夏弥。
  她看见屋里的氛围也是一愣,走过来看看布夏尔,又接过关寅的记录板对比了下数据,最后终于忍不住看了眼僵站着的二人,目光很八卦。
  桑笑侒垂下眼睑,然后转身。
  蒙尉访刚上前唤:“笑侒……”就被她反手抓住手腕,不由分说一路拖出医务室。
在一起
  关寅看着“嘭”地合上的门,推了推眼镜:“别管什么身份经历,这辈子蒙少在她面前算是强势不起来了。”
  夏弥也戏谑地笑:“这丫头,真拗。”然后想起来,“对了观音,她的记忆恐怕有点儿反复。”
  “哦?”
  “哦什么哦!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教她自我催眠的事啊!说说你的看法!”观音是脑外权威神经科也极强。
  “蒙少之前也问过,我觉得彻底恢复有很大困难,毕竟NL2的药性还是很剧烈的,不过,这人脑的东西,从来最是玄,肿瘤都可以凭空消失,别说记忆了。”
  夏弥不满他打官腔:“我们是怕她想起来一些又无法组织起来,加上咱苦心积虑给她编排的身世,会让她很混乱,那时就很难办了,恐怕不是简单的折磨痛苦可以交代的。唉,要不是二长老惹事,她现在肯定是无忧无虑的过……”
  “嗯,NL2并不完善,接触过咱们她早晚会有些反映,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反对她自己去做些努力。毕竟现在若是努力还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她跟蒙少这辈子也就错过了。”
  夏弥有些感慨:“又兜进来对她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尉访一直在暗中没有出现,咱们这么看着她……”她说不下去。
  关寅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你情愿新生之后从此不相往来各安天命的好是吗?”
  夏弥敏感地看他一眼:“你在问我对后事的安排?”
  关寅不语回视她。
  夏弥说:“他问过你了?”
  “头儿详尽的了解了NL4的药性、功效和可能产生的副作用。”
  夏弥一晃,脸有些白:“我保证不会去送死的,我会乖乖的等他回来。”
  关寅合上记录本:“显然,他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
  **********
  桑笑侒闷着头把蒙尉访一路拉到房间里。
  她看着他,目光有些委屈:“蒙尉访,把你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行不行?”
  蒙尉访看着她,眼神很是挣扎。
  桑笑侒颓然靠到衣柜上,脸色是掩饰不了的憔悴疲惫:“我有些扛不住了,真的。这么长时间,从认识你开始,我就像掉进了怪圈,我很努力的想保持平静,不给你添麻烦,我很努力的想挣脱出来,可是我发现我越努力却陷的越深……我现在,都不敢睡觉。”她仰头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尉访,我很害怕。我的梦越来越可怕,你……想不想知道我都梦见了什么?”
  他的眉毛浓黑如墨,飞扬着,眸如点漆,亮晶晶的,声音却有些沙哑:“你梦见什么?”
  “我梦见你差点儿被杀死,然后,你离开。”她搜寻这他的表情,一无所获,“你离开过吗?”
  “不,没有。”他犹豫一下,上前一步靠近她,他的手指修长指腹有力,动作轻柔的抚平她眉间的皱褶,“对不起,笑侒,我知道把你卷进来让你吃了很多苦,我真的很抱歉,都是我连累你。你不要想太多,梦只是一些虚幻的东西,你不要认真。三少的情况你也看到,现在事情不是特别顺利,但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结论。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到你平静的生活中,这些打打杀杀生生死死的事再也不会让你困扰害怕。”
  桑笑侒无数心思翻涌上来,她牢牢地盯住他,不放过他一丝毫的表情,心中的疑虑、困惑、惶然、猜忌……终于都化为一种平静的豁达,出于信任。
  她最后只是问:“那你呢?”她目光深深,“结束的时候,你会去哪里?”
  “我有我该去的地方。”
  “然后……我们就像从未认识过一样,继续过着各自的生活,对吗?”
  蒙尉访的眉心不能控制的一跳,一个“对”字哽在喉咙。
  桑笑侒上前一步,几乎是紧贴了他,然后踮脚,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蒙尉访电击般的一震,她却贴着他的唇呢喃:“尉访,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开,无论你去哪里,都带着我好不好?”
  他僵直着,一动不动。她轻巧退开些微距离:“你喜不喜欢我?”
  他如何说得出话来。
  桑笑侒抬起手指抹了下他的鼻尖,指尖上是他刚刚瞬间泌出的湿漉漉的汗滴。
  她举着手指,微微笑:“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他眸光瞬息万变,她不示弱地死死锁住他的目光,最后他的喉间一出一丝声音,像是叹息又像呻吟,似是无奈又似心酸。
  蒙尉访抬起双臂,经过她的耳侧,支住她身后的柜门。结实的肌肉喷发的热量烫红了她的耳朵,他的眼睛凝视着她,极深切。
  这时,刚刚一往直前的桑笑侒终于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他愈发接近的脸,微微避开头去。
  然而他并没有吻她,只是收紧了手臂,用力的将她拥在怀里。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的鼻息热乎乎地骚着自己的颈项,而他的心脏一声强过一声,他的手臂,甚至在微微颤抖。
  她忽然感到莫名的酸楚,这臂弯太有力太稳妥,有些想哭。
  她唤:“尉访……”声音是她不知道的,如此熟稔的柔情依赖。
  他的声音闷闷的:“桑笑侒,你会后悔的。”
  在告白成功,顺利拿下蒙尉访后,乐观热情的桑笑侒满心盘算着怎么能更进一步。
  毕竟对于蒙尉访,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爱他,而他对自己,也有感情。其它的,他的过去他的打算哪怕是他现在在做什么,她通通不知。
  随着布夏尔的醒来,大宅立时一扫温情气氛,一片肃杀。桑笑侒本能地嗅到这紧张的氛围,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在蒙尉访的心里尽快地占据尽可能大的一片空间,生怕他哪一次离开就忘记回来。
  桑笑侒的性格很直接,她不是不困惑自己愈发沉重的梦境,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脑袋深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爱护她如蒙尉访,告诉自己不要想,她便不再想。毕竟她虽然简单却很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与能爱蒙尉访相比,其它都是小事。
  何况,且不论真要与他们斗智斗勇去探查一些他们不想她知道的事情的可行性,就是真的想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而且,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再执意探查下去,她未必会过的比现在好,她未必能继续腻在蒙尉访身边撒娇耍痴。那结果,曾经毁灭梦中那个叫莫季娅的女子,也许,也可以轻易的毁灭她桑笑侒。
  A宅里的众人对于俩人的牵手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意外,这倒是让桑笑侒有些在意料之外,但细细琢磨,又似乎在某种情理之中。她不再多想,将时间全部放在如何最快地在蒙尉访生命中烙下深印上,竟也接连几日好眠无梦。
  她的最新目标是——将他扑倒在床!
  比如今天,晚饭后她赖在蒙尉访屋里不走,正值夕阳西下,气氛很美。
  他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然后打印各种走势表格,她就穿着宽松的大领T恤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他。她喷了花香味的香水,涂了亮粉色的唇彩,皮肤白皙细腻,一条亮银色的长链子绕在脖颈上,项坠半隐在领口处,似是在引人进一步观察。
  然蒙尉访目不斜视十指如飞,神情那叫一个心无旁骛。
  她不甘心,凑到他面前跟他一起看报表,发丝有意无意地抚上他的手臂,越靠越近,最后手也搭上他的肩膀,很欣慰地察觉尽管他表情依旧若无其事,可手下的肌肉正在暗暗紧绷。
  她佯装好奇地指着一项指标问:“这是什么?”
  “哪个?”他的注意力显然没有表面上那么集中。
  桑笑侒心里偷笑,一手握住他的手戳到屏幕上:“这个,BR是什么?”
  “BR……银行贴现率的意思。”
  “哦,”她眨眨眼,没有放开他的手,又贴近些,问:“那BOP呢?”
  “这个,”他闭了闭眼睛定神,“是收支差额。”
  她的上身已经贴在他的手臂上,她仰头,鼻尖有意无意地轻轻擦过他的下巴。
  她软声说:“尉访,你累不累?”眼中是柔情万千的媚意绵绵。
  他终于转头与她对视,旋即,弃械投降。
  他的吻来势汹汹,有些迫不及待的霸道和蛮横,桑笑侒很快就在他的怀里软成一汪春水。当情势愈演愈烈,她想转战到床上时,明显感觉到他的迟疑。
  然而她就怕他有时间思考,这几天的相处,他对她绝对的温存体贴,然而却是过于的体贴,情绪上来浓情滚滚,一旦冷静下来,那就是长江一去无回浪,完全的前功尽弃。
  于是一察觉他的迟疑,桑笑侒二话不说起身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满意地听见他的一声压抑的呻吟。
  他们的唇舌依旧在深情纠缠,他的手克制地抚在她的腰侧,她却开始攻击他衬衫的木质纽扣。
  蒙尉访哑声:“笑侒,你……”余声被她堵住。
  正当她终于连解带扯地搞定衬衫,很帅气的“唰!”的一把将衬衫拉开褪到肩膀露出他性感胸脯和八块腹肌之时,就听门声一响,旋即被豪迈地推开。
  桑笑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时,蒙尉访已经极矫捷地抱着她站起来挡在她与门口之间。
  然而,问题是,由于她与蒙尉访面对面的客观位置以及交缠结构,导致了如下的画面。
  蒙尉访背对着门口,衣衫半褪,桑笑侒被他抱在怀里,由于忽然的腾空双腿本能地缠住他的腰,她的视线高于蒙尉访的肩膀,于是,正与门口正大咧咧地边欣赏边吹口哨的夏弥大眼对小眼。
  夏弥戏谑:“呦~~夕阳无限好啊~~”
  桑笑侒又是羞窘又是懊恼,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将脸埋在蒙尉访的肩膀上。
  蒙尉访的声音还有些哑,但竟也威严:“小九!”
  夏弥笑容更盛,举起投降的手势一边关门一边说:“好好,你们继续,我就是告诉你,南美的人回来了,有个碰头会。不过没关系的,你们这人命关天,你们先忙,先忙!”
  门“嘭”地合上,夏弥猖狂地笑声响彻城堡回廊,再次失败的桑笑侒满心悲愤,无语望房顶。
扑到他
  第二日她去看布夏尔的时候还处在沮丧中,话说这些天她除了与蒙尉访的关系发生质的飞跃以外,与布夏尔也变得越来越融洽。
  如今宅子里的人都为了再击老梅西埃而奔波,就剩下俩闲人:什么都不懂的指望不上的桑笑侒,以及稍微操劳点儿则所有管事的一起跳出来反对加呵护的布夏尔,于是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熟稔起来,且都绝口不提初时的敌意。
  桑笑侒白日里就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报纸杂志呆在布夏尔的病房里,陪他聊天解闷。他休息的时候,她就呆在一旁静静地看书。在研究了一段时间催眠,又决定搁置自身的死角问题而跟从心意后,这一来一去反而激起了桑笑侒对心理咨询的兴趣。
  人的心灵与脑,是如何的运作逻辑,能承受多大的压力,恐惧与痛苦,怎样面对与释放?
  她最近在看一本叫做《心里测量学》的书,看到艰涩的部分,布夏尔竟也是个很耐心的讲师。
  她发现布夏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十分的放松自在,而自己,当看到布夏尔苍白消瘦的脸颊因为她的笑话而染上些生气时,就油然升起一种开心满足。
  她这日正在给他讲说某国的登陆舰和自己的核潜艇撞上了,说完自己笑得嘻嘻哈哈,一抬头却看见布夏尔双眼噙着笑,很温柔地看着她。
  她唤:“布院长?”
  布夏尔皱皱眉:“什么布院长?我是尉访的三哥,现在也就是你三哥。”
  桑笑侒一愣,很不识相地说:“可是尉访叫你三少哎。”
  布夏尔无奈:“那是那小子的心结,中间有些纠葛,他对称呼有点儿执着。但实际上我们就跟亲兄弟没两样,乖,叫声三哥听听!”
  桑笑侒眼睛转了转:“那你告诉我什么纠葛我就叫!”她看布夏尔有犹豫之色,连忙又说,“布院长~人家这些天,天天来给你讲了那么多故事,你就回报我一个能怎么样嘛!反正你不说,尉访以后也会告诉我的嘛!你就说吧说吧!”她耍赖加胡掰。
  布夏尔笑着瞪她一眼,桑笑侒几乎看傻——真美。蒙尉访与米索的好看,都是一种硬朗的英俊,很阳刚,很男人。然而布夏尔的漂亮则是一种能魅惑人心的风流意态,简直就是为了颠倒女子而生。
  他说:“因为那小子希望能以另一种身份来叫我一声三哥。”布夏尔睇视着桑笑侒,“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吗?”
  桑笑侒在对视的须臾心有一丝颤抖,他的气场温柔,却能洞穿人心。
  她很坦然地笑笑,没有试图隐瞒什么,很真诚地开口:“三哥。”
  布夏尔看着她,那眼神明显地飘渺起来,很是怅惘与感慨,良久应了一声:“哎。”
  她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两个人就这样寂寂无声了片刻,却是无声仿有声。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开口:“三哥,你有什么能告诉的我吗?”
  布夏尔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怜惜,沉吟须臾开口:“有。
  “那小子,大蒙,是真的爱你。你可以全心地信任他。这世上,即便所有的人都背叛你,伤害你,他都会呆在你身边陪你一起众叛亲离。所以,你不要再辜负他,要好好的待他。”  
  桑笑侒将那个“再”字听的分明,一阵心酸涌起,有些哽咽:“嗯。”
  “还有,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可是,不要为难自己。桑笑侒,你这样很好,我的妹妹应该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相信大蒙也更想要一个健康、活泼、快乐的爱人。所以,那些折磨自己的事情,大可不必。”
  她很努力的想眨掉涌上来的泪意,却还是失败了。
  布夏尔看着她,轻叹一句:“傻丫头。”便将目光长久的凝视到窗外高高的树梢上。
  相对于布夏尔对她的温柔,他对待夏弥却是近乎冷淡了。
  每当夏弥出现在病房,他的情绪就会处在一个他人无法碰触的频道。
  桑笑侒看不懂他的喜悲,只是在那个时刻,即使布夏尔依旧与自己谈笑风声,她却能感到他的沉默,内心深处,很深很深的沉默。
  **********
  A宅的上空开始频繁的出现螺旋桨的轰隆隆的声音,蒙尉访愈发的若有所思行色匆匆,米索也再不见放松的笑意,只是沉着脸情绪不明。直升机频繁起降,许多陌生人在夜晚希娆睡去后出现在A宅,他们常常关在会议室里一呆就是一夜。
  桑笑侒的心里着了一把火,焦躁,心急,她觉得蒙尉访离自己越来越远,扑倒蒙尉访的计划迫在眉睫。
  由于现在算是戒严期,她不能出门,请来的裁缝师傅被她缠的不行,简直是日夜赶工她花样百出的图纸。
  与此相应的,蒙尉访也并不好受。
  夏弥将俩人的僵持赛看在眼里嘲笑他辜负美人恩,蒙尉访不敢喝酒,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最后哑声说:“我过不了心里那关,我总觉得自己像个骗子,你知道,她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如果她……”他言语不能,夏弥却明白。
  她叹气,言语苍白:“你想太多。”又如何能不想。
  她问:“不然让观音试试,也许可以恢复记忆。”
  蒙尉访发了一会怔,最后狠狠地吸了口烟掐熄烟头:“观音和三少都估算不出危险系数和成功几率,这个险我冒不起。再者,我怕她仍是受不了。而且……万一我回不来,岂不是白白受折磨。”
  布夏尔在做复检,蒙尉访他们在忙,桑笑侒一个人去花圃扒土,意外的看见希娆。
  她席地坐在一丛夹竹桃旁,似乎在发呆,看见桑笑侒也是一怔。
  桑笑侒对她的恶感犹如天生,也没有理睬她,只是自顾自地看望她的花苗。
  希娆忍不住开口,她一贯的轻讽口气:“我没有压坏你的花。”
  桑笑侒点点头没答话。
  “哼,本性难改,清高个什么劲儿?”
  桑笑侒一愣,直起腰来看着她。
  希娆拍拍屁股站起来,勾着一边嘴角,挑衅地看着她:“我就不明白,人都死了你才表什么心意,既然这么想姓桑,当初干什么去了?!”
  桑笑侒也想问问你确定你没认错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出于夏弥娘家的身份又受不了她的得意,所以只是很平静地说:“姓到了,总比永远都姓不到强,你说是不是?”
  懒得跟希娆纠结,她从花圃出来,迎面走来一个人。
  此人高壮孔武,大约有190公分,一张棱角分明的个性面孔,叫大飞。
  她点点头致意,那人却充满敌视地瞪了自己一眼。桑笑侒惊诧莫名,不及细想就看他快速转身远离而去。
  这人算是生面孔熟名字,他们论事时常被提起。
  布夏尔伤重归来那次,他因为同是伤重,被留在突尼斯治疗,这几日稳定后才赶来A宅。桑笑侒确定不曾见过此人,对于他的敌视完全没有头绪。
  **********
  晚饭后桑笑侒去看布夏尔,两人刚说几句话,外面就传来嘈杂的声音,布夏尔皱皱眉头,桑笑侒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出门走到门口,看见花园里停了三架直升飞机,其中两架停的那叫一个近,桑笑侒心里先感叹了下驾驶员的技术,然后才看向门口的主角。
  米索老大站在中间,媚态横生的希娆在他的右手边,艳色耀人的夏弥站在他的左边。
  周围还有些许手下,但再多的人也只能给这三人做衬景。虽然说,这三个人间的气氛离和谐很远,离暴动很近,尤其两个女人,脸色都是相当的差。
  蒙尉访也从房里出来,看见桑笑侒很自然地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她转头看见他一笑,由衷感慨道:“米索老大真是好福气啊!”
  蒙尉访忍俊不禁:“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吗?”他手使力,揽过她往回走。
  她诧异:“你不管?”
  他臭屁地晃晃头:“对于这种没我有福气的人,我只能致以真诚的祝愿罢了。”
  桑笑侒愣了一下,然后脸开始变红。
  他们一起去看了布夏尔,关寅正在给他换药,手势娴熟平稳。
  纱布揭开连着血肉,看得桑笑侒皮肤发紧,布夏尔还能自在地跟他们说笑。
  相较与桑笑侒的不忍和蒙尉访的关怀,关寅的神色平静,动作是医生特有的利落无情,“唰!”地撕开纱布,然后用药棉扒拉着伤口消炎。
  而且为了检查是否发炎,简直像是二次迫害一样,用力按压康复中的伤口。
  桑笑侒看他的神态,很难想到他就是那个看到布夏尔伤重就浑身戾气,手术成功会腿软摔倒,宣布布夏尔熬过时眼眶涨红的人。
  不放过一点点机会,亦步亦趋地跟着蒙尉访回房间的桑笑侒,在他指着厚厚一叠材料说今晚要都看完时,委屈兮兮地抱着个抱枕窝在他旁边翻杂志。
  翻着翻着就不甘寂寞,捅捅他的腿。
  蒙尉访标记下一组数据,然后哼:“嗯?”
  “你觉不觉得布院长有点儿不一样啊?”虽然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叫他三哥,可是二人都很有默契地在人前不提此事。
  “哦?”
  “都说人在生死一瞬间,特容易就大彻大悟了,你说布院长会不会经历了这次的生死考验后,思想发生巨大改变?”桑笑侒自己说的兴奋,“比如说……他发现他心底深爱的其实另有他人?”
  “谁?”他翻过一页报表。
  “比如……关寅。”
  蒙尉访一抖,手里的笔,掉了。
  他揉揉眉心,看一眼桑笑侒,然后视线停留在她手中杂志花花绿绿的内页上,无奈地说:“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
  桑笑侒听话地放下杂志,顺竿爬地趴到他腿上:“那尉访,你呢?你当时在西西里也很凶险吧?你当时在想什么?听说人死前这一生的画面都会在眼前掠过,是不是真的?”
  蒙尉访怔了下,笑:“没有,我没有想到那么多。”
  “那你想什么了?”她微仰着头,眼睛亮亮的,很温顺地依赖着他。
  他终于投降放下手里的材料,专注地看着她,他说:“笑侒,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
  桑笑侒不语,只是看着他,手心却开始偷偷盗汗。
  他说:“因为我喜欢你,让你幸福是我的心愿。我想了想,似乎这件事由我来做才最放心。”
  桑笑侒嗓子发干,她终于还是问:“尉访,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吗?”
  蒙尉访的眼睛干净、坦诚:“很确定。桑笑侒,我爱你。”
  她眨眨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又眨一眨,还是看不太清楚,她很认真地说:“蒙尉访,我爱你,我也很确定。”
  蒙尉访的神色轻却剧烈地波动了一下,极复杂,酸涩、疼痛、狂喜、抑恸。
  他伸手,缓缓触碰她的脸颊。
  俩人皆是静默了片刻,空气中却有潮湿滚烫的气流在频繁地撞击彼此的心脏。
  他低声说:“虽然,这个时机不算好,可是我会很努力的为了你回来。”
  桑笑侒声音有点儿堵:“尽力。”
  “?”
  “努力不够,要尽力才行。”
  “好,尽力。”
  她扑进他怀里,他手臂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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