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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往事

_9 玄隐 (当代)
沥川迟疑了一下说:“嗯。”
“我们厂是资深的国营大中型企业可以生产这三个项目所需的双层呼吸式玻璃幕墙。”
“我只负责外观和园林景观设计。您应当和施工部门打交道。”
“我们查过先生您的背景。您是a&e这意味着您是建筑设计师同时也是建筑工程师。如果您说为达到设计效果需要某种建材施工单位非买不可。”
沥川不动声色:“这种玻璃幕墙是高新产品目前国内确有几家工厂生产但技术指标不够过硬。我们一般是从欧洲进口。”
“王总我们厂能够生产出达标的幕墙在价格、安装方面您可以替房产单位省下不少钱。此外还可获得支持本土工业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外层玻璃的生产贵厂可能不成问题可是内层玻璃的Lo-e涂料只怕不容易过关吧。此外幕墙的安装技术难度也很大要和暖通系统对接良好我们通常是请瑞士专业安装咨询公司来负责。”
“事在人为。我们厂具备建筑幕墙专项设计甲级资质和建筑幕墙工程专业承包一级资质且有两年以上呼吸式玻璃幕墙施工业绩。此外我们特地重金从瑞士请来了安装顾问。”
“哪一位顾问?”沥川问。
“密林公司的安鲁斯先生。”
“您等等我打个电话。”沥川掏出手机拔号然后他说了近五分钟的法语收线。
“是安鲁斯让你来找我的?”沥川说“你送了他多少钱?嗯?”
“我有三千职工有足够的生产能力只是没有足够的订单。三千职工外加家属一万多人。嗷嗷待哺。”
沥川不懂那个词看着我我用英文说:“就是等您救命的意思。”
“许先生您对您的工人负责我对我的项目负责各司其职您说呢?这不是演电视剧别跟我来感情戏。”
我傻眼。说这人不会中文吧该叫板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含糊。
“王总您不大了解中国文化。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的文化讲感情讲人情讲交情。”许建国不卑不亢。
沥川用英文问我:“这是你们的文化吗?”
我说:“是的。这位厂长显然很有和资本家斗争的经验。”
“资本家?”沥川眉头不自觉地挑起来。
“也就是您的阶级本质。”我补充仍用英文旗帜鲜明、坚定不移地站在祖国同胞的一边。
“许厂长你们的玻璃幕墙对应的是什么空调系统?”
“aVa系统节能环保健康舒适。王总我不指望您现在拍板只希望您能抽空到我们厂来看一看生产情况和样品。”
“您的工厂在哪里?”
“沈阳。”
沥川想了想说:“这样吧您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细谈好吗?这是我的电话请您先和秘书小姐预约一下。”他写给他一个电话号码。
那位厂长接过纸条很严肃的握了握他的手:“王总谢谢您给我们厂这个机会。”
“不客气。”
那位厂长迅告辞很忙的样子。
趁这个机会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看见沥川在和江横溪及夫人谈话我没有过去打扰自己一个人站在画廊看画。
明天考听力和口语我在心中默诵单词。
过了一会儿有人站到我的身边问:“小姐很喜欢这幅画吗?”他说“我看您在它面前站了很久。”
我转身说话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很古典的书生面容清峻优雅只是型有点怪有点放荡不羁。
“宋清。宋江的宋清楚的清。西安美院。”他自我介绍。
我抬头寻找沥川希望他过来救我他倒离我很近只是背对着我和江横溪夫妇谈得正欢。
“是啊”我作深沉状“挺喜欢的。”
“那么依小姐看这画的主题是什么?”他继续问显得很感兴趣很想听我谈一谈的样子。
我连忙仔细看那幅绘画。画的是一张人脸不过脸上的五官是女人下身的性器。
我咽了咽唾沫沉默片刻:“这是一张人的脸。”废话。
宋清迷惑地看着我等着我说下去。我只好继续说:
——“人的脸……是公共的每个人都可以看见。”
——“人的身体是隐藏的欲望的不可见的。”
——“所以这张有身体的脸意味着欲望由隐藏变成了公开。嘴与**重合说明后现代的性与古代的性有本质的区别。”
“什么本质区别?”宋清饶有兴致地问。
“载体变了。是吧。后现代的欲望是通过嘴而不是通过性器官来表述的。”
***我豁出去了:“嘴是什么?嘴象征着什么你说说看?”
四两拨千金一个问句打回去。
“语言?”他试探地回答了一句。
我启他:“语言声音符号文本口头非正式传播……”
“所以……”
“后现代的性要通过文本来获得满足而不是感官。正如这副画。我觉得你其实应当在这个角落里增加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他悚然。
“一颗石头。”
“为什么?”
“石头没有欲望。”我得出结论:“从没有欲望的东西中生出了欲望只有后现代艺术家的想象力才可以做到。”
再看沥川他背对着我肩膀笑得抖。
宋清恍然而悟说:“小姐高见。我正是这幅画的作者您的理解对我有诸多启。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过这么深刻的分析了。请问您有电话号码吗?有空的时候我可以请您喝咖啡吗?”
一只手掰过我的肩沥川施施然挤进来:“没有她是大学生没有电话号码。”
“哦。”宋清不满地看了沥川一眼觉得他过来打断我们的谈话很粗暴。不理沥川继续指着旁边的一幅画说:“小姐那幅画也是我画的可以听听你的高见吗?”
我将目光移过去只看见一团鲜红夺目的油彩。
红的像血。当中几条枝状细线深红色的血管的一样扩张着。
我赶紧低下头, 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沥川。
我想保持镇定但脑中一片空白我听见我在说:“沥川带我离开这里!”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过来看见自己躺在一张很舒服的沙上。嘴里甜甜好像喝了糖水一般。
沥川坐在旁边握着我手。
“想喝水吗?”他问。
我摇摇头。
“怎么不告诉我”他的脸崩得紧紧的“你有晕血症?”
“一向不严重。”我缓缓地呼吸。
“可是你还看恐怖片……”
“我以为那样可以治好我。”
“不是你自己的血你也晕吗?”他好奇起来。
“我专晕人家的血。看见自己的血反而不晕。”
我想坐起来他按住我“再躺一会儿。”
“你是天生就这样还是有什么心理因素?”
“我妈生我弟大出血而死。”我说“当时我在她身边。”
“是吗?什么医院生孩子允许小孩子在场观看?”
“我妈是在我家生的我弟。她不肯去医院。”
“为什么?”
“她很自信结果出了事乡下医疗条件差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妈妈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会有事临死之前还问我喜欢不喜欢我弟弟。”
沥川没有说话一直摸着我的脸我的头:“我也没有妈妈。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车祸。”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这样和你说吧”他自己喝了一口水:“我是建筑设计师对不对?”
“对啊。”
“再往下听你就得嫌烦了。”他说“我哥哥也我爸爸也是。我妈妈也是。我叔叔也是。我爷爷也是。”
“你奶奶也是?”
“也是。你还想继续听我家人的职业吗?”
“你堂姐是不是?你有堂姐吗?”
“也是。”
“沥川这个你们家的历史也太乏味了吧。”
“就是这样。嘿嘿。”
13
沥川说我刚刚晕倒的时候他还以为我是装的打算让江横溪把我送到他的汽车上然后按原定计划溜之大吉。不料一摸我的脉搏不对赶紧把我送到休息室给我喂糖水。那座大楼是高尚住宅区二楼有好几个诊所。他请了一位医生来看我问了原因就说可能是晕血症。通常情况是躺下来十分钟就好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你都躺了二十分钟了为什么脸还是那么白?”
我坐起来哈哈大笑:“我的脸白是因为我涂了粉。我化妆了知道吗?”
“你的皮肤那么好小小年纪化什么妆嘛。”
“成熟和性感是我毕生的追求。”我大话刚说完现他一直凝视着我一言不好像某个言情片里的定格。
“小秋你是神仙你是活宝你四处放电我如临深渊。”他站起来把大衣递给我:“穿上这件性感的大衣我们回家去吧。”
我们一阵风似地回到龙泽花园进了他的公寓他把我按在门上迫不及待地吻我:“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明天有考试口语和听力。”
“只差一天了现在准备管用吗?”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我明天下午出差厦门有个设计方案入围要竞标。”
“要呆多久?”
“三周。”
“哦!”我说“好不易见一次面又要走。”
“所以要争朝夕是不是?”他替我脱下大衣低头下来吻我的胸膛。双手绕过我的背解开我的拉琏。我有点羞怯地往后靠了靠因为我的身体还停留在少女时代骨骼细小、胸部平淡、像一只爬在他身上的蜥蜴。我挽住他的腰扔掉他的拐杖迫使他倚在我身上。
“嗨我很重吗?”看着我几乎被他压垮他连忙将双肘靠在门上。
“不重……”我已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在他耳边喃喃地说“沥川我爱你!尽情地折磨我吧!”
我们满头大汗地去洗澡各自进了各自的浴室。
沥川说他的浴室里全是残障设施正常人进去会以为是进了国民党的刑讯室。他不说则已一说我偏进去观察。其实浴室并不象他说的那样阴暗。里面宽敞舒适还有一个沙。只是四处都安装着扶手、支架。地板也铺着特殊的防滑材料。然后有一张小巧的轮椅一旁的柜子里放满了纯白的浴巾。
“能窥浴吗?就五分钟?”我嘻皮笑脸地看着他。
“no.”他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拎出了浴室。
学校的浴室总是充满蒸汽难得有地方让我尽情地洗澡。我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看见沥川披着浴衣在沙上喝啤酒。
他站起来问我:“想喝点什么吗?”
“冰冻啤酒。”
“不行。这是男人喝的东西。”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张望了一番:“我给你泡热的奶茶怎么样?”
“好吧。”我蹦蹦跳跳地来到厨房现他的厨房是崭新的一尘不染显然他从来不做饭。
“你这电炉用过吗?”我抚摸着电磁炉光滑的表面上面不见半滴油迹。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设计一个厨房?不如干脆不要好啦。”
“的确是个设计错误。”他说“作为建筑师我们只愿把心思花在客厅的设计上。”
“其实我可以在这里炖汤。”我说随手打开厨柜现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分类摆放整齐。“下次我买点菜给你炖骨头汤喝吧。广式的清清淡淡的那种。还有鱼头豆腐汤也挺滋补。”
“说得我馋了不如现在咱们就去买菜吧。”他找房门钥匙“这附近正好有个商场。不远走着去就可以了。”
沥川说不远结果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他说的那个商场。这回他不顾我的反对穿上了假肢理由是这样他有一只手可以空出来牵着我。进了商场我推了一辆购物车没找到骨头便到鱼市里买了一条鲈鱼。买了炖汤用的葱和姜买了豆腐、西芹和百合买了些卤菜。沥川买了他要吃的东西又叮嘱我多买些半成品的菜这样我可以专心复习不必为一顿三餐愁。
我又买了云腿香肠和干菇。
“多买点吃的放着面包饮料我那里有咖啡和茶。全在冰箱里。记得要选哥伦比亚的咖啡豆最提神。”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他抓起来就往购物车里扔。我一看是豆奶。我扔回货架:“寝室里没冰箱买多了也是浪费。”
“考试期间你住在我的公寓里好不好?”他说“这里安静你可以专心学习。我在厦门不会打扰你。”
“不不不……”我一叠声地说了十个不字最后又加了三个字:“不方便。”
“嗯这里离你的学校有点远不过我可以叫我的司机专门送你。”
“你不是一向自己开车吗?”
“我有一个司机不过我喜欢自己开车所以他一直很闲。现在正好给他找点儿事干。”他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哥哥您饶了我吧。我只有在寝室里才自在。考试对我来说很关键你总不想让我复习的时候不自在吧。”
沥川有一点好处对我来说特别受用。沥川从不勉强我。
“好吧随你。”他淡笑不再坚持。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买了一大堆吃的。我提两包沥川提两包坐出租回来。
在大厅的门口我们碰到了纪桓。他和一个男士也是一人提着一大兜东西往楼里走。
“嗨沥川小谢!”
“嗨!”我有点不好意思沥川牵着我的手不放一副甜甜蜜蜜情侣状。
“介绍一下这位是萧毅同学中央美院油画系的研究生。”除了长着一双像关羽那样的丹凤眼萧关看上去很文静很温和。
“你们好。”他和我们握手。
“这位是王沥川先生谢小秋小姐。王先生是建筑设计师谢小姐还在大学读书。”
沥川将左手的购物袋交到右手和他握手。
“沥川你生病了也不和谢小姐汇报害人家在这里苦苦等你三个小时。”纪桓笑道。
“是吗?”沥川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趾。
“我一定好好认罪。”沥川说。
上了电梯我偷笑:“那个萧毅胸挺得笔直看上去很gay呀。”
“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吧。”沥川说“萧毅倒无所谓纪桓成天嚷嚷要去加拿大领结婚证。”
“我说沥川你怎么不是gay呢你又干净又整齐家里一尘不染的。”
“我房间是有人每天打扫的。”他说“如果没人打扫你看看。”
“你早上起来叠被子吗?”
“不叠您满意了吧。”
我们回到公寓像模像样地一人穿了一条围裙沥川杀鱼我炖汤。沥川切菜我炒菜。我一直以为沥川是公子哥儿想不到他做这些活儿又快又好简直是训练有素。沥川说虽然他们家不缺钱但他和他哥哥上大学都是自己打工挣生活费很少向家里要支助。
“当然我爸爸付了我们学习最贵那部分钱学费。”
我看见他在剖洋葱。我说:“菜已经很多了别切了。”
“你给我做好喝的汤我也给你做一种好喝的汤。”他去洗蛤蜊“netbsp;(蛤蜊汤)你喝过吗?”
我一头雾水:“没有。”
“这汤我从小爱喝菜谱还是我外婆传给我的呢。”
“那你教我好不好?”我挤到他身边仔细看他洗蛤蜊。
“不教。这是秘方。专门讨好心上人用的。”他将锅加热放上牛油哧地一声将一小碗洋葱粒倒进去翻炒。之后他又放鸡汤放全脂奶放土豆粒放蛤蜊慢慢熬。
炖好了鱼我炒了两个小菜将卤菜分成四碟我喝他的netbsp;choder他喝我的鲈鱼汤我们举着筷子一起吃菜喝啤酒。
那天晚上我偎依在沥川的怀里睡得很早。沥川的床上堆了不少枕头。他说他只能用左侧睡觉如果翻一个身到右侧就像突然掉进了一个坑里。所以他需要枕头垫腰。他用法语给我读《追忆似水年华》还没读过一页我就睡着了。夜半他起床喝牛奶我也跟着醒过来。然后我们在黑暗中做*爱十分激烈十分投入以至于撕破了好几个枕头天亮时才现我们的身上沾满了鹅毛。
沥川开车送我去学校我们在校门口吻别。剧烈的交合使我腰酸腿痛但沥川说我面色红润精力充沛斗志昂扬。
“祝你好运!”
“祝你中标!”
我的口语和听力本是强项自我感觉考得不错。但与训练有素、家学渊博的冯静儿相比就很难说。期中考试之后寝室里有一股竞争的气氛人人默默地为着奖学金努力不再互相通报成绩。
我原本对成绩很在乎现在成绩不再重要我每时每刻只思念一个人沥川。
中午我考试回来想去打开水现开水瓶已经满了。
“是修哥哥替你打的。”安安穿着新的耐克球鞋说。
“修哥哥在哪里?我要谢他。”
“刚下楼你没碰到?”
我追下去向修岳道谢。他说不客气。
“你看了我给你买的书了吗?”
“还……没呢。准备考试太紧张。我想我会很喜欢这个的。对了为什么书名要叫《月亮和六便士》?”
“人人都想要天上的月亮就是看不见自己脚边的一枚六便士的硬币。”
我惶恐觉得他话中有话。然后我安慰自己沥川只有常人四分之三的身体沥川走路需要拐杖脱光了的沥川上身完美下身性感但上身和下身合在一起惨不忍睹。总之沥川绝对不是月亮。而修岳呢修岳长得也不错堂堂正正很像唱义勇军进行曲的爱国青年。他外语过了八级位列研究生保送名单他成绩拔尖得过我和冯静儿仰慕和艳羡的所有奖学金他是学生代表是校长的得意弟子。总之修岳也绝对不是六便士。
结论我要沥川我不要修岳。
坚定了信念我便铁了心对修岳说:“谢谢你总是替我提水。以后请你不要再替我提水了。”
他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嗫嚅:“我……反正每天都要替自己提水多替你提两瓶……并不麻烦。”
“请不要再替我提水了。”说这话时我的脸色是冰冷的口气是僵硬的。我不喜欢他就不能给他任何希望。更不能利用他的热情来占便宜。这不是谢小秋我做事的一贯态度。
回到寝室手机响了是沥川。
“考得怎么样?”
“感觉挺好的。你在哪里?”
“去机场的路上。”
“沥川你一个人去吗?有人照顾你吗?”我但心他。出差在外设施不全这人半夜还要起来喝牛奶。
“怎么是一个人八个人全力以赴。明天后天我做两个presentation。你呢你明天干什么?”
“明天考精读后天考泛读。然后买车票回家过年。”
“这不是说等我回来就见不到你啦?”他在那边明显地急了。
“是啊。我有半年没见我爸爸和我弟弟了怪想的。”
“你光想他们啊那我呢?”他说“我到昆明找你去。”沥川对云南的知识仅限于昆明。
“哥哥我的家不在昆明在一座大山的背后的小县城里。”我说“你好生开车过完年我回学校再来找你。”
“过完年?那不是又一个半月过去了?”他沮丧地说。
“王沥川”我连名带姓地叫他恶狠狠地道“现在你知道一个半月有多长了吧。”
我收线看见萧蕊从帐子里探出头来:“哎呀一直以为你失恋呢原来不是失恋是热恋。”
“闭嘴啦。”我爬上去拧她。
“哇王哥哥挺大方的给你买这么好的大衣。”萧蕊对服装有直觉一直嚷嚷说要改行做服装设计。
那件纯黑的羊绒大衣还是昨天去画展的道具之一。其它的衣服我不好意思穿回来就放在沥川的公寓里。就这一件因为又合身又漂亮又暖和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便喜滋滋地穿到学校里来了。
“是很好的牌子吗?”我不知道翻了翻大衣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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